方南雨虽然与空月一直在激战之中,但他一直都在注意着各处交战的情况,尤其是寒晓这边的战况。寒晓的身份非同一般,若是寒晓在他这里出了什么事,他们华云阁虽然有功于朝廷,却也很难向当今天子交待。
他已经看出寒晓正有渐渐不支之象,但由于他与寒晓这边相距也是甚远,感觉不到虚弄月身上发出的真气的厉害,不知道寒晓的情况已经糟糕到什么程度。而且空月虽然与欧阳烈泞激战了一场,似乎内力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他要应付空月,久战之下也许要胜他应该没有问题,却也不是一两百招之内能够凑功的。
方南雨心里虽然着急,但却是没有办法。心焦之下,他的攻势不禁加强了起来,想来个速战速决。
便在此时,月星门这边突然有一个人闪电般地冲了过来,加入了两人之战。方南雨一看,正是那个后面来的白衣棕髯老者。
这棕髯老者一加入便发起了猛烈的攻势。双掌挥洒处,无数紫色的掌影漫天而至。周围被他的掌风掀起了一股紫色的狂风。
一见那紫色的掌影,方南雨心下不禁暗骇,惊道:“原来阁下竟是中原魔宗之人,看阁下出掌如电,色作紫色,莫非阁下便是魔宗之中与宗主齐名的‘紫棕人’?”
口中虽然叫着,但手下并没有慢下来,双掌上下翻飞,风灵掌法展了开来,立时抵住了两人的进攻。
原来江湖上一直有这么一个传说,说中原魔宗宗主阳照天并不是魔宗中仅有的武功最高之人,魔宗之中还有一个被称为‘紫棕人’的神秘人,听说其武功之高绝不在现任魔宗宗主阳照天之下,传说他因与阳照天争夺宗主之位未果,后来一怒之下离开了魔宗,不知去向,三十年来没有人再见过他的影踪。原来他竟然投到了月星空门下。
那棕髯老者听他一招之下便看出自己的来历,心下亦不禁暗自佩服。嘿嘿笑道:“老夫数十年未履江湖,想不到还有人记得老夫的溅号。不错,老夫正是‘紫棕人’飞若奎。”说这句话之间,这“紫棕人”飞若奎已向方南雨攻出了十三掌。
方南雨应付那空月一人尚能自如,此时加上这飞若奎却是颇感吃力。当下运起无上玄功,全力与两人周璇起来。一时之间却难以顾及寒晓那边的战况。
这几句话之间,寒晓却是已是履番遇险。此时他的龙阳功正处于二进三的瓶颈,此次出行本来是为了能够在感受自然的过程中突破这一层障碍,谁知此时便碰到了大麻烦。
几次闪避之间虽是躲过了虚弄月的正面攻击,但是虚弄月的寒冰余劲仍是击中了他,只觉得一股极寒冷的气团自他的丹田处涌起,瞬间便传遍了全身,身体便如同突然掉进了冰窟之中,冷得他不住的颤抖。手中剑一慢,只听得“嗤”的一响,虚弄月手中长剑已刺进了他的左肩,寒晓忍压住那股极寒之气,左掌瞬间握住了刺进肩膀的那支剑的剑尖,右手长剑拼起余力,连抖五朵剑花,凌厉的剑气透过剑尖刺向虚弄月胸前五大穴位。
这一下变起突兀,虚弄月此时若然放过寒晓,随即撤身后退,应该也能躲过寒晓的这五朵剑花,但他似是非要把寒晓击毙于自己的长剑之下,当下竟不躲不闪,突然舍弃了刺在寒晓左肩的长剑,右掌在胸前一旋,“呼”的一掌全力击出,打向寒晓胸前膻中大穴。
寒晓未想到此人竟然对自己恨至如斯境地,竟不惜拼着受伤使出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要把自己置之于死地。瞬间他刺出的那五朵剑花已击中了虚弄月的前胸,虚弄月只是身体微微一侧,躲过了胸前要穴,与此同时他全力击出的那一掌已然打在寒晓的胸前,寒晓在电闪一念之间,做出反应,身形也是微侧,那一掌便斜击在了他的心中之上。
“嗤……”连续五响,虚弄月飘然后退,胸前涌出了五支血箭。寒晓却被他那一掌击飞,直摔出三丈开外,“嘭”的一响,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口鲜血“哇——”地吐出老远,只觉得眼前一黑,当即昏厥过去,在他昏厥的那一刹那间,他仿佛听到了一声冲破云天的长啸,随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天山绝峰之上,四季积雪,长年平均气温都在零下二三十度,可谓哈气成冰。这里有三十多间用巨石筑成的房屋,每一块巨石都有上千斤,这里四处白雪皑皑,寒冰如履,哪里找得到一块石头?
而且这里处于天山天险之处,极为陡峭,山下的猎户平时不要说爬到这绝峰之上,便是到半山腰已自不能。再加上山上与山下的温差在冬季之时已有一二十度,若是在夏季,温差更是有三四十度之多。这里可以说是人迹罕至,当初也不知这里的房子是如何建起来的。
在这三十多间巨石筑成的房屋之中,住着二十多名与世隔绝的人。此时,在中间那一间石屋之中,正有两名老人和一名中年人、一名年轻人还有一个中年妇女在轻声地交谈着。
只见一位白发如雪,长得如神仙一般的老者对着另外一名老者说道:“大哥,这名少年身份奇特,若不能得到我们日冲门的玄阳功医治,恐怕命不保矣。”
那个被他称为大哥的老者看上去却比他年轻许多,头发一半白一半黑,连颚下的胡须也是半白半黑,脸色红润如童颜,便似是一个返老还童的神仙一般。只见他问道:“此子是谁,是什么身份与我日冲门有何干系?二弟你也知道我日冲门的规纪,祖宗有训,不得插手山下之事,只要他不是我日冲门之人,我便不能救他。况且那玄阳功乃是我门不传之秘,若要给他医治,此功必定得传与他才行,不然他如此重的伤,根本就不能够靠疗伤之法将他治愈,否则二弟你也不会来找哥哥我要那日冲门的无上玄功给他治疗了。”
那白须老者叹道:“大哥,其实此子与我门有着莫大的干系。”
那老者一愣道:“这怎么可能?我日冲门除了你尚在山下之外,现在已经没有一个门人在山下。”
那白须老者说道:“待小弟说了你就知道了。”
那老者道:“那你先说来听听。”
白须老者缓缓道:“先说说这个小伙子的身份。这小伙子名叫寒晓,乃是当今京国兵马大元帅寒成忠的独子,也是前任京国太师寒礼问之孙。更为特别的是,这小伙子还在前几个月被当今京国天庆皇帝收为义子,御封扶圣王。”
那老者微微一愣之下,便淡然道:“你所说的这人的身份特别,指的便是如此吗?不过倒是有点身份。但这个身份似乎也不在我日冲门的理会范围之内。”
那白须老者道:“当然,若仅是如此,小弟也不会来此烦扰大哥你。大哥当还记挂着灵云那丫头之事吧,想来这丫头已经怀胎十个月了,快要临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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