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巴巴地看着沐之秋,萧逸皱眉问:“秋儿不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踮起脚尖亲他一口,“你这般任性地独自跑来,京城那边要怎么办?堂堂靖王爷突然不见了,你想吓死谁?”
“不怕!京城那边有云清和岳父,还有二哥,他们自会想办法替我遮掩。”
“萧寿和我爹爹自然拿你没办法,可是云清怎么会允许你这样胡来?”
“谁说云清不允许了?”狡黠地看着沐之秋,萧逸唇角浮起一抹得意的坏笑,“云清一听我要来追你比我还激动呢!千叮嘱万交代,给了我好些疗伤和解毒的良药备急,还跟我保证,等我们回去时,一定会交给我一个平安无事的朝堂。秋儿怎能这么不相信为夫?为夫可是个诚实可靠的好人!”
“唔!”看着用手做出捧心状、一脸受伤表情的萧逸,沐之秋顿感无语。那个,他要是好人,这世上只怕就再也没有坏蛋了。不过,这样的坏蛋,当真叫她朝思暮想意醉神迷。
可话说回来了,是不是这世上的人都欠了他萧逸啊?这厮任性胡为,云清就得焦头烂额地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云清会煽惑着让他丢下朝堂上的一堆事追到褚国皇都来?说给猪听,猪大概都不会相信吧?
噢!这个男人到底是太自信还是太弱智?
“真的!秋儿我发誓,云清知道我要来真的很开心,你不相信为夫,总该相信云清吧!”萧逸的桃花眼嗖嗖地往沐之秋身上飞。
喜欢发誓的男人都是骗子!好吧!这个骗子她真的真的很喜欢,“我,我不相信云清,我还是相信你吧!”
“嘿!”萧逸的嘴登时咧到了耳朵根,“那,为夫今晚就将自己送给秋儿当做答谢可好?”
她,能不能说这个答谢她不想要啊?一晚上?还不得被这厮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迟疑一下,沐之秋开口道:“萧逸,萧良会不会……”
听沐之秋提到萧良,萧逸面色一寒,眼眸顿时变得阴冷起来,“他不足为虑,二哥自会盯着他,便是没人盯着,晾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才说完,突然有人敲门,萧楠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来:“三嫂!方才我看见有贼人潜入我们院子了,你洗完了没有?我们要查一查!”
“我还没洗好,房里也没有贼人!”
“可是我好像看见你屋里有贼人的身影……要不,三嫂?让香香公主进来帮你瞧瞧?”
卧了个槽!怎么忘了这一出?这个年代可不是没有窗帘吗?虽说有屏风挡着,外面的人看不见她洗澡的模样,但萧逸潜入的身影却会清清楚楚印在窗纸上。萧楠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显然是成竹在胸。萧逸这头猪,平白无故就给她戴了顶红杏出墙的帽子。
天!嫂嫂被小叔子捉奸在浴桶里,这特么传出去还让不让人活了?
“当真是养了条忠心耿耿的狼崽子!”萧逸却比她更沉不住气,咬牙切齿地悄声怒骂。
也不多说,手臂一揽,抱住沐之秋矮身又坐回浴桶里。
沐之秋尚未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萧逸身子一缩,脑袋已没入洗澡水中。
我靠!她真是嫁了个人才。这浴桶才多大一点儿啊?他们俩一同坐在浴桶里都嫌挤,萧逸居然还异想天开藏在洗澡水里,难道这厮不知道这般顾头不顾腚的做法只有鸵鸟才会干吗?
“这不行,萧逸!你的屁股露出来了!”
“啊?”哗啦一声,萧逸又从水里钻了出来。
这声啊他喊得实在太响,门外的萧楠和香香公主听得清清楚楚,同时惊呼道:“三嫂(秋儿姐姐)!”
“我,我没事!滑了一下……”
话音未落,房门便砰地一声被人劈开了。紧接着便是老顽童唯恐天下不乱的声音:“臭小子躲到哪里去了?敢耍我,为师倒要看看你长了几条腿跑得有多快!”
便是来十个萧楠萧逸也不怕,可是一听见老顽童的声音他却脸色大变,在沐之秋唇上狠狠亲一下,嗖地一声便如同出膛的子弹从浴桶中飞了出去。
看着萧逸飞出去的方向,沐之秋欲哭无泪。噢!这厮怎么冲着门去了?屋顶、窗户,随便哪个位置是不是都比夺门而逃要强啊?他以为自己是施瓦辛格,正在上演《真实的谎言》吗?
好吧!她的夫君很强大,无所不能,便是这么冲出去也没人能奈何得了他。但要命的是,这厮没穿外袍啊!这般光溜溜地只穿了条内裤跑出去,万一被老顽童抓住了,可要怎么好?难道要跟人解释夜袭的衣裳脏了,半夜跑她屋里来洗衣裳来了?沐之秋赶紧用双手捂住眼睛。
萧逸倒没沐之秋想得那么笨,他之所以光着身子就往外冲,是因为自己的外袍不知道被秋儿揉到哪里去了,他没时间去找。另外,他还有个小心思,今晚他偷腥不成总得给自家娘子留个念想吧?便是给秋儿留下件衣裳也是好的。这般秋儿晚上睡觉,是不是就会抱着他的外袍睡?一想到这个,萧逸的腿就会发软。
反正现在这张脸又不是他的,是夜袭的,就算全部都丢光了他也无所谓。不过面子可以丢夜袭的,里子却实实在在是自己的,让他这般只穿着小裤裤众目睽睽下夺门而逃,萧逸倒是有这个勇气,但秋儿可担不起红杏出墙的骂名。所以,萧逸冲出去的时候顺势将桌布扯下来围在了腰间,同时挥出掌风将蜡烛灭了。
老顽童先前被萧逸忽悠着在皇都绕圈子,绕来绕去觉得不对头,臭小子的功夫是俊,但好像也没快到这种地步,眼珠一转立马发现自己上当了。
抱着搞破坏的想法返回来,才跑到后院就听见萧楠大呼小叫,老顽童心中一个劲儿地暗骂自己缺心眼儿,宝贝徒弟都在这里,萧逸这个兔崽子还能跑到哪里去?想要这兔崽子出糗只管守着宝贝徒儿不就成了么?所以他压根儿没想过后果,直接将在门口急得团团转的萧楠和香香公主丢到旁边,一掌就把门劈开了。
劈开之后,老顽童才想起来萧楠刚才似乎在问自己的宝贝徒弟洗澡洗完了没有,当下骂了自己一句该死便闭上了眼睛。
就是他这么一闭眼睛,便感到一阵杀气扑面而来,同时听见啪啪两声,萧楠立刻惨嚎起来:“TMD是谁打本宫?来人哪!将驿馆给本宫围起来……”
待老顽童睁开眼睛,除了狂吠不止的萧楠和手忙脚乱的丫鬟侍卫们,哪里还有萧逸的半个人影?顿时懊恼不已,一把揪住大呼小叫的萧楠,老顽童怒问:“那个采花贼呢?”
“什么采花贼?”接话的却不是萧楠。
老顽童和萧楠同时扭头望去,正看见沐之秋披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屋子里走出来,却是光着脚,鞋袜都没有穿。许是出来得急了,身上的水渍并未擦干,衣裳紧紧地贴在身上,将她曼妙的身躯勾勒得令人热血沸腾。
眼见萧楠的眼睛都直了,老顽童也顾不上其他,抬手便捂住了萧楠的眼睛,“看什么看?回去看你自家娘子去,再看老夫将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顺势一推,萧楠就落进了目瞪口呆的香香公主怀里。
唔!沐之秋的头顶登时升起一片乌云。这老头儿,怎么搞得比萧逸还要封建?她只不过没穿鞋袜,又不是光着身子的?
萧楠一口口水差点没被老顽童噎死,好吧!他承认,三嫂确实是他的梦中情人。不过,那不是在梦里的吗?他可从来没敢对三嫂产生过妄念,三嫂可是他心目中的女神馁!
只是,这般秀色可餐的三嫂,他不过看看饱饱眼福而已,三嫂自己都没说话,师祖倒是急个什么?
睁眼便对上香香公主哀怨恼怒的眸子,萧楠心头一慌。今夜他这是招谁惹谁了?一门心思地防着夜袭祸害三嫂,结果却另有贼人潜入小院。他似乎看见三嫂的屋子里有个高大的身影一闪而过,这才鼓足了勇气前来敲门。他不就是害怕三嫂吃亏么?哪里敢存别的心思?结果贼人没捉住,偏偏师祖不知道玩儿什么突然冒了出来,二话不说一掌就把三嫂的屋门拍飞了,三嫂在里面洗澡好不好?搞得他和香香公主的魂都快吓出来了。
现在萧楠算是看明白了,哪里是他对三嫂有非礼之意?明明是师祖自己干了坏事没办法下台,索性灭了灯混淆视听,师祖趁黑抽他俩大嘴巴便罢了,怎地现在还往他头上栽赃?香香公主是不是生气吃醋了啊?要是香香公主将师祖的话当真了,误会他可怎么好?
还有,这么多丫鬟侍卫瞧着,万一被人人误会他就是采花贼,欲对三嫂行不轨,等回到静安王朝三哥还不得把他的皮剥下来?
想到八哥的下场,萧楠立刻出了一身冷汗。三哥好像比师祖还要可怕,他是真的惹不起,好歹师祖这里还有师父帮衬着,三哥那里,只怕三嫂除了维护和心疼,到时候还会出卖他。
硬着头皮,萧楠底气不足地说:“师祖莫要乱说,我哪敢觊觎三嫂?我就是不放心才让香香公主陪我过来看看,明明是师祖自己把三嫂的门打烂的,怎地反倒怪我?”
这话除了沐之秋,听在谁耳朵里都是老顽童为老不尊,现在拿萧楠当垫背的。老顽童登时恼了,“蠢蛋!我把秋儿的门劈开当然是想捉拿采花贼……”
“哪儿有什么采花贼?”萧楠小声狡辩:“三嫂都说了没有采花贼,师祖自己心太急……”
“混账!”老顽童百年不变的死人脸竟抽搐了两下,一撸袖子便朝萧楠扑过来,“今日不教训教训你这傻小子,你就不知道爷爷我的厉害!”
萧楠吓得头皮发麻,嗖地一下躲到了沐之秋身后,“三嫂!你快救救我,师祖公报私仇,方才已经抽了我两个大嘴巴,现在居然还要打我!”
“扑哧!”
“咳咳!”
沐之秋和老顽童同时发出声音,她是差点笑喷出来,老顽童则是险些被口水呛死。
萧逸这厮到底多牛逼,他是怎么做到的啊?众目睽睽之下他也能不露痕迹地夺门而逃,还能嫁祸于人。她的夫君果然强大腹黑到让她无语。
萧楠等人功力尚浅,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身形便罢了,怎地老顽童也没看见?萧楠挨得那两巴掌沐之秋若没猜错的话,一定是萧逸打的。萧逸这算不算公报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