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一弯月如勾————风寒之只见血南据里一堆堆的篝火照的通明,有喝酒的,有跳舞的,有说书的,听书的,有下棋的,有比武的,甚至还有几处在大帐的角落里偷偷的赌博的,据点时不时有一队队的军士来回巡视,好一派喧闹的景像!
莫知定住步子,俯身捡了一个凹处,趴在了里面,控制着小灯笼悄悄地向血南据点最中央的一处极为奢华的大屋子里落去。
这屋子他倒也去过,知道此处原本是血南据点处将领的居所,想来那个什么凌晨应该就住在里面,而重要的事情应该也就是在这个屋子里商讨!
灯笼轻飘飘地落到了屋门上面的窗子处,莫知听听用灯笼感觉了一下,并无任何奇怪的声音,也没有听到屋里有说话声,屋子门口处连个护卫也没有,静悄悄地。
莫知冷笑了一声,控制着灯笼从门上的窗棂里飞进了屋里。
灯笼刚刚飞进屋,莫知还没来的及用神念打量屋里的情形,突地听到一个小孩的声音淡淡的说道:“你来了?”
莫知心中一惊:“他竟然发现我了?”
莫知用神念向屋里看去,只见屋子的西北角处有一个大床,床上正半躺着一个年纪约莫只有十一二岁的童子,这童子长的唇红齿白,颇为可爱,他怀里抱着一只白色的小兔子,这兔子正用一双如同红色珍珠一般的眼睛警惕的看向屋顶!
这床上的童子也正仰着小孩向灯笼一旁的屋顶上瞧!
莫知心中一松,知道这小孩并没有发现自己,看来这个小孩就是那个凌晨了,不过这屋顶处又是谁?
莫知觉得奇怪,用神念向凌晨正盯着的屋顶处扫去,空无一人!
莫知正惊异不定间,自己明明扫着无人的屋顶处突地传来了一声笑声,一个朦朦胧胧的身影慢慢地从那个地方浮现了出来!
这人甚为奇怪,竟如同壁虎一般,双脚牢牢地踩到了屋顶上,一点也没有要掉出来的意思。
凌晨道:“何不现身一见?等你多时了!”
朦朦胧胧的那个身影道:“以我看来你不可能发现我的,你倒也有点手段,你说等候我多时了,看来是杀榜中有人走漏了消息?”
凌晨笑了一笑,道:“你这隐身术确实厉害,不像上一个家伙,偷袭之前会有杀机露出来,所以我根本就没有发现你,而是……”凌晨把怀里的兔子示意了一下,接着道:“是它告诉我的!”
朦朦胧胧的身影这时慢慢地凝实起来,幻化成了一名全身黑衣,面蒙黑布的男子,这男子微一点头,道:“我说呢,想来它是一个有些异能的法宝吧?既然暗的不成,只能来明的了!”
黑衣男子的‘了’字刚一出口,双手猛地挥了几挥,屋子里突地一冷,火盆里的火和灯火登时全都熄了。
莫知只看到半个屋子里都充满了细如牛毛的小细针,眼看就要把床上的童子给刺成个大刺猬,童子却连动都不动,嘴里淡淡地喝道:“第一层,护身!”
从这童子怀里的兔子身上陡地冒出了一道塔的虚影,瞬时间变做二米高大,把童子严严实实的罩在了里面!
半屋子的黑色细针全都发出了一声‘叮’的闷响,都钉到了塔的虚影上面,把整个塔的虚影给裹的半分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了!
屋子里灯火一灭,立时就变的一片漆黑,但莫知附在灯笼上的神念并不需要光线,所以有没有灯火对他来说无所谓,但让莫知诧异的是,倒吊在屋顶的这个黑衣男子似乎也不需要任何光线,只见他双手向中间一合,暴喝道:“列!”
钉在塔的虚影上的众多小黑针纷纷如同小虫子一般,在半空中飞舞起来,眨眼间的功夫就在屋子的半空里合成一把长一米多的黑针!
这黑针足足有大拇指粗细,长一米多,通体一圈圈的螺旋向下,最下面的针尖上还不时吞吐着三寸长短的黑芒,带给人一种重重的压迫感!
兔子吃惊的道:“灭能量!虽然很少,但确实是灭能量不错!”
凌晨也有些吃惊,问道:“能挡的住么?”
兔子道:“这点灭能量自然没问题的,我看他的灭能量极不精纯,他肯定会什么古怪的运用法门!”
凌晨冷哼了一声,右手一伸,从须弥珠里把鬼剑拿了出来,右手一握剑柄,道:“半分仙力也无,好多剑招用不出来啊!你挡不住我再出手吧!”
倒吊在屋顶上的黑衣男子双目中杀机迸现,嘴里轻斥:“去!”
飘浮在半空中的黑色大针向下一沉,狠狠地扎在了塔的虚影上,随即开始急快的转动起来,看那意思竟然是想钻破塔的虚影!
兔子裂了裂三瓣嘴,轻蔑的说道:“嗨!就这水准,钻一天也钻不破啊!”
倒吊在屋顶处的黑衣男子冷笑道:“别急,这只是小菜,大餐在后面!”
黑衣男子嘴里突地又暴喝道:“阵在前!”
前字一脱口,黑色巨针的转速陡增,因为转速太快,把整个屋子里都带的刮起了烈烈的寒风,针上也传出了鸣鸣鸣的厉响,声势颇为骇人!
兔子却仍旧面有不屑之色,懒洋洋的道:“不错,有点进步,没准过一个多时辰能钻的破,加油!加油!”
莫知几乎要被兔子满含挪喻的语气逗笑了,这兔子太也嚣张了!不过这塔的虚影看着倒是有点面熟,看样子跟我们道心门的原木船好像!
原来,这原木船虽然是道心门世代的传下来的,兔子嫌自己被卑微的人类驱使太掉份,懒得搭理驱使用它的人类,不过每次人类驱使它的时候,它能借机恢复一点点能量,所以它倒也不反对,只是每次都多吸能量少办事而以!
但它遇到了凌晨之后,发觉凌晨竟是直追仙佛的不灭之体,自己的灵魂多亲近凌晨能加快恢复能量的速度,所以它总是把自己的灵魂幻化成兔子借机多待在凌晨的身边。
这莫知从来不知道原木船竟然还有器灵,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兔子就是原木船的器灵。
黑衣男子听了兔子的话,冷哼了一声,道:“看起来你是很着急要吃大餐,嘿,临兵斗者——皆列阵在前,给我爆!”
随着黑衣男子的爆喝声,黑色巨针上发出了一声悲声,砰的一大声竟爆发了开来!
这爆炸的威力极强,屋顶立时就被爆炸的巨Lang给掀飞了去,在半空中一层层的被炸成了碎块,屋子的四墙也在轰然的爆炸中给炸烂了,一时之间,原本是个大屋子的地方变的一片狼藉,烟尘四起,巨大的声音直传到了十里之外,整个血南据点的地面震动了起来!
莫知没想到会有此着,小灯笼登时被剧烈的爆炸波及到了,当场就被炸了个稀巴烂!
灯笼一坏,莫知的附在上面那三分之一的神念登时返了回来,后面的情况如何,莫知自然是看不到了!
莫知站起身来,扑扑的打了打身上的尘土,叹道:“这黑衣男子也不知是什么路数,神通既诡异又厉害,看样子不像是宝之国的高手,这个叫凌晨的小子这回是凶多吉少了,嘿,这倒为省了我的功夫,不用亲自出手为徒弟莫远报仇了!”
莫知刚说完这话,身后陡地传来了一声冷笑:“嘿嘿,你自己能不能活都不知道,就别想报什么仇了!”
莫知大惊,这人不知是什么时候到了自己的身后,自己竟然丝毫也没察觉到,如果他刚刚出手,自己岂不是已经死了!
莫知登时出了一身的冷汗,但人老成精,莫知的外表看起来倒是十分的镇定,缓缓的向后转过了身来,问道:“你是什么人?竟然如此无礼,不要命了么?”莫知这一摆架子,倒也颇有几分道心门长老的样子!
那个声音嘿嘿的冷笑了几声,道:“果然是人老多忘事,你这道心门的老家伙竟然连本会主都不认得了?”
莫知心中一凛,听这声音倒也有些耳熟,连忙用神念扫去,登时认出了这人,心里是气不打一出来,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薄门会的东城会主,正好你我的旧帐也算上一算!”
东城文挑眉道:“怎么?你以为辈好欺负,我这薄门会的会主也是白给么?看来你是老糊涂了,我就给你提个醒吧,你听说过叶国的东城世家么?”
莫知心中一惊,问道:“你……你跟叶国的东城世家有关系?”
东城文嘿嘿笑道:“不管有没有关系,东城家主会的我全会,我这么说的话,你能听懂了么?”
莫知大惊,脸上登时有了惧色,咬牙道:“我不怕你,我劝你还是放我走吧,不然我情急之下跟你拼命,你也得不了什么好的!”
东城文哈哈大笑,说道:“你这人真是老糊涂了,我现在是薄门会的会主,你以为这会主我是白当的?”
莫知瞪大了双眼,有些不信的问道:“你……你竟然还会瞬动?!”
东城文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身影陡地消失,瞬间又出现在了莫知的右边的三米处,淡淡地问道:“你以为你还有命走?”
莫知全身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厉声尖叫道:“老夫跟你拼了!”
莫知嘴里吼着,左手掐诀,右手从腰间囊中接连掏几了十多个奇形怪状的法宝,这些法宝有的在半空中悬浮不动,有的则在半空中转个不停,有的时如游鱼一般围着莫知狂转起来,最后他还掏出了一张鬼气森森的面肯向自己脸上一带,左手向前一送,喝道:“去!”
众多法宝登时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呼啸着向东城文飞去!
东城文笑道:“以你的修为遇到我只有死而以,你还是乖乖的接受你的命运吧!”
东城文双手成掌,向前一伸,掌心里陡地冒出青葱葱地一层光幕,把众多法宝都挡住了,再不能前进分毫!
莫知脸上的面具上那张狠厉的鬼脸上表情变幻不止,只听他嘴里喝道:“爆!”
众多法宝向中央一聚,隐隐地形成了一把大剑的形状,随即爆了开来,这法宝的爆甚为奇怪,爆炸的威力只向剑尖的方向扩散,其他的方向却半点也没有受到影响!
青色的光幕立时被法宝组成的大剑的爆炸的威力给破了开来,随即立刻把东城文的身影给淹没了进去!
面带鬼脸面具的莫知阴森森地笑了一声,道:“什么会主,东城世家,我拼着爆掉一半神念,你还不是照样完蛋?”
莫知的身后一个淡淡的声音道:“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