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蛾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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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就想要天上的星星。不是钻石,不是其它,就是天上的那些星星。如果你能摘下来给我……唉,人啊,就是得不到的觉得好。到手了,就什么也不是了。”
苏二慵懒地倚在方世邪的怀中,小手摸着他的脸,轻声叹息:“如果这样坐到天荒地老,也不错的。”懒
“不懂你这丫头为什么老是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方世邪扶起苏二,给她穿上鞋子。穿上之后,他给她系好鞋带,绑一个很好看的结。最后,抚平她鞋子上的皱褶。
他一系列的动作,有条不紊。
他满意地点头,抬头看进苏二专注的眼眸。
她微微一笑,双眼温暖如玉,两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久久没有错开。
苏二的笑容不断加深,吻轻轻印在他的脸上,“方世邪,刚才你帮我系鞋带的样子,帅呆了,我好喜欢。”
“原来是因为我帅你才喜欢我。”方世邪笑了。
他牵起她的小手,只觉掌心的那只女人手,小得令人心疼,柔若无骨,“哪天我老了丑了或不帅了,你是不是就不喜欢?”
“那是自然。”苏二整个人挂在方世邪的怀中,这样靠着,很舒服。
“那可不行。再怎么也不能只看表面,作为一个有个性的女人,你应该要有内涵。”两人手牵着手出了别墅,方世邪唠叨不止。虫
苏二侧首看向方世邪:“那个,内涵能当饭吃吗?”
“不能。”
“那证明要内涵这东西没用。”苏二看着方世邪莫可奈何的样子,大力搓着他的脸,捏了又捏:“我的男人,怎么看怎么帅。”
上了车,苏二还在车座间爬来爬去,没个消停,小嘴也不曾停歇,总有说不完的话。
方世邪一直在聆听,虽然她说的话题他不感兴趣,但她充满活力的声音令他注意力很集中。
他在想,当年的苏二会不会也是这样的性子。爱笑爱调皮捣蛋,有说不完的话。
只不过,当年他不曾对她用心,是以她的很多事他都不知晓。
“今天星期几了?你带我去哪里?”苏二日子过得糊涂,说话太多,有些口渴。
方世邪及时递给她一只保温杯,里面有她午餐喝过的甜汤。
苏二仰头喝下一口,连称好喝得不得了,说了一堆赞美方世邪的好话。
“今天星期三。就带你在东城走走,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方世邪柔情似水的目光瞟她一眼,道不尽的风情万种。
苏二投桃报李,抛给方世邪一个媚眼,却引来方世邪的白眼。
“你一直跟在我身边,不用上班的吗?”苏二不解地问道。
“你比工作重要。”方世邪的话,令苏二很满意,“方世邪,你让我很感动。对了,我一直忘了问你,你是我什么人?为什么我一睁眼,看到的人是你?”
苏二的问题,让方世邪抓握方向盘的手握紧了些。
“你是我的妻子。所以你睁眼的瞬间,看到的人是我。”方世邪笑着看向苏二,回道。
“你是我老公?”苏二上下扫视方世邪,眯眼笑得很贼。
她突然扑向他,圈着他的脖子撒娇:“亲爱的,你没有骗我吧?”
她的嗲声嗲气,令方世邪手臂直起鸡皮。
他板着脸将她不规矩的双手掰开:“你还是叫我方世邪吧,用正常音调。”
“唉,没情趣的家伙。好吧,换另一个问题。今天那个漂亮的孩子是谁?还有那个比我丑一点的男人真的是我的老哥?另一个女人,我没什么感觉。”苏二突然转移话题,让方世邪微一怔。
而后他若无其事地回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有一天你想起他们了,自然知道他们是谁。”
“我发现你这个人特别狡猾。你从实招来,是不是怕我知道他们是谁,跟你闹别扭的时候离家出走好去投靠他们?”苏二抿嘴微笑,水眸晶灿如火。
方世邪笑得敲了苏二的头一记,“丫头还想着要离家出走了?”
“你对我不好,难道我还要留下来任你欺凌?”苏二轻哼,脸上的表情转瞬间变化了好几种。
方世邪光顾着看她,没发现红灯转绿,身后的车猛按喇叭才惊醒他的思绪。
“不准再说话,老实给我坐好。”方世邪冷眼扫向苏二。
苏二立刻坐得笔直,乖巧地点头道:“开车吧,我不说了。”
她的视线转向天际,忍不住开了窗,任风从车外飘了进来,掀起她长长的发丝。
她呆怔地看着窗外愣神,安静了下来。
突然的静谧,令方世邪很不习惯。
他转头看向苏二,只能看到她安祥的侧颜,白里透红的肌.肤,长睫翘卷,挺直的巧鼻似乎随着她心情的转换也耷了下来。
“方世邪,你说人死了会去哪里?”正在方世邪犹豫着要不要打破车内的寂静之时,苏二开了口。
方世邪抿紧了薄唇,淡声回道:“都说会变成星星。一个生命的流逝,天上便多了一颗星星。一个生命的开始,天上便有一颗星殒落……”
“你弄错了吧?一颗星殒落,代表一个生命的终结。一颗星的涌现,代表世间多了一个生命。”苏二对方世邪的答案不甚满意,径自打断他的话。
“无论是哪一种结论,只能说明一件事,生命生生不息。”方世邪抑扬顿挫的声音,令苏二昏昏欲睡。
她一声轻应,靠在椅背上,闭眼睡去。
她轻浅的呼吸声传进方世邪的耳中。
他看向旁边的睡美人,发现这个小女人睡着的样子也很美。以前的他,怎么没发现这一点?
初见她时,总觉得她很平凡,扔在人堆里再找寻不到。
或许,他可以再试试把她扔在人堆里,看他能不能找到她的下落。
方世邪是行动派,看到前面有一条步行街。人来人往,不多不少,不会太拥挤。
他用力摇醒苏二,捏着她的脸颊:“小二,下车,我们去逛街。”
苏二不满地嘟哝,睡意正浓,她却无法拒绝方世邪的任何要求,也就由着他了。
一路向前,人很多,原本方世邪拉着她的手,不知被什么人撞了一回,他们相握的手便散了开来。
方世邪头也不回地向前,似没发现把她落下。
苏二浓浓的睡意顿时消散无踪。
她呆怔在原地,看着方世邪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
前面人头攒动,可惜就是没方世邪的背影,没有他的脸,也没有他的笑容。
她失魂落魄地往回路走,看着自己的脚尖一路向前。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手臂被人拽住。
她茫然回头,看向来人,正是一脸焦虑的方世邪。他还没说话,她已经扑进他的怀中,深深汲取他怀抱的温暖:“方世邪,你怎么把我落下了?”
她语气中掩藏不住的脆弱,让方世邪的心在抽紧,“下次不会了。这一次,只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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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世邪拥紧怀中的女人。
是他高估了苏二。
他以为就算把苏二落下了,他也能在人群中一眼找到她。可他刚才找了一轮,费了一些时间才找到像只流浪狗的她。
苏二,不高,不美,不艳,她还是很平凡,一如当年。在茫茫人海中,她不起眼。
可她,依然是苏二,他找不到她时,会令他焦虑的苏二。
“嗯,这是你说的……”苏二的声音有些哽咽,她的眼泪滑落在他的衣襟:“如果你也不要我了,那我就真的没地方可以去了。”
“你是我妻子,我怎会不要你?”方世邪将苏二推开一些,拭去她颊畔泪水。
她的长睫沾染了泪珠,我见犹怜,韵味楚楚。
“男人的话不能全信。这一刻他可以对你很好,下一刻他会翻脸无情。方世邪,我觉得你就是这一种男人,看你的唇就知道了……”苏二冰凉的指尖,搁在他的薄唇之上。
方世邪的薄唇,就证明他是无情绝心的凉薄类型。
他天生就是让女人没有安全感的男人,跟他在一起,她会忍不住对他动心,却又心下惶恐。怕哪一天,他就腻了她,厌了她。
有一种感情,有一种人,令人无法抗拒。明知前面是熊熊大火,她也还是想做那只飞蛾,哪怕是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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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两更,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