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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力克?”
诺薇卡与菲利克斯不由惊呆了,但两人却不能不承认,那对面走来的人的确是亚力克。
他仍旧穿着华丽的军服,披着雪白的披风,一头耀眼的金发随风吹动,宛如雄狮的鬃毛。只是从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看到的,不再是凌人的霸气,是散发着的让人感到温馨的光芒,好像褪去冰冷的晨光。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手上还抱着一个可爱的婴儿,朱丽叶向着天上的太阳伸出一双小手,仿佛要热情的把太阳拥抱。
他真的是那个在星海战场上驰骋的亚历山大皇帝吗?诺薇卡走上前去,几乎有些不敢相信,然而朱丽叶甜甜的笑容,让她十分怜爱。
“诺薇卡,我想抱着我的女儿,跟你们一起在国徽下面拍照,你觉得好吗?”
亚力克微笑着问她。
“亚力克,我们……”
“你没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吧?今天是你和菲利克斯订婚的大喜日子,不是谈论外交和国事,我想在这一天里,体会一下不做皇帝的感觉。在这天我只是你们的朋友,带着女儿一起来参加你们的订婚典礼。”
亚力克的语调很平静,却让诺薇卡感动得险些落泪。
“亚力克,我不知道应该跟你说多少句对不起。”
菲利克斯信步上前,握住亚力克的手。
亚力克看着好友抱歉的表情,沉默了片刻,然而很快便转为笑容:“菲利克斯,其实说抱歉的人一直都应该是我才对。因为我从小就注定了皇帝的身份,受到万千宠爱,得到许多人的保护和拥戴,却只会获得,而不会付出。从童年时代开始,就一直是你在关心和照顾我,而我从来也没为你做过什么,甚至让你受伤,还造成了你和诺薇卡长久的痛苦。我根本没有了解过你的感受,只是一味想要获得诺薇卡的爱和你的关怀,对于我的自私,我感到非常愧疚。因为我是这样一个人,常常会忽略掉身边的人和事,才会把许多事都变成越缠越紧的死结,终于解开了心底的结,我希望还来得及和朱丽叶一起祝福你们。”
“你不要这样,我们是永远的好朋友,不是吗?”
菲利克斯眼中闪动着晶莹的泪光,一边握着亚力克的手,一边握着诺薇卡的手,三人的手交叠在一起,谁都能感觉到心底血液燃烧的温度。这一刻,或许他们三个人都等了太久的时间,甚至都以为永远不可能再寻回,而今在灿烂的阳光下重聚在狮子泉,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轻松、激动与幸福。他们仿佛可以听见,周围所有的人,包括花草树木、虫鱼鸟兽都在为他们欢呼,歌唱在这完全感觉不到寒冷的冬季。
一张珍贵的照片,就这样变成了回忆,也变成了永恒的纪念。黄金有翼狮子的国徽下,穿军服的菲利克斯抱着他心爱的诺薇卡,摆出一个很浪漫但也非常幽默的王子与公主造型;亚力克站在他们的身后,右手抱着朱丽叶,左手在两个好友后面掀动雪白的披风;三人的左边站的是米达麦亚一家,右边站的是尤里安和亚典波罗,无论是严肃还是随意,都露着开心的笑容。
后来在尤里安的历史著作中,记载着这样一笔:
“那一天,仿佛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安定与喜悦,我思考着,我们是否已经失去了战场上的勇气和豪气,而开始为一些不起眼的事情像傻瓜一样的高兴。其实战争与和平原本就是一对双胞胎,征途需要我们去踏足,而爱则更需要我们去守护。如果我们会为这样的事而感到兴奋,应该是爱的力量驱散了战争所带来的每一缕烽烟,否则我们一定会哭泣。或许,能鼓起爱的勇气,去包容这片蔚蓝的天空,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我们会找到生命的真谛,比在战场上发光更加珍贵。最后,军人们都会明白,拥有爱、奉献爱,这一种珍贵才是真正的永远。我们的世界里没有神,也不需要像神一样的英雄来让人崇拜,因为我们本身就是自己的神,也为拥有真爱而获得了最闪亮的英雄勋章。”
次日,诺薇卡去了皇宫,向亚力克告别。因为她必须回去处理海尼森一些事之后,才能再到费沙来,到时候就能菲利克斯真正完婚。尽管菲利克斯比亚力克更舍不得她走,但诺薇卡毕竟还是巴拉特的元帅,他也可以理解这件事。亚力克打趣儿对他的好友说,诺薇卡嫁到费沙来之前,必须先回娘家一次,让未来的新郎尝一下分离的滋味,这叫先苦后甜。菲利克斯知道亚力克在开玩笑,但他还是有点担心,毕竟诺薇卡这一趟回海尼森,多半是要撇清和李德与民主党的关系,不知会不会有事发生。
诺薇卡离开的当天下午,菲利克斯便再次去了山上拜祭罗严塔尔,但愿这位守护着他的元帅的灵魂,也能一样守护他最爱的女孩。尽管他的要求听起来有点自私,然而他对诺薇卡的感情至深,也不会在乎这个,只要诺薇卡平安,一切就都好了。
“菲利克斯怎么会在这里?”
丛林里的暗处躲着一个人,却是瓦列的儿子安东尼,他是因为失意而来到山上散步,想发泄一下情绪。他深深记得那天的订婚仪式上,菲利克斯和诺薇卡笑得非常幸福,甚至连亚力克突破帝国传统,和他们一起在国徽下拍照,他郁闷得离开了现场。这几天以来,他都会到这座山上来,却没想到菲利克斯也在这个地方,而且还在给那个被暗地里叫做叛徒的罗严塔尔元帅献花。
大概因为米达麦亚和罗严塔尔是好朋友,才会让他的儿子也来悄悄祭拜这位老战友吧,安东尼这样想着,一面窥视着菲利克斯的行动。
“谁在那儿?”
菲利克斯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丛林中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墓碑的方向,却见安东尼从树后面走了出来。
“安东尼学长?”
“别叫得这么好听,在你的眼里,恐怕早就不记得我这个学长了,何必还这样称呼我呢?”
安东尼走上前,冲着他一声冷笑。
菲利克斯听他话中带刺,同样冷冷的说:“既然你不喜欢我这样叫你,我也不勉强,但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这句话应该是我要问你吧,我只不过是闲着没事来这里散步,可你在这儿干什么?”
安东尼不怀好意的指着罗严塔尔的墓碑。
“你真孝顺,不仅是你父亲米达麦亚元帅的好儿子,还要帮他孝顺地底下这个人。还好是我我看到你在这儿祭拜,那些搞不清楚状况的人,多半会觉得这地下的罗严塔尔元帅才是你的父亲吧。呵,这位叛国元帅也真有福气,虽然没有亲人给他送终,却有他的好朋友给他操渡亡魂,连好朋友的儿子都把他当爸爸一样呢。”
“我好像并没有得罪过你吧。”
菲利克斯虽然心里直冒火,却不知道安东尼为何会对他说出如此难听的字眼。
“有没有得罪我,你心里难道不明白?”
安东尼指着菲利克斯的脸,恶狠狠的说。
“你们米达麦亚家的人,最会算计别人,从上一代开始,你父亲就抢先得到先皇的重用,又让你和皇帝陛下做好朋友。别人看不出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家的那些卑鄙的伎俩吗?你和你妹妹都靠着你父亲是国务尚书的关系,一个成了一级上将,一个做了行政部长,前几天你又和诺文斯卡娅.杨订婚,与巴拉特建立邦交。下一步,你们家族是不是就要把皇帝拉下宝座,然后改朝换代,让银河帝国的天下姓米达麦亚了?”
“你的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菲利克斯再也控制不住积压在心头的怒火,猛然伸出右手,一把抓住安东尼的手腕。
“怎么,想打我?”
安东尼眼露凶光,丝毫没有为先前所说的狠话感到羞耻,反而更加嚣张。
“有本事你就打啊!像你长期以来都当空降部队的人,永远不可能了解我们这种靠自己仅有的力量为国家做事,却被国家忽略一辈子的人的痛苦。我爸爸已经为先皇断了一只手,这次又差点为陛下断了一条腿,可到现在还有人说他统帅本部长的位置是缪拉元帅让的。而我呢?我在反复辟战争里受了重伤,除了爸爸以外,有谁来询问过我的情况?利欧.培尔得一战,陛下竟然用我去做诱饵,我连命也差点没了,可为什么升职的人却是你?难道我们瓦列家世代对罗严克拉姆王朝效忠,就换来这种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