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洁显然很慌乱,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也幸亏她那张红肿的脸颊上看不出什么来,否则江亦菲定然会在她脸上看出点什么事儿来。
“怎么?说不出口?”江老爷子冷声道,“你要是说不出口来,我就帮你说。”
“不!什么事儿都没有!”宋洁顿时高声道,“什么事儿都没有,菲菲,你不要听他们说的话,你不要相信他们说的,就听我的就好。”
菲菲要是知道了的话,看看不起她的。
在菲菲的眼中,陪酒女就是最底下的存在,那些只知道靠买肉体得到钱财的,是被她一直看不起的。
菲菲要是知道了她曾经是陪酒女,那她,那她……她简直无法想象以后菲菲到底会怎么看她。
“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江亦菲顿时尖声喊了起来,“你是不是在骗我?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骗我!”
宋洁连忙摇头,“菲菲,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有骗你,他们现在都是骗你的,所以你不要相信他们说的话,你知道吗?”
“我们骗她什么了?宋洁,你来告诉我,我们到底骗江亦菲什么了?”江老爷子冷冷的看着慌乱不已的宋洁,“我江家用钱养着你们,你们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说我们在骗江亦菲?”
江亦菲的视线倏地落在江老爷子身上,“你告诉我,我妈妈她以前是做什么的。”
“作台小姐。”江老爷子还没说话,江印哲却是在一边开口了。
江亦菲真心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你不是告诉我说,你是没落的贵族小姐的吗?你不光是告诉我说,在你没有遇到父亲之前,我们宋家是很厉害的吗?为什么会是作台小姐?你为什么会是作台小姐!”
江亦菲尖声的喊道,甚至就连声音中都带着质问。
宋洁面色惨白,甚至不知该怎么开口。
“如若她不是作台小姐,怎么能缠上江印哲?”江老爷子很是愤然的瞪了江印哲一眼。
江印哲紧抿双唇,“当时如若不是她在酒里做了手脚,我怎么会碰她!”
当时宋洁这个人可是酒吧里的红人,那酒吧的常客里到底有多少男人睡过她,都数不清。
但是偏偏,宋洁盯上了他。
“我没有!”宋洁连声道,“我什么都没做!我——”
“你什么都没做?”江印哲的眸中嗜血,“你当我是傻的吗!当年如若不是因为你动了手脚,我会什么都不知道的,不明不白的就和你睡了?”
“我……”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暗中就找过芸嫣的事情,那时候你对她说的话,做的事情,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当初,当他查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差点就没有直接杀了那个女人!
宋洁的面色顿时变得煞白。
“你,你怎么会知道?”当年的事情她做的很隐蔽,甚至就连菲菲都不知道的。
“我想知道的是事情,还没有查不到的!”江印哲满脸疲惫,“我一直没动你,只是不想伤了臣皓和菲菲两人,但是你看看菲菲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敢对长辈大呼小叫,对别人张口闭口就是贱人,这是豪门家族小姐该有的素质吗!”
“豪门家族小姐?我什么时候被承认过了,我……”江亦菲冷冷的说着。
“没有被承认过,不也一直顶着江家小姐的称号,到处耀武扬威的吗?”江老爷子幽幽道。
“如若从一开始,菲菲就被老爷子带回来的话,也不会……”宋洁想要反驳。
“行了!你闭嘴吧!”江亦菲突然开口打断宋洁,而那双眼眸中还带着满满的厌恶。
宋洁顿时就愣住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江亦菲。
“一个作台小姐,到底有什么资格做我母亲?你当年到底有多下贱?”
江亦菲的话字字诛心,这些话无疑是最伤宋洁的。
在一侧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江臣皓的视线倏然落在江亦菲的身上,在看了片刻之后,他的视线就移开了。
果然是个白眼狼啊。
在发现对方给自己带不来什么利益后,就会立马将人给推开,还真是够可以的。
“要吵的话,就滚。”江老爷子现在可是没有心情听她们在这里扯皮了,“还有,日后我也不想再见到你们了,全都给我滚!”
“我是江家的孩子,我为什么要滚?要滚的人也是她宋洁。”现在江亦菲一说到宋洁,可真是满脸的厌恶。
宋洁整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所有的意识都停留在江亦菲说的那句没有资格做她母亲的话上,眼神呆滞,就连身子都僵了。
“就你这样的?”江老爷子冷笑,“宋凯,把这两人都给我轰出去!”
宋凯连忙称是,随后这一次是连问都不带问的,拖着宋洁和张牙舞爪的江亦菲就出了老宅。
江亦菲的喊叫声很是难听,听的江老爷子面色冷凝冰寒。
“看看,这哪里有小姐的自觉!就是市井小混混都比她要强!”江老爷子气的直拍桌子。
江印哲在一侧沉默,头颅微垂,一句话都没说。
“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江老爷子冷声问道。
江印哲抿唇,看了江老爷子一眼后,淡淡的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和江老爷子说了一遍。
“你说宋洁打了芸嫣?”江老爷子震怒,“你是白痴吗!你就不知道去拦着吗!”
江印哲又垂下了头来,身上的低气压很是明显。
江老爷子是简直恨不得一枪崩了这么个不争气的家伙。
“我看你就等着小沫把那个后爹给找出来,你自己哭去吧!”说完,江老爷子愤愤的直接就上楼,回自己房间去了。
……
而另外一侧,溪芸嫣正看着一脸紧张的程牧阳出神,随后方才看向溪小沫,镇定自若的问道:
“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溪小沫笑眯眯的点头,完全没有之前的那一身戾气。
“当然可以告诉你怎么一回事。”溪小沫嘿嘿直笑,她就坐在程牧阳身侧,“女王大人,这就是我自己给自己找的后爹,请查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