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一路安静,可能是白天走得太累了的缘故,加上车速缓慢,本来不远的距离,却是一直都到不了,慢慢悠悠中,舒静曼在看完故事后靠着椅背居然就合眼睡着了。
长长的眼睫毛齐刷刷的全部落在下眼睑上,在车内柔和的灯光下,睫毛落下的阴影被拖长在了光亮柔和的脸蛋上,鼻息清浅,小巧的粉唇,唇瓣轻抿并拢,泛红的光泽,惹人犯罪。本来撩在耳边的几缕头发因为主人微偏的睡姿,此时越过耳朵飘到了同样小巧而光滑精致的下巴处。腿上,那本杂志静静地躺在淡蓝牛仔裤上面,舒静曼两手保持着触摸其封面的动作。
穆煜泽偏头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到了吗?”舒静曼睡得并不是很熟,迷迷糊糊中还是察觉到了车轮停止了循环转动,睁眼望向旁边的人,问道。
“嗯。”穆煜泽倒是回答了她。
“哦。”舒静曼有些不好意思地撩了撩头发,一边伸右手拉着车门。
“谢谢穆总送我回来。”车门被她拉开,这时候,舒静曼偏了偏头,对着穆煜泽习惯性地客气打着招呼,然后等着他的回答,然后她就可以下车了。
“我送你上去。”扫了眼外面几乎漆黑一片的光景,穆煜泽回头对着舒静曼说道。
“不、不用了。”舒静曼局促。只是穆煜泽已经自顾自地拉开了他那边的车门,径直走下去,然后反手关了车门。舒静曼只好紧跟着下了车。
“路灯是不是坏了?”瞧着只有两盏昏暗的路灯立在一角,光亮还没有他的车的尾灯一半亮,穆煜泽蹙了蹙眉,向旁边的人问道。
“不知道,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的。”舒静曼回答他,事实上她也很烦这个问题,因为怕黑,每次她一个人上楼的时候都是胆怯的,只是小区的管理人员经常不在,也不知道该找谁投诉。
“住在几楼?”看着楼梯口的楼梯,穆煜泽扫了几眼,问道,却是惊讶于这居然没有电梯。
“三楼。”舒静曼道。
穆煜泽松了口气。
“你一个住?”穆煜泽虽然这样问,语气却是肯定。
舒静曼解释道:“现在是一个人,前不久还有另外一个朋友,不过她现在搬走了。”
“男的?”听到有人居然和舒静曼住过,穆煜泽立马警觉地问道。
“不是。”
“你每天都是一个人上楼?”听到舒静曼否定,穆煜泽皱着眉缓和下来,又是问道。
“嗯,几乎都是,有时候会遇见一同上楼的人。”不明白穆煜泽为什么要问这些,舒静曼老实回答道。
楼梯间是两人一问一答的谈话,安装的感应灯和外面的路灯亮度相差无几,昏黄昏黄,不断拉长着两人的身后的影子。
一楼到三楼楼梯并不长,两人很快就走到了三楼楼梯口处。
因了有人的陪伴,第一次,舒静曼没有害怕楼梯里的昏暗。
“我到了。”舒静曼对着旁边的人说道。
“嗯,早点休息。”穆煜泽说道。
“嗯。”舒静曼笑了一下,想说什么却是又没说。
外面很冷,下车一路上楼,两人满身都透着一层寒气,想了想,舒静曼一脸局促而别扭地说道:“嗯,那个,要不进去喝杯咖啡再走吧?
“不怕我吃了你?”穆煜泽挑了挑眉,低头望着舒静曼,说道。
虽然知道他是开玩笑的,舒静曼脸顿时还是一红,不知如何回答穆煜泽的“为难”,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着他。
穆煜泽眉挑得更高,似乎就要舒静曼的一个回答。
“不怕。”舒静曼却是低头开始在包里找钥匙,一边小声地说了一句。虽然小声,但在这安静的空间里,还是清晰地传到了旁边人的耳中。
平时总是要找老半天的钥匙,今天却奇迹般一下就摸到了,舒静曼欣喜地抬起了头。
“穆……”本来要说的话却突然被穆煜泽紧跟而来的吻堵住。
双唇间炙热的摩擦,热情掺杂。
穆煜泽紧握着舒静曼两肩,偏头的姿势,额头的黑色碎发与舒静曼耳边的细发交织。
舒静曼一手还拿着房门钥匙,一手拉着肩上的包,被突然而至的吻模糊了神智。
只是这次穆煜泽并没有吻得太过用力,性感的薄唇很快离开了舒静曼不抹一物的小巧的粉唇。
“叫我什么?”
“穆总。”舒静曼只是凭着直觉回答。
“嗯?”穆煜泽眯了眼,拉长声线问道。
“穆——不是,煜。”意识到自己叫错,舒静曼立马改口。
“什么?”
“煜。”
“以后不准再叫错。”穆煜泽道。
“嗯。”
“再叫错我会惩罚你。”
“嗯。”
“像刚才那样的惩罚。”穆煜泽点了点舒静曼的泛红的嘴唇,又是说道。
“嗯。”听见穆煜泽这么说,想到刚才的吻,还有唇上温热摩挲的手指,舒静曼低着头,俏脸红透。
“早点休息。”穆煜泽摸了摸舒静曼的头顶,沉声说道。
“嗯。”
穆煜泽说完就转身往楼梯口走去。
“路上小心。”舒静曼在他身后补充道。
穆煜泽闻言偏了偏头,看了舒静曼一眼,然后转身下楼。
看到那道高大的身子消失在了楼梯口,舒静曼这才转身开了门,进了门也没有急着换鞋,而是直直地奔向了窗户,拉开车窗,看向下面几乎漆黑一片的夜色,直到看到那辆车子的灯亮起在夜色中离开。
穆煜泽心情一路大好,只是想到那昏黄模糊还静得出奇的楼道,还是忍不住皱眉,这时候,一旁的手机却突然响起。
扫了眼手机屏幕,最终接起。
“泽,我今晚回a市了,现在诚挚邀请你来参加我明晚的接风宴。”电话那头响起爽朗兴奋的男声。
“不来。”穆煜泽冷冷回道,一贯的口吻。
“泽,咱们几年都没见面了。都是认识的人,你一定要来。”电话那头的人并不在意穆煜泽的口气,依旧爽朗地说着。
“我很忙。”穆煜泽依旧冷冷地回答道。
“哎呀,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实在太累了,我睡觉了,明晚八点夜色见。”并不管穆煜泽有没有答应,电话那头的人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好心情地一锤定音。
挂断电话,穆煜泽眉头蹙了蹙,却并没有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