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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水湾工程中部坍塌造成史无前例政府豆腐渣工程丑闻,同时抹黑了mBs国际的声名,叶振华急火攻心吐血,连夜送医。www.ALItXt.com易斯比叶振华早一步接到消息,他表现的异常的淡定,似乎早有预料一般,对此事闭口不谈,命令手下人做出挽救的样子来。

这一次坍塌的程度非常的糟糕,本来就是一项大工程,已经建立到一半,没想到从中部坍塌,连根基也毁了,路易斯在浅水湾工程上的确遇到了很多技术上的问题。

因为要如期赶工,而原先是设计图纸又没有记录在案,只有模拟的草图,很多细节地方并没有画出,交接的时候责任分划得清清楚楚,他们走得也干干净净。因为浅水湾地势复杂,勘测的时候就出现很多问题,为了解决技术上的问题叶三少的工作团队花了不少时间,都是手绘记录,在建造时要加以注意。

路易斯哪有那么多时间来解决技术上的问题,他又太自信了,让叶三少的工作团队走得轻松,最后只能把碰到的难点掩盖过去,一回两回没事,多了以后整个工程的构架和原先就大有所不同,中部开始松垮。

这时候只要有心人从中间破坏,工程肯定要坍塌。

叶三少从一开始就吃定这一点,反正这工程交给路易斯,迟早是要出问题,他原本的想法是不动浅水湾的根基,等他以后接手之后再从中部解决技术上的问题,这样省去了一把笔资金。

可谁料路易斯好死不死就来一个打群架,逼得他不得不自残一臂,打这样的流氓战术,彻底毁了浅水湾工程,他宁愿重新开始。

这一切是路易斯和叶振华自找的,怪不得谁。

叶振华就是气死了叶三少也不痛不痒,他接到叶振华送医的消息一点反应都没有,只说有事会上香,把那边通知的消息的人哽得哑口无言,深深地感受到叶家父子之间的仇恨。

那么深,那么浓。

这件丑闻以最快的度传遍国际,报纸铺天盖地地报道,这么大的一件事,让很多人看见了mBs国际肯定会以最快的度瓦解。

其实,路易斯何尝不知道这是人为坍塌,因为无人员伤亡,工程夜里很多民工都在住,可是坍塌了竟然无人伤亡,这绝对非同寻常。

一眼就看出有猫腻,可是他找不到证据,因为民工们也莫名其妙,没人知道原因。

当初路易斯的设计团队是估计过承受力,非常有自信,虽然做不到百分之百的稳健,可保住工程如期进行,如期完工还是可以的。

突然坍塌了,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叶三少非常清楚他哪一段技术不过关,只要在那一段攻陷,那整个工程也就完蛋了,可他做事,从来不留把柄,特别是这么惨烈的做法,更不会有蛛丝马迹留下。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当晚来不及疏散民工,死了十几人对叶三少来说眼睛都不眨一下,因为是路人甲,他漠不关心。

政府的相关部门很快就介入这件事,开始干预mBs国际旗下的所有的工程项目,并指派专业的探测团队来检查工程偷工减料程度。

而工程负责人路易斯先生也被行政拘留,虽然只是进了警察局坐了一会儿喝杯咖啡又被保释出来,但形式上算是走过一关了。

叶三少看着那几名刑警扣着他走向警车,心里叫一个爽快,虽然知道进去他也会出来,但还是爽快,毕竟扣着意大利黑手党教父啊,多么光荣的一件事。

而医院更是被记者围堵了,因为叶振华身体有漾,笔录只是在医院做,这血吐得及时,不过这耻辱算是深深地烙印了。

而这一天的mBs国际股市动荡得惨不忍睹,因为当家人都不在,路易斯财团主心骨没了,动作也没那么强硬了,或许是知道大势已去,所以唐四和林从开盘后一直穷追猛打,mBs国际很显然支撑不住了,开始下跌。

而中午生的事,再一次的严重地打击到mBs国际的声音。

mBs国际仓库有三批钻石被检测出含有标辐射,顿时舆论哗然,可怜的路易斯先生又被押去警局一次,到了下午又被保释出来。

一天之内,从未有过拘禁的路易斯先生两进两出a市警察大门,这肯定是这位黑手党教父一生以来最大的耻辱,最大的憋屈。

看那双翡翠绿的眸阴测测的就知道,他已经在怒火的边缘了。

人们注意到,一贯风度翩翩的忧郁王子眼神不再忧郁,而是阴狠,异常的阴狠。

一进一出警察局还是小事,最可怕的是,因为mBs国际珠宝原材料含有辐射,政府有关部门勒令mBs国际名下的所有珠宝全部下架回收,专卖店,商场专柜等所有的产品在一天之内,迅消失在大众面前。

与此同时,mBs国际的投诉电话一刻钟之内打到爆……

这一天对mBs国际来说是历史性灾难的天,唐四和林继续穷追猛打,叶三少开始有心情,津津有味地看新闻,看财经报,看所有一切的相关报道。

gk国际传媒很匠心独特地另辟一个专栏,专门跟踪报道此事,更戏剧性地把叶三少掌权时期的mBs国际和路易斯掌权时期的mBs国际做一个对比。

天和地的对比,这由克洛斯操刀的新闻稿延续了其一贯的狗血夸张风格,明明是非常严肃的一件事由gk国际来报道有一种让人忍俊不禁的味道。

战争已到白热化,很显然胜负彻底分出来了。

路易斯这一次就是搬出天皇老子出来也救不了他,一个企业最注重的信誉问题,信誉受损了,一切都是空谈了,消费者不买账,你再有钱也要啃老。

很多人都心中有数,这是一场有预谋,有计划,很毒辣的不正当竞争,而起人就是原mBs国际总裁叶琛,但是谁敢说?

一来,国内的相关法制存在着一定程度的松散,他们谁没钻过法律的漏洞,这时候去指责叶三少等同于打自己一个嘴巴,这种事自然都不会去做。

二来,叶三少下台的时候,走的可是悲情路线,把大众迷惑得一愣一愣的,赚了好多同情人,明白人也估计得到,这是为了他卷土从来打了一定的群众基础,端看mBs国际出事后,大众呼唤叶三少重返mBs国际就知道他表演得多成功,这可不是嫉妒就能有的本事,这演技、才能、睿智、腹黑挥得恰到好处,你不佩服都不行。

三来,这一次出动了多少企业为他撑腰,gk国际传媒,唐氏,林家王朝,哪一家亮出来不是震一震就能动地三分,a市的东南西北在众人眼里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这件事爆出来后,人们才恍然大悟,所谓的井水不犯河水那都是浮云啊,浮云。

人家城东,城西,城北的领头如亲兄弟,唐家和林家能亏本帮叶三少夺权,放眼商场,哪个有这样的胸襟和魄力,一只手数了还有剩。

所以看明白了又能怎么样,只能揣着明白当糊涂。

叶三少一贯的作风就是如此,他扇你一巴掌还有本事让你说谢谢,你能拿他怎么样,这么一个变态扭曲腹黑的人物,谁惹谁倒霉,意大利黑手党教父都斗不过他,其他人还是省省力气,洗洗睡吧。

基于这样的心理,最近叶三少的电话也是被打到爆,大多是这阵子选择战队站错的某某企业负责人,非常客气地来和叶三少套交情。

叶三少风度翩翩,来者不拒,就摆出一副,大家快点来贿赂我吧,我一点也不介意的表情,看得程安雅和程宝贝非常的鄙视他。

嘴上说一套,背地做一套,这就是叶三少。

“这一招挺狠的。”叶薇窝在小奶包的书房里看最近的战况,潜伏7天,一天功,一击即中,看路易斯这脸色叶薇也很爽,级爽,调戏墨玦都没让她这么爽过。

“我想说他很变态。”十一凉凉地说,本来珠宝材料辐射这件事早上就该爆出来了,可他偏偏要等到中午,你问叶三少为什么吧。

他的回答是,早上说出去多每一次,路易斯就进一次警察局,所有事一下子就弄完了没意思,他就喜欢看路易斯被警察这么反复地押送。

他觉得警察叔叔也会颁奖给他,毕竟好多卧底死在黑手党手里,他们的教父被经常轮流这么押送着,风水轮流转,这是多么有意思的事。

一来看路易斯吃瘪他爽快,二来,他这是为人民公仆那高涨的热情着想,这是良好公民该尽的职责。

说得程小姐和叶薇、十一眼角一抽一抽的,那表情要多经典就多经典,叶薇除了送他一根拇指也就没想法了,程小姐习惯了,非常的淡定。

叶三少的乐趣就是喜欢把人从天堂踢向地狱的过程中好好的蹂躏,这变态心思也不知道咋培养出来的。

“爹地一贯如此,习惯就好!”小奶包不愧是叶三少的儿子,他也非常的淡定,还赞了爹地一声好手段,叶薇一手扣在他脑勺上。

“你小子长大了肯定比三哥还变态。”这是绝对的,毋庸置疑的事情,叶薇非常的肯定,这位小绅士一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十一点头,表示赞同!

叶薇拧着小奶包的脸颊左看看右看看,戏谑道:“我就纳闷了,宝贝儿,你说我三哥吧,成长过程是有点惨不忍睹的坎坷,所以呢,他有什么变态心思纯属正常,你这丫的,有爹疼有娘爱,人家把你保护得这么好的,你又没受过什么虐待,也没受过什么挫折,你怎么也那么扭曲呢?”

这事非常好奇啊好奇。

他们兄妹的经历的确都惨了点,特别是她三哥,不过这样保证了下一代的幸福,生活如意,这小奶包绝对是意外。

小奶包优雅的笑着,酷似叶三少的大眼睛眯着,高深莫测地回答,“这个世界上有个词,叫遗传!”

叶薇,“……”

十一,“……”

“得了,你赶紧遗传给你的下一代,要是个个都青出于蓝,我们叶家就雄霸天下了。”叶薇妖娆大笑,顺便动了动自己的手腕,好得七七八八,还是没痛没病舒服啊。

这回轮到小奶包无言以对了,他家娘子还不知道出生了没呢,谈论下一代是不是太早了?

“狗急了还会跳墙,不知道路易斯还有什么招数没用。”

小奶包淡淡地说,“据我探得的消息,黑手党已经打算分批退回意大利,毕竟a市只是一场争夺战,对叶振华来说至关重要,对路易斯来说,意大利才是他的大本营,总不能因小失大。”

“他打算撤退了?”叶薇挑眉,这点出乎意料,她以为路易斯起码还要垂死挣扎一下,不太符合他的作风啊,一贯暴戾的男人,在生死关头他重伤肯定会拉着人垫背的。

十一也凝眉,有点不解,“墨玦家两兄弟会不会故意误导你?”

“有必要误导我吗?”小奶包无所谓地反问,“反正我又不会介入爹地和他的战争中,我顶多就是一个看戏的,爹地应付得绰绰有余,我又何必去现?”

“这可说不准。”叶薇说道,摸着下巴喃喃自语,“这么多年也不见有人找我麻烦,这么说,墨玦还活着?”

十一不冷不热地哼了哼,小奶包故意把头颅凑近叶薇,叶薇似乎没什么大反应,小奶包戏谑道:“姑姑,你在思春吗?”

叶薇反应过来,妖媚一笑,揪着小奶包的他脸上亲一口,“到了姑姑这年纪还不思春的女人,肯定不正常,你姑姑我身心健康又没什么心理阴影,思春是合情合理合逻辑的事,倒是你,小小年纪的,懂什么叫思春?”

见叶薇这么大方承认,小奶包微笑着又把爹地拉出来,“这是遗传,我有乃父之风。”

“不孝子。”

“墨玦没死对你来说是件好事,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十一提醒道,死丫头,怎么就对那木头上心了呢,没骨气。

“喂,你们这是怎么了,我又不耽误正事,该杀的时候还是杀,该揍的时候还是揍,你们见过我手软吗?”叶薇挑眉,视线在两位脸上转了一圈,“少瞧不起人了,姑娘我分得清阴什么是理智。”

“真的吗?”

“瞧你妈咪,那作风,多利落啊,你给我闭嘴。”叶薇一手拍过去,对小奶包进行武力镇压。

可怜小奶包人小力气小,还真被镇压了。

他不服啊,不服,小小的身板还企图反抗,突然电脑传来一阵滴滴的警报声,叶薇瞬间松了他,小奶包以最快的度坐回电脑前。

这是他设置的系统侵入警报,有人进了他的电脑,他刚一动电脑就直接黑屏了,紧接切换了一个画面。

“哦,说曹操呢,曹操就到了。”十一冷冷地说,抱胸看着视频,正是墨玦,墨晔和墨玦那一双眼睛是最好的识别证,那一双纯粹的紫眸是任何彩瞳都无法达到的效果。

那一身诡谲的气息,也是所有人都模仿不了的,很独特,很森然,脸色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一点也看不出来曾经被叶薇打中心脏。

……

中午时分,mBs国际珠宝产品下架后,叶三少应a市珠宝协会主席毛怀仁之约,出门详谈,程小姐在家也没事做,随着他一起出门。

叶三少也是珠宝协会的会员,他和毛怀仁的交情还不算太坏,也不算太好。

他展珠宝产业毕竟时间还短,入会的时间也不长,在此之前和毛怀仁等人并无交情,毕竟隔行如隔山。

即便是加入珠宝协会,叶三少除了和林交换信息,和协会中的其他人的交情不深。

毛怀仁突然邀约,叶三少心知肚明为了何事,这几天总是在家里指挥,他也乐得出门动动筋骨。

毛怀仁和叶振华是同一年龄人,他看起来比叶振华苍老很多,看起来有一种慈祥的睿智之感,叶三少和他聊得还算投缘,如他所料,谈的都是日后珠宝行业的展问题。

毛怀仁非常的聪明的对这一次的商战闭口不谈,只当是珠宝协会主席和会员间正常的聊天,叶三少不禁暗暗地佩服毛怀仁的厉害。

虽然不提此事,却很“不小心”地透露了政府即将出台的珠宝企业优惠政策,说得很中叶三少心思,这一次mBs国际垮了之后重组,珠宝是一大展空间。

毛怀仁的意思很明确,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mBs珠宝已是风靡国际的大品牌,只要叶三少有心,肯定能带动我国珠宝产业的展。

林家王朝旗下的珠宝并非林家的主打产业,叶三少和林家的合作比竞争要大,mBs国际珠宝在a市的市场占有率高达一半以上。

有着非常活跃的商机,他算准了叶三少有意重组mBs国际,所以很好心地提供了几项计划让他考虑。

所以叶三少表面上很客气死地说他可能不会回mBs国际,但他还是很不客气地收下毛怀仁的计划书,有珠宝协会的帮忙,他重组mBs国际后,旗下的三大主打产业,珠宝能够第一时间迅恢复,带动资金链,给他时间修复传媒和房地产残余的问题。

这份计划书对叶三少来说,事半功倍,他乐得收下。

“您为何要帮我?”这是他比较好奇的事,无功不受禄,向来叶三少就不信奉天上会掉馅饼的好事,毛怀仁此举必定有交换条件。

毛怀仁呵呵一笑,“mBs国际珠宝能在短时间内享誉国际,叶三少居功至伟,a市这么久才出一个拿得出手的品牌,败了多可惜,我只是想你继续展mBs国际珠宝。”

“就这么简单?”叶三少挑眉。

“年轻人,你到了我这个年纪,想的事情就没那么复杂了。”毛怀仁笑道,叶三少倒是不好意思了。

程安雅笑着打圆场,“毛老先生,多谢你了,这比我们去筹集资金还管用。”

授人与鱼,不如授人与渔。

“秘书小姐客气了。”毛怀仁笑道,笑容看起来十分的慈爱,叶三少也不好说什么,接下去的谈话十分的愉快,对叶三少来说,这是一笔金钱衡量不出来的财富,对毛怀仁来说,这个年轻人他十分欣赏。

谈话自然很愉快,一直到下午四点多才结束,他们约的地方正好是一个露天咖啡馆,对面是休斯广场,巨型露面电视正在播放着mBs国际珠宝全部下架的消息,广场上聚集着很多人,议论纷纷,多半是骂声。

毛怀仁已经走了,程小姐坐到叶三少身边,他看着对面笑道:“亲手毁了自己的王国,有何感想?”

“很爽!”叶三少毫不忌讳一把抱住程小姐,“捏碎自己创建的王国,其实很简单,再说,这儿我只付出几年的心血,可有人付出了一辈子,想想就更爽了。”

他本来就是想要把mBs国际推高,然后摔下,虽然对它产生了感情,仇恨淡去,本来打算叶振华不相逼,他也就罢手了,谁知道路易斯竟然会是叶雨坤,这回他所有的犹豫都被这个消息捏碎了。

造成如今的场面,他一点也不伤心,只有报复般的快感。

“成了,爽就爽吧。”

“走,回家去,有空不如回家研究一下,我们的公司以后叫什么名字。”叶三少笑拥着程小姐往外走,他们没想到会在楼下碰见路易斯。

冤家果然路窄。

叶三少本来含笑的脸一下子沉了,路易斯正偏头和属下交代什么,急急忙忙往里走,看得出来是去见什么人,迎面碰上,他翡翠绿的眸滑过一丝阴鸷。

极为森冷的阴鸷。

“he11o,路易斯,警局的咖啡好喝吗?”叶三少笑得优雅,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对于亲手执导的这一幕戏,他是非常的满意效果。

路易斯眸光扫过程安雅,温柔地笑着,“你再得意,也就这两天的事,我亲爱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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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这一声我亲爱的弟弟,叶三少拳头蓦然拽紧,青筋暴跳,脸上却依然是那种迷死人的优雅笑容,优雅又霸气,“狗急跳墙,就怕你跳不过,摔死!”

程安雅心中疑惑,也就这两天的事情,怎么说呢,目前的局势已经逐渐明朗,胜负分晓,路易斯就算是美国总统也无力回天了。

一个国家有一个国家的法制,况且还有舆论的压力,无论如何短时间内就算叶三少就此停手,路易斯也不可能让MBS国际起死回生。

这必须要一个时间段,挽回消费者信心,重新树立企业形象对路易斯来说难如登天,那他凭什么如此自信?

程安雅暗自琢磨着,心中却有种不祥的预感,具体是什么她又说不清楚,只觉得闷闷的,抬眸,正巧看见路易斯翡翠绿的眸子滑过她。

似有意,又似无心,很快又落到叶三少身上,可程安雅就是有一种冰冷的毒蛇爬过胸膛的错觉,这样胸有成竹的路易斯,阴鸷又狂野,令人畏惧。

“没想到你对仇恨如此执着。”路易斯一笑,微微眯起眼睛,“你信吗?最后的赢家,还会是我。”

他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喙,仿佛已是成功在即,谁也挡不住他的步伐,他就是主宰整个世界的王者,每个人都要听他号令,莫敢不从。

叶三少冷笑,都到此地步他还能嘴硬了,男人的自尊受不了这样屈辱,不是吗?叶三少根本就不认为路易斯还能有什么法子挽救MBS国际,他能在两天内扶起MBS国际这幢已经坍塌的大楼,叫他爷爷都没问题。

问题是,你有那魄力么?

“MBS国际倒了,叶振华也算毁了,我就不信他今后还能生龙活虎,我若是狠一点,他就要在监狱里过一辈子,我看他这身子骨是不行了,说不定没两天就挂了,那多可惜,我让他好好地活着,看着我怎么报复他,至于你,路易斯,叶振华倒下了,下一个,就是你!”叶三少眸光阴鸷,他对叶雨坤的恨不亚于叶振华,甚至是更恨的。

但路易斯有一个偌大的黑手党,想要绊倒他不容易,必须要从长计议,他先撂倒叶振华,按顺序也是大的先受报应。

他受了这么多年的折磨屈辱,绝不容易他逍遥自在。

“叶三少想要做到的事,一贯能实现,不过此事,你还是量力而为的好,别赔了夫人又折兵。”路易斯轻笑,转眼而过的阴鸷仿佛只是他们的错觉。

又恢复了忧郁王子的气质,当真让人觉得变装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有本事就别逞口舌之快。”叶三少冷冷地笑,不带一丝感情,今天碰面纯属偶然,不然叶三少一点也不想见到叶雨坤,如今是MBS国际生死存亡之际,两大阵营的巨头还是少碰面的好,免得让人误会有和解的趋势。

路易斯轻笑,“是不是口舌之快,你很快就知道厉害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事已至此无需多言,叶三少拉着程安雅冷笑便走,根本就无需和路易斯多费唇舌,一点也不值得的。

路易斯在背后,冷冷地笑着,程安雅心有不安,感觉那灼热的视线在她身上几乎打开一个洞,感觉异常的不舒服,她心中有几分忐忑。

车上,程安雅疑惑地问道:“你觉得路易斯是不是真的有把柄能对付你?”

“除非他来阴的,MBS国际算完了,他现在不管做什么都阻止不了MBS国际的颠覆,唯一能做的就是逼我放手。”叶三少沉声道,声音异常的冷酷。

路易斯最擅长什么呢?威逼利诱,无非就是这几项,这种市井流氓玩的把戏有时候还真的很管用,不管是谁都有弱点,一旦被抓住,谁都不能免俗,为受制于这四个字。

而他的弱点……

叶三少偏头看着程安雅,倏地扣着她的后脑勺,把她拉近自己,倾身过去,狠狠地稳住她的樱唇,因为安全带的牵扯极不舒服,叶三少一把扯开安全带,半个身子压着程安雅,狠狠地亲吻。

又猛又烈的吻,似要把人的灵魂都吸取,这种吻法,真要把人都吞下去,程安雅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转而抱着他脖子,回应叶三少的掠夺。

连手都不安分地想伸进她的衣服抚摸着她娇嫩的肌肤,一直往上,覆住她的柔软,狠狠地揉弄着,程安雅心一惊,明晃晃的阳光就这么晒着,虽然从外面看不见里面,好歹这是商场外的停车场,有两人从车子边经过,惊得她一慌,差点咬破叶三少的舌尖。

两人分开时,一个呼吸粗重,一个面犯桃花,一个双眸暗沉,一个媚眼如丝,谁也好不到哪儿去,程安雅脸颊红得几乎可以烧起来。

“你怎么一天到晚发情啊。”要发情也要看地点啊,这儿人来人往的,真要做什么不丢死人才怪,他要疯她才不奉陪呢。

叶三少眸光倏地幽怨起来,控诉般的地看着程安雅,“我要一天到晚发情至于连一口肉都吃不到吗?”

瞪着程小姐的眸,冒着绿幽幽的光,大有现在就想扒了她的架势,程小姐脸色更红了,她嘴巴硬是硬,脸皮倒是薄得很,特别是和叶三少在一起的时候,调笑说什么都可以,真要真枪实弹她肯定不行。

“胆小鬼。”叶三少摸着她通红的脸没好气地笑骂,揉了好一会儿才说,“真不知道以前到底怎么怀上宝贝儿的,老实说,是不是算计我的?”

程安雅眸光眨了眨,伸手抽出镜子,“来,看看你那熊样,我算计你,有时间我还不如去吼两声嗓子。”

o(╯□╰)o,叶三少,你丫的真太聪明了,姑娘就算计你又怎么了,你又想不起来。

叶三少一把推开她的镜子,真想掐她。

不过更想抱她,还好天天在身上,多少有点开胃菜吃,不然他非要犯错误不可。

听说好男人就是一辈子就睡一个女人,反反复复地睡,心不出轨,身子也不出轨,他以前不是一个好男人,但他保证,以后他是。

所以,小安雅再怎么晾着他,他也得忍。

“我说阿琛,你的安全带扯坏了。”程安雅突然道,叶三少垂眸一看,果然断了,他顿时无语,程安雅也很无语,猴急成这样,果真是禽兽派的。

“真正的禽兽你还么见过。”叶三少似笑非笑地道,“你就横着吧,换路易斯一句话说,也就这一两天事。”

“你别得意,小心路易斯还真有法子对付你,他这人阴招多着呢。”程安雅笑着提醒,叶三少只是冷冷一笑,路易斯还能做什么,无非是釜底抽薪,孤注一掷。

他最有可能是捏着他的软肋让他就范,而他的软肋在他的身边。

能嗅得到她身上的香气,程安雅还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一抬眸便是她的一颦一笑,叶三少心中安定不少,他会好好守护好她。

决不让路易斯有半点机会。

程安雅和叶三少刚开出一段路,程安雅就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她抿唇,接了,“喂,你好,我是程安雅。”

那边静了一会儿,没应话,程安雅以为是打错电话了,淡淡地道:“不说话挂了。”

“等等……安雅,不,程小姐,我有事找你。”这是一个男中音,听年纪不小了,程安雅眉心一拧,“你是谁?为什么有我电话?”

听声音不算熟悉,程安雅疑心顿起。

“我是叶家的管家,我……”

“哦,你找叶琛是不是?”程安雅见他说话吞吞吐吐,忍不住问道,叶振华住院这消息她早就知道,听叶琛说过叶家管家对他还算不错,是叶家他唯一给好脸色的人,程安雅暗忖着多半是找叶琛去看叶振华。

切,让阿琛去医院,叶振华说不定死得更快了。

“不是,我的找你。”陈德说道,“不知道程小姐方不方便见个面。”

“有事不能电话说吗?”程安雅下意识的不想和叶家的人有所牵扯,据说这位老管家很年轻的时候就跟着叶振华了,几十年的老交情,对叶振华非常的忠诚。

“见面说吧,我有很重要的事,想和你当面谈谈。”

程安雅心有疑惑,一时也拿不定注意,这叶家的管家找她能有什么事?程安雅想来想去除了叶振华住院一事,她和他没什么好说的。

叶三少问,“是谁?”

“叶家的管家,说想找我谈事。”程安雅如实以告,并不隐瞒,正好的红绿灯,叶三少停下来,夺过程安雅的手机,沉声道:“陈叔,是我,你找她什么事,如果是为了老头的事,那就别说了。”

叶三少声音虽冷,语气还算客气,没有夹枪带棒,他回叶家的时候,陈德已经在叶家了,当年被叶雨坤、叶雨堂欺负也只有管家会送东西给他吃,会告诉他等他长大了就能有能力反击,当年他哭,也只有管家会告诉他,男儿有泪不轻弹。

如果不是他对叶振华那么忠诚,叶三少早就想办法把陈德弄成自己人。

对这位老管家,他是心存感激的。

所以称他一声叔,而不是直呼姓名。

陈德似乎是一愣,没想到叶三少会在安雅身边,他苦笑两声,“三少爷,你多心了,这是私事,所以我想找程小姐,和老爷无关。”

“你有什么私事找安雅?”叶三少打破沙锅问到底,他就不信陈德和程安雅八辈子都打不到一块儿去,怎么突然在这个时候要找程安雅了?

最关键的是如今形势很紧张,他不想出一点点纰漏。

等等,陈德……

林晓月的丈夫,不就是陈德么?

叶三少心头一震,倏地转头看程安雅,眸光略过一丝疑惑,程安雅茫然不解,叶三少淡淡地道:“陈叔,你想在哪儿见面,我带她过去。”

“三少爷,我能和程小姐单独说话吗?”

“陈叔,你多心了,我们正在路上,最近路易斯动作比较频繁,我怕程安雅出事,你要单独说话,我一会儿不靠近就是。”

“那好吧!”陈德说了一个地址,叶三少说了一声好才挂了电话。

“干嘛为我决定啊,我又不认识他。”程小姐说道,叶三少淡淡一笑,“也许你不认识他,有可能他会认识你。”

“什么意思?”程安雅不解,说话怎么和绕口令一样。

“去了你就知道了。”

“你该不会是知道是什么事吧?”程安雅疑心顿起。

“也许吧,我也不确定。”叶三少淡淡一笑,“真是意想不到的……”

看来几十年前那成爱恨情仇,牵扯了不少人。

可陈德到底又是为什么会对叶振华如此忠诚?

他实在不解。

如果他真的是小安雅的外公,恐怕……

练武场,路易斯在练枪,他好久没有练枪了,都快要生疏了,很少人知道,这位意大利黑手党教父的枪出神入化,非常的棒。

一连三枪正中红心,那是一个人性的靶子,非常的形象。

练武场上空无一人,只有路易斯神色冷然地练枪,一枪,两枪,非常的准确,片刻,墨晔从拐角处出来,顿时一室飘雪,百里冰封。

光是气息路易斯就知道是谁来了。

“准备好了?”路易斯冷声问道,墨晔嗯了一声,冷漠道:“随时可以行动。”

“很好!”路易斯发出森冷的笑声,有几分快意,几分期待,墨晔眸光不变,冷硬,淡淡道:“你可想好?”

“哼,有何不可?”路易斯冷笑,墨晔不应,唇角滑过一丝讥诮,很快就隐入唇角,再不见踪影,黔驴技穷,背水一战,有多少人能如项羽般幸运,一攻即破。

少之又少。

“墨玦伤势如何?”路易斯问。

“好了!”

“很好!”路易斯笑了,信手操起旁边另外一把枪支,随手一扬,连开三枪,人形靶子瞬间碎裂,哗啦碎了一地。

程安雅,如能得到,最好不过,如若不能……

哼,那就如这靶子。

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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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德约程安雅的地方在离医院不远的一家小咖啡厅,叶振华还在住院,所以他不能离开的太久,程安雅和叶三少到的时候,陈德面前的咖啡已经冷却了,一点烟也没有,看得出来他坐在这里很久了。

他一直沉思着,直到程安雅和叶三少快到了他面前,陈德才抬眸,站起来,先朝叶三少打了一个招呼,“三少爷。”

“陈叔,坐吧,不用多礼。”叶三少温和地说,冷冽的眸藏着太多的情绪,该有些事情要弄清楚了,陈德很显然是一个关键。

“你们聊,我到那边做。”咖啡店不算宽,却很长,陈德和程安雅在头,叶三少在尾,他虽然好奇是怎么一回事,但也有风度让陈德单独和程安雅谈。

侍者过来,程安雅也要了一杯拿铁。

陈德一直在看着她,眸光有几分喜爱和复杂,叶三少简单提过一个可能性,但没得到实际的答案,他们都没一下子把他和林晓月联系起来。

程安雅不由得打量起陈德来,双鬓花白了,从外表看,这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和世界上其余和善的老人并没有什么分别,慈祥又和蔼,又有几分睿智的感觉。

但程安雅一旦想起此人跟了叶振华几十年,她就潜意识地想着,也许,这只是表象,毕竟经历过叶三少的事,对叶家的人和事都会事先打上一层阴谋论的色彩。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程安雅微笑问,摆出她一百零一号淡定的表情。

陈德慈祥一笑,“三少爷没和你说吗?”

“我想,陈老先生找我,还是你来和我说比较好。”程安雅的态度称得上温和的,非常的温和,不温不火,那微笑并不达眼底,甚至有几分染雪的冷。

陈德什么场面没见过,自然很明白程安雅此刻的态度,非常的防备,他微微一笑,“你和你外婆长得像,性格却一点都不像。”

林晓月温婉善良,有一种江南女人的柔,而程安雅外貌清纯柔美,却有如傲雪寒梅,坚韧刚毅。

程安雅像是一点也不意外,依旧微笑,“当然,叶子还各自不同,何况是人,林晓月是林晓月,程安雅是程安雅,自然不同。”

“我叫陈德!”陈德说道,已经交谈过一两句再自我介绍似乎有点不伦不类,但似乎也就只有这样的认识和介绍,才会合情合理。

程安雅没什么表情,只是看他一眼,陈德慈爱一笑,“林晓月的丈夫。”

“在车上,阿琛说,你叫陈德,也说有可能是我外公。”程安雅说道,“现在这么听来,一点也不吃惊,我想,叶振华对你推心置腹,恐怕他也没想到,你是林晓月的丈夫吧。”

她在冷笑,程安雅一贯伪装得好,在外人眼里一直都是一副雷打不动的微笑的淡定模样,而且是那种如沐春风的笑容,一直保持的面具毫无裂痕。

她极少露出这样明显的讥诮。

外公,多可笑的词。

他和她没有多直接的关系,血缘这东西不是说亲厚就会亲厚的,最要紧的还是自小在一起的感情,不然叶三少和叶振华也不会像仇人,她和陈德一点感情也没有,说恨他,谈不上,但她有点怨他。

虽然当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陈德会成为林晓月的丈夫,但林晓月死后,陈德也消失了,当年她妈妈和小姨只是少女,连独自生活的能力都没有,他何其忍心?

如果不是他离开,她妈妈也不会带着小姨离开,不会十几年一直很辛苦地活着,最终劳累过度而死,说程安雅不怪陈德,那是骗人的。

“是,他不知道!”陈德始终好脾气地说,也没有要求程安雅喊他一声外公,他只是很和善地笑,安雅什么态度,他似乎不在乎。

也没有露出伤心的表情。

也许他是真的不在乎的吧,程安雅想着,那神色看起来不像是装的。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程安雅开门见山地问道。

陈德温和地说,“其实我也是前几天无意中听见老爷提起你和三少爷是表兄妹一事才惊觉你是小云的女儿,之前我并不知道。”

程安雅一听心中舒服了点,她直言不讳,“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却一直怕叶振华知道而没露面。”

陈德像是知道她会这么说,只是笑笑,并无介意,程安雅也没什么恶意,怨归怨,但对一名看起来如此慈祥,又没做过什么伤害她的老人恶言相向不是程安雅的作风。

“那我们是表兄妹吗?”程安雅问道,这个问题至今只有陈德能给她答案。

“你和三少爷不是不在乎么?”陈德反问。

“不在乎是一回事,是和不是又是一回事,你应该知道,我和阿琛都有个儿子了,什么表兄妹自然不在乎,不过我们是不是表兄妹关系到我儿子以后是不是会有弟弟妹妹。”程安雅说得非常实在,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叶三少在角落那边喝咖啡看报纸,他要是听到程安雅的话保准跳起来亲她两口了。

陈德垂眸,叹息,“不介意我说一个故事吧。”

“你请说。”程安雅知道他要说当年的事,她也想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陈德会变成林晓月的丈夫,而他又会变成叶振华的管家。

当年的陈德,是叶家老管家的儿子,他和叶振华同年,虽然是主仆,感情却如兄弟,陈德为人忠厚老实,脑子也聪明,在叶振华事业最繁忙的时候帮了他不少忙。

但在这位小青年的心中一直很愧对叶振华,因为他喜欢上了他家少爷的未婚妻林晓月,那么多年他都默默地守着她,如同她的骑士。

甚至林晓月背叛了叶振华爱上杨云,陈德也是第一个知道的,他对叶振华非常的衷心,当年更冲动得想要动手杀了杨云一了百了,如果不是林晓月拦住。

后来,林晓月一直在叶振华和杨云之间徘徊,在情和义之间徘徊,受不住煎熬,几乎天天找陈德诉苦。

陈德也非常的痛苦,谁会愿意听心爱的女人天天说着她怎么爱另外一个男人。

叶振华年轻的时候一心扑在事业上,难免冷落林晓月,陈德甚至劝着叶振华多陪陪林晓月,而公事他一力承担。陈德的经商手腕非常的好,他只是出身低了点,但他是叶振华最得力的助手,十几年来都是。

他本是好意,没想到做了坏事,让叶振华发现了林晓月和杨云的奸情。

林晓月为人保守,单纯,她怀孕了陈德非常的震惊,经过一番调查才知道是杨云故意为之,因为林晓月一直在徘徊,最终她想要放弃爱情,选择道义,留在和她青梅竹马的叶振华身边。杨云知道林晓月做了决定之后就断不能更改,于是趁着喝酒在下药,让林晓月变成他的人。

而林晓月单纯的以为他们是酒后乱性,陈德当年比叶振华和杨云都沉稳,遇事冷静,这事本想瞒着,可看林晓月又一次伤了叶振华后忍不住说出真相。

林晓月心灰意冷,这时候杨云提出私奔,她答应了,可她却求着陈德带她走,因此有了那一幕戏,她放弃了杨云,还了叶振华一枪,落入水中,被早就准备后的陈德接走。

陈德并没有想到她会以这样的惨烈的方式离开,如果知道,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

林晓月温婉,骨子里却非常的执着,一旦放弃了,也就放弃了以前所有的恩恩怨怨,那孩子也在这一次事故中流产了,林晓月孑然一身,打算回她母亲的故乡,再也不会回这一片伤心地。

陈德对她很痴心,见她坚持,最终还是决定随她离开,她一个人,已经无亲无故,他哪会放心得下。

叶振华当时失去了林晓月,又失去了陈德,非常的伤心。

就这样陈德和林晓月离开A市,过一段平静的日子,金城所致,金石为开,陈德最终还是得到她的心,并生下一个女儿,但是林晓月去世后,陈德便想着回叶振华身边。

这十几年,他一直愧对叶振华,对陈德来说,叶振华不仅是他的主子,又是他的兄弟,他和林晓月对他一直心中有愧,瞒着他那么多年,又幸福那么多年,总是要还的。

在挣扎了一段日子之后,陈德把所有的家用都留给两个女儿,那时候陈念云已经十几岁,陈德经营了一个小批发商店,生意还不错,陈念云跟着他也学了不少,他以为女儿能够独立生活,况且他一直又寄钱回来,只是没想到陈念云会带着妹妹离开村庄,杳无音讯。

程安雅听罢,心中的怨稍微减轻了一点,得知他当年不是故意抛弃她妈妈她心里舒服了不少,得知她和杨云没有血缘关系,她心里也舒服了不少,得知她和叶三少没有血缘关系,她心中更轻松了不少。

“当年你抛弃妈妈就是你不对,不管你对叶振华多愧疚,多忠诚,如果不是你那么早离开,妈妈也不会死得那么早,你要走,起码也要等妈妈完全独立啊,那么多年都你都过去了,再等一两年又算什么?”程安雅淡淡地指责道。

“我当初只想着回到叶家,然后寄钱回来,一样抚养两个女儿,只是没想到那一年离开,家乡会发大水,小芸会带美玲离开,我回去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她们姐妹。”陈德苦笑着陈诉,并没有想得到程安雅的原谅,只是陈述一件事实。

程安雅绷着脸看窗外,一时没说话,人生就是这样,计划赶不上变化,正因为有那么没想到和如果,才有了跌岩起伏的人生。

“你今天来找我,我猜不是单纯地为了这件事吧?”程安雅是多聪明的女人,心思玲珑,事关叶三少,她并不像装糊涂,这老人她感觉还不算很糟,和她又有血缘关系,那就没必要来虚伪那一套,直接挑明来意比较好。

成不成,也就一句话的事情。

“你这些年过得好吗?”陈德慈祥地问。

程安雅八风不动地微笑,打温情牌吗?可惜了,你外孙女我从十岁那年开始就不吃温情牌了,“我过得很好,现在过得很舒服,高学历,高收入,一个可爱的儿子,还有一个爱我们母子的男人。”

她和叶三少的事,陈德是听说过的,只是那会儿没想到她会是她孙女,毕竟人海茫茫,再次遇见亲人的机会实在是小。

这小姑娘,很聪明啊。

说话滴水不漏,就像披着一层油纸。

那笑容,第一眼看起来很舒服,第二眼就有几分沁凉了,她和晓月不一样,她和小云也不一样,比她们更坚强,更有主见,也更聪明。

一种并不锋芒毕露,显得很内敛的聪颖。

“我听说过,三少爷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你会幸福的。”陈德说道。

程安雅挑眉,不免得一笑,“我可是第一次听人说他是好男人呢。”

陈德轻笑,绕了一个圈子,差不多也摸得清程安雅的性子,他缓缓道:“MBS国际已经垮了,老爷也已经住院了,能不能请你说说情,就这么停手吧,三少爷该报复的,也报复过了。”

“你对叶振华可真是忠诚。”程安雅淡淡地道,如今这个社会而言,陈德就是个奇葩,她很为他的忠义钦佩,但是,并不代表她认同,“这事我无法回答你,我也不会劝阿琛住手,你何不自己和他说,他就在那边。”

“三少爷不会听我的。”陈德和善地笑,“老爷毕竟年纪大了,垮了MBS国际他已经生不如死,三少爷真要报复也不该往死里逼。”

“阿琛没想过要叶振华死,死了游戏多不好玩,好多事还等着让他看。”程安雅冷笑,“你欠了他,我可不欠他,你是我,我是我,你欠什么,你自己去还,别扯上我。”

程安雅最终还是表明立场。

陈德看着她,一笑,似乎并不想再劝,只是让她了解罢了。

“你若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今天只是想见一见你,至于这事,你说的对,我是我,你是你,我的确强人所难了。”陈德淡淡地道。

程安雅看了叶三少一眼,他背对着他们在看报纸,她心一动,“当年,叶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德一直慈祥的笑容一僵,张口欲言,程安雅倏地打断,“别说了,当我没问,我不想知道了。”

“你真是个好孩子。”

320

因为时间紧迫,陈德又要回医院,没有多留,该说的事都说得差不多了,他便起身告辞,程安雅本来还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最终只能目送他离开。

陈德和叶振华同年,可他看起来比叶振华苍老许多,面容仍能看得出年轻时代的俊美,这是她有血缘的亲人呢,除了爸爸和宁宁外的第三人。

程安雅心中微有失落,陈德有自己的坚持,而程安雅也有自己的坚持,没办法,也许,再也不会见面了吧。

叶三少见陈德离开,这才过来,见程安雅有点难受,微笑着揉了揉她的头,眸光掠过一丝宠溺,“小安雅,笑一笑。”

程小姐当真展颜一笑,叶三少这才放心,看着陈德坐进车里离开,他才忧心问,“怎么不多说一会?”

看得出来小安雅并不排斥陈德,那位老人心肠慈善,为人忠义,虽然叶三少无法理解他为什么对叶振华如此忠诚,又或许叶振华欺辱过很多人,却善待了他吧。

“他赶着回医院照顾叶振华。”程安雅说道,咖啡已经有点凉了,喝着有少许的苦涩,叶三少冷冷一哼,“这老头运气还真不错,身边还算是有个真心人,哼!”

叶振华输了林晓月,输了杨星,输了叶琛,却没有输掉他唯一的朋友。

程安雅只是微微一笑,没说什么,半晌才恢复心情,微笑道,“恭喜啊,你可不是我表哥。”

“有什么好恭喜的,我就没当你是我表妹过。”叶三少眸光一亮,顿时笑了,抱着程安雅狠狠地亲了一口,程安雅笑骂他一声口是心非。

叶三少喝了一口程小姐喝过的咖啡,喃喃自语,“林晓月后来还是和陈德在一起了,可怜那两老头争了一辈子还是给他人做嫁衣,有一个还自命痴情的终身不娶,哈,成笑话了,还跑上门来认亲,这事要是被他知道了,看好玩了,多半脑溢血,想一想就爽。”

的确蛮可怜的,不过程小姐一点也不可怜他,这是杨云自找的,虽然自命痴情,还不是女人抱了一个又一个,名分留着有什么大不了的,谁稀罕。

“你别乱来,杨云那性子要知道事情的真相第一个准是报复,他死了不要紧,别拉着别人垫背。”程安雅淡淡地说,分外无情。

虽然和杨云接触不深,但凭着陈德和叶琛对过去的阐述,再加上她和杨云见过一两次面,程安雅对他的性子摸得清清楚楚,她可不想节外生枝。

“知道了,我自有分寸,最近谁有空理他,要玩也要等我先收拾了MBS国际。”叶三少冷冷一笑,拉着程安雅起身,“走吧,回家了,小宝贝儿该担心了。”

叶三的别墅。书房。

电脑画面上的墨玦,诡谲中带着几分森冷,即便是从屏幕里传出来的影像,依然让人感觉到他的气息,如此的强大,叶薇唇角一勾,果然没死。

“喂,墨玦美人,你命挺大的嘛,还是胸口藏了鸡血,这样还不死?”叶薇语气轻快,笑咪咪的,“瞧你唇色发青,脸色发白,看来伤势还蛮重的,怎么不养好一点才来找奴家呢?这么想念奴家啊,好感动哦。”

对于叶薇的口是心非,冷嘲热讽,却是那么欢快的口气,宁宁和十一嗤之以鼻,又鉴于某人实在是太强悍,小奶包和十一决定保持缄默。

“你希望我死?”墨玦一字一顿,问得坚定沉稳,眸光直直地落在叶薇身上,似乎在探究她眼光中的真假程度。

“你是奴家的死对头,你不死奴家就得死,除非你投怀送抱,变成奴家的人,那奴家就不希望你死了。”叶薇真真假假地笑道。

小奶包竖起一根拇指。

姑姑,你强。

“你们,出去!”墨玦一一指过十一和小奶包,口气冰冷。

小奶包优雅一笑,“这是我家,为什么我要出去?”

叶薇顺势也搂着小奶包,笑得风情万种,妖娆妩媚,“墨玦美人,你这是要对奴家表白么?奴家听着,来,胆子大一点,当他们不存在。”

小奶包抖了抖,顿时觉得其实墨玦也挺可怜的。

连十一的唇角都疑似有笑。

墨玦眸光一闪,非常不悦,“离开A市。”

这话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叶薇笑了笑,“原来是告密的啊,那就说清楚点,你家主子打算做什么?轰了我们还是炸了我们?”

小奶包也优雅一笑,“路易斯得担心他火力够不够,要火拼么?”

音色优雅,却说得极为霸气,那气质和叶薇像了九成九,叶家兄妹和小奶包,都属于一个型号的气场。

哼,拼火力也不看看自己的实力,至今为止,恐怖分子还没介入这一场战争中,要是介入了,胜负还不知道,路易斯未免也太自信了。

不过墨玦也不是遇事混乱之人,既然他警告他们离开,那么,路易斯势必有所动作了。

墨玦正想说,门推开了,墨晔走进来,两张一摸一样的脸顿时出现在屏幕中,叶薇和十一便知道,告密一事吹了,墨晔那一双冰冷的眸,没有一丝感情。

他看了墨玦一眼,重重一哼,关了电源。

“别碰程安雅。”

屏幕顿时一片黑暗,墨玦匆忙之间,只来得及说这句话,小奶包笑脸一凝,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别碰程安雅?

叶薇和十一也很显然不理解,“他打什么哑谜?”

书房一阵沉默,叶薇和十一陷入思考中,小奶包抿唇,事关他妈咪,不能不小心,他离开拨了程安雅的手机,才响了三声就被接起,“妈咪,你在哪?”

“快到家了,怎么了?”程安雅微笑,儿子惊慌的口气让她有几分诧异。

“没事,我就是想问问你晚餐要吃什么。”小奶包心中一松,若无其事地说,程安雅失笑,“妈咪爹地到家了。”

果然听到车声,小奶包挂了电话,沉声道:“这事先别说。”

“这话很有歧义,别碰程安雅,照理说,这话是我们对他们说才对,难道他的意思是程安雅对我们有危险?”十一分析道,墨玦说得匆忙,众人只能靠自己的思维分析。

“妈咪能对我们有什么危险?”小奶包脸色阴沉,墨玦这话,犹如惊雷,而始作俑者却一字不吭了,可恶。

“说不定只是心理战,墨玦和墨晔联手演的一场戏,不然怎么会那么巧合?”叶薇冰冷道,几人已经不能讨论了,叶三少和程安雅已经进屋了。

“妈咪,爹地,你们去哪儿了?”小奶包出来,笑问。

程安雅笑着把事情说了一遍,叶薇挑眉,她兄嫂是不是表兄妹她不在意,她在意的是,“三哥,嫂子,你们遇见路易斯,他有说什么吗?”

“没说什么啊。”叶三少说道,“见了面说来说去还不是那几句威胁话,没什么分量。”

叶薇静默,嗯了一声,眸光看向程安雅,笑了笑,“没说什么就好。”

程安雅敏感地感受到气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她也就不说什么了。

晚上显得非常的平静,刚过八点,叶三少接到码头的电话,今晚出海的那批货出了问题,本来打算9点接洽的哥伦比亚军火商至今还没有消息回复。

叶三少心中微惊,这是龙门的交易,码头早就装箱,准备出海,他让唐四打电话确认了好几次都没人接听,叶三少暗道不好。

这批军火生意他是负责人,必须要负起全部责任,没办法,匆忙之下叶三少只能赶往码头。

“黑鹰,守住97号码头东南西北四个角落,别让闲杂人等入内,我马上赶到。”叶三少下了命令,交代一声匆匆出门。

叶薇和十一相视一眼,心知不好。

早不出问题,迟不出问题,偏偏这个时候,他和路易斯的交锋已经到了最后阶段,这时候路易斯从龙门入手,如果被警方当场截获这一批军火,那么……

后果不堪设想。

军火交易市场,信誉是一大关键,因为这是非法买卖,很多人都必须要遵守这一行的规矩,你在交易时候不仅涉及到双方的利益,还必须避开当地警方的追捕,冒的风险比较大,所以一般有心的军火市场上立足就必须要保证双方的信誉问题,一次失信,那么下次还会有谁敢和你交易?

除非你在这一行已经做到几乎垄断地位,拥有无人可及的权势和资金,比如说杰森和黑J和楚离,不然谁也没那胆子毁了自己的信誉。

哥伦比亚中部的军火商和龙门交易过几次,一直都叶三少负责,人叶三少信得过,现在出了问题,多半是有人暗中搞鬼。

今晚的码头风很大,呼呼地吹,大风刮起叶三少米色的长风衣,在夜风中有一种张狂的霸气,他双眸沉沉地盯着沉寂的海面,所有的枪支都已经装箱。

龙门A市分堂堂主龙斐沉声道:“三少,怎么做?”

这是一位英俊的年轻人,和叶三少年纪不相上下,A市交易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唯今之计只能听叶三少指挥,虽然同龄,也叶三少身上有一种令人信服和追随的气质。

“离接洽还有多少时间?”

“二十分钟。”龙斐说道,“四少爷的意思是赶紧撤了,唯恐情况不妙,警方最近查得紧,虽然已经和高层疏通了关系,不过上面派人盘查,地方政府护不住。”

“我明白!”叶三少抬手,示意他安静,男子深邃的眸光危险地眯起,他的电话毫无动静,枪支装箱要费不少时间,如果卸了,警方突然出现,那么更来不及。

“出航!”叶三少果断地道,做这一门生意的人,临危之际,往往最可靠的是直觉,叶三少考量的方面比龙斐要多,这肯定是路易斯动的手脚无疑。

“三少,我马上去办。”龙斐侧身,下了一连窜命令,“连一支枪支都不要留在岸上。”

人还没来,立刻起航,虽然不明白,但众人还是照办。

在高处的黑鹰沉声道:“三少爷,有一辆车往码头这边来了,要拦下吗?”

“就一辆吗?”

“是!”

“放行,红外扫描,识别身份。”叶三少唇角一勾,转而命令龙斐,“龙门所有的兄弟马上撤离港口,黑鹰,派几个人上船待命。”

“是!”

“是!”

两人纷纷领命,照办,一瞬间,一百多名龙门子弟退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十几人名专业杀手,把叶三少和龙斐稳稳地保护在中间。

“三少,是路易斯。”黑鹰话音刚落,一辆黑色的名车滑出刺耳的声响,在码头停下了,路易斯潇洒下车,他一身黑,那黑色的风衣被海风吹得妖异绽放。

那双翡翠绿的眸在夜色中,多了一丝冷酷。

果然是他,路易斯,叶三少冷笑,如他所料,这批军火的确是他的暗地搞鬼。

“买卖呢?怎么布鲁斯那老头放你鸽子?”路易斯忧郁地笑着,有几分恣意,几分阴狠,更有几分快意,看着那几艘在已离开港口的货船,路易斯笑得更诡异了,“没有人接洽也能出航,不怕海军拦截么?”

叶三少环胸,静默对立,一黑一白两道人影在码头各自张扬着自己的气场,众人仿佛只看见他黑色的旋风狂舞,似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又似乎风暴前的风平浪静,暗藏杀机。

Wωω_ ttkan_ c○

黑鹰等五名在制高点的杀手,瞄准了路易斯,只待叶三少一声令下就能把他打成马蜂窝。

“白道玩不赢,该玩黑道?”叶三少冷笑,唇角讥诮,“你做了什么?”

这么多年,叶三少黑道白道都玩得转,只有一个原因,因为他够心狠,同理,路易斯也是,路易斯玩的更转,因为他更狠,一黑一白,似乎代表了各自不同的信念。

路易斯轻笑,“我也没做什么,最近哥伦比亚中部的恐怖分子活动太猖獗,触动了政府军,从昨晚开始就一直派兵剿灭,他们都自顾不暇,怎么赶得上这批军火买卖?”

翡翠绿的眸,滑过一丝狡猾,很明显的狡猾。

叶三少心中暗暗一沉,这是五吨的军火,数目不小,昨晚唐四和布鲁斯才接洽过很确定今晚会及时派人交易,如今吹了,多半是被人放了冷枪。

路易斯,果然好手段,能让他进入两难之地,可老子什么时候怕过你?

“这次政府军对恐怖分子你功劳不小,恭喜了,又得到哥伦比亚总部的势力,不过你想我栽跟头,没那么容易。”叶三少冷笑,那是一种胸有成竹的冷笑。

路易斯淡淡挑眉,“哦,正巧了,身为一个好公民,深知今晚有非法交易,那是一定要报案的,怎么办呢?这五吨的军火,你能让它凭空消失了不成?”

路易斯话音刚落,倏地四面八方响起了警笛声……

321

黑鹰大急,警车由远到近,速度非常的快,他大吼,“三少,有条子,赶紧撤。”

撤,来不及了!

路易斯轻笑,有几分坦然的傲,还有几分森冷的狠,叶三少,你如何撤?这么一大港口,这么整整五吨军火,你能让货船插翅而飞吗?

他翡翠绿的眸,滑过一丝胜利的笑意,好似已经看见叶三少跪地求饶的爽快画面。

随着越来越近的警笛声,叶三少唇角也不由自主地勾起,笑意冷酷,深邃如海面的眸子不见一丝慌乱,“如果你以为我无法脱身,那你就大错了。”

倏地回眸,大吼,“炸船!”

随着他的大吼声,只见货船立刻开动出两百多米,轰的一声,三条货船爆发出震天的轰鸣声,海面上升腾起一股巨大的蘑菇云,因为火药引发了军火,接二连三又响起一遍又一遍的轰鸣声,火光映红了半个天空。

那么的艳丽,那么夺目,那么的……决绝。

如同一个又一个的惊雷打在海面上空,三条货船灰飞烟灭,不留痕迹,零碎的火花散落在海面上,很快又消散了。

海风呼啸,空气中弥漫着一大片硝烟味,浓烈得令人呛鼻。

夜如泼墨,97号码头随着三艘货船灰飞烟灭,气氛顿时绷紧,龙门的兄弟一时间退得干干净净,只剩下龙斐和十几名杀手,以及制高点的黑影等五人。

警笛尖锐地靠近,海风呼啸。

卷起一阵又一阵的硝烟,叶三少米色的风衣在风中翻滚着,猎猎作响,和路易斯的映衬出两个世界。

路易斯翡翠绿的眸划过一丝异光,似乎没想到他会有这一招。

“即便是爆破了,还有残骸。”路易斯轻笑道,仿佛叶三少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于此同时,海面上也想起了警笛声,十几艘舰艇呼啸而至。

可想而知,刚刚如果叶三少强行命令出航,也会被警方截获,人赃并获。

“残骸,呵呵,你下海去找给我看看,这是最新的爆破系统,能把一切证据都毁得一干二净,重组的爆破弹和你认知力的爆破弹有天壤之别,别说没有残骸,即便是有,谁能强赖在我身上?”叶三少冷笑,他话音刚落,十几辆警车呼啸而至,停在港口。

“嗨,林总督察,这么晚了办案子啊。”迎面走来的是一名硬、挺严肃的青年男子,30岁上下,合身的制服衬得他无比的威严。

眉目间有一层令人生畏的正义。

不远处,百来名警察码头围得水泄不通,个个持枪,似乎一旦发现不对劲能把人打成马蜂窝。

“没错,我刚接到密报,今晚码头会有军火交易,三少怎么会在这里。”林峰说的话和他的人一样严肃而平板,漆黑的眼睛滑过一丝危险。

一挥手,有人下海捕捞罪证,有人搜查97号码头的一角一落,企图找出别的犯罪证据。

海风轻吹,硝烟蔓延。

他炯炯有神地看着那一片浓烟,冰冷一哼,任是谁都看得出,有人毁灭证据,一了百了。

叶三少优雅轻笑,他身材高大,双手插在风衣的兜里,自有一股风流霸气的味道,再陪衬着优雅的笑容,有几分悠然潇洒的味道。

“我看今天月色不错,出来赏赏月,吹吹海风,这不,刚要出海呢就出事了,真是幸好,幸好。要是糊里糊涂出海,说不定会被这股爆炸波及,小命堪忧啊。”

龙斐非常囧,今晚哪儿来的月色,而且海风很大,天气变化多端,一点也不适合出海游玩,亏得叶三少能如此面不改色地说谎。

是真话还是假话,其实没人会在乎,真正在乎的人是不在乎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林峰很显然深蕴此道。

眸光扫过路易斯,林峰眸光落在龙斐身上,“这不是龙门A市的大当家么?怎么了,你也带这么多人出海赏月?”

声音无不讽刺,留下来的都是龙门A市分堂的精英,定力非一般人能比,谁听了这么讥诮的话都没什么反应,仿佛林峰说的不是他们。

“林总督察说的是哪儿的话,我们龙门有一位兄弟不小心打了四爷的人就逃了,我接到消息说是跑到港口来,这不,我带兄弟们亲自来抓他去给四爷处置呢。”龙斐也是独当一面的人才,理由说得脸不红心不跳,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

林峰冷冷一哼,路易斯暗忖着,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属,个个都是演戏高手。

“林总督察,带这么多人手,你们办什么案子呢?”叶三少轻笑,只见两座军用直升机在海面上空盘旋,这次林峰动作不小啊。

陆、海,空三方包抄,很可惜啊,为了防止军火交易出问题,叶三少早就不耻下问,向他的宝贝儿子要了最新的爆破程序,像这一种销毁证据不留痕迹的做法,目前也只有第一恐怖分子能做到,而这一套系统是他宝贝研究出来,他不用白不用。

没想到派上用场了。

“这是机密!”林峰冷硬地说到。

叶三少轻笑,动作依然优雅,“林总督察办大案子,怎么看见黑手党教父也不问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似乎不合情也不合理。”

林峰双眉一挑,路易斯翡翠绿的眸滑过一丝恼意,林总督察还没说话,叶三少就冷笑道:“看来林总督察说的告密者就是路易斯先生,这倒有趣了,这是黑吃黑么?哦,不,这是路易斯先生惯用的伎俩,经常利用警方,借刀杀人,偏生还有人天天磨刀等着被利用,妙哉,妙哉。”

这一席话夹枪带棍把林峰和路易斯说得谁的脸色都不好看,论毒舌,叶三少第二没人敢认第一,连龙斐都觉得三少嘴巴真有够毒的。

林峰重重一哼,一名警官上来给路易斯,叶三少做笔录。

码头,依然警笛轰鸣,非常的锐利。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猫腻,可无奈,就算知道又能怎么办?没有证据根本就抓不到叶三少一点把柄,军火交易除非你人赃并获,你才铁证如山,否则都是枉然。

叶三少说他打算出海赏月,码头还停着他的私人游艇,你明知道他说谎,但你根本就没办法起诉他,人家出海赏月正巧碰上这么一档子事够倒霉了,你不能把人家和军火交易给联合在一起啊。

就好比街上发生命案,他最多就是目击者,你不能说他是凶手,是吧?

有两名警官过来,一人一边的林峰耳边说了点什么,林峰的脸色就更难看了,叶三少心中冷冷地笑,想要抓住他的把柄,他做梦呢。

想到这不免得要多谢他的宝贝,有个万能儿子真好。

他猜得出,这两警官是来告诉林峰没找到证据的,看见一贯严肃的总督察扑克脸阴鸷起来,他一时情操大好,心情无比的舒畅。

林峰甩手到一边指挥手下搜捕证据,路易斯冷笑,“好手段,这是恐怖分子惯用的伎俩,没想到叶三少也会,真是令人惊奇。”

“最新的爆破系统早就在黑市流通,你消息真不灵通,怪得了谁呢?”叶三少冷笑,看来墨玦没有告诉他,他儿子的事,叶薇和十一和恐怖分子的关系路易斯多半也不清楚,省了他的麻烦。

此人阴狠如蛇,他一点也不喜欢他知道小奶包的身份,对他不管是未来还是现在都很不利。

路易斯冷冷一笑,“棋高一着,不代表你能笑到最后。”

叶三少回他一记冷笑,“我还能棋高一着,你呢?黔驴技穷了吧?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这个世界你过去玩得转,不代表你以后能玩得转,路易斯,没有北美这一块势力,你休想第一恐怖分子硬碰硬,你若逼得我和他们联手,那就是你黑手党的死期。”

对方路易斯,他多的是办法,只不过账要一件一件算。

“真没想到,当年哭着求饶的小可怜长大了,长了利爪了,够魄力了,看着现在的你,我怎么就想起刚来叶家的你呢?我可是很怀念那几天啊。”路易斯的笑容有一种诡谲的变态。

衣兜里的拳头蓦然拽进,叶三少的心里最阴暗的地方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刀,他几乎要发飙了,可是程安雅的脸闪过他的脑海,叶三少心中一阵温暖。

小安雅说,阴影照了阳光,就会变得灿烂。

小安雅说,你痛啊,痛啊,你就习惯了,怕什么,这么大的人这点痛都忍不住算什么男人。

叶三少最阴暗的那块地方仿佛有了无限的勇气,他冷冷地笑着,“路易斯,你果然黔驴技穷了,连心理战术都要玩了,这一招,老子早就玩腻了,你省省吧。”

路易斯微诧异,没有程安雅在身边的叶三少竟然也能如此坦然地面对那段阴影,不错,看来,这件事再也伤不了他,虽然有点出乎意料,但是……

怕什么,等一会儿,他就知道慌张了。

叶三啊叶三,有了弱点的人,最好别逞强,因为你输不起,他孑然一身,输了,也就一个人,而他,输了,则是一家人,大家的筹码不一样。

也就注定了,结局不一样。

龙斐在一旁静默着,林峰又走了过来,冷冷地说,“两位真是好兴致,既然要出海赏月,那我就不妨碍你们了。”

话说得无比的冷硬,隐约还有一点不甘心。

本来是多么好的机会,却被叶三少躲过一劫,打击犯罪是他的职责,他才不管对方是什么人。

叶三少温雅地笑道:“林总督察,看来无功而返啊,你以后可要好好甄别告密的内容,别白费功夫。”

赤、裸裸的挑衅,这是地下王国对光明的挑衅,林峰冷哼,“三少,别以为你每次都这么幸运,总有落网的一天。”

“黑手党还在这你不抓,我一个良好公民你抓什么?”叶三少一点也不在意。

林峰冷笑,“你心知肚明。”

“我还真愚钝了!”

林峰气得拂袖而去,叶三少冷冷地笑,官精于养窛,看来这一场正义和窛贼之间的游戏还有很长很长时间才能结束,谁知道是官胜,还是窛胜呢?

林峰一走,所有的警察也都退得一干二净,路易斯的电话响了,他接过,只是眉梢挑了挑,嗯了一声,说了声马上来就挂了。

路易斯冷笑,扬了扬手中的手机,“叶三少,看来下次见面,战况可能会更激烈,我万分期待。”

说罢,也随着这一批警官离开。

“哼!”叶三少冷哼,龙斐轻声道,“三少,要不要派黑鹰做掉他。”

“先别,他死在A市会挑起龙门和黑手党的战争,没必要做这种无谓的牺牲,我和他是私事,兄弟们别去冒险。”叶三少沉声道,转头看这那片褪去的硝烟,眸光深沉。

“这次的损失怎么办?”五吨的军火啊,就这么没了,多少日子的心血了。

“布鲁斯陪,他不赔,老子踹了他老窝。”本来这一次就是布鲁斯失约,不管是被人暗算还是怎么样,只要他不死,这批损失就必须他赔。

布鲁斯没那个胆子不认账。

“你收拾残局,我先回家了。”叶三少说道,开车离开港口,直奔家里,听路易斯的意思,他今晚就离开A市,那么,MBS国际他不要了?

叶振华,他也放弃了?

哼!

叶振华,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儿子,临危之际,只会把你割舍的好儿子。

刚回到家,叶三少就发现不对劲,窗口处的花盆落地,碎了一地,那是程安雅最喜欢的盆栽……

他心头一紧,叶薇伤势已好,十一也在……

他一急,一脚踹开大门,大厅的灯明晃晃的,一点混乱都没有,唯独一个花瓶破碎了。

书房里,空无一人。

整个家里,静悄悄的。

叶三少五指几乎刺穿了墙壁,狠狠地闭上眼睛,再一次睁开,杀气毕露!

他中计了!

调虎离山,如此浅显的计谋。

好你个路易斯!

于此同时,A市一处停机坪,路易斯下车,登机,看着沙发上沉睡的女人,他唇角勾起冷笑,“药效发作了吗?”

“是,开始了!”

“很好,起飞!”

322

程安雅昏昏沉沉醒来时,已过了两天,她是痛着醒来的,小腹处一阵又一阵的剧痛,几乎令人灭顶般的剧痛,她捂着剧痛小腹在大床上滚翻……

痛呼,玲珑的身子卷缩成一团,她只能苦痛地卷着……

先是小腹剧痛,接着是四肢百骸好似有无数的银针在刺着她,四面八方把攻击她的五脏六腑,避无可避,程安雅的脖颈上因极力的忍耐而浮起青筋。

太阳穴上亦是青筋暴跳,程安雅头后仰,一头青丝飘散,爆出一声嘶声裂肺的尖叫,“啊……”

痛,如潮水般涌来,如雪崩后的暴风雪滚滚而来,程安雅忍不住大吼大叫,企图减低身子里冲撞的痛苦,可是,没有办法,依然是那么的痛。

如钢刀砍在骨头上,一阵锥心刺骨的痛。

几乎把她逼到了极限。

四肢百骸的剧痛还没结束,脑海里好似也有无数银针漫天盖地地扑来,刺痛她的神经,程安雅实在忍不住这样的痛苦,她爬起来,冲向床头,抱着铁柱,用头拼命地撞向铁柱……

“啊……”一边用力冲撞,一边尖叫……

状若疯狂!

程安雅性子坚韧隐忍,毅力不输男子,都说女人生孩子的时候最痛,可她生宁宁的时候没有喊一句痛,却忍不住这样的苦痛。

可想而知,这股痛苦,是多么的强烈,几乎夺走程安雅所有的理智,所有的力量。

好痛……

“阿琛……”

如此剧烈的碰撞,才几下,程安雅的额头就撞破了,鲜血顺着额头,一直流淌,染红了她半边脸颊,腥甜的鲜血从额头顺着眼睛流入唇角,程安雅尝到自己鲜血的味道……

“啊……”又是一声尖叫,用力冲撞后,她昏了,身体如同破碎的娃娃,从床上落下,跌落在地,整一张嫩白的小脸都是鲜血。

看起来异常的恐怖。

这是一个非常大房间,金碧辉煌,天花板有着十八世纪风靡欧洲的壁画,美得惊心动魄,有一种繁琐的庄严,地上铺着最名贵的波斯手工地毯,极为艳丽的颜色。

全是复古的装潢,特别是中央那张巨大的铁床,更有一种复古的公主床感觉,丝绒般的绸缎华丽地铺着,帷幔层层叠叠,神秘莫测,天蓝色的窗帘随风飘荡着,海风中有着炙热的气息。

从这个房间的窗户往外看,能看见美丽的海洋,碧翠如一颗宝蓝色的宝石,更有洁白柔软的沙滩……

一切显得那么的空旷。

等房间一切归于平静之后,复古的雕花大门被打开了,路易斯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两名穿着隔离衣的男子,路易斯看着满脸是血的程小姐,唇角勾起一丝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

他的眸色依然是翡翠绿的漂亮颜色,漂亮得不可思议,一挥手,让那两人过去抱起程安雅,放回床上,紧接着,两人又缓缓地退了出去。

整个房间里就剩下路易斯和程安雅,安雅沉睡得不知人事,鲜血顺着脸颊一直往下流,染红了丝绸的枕头,一边血红,一边洁白,分外的妖异。

路易斯抿唇,微笑,“这样,你就逃不了了。”

他的眸光有露出一种疯狂的得意,仿佛这是他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情,修长的食指一勾,沾着程小姐脸上的鲜血,舔舐……

很甜美的味道。

“有了你,我还怕他不会主动送上门吗?”路易斯微笑着,修长的手指在程安雅额头上一戳,昏迷的程安雅似乎感受到伤口的疼痛,难受地拢着眉心。

“疼么?”路易斯语气温柔得不得了,好似她是世界上最宝贝的珍宝,可一指却残忍地戳入程安雅的伤口,旋转,又有一丝鲜血顺着鬓角滑下。

昏迷中都阻止不了身体里疯狂乱窜的疼痛,程安雅唇色发白,疼得无以复加,再加上路易斯在伤口上一直挤压。大颗大颗的眼泪滑下来,混着血和泪的液体,一直落在枕头上。

路易斯心中大为痛快,有一种疯狂到变态的痛快,似乎身下的人越是痛苦,他越是快乐,骨血里的暴虐因子在那双翡翠绿的眸中疯狂地跳跃着。

“痛吧,哈哈哈……”疯狂的笑声溢出唇角,惊起了沙滩上逗留的海鸥,簌簌地拍打着翅膀,飞向远处。

程安雅睡得一无所知,并没有看见路易斯此时变态的眼色,令人作呕的疯狂。

天,渐变了!

程安雅再一次醒来,已是第二天黄昏了,额头上的伤口已经包扎了,身上也换了一件小洋裙,所有的记忆恢复脑海里,她记得叶三少走了不久,她就突然昏倒了。

然后所有的事情,她都不记得了,再次醒来,是一阵剧痛,她记得她拼命地撞击床柱来减缓身子的疼痛,额头上的刺痛提醒着她。

这一切不是梦!

绝对是真实的。

奢华到了极点的房间,金碧辉煌又厚重,每一处家具都价值不菲,耳边传来海浪的声音,程安雅一惊,迅速下床,扑到窗边。

“我的天啊……”

蔚蓝的天,洁白的云,正面对的就是大海,海天一色,景色极为迷人,海面不远处有一处巨石,海浪扑打,溅起无数浪花。

一排排高大棕榈树和椰子树在海边林立,洁白无暇的沙滩上支起几处遮阳伞,有着明亮的色彩,夹着几分热带风情。一

很陌生的环境,程安雅心惊。

这是哪儿?

是海边还是?

忍住饥饿和身体的不适,程安雅赤着脚,开门走出房间,不知道是饿了,还是怎么了,她的身体瘫软得可怕,下一个楼梯都花费了不少时间,好几次几乎跌倒。

身体的力量好像被人抽走,每走一步都软得不行,头部一阵阵的不适。

这是一幢非常奢华的大型别墅,全部复古的装潢,程安雅在英国待过多年,后来在给克洛斯当秘书去过几个公爵的城堡,算得上是金碧辉煌了,但远远不能和这相比。

就算她不识货也看得出,就连一个花瓶都有非常久远的历史,更别说墙壁上那精彩绝伦的壁画。

别墅空无一人,静悄悄的,程安雅一路走来,没有见到一个人,走出大门是一大巨大的花园,迎面就是一个很大的游泳池,冰蓝如宝石。

一切都那么的静谧。

海风呼啸地吹,程安雅心一动,一直沿着海边走,一个人都没有,她顿时明白了,这不是什么海边,这是一座私人岛屿。她赤着脚,踩着柔软洁白的沙滩上,柔软的触觉一直摩擦着她的脚底,给她一种享受又给她一种不安。

骄阳似火,海风呼啸……

在她前面是一座宽广无比的海洋,在她后面是一座复古设计的别墅……占地非常的广,她敏感地察觉到有红外在扫射着,四面八方也有摄像头。

别墅的顶端有一个发射装置,闪着红色的光,稳定地扫射着整个岛屿,仿佛只要人一触动机关,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

气温很高,远比A市要高出十来度,程安雅走了一段时间,都没有遇上一个人,她实在是太累了,只能撑着身子撞撞跌跌地在遮阳伞下面坐着。

是谁把她带到这儿来?

路易斯?

程安雅脸色极其的苍白,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很不对劲,这不是错觉,即便是饿了,头上有伤,也不该如此浑身无力,好似病危的人,生命一点点的枯萎。

心,不免得有些慌乱,她的身体到底怎了?医生不是说没问题么?为什么一夜之间却变了一个模样,她觉得连走路都有点痛苦。

呼吸急促。

很不寻常的情况,这么大的一座岛屿,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

倏地脑海又是一阵剧痛,程安雅无力地跌落在藤椅上,拼命地捂着头,不同的拍打着,幸好只是一阵子的剧痛,片刻消失。

一阵阴影笼罩,刚疼得大汗淋漓,几乎哭出声的程安雅咬牙,回眸,果然看见路易斯,他穿着一身卡其色的休闲服,显得很儒雅绅士。

把人不可貌相发挥到极致。

“果然是你!”程安雅冷笑,粉拳紧握,她现在没有一点力气和路易斯对抗,整座岛屿,画地为牢,已把她困住,聪明的话,就不该逞强。

“你的毅力不错,本以为要到明天你才醒。”路易斯温柔地笑,阳光下的男子面白如玉,翠眸如珠,若不是知道他是黑手党教父,谁会想到他是如此阴狠之人。

程安雅不想在他面前露出弱态,可她知道,她现在的情况一点很糟糕,面无血色,虚弱无力,犹如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儿。

她想不输了气场都没有办法。

“是吗?真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程安雅冷笑,一擦额上冷汗,“你倒是费尽心思,这是何必?这么大一座岛屿,你想引来谁?”

他的目标,是阿琛!

她一直都知道,倏地心惊,程安雅想要站起来,无奈刚走得太久,力气耗尽,根本就没法子,她又气又急,平静的脸有几分慌乱,“我儿子呢,你把我儿子怎么了?”

323

海风轻吹,扬起他金色的发,映衬着脸上忧郁的笑容,多了几分柔软的味道,可仔细一看,男人眸光中却毫无笑意,冷得几乎能冻死人。

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的阴冷。

程安雅翦眸倏地睁大,恐惧拽住心脏,她几乎要休克,所有的不适都抛开,她只觉得恐惧,愤怒,一想到路易斯的变态狠绝,儿子要是落在他手里,多半凶多吉少,程安雅身子无法抑制地颤抖,她倏地站起来,扑到路易斯面前,刚要扑到他却被路易斯闪开。

程安雅一个趔趄,摔倒在洁白的沙滩上。

宁宁……

路易斯欣赏着程安雅的恐惧,觉得很快意,轻笑说道:“你儿子,暂时还活着,我说暂时。”

程安雅气红了眼睛,明晃晃的眼光下,本来清澈的水眸有少许的红,紧张到几乎休克的心脏重回原处,幸好,宁宁没事,只要孩子没事,他会想办法活着的。

她的儿子才不是任人宰割之辈。

“惊慌了?”路易斯慵懒一笑,“我还以为安雅你什么时候都不会卸下这一层面具,原来也不过如此。”

一个孩子就能让她方寸大乱。

程安雅努力撑着身子没有摔倒,恢复了平静,脸上闪过一片讥诮,“路易斯,你真可悲,你一辈子活着就一个人,不会爱人,也没有人爱你。”

有的人活在世上就是这么可悲,一辈子都不知所谓,直到死亡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直到死亡,他也没有理解过这个世界。

也没有被世界所理解。

只有疯狂报复,没完没了,这种人是可悲的。

阳光太明媚了,映得路易斯的金发益发的纯粹,却在脸上覆盖了一层阴影。

路易斯依然是一副忧郁王子的模样,仿佛程安雅的话对他来说不痛不痒,无关紧要,世界遗弃了他,他也放弃了世界,路易斯的心理已经完全扭曲了。

过分的执着,把他仅存的人性都湮灭了,又或许说,他从来就没有一丝一毫的人性。

程安雅无所畏惧地看着他,既然落在他手里,她就没打算过路易斯会放过她,只是希望,阿琛能够冷静点,别做傻事,她和宁宁都在路易斯手里,以叶三少的性格一定会走上极端。

路易斯很显然是有备而来,而阿琛却是措手不及,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两人从一开始就不是一场公平的对决,她不想叶三少自投罗网。

“安雅,有时候你伶牙俐齿得教人很想拔了你的舌头。”路易斯语气是如此的轻柔,却藏不住阴狠,程安雅觉得好似下一秒他真要拔了她舌头,那温柔的神色看起来非常的恐怖。

于是,她不顶嘴了。

识时务程安雅的一项美德,她觉得自己不停地在贯彻这一美德,明知对方比她强还去挑衅,特别是在人家的地盘,是非常不明智的事。

她环顾四周,碧海蓝天,水天相接,白云轻飘,绿树摇曳,海风送爽,大片大片洁净的沙滩,这一看就是个度假的好地方。

可惜,现在却是成了困住她的孤岛。

路易斯画地为牢,把她死死地困在岛屿上,别说她现在身体不行了,就算她身体健康,她也插翅难飞,她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这座岛屿上不会就只有她和路易斯两人吧?这一路走来,空无一人,哪儿都是空荡荡的,看起来特别的可怕,她几乎以为她被人遗弃在这座繁华却又寂寞的岛屿上。

一想到她和路易斯一个人单独在这座岛屿上相处,程安雅的指尖不由得颤抖起来,那是一种孤独的恐惧,路易斯毫不掩饰对她的中意,如今没有叶三少的障碍,她又任人宰割,他要做什么,她根本就不能阻止。

脑海里闪过几幅画面,再加上路易斯变态的性格,变态的嗜好,程安雅恨不得双腿有无数的力量,能迅速从他眼前逃离,逃得远远的。

她现在这样,根本就手无缚鸡之力。

“我劝你乖乖的,别有耍什么诡计。”路易斯蹲在程安雅面前,笑得有几分阴狠,翡翠绿的眸中映出了程安雅无法伪装的恐惧面容,他一字一顿地说,“不听话,我就整死你儿子。”

“你敢!”程安雅大急,她若说叶三少或许她还能勉强镇定,可一说宁宁,程安雅心头就乱了,宁宁再聪明能干也是个孩子,他再有办法逃离也必须要给他时间,若是路易斯一个不爽快下令杀了他,那她岂不要悔恨终生。

“你看我敢不敢!”路易斯冷笑,指尖滑过程安雅的下巴,似乎很享受这样的触感,他的眸色变的更深了,那笑容,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暗藏几分欲、望之色,“叶三少真有艳福,瞧这肌肤,嫩得可以掐出水来,比婴儿的触感还好,安雅,我早就劝你跟了我,否则有你后悔的一天,怎么?还不知道教训吗?”

程安雅被他看得心中慌乱,她极力地忽略他话中的意思,根本就不去在乎到底是不是那个意思,她就保持着被路易斯掐着下巴的姿势问,“我儿子在哪?是不是在这岛上?”

“你觉得我会笨到让你们在一起么?”路易斯冷笑,转而疯狂大笑,“哈哈哈……叶三少,这辈子也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人这一生,到了他们这个位置,千万不要有弱点,一旦有了弱点就会被人攻击,一旦被人戳住弱点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叶三少最大的软肋就是程安雅和程宁远,只要这两人在手,他根本就无反抗之力。

“路易斯,你别动他,我什么都听你的。”程安雅缓缓地道,只要给她儿子争取时间,宁宁会想办法逃生的。

她别无他法,只能拖着路易斯让他别动手,这是她唯一能为宁宁做的。

即便是死了,她也是甘愿的。

“看来,你很在乎那小家伙,怎么了,过去的伶牙俐齿去哪儿了?怎么不继续骂人,继续啊,我就喜欢听你骂人,越骂我越兴奋。”路易斯呵呵地笑着,带着几分毒辣的疯狂。

气息扫过程安雅的鼻息,她恨极,却无可奈何。

变态,无人可及!

叶家出品,每一个正常货,路易斯已经是变态中的极品了。

虽然宁宁血缘上还是路易斯的侄子,不过她没笨到去和路易斯说什么手足情深,那就是放屁,这丫的要是能听得懂这几个字,阿琛这十几年也不会过得这么辛苦。

“哦,做什么都愿意?”路易斯轻笑,眸色一片深凝,修长的手指顺着程安雅的下巴滑,在她娇嫩的脖颈上游走,他的手指温度冰冷,程安雅因为烈日,皮肤温度高,一冷一热,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倏地感觉到危险。

他想……糟蹋她?

似乎没什么意外的,这就是路易斯的本意不是吗?从很早开始,他就毫不掩饰对自己的欲、望,程安雅怒从心起,却无力反抗。

她一直认为,人不管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中,只要自己不放弃,不管多么糟糕的环境都会有一线生机,只要自己努力,只要自己有足够的勇气。

她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可如今在发现,原来她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她也有无可奈何,任人宰割的时候,根本就容不得她有半分他想。

路易斯……

“怎么抖得这么厉害呢?”路易斯轻笑,带着几分快意,程安雅的恐惧似乎很合他的胃口,他看得很爽快,“你不是一直很强么?怕什么?抖什么?拿出以前的勇气啊,我很期待呢。”

程安雅紧紧地咬着下唇,她不是任人肆意羞辱之人,她必须要极力忍住才没有一巴掌扇了路易斯,可一想到儿子稚嫩的脸,甜甜地喊着妈咪,爹地,她疯狂涌起的怒意被镇压了。

此时此刻,任性,不是她的权利,路易斯一怒之下,有可能会夺走宁宁的命,再屈辱她也要忍住。

路易斯见她不说话,笑得更温柔了,肆无忌惮地解开程安雅上衣洋装的扣子,一挑,露出圆润的肩膀,娇嫩的肌肤,精致的蝴蝶骨。

胸部的线条若隐若现。

程安雅忍受到了极致,冷冷一笑,拍开路易斯的手,很干脆地把自己上半身的洋装扯了,冷笑道:“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想做什么你随便。”

路易斯微愣,上身洋装褪去,她只穿文胸,娇美的身段尽露,肌肤皓白如雪,程安雅的脸色在阳光下白得如一层透明的薄纱,因为恨意和恐惧,身子微微地抖着,她咬着牙,冷冷地笑,如迎着寒梅的梅花,傲雪凌霜。

骨节,谁都有,可有时候,为了比骨节更重要的东西,自己不得不放弃。

她知道自己逃不过,又何必受他的语言折磨。

受辱,只是早晚而已。

那就干脆点,早死早超生!

她心中答应过叶三少,此生就他一个男人,不会看其他男人半眼,更不会和别人有所牵扯,可如今,程安雅才发现,有些事即便你答应了别人。

却是拼尽所有也无法守住承诺。

她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324

程安雅紧咬牙关,几欲咬碎银牙,侧开的脸有着十足的刚毅,眼神倒是平静隐忍,平时柔和的脸部线条显得很有立体,娇嫩的肌肤在海风轻拂中有几丝凉意。

更多的屈辱。

烈日骄阳,明明比人体温度高上许多,却让她感觉一阵冰冷,程安雅的手指几乎刺入了沙地,指甲里都是沙,尖锐地提醒着她此刻的羞辱。

“好刚烈的性子。”路易斯诡异地笑着,修长的手指在程安雅精致的锁骨上流连忘返,翡翠绿的眸有几分暗沉的色彩,以及疯狂的欲念,忧郁王子的模样瞬间变了模样,转眼间,如一头蓄势待发的发情野兽。

空旷的沙滩上空无一人,蓝天白云,碧海白沙,一片宽广,人的存在在这里显得非常的渺小,好似天地间的一粒沙子,无足轻重。

路易斯并不是一个会存心给人痛快的人,他和叶三少一样,很喜欢,也很享受把人拖到地狱的过程中,那种极致的折磨过程。

这会让他的心理得到一定程度的满足。

不属于自己的手指在身体上游走,对象又是路易斯,程安雅忍不住颤抖,心中蔓延着一种迟钝的痛,还有恐惧,手指肌肤透过白沙刺入地下。

阿琛……阿琛……她僵硬着身子,心底无助地喊着叶琛,一遍又一遍,只有这样,她才能忍住路易斯的羞辱,她才能压住心底涌起的愤怒和委屈,她才能压住眸中的泪水。

程安雅一直信奉,靠人不靠自己,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只有自救才能救得了自己,可自救,她已无能为力,她现在分外的渴望她的王子能骑着白马,举着宝剑,劈了路易斯把她救走,呵护她不受颠簸之苦,不受屈辱之惊。

可她也深深地明白,这是一种奢望,没有人会来,她势必要一个人忍住路易斯对她所做的一切……

路易斯掐着程安雅的下巴,硬是逼着程安雅转过头来,女子本来明媚的眸一片刚烈,都说看人透过眼睛能看出她的灵魂,程安雅的眸光便是如此。

她微笑的时候,给人一种明媚的错觉,同时又让人觉得她有一种隐藏的聪颖,她刚硬的时候,不输给任何男人,有着谁也压不弯的笔直。

这性子,很合他胃口。

“你这性子和叶三倒是像了,怪不得我会看上你。”路易斯轻笑,暧昧地勾起唇角,倏地身子下压,双手撑在程安雅两侧,翡翠绿的眸划过一丝暗色,“不知道你的滋味如何?我倒是迫不及待想要尝一尝。”

他不急着动作,就那么笑着,灼热的气息扑在程安雅鼻息间,硬是搅乱她平静的情绪,用力他身体上的优势把她死死地困在沙滩和他胸膛之间。

程安雅不是什么胆怯之人,却因他的靠近而恐惧加深,她一恐惧,眸光的刚硬更会沉稳,一点也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忍不住颤抖的手出卖了她的镇定。

路易斯是何许人也,一眼就看出她的伪装,他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精致的蝴蝶骨往下,在她柔白的胸前画圈,存心从心理上折磨她。

“怕了?安雅,拿出你的勇气来啊,太弱了,可经不起我的手段。”路易斯的语气有警告也有着讥诮,更有着挑衅,“叶三少上过的女人,我再上,虽然有**份,不过看在是安雅的份上,勉为其难可以接受。”

一个吻,轻如蝶翼落在她的脖颈间,程安雅浑身紧绷,那一块和他接触的肌肤好似被打了一块冰,透过肌肤凉到心底,连心脏都差点被冻结。

她似乎看见了一条翡翠绿的毒蛇,爬过她的脖子,随时要对着她的脖子咬一口。

程安雅被路易斯逼在受辱和生死边缘,几乎崩溃,她尝到她唇里血腥的味道,因为极力的忍耐,程安雅咬破了嘴唇。

她不怕**上的折磨,却极为恐惧,路易斯对人心理和神经上的压迫。

就比如说一个人,她明知道要死了,前面就是悬崖,她宁可纵身跃下,粉身碎骨,一了百了,她也不要被人逼着,在悬崖边不停地徘徊。然后告诉她,悬崖下面有更大,更痛苦的折磨在等着她,又告诉她,世界上还有多少她所眷恋的东西。这是一种心理压迫。

他逼得你明知死亡,却又不让你痛快地死。

假如她现在有一把刀,她会毫不犹豫,狠狠地刺入路易斯的胸口,任由鲜血洒满她脸,宁可背负一条人命的罪恶。

可她现在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在他的压迫下,恐惧,再恐惧……最终得到死亡的折磨。

路易斯,你够狠!

“不就是强、暴么?路易斯,你有本事,你就上,别在那磨叽。”程安雅冷冷地说,事已至此,她温言求饶只会让他扭曲的心理更变态,既然逃不过,那就选择面对。

“看来程小姐很习惯被强、暴嘛。”路易斯暧昧一笑,带着情、色的眸划过她姣好的身段,戏谑道:“如果叶三少知道自己的女人被他最恨的人上过,你觉得他会不会一枪毙了你,省得丢他的脸?”

“你住嘴!”程安雅厉吼,路易斯一语刺中她的要害,程安雅心底最软的一处地方被他刺得鲜血淋漓,这个时候提起叶三少对她折磨是难以想象的。

路易斯,是他最恨的人啊!

现在社会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结婚之前有可能有过不少男人,未必会把自己最珍贵的第一次留给丈夫,已是司空见惯的事。也有人说,一个男人深爱一个女人不会在乎她是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是,现在都这样,可这一些和她的情况哪能相提并论?

虽然猜不到当年他做了什么,不过以他的嗜好的和变态,他对叶三少身体和精神上的折磨一直造成叶三少十多年的心理阴影,甚至隔了十七年,一听到他的名字还状若疯狂。

如果她被路易斯凌辱了,阿琛以后怎么看她?不在乎?骗谁呢?如果是别人,也许不在乎,可这个人偏偏是路易斯,他抱着她的时候,他会想到,她曾经被路易斯抱过……

不仅在折磨他,也在折磨她,路易斯这个变态,会一辈子如影随形!

一天,两天,一年两年,或许他们能维持平静,可五年,十年呢,最终会不会不敢,仇恨,相互折磨,乃至形同陌路?

这是程安雅连想都不敢想的问题,却被路易斯血淋淋地挖出来。

她第一次,遇见如此恶毒之人,超过她所有的认知,为什么人能歹毒至此。

“慌了?”路易斯温柔地笑,覆有薄茧的手捏着她的圆润削瘦的肩膀,用力一捏,那手劲极大,几乎要捏碎程安雅肩膀的狠辣。

程安雅惨叫一声,“啊……”

好痛……这种被人生生捏碎骨头的痛不亚于钢刀刺骨,程安雅惨白了脸,额头上冷汗阵阵,汗水有盐份,沾染了她的伤口,刺痛……

路易斯笑如恶魔,手腕一转,又加重力度,程安雅再度惨叫,唇咬得更重了,一阵阵鲜血涌出,顺着她的唇角滑下来,纤瘦的身子在剧烈的疼痛中,颤抖……

程安雅疼得昏眩,她几乎都要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落在路易斯手上,不仅心理要受折磨,身体也要受折磨,想到她变态的性、、虐待,程安雅恐慌加剧。

这似乎是前奏。

更大的苦楚在后面,该怎么办?谁来帮帮她,一向贯彻自救的程安雅祈求上苍能救她,如果有神明的话,她宁愿雷神打了雷劈死路易斯。

人在极端痛苦绝望下,自救无门,只能相信连自己都从未信奉的神明,起码,这是一种精神寄托,美好的愿望,能让自己有勇气去面对接下的苦痛,勇敢承担。

活下去。

程安雅疼得很难受,想哭,想喊,想大叫来发泄她的剧痛,最终却只能在惨叫之后,再一次蹂躏自己的唇,品尝着自己的鲜血味道。

我不哭……不能哭……

“真够倔强的啊!”路易斯笑着,五指收拢,扣着她的脖子,“你觉得如今你还有什么资格让我闭嘴?看见那的摄像头没有?”

路易斯遥指不远处的摄像头,他笑了,带着几分快意,“我就在这里上了你,然后把片子寄给叶三少观赏,让他瞧一瞧他的女人怎么在我身下shen吟,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阴冷的气息拂过耳边,程安雅惊恐地转头,果然看见不远处安装的摄像头,远远就能看见一点红光,程安雅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恐惧。

毫不掩饰的恐惧!

“不要……滚开……啊……”她想要躲开,却被路易斯狠狠地捏住脖子,五指收拢,用力,程安雅半身被迫提升,顿时呼吸困难……

因为咽喉被掐住,牙关忍不住松开,鲜血溢出唇角,慢慢的,染红了下巴,一直留在脖子处,蜿蜒地在她上半身开出一朵妖异的红花。

鼻息下的空气稀薄了,跑得无影无踪,她不想死,不想死……因为呼吸困难,脑海一边疼痛的空白,程安雅想要扒开路易斯的手指,却徒劳无功。

肩膀剧痛,手臂无力,浑身酸软,这样的她,没有一点反击能力。

惨白的脸逐渐变得死寂,意识逐渐远离,蓝天白云也逐渐变成一团黑色……路易斯真会掐死她么?不会,他只会折磨她,不会让她这么容易死。

程安雅明知道如此,却有一瞬间希望他的力度再大一点,就这么捏碎她的咽喉,那她就不用再受折磨了,也不用受辱后无法面对叶三少。

可这一念头就在脑海里闪过一秒钟,她真的不想死……

她有爱人,有儿子,哪儿舍得一人去冰冷的黄泉。

就在她快要断气的瞬间,路易斯狠狠地丢开她,程安雅摔倒在沙滩上,染了血的身子和洁白的沙滩成了鲜明的对比,空气重新回来,程安雅忍不住拼命地咳嗽……

因为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细细的沙子呛入鼻子,咽喉,鼻子一阵酸痛,咽喉被沙子磨着,疼痛不已,她的眼睛刺痛,眼泪滚滚而下……

这是一种自然反应,可程安雅却流个不停,根本就控制不住,那些压抑的情绪全部爆发,她哭了……

已经分不清这是沙子造成的,还是她原本就想哭……

咳嗽,继续……却有了沙哑的哭音。

心里好难受……那心情完全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只剩下一个简简单单的……难受。

倏地感觉到一阵巨大的拉力作用,路易斯拽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拉,硬是把她从沙地上扯起来,反手一拧,又是一阵剧痛,程安雅下意识地咬唇。

路易斯似乎很高兴看到程安雅此般狼狈的样子,脸上有血有泪有沙子有伤口,狼狈不堪,他感到莫名的振奋,指尖扫过她睫毛上的泪,路易斯笑得是那般的变态,“哭了?很好,我就琢磨着你什么时候哭呢,哭吧,大声地哭出来吧,说不定我会放过你。”

程安雅倍感羞辱,咬着牙死命地忍住想要哭泣的感觉,可因抽泣,沙子呛鼻得很,哭得更厉害了些。路易斯显得更兴奋了些。

倏地一把压住程安雅,程安雅大惊,感觉到下身被他的灼热死命地抵住,那股耻辱的感觉用来,她试图用脚踢开他,却被他率先压了下来。

她又不是什么无知少女了,她经常和叶三少搂搂抱抱,叶三少那色胚经常拿小叶三耍流氓,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你放开……”

她是打算了接受他的凌辱,可是摄像头对着他们……

叶三少若是看见了,会发疯的,他会发疯的……不能……

路易斯俯身粗暴地想要吻她,却被程安雅死命躲开,死也不让他碰她的唇,心底越发愤怒,她极度憎恨路易斯的气息,无法让他得手。

路易斯大怒,一反刚刚缓慢折磨的节奏,伸手一巴掌就扇在程安雅脸上,狠狠的,猛烈的打了两巴掌,打得程安雅头冒金星,一阵昏眩,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路易斯俯身下来,程安雅扬起一把沙子丢向路易斯,路易斯一时防备不及被她得手,闷哼地放手。

不得不停下掠夺,程安雅拉起自己的洋装,站起来想逃,脚却没有一点力度,半边脸颊红肿着,一扯就是剧痛,肩膀也痛,她才半站又摔了,此刻也顾不上什么狼狈,她就是爬着也要逃……

虽然明知逃不过,那可恶的摄像头……

真要被辱了,起码阿琛别看见,她不希望路易斯以这样的方式来伤害她最爱的人。

路易斯一把抹去脸上的沙子,冷冷地笑着,她以为她这样就能逃开,太可笑了,他路易斯想得到手的人,怎么会放手?

他一步一步地逼近爬着逃离的程安雅,一把拽住她的头发,粗暴地在她腹部揍了两拳,男人的力量很大,程安雅被打得吐血。

几声惨叫,如濒死的鱼,再也没有反抗力量,路易斯粗暴地扯开她的洋装,程安雅咬着唇,死死地瞪大眼睛看他,眼泪,流不出来了……

沙子磨过的难受过去了。

人在最绝望之下,竟然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阿琛,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

真的已经尽力了。

逃不开!

路易斯疯狂吻着她的脸,她的脖子,肆意地凌虐着她的肌肤,程安雅浑身麻木,因为疼痛,也因为绝望,眼睛睁得大大的,空洞……

没有一点表情,整个人好像傻了一般。

“你哭啊,再哭啊……”路易斯眸中暗色深沉,带着一种情yu的沙哑,他的身子覆着程安雅,似怒似癫地吼着,程安雅始终睁着大大的眼睛……

如同一个木偶娃娃……

“哭,你给我哭……”路易斯大吼,程安雅眸光一转,倏地她感觉不对了,路易斯本来灼热的yu望竟然软化了,并没有威胁力。

程安雅瞬间明白了什么。

有的男人受过伤,或者在情事上有阴影,又或许有着变态的嗜好,不能正常bo起,路易斯很显然……属于第三种。

她的眸大大地睁着,不哭……

别流眼泪,只要不流眼泪,他就不能对她怎么样,怪不得刚刚他会那么慢吞吞的折磨她,而后来却又如此疯狂,原来是不行……

程安雅想要大笑……

但下一瞬间,铺天盖地的拳头砸落在她身上,胸前,肩膀,小腹……一拳一拳打得极重,路易斯甚至扬起手,不停地掌掴她……

“你给我哭出来!”路易斯阴寒低语,俊美的脸顿时变成魔鬼。

你做梦!

程安雅心中冷笑,想让她再哭,做梦去吧,她因疼痛而麻木,路易斯不停地打她,她不停地吐血,那种剧痛绝非一般人能够忍受的。

可程安雅却死死的睁着眼睛,生生地忍受了本是女子忍受不住的重拳,他最好有本事打死她。

铁骨铮铮,并非只指男人。

路易斯状若疯狂地打程安雅,直到把她打到失去意识,也没有再见到程安雅一滴眼泪。

325

随着路易斯的退场,A市商场的格局面临重新洗牌,除了城南杨家外,叶唐林三家几乎组成了一个新的商业王国,地位再无人撼动。

一反这一次商战以前的四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的局面,林峰督察在码头办走私案,牵扯到叶三少,虽然最终因为证据不足只能作罢,拿他无可奈何,但消息依然传遍了整个A市。

因龙斐也在码头,又有那么大的销毁军火行为,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来猫腻,于是叶三少和唐四的关系进一步被巩固了,再加上城北的林家,形成了一个商业帝国。

A市无人撼动。

自浅水湾工程坍塌后,即便路易斯不走,MBS国际也没有能力和唐四等人斗,他们利用资金运作,拼命地打压MBS国际股价,造成股价跳水,那一架势就是要把MBS国际往死里整的架势。

在最低时开始恶意收购,最终叶三少成了MBS国际的最大股东,叶振华被迫交出MBS国际,他完完整整的被叶三少夺走了他一生的心血。

医院。

叶振华咳血,外加血压飙升,医生严令禁止他要仔细调理身体,不能情绪波动,交出MBS国际这一天,叶三少特意去医院看叶振华。

他整个人苍老了不少,过去带着锐气的眼睛有少许的木然,浑浊的摸样令人实在是想不到他就是雄霸一生的叶振华,他看起来和世上所有老态龙钟的老人一样,再也没有一点点的霸气,浑身上下只有一片死气和阴寒。

他到了老年顿失所有,这对一个老人来说非常的痛苦,可叶三少一点也不同情他。

叶振华活该有这个下场。

“你来干什么,滚,你给我滚!”叶振华大吼,他现在见了叶三少就像见了瘟疫般,恨不得他马上消失,叶三少始终挂着冰冷的笑容看他发狂,好似看着一个神经病。

回想当日,他是多么的自信,为了路易斯召开记者招待会,动用人脉给路易斯捧场,他是多么的自满,多么的得意,他最骄傲的儿子能把他最讨厌的儿子赶出MBS国际。

而如今呢?他成了一场笑话,自己气出病来不说,他最得意的儿子也不顾他的死活走了,这就是他要的结果?叶三少冷笑着看叶振华,“幸好你没病死了,你就等着眼睁睁地看着你众叛亲离的下场。”

叶雨堂瘫痪,路易斯走了,不管不顾,而阮翠玉,哼,他刚收到最新消息,阮翠玉见形势不对,早就卷走了叶老所有的存款,带着年幼的叶雨桐逃走了。

“三少爷,你手下留情吧,老爷受的折腾已经够了。”陈德温言到,叶家父子的斗争他一直置身事外,这位老人从一开始做的都是他分内的事。

事到如今,也只有他还忠心耿耿地跟在叶振华身边,叶三少恶毒地想着,如果叶振华知道陈德是林晓月的丈夫,那么,他会不会气得脑溢血呢?

眸光落在陈德苍老却慈祥的脸上,叶三少冷冷一哼,声音有了几分温度,“陈叔,你先出去,我有几句话想和他说。”

陈德看了看狼狈而疯狂的叶老,又看看叶三少,叹息一声,出了病房。

“滚!”叶振华厉吼着,神色疯狂,看在叶三少眼里也不过是一只纸老虎。

“你再横啊,半只脚都踏进棺材也敢和我斗,你存心找把不痛快我为什么不成全你?”叶三少冷冷地笑,凑近了叶振华,“怎么样,够自在么?清醒地看着自己的心血摔成碎片,你活该!”

“叶琛,你够狠!”叶振华冷笑,这个世界,谁最狠,谁就能为所欲为,玩得转。

叶三少的手段,快狠准,不是谁都能有他这样的魄力和手腕,MBS国际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毁了出乎叶振华的意料,路易斯会选择抛弃他和叶家他也没想到。

“早该如此,当年你的玫瑰堂就该让人把你弄死!”叶振华阴狠地说,如果当年他再狠一点,弄死叶三,那么今天他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MBS国际就不会倒塌,他悔不当初。

放虎归山,是他第一步失算!

“果然是你!”叶三少拳头握紧,想到那几年自己所受的非人折磨,叶三少恨从心起,青筋暴跳,恨不得就这么打碎叶振华的头颅。

他根本就不配当一个父亲。

叶振华冷笑,“你恨什么,如果不是我,当年你早就死在美国,你以为就凭唐家能藏得住你?”

回顾当年看的那段视频,血淋淋的叶三少握着刀,死命地砍着别人,分外的凶狠,那一双染血的眸子特别的亮,特别的坚定,让他有一种错觉,这孩子会延续他的生命。

因为少年时期的他们是如此的相似。

因为那眼神,他唯一一次对叶三少心软了,放过他,没想到却造成了今天覆水难收的局面。

他恨,当年就该让他死在美国!

“可惜啊,你没成功,我活下来,你剥夺我的一切,现在风水轮流转,是你该偿还的时候,叶振华,你也会尝一尝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叶三少冷笑,不带一丝感情。

叶振华已经尝到了,MBS国际就是他的全部,对男人而言,身家利益总是排第一,没有了MBS国际,叶振华一无所有。

他已经失去了生存的意念,恨极了叶三少,却无可奈何。

“你也别得意,总有一天,叶琛,你的下场会被我更惨,更狼狈,路易斯……雨坤会让你再次尝到求生不应求死不能的滋味,你斗不过他。”叶振华冷笑。

“一个抛弃你的儿子你还能这么信任他?哈哈……”叶三少笑得猖狂,“他都已经落荒而逃,白道斗不过我,他还以为黑道能斗得过我?”

“起码,他握着你的软肋。”叶振华哈哈大笑,讥诮道:“他掐着你的咽喉,你动弹不得。”

路易斯早就和他通过电话,事情也说了一遍,虽然这个儿子抛弃祖业,但是,叶振华坚信,他一定能斗垮叶琛,让他生不如死。

程安雅,是叶三的罩门,他躲不了,也逃不了,势必会受到雨坤的牵制。

叶三少的脸益发沉静,“你知道路易斯在哪?”

声音冰冷,眉梢染雪,叶三少眸光阴鸷,路易斯走后,他动用了所有的关系都查不到程安雅和宁宁薇薇的下落,这几天他都快要被逼疯了。

意大利大本营并没有他们的身影,龙门那么强大的关系网,竟然捕捉不到他们一点点消息,路易斯手下的墨玦墨晔把他们藏得非常的紧。

他用宁宁的系统去查,依然查不到。

他真的快要疯了!

程安雅,宁宁,叶薇和十一,全部失踪,宁宁那套最精密的搜索系统只要输入人名就能透过第一恐怖组织的卫星追踪的系统都查不出人的下落。

叶三少每分每秒都担忧着。

“为什么我要告诉你?”叶振华嘲笑,“惊慌了?失措了?你不是横么?你又能横多久,迟早要被雨坤弄死。”

“叶振华,如果我杀了叶雨桐和叶雨桐你也不在乎?”叶三少冷笑地威胁,叶振华脸色一变,“你别乱来,他们是你兄弟。”

“兄弟?我这人最喜欢弑父杀兄。”叶三少冷冷地笑,瞧叶振华惊慌的样子他就知道三分了,他也不知道,只是捏着一个假消息刺他罢了。

路易斯是何许人也,又怎么可能给他留下把柄。

“哼,真看不出来,那个女人对你那么重要,叶琛,经历十七年前那些事,你竟然还能有女人有孩子,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你就没想过你很脏……”

“你给老子闭嘴!”叶三少揪起叶振华的病服,一拳狠狠地砸在他脸上,他的力气多大啊,直接把叶振华打飞出去,身子狠狠地撞上病房的电视,只听哗啦一声,电视的屏幕碎了,叶振华的头颅狠狠地撞在桌角处,又弹回来,如布娃娃一样落在地面上,鲜血直流……

叶振华眼前发黑,两颗门牙就这么被他打落了……

夹着血水吐出。

陈德听到声响立刻推门进来,见状大惊,叶三少优雅地拧了拧手腕,冷冷一笑,“别以为你是我老子,老子就不敢揍你,我忍你很久了!”

什么孝顺是美德在叶三少眼里就是那浮云,他根本就不懂得孝顺两个字怎么拼写,叶振华也不值得他孝顺。

他忍这一拳头很久了,久到他要内伤。

不再理会病房的混乱,叶三少大步流星离开,浪费时间,本来还以为能有一线希望。

“三少,有消息了。”叶三少一出医院,黑鹰匆匆迎过来,把最新的消息交给他,“那天晚上路易斯的飞机绕中东回欧洲。”

“确定?”

“确定,虽然有十八道可疑航线,可只有这一条是准确的,信息部全部分析过了,其余的航线是有人故布疑阵。”黑鹰沉声道。

叶三少已经几天几夜都没有合眼过了,可他看起来竟然没有一点疲惫,日以继夜在查程安雅和程宁远的下落。

“很好,继续查,我要具体的位置。”叶三少沉声道,几日的阴霾最终见着一点阳光,他心中安定不少。

小安雅,小宝贝,等我。

我一定会找到你们。

“三少,有件事你要有心理准备,夫人和小少爷并不在一起。”黑鹰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

“你什么意思?”

“路易斯飞机上只有夫人一人,小少爷不在。”

“给我查,不管花费多少人力物力,不惜一切代价,不计任何手段,你去联系楚离,或许他有办法。”

“是,我明白了。”

叶三少坐到车里,司机直接送他去MBS国际大厦。

今天是新公司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日子,所有的电视台都齐聚MBS国际大厦底楼,经过一阵重新洗牌,MBS国际重新回到叶三少手中。

但,这已经不在是MBS国际了。

叶三少宣布,即日起,MBS国际正式更名为安宁国际集团,连同这一座大楼也更名为安宁国际大厦。

这也表示着原先的MBS国际要完完全全重新洗牌。

叶三少出任安宁国际的董事长兼总裁,原先脱离公司的员工也全部回归,安宁国际即日起恢复全新营运。

新闻发布会举办得非常成功,一场硝烟四起的商战过去后,A市很大企业元气大伤,这时候安宁国际的崛起,无疑也标志着A市的经济会走向新的平衡和稳定。

关于安宁国际的运营问题,很多媒体都提出了浅水湾工程所造成的影响还有后期的资金该怎么办,叶三少都一一有礼貌地回答。

有人问安宁国际以后的产业格局是不是延续MBS国际的房地产,传媒和珠宝三大产业,叶三少也一一解答。

现场的气氛非常的好,叶三少一反过去猖狂的气焰,变得文质彬彬,风度翩翩。

“请问叶总,为什么要更名为安宁国际集团?有什么特殊意义么?”GK一名女记者微笑问。

叶三少优雅微笑,“安宁两字是我叶琛这辈子最爱的两人的名字合成,我的妻子和我的儿子,我希望他们能如他们的名字一样,一生安宁。他们不仅是我的事业支柱,也是我的精神支柱,以他们的名字来命名我的事业,正表示了他们在我的心中的位置。”

“MBS国际已经成为历史,它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从今以后,只有安宁国际,不再有MBS国际。”

“我会为安宁国际集团奋斗一生,同时我也会为我生活中的安宁倾尽所有,因为他们是我的全部,”

“安雅,我知道你很坚强,请你为我撑住,我很快会找你,宁宁,爹地知道你很聪明,如果你在妈咪的身边,好好的保护妈咪,如果你不在妈咪的身边,好好保护自己,爹地发誓,很快会带你们回家。”

“不管你们在哪里,不管你们处境如何,我永远和你们同在,总有一天,我会接回你们,一起站在这里告诉你们,这就是我叶琛的所有,你们,就是我叶琛的天下。”

326

一场彪悍的新闻发布会迅速风靡全球,这一次MBS国际垮台,安宁国际集团成立,是A市异常瞩目的大事,本来MBS国际就是全球10强企业之一,这么短时间改朝换代吸引了全球所有人的眼光,几乎所有的媒体都关注着这一场的新闻发布会,很多家媒体更是现场连线直播。

谁料到刚开是进行得很顺利的新闻发布会却成了叶三少个人告白大会,素来风流倜傥,尝尽万花的叶三少竟然当着全球观众的面表达了他对一个妻儿的深情,这是所有人始料不及的。

叶三少优雅依旧,那低沉性感的嗓音透着深情,通过媒体传遍了全球每一个角落,俨然成了新一代情圣代表人,把那些梦幻少女迷得神魂颠倒,不禁羡慕起那位被他爱着的女人。

电视机前不少观众听着他温柔深情的嗓音,看着他隐忍又醉死人的温柔,深深地感觉到叶三少此番话背后的痛苦,不禁潸然泪下。

被他感动。

这绝对是罕见的一场表白,没有哪一个男人会以这样的方式去表达他对爱情,对家庭的深情和信赖,甚至来命名自己的事业。能当着全球观众的面说,妻儿就是他的天下。

优雅,俊美,深情……几乎成了叶三少的代言词。

一个领导是一个企业的门面代表。

大众对叶三少的好感直线上升,因为MBS国际而对安宁国际集团还不具有信心的消费者和观众又一次死死地拥护安宁,甚至比以前更衷心。

再过半年的情人节,安宁国际潜伏半年推出一款情人戒指和单身项链,七天之内,抢占了A市80%的市场份额,可想而知,叶三少的深情形象在大众的心里是多么的成功,当然,这是后话。

知道内情的唐四和林以轩心情复杂,而龙门信息部和暗探组织倍感责任加大,一个一个卯足了劲也要查到程安雅和程宁远的下落。

就冲着他们家主子这份深情,他们几天几夜不睡觉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杨泽坤也在电视机前看这一场新闻发布会,心情复杂,叶三少,不愧是叶三少,也只有他,能这么的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一点也不怕被人说成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昏君。

他苦笑,虽然早就知道程安雅不爱他,对他只有恩义,总存着一份痴心妄想和不甘心,他自问没有输给叶三少什么,家世,背景,相貌,人品,他都不输给叶三少。

叶琛能给安雅的一切,他自问也都能给,过去他还以为,叶三少就算娶了程安雅也不会忠诚,而他对她忠诚一辈子,绝不背叛。

这样的他,哪儿输给叶三少?

杨泽坤很不甘心,一直都不甘心,特别是知道他们是表兄妹还依然不在乎,程安雅依然对他死心塌地,他更是不甘心,他陪了她七年,却不及叶三少和她七天。

试问哪个男人会甘心?

以前总是不明白,为什么程安雅会对他死心塌地,非君不嫁,甚至连血缘都不在乎,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他输给叶三少。

就输在那一份真诚上。

他也爱程安雅,爱了七年,所能给的都给她了,可他不如叶三少的真,也不如叶三少的绝对,他能给的给了,不能给的,也给了。

是女人,恐怕都会对他死心塌地吧?

男人最了解男人,他知道叶琛这一番话,没有一点的虚假,他是男人,又如此的冷静沉稳,都被这一番话感动得热血沸腾,更何况是别人呢。

他恐怕就做不到,如他这般,公开表白。

他该死心了,程安雅不是他的,她和宁宁从头到尾都属于叶三少,也只有这样的叶琛,才能值得他们母子如此维护和陪伴,根本就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这么多年的心结,似乎一下子就解开了,杨泽坤苦涩的同时,又觉得如释重负。

其实有时候爱一个人,最终得不到,越是舍不得放手,不仅仅是越来越深爱,更有舍不去那一份深情的付出,既然有人比他更深爱,更懂得付出,那他就该舍得了。

不然,他会错过得更多!

“哼,没出息!”杨云的拐杖在地上狠狠地敲打,不知是骂叶琛,还是骂杨泽坤,或许两个都在骂,脸色极差,“丢尽男人的脸。”

杨泽坤没应话,随他骂,反正他爷爷对叶家的成见根深蒂固,他多说什么也是无益。

“一个刚成立的集团,就算有MBS国际的底子又怎么样,哪那么容易发展起来,这时候不多宣传安宁反倒是做这种恶心的事,亏他做得出来。”杨云越说越愤慨,一脸恨不得打碎电视机的冲动,杨泽坤淡漠无语。

恶心的事么?爷爷,你年轻的时候,更恶心的也做过,有什么立场说叶琛呢?再怎么说,他也算是你外孙,即便是陌生男人,也不该如此羞辱。

“爷爷,我先上楼休息了。”杨泽坤毕竟孝顺,也懒得去惹杨云不高兴,他不听总可以的。

“站住,泽坤,最近安宁刚起步,你抓紧时间,别让他发展起来。”杨云命令道。

杨泽坤回头,笑容有点讥诮,“爷爷,你还没看明白吗?现在叶杨唐林已经不是过去的叶杨唐林,杨家能同时对抗三家吗?你别傻了,你还是想想怎么样才能保住耀华,不要步MBS国际后尘吧。”

杨泽坤说罢,头也不回上楼,路易斯抓了程安雅和宁宁,叶三少的重心转移了,不然他下一个动手的目标就是耀华,爷爷还想着去挑衅,真是……

不知死活!

杨云怒气冲冲地坐着,倏地冷笑,斗了一辈子,MBS国际垮了,这对他来说算是好事,他是不是该去医院看一看叶振华的狼狈之相了?

杨云恶毒地想着。

“宣传啊,真他妈的太好的宣传了。”克洛斯拍掌叫好,哈哈大笑,唐四白了他一眼,视频中的克洛斯俊美张狂,拍案而起,“叶三这家伙果然有演戏的天分,不进军奥斯卡太埋没了。”

林以轩蹙眉,“克洛斯,你丫的能说点好话吗?叶三现在够烦心了,你还有心情说笑?”

“你们不觉得叶三这场新闻发布会已经抓住了过去MBS国际客户、消费者和观众的心吗?不费吹灰之力就稳住了市场,多高明啊,亏得老子刚刚还乱感动了一把。”克洛斯说得漏*点四溢啊。

唐四说道:“只是连带作用而已,你小心点说话,踩了地雷别怪我不念手足之情让你送死。”

克洛斯讪讪地闭嘴,摸了摸鼻子,“我是真觉得这一招免费宣传挺好用的,你们都不觉的么?这么高明的手法,还没有浪费一分成本,老子真没见过比他更高明的宣传手段。”

唐四忍不住微笑,戏谑道:“你要觉得高明你学习去,让我们也观赏观赏。”

克洛斯一下子蹦老高了,拍案而起,说得漏*点四射,“滚一边儿,不是所有的高明都适合抄袭,老子鄙视抄袭,老子要创新!”

唐四和林相视一笑,让克洛斯做同样的事那就是喜剧收尾,一点也没有叶三少所营造的效果,再加上人家是真的情深似海,哪儿学得来。

林以轩敲了敲桌面,“你那边查得怎么样,还没有程安雅的消息吗?”

“没有!”克洛斯笑容一敛,“这厮太狡猾了,根本就不在意大利,我都怀疑他不在意大利境内,我和意大利航空局联系过,路易斯的飞机根本就没在意大利停靠,我说你们的消息准不准确?”

“黑鹰是说绕中东去欧洲。”

“靠,欧洲这么大,他就一定回意大利吗?谁知道路易斯有几个老窝?”克洛斯忍不住说道,然后叫嚣声,“老子真是鄙视他,花费这么大劲要一个女人干什么?安雅不就是一个会搞笑的花瓶么,怎么个个都宝贝了。”

他不解啊,实在不解啊。

会搞笑的花瓶?唐四默,会搞笑的,还会是花瓶么?“你丫的别让叶三听见了,不然你就是欠操练。”

“我已经听见了!”叶三少推开门,冷冷一哼,倏地屏幕一闪,暗了,唐四和林以轩齐齐爆出一声靠,不是这么没种吧,刚刚还说得高兴呢。

“黑鹰那边还没消息,你暂且等等吧。”唐四说道,给他倒了一杯酒,“我说,你好歹也睡一觉,别到时候找到人了,你还没精力去救人。”

叶三少一饮而尽,“我有分寸!”

林以轩说,“目前先等着消息吧,我们能动用的关系都动用了,一定能找到,我和唐四一个意思,你还是睡一觉,有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是啊,克洛斯在欧洲也动用他的关系网,他黑白两道都吃得开,路易斯没理由藏那么隐蔽。”唐四劝着。

叶三少却没有他们那么乐观,因为他知道,路易斯有墨家兄弟,想要搅乱他们的视线易如反掌。

倏地屏幕又亮了,唐四还没说话,克洛斯拍案怒道,“靠,老子掉线了!”

三人相对无言,o(╯□╰)o!

靠,亏你想得出来的烂借口,一个国际传媒公司内部会突然掉线,你当别人是傻子呢?

叶三少的手机响了,他连号码都不看立刻接起来,这时候也只有黑鹰找他最勤快了,叶三少极度的渴望能听到他已经查到安雅和宁宁的消息。

“叶三少吗?我是楚离。”沉稳的音色从电话里传来,叶三少的心一下子跳到嗓门口,除了白夜,他是第一次和第一恐怖组织的人通话。

“是,楚先生,是不是有消息了?”叶三少沉声问。

楚离顿了顿,说道,“宁宁,薇薇和十一身上都有通讯器,我通过卫星查探过了,位置是在你家。”

“不可能。”叶三少断然否认,绝无可能还在他家,这不是笑话了么?

“的确,不可能,只能说明,有人已经解下了他们的通讯器,薇薇和十一的皮肤里也植入过追踪芯片,我查过,是在A沪宁公路这一带,说明有人割开她们的皮肤取出芯片扔了。”

叶三少大惊……皮肤了的芯片也能被人察觉,墨家兄弟到底什么来历,为什么会如此熟悉恐怖组织的事情?又为什么能察觉到他薇薇和十一如此隐秘的秘密?

太不可思议了。

“诚如你所想,对手很不简单,和路易斯一贯的做法不一样。”楚离沉声道,“我已经启动全球定位追踪卫星在几十亿人口里一一扫描,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这是不得已的方法,所以,时间要久一点。”

“有办法找到她们?”叶三少心中一喜,只要有办法能找到她们,不管多久,他都愿意等。

“只要他们在阳光下,我们就能找到。”

“你把范围缩小一点,这样比较节省时间。”

“我明白,欧洲!”楚离淡淡地道,路易斯一定是回了欧洲,因为欧洲才是他的大本营,是他的地盘,他路过中东,他已经得到消息,的确是回欧洲了。

只是具体位置目前还不能甄别出来。

“如果人的地下室,或者在屋里,不能察觉吗?”叶三少问。

楚离静了静,“不能!”

毕竟仪器有仪器不能触手的地方,这一套系统是合了十几位专家毕生的心血,是全球最先进的卫星追踪系统,连美国、俄罗斯都没有的先进设备。

但他也有一定的局限性。

目前也只能赌一赌不是吗?只能赌一赌,路易斯并不知道……

“我明白了,谢谢你,楚先生。”

“不客气,你儿子是第一恐怖组织未来的主人,他可不能有事。”楚离淡淡笑了笑,“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龙门的陆上追踪和我们差不多一个套路,我就不查了,还有既然芯片的沪宁公路,我建议你从海上查,路易斯可能分两路走。”

“我知道了。”

“嗯,那就先这样!”楚离说罢,挂了电话,那几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叶三少,唐四第一个反问,“叶三,你怎么和第一恐怖组织搭上线了?”

“我妹妹是那边的人。”叶三少轻描淡写,有楚离的帮忙,应该会容易多了,目前只能这么想。

叶三少刚想走,电话又响了,依然是楚离,“你方便吗?我给你传一样东西。”

他的是音色有点紧,叶三少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唐四的电脑上,叶三少接收了一份邮件,点开,倏地目赤欲裂……

是宁宁……

浑身是血的宁宁……

*

今天我这断网了,我去了两家网吧竟然告诉我身份挣不能用,我被温柔的请了出来,我要哭了,这不是一要成黑户么,我哭泣了…………

好不容易到朋友家传的,离我好远呢,那晚上还没修好的话就不能传了哦。泪飘。

我被鄙视了!!!

327

叶三少的心脏如同被人狠狠地捶了一圈,疼得他窒息,那种铺天盖地而来的,净是心疼和愤怒,因为极度的隐忍,叶三少的骨骼捏得咯咯作响,脸色因克制而苍白。

毫无血色。

宁宁,这是他的宁宁!

“这是刚传过来了,禁止我们动用关系帮你。”楚离沉声道,声音有一点紧,克制着极度的愤怒才不至于失去理智,“叶三少,敌暗我明,你要做好独自迎战的准备。”

他们捏住的是恐怖组织三条人命,宁宁,薇薇还有十一,等同于砍断了第一恐怖组织的臂膀,楚离不可能会漠视三条人命,他也很好奇,到底是谁会那么大的本事能对第一恐怖组织的运作了如指掌。

“我明白了!”叶三少挂了电话,指节握得发白,照片中的宁宁,被绑在密室里,手脚都扣着锁链,身上的鞭痕非常的明显,衣服被大力抽打得破烂不堪,到处都是伤痕,特别是胳膊上的伤,看起来像是被刀子滑过一般,特别的恐怖,卡其色衣服被染成了妖艳的红色,叶三少目赤欲裂,这是多大的痛啊。

他还那么小,路易斯怎么狠得下心,下这种毒手?

他小小的身子被绑在密室中央的铁柱上,那一张粉嫩的脸上红肿得吓人,破坏了原本的稚嫩,几缕头发散落在额前,几乎要遮去他的眼睛,他的儿子看起来特别的狼狈,他从未见过的狼狈,从一见面,这孩子一直就是优雅漂亮的,一眼就透出一股沉稳的聪明样,阳光得令人喜爱,体贴得令他窝心,可如今,却看见他浑身上下有一种冷酷的黑暗气息,甚至有一点点的森冷。

这不是捏造的,看儿子那双深邃隐忍的眼睛他就知道。

不管受到什么的迫害,他始终有一双沉静的眸,那种气度别的孩子模仿不出来,是他的宁宁独有的坚强和不屈,倔强,又那么的坚毅。

他站得那么的笔直,唇角噙着一抹优雅又带着几分讽刺的冰冷笑意,即便伤得体无完肤,超过他年龄能承受的疼痛,他依然面不改色,那么清亮无畏的眸光,不屑的讥笑,仿佛在嘲笑着他们的愚蠢,那笑带着几分从容不迫的自信,傲视天下的狂妄。仿佛他还是那个无所不能的宁宁,站在最顶端,只能让人仰视,绝不屈服。

唯我独尊,无法亵渎。

这的的确确是他和安雅的宝贝,如假包换,他们捧在手心呵护,如珠如宝的宝贝,被他们虐待得不成*人样,他看起来依旧那么的尊贵。

儿子,好样的!

叶三少为他喝彩,这才是他叶琛的好儿子,顶天立地,不怕任何疼痛,面对任何处境都能处变不惊,从容不迫,决不让人看轻了,虽然年纪小,可那种气度却很有震慑力。

喝彩的同时却又很心疼,很心疼,这孩子一直是他的心头肉,被打成这样,如十倍的疼痛在叶三少骨血中放大,恨不得代替他承受这样的折磨,而不是眼睁睁地看他被迫害成这样。

叶三少不禁想起自己的童年时期,十岁的他和现在的宁宁看起来差不多大,长相又是如此酷似,连那间密室也是如此的相似,一连窜噩梦一般的回忆袭上心头,叶三少不由得联想到也许儿子也正受着他曾经受过的折磨,一想到那些非人的经历在儿子身上重演,叶三少几乎要发疯。

路易斯,你够狠!

这家伙如此变态,嗜娈童,他儿子长得又十分符合他的审美观,说不定……停止,不能想,不能想,宁宁没有和路易斯在一起,不要自己吓自己。

叶三少闭着眼睛,室内开着冷气,他的背脊却湿透了,额头净是冷汗,恨不得路易斯就在他面前,他一枪就解决了他。

那个变态东西,什么招数都能想得出来,安雅和宁宁要受到什么样的折磨绝对不是他能想象得到的,叶三少心慌意乱,倏地一拳狠狠地砸唐四的办公桌上。

“啊……”泄愤般的吼叫,伴随着一声巨响,坚硬的办公桌被叶三少一拳揍出得坍塌了,棕色的桌子很显然裂开一条条不规则的缝隙。

好大的力道,唐四和林以轩暗惊,这照片果然刺激到他了。

“叶三,你冷静点,还不算是最坏的消息。”唐四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只要人还活着,我们就有希望,目前你必须要冷静,不能被他打垮了,不然你老婆孩子就真的没救了。”

叶三少思绪一片混乱,自己所经历过的非人经历,那些画面中的小男孩的脸突然和小奶包重合了,一遍一遍地在他脑海里播放。

他甚至听到儿子带着哭泣的嗓音在喊着,“爹地,救命啊……爹地,救宁宁……”

叶三少心如刀割,从未有过这样撕裂般的痛。

曾经他被困在这样的密室中,被凌辱得只剩下一口气,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他恨不得立刻死去,那时候他一遍一遍地喊着,妈妈救命,妈妈救我……

可是他喊破了嗓子,流尽了眼泪也没有一个人来救他,他只能自救,想办法逃离那地狱般的环境,宁宁是不是,也在恐惧着,求救着,他多聪明,也是个孩子,这样被绑着,他什么都做不了,也不能做,只能任人宰割。

叶三少越想越混乱,不可抑制地颤抖着,林以轩和唐四见状暗知不好,两人是他的死党,自然知道他的心结,也知道他一旦发狂起来,保准会失去理智,那事情会变得更加糟糕。

“叶三,你冷静一点,你想救出你老婆孩子你现在就必须冷静。”林以轩冷冷地说道:“路易斯就是看中你这一点,他才会送来照片,你这样心绪大乱,正中他下怀,你甘心么?”

“我不甘心!”唐四也想劝着什么,叶三少突然说道,他抬起头来,神色冰冷,漆黑的眸有几丝血红,他如何能甘心,“你们放心,我不会有事。”

林以轩说道,“安宁国际的事你放心,我们两人分开来扛还扛得住,你就专心对付路易斯吧。”

叶三少点头,“谢谢!”

男人间的友谊,一声谢谢是轻了,可此刻他找不出更好的语言来表达他的心情,只能说谢谢,唐四和林为他所做的,恐怕亲兄弟都不及。

“别谢谢了,去休息吧!”唐四拍拍他的肩膀。

叶三少点头,他是该好好休息一下。

大西洋某一处私人岛屿。

蓝天碧海,绿树摇曳,洁白沙滩,岸边逗留着一群海鸥,海面上盘旋着几只海燕,一切看起来都如此的静谧而美好,远远看去如一副美丽的水墨画。

极为漂亮,特别是有那么美好阳光,照得人暖洋洋的。

海岛很空旷,只有两处欧美式的别墅,伫立在岩石青树之间,独特的设计显出一种张狂的霸气,在一片空旷中显得异常的神秘,引人窥探。

午后的阳光非常的耀眼,一家别墅里却传来噼里啪啦的撞击声,倏地一直花瓶飞了出来,砸在别墅外面的棕榈树上,哗啦的碎了一地,紧接着是一声怒吼,“丫的,墨玦,你是不是男人,有种别躲。”

叶薇的声音夹着一丝无奈和绵软,没有以前那么清亮,可那语义依然是薇薇特有的优雅霸气,即便是骂人,也显得不急不缓。

别墅的装潢走的是低调简洁路线,没什么累赘的家具,但每一件家具都价值不菲,很现代化的设计,独特的装潢处处都透出一股王者霸气来。

客厅里,各处一角,叶薇在狂怒,正在找人操练,墨玦很有自觉地离她有一段安全的距离,一身黑衣黑裤,整个人显得异常的冷酷,那一身诡谲的气息蔓延一室,连地上一只小小的蚂蚁都无法忽略这个男人的强硬,他不言不语地看着叶薇,随便她发泄,不说话,也不动作,更不会傻傻地站着被叶薇揍。

叶薇一手撑在沙发上,气喘吁吁,脸色苍白,刚仍开一只花瓶的手不停地颤抖着,她控制不住这股剧痛,冷汗从额头上一阵阵溢出来,她和前几天的叶薇看起来有天壤之别。

不过多狼狈,叶薇呈现出来的都是她最好,最坚强的一面,即便当初被墨玦揍得半死也没见过她哼一句,更没见过她的背脊弯过一寸。可如今一看,她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后,脸色惨白得吓人,那一股生气和英气仿佛被人抽走了,无影无踪,身子有一种明显的孱弱。

孱弱,叶薇冷笑,这个词一直和她无缘,她一贯是彪悍的,张狂的,哪儿有什么孱弱,但此刻不得不承认,她的身体真的不行。

墨玦给她注射了一种麻药,又夺走了她身上所有的暗器和枪支,想起这个男人把他扒光了搜查暗器叶薇就一阵火大,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到大西洋去喂鲨鱼。

这种全新的麻药是黑手党专门对付一些硬汉所用,瓦解了叶薇所有的攻击力,自从注射麻药之后,她四肢酸软,基本的走路都成问题,有一次勉强要离开这幢别墅竟然狼狈得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气得叶薇当场就想炸了这幢别墅,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霹雳弹都被墨玦收走,她恨几乎咬碎银牙。

手提不起一点劲,硬是逞强的话就像她现在这样,不断地抽筋,浑身抑制不了这样的抽搐和疼痛,抽痛的几乎以为手臂会疼死算了。

墨玦够狠,这种手段也用的出来,她这样,估计另外一幢别墅里的十一也好不到哪儿去,琢磨着同样的状况,这要传出去,谁信啊?

如果说过去的叶薇是一只充满力量的孤狼,那么现在她就是被拔了所有利牙的幼兽,一点攻击力都没有。

“你丫的想闷死人吗?好歹你给老子哼一声。”忍住这一阵抽搐过去,叶薇疼得汗水淋漓,忍不住对墨玦吼了,长这么大个人当装饰用的么?亏他妈把他生得这么漂亮。

墨玦的紫眸诡谲之气减缓,直直地看着叶薇说道:“你,别在逞强了,手会废了。”

从她醒来后,这两天,叶薇总是想法设法逃离这里,可墨玦和墨晔是何许人也,她和十一一人在一边,连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又被打了麻药,没有攻击力,她连这幢别墅都没法子逃离,更别说离开孤岛了。

“我现在和废人有什么区别。”叶薇在笑,眸光深冷,霸气中带着一股戾气,那种属于杀手的尖锐如一层坚硬的网,把她紧紧地包裹,武装自己,和墨玦对抗。

其实,她不该这么暴躁的,叶薇暗忖着,她的理智一直很清醒,她和墨玦从那一次海滩之后一直处在一种小暧昧中,这个男人能为她连命都不要,那么起码对她有一点点的怜惜吧,如果她露出暴躁,痛苦的表情,是不是能让他动一份恻隐之心,起码给她解药,为此她不停地去折磨自己的身体,然后该死的发现……

靠,她白折磨自己了,墨玦他丫的就是一块大木头,他可以为你不顾一切,甚至连命都不要,可他妈的他老哥一句话他却奉如圣旨。她觉得自己对他抱着一丝期待真他祖宗的够白痴的,而为了让他动恻隐之心而故意折磨自己的她更蠢得无可救药,你说你期待一个本就没心的人有恻隐之心不是蠢是什么?

怪不得那一枪都打不死他,没有心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被伤到要害。

叶薇这个怨气啊,冲天了。

墨玦没应话,冷冷地看着她,反正他知道劝不动叶薇,他干脆闭嘴了,这个女人的彪悍他领教过,无情他也领教过,闭嘴沉默是他最好的选择。

“我侄子和嫂子呢?”叶薇已经不下十次问墨玦同样的问题了,可墨玦从没回答过她,叶薇笃定他一定是知道的,没有她和十一,宁宁宝贝儿和她嫂子还不知道要受什么折磨呢?

那天晚上叶三少走后,才没一会儿排风系统自动开启,一股毒气蔓延,毫无招架之力的程安雅和宁宁先是昏了过去,她和十一察觉的时候闭气来不及,也吸入了一地。

她和十一的身体从小就被当成白老鼠试药,血液里的毒素浓度较高,一般的迷药,毒气都奈何不了他们,墨晔好似知道似的,他选的毒气恰恰能让她昏迷又不让她们致死,叶薇昏迷前唯一的念头就是,她完蛋了。

项羽大意失荆州,她和十一也是大意,那天在海滩上就该一枪毙了墨家兄弟,然后所有的事都不会发生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这座岛上了,具体什么方位不知道,但她从气候上分析,肯定是欧洲没错,她身经百战,什么样的经历都有,没有时间,没有日历也没有通讯仪器并不代表她连位置都判断不出来。

如今最担心的就是程安雅和宁宁,偏生墨玦还和二百五似的一声不吭,叶薇这心里就想把他给千刀万剐也不解恨,气墨玦的冷酷,

墨玦如同前十几次那般,一言不发,叶薇看着实在是火大,倏地妖媚一笑,那叫一个风情万种,“墨玦美人,别一字不吭啊,要不奴家给你投怀送抱,香喷喷的给你暖暖被窝,总成了吧?”

说罢还慵懒地靠跌在沙发上,手一扯,一动,,作势就要解开衣服,墨玦紫眸滑过一丝异色,看着她的眸色顿时加深,颇有一种你快点解开,我家小墨玦恨不得立刻扑倒你了。

那神色活脱脱就一个升级版的野兽之瞳,叶薇本是调、戏一下他,谁知道这兄弟丫的就这么合作,她暗骂自己蠢,明知道墨玦什么都不懂,她还出言挑衅真是找死了。

于是叶薇姑娘心里一火,当真给扯开衣服,一直站着不懂很诡谲的墨玦动了,速度快得叶薇都诧异,她以为他会扑过来当场就把她吃干抹净,谁知道墨玦竟然把她的扣子给扣上了。

修长的手指优雅漂亮,又带着几分圆润,骨节分明,看起来非常的有力,他蹲在叶薇面前,一颗一颗地帮她扣上纽扣,那宁静的模样让叶薇又三秒钟的痴傻。

转而反应过来,举手一巴掌就拍在他脸上。

叶薇现在身体眯拿个花瓶都抽搐,根本就没什么力道,打墨玦的力量还没平时拍蚊子的力量大,倒是苦了她的手,又是一阵抽搐的疼。

叶薇真想爆粗口,墨玦紫眸深沉地盯着她,看得叶薇想一脚把他踹成太监,不过鉴别于自己实在没什么攻击力她就作罢了,打人疼的还是自己。

“不是让你别动吗?”墨玦盯着她抽筋的手,面无表情地吼。

叶薇不甘示弱回视,“哟呵,说话了呢,我爱怎么动是我的事,你心疼你干嘛给我打麻药?有本事你拿解药来,我们真刀实枪地打,你这算什么?”

“谁心疼你?”墨玦紫眸一沉,一巴掌就拍在她抽搐的手上,剧烈的疼痛闪过,竟然好了不少,他的眼神分外冷酷,仿佛在警告叶薇不要自作多情。

可做出来的事却和他的话完全不符合。

叶薇冷冷一哼,一点也不领情,猫哭耗子假慈悲,她这样还不是他们兄弟弄出来了,有本事给解药啊,看着墨玦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那天真该一枪打死你。”叶薇妖娆的笑容里多了一分残忍的霸气,盯着墨玦的紫眸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这辈子唯一一次心软,没想到让自己困于囹圄,墨玦,你本事!”

若不是那一次纵容,听了十一的话,墨家两兄弟早就毙命了……

她鬼迷心窍了不是么?还他妈的为了他还活着的消息雀跃不已,我XX的,心脏你扑腾个啥,自寻死路也不是这么个窝囊的死法。

墨玦面无表情地锁在她的眸光中,试图从她的眸光中找到一分虚言,可他没有,叶薇的眸光那么的冷酷,绝情,说话铿锵有力,绝无半句虚言。

他冷冷地勾起唇角,笑得讥诮,“你可一点也不心软,那一枪差点要了我的命。”

如果不是他胸前的玉,子弹偏斜了一点,叶薇那一枪就让他见阎王了,她也好意思说她心软,哼!如果不是他让他哥哥那一枪落空,叶薇,你连心软的机会都没有。

叶薇妖娆地笑,风华绝代,“命这么硬,奴家就不信下次有机会开枪,你还不死。”

她冷漠地放出威胁,对叶薇来说,此刻最想做的事就是把墨家兄弟丢到火星去,尽快找到程安雅和小奶包,毕竟叶琛把他们交给她和十一。

她却弄丢了他们,她心里十分的难受,愧对她哥哥。

“等你有机会再说。”墨玦冷酷地说,一脸冰霜,对于叶薇三番两次要杀他,墨玦十分的不高兴,在他的世界里,他不要的,他总是毁灭,他想要的,本就不多,叶薇是唯一的一次例外,可她……

明明脸色那么苍白,却藏不住那一丝残忍和恨,霸气凌人,她和他的心情,完全就不一样,墨玦不禁愤怒,极度的愤怒……

“你怎么知道我和十一皮肤里有追踪器?”叶薇冷声问道,她醒来就感觉手臂一阵剧痛,原来植入的皮肤的十几年的追踪器被人挖了出来。

这么残忍的事不用问也知道是谁的杰作,她只是好奇,他是如何得知,手腕的表他能察觉她不奇怪,可身体中的芯片,有时候她自己都会忽略,何况是陌生人。

“我解读仪器,在你身上扫描一圈就知道了。”换句话说,她就是心脏上藏了芯片他都能扫描出来,更别说是皮肤里。

叶薇恍然大悟,妩媚轻笑,双手圈住墨玦的脖子,居高临下就这么暧昧地窝在他怀里,“墨玦美人,没想到你的宝贝倒挺多的,比我们的技术还发达,人才啊,你丫的IQ到底多少?”

墨玦想要推开她,叶薇蹙眉闷哼一声,他有停手,犹豫了一下,圈住她,不让她身体因受到碰撞而疼痛,叶薇一怔,本来只是试一试苦肉计的,没想到有效。

墨玦还真是……行为令人不解。

给她打麻药,割开他皮肤这么残忍的事都能做出来,又怎么会关心她是不是不舒服呢?

矛盾的男人,别说他了,她自己也矛盾得很。

墨玦没回答她,距离得近,叶薇可以清晰地看见那双紫眸中笑得风流的自己,美人计用在这份上男人还无动于衷,她的魅力是不是下降了。

还是墨玦的抗诱惑能力实在是太彪悍了?

“我嫂子和侄子呢?”叶薇笑问道,“我现在又什么都干不了,你好歹给我个准信别让我日夜担忧不行吗?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啊。”

墨玦冷酷地盯着她,“你知道又能怎样?”

“你既然知道我不能怎么样,你让我知道你又能怎么样?”叶薇妖娆地笑,眸光里却没有一点笑意,她手中要是有银针她第一时间就刺穿墨玦的咽喉,绝不心慈手软。

心软一次,她就栽了一次。

一个女人犯一次错误,可以原谅,犯第二次同样的错误就是愚不可及,她既然已经选择今生势不两立,她就要无情冷酷到底,他早死,她早解脱。

墨玦盯着她的眼睛,紫眸一片冷凝,似乎很不高兴叶薇的心思都放在别人身上,叶薇一点也不畏惧来,也许是知道墨玦对她有几分纵容。

他们是同样一种人,可以冷酷绝对的同时又能心慈手软,只要不超过那个底线,墨玦超过她的底线,所以她不会再手软,可她还在墨玦的底线里内徘徊。

“程安雅被路易斯带走了,程宁远……离这不远。”墨玦淡淡地说。

叶薇心头微冷,程安雅被路易斯带走,多半是……那么宁宁……

“宁宁是你们看管么?”

“不是!”墨玦冷酷,“除了你,我谁也不管!”

“靠,你怎么不管啊?”叶薇大怒,一把揪着他的衣领,她不淡定了,什么叫除了她谁都不管,她不需要,她家的奶包才那么点大,扛不住虐待的,墨玦这人冷酷归冷酷,诡谲归诡谲,但他还不至于变态会折磨孩子,墨家兄弟给她的印象虽然是黑暗王者,但绝不是欺凌妇孺之辈,可是交给别人,特别是路易斯,谁知道小奶包会遭遇什么?

一想到她三哥以前的经历,叶薇出了一身冷汗,墨玦冷哼,“谁管他?”

叶薇拿起旁边一个杯子就砸,一点顾不上手臂的疼痛,墨玦自然不会乖乖被她砸,很快就闪开,叶薇眸光森冷,“墨玦,有本事你就囚禁我一辈子,否则,侄子有个三长两短,老子这辈子和你势不两立!”

离叶薇和十一不远处也有一座岛屿,这一座岛屿和叶薇那一座风格类似,也是碧海白沙,非常的漂亮,这一座岛屿有几处木屋别墅,整个岛屿鸟语花香,漫山遍野开着美丽的白茶花,从高处看,美丽夺目,美得不似人间,带着一种浪漫的情怀。

白茶花间,一个六七岁模样的小女孩在采花,她有一头乌黑的长发,高高竖着马尾辫,粉妆玉琢,五官十分的精致,仿佛商店里最漂亮的SD娃娃。小小年纪,却没有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童真表情,漆黑的眸有一股深沉的锐利,因为年纪尚幼的关系,还不懂得隐藏自己眸光中的锋芒。

她专心致志地采花,可你注意看,却会发现,她浑身戒备,仿佛随时冲破牢笼的幼兽。

倏地,一阵狂风而过,随着花香,飘来一阵腥气的野兽掠过气味,数匹形态硕大的狼朝小姑娘扑来,那是一些经过基因研究而异变的狼,每一匹足足有两米高,獠牙极其锐利,眸光猩红,一共五匹,四面八方朝小姑娘扑来,践碎了一地美丽的白茶花。

小姑娘神色冷凝,眉心一压,粉嫩的脸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讥诮,倏地抬眸,一片锐利,整个天地仿佛遍布一层窒息的紧绷。

她丢了采花的篮子,套上一个钢环,游丝带着一抹尖锐的铁钩直直地打在不远处的棕榈树上,五匹凶猛的狼瞬间扑到小姑娘面前。

几声震倒山涧的嘶吼声响起,五匹狼张开血盆大嘴,锐利的獠牙在阳光下触目惊心,他们一起朝着小姑娘扑过去,狠狠的,想要把她碎尸万段。

好狠!

小姑娘手腕用力,在最后一刻身子顺着游丝飞起,五匹狼相互撞在一起,一起跃身上纵,试图把小姑娘咬住,拖下来,当成午餐。

她冷冷一笑,伸手从后腰拔出五把柳叶刀,出手,极为精准,每一把柳叶刀都准确地插入狼的头部,一招毙命,她双脚并拢,顺着游丝滑下来,有一只狼虽被插中,但因为五把柳叶刀精力分散,他还一息尚存,小姑娘冷冷一笑,拔出一把小巧的银枪,转为她而打造的,她冷酷地走到这头狼面前,对着它的脑袋,面无表情地开了一枪。

砰,鲜血四溅,染红了白茶花,溅出一抹妖艳的红。

“畜生!”小姑娘冷冷一哼,银枪收回,不远处,掌声响起,她回眸,淡淡地喊了声,“师父。”

表情,并无波动。

一名老者从容走近,他已经双鬓花白,从外表看,他和世上所有眉慈目善的老人一样,可若是你见识到他能把十几匹这样凶猛的基因变异狼打得落花流水,你就不会认为他很慈祥。

啪,老者一巴掌扇在小姑娘脸上,小姑娘白皙的脸顿时肿了起来,唇角溢出鲜血,她动了也不动,小小的身子站得笔直。

“错在哪里?”老者的面孔依旧如此慈祥,一点也不觉得刚刚他做了多么残忍的事。

“不该动枪!”小姑娘淡淡地说,这一次训练的成果是她一招必须要杀了他们,可因她年纪太小,手劲不行,有一匹狼还是不能一招毙命。

老者嗯了一声,“沿着岛屿跑一圈。”

“是!”

小姑娘抬手擦了鲜血,就原地开始,当真沿着岛屿跑,这一圈跑下来,三个小时,没有停歇,老者已经睡了一个午觉起来,小姑娘累得脸色苍白,撑着棕榈树一直吐……

老者哼了哼,宣布今天训练结束,小姑娘面无表情回了自己的木屋别墅,洗澡换衣服,三个小时,脸上的红肿还未消退,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蹙眉,转身走向窗边,深沉地盯着不远处涌起的海浪。

她来这里,已经4年了,这样的魔鬼训练方式,已经习惯了。

门上传来声响,一名少年紧张兮兮地说,“他们又来了!”

小姑娘眸光一愣,扯开马尾辫,遮去她红肿的脸,少年一愣,“他又打你了?”

“不关你事。”小姑娘淡淡地说,迅速出了房间,朝地下室而去。

地下室,四名十五六岁的少年凑近绑在铁链上的宁宁,小奶包从未如此的狼狈过,小小的身子都是鞭痕,浑身上下无一处完好,鲜血溅在白嫩的脸上,更添了几分恐怖之气。

手腕因为挣扎更被扣得死紧,印出一圈可怕的青紫颜色,整个人好似从血池里捞出来的。

“这小家伙真耐操练,被那小丫头片子这么打竟然也不哭一声,乖,叫声哥哥来听听。”一名长相比较阴柔的少年轻佻地摸着小奶包的下巴,笑得情=色。

小奶包扭开头,脖颈上的伤痕,疼得厉害,他却无动于衷,优雅一笑,“你不配!”

“小子,你有种!”少年狠狠地甩了小奶包一巴掌。

“废话少说,尝尝鲜味,小丫头今天被老头抓去训练了,想上的赶紧,等她回来就没机会了。”另外一名长得凶猛,身材很壮硕的少年垂涎说道。

几人同时振奋了,地下室的门被人一脚踢开,一阵夹着燥热的风吹了进来,几人却觉得一身冷意。

小姑娘一脸冷酷进来,缓缓地扫过那四位少年,轻吐一字,“滚!”

小奶包心中莫名一松,虽然他这一身上都是眼前的小姑娘打出来的,下手又狠又快,可听见她的声音,他莫名的喜悦,如果她不来,他的下场就和当年爹地一摸一样。

爹地还有一身功夫,他就一个脑子挂着好看,这种情况下,什么反抗于事无补。

“你……”

几人大惊,有人还忍不住颤抖起来,小姑娘的眸光扫过小奶包,“我不是警告过你们,别动我的玩具吗?”

“臭丫头,他被送来这里,就是随便让我们玩,你凭什么霸占他?”

“就是,别以为墨二哥宠你就无法无天,我们就是要玩他怎么样?”

“就是,还真以为自己是岛主了,我们凭什么听你的?”

“我看是她自己想玩那臭小子吧。”

“哈哈……”

小奶包看着小姑娘,越来越不堪的语言她一字不吭的承受了,表情不见波澜,倏地走到墙边,顺手拿起拿掉软鞭,回眸,戾气狂飙,手一扬,皮鞭一摔,地上印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几位少年吓得倒退一步,小奶包算是看出来了,实力,不是年龄能决定的。

小姑娘慢吐吐地开口,冰冷又霸气,“不服吗?凭本事说话!”

他们世界从来就是这样,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小姑娘阴鸷地指过他们,勾起的唇角略带几分讥诮,“你们,一起上!”

省得浪费她时间!

够霸气,够狂妄,气势压倒全场,谁也无法忽略。

“臭丫头,你以为你了不起是不是,上就上,我还怕你不成。”身材壮实的少年冲动得抡起拳头要拼命却被另外三位拦住。

他们四个一起上,也不是那个小丫头片子的对手,岛上有规矩,被人打死算你没本事,尸体会丢到海里去喂鱼,这丫头是一个危险人物,只要不惹她就能平安无事,一惹怒她,绝对没好下场。

“你这么护着那小子干什么?以前被送来的小子怎么没见你这么护着?”另外一名少年冷笑地问。

小姑娘反手一鞭,狠狠地抽在小奶包伤痕累累的身上,小奶包疼得几乎抽搐,死死地忍住没喊一声,小姑娘冷漠说道:“你哪只眼睛见我护着他?”

的确,若是护着,哪会打得这么狠?

“总之我们不管,我们就是要他。”身材壮实的少年叫嚣。

小姑娘眼睛危险一眯,“他是我的玩具,我警告过你们一次,这是第二次,绝无第三次,下一次再被我看见,我把你们送到训练场喂狼。”

想起那上百匹变异的狼,众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小姑娘眯着眼睛,“滚!”

四位少年害怕了,夺门而逃。

小姑娘冷酷地摔开软鞭,回眸,冷冷地看着小奶包,走近,“你倒是挺骨气的嘛,没见过你吭一声。”

“你下手也挺狠的,没见过你留情一分。”

“哼!”小姑娘冷哼,小奶包优雅地笑,真实的情绪被他隐藏在那双深邃的眼波下。

“要不是看上你是墨二哥送来的,谁管你死活?被玩?”小姑娘冷冷地说,眉梢挑了挑,带着几分挑衅的味道,这个男孩,还算不错。

第一次看见被送来的人,能这么耐打的。

小奶包冷冷地看她,总算看见他脸上除了那虚伪外的另外一号表情,小姑娘心情相当的不错,手掌就拍在他受伤的肩膀上,“怎么?你再继续装你的虚伪啊。”

死丫头,你给我记住!

小奶包心中发狠地想着,别他脱身,不然她死定了,真他妈的狠。

“不服啊?真不好意思,我们这不服还不能上诉,死了就是喂鲨鱼,你想如何呢?”小姑娘学着他的表情优雅一笑,“你有种就不要落在我们手里,不然就是这个下场。”

“喂,你叫什么名字?”小姑娘突然问。

“为什么我要告诉你?”

“不说行啊,那四人还在外面虎视眈眈。”

算你狠!

“叶宁远。”

“真难听的名字。”小姑娘嫌弃摇头,小奶包气结,“你叫什么名字?”

“我?”小姑娘微笑挑眉,“许诺,我叫许诺。”

328

程安雅被困在别墅里又过了两天,那天被路易斯打得惨不忍睹,浑身骨头都似散了架,即便是过了两天,五脏六腑还是翻滚得难受,一阵阵灼热,仿佛一团火在烧着。

脸上,胳膊上,小腹,胸口……净是淤青,疼得她日夜都睡不着,防备着路易斯,程安雅的情绪绷到最高点,不敢有半分松懈。

这卧室很大,足足有一百多平,布置得奢侈豪华,精致的家具,飘荡的帷幔,复古设计的水晶灯,红木壁橱,绚烂的壁画,很梦幻,很古典的感觉。程安雅不由得想起了童话故事中的公主,她们住的房间应该是这样极致的奢侈,可对她来说着,这些精致的布置却给她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沉重。

别墅非常的安静,她曾经一度以为这岛上只有她和路易斯,但她的三餐都有人料理,病情也有人照顾,她才知道,原来岛上不止她和路易斯。只是她很奇怪,医生为她诊治的时候,几乎全副武装,穿着隔离衣,看着她的眼光很显然带着一种惊恐,前一天她不醒人事并不知道,后来醒着很清楚地看见,白袍一生的手在颤抖,看着她的表情好似她就是一个传染细菌。

而且是致命的传染细菌,程安雅疑心顿起,后来有女仆送三餐过来,看都不敢看她,远远放在桌子上就离开了,房间又恢复了安静。

程安雅很纳闷,她试图和医生说话,可医生只会交代她吃些什么药,很快又离开,来去匆匆,她试图和女仆攀谈,她更是来去匆匆。

她总算是认清一件事,他们躲避她尚来不及,又怎么会听她说话,再说路易斯应该交代过,所以程安雅最后也就不抱希望了。

这日子过得她非常的难受,躺在床胡思乱想一天,晚上睡觉灯都不关,害怕路易斯突然进来,程安雅总是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门,实在困得不行就掐自己的大腿,让她醒着,可程安雅毕竟是太累了,被打得这么重,又吐了鲜血,身体负荷不了,最终还是沉沉地睡过去。

自从知道路易斯的特殊bo起方式,程安雅就有点心安,只要她不流泪,那变态就不能凌辱她,这个认知对程安雅来说非常的重要。

她也幸亏自己的忍耐力不错,就算是被他生生打死恐怕也不会流一滴眼泪,她苦中作乐地想,自己耐操练限度还是很不错的,都成这副鬼样子了还能忍住,真他妈的该给她颁一个最佳受虐奖,虐不死的小强,多么的英勇啊。

也不知道自己的宝贝怎么样了,有没有受苦,她现在最怕的不是别的,就是怕宁宁也受折磨,落在路易斯手里,她这下场算是轻的了吧,起码三餐还不愁。以路易斯对叶三少那份变态的心思,宁宁又长得和幼年的叶琛如此相似,他别动什么歪心思才好。

不然她宁愿和他同归于尽。

对于程安雅来说,她自己受罪没什么问题,可是不知道叶三少和小奶包的消息对她来说非常的折磨。

路易斯这两天又不见踪影,神龙见首不见尾,程安雅乐得清静,天知道等他空下来她又会有什么样的遭遇,这天程安雅能下床走动了。她从自己房间观察岛屿的环境,除了一片茫茫大海似乎什么都没有,从二楼能清晰地眺望海景,非常的漂亮,岛屿似乎很大,后面是一座非常高大的山,树木林立,岩石突起。

如果要逃,那里是唯一的机会。

可这座岛本来就不大,怎么逃也逃不出路易斯的手掌心,更别说,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就无法走远,手脚依旧虚浮得要命,没什么力气,走几步就气喘吁吁,一点劲都没有,程安雅暗忖着,路易斯应该给她注射了别的什么东西,不然她的身体也不会这样不对劲。

那天她问过路易斯,可惜他发情没来得及回答她,身体里偶尔会窜动着剧痛,每一次都痛彻心扉,她已经快要习惯了,忍耐力越来越好。

阿琛,你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

程安雅目光沉沉地看着平静的海面,午后阳光灿烂,海面一片平静,天空蔚蓝如洗,衬得海水更加的漂亮,她却没有一点点赏景的心思。

她在窗边沉沉地站了好一会儿,推门,别墅里依旧没人,静悄悄的,不是有医生,有女仆么,为什么又一个人都没看见了?

程安雅非常纳闷,别墅里每一个角落都装了监视器,她不管去哪儿都逃不过路易斯的眼睛,程安雅非常的痛恨这种感觉,却无可奈何。

眼尖地看见客厅有报纸,程安雅匆匆拿过来,这种与世隔绝的日子真是受够了,一点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也不知道情势如何,她总是忐忑不安。

第一个版面就是那天叶三少召开新闻发布会新闻,那些话,原封不动地刊登了出来,照片也很清晰,程安雅在那一瞬间,潸然泪下……

被路易斯打得半死她没落一滴眼泪,可淡淡看叶三少的照片,她就觉得委屈和悲痛,明明相爱至深,却无法相见,天各一方。

他看起来瘦了一点,神色看上去也很疲惫,脸上有着她不熟悉的温柔,程安雅死死咬着唇,阿琛,她好想念他啊,恨不得立刻长了翅膀飞回他身边。

好好地抚平他眉间的皱褶。

安宁国际,安宁国际,他的天下,多么令人感动的话,这人平时不爱说这些话,可一说却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霸气和深情,所做的事,一言一行都在说着他的爱,她当初别扭什么呢,要是结婚了多好。

这一次生死两茫茫,她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要是叶夫人留给别人她多窝火,程安雅天马行空地想着,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倏地想起什么,她慌乱地擦去眼泪,这别墅毫无**可说,路易斯说不定正躲在哪儿,正变态地偷窥着她呢,她哭给他看做什么?

叶三少那些话,深深地印在程安雅的脑海里,她把报纸放下,站起来往外走。

除非死亡,否则暂时无法离开这座岛屿,可她不会选择死亡,那是懦弱的行为,就算没有叶三少那句话,她也会撑下去,不仅为他,也为她,为他们这个家。

倏地听到一阵孩子的嬉闹声,程安雅脚步一顿,这岛屿肯定还有人的,隔着一大片棕榈树,隐约能看见有人影晃动,程安雅好奇地走了过去。

十几名四五岁的孩子沿着海边在跑步,有男有女,她住的那边显得很空旷,可这边看起来热闹,像一个大型的训练场,房屋林立,而且看起来防守很坚固的样子。

那些孩子们脚步都很敏捷,一点也不像普通的四五岁孩子,程安雅震惊地发现,海边有四五名孩童的尸体,顺着海水沉沉浮浮。

了无声息。

她蓦然睁大眼睛,好残忍啊……

远远看去,不太真切,但她很确定,这些孩子们都死了,无情地被抛弃在海里,那些绕着沙滩跑步的孩子们对同伴们的死亡漠不关心,甚至是目不斜视。

程安雅的手指几乎刺入棕榈树干,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地方?

怎么舍得?

沙滩边有五六名穿着军装的男子手握冲锋枪,枪口对准着孩子们,个个凶神恶煞,程安雅暗忖着,不是哪个孩子摔了一跤就会被扫射成马蜂窝?

除了那六名穿着军装的男子,还有两位同样穿着军装的男子双手在背后交叠,看起来应该是这群孩子们的教官。

程安雅一路过来都静悄悄的,没有惊动什么人,纤瘦的身子躲在棕榈树后看着,这些孩子们大概跑了一个多小时又分成两组训练,对打,有的甚至打群架,岸边架子上的兵器可以随意用,她倏地明白,那些尸体应该是被淘汰的孩子。

真残忍!

她看不下去了,脚下刚一动就踩到树枝,只是轻微一声响,顿时六把冲锋枪同时对准了她,空气中都是枪械上膛的声音,程安雅惊得白了脸。

她再淡定,再冷静,被这么多把枪支指着她也会害怕,本就苍白的脸透出一股死寂般的惨白来。

那两名教官回过头来,挥手让他们放下枪支,程安雅这才松了一口气,吓死人了,要是声音再大一点,他们是不是全部都开枪了?

好惊险的经历。

她缓缓地走了出来,证明自己对他们没有威胁力,那群在训练的孩子们停下来,围了过来,好奇地看着她。

“你怎么过这边了?”高大的男子说的是英文,身材高大,眸光锐利,透出一股杀气,“滚回去,别来妨碍我们。”

他似乎对她破坏他的训练非常的不满,一口纯正的美国口音,说得冷狠无比,程安雅沉默着,她本来就打算回去,谁想看这么残忍的一幕。

那男子以为程安雅听不懂英语,转而用中文说,“离开这里!”

口音很纯正。

“正合我意。”程安雅冷冷一笑,她站着都觉得不舒服,这一群孩子们,个个脸庞还很稚嫩,却……她转身,倏地脚下一软。

离她最近的一个孩子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她……

顿时,那几名成年人脸色大变……

329

那是个小男孩,年纪不大,皮肤白皙,五官精致,他是华裔,漆黑的眸子还带着几分怯生生的意味,手臂上有好几道很明显的淤青痕迹。

他的力量不大,只是算是扶了一把程安雅,立刻又丢开手,战战兢兢地看着教官,垂眸,身子很明显地颤抖一下,看得出来非常的恐惧,随时准备听教训的样子。

程安雅心里一阵难受,这孩子多半是刚被拐进来没多久的。

听叶薇说过,很多特工营都是从小就开始训练,有好几种挑人方式,一种是从孤儿院里挑人,一种是在黑市拳击场有没有好苗子,还有一种就是把好人家的孩子拐进来。

不知道他是属于哪一种。

那两位教官和六名持枪的高大男人都吃惊不小,应是沉稳冷酷的青年人个个脸色惊变,程安雅疑心顿起,她想起了医生来给她看病时都是穿着隔离衣,女仆也是来去匆匆,谁都不敢接近她。

她倏地一惊,垂眸看着小男孩,他仍然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再看看那些成年人,一名教官已经让孩子疏散了,唯独没有理会在一边的小男孩,好似他是被遗弃的孤儿,他似乎也察觉到什么,惊慌失措地看着他的教官。

小男孩眼里净是惊恐,程安雅心中一阵难受,刚想说什么,就见那教官冷喝,“你还走!”

言语之间,森然冰冷,夹着一股狂怒。

程安雅眉心一拧,她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所有的诡异画面联系起来,她亦有几分慌乱,“你们在怕什么?”

是,是恐惧!

她不解,看着小男孩这样,她也不安,可路易斯明明能碰她不是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教官蛮横说道。

程安雅冷冷一笑,忍不住上前几步,那教官脸色大变,齐齐后退,程安雅笑得讥诮,“怎么个不客气法,说来听听?”

她笃定这群人是不敢要她的命,怎么说路易斯也不可能会纵容他们对她做什么,她又何须怕他们?

她越进,那群人越退。

她眸色更冷,他们越是这样,程安雅心中的不安越是加深,最终那几人见色不对,冷冷一哼,转身就走,那教官回头冷冷的瞪了程安雅一眼,那眼光,有说不出的冷酷。

本来热闹的沙滩一下子寂静了,只听见海浪拍打的声音,急速又猛烈,那些尸体在海边,沉沉浮浮,看得程安雅心如刀绞。

虽然素不相识,可每个人亲眼目睹这样的场面,总会心疼几分疼痛,怜惜,那么稚嫩的生命,转而联想到她的宁宁,程安雅心中五味交杂。

“你叫什么名字?”那小男孩依然战战兢兢地站着,怯生生的眸有几分水汽,程安雅心生不忍,轻声问道。

“张波。”小男孩说道,见程安雅一直看着那堆几具尸体,他神色一黯,指着他们说,“他们是被我们打死的。”

程安雅点头,很残酷的训练,“你来这里多久了?”

“三个月。”

“是孤儿吗?”

张波摇摇头,“我不是孤儿,我是被他们拐过来的,我很想家。”

程安雅一涩,她站得有点累,便在岩石上坐下,张波忍不住问,“姐姐,你生病了吗?”

“嗯,有点不舒服。”程安雅道,“这儿没办法离开吗?”

张波摇头,他环顾四周见没人,这才说道:“我们这有好几个来得三四年了,早些年有的人想要逃离,从来没有人成功过。”

条件有多艰难,不用他说,程安雅也知道,可只要有一丝希望,她也不会放弃,可问题是,她现在这副身子,实在是……什么都做不了。路易斯是笃定了她什么也做不了,所以才会让她四处走动,如果她有威胁力,路易斯根本就不可能不会派人跟着她。又或许,她看着不远处的监视器,她和小男孩交谈的画面肯定会第一时间传到路易斯那里。

程安雅倏地心惊,“张波,你先走吧,别被我连累了。”

张波看了看程安雅,垂着眸,说道:“如果姐姐有机会离开,能帮我去看一看爸爸妈妈吗?”

程安雅眉心一拧,她有没有机会出去,还真说不准,她点头,张波说了一个地址,程安雅诧异地发现,他竟然是A市的,这未免也太巧了。

她尚来不及说什么,张波就离开了。

程安雅坐在岩石上,看着他单薄的背影,轻缓地吐出一声,“对不起。”

也许,她已经连累到他了,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种种迹象表明,这个男孩,活不长了,因为她的关系,他有可能在这么年幼的时候,就失去了生存的权力。

“真是对不起。”程安雅心头涩涩地疼,心脏如被划了好几刀,鲜血淋漓,海水中的尸体,更让她真实地感受到,原来她生存的世界是那么的美好。

也许人和人之间会有点小矛盾,会有点小心机,可至少,不会有如此赤、裸裸的血腥和残忍。

这是阳光背后的世界,虽然阳光明媚,却照耀不到它,这里每一个孩子,都在这样的地狱中成长,薇薇和十一应该就是这么成长的。

她一定要弄明白,她到底怎么了,不能因为她,害了张波。

路易斯……

程安雅拳头握紧,站起来刚要离开就听见一阵直升机的旋转声,她眉心一拧,直升机停落在沙滩上,路易斯从直升机中下来,一身灰色的长风衣,把他高大的身材衬得更为完美挺拔,看起来非常的有气质。

畜生!

程安雅暗自骂了一声,路易斯很显然注意到程安雅,直直地朝她走过来,那一双翡翠绿的眸子中带着几分醉死人的温柔,任何一个姑娘看了这样的眼光都会觉得,他真是该死的深情温柔,很白马王子。

“没想到你体力这么好,能走到这边来,怎么,来晒阳光?”路易斯微笑问。

程安雅神色冰冷,她并不很想理会路易斯,原来这两天他不在岛上,怪不得不见踪影,这次回来,估计又少不了她一顿折腾了。

“你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程安雅沉声问道,站着说话虽然气势不够,特别是路易斯站在她面前如天神降临一般,对程安雅而言更是造成一定的压力,可她实在没有力量去站起来。

叶琛经常说,输人不输阵,可有时候也要输了人,也要输了阵,你根本就没法子摆出气场能有什么办法?

“这么快就发现了?”路易斯轻笑,温柔地抚去她脸颊边被海风吹乱的发丝,“你还不算太迟钝。”

程安雅恶心地别过头去,为什么路易斯就能轻而易举地碰触她?

“我刚刚碰了一个男孩。”程安雅沉声道,眼光死死地锁在路易斯身上,如她所料看见路易斯眉梢一挑,若无其事地说道:“那他,死定了,真可惜。”

回眸看海边沉浮的尸体,他似是故意折磨程安雅似的,指着沉浮的尸体道:“很快,他就会变成他们,哦,不,也许死状会更惨。”

程安雅心头大震,虽然已经预料到这样的答案,心中还不免震惊,本就苍白的脸如枯萎的花朵,可眨眼之间又涌上一股极度的愤怒。

恨不得一拳揍扁了路易斯,“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程安雅的声音有些颤抖,想起张波怯生生的眼神,她浑身如火烧般,又疼又恨,她一生之中从来没有如此的无助过。

“一种新型病毒。”路易斯笑道,翡翠绿的眸有着快意的笑,轻揉程安雅的脸蛋,“本来我只想拿你来威胁叶琛,没想到,事情失控了,我当真对你有兴趣了,真有意思不是么?除了我,这个世上没有人能碰你。”

程安雅的唇咬得滴血,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那天被路易斯揍的时候紧咬着下唇,伤了,破了还没好,又添新伤,程安雅尝到自己嘴巴里的腥味。

她眸子瞪得大大的,忍住心底涌上的恐慌,“你什么时候动手的?”

她无缘无故小腹疼,锥心刺骨的疼痛,还一连两次,这些症状都是遇到路易斯后才有的,程安雅心中不免得害怕起来,她和叶琛接触过,和她的宝贝接触过,她和很多人都接触过,可别因为她而害死那么多人,那她千刀万剐了自己也不足以补偿。

“害怕了?”路易斯摸着她的脸,啧啧地摇头,带着几分戏谑,“那个一身利爪的程安雅去哪儿了?你也知道害怕么?我多的是办法让你尝尝这种滋味。”

程安雅这时候哪儿管路易斯说什么,她紧紧地揪着路易斯的衣领,“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动手的?”

别让她不知不觉中成为一个杀人狂魔,特别是这些人里还有她最好的叶琛和宁宁,甚至是爸爸,程安雅快要哭了,心里害怕极了。

她越是恐慌,路易斯笑得越是悠然,“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

程安雅脸色顿时惨白,揪着路易斯的领子的手,就这么软软地落了下来,脑子一片空白,所有的力气就这么被抽离了,除了死亡二字……

她什么也没想到,程安雅似乎看见了浑身鲜血淋漓的叶琛和宁宁静静地看着她……

她的呼吸倏地急促起来,身子抽搐着,因为极度恐慌让程安雅的瞳眸睁大到极限,苍白的唇颤抖着,好似在南极雪地中不着寸缕的人,在拼命地发抖……

“呵呵,怎么怕成这样,你不是很坚强吗?很耐打吗?”路易斯笑意盈盈,欣赏着程安雅的恐惧,翡翠绿的眸有着怨恨的味道。

程安雅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原来人真的能把人打入十八层地狱,她如今就是冰火两重天,好似在地狱血池里挣扎,绝望的样子令人不忍去看。

目赤欲裂,大大的瞳眸,一片巨大的空洞,毫无色彩。

路易斯的声音似乎在她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她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恐慌世界中,寸步难行。

“别怕,没你想象的那么糟糕,这要都死了就不好玩了,你说是不是?”路易斯抚摸着她冰冷的脸庞,明明如此毒辣的阳光,她的皮肤却如冰一样,“可怜的丫头,怎么会怕成这样呢?”

程安雅今生第一次如此恨一个人,“你什么意思?”

路易斯笑得温柔,“你身上的病毒,还没有机会传染给叶三少,你放心,不过,快了,只要他找到你,就是他的死期。”

“你给我说清楚。”程安雅大吼着,一颗心被他吊得一上一下的,痛苦不已,一会儿惊喜,一个绝望,两种情绪快要把她折磨疯了。

路易斯笑道,“你身上的病毒发作那一天,我就带你离开A市了,所以你,还没有机会传染给叶三,怎么,高兴了么?你现在越高兴,以后越痛苦,我怎么可能让叶琛死得这么早呢?”

“你他妈的变态。”程安雅怒吼,这么说来,她唯一碰触到就是刚刚那个小男孩,一条无辜的生命,程安雅心如刀割,那么稚嫩的孩子,怯生生的眸……

“有多少天可活?”

“七天!”路易斯说道,“你是第一波传染体,能活一个月,当然,如果我想让你活得更久,你自然能活得更久,不过第二波传染体就没那么幸运了,只能活7天,死状惨不忍睹,也许你有机会观赏到那个孩子可怕的死状。”

“路易斯,解药!”程安雅揪着路易斯的衣领,“把解药给他!”

“你怎么这么天真呢?”路易斯笑得有点畅快,“既然专门为了叶琛研究的,怎么可能会有解药?”

程安雅大震,心沉入冰窖,路易斯轻笑,“这法子不错吧,就算你们能见面,叶琛这辈子也别想抱你一下,也没想碰你一下,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游戏呢?我这回倒是希望他赶紧来,让我欣赏一下他的表情,应该很精彩。”

他的心理已经完全扭曲了。

程安雅沉默咬牙,好残忍的人。

“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生不如死!”

330

骄阳似火,海风夹着毒辣的热扑来,程安雅却如淋了一盆冰水,浑身冰凉,眼里的路易斯好似变成了穿着黑色长袍,露出尖锐爪牙的恶魔,那么嗜血地盯着她。

我有一的是办法,让你们生不如死。他如是说,声音带着一股温柔的残忍,程安雅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心中恐慌加剧,如果路易斯真想让他们生不如死,那么,他成功了。

她一生还未如此的恐慌过,无措过,除了悲痛和恨,此时她什么都感觉不到了,突然很害怕叶三少的到来,她身体这番模样,根本就不能走远,就算叶琛有办法带她离开也不可能不接触她。

可一接触她,死期就不远了。

前几天,日夜喊着叶琛,如今这个名字怎么也喊不出来,哽咽在喉咙中,涩涩地疼,路易斯,你够狠!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恨我,很好啊,你和叶琛都恨我,非常好。”路易斯笑得有点阴狠,杀气一闪而逝,“你们越是恨我,受到的折磨越多,所以你们用力恨,尽情地恨,哈哈哈……”

疯狂的笑,响彻云霄,惊起沙滩上的海鸥,展翅高飞,程安雅此时若是有一把枪,肯定朝他的嘴巴开了,让他饮弹而亡,漆黑的眸没有过去的明媚,只余一片阴鸷。

心里想了无数的法子,让路易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偏偏却不能施展在他身上,程安雅心中的恨意一点一滴地加深。

“路易斯,你总会有报应的,别以为你能这样逍遥自在一辈子。”程安雅冷笑说道,看着路易斯的眼睛直直地说道,“我始终相信因果报应,你作恶多端,迟早要有恶报。”

人真的很无奈,平时总是嚷着科学,科学,不要迷信什么鬼神,可当科学无法信仰,当心中的怨恨无法发泄,自己又忍不住寄托神明,能代替她好好地收拾自己所怨恨的人,程安雅觉得她现在就是这个心理。

若是有人能收拾了路易斯,赔上她的命她都甘愿。

“你没听说过,祸害遗千年么?”路易斯哈哈大笑,温柔凝视程安雅,“我们一起期待,叶三的登场。”

“路易斯,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程安雅抖着声音问,这样温柔的眼光,只会让她恐惧加深而已,她没有办法,一点也不在乎他眼里的毒辣,这一切很显然是冲着叶三来的。

想一想也是,不然路易斯怎么会费那么大劲来折磨她,一切都是因为叶三,这家伙到底……存了什么心?程安雅脸色苍白,她不敢往深处想。

“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我想做什么呢?”路易斯笑着,修长有力的手指头抚过程安雅的脸颊,他道:“猜一猜,我费了这么大劲,到底为了什么?”

程安雅心中一凛,其实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她却选择死死地压住,路易斯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微笑道:“不愧是叶三的女人,你当真配得起他,怎么?想到了?不敢说?”

程安雅唇角一抖,什么都不想了,突然很想逃开,逃开他的逼迫,可路易斯哪能让太如愿,他冷笑道:“没错,如你所想,我要叶琛!”

一字一句,如同惊雷,虽说早有心理准备,程安雅不免得也惊呆了,他的行为处处透着诡异和带着恨意的暧昧,这一切一切,都是因为叶琛。

他对叶琛的执着,宁宁早就说过,路易斯此人,喜爱男色,更喜亵玩娈童,她脑海里不可抑制地想到,他这样变态的嗜好是不是因为十七年前的叶琛,所以他……才会……

程安雅脸色一阵青白,倏地大怒,“你做梦!”

他绝对不会如愿,这么龌龊的想法,他祖宗的,你怎么不去强了叶振华,偏要瞅上叶三少?她怒不可遏,心中涌起的惊涛骇浪。

路易斯一点也不生气,“做梦么?我这不是得到你了么?本来这病毒只是为了逼他就范,没想到,你这丫头还挺对我胃口的,干脆把你们都弄在一起,不是很好的主意么?”

“被你看上的人,真他妈的倒霉。”程安雅一字一顿地说,神色冰冷。

“那是你的荣幸,安雅,你最好乖一点,如果你想活命的话,我能让的病毒潜伏一个月,自然也能让它潜伏一天,你不会这么想不开,还没见到叶琛最后一面就死吧?”路易斯温柔地笑着,神色有一抹阴狠,“你死了也挺好的,虽然有点可惜,不过只有你死了,叶琛才会死心。”

程安雅大震,恨到极致。

“你恨叶三。”她说得笃定。

不仅是恨,而且是一种根深蒂固的恨。

“不,我爱他。”路易斯温柔地笑着。

程安雅冷笑摇头,不,他恨叶三,这种恨带着扭曲的爱,根本就不能和常人的感情相提并论,路易斯的行为已和变态无异,他绝对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

爱一个人,并不是这个样子,如果越是爱一个人,越是折磨他,那么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一生纠缠于情爱之中,如果爱一个人就是要被对方折磨,连灵魂都掐住不能呼吸,那么世界上还会有谁期待爱情的到来?

路易斯,这根本就不是爱,只是他幼年时期的执着,这是一种恨,深入骨髓的恨,他以为是爱,真是令人发笑。

“你笑什么?”路易斯被程安雅笑得眸光阴沉,杀气显露。

“因为你可笑。”程安雅冷笑说,“路易斯,你别侮辱了爱这个词,阿琛和你一个天,一个地,你不配。”

此人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爱,他只懂得什么叫恨,什么叫报复,什么叫令人崩溃,懂爱的人,不是这样子。

啪,一个巴掌甩在程安雅脸上,她的脸颊顿时肿起来,路易斯眸光阴鸷,“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安雅,我对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疯子!”程安雅冷冷地笑,他就是一个十成十的疯子。

“你就等着看这疯子怎么把你们毁了。”路易斯冷笑,拂袖而去。

程安雅眸光一眯,愣是坐在岩石上,看那波澜起伏的海面。

阿琛,你别来了!

否则……

真的要天人永隔了。

送走了师父,许诺去了地下室,小奶包本是昏昏欲睡,因为身子疼得太难受,可一听到地下室的开门声,精神一振,谁又来了?

一见是许诺,他心头又安了些。

许诺今天穿着一件火红的束身裙子,腰部垂着很多火红的流苏穗子,尾端垂着明珠,手臂上绑着一条红色的丝带,食指间绕着一朵火玫瑰,头发依旧高高地扎起,看起来明艳动人。

这小丫头本来就是个难见的美人胚子,穿着打扮又很有范儿,三分长相,七分打扮,每次见她就是一个新的造型,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一身火红的装扮,衬得小小年纪的她更是容色无双,锦上添花。

长大后该是怎么一副倾国倾城貌啊。

美丽的事物总是令人心旷神怡的,不过小奶包对美色实在是麻痹,因为他家哪个长相都不差,虽然她一进来颇有点惊艳的感觉,但一想到那些软鞭抽在自己身上火辣辣的痛,小奶包就有四字感慨……

蛇蝎美人。

保不准又要一身毒打了,宁宁偏头,为自己的细皮嫩肉默哀。

许诺无视宁宁优雅的笑容,拿出钥匙让他自由,掉得太久,又是一身皮肉伤,宁宁一时适应不了,脚一软,往前摔去,眼看就要摔在许诺怀里。

许诺面无表情,偏身闪开,小奶包栽了好大一跟头,扯动他身上的伤口,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没出息!”许诺收拾了铁链,毫不留情地踢他一脚,“起来。”

够狠的!

宁宁还没缓过神来又被她踢,忍不住抬眸大吼,“别打了!”

“我不是打,是踢。”许诺冷静地纠正他的错误,没看见那抹虚伪的笑容,她很满意,“你一个大男人摔这么难看你不丢脸啊?”

宁宁沉默,什么大男人,他怎么说也就是一个小男孩吧。

撑着站起来,小奶包动了动疼痛麻痹的腿,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期间暗暗戒备着,她又要耍什么花招?他可不认为许诺会好心地放了他。

“哼,出来!”许诺没等他发问,率先走出地下室,宁宁眉心一压,也随着她出来。

地下室暗无天日,他精准地算计过,他被关了五天,难得晒到太阳,饶是小奶包这样冷静的孩子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还真是不容易。

迎面扑来一阵白茶花的香气,走了一会儿就看见一大片白色的茶花,漫山遍野,异常美丽,许诺一身火红在旁边穿梭,显得非常的醒目。

“你要带我去哪儿?”小奶包疑心顿起,保持着一米的距离跟着她,隐约能听见一阵野兽的嘶吼,这座岛还真是非一般的诡异。

“让你走就走,哪那么多废话?”许诺头也不回冷冷说,“我要把你喂狼,你能反抗吗?”

那语气要多鄙视就有多鄙视,程宁远宝贝气结,自遇上这丫头,他的自制力好像变差了,好几次动怒了,两道身影穿梭在白茶花间,偶尔被枝条勾到伤口,宁宁疼得直凝眉。

许诺又听到他一声闷哼,忍不住回头,小奶包第一时间送上最优雅的笑容,她冷冷一哼,继续回身往前走。

好不容易走到一幢木屋别墅前,宁宁发现,要是从那一边走只要绕过一个回廊就到了,她偏要带他从白茶花中穿梭,而这丫头明知道他一身的伤,磕磕碰碰的一定会让伤口裂开。

真是……毒啊!

木屋别墅装潢很简单,没什么多余累赘的家具,走得是简洁风格,许诺带着程宁远走到露天游泳池前,帅气回身,指着下面,“下去!”

宁宁一时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许诺眸色一凝,“把你自己弄干净。”

他看着清澈的水池,很阴暗地想,这该不会是海水吧,看这丫头,这种事绝对做得出来,他这一身皮肉伤要是浸到海水中……

这滋味一定是生不如死。

“你还站着干什么?”许诺冷声问,宁宁把眼光从游泳池上转回,发现一身火红的她已近在咫尺,小奶包一下子郁闷了。

“你几岁?”宁宁忍不住问,许诺眉心一压,很不悦,不过还是回答说了一个年份月份。

宁宁更郁闷了。

为什么呢?

因为他发现许诺竟然小他三个月,而比他高出快一个头,这么近距离,他竟然要……仰视她……

小奶包大受打击啊,受叶三少的影响,对男女生很多细微的差别小奶包是非常的在意的,同龄人竟然她身高竟然比他高,他非常的……不满。

在学校里,似乎他比同班那些流鼻涕的小男孩还高出不少的说,怎么到了许诺这里就矮了,小奶包很阴暗地归结于,可能是她谎报年龄。

“你磨蹭什么?”许诺很不耐烦了,一脚抬起,踩到小奶包的小屁屁上,小奶包还在沉思于这个身高问题就被许诺一脚踢到游泳池里。

噗通……

水声四溅。

“啊……”宁宁尖叫一声,防备不及,一头栽进泳池中,一下子就沉到底了,清澈的池水瞬间微红,小奶包匆忙之间呛了好几口水,很狼狈地站起来。

这泳池的水刚好到他脖子。

“靠!”小奶包一抹脸上的水,忍不住爆出一声粗口,风度全失,池水冲去血迹,再一抹,又是那张粉嫩的脸,此刻布满了怒气,一拳狠狠地砸在水上,“@#%&%……”

这骂人也非常有艺术了,气急之下连连飚出好几种语言的粗口,有意大利语,有西拔牙语,有俄语,也有法语……组成一连窜的极品粗话……

许诺站在泳池边,那叫一个英姿飒爽,眉梢挑了挑,“没想到你懂的东西还挺多的,能一下子飚出6种粗话,有意思。”

发泄过后的宁宁也愣了愣,她听得懂?

靠,什么怪物?

他一气之下说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不过天才的脑袋毕竟不是摆设的,稍微一回想就知道他刚说了什么,果真是6种语言的粗话。

程宁远,“……”

331

户外游泳池的水温很凉,虽是炎炎夏日,又属于热带,水却过分的凉,小奶包一身是伤,浸泡在这样的水里感觉还是非常的难受。

就好像是冰块渗入他的伤口,酸酸的疼,因为许诺那毫不留情的一招,宁宁胸口和腹部的伤口裂开了,鲜血一直涌出,灼热和冰冷交织,这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他真想一脚的踩死许诺。

瞧她站在岸边,一身火红,眸光冰冷,眉梢带着不屑和挑衅,小奶包想起叶薇曾经给看她看一个某某不纯洁网站,那会据说他还不怎么了解路易斯这好S*M是怎么一回事,叶薇笑眯眯地说她教他。

本来他就对这姑姑不怎么信任,但他还是好奇之下在叶薇的指导下去看了,那里有个画面他特别深刻,就是一个身穿火红色紧身衣的艳丽女子穿着光得发亮的皮鞋,手握一根软鞭,非常威武,非常S*M的画面。

组合在脑海里就是一副女王穿皮鞋,挥皮鞭的威武画面,他觉得现在的许诺和那画面颇有点异曲同工之妙,小奶包还笑着打趣要是她妈咪这样爹地肯定把反S*M回去。

所以他印象很深刻,他不禁磨牙了,路易斯手下的,果然个个变态。

“叶宁远,你是挨揍挨得不够吗?”许诺拳头握紧,以一副唯我独尊的姿态斜睨他,粉唇轻启,下命令,“洗澡!”

清澈的池水变得有点红了,凉凉地刺着他的伤口,宁宁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真是丢尽男儿的脸,虽然年纪小,不过这孩子的心理年龄早就不知道是N岁了,自尊特强。更何况他可从来没有被人这么轻视过呢,许诺站在岸边,他在泳池中,许诺还比他高。

这气势上他就输得一塌糊涂了,这让一贯气势取胜,智力为辅的小奶包很吃瘪,很郁闷,很纠结,他琢磨着怎么扳回一局,可往上瞧许诺的脸色,他又觉得这可能性非一般的渺小。

他就一个电脑技术和一个脑子挂着好看,可人家许诺很显然就靠拳头说话,武力镇压的,瞧瞧她那鄙视的眼神,程宝贝暗暗发誓,这一次脱身之后他二话不说就奔楚离去,看几年以后怎么修理她。

所以说,我们家小奶包以后能拥有无人可敌的诡异身手都要归功于许诺,她把他的潜能全给挖掘了,这乃后话。

“喂,你愣得和石头似得想干嘛?”许诺顺脚扫起一块石头就砸向小奶包,宁宁这回聪明了,立刻躲到水里去,许诺看他狼狈的样子,唇角滑过一丝笑意。

她的玩具似乎很有趣。

呼啦一声,宁宁又浮起来,许诺道:“我以后就叫你石头了,长得也挺像石头的。”

“你长的才像木头。”宁宁忍不住反驳,粉嫩的脸气得通红,他哪儿像石头了?

“再说一次!”许诺霸道一哼,小小的脸蛋一脸犯我者死的表情,宁宁把程安雅的识时务学得非常成功,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忍。

说到洗澡,宁宁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许诺抽得烂了,虽然不愿意以衣不蔽体来形容自己现在的狼狈,但他不得不承认,的确是衣不蔽体。

再看看遮阳伞下的藤椅上有一套崭新的衣服,小奶包暗忖着,那琢磨着是这小丫头给他穿的,他身上的血迹颇多,衣服肯定要脱了,可是……

“你怎么不走?”小奶包沉声问,他现在已经没什么风度去和许诺装优雅了,什么绅士风度,见鬼去吧,就他们两人,没必要装模作样的。

他突然想起他爹地曾经说过一句话,世上总有一个女孩,是无需你对他展现风度的,所以你不必特意绅士,小奶包顿时觉得他的世界黑暗了……

他的心理扭曲了,他的脸色也狰狞了。

许诺不痛不痒地坐下来,无视他狰狞的脸色,好似他说了什么玩笑话一样,“你是我放出来的,你要是不见了,我还得那命去抵,你以为我会让你离开我的眼皮底下吗?”

“嗤,那你放我出来做什么?”

“这么说,你是喜欢脏兮兮地在地下室待着?行啊,我满足你,上来,我带你回去。”许诺脸色下沉,顿时百里冰封,这池水好似都要结冰了。

宁宁冷冷一笑,“你不打我,我至于一身脏兮兮吗?”

“我不打你,现在你就是他们几个的禁脔,看起来你还蛮期待的嘛,真不好意思没实现你的愿望,要不我现在叫他们过来,要看见你水里保准饿狼扑羊就下去了。”许诺说得不痛不痒,那叫一个风轻云淡。

还带着一点讥诮的笑容,小奶包顿时噤声了。

说到斗嘴,他有两个这么彪悍的爹娘,自然口才也不差,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掐架也要有资本才能掐得起来。

他爹地之所以能肆意妄为,那是因为他有那个资本,没人敢惹他,小奶包深深地意识到,实力,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多么多么的重要。

这是他巩固地位最基本的条件,所以光是在幕后,有那么多靠山,那是不行的。

“石头,洗澡,如果你不想冷死的话。”许诺才不管他有多少心思,她只要达到目的就成。

宁宁优雅微笑,“你不走我怎么洗?”

“你洗澡和我必须走有什么必然关系?”许诺面无表情反驳,宁宁笑得更迷人了,“原来你想看我洗澡?怪不得你三番两次救我呢,原来真如那少年所说,你看上我了?”

许诺笑了,小奶包倏地觉得池水更冰冷,他自醒来见到她就是一副冰霜模样,不然就是挑衅的倨傲模样,除了自报名字时一闪而过的微笑,他还没见过她笑呢。

很美,但……很危险,就像一朵养在毒液里的玫瑰,惊心动魄之余又有夺命之险。

“我说石头,你是在害羞吗?”许诺微笑的样子真的很美,脸颊两边还有一对非常精致的酒窝,“你也不瞧瞧你现在那模样,有什么可看的?女孩子和男孩子这个年龄差不多,我长得还比你好看,我要看你还不如对着镜子自己欣赏。”

够霸气,够自恋的许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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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诺的心理年龄也是N岁了,什么都懂,她来岛上几年,接受都是成*人教育和训练,她IQ又高,还有一个可怕的本领,过目不忘。一个女孩子该懂的,不该懂的,她都懂了。

宁宁一开始就没把她当成普通女孩子看待,哪有谁家的七岁的女孩子会这么可怕的。

听她一说,素来非常冷静的小奶包还真觉得脸上有点燥热。

“再说了,我要看上也不看上你呀,瞧你的笑得虚伪的样,最重要的,你一个大男人软趴趴的,风吹就倒,被打了还没本事还手,我许诺还没出息要这么一个废品呢。”

废品?他?小奶包深呼吸,靠,他差一点又要爆出一连窜的国际粗话。

耻辱啊,耻辱,绝对是耻辱!

生平第一次他被人说是废品?小奶包那高得无以伦比的自尊,受伤了,被许诺打击重了,如同那星马流星拳揍过来来,他的自尊凌乱成碎片。

冷静,冷静,小人报仇,三年不晚。

他就不信他会一辈子被许诺压得死死的。

“石头,你的脸色,真扭曲。”许诺淡淡地说,平平板板的语调,没什么波动。

“你最好不要自打嘴巴。”宁宁优雅微笑,虽然这微笑怎么看怎么扭曲。

宁宁阴暗地想,扭曲的心理闪过好几副许诺被他甩的画面。

小奶包还真大大方方地把那身破烂的衣服给脱了,脱得身无寸缕,还正对着许诺,叶三少的儿子自然是有叶三少扭曲和叛逆的。

当然,必要的时候,自然也有叶三少的没脸没皮。

能屈能伸!

许诺眉梢一挑,宁宁的身上让她抽了不少鞭子,一条一条的分外醒目,她下手可一点都没留情,白嫩的身子上都是鞭痕,伤口碰了水,凝结的血迹晕开,一池微红。

宁宁面不改色地擦洗去身上的痕迹,许诺慵懒地坐着,翘着腿,凉凉地看着。

面不改色欣赏,一点难为情都没有。

宁宁抬眸看了一眼觉得自己和她赌气真是太白痴了,白白便宜了她,他要是期待她有什么内疚的心情那就更蠢了。

“石头,你是不是没晒过太阳,男孩子竟然也这么娇气。”他洗好一上来,许诺从上观赏到下,突然冒出一句,小奶包这胃里的火一直冒?

娇气?

他娇气?息怒,息怒,发怒太浪费表情了,他沉默不语地拿过她准备的衣服,穿上,刚穿上内裤许诺就丢过来一瓶药,“擦了再穿衣服。”

这丫头不会放毒吧?宁宁一边擦药一边腹诽,很快擦了药,许诺又丢过来绷带,宁宁笨手笨脚地绕,总是绕不好,许诺唰一声站起来。

“白痴!”她拍落小奶包的手,熟练地帮他包扎,宁宁暗忖着,她这动作也太熟练了,好似……

经常做的事,而背后的意义,他倏地想起那天在地下室,墨色的发间,一边脸颊红肿着……

风轻轻地吹,许诺垂下的发飘在鼻尖,宁宁,伸手,想要拂去,倏又停下,一时无话。

光影斑驳,如梦如幻!

332

许诺利索地帮他包扎好,宁宁看她一会儿,沉默地把她准备的衣服穿上,这是一套浅灰色的休闲装,衣服上有一股新衣服的味儿,是新衣,穿着非常合适。

那些膏药也不知是什么制作的,抹在身上冰凉透骨,那些灼热的伤痕好似火碰见水,不再火辣地疼,非常舒服。这些地方本来奇珍异物就不少,受训的孩子受伤是家常便饭,为了尽快养好身子参与训练,伤药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好。

她,为何突然放他出来了?

小奶包眉心进拧,百般思考却无果,忍不住问许诺,“你怎么会突然放我出来?”

“我心情好!”许诺答得干脆,拂袖,一道火红闪过,缭乱了谁的眼睛,霸气的小姑年童稚的声音中夹着任性和骄傲,小奶包冷冷地看她。

心情好?每一处都有每一处的闺规矩,像她身处这样的组织,规定一定很严,哪会由她胡来,再说,他见她总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不是冷眸直视就是挥鞭抽他,她的心情何时好过?

许诺知他疑惑,也不说话,沉声问:“你和墨二哥什么关系?”

“墨二哥?”宁宁颇为不解,转而明白,她说的是墨玦吧,那日她说过是若不是墨二哥送来的,她不会管他死活,“没关系。”

小奶包尚记得一些画面,他中迷药又不全部失去意识,兴许是他是孩子,不似姑姑和十一身手那般厉害,墨晔和墨玦一开始就对他防备不深,并没在他身上打起来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犹记得海上的颠簸,墨玦为姑姑擦汗的画面,当时心中就明白,是墨晔和墨玦带走他们,这世上恐怕也只有双墨兄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越过他家别墅的红外警报,带他们离开。

许诺看他一眼,转身往外走,小奶包迅速跟上,这岛屿神秘莫测,透着诡谲,许诺心狠,他却不会害怕,唯恐只有她,才能保他在岛上周全。

骄阳似火,这天气,海风,他暗自琢磨着位置,一路从别墅到海边,有无数的监视器在闪动,不远处的高塔上有高大的男人持枪防守。

戒备森严,想要逃离,难上加难。

这岛屿不知有没通讯器等设备,他在地下室中迷糊听动静知道,每天都有直升机降落,离开这儿唯一的方式恐怕是要盗一辆直升机。

要命啊,他不会开。

他突然想起一句话,百无一用是书生,不无道理。

许诺一直带小奶包到岸边,一路上没遇见什么人,只有盛开的白茶花,小奶包搜寻着脑海里的资料,漫山遍野都是白茶花的岛屿,似乎他没什么印象。

沙滩上伫立着不少遮阳伞,伞下有躺椅,许诺坐下,小奶包自也不客气,在另外一边坐下,许诺这丫头心思很细致,或许是常年处在这样的环境吧。

也只有这边说话,才不会被人窃听。

“石头,为什么墨二哥会把你送来?”许诺问。

昨日,墨玦特意到岛上问他的情况,许诺毫不隐瞒,墨玦反应不大,连看都不去看一下,只是丢下一句,让他完好。

匆匆又走了。

许诺暗自琢磨半响,是要他伤势完好,还是一直完好?

即便是世界发生核战,几亿人命死在眼里,墨玦也会无动于衷,可他却特意赶来,让她保他完好,这份心意让许诺很吃惊。

宛如天方夜谭。

所以她第二天就让他梳洗,擦药,这是墨二哥的交代。

“你的主子不是路易斯么?”小奶包冷笑。

许诺眉梢一挑,笑意更冷,“是或不是,你能奈何?”

小奶包微怔,没想到她会如此问。

许诺很显然不想在此问题上多说什么,眸光一沉,“我问你话,回答。”

她有些许蛮横,小奶包优雅地笑,“也许你的墨二哥想当我姑父,所以讨好我。”

“笑话。”许诺冷哼,显然不信,“石头,别挑战我的耐性,我能让你伤好,也能让你残废。”

一字一顿,甚狠。

“我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心思为何如此阴暗?我说的明明是实话。”小奶包忍不住笑,心中却琢磨着,墨玦离他们应不远,既然他不远,那么……

姑姑和十一也不远。

他大胆地猜测,附近不止一处岛屿,或许他们被分散的各处,许诺话中没有透露蛛丝马迹,他心中却很明了,能细致地分析环境。

那,妈咪呢?他最担心的就是妈咪了。

“别动你的蠢念头,如果没有我带着,走不到海边就被打成马蜂窝。”许诺冷若冰霜,燥热的海风都被这一抹冷色吹冰了。

风扬起,海水汹涌。

宁宁知道,她说的是实话。

“许诺,你没想过离开吗?”小奶包突然问,偏头,微笑问,脸上尽是真诚。

虚伪!

许诺心中冷笑,他想利用她,石头,墨二哥说,你是天才,所以,你当所有人都是笨蛋么?连真诚和虚伪都看不出来?

“不想。”许诺断然回答,铿锵有力。

宁宁神色一凝,直直看她,回答太快,太绝对,他不信,她口是心非,这地狱一般的岛屿,他不信她有眷恋。

“也许有一天,墨玦也会离开这儿。”宁宁道,“你也死守不离?”

“石头,别试图去相信一些你都无法相信的事,否则,你会付出惨痛的代价。”许诺若有所思道,这圈圈套套的,到底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唯恐自己都不知。

他人赌这么一半的几率,也许会体无完肤,一无所有。

小奶包是多聪敏的人,一听就察觉不对,唰的站起来,眸光狠厉如刀,“什么意思?”

许诺也不是怯弱之人,微笑欣赏他动怒的薄红脸色,“你慌什么?我什么也没说。”

是,他什么也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仿佛是一种预知。

墨玦和墨晔……设了什么圈套?

“坐下。”许诺看着他,沉声说道,沙滩上,一排武装持枪男人踏步而过,宁宁的眼睛如装了一头厉鬼,“许诺,墨玦墨晔在哪?”

风度已失,惊慌跌至。

他极怒,按捺性子坐下,许诺冷冷瞥他一眼,讥诮,“自不量力,你有何资本和墨家哥哥斗?你已自顾不暇,还有闲心管他人?”

若不是墨二哥让她保他周全,她何须管他?而这个保他周全的背后还有一个意思,监视他,不许让他离开这座岛屿,不惜任何代价。

她原先还不怎么明白为何,后来查了他的背景方知为何要忌惮他,手无缚鸡之力,看不出来的第一恐怖组织的未来继承人。

这身份要是让师父知道了,许诺打赌,他立刻会变成狼群的晚餐。

小奶包冷了眸,“许诺,你从未有过关心之人吗?”

“无人关心我,我又何须关心别人?”许诺冷笑反问,神色讥诮,把玩着手上的火玫瑰,怔怔出神,微垂的眸,不见颜色。

宁宁瞬间后悔了,不该问她此般问题。

他心本极狠,他不在乎之人,生死和他无关,但许诺……好歹是女孩子,孤身一人,想必所受苦难不少,他再戳她痛处,非男子所为。

一时两人无话,四周安宁。

半晌,许诺道:“石头,你若安分一点,我保你平安,不会受辱,若你不知好歹,强硬逃离,那么,别怪我心狠手辣,这岛上,多的是让你崩溃的手段,鞭伤,实在是轻了。”

“你威胁我?”小奶包冷笑,他天生反骨,越是有难度的事,他越是挑战,这座岛屿,他闯不出去,他就不信他没法和外界联系。

“威胁你又如何?”许诺冷漠道,“石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愚不可及,从今日开始,24小时都由我全程监视你。”

小奶包为之色变,许诺无所谓起身,倏地被他抓住,她本可躲开,却没去躲,五指相触,她的手心微有薄茧,他却滑腻如脂。

许诺心生几分不悦,想要挣脱,宁宁却死命握住,“帮我。”

此生,第一次求人。

许诺眉心冷淡,手腕巧劲一转,十指分开,冰冷吐出两字,“做梦!”

程安雅受病毒之苦,每日发作两次,疼得她几乎崩溃,浑身力量抽离,太过严重时,高烧昏迷不醒,身子变得极差,她身体的免疫力被这一股病毒冲毁了。

好几次,她似能看见阎王招手的逼真画面。

也许用不了一个月,她就会命丧九泉。

死,不可怕,只是此生爱得太深,遗憾颇多,她心有不舍罢了,靠着毅力忍过一波一波苦痛,程安雅在地狱间,不停地挣扎徘徊。

路易斯欣赏够了她的狼狈,又给她注射试剂,针管刺在血管里,冰冷的温度一直透到心里,程安雅从未觉得如此难受,心脏都被针管刺破了。

她不知道是什么,她也不能反抗,她这破身子,在那几天里疼得没有一点力气,被打了试剂后,她的神经奇异的舒缓了,疼痛消失。

她知道,这不是解药,只是他为了控制她的手段。

就像是吸毒,毒瘾发作,再给毒品,再发作,再给毒品,一直循环,没完没了,知道她死亡,才能逃过这一场劫难。

程安雅心中大恸,曾经想要奋力反抗,揭开医生的隔离衣,触摸他的肌肤,她想他们统统死掉。

然,程安雅毕竟不是心狠之人,这些医生看她的眼神很恐惧,程安雅看他们的眼神很悲哀,他们也是迫于无奈,她又何必再造杀孽,一个张波,她已愧疚一生。

这双手,因愤怒而染上鲜血,她不要。

这一日她精神甚好,路易斯硬是把她拽到二楼的监控室中,给她看一副令她崩溃的画面。

那是张波,一个人在被关在密室中隔离,痛苦地卷缩身子,拼命地哭嚎,孩子的声音已嘶哑,破碎地在喉咙间漫溢,浑身上下都是因极痛而自残的伤痕。

白嫩的脸,一片惨白,正是病毒发作期间,他状若疯狂,用自己的头去撞着墙壁,血舞四溅。

她能听到骨头和墙壁撞击的声音。

一声,又一声,击碎她的心脏。

程安雅身子一个趔趄,死死地撑着书桌不让自己昏过去,好残忍的画面,她眸子睁到极限,墨色极深,手指骨节凸起,极力隐忍。

“好看吗?”路易斯轻声问,温柔地为程小姐擦拭额上汗水,喃呢如情人。

她抖得厉害,几乎站不住,她想逃离这里,却被他按住肩膀,扣住下巴,然她的视线直直地落入画面中,她即便闭上眼睛,也能听到张波稚嫩又沙哑的惨叫声……

鞭策着她!

程安雅心中住了一头魔鬼,一头名唤内疚的魔鬼,她也是一位母亲,她知道为人母的心情,将心比心,倘若里头是她的宝贝……

张波是因她,传染,痛苦,因为她的疏忽,才导致这一场惨剧。

路易斯,如果你想让我哭,那你成功了。

她快要疯了!

“解药,路易斯,给他解药,我什么都答应你。”程安雅听到自己苍白的声音,脸色绝望得令人不忍去看。

路易斯轻笑,一手扣着程安雅的腰,绿眸如魔,“什么都答应?安雅,你说的可是实话?”

“是!”程安雅沉声道,睁开眼睛,近在咫尺,她很冷静,重复,“我什么都答应你。”

“包括陪我上、床?”路易斯修长的指,滑过她的脸,笑意加深,“不悔?”

所有悲苦绕上舌尖,滚烫地疼,程安雅太过压抑,鲜血上涌,喉腥甜,她死死忍住,一个女子受辱,换一个孩子生命,有何不可?

何况,张波是她的错!

“是!”程安雅闭上眼睛,把自己的灵魂关进暗无天日的牢狱。

耳边净是路易斯的笑声,低沉,富有磁性,又带着得意,“心这么软,可怎么办才好,安雅,你不是很有骨气么?”

她沉默,骨气和一个孩子的生命比起来,太微不足道。

所以,她不要了。

路易斯想做的事,没有做不到,她怎会如此天真,以为他不能bo起就觉得自己安全。

“来,安雅,跪着求我,求我上你。”路易斯声音甚柔。

程安雅倍感羞辱,喉间腥甜之气大盛,红了惨白的唇。

她,微退,闭眼。

软了双膝,跪下……

333

程安雅心绪极不稳,张波的惨叫声在她脑海里盘旋,声声刺着她的神经,这种痛苦不亚于宁宁在惨叫对她的折磨,喉间更为腥甜了。

因极度的忍耐,她喉间疼痛难忍。

路易斯本是太过极端之人,见她顺从难免扫兴,恨不得程安雅能处处和他做对,他知道他捏住她的软肋,女人不过是女人,心太软,总是容易被心伤所扰。

他大感快意,“求我啊。”

模样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宛如九天之上肆意凌辱命运的神,翡翠绿的眸,漫溢点滴疯狂,渐渐的,到了极致,似已迫不及待要欣赏她此刻的狼狈。

程安雅本是极为隐忍之人,即便心伤过甚,疼痛难忍,她都能咬住牙关,一语不发,否则那日也受不住路易斯那么多重拳。

也因太过隐忍,情绪内敛,过于绝望痛苦的情绪在心胸爆发,气闷难忍,伤了心肺,那一口一口鲜血上涌,又被她生生地咽下去。

她只觉得喉间太过腥甜,嗓子被尖刀磨过,极是难受,最伤她的,还是张波的惨叫声。

“求你……”程安雅牙关一松,鲜血涌出,她一手撑地,身子软下来,大口大口的鲜血漫溢而出,那句话,怎么也喊不出来。

说是不要骨气,很是简单,真是要做起来,真是要人命,此般屈辱性的话,由一个女子说出口,该是多大的羞辱,她总需要一些自尊的。

程安雅心伤至极,捂着胸口阵阵地咯血,地板瞬间一片猩红,这和常年郁结的之人咳血不一样,她是悲伤太过,伤了心脉。

那一声声,似要咳出来的痛,闻者落泪,偏生路易斯无动于衷,她的惨状无关他的情绪,他只要达到他的目的即可。

“解药,你说没有。”程安雅一手撑地,一手捂着涌出来的鲜血,片刻,指缝猩红,犹记得他说此话时的决绝,是真没有,还是故意诓她?

路易斯此人行事作风,很是诡异,不能以常理推断,若他真有解药,那她来换张波的命,值得。

“你倒记得清楚,还记了什么?”路易斯冷笑,双手交剪在后,盛气凌人,“如今你有求于我,就这么一个机会,看你赌还是不赌。”

程安雅苦笑,路易斯明知,即便是要了她的命去换张波,此刻她也赌,何况是受辱。

“只要张波没事,我……”她话音还没落下,就听屏幕中一声极为惨烈的吼声,稚童的声音很细嫩,即便是沙哑至极也有几分清亮的幼嫩之气,这一声吼着极像幼兽的悲鸣。

张波猛地一头狠狠地撞在墙壁上,血舞大溅,满身是血的孩子,就这么软软地摊在地上,一地妖红,那些鲜血从他的头上,缓缓地溢出……

几乎流成河,孩子的身体如秋天的落叶般,枯萎了。

程安雅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死在她面前,程安雅目赤欲裂,路易斯似也没想到一个孩子会那么决绝,他微微挑眉……

程安雅瞬间疯狂……

“不……”女子的凄婉的尖叫,响彻这一片翠碧的天空。

海边,程安雅抱着张波,呆傻地坐着,双眸空洞得可怕,眼泪一滴一滴地落,被路易斯打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她尚且不哭,却无法不在意一条脆弱的小生命。

她求了路易斯很久,才让她把张波抱出来,近日路易斯不知在她身体里打了什么,四肢有力多了,和往常无异,张波年岁比宁宁略小,抱着他,程安雅虽有点吃力,但坚持住了。

这孩子,还未断气,残余一丝呼吸,但她很明白,他挨不过一个小时了,撞得那么厉害,他是铁了心寻死,他流了很多血,程安雅试图捂住她的伤口,不让他流,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指缝漏出妖红。

他的生命在流逝。

“张波,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程安雅大恸,哭得不能自己,她怨天怨地怨自己,她那天不该碰他,她无心,却害死了他。

“姐姐,我……没关系,你别哭……反正离开不了,早死了,也好。”张波气若浮丝,话说得也不甚利索,程安雅擦了眼泪细细地听,尚听得清楚,因听清,她心中更痛。

“姐姐,你别忘了……帮我捎信回去……”张波五指紧紧地揪着程安雅的衣摆,“A市,张司令……”

程安雅迷迷糊糊中,大震,上次张波说了一个地址,程安雅因心绪不稳浮躁,并不多想,如今一回忆,大惊,那地方,似是张公馆的地址。

A市城南的张公馆,他一说张司令,程安雅心中顿时明白了。

“张波,你是张司令的曾孙?”

“你认识我曾爷爷?”张波的身子逐渐转冷了,血还不停地涌出,他的唇角带着一丝笑,“那很好了,我不见了这么久,曾爷爷,爷爷……一定伤心透了。”

程安雅刚回A市不久,对A市的形势并不是很明朗,知道张司令是有一次,他在商界的儿子和叶琛有一笔合作案,素来桀骜不驯的叶琛对他甚是恭敬,言词之间,谦卑有礼,程安雅好奇一问才知道。

张司令是位老将军了,位高权重,是政坛赫赫有名的风云人物,黑道白道莫不忌讳三分,是当红当专的要政人物,可以说是A市权字的代表。他有两位儿子,一位从政,一位从商,从政的大儿子在政坛也叱咤风云的人物,从商的小儿子在商界的影响力也不容小觑。

可以说,张家的人挡在A市的公路上,市长都要绕道走。

她早就觉得张波这孩子不似普通人家长大的孩子,文雅有礼,落落大方,这么小的年纪能有这样的教养,家庭力量不可小觑,只是没想到……

如此的厉害。

张波失踪一年多,张家出动黑白两道的力量搜寻,一直没有放弃,程安雅对此事并无耳闻,因为张家和叶家的生意往来不算太频繁,张家的家事她知道不多。

她只知张家兄弟很团结,共进退,所以张家的权,放眼A市,叶三少及不上。

程安雅根据已有的记忆回想,张司令膝下有3孙子,4孙女,可曾孙这一辈的,张波是长曾孙,在家里定是备受宠爱。

路易斯,好大的胆子,连这样背景的孩子也敢拐来。

“张波……”程安雅心知他将要去了,心口更是难受极了,这样背景下的孩子,前途一片光明,不管从商,还是从政,他一生都会顺利,功成名就。

这孩子的性子又是甚好,可惜……

“我会转达的,你放心,我会帮你转达的,到时候,我亲自去张家领罪。”

路易斯,他琢磨着不知道这孩子的背景,底下人办事,又是训练选材之事,不用事事都通过他,程安雅暗暗落泪,张波倒平静。

这么年幼的孩子面对死亡如此坦然,这和他温淡的性子有关,但更多的来自于这一年多来地狱般折磨,每天都有人死亡的恐惧。

他是看淡了。

“真好,这么久了,第一次有人抱我……终于结束了……”张波笑着,轻声喃呢,“终于……结束了……”

尾音已淡得听不见,紧扣着她衣摆的五指松开,软软地落在沙滩上。

“孩子,你累了,好好地睡吧,你的灵魂会回到A市的,回到你家人身边,别怕……一路走好。”程安雅眼泪滚滚而下,面对死亡,她太过无力。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断气,感受着他的身体变冰冷。

其实,张波他不想死的,虽然很累,很苦,可他并不想死,他若寻死,多的是办法寻死,他只是迫于无奈了,想起这孩子唇角的笑容,程安雅大恸,痛哭出声。

如果可以,她会宁愿让宁宁代替张波,克尽孝道。

这一切,都怨她。

程安雅心口宛如被人挖了一块,又咳出点滴鲜血,头阵阵巨痛,恨不得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是梦一场,只是梦一场……

可现实是那么的残酷,逼得人不得已勇敢地站起来,程安雅比谁都明白,死去的人死了,活着的人,磨难还在继续,路易斯,因果循环,你会有报应的。

因张波是染了病毒死亡,岛上人人忌讳莫深,丢在海里随海浪吹走,不知飘去何处,她说什么也不愿,程安雅亲自把张波火化了。

程安雅把他的骨灰小心翼翼地装好,封在瓶子里,连同张波手上那一枚湛蓝色的宝石戒指一同,放到她房间里,路易斯还不至于连一瓶骨灰都容不下。

程安雅经此一事,整个人七魂如掉了六魂,人变得沉静了,终日坐在窗边,看起伏的海水,脸色一片木然,路易斯几欲以为,她会疯了。

可她熬过来了,身体大损,多半时候,缠绵病榻。

路易斯偷鸡不成蚀把米,甚怒,不管他多么疯狂地拍打,嘶吼,程安雅始终不给他一点反应,他每次一来,总会疯狂大喊大叫一番,程安雅便会一身伤痕。

心理和生理都有严重的创伤,程安雅的身体迅速消瘦下去,巴掌大的脸蛋上,那一双眼睛大得惊人,可也空洞得令人不忍去看。

另外一座岛屿上,夏日凉风大吹,叶薇学得乖精了,鲜少再去惹墨玦,收敛她的爪牙,开始走淑女路线,撇开她现在浑身无力,受制于人,外加不去想她三哥一家的情况,叶薇觉得这日子过得还算是滋润。

墨玦此人性情诡谲,喜怒不形于色,唯独对叶薇能有几分真性情,会怒,会吼,会砸杯子捶桌子,叶薇倒是很喜欢逗他,既然注定已是囚犯,硬碰硬已是僵局,她就试着走别的路线,在一条不归路上走到黑一贯不是叶薇美女的风格,她更喜欢多方挑战。

她性子不喜静,墨玦偏喜静,叶薇总不会如他所愿,他防她防得很紧,他知道不管他怎么绑着她,叶薇总有法子挣开,墨玦干脆就把她关在什么都没有的地下室。

门,还是密码锁。

叶薇尝试过解码,但很悲哀的是,每次都差不多到时候,墨玦他就回来了,她觉得墨玦是故意玩她,掐着时间回来的,不然怎会此般准确。

于是他在的时候,叶薇便不让他清静,一直在他耳边吵个不停,叽叽喳喳地套话,这些手段她用得很巧妙,但墨玦也不是省油的灯,棋逢对手,叶薇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知道的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她不感兴趣,在这海岛上过得不知外界情况的日子,叶薇终是烦躁了,情绪低沉,淑女路线又走不通,她走悲情路线。

墨玦很享受和叶薇相处的这段日子。

他觉得这女子的脸部表情很丰富,上一秒她还笑眯眯的,下一秒又能冰冷肃杀,偶尔柔情似火,眨眼间又是狠戾无情,他觉得很新奇。

对墨玦这样的面瘫来说,他觉得这么连续换表情实在是一种高难度的动作,他一直暗暗观察叶薇的表情。

他知道她一直想要出去,一直想要知道程安雅和程宁远的下落,但他不告诉她,虽不喜他们占据她太多心思,但很喜欢她琢磨着心思和他较量。

这样代表,她有在想他,琢磨他,很不错,很好。

因她一句日后我侄子有个三长两短,今生我叶薇和你势不两立,他迫不得已,特意去让许诺照看程宁远,那对母子占据她太多心思,他倒想一掌劈死他们一了百了,但却做了蠢事。

那日回来,墨晔问,去哪儿了。

他诚实回答,哥哥骂他得了失心疯,嗯,也许,有点,但还不够,他一个人失心疯没意思,要疯,大家一起疯。

“大白,让我出去透透气行不行?”叶薇软着声音央求着,大白是她新给他起的外号,墨玦美人她叫腻了,看外面阳光多好啊,最主要是她知道,楚离一定会透过卫星找她们,一旦有机会在阳光底下,被扫描的概率要多一些,起码比躲在屋里要强。

“不行!”墨玦断然拒绝,“楚离在用卫星找你们,你以为我们不知道。”

“靠!”叶薇不禁大怒,拎起桌上一个杯子狠狠地砸向墨玦,被他风轻云淡接住,又放了回去,叶薇怒极,“你是不是第一恐怖组织的间谍啊,这种事你也知道。”

墨玦一身诡谲,静默,半晌道:“因为楚离发出命令的时候,我看见了。”

他正巧在监视着第一恐怖组织的顶级机密主机命令,卫星搜索一启动他就知道了,但他还有法子,让这几处岛屿,神不知鬼不觉地划分在扫描范围外。

他觉得这个消息要是告诉叶薇,她一定又要发怒了,不让她出去,只是希望两人多在一处相处,不想去外头,他讨厌,所以找了一个借口。

叶薇感慨着网络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墨玦估计把第一恐怖组织的军用系统都控制了,说不定还能模仿楚离和黑J,杰森的口气下命令,真是太可怕的。

“你乖一点。”墨玦冷冷地道,情人间的喃呢和温柔话音由他出口就变了模样,和温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一个春,一个冬。

差得甚远。

叶薇很无奈,出去走一趟对她来说,已经变得这么艰难了,困于囹圄的感觉,真她爷爷的糟糕,这辈子唯一一次,绝不会有下一次了。

什么办法都用尽了,都不管用,到底他吃什么呢?似是软硬都不吃的。

叶薇倏地妖娆一笑,好吧,美人计就美人计,她媚笑着过去,搂着墨玦的脖子娇滴滴地说,“大白,植物不晒阳光都会死,何况是人,我真的闷坏了,你带我出去走一走行不行?反正有你跟着,我现在一点攻击力都没有,你也太不够一丝了,这么防我做什么?”

墨玦紫眸一片深沉,冷了颜色,“叶薇,别对我耍心机。”

他极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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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丫的呸,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自己对我耍心机怎么没说?叶薇一肚子闷火没处发泄,但她没笨得去挑衅墨玦,那绝对会死得很难看。

“耍心机怎么了?偶尔来点小心机这才是情趣,懂吗?”叶薇在他耳蜗处吐气如兰,甚是诱惑,“我要是死死板板,你还看不上眼呢?是不是啊,大白。”

每次叫他大白他都很不高兴,但却诡异地没有纠正她,叶薇叫着叫着也习惯了。

“不准!”墨玦维持原判,不为女色所惑,一张平板的脸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紫眸一片深沉,看不出一丝情绪来。

叶薇在他大腿上磨蹭着,修长的手指挑逗墨玦突出的喉结,笑得如狐狸精转世,魅惑苍生,“大白,说准了。”

“不准!”

“准了!”

“不准!”

“你奶奶的……”叶薇风度全失,勾着墨玦的唇就亲上去,狠狠地吻,不算是吻,已算是咬了,贝齿在他红唇上咬出一丝咸。

流了血,有了印记。

墨玦本是无动于衷,叶薇上下其手,点火的手调皮地在他身上游走,掐着他的腰一拧,墨玦紫眸由温水转沸,紫眸如燃起一簇花苗,燎原燃烧。

白玉般的脸,浮上潮红,叶薇磨蹭,妖精地笑,“准了!”

“不准!”一片意乱情迷,墨玦的理智却很清晰,灼热的眸盯着她的两片樱唇,火光四射,扣着叶薇腰间的手,劲度加大,她感觉疼了,他准掐出淤痕来了。

“靠,你XXXOOO的,你怎么比苏曼还难搞。”叶薇忍不住发飙,想当年,她追了苏曼一年无怨无悔,什么招数都用上了,苏曼这丫的目不斜视,太过分的时候还会清清嗓子告诉她,她给挡路了。

反观这位仁兄,那是什么态度,送上门去让他啃他很不客气地亲,说话却滴水不漏的,真真令人恼火,被占了便宜没得到好处让叶薇很不甘心。

墨玦的眸,顿时杀气四溅,“你这样对待别的男人?”

“笑话……”叶薇正想说,能让她这么费劲的就你丫的老大一个,但看他这么凶神恶煞,阎王绕道的摸样,她笑了,心中的不快不翼而飞。

“奴家当年还脱光了洗白白去给人暖被窝呢。”叶薇脸上硬生生地挤出几抹娇羞来,要多逼真就有多逼真,这眸光,极像回味无情。

墨玦大怒,一掌拍在手边的茶几上,顿时茶几碎裂,散了一地,杯瓶滚落一地,清脆作响,男子的脸,黑如泼黑,紫眸住了一支厉鬼,倏地五指张开,狠狠地掐在叶薇的脖颈上。

他手劲很大,叶薇细嫩的脖子被掐住,一时呼吸困难,墨玦忒狠,几欲真要把她掐死,眸中风暴加剧,“说,苏曼是谁?”

叶薇笑,风姿卓绝地笑,闭着眼睛不说话,墨玦,你真下的了手,你就再重一点,如感应到她的想法似的,墨玦加重手中力量,眸中厉鬼狂舞,当真就想这么掐死她。

她死了,他就解脱了。

无需为谁,患得患失,无需为谁,如火焚心,墨玦,还是墨玦,一切如黄粱一梦,梦醒了,曲终了,人也散了,就当她在梦里来过一回。

狂怒,加剧,风暴,扬起,墨玦心中住了一头魔。

叶薇,叶薇,初见她,她小心翼翼地在房间里查探,侧脸带着一股孤傲和霸气,他暗忖,女子能有此胆量的,不多,再见,她一反霸气,笑得妖娆,他心生不喜,这女人,太过妖了。

下水道里,一场互殴,他下手极狠,把她打得遍体鳞伤,她太不逊,很惹人生气,不教训是不行,那会还没意识到,他想要她。

而海边……毫不犹豫迎了她一枪,她周全,他很开心,同时也觉得怒,此女太狠,当真不留情,子弹差点要了他的命,可他自手术台醒来。

问哥哥的第一话,竟然是她是否有事?被哥哥狠狠地削了一顿。

哥说,此女不能留,必杀!

他冷漠的眸,有不可错辨的杀意,一旦缠上感情,万劫不复的,会是他,哥是担心了,他平板回应,她的命,他来取。

不容他人插手。

然,若真能下手,她早就死了,墨玦第一次明白,她是他的无可奈何,动不得手。

此刻,听闻她曾在别的男人面前如此绚烂过,唤醒他心中的魔,杀气狂飙,只想杀了那男人,强烈的占有欲,把他推到悬崖边缘。

情,的确动不得,他讨厌情绪为他人起伏,更讨厌因感情把自己置于危地。

杀她,是找回他唯一的方式。

可是,叶薇苍白的脸映入瞳眸,墨玦五指,一根一根地松开了……

舍不得!

可恶!

叶薇身子一软,扶着墨玦的肩,大口大口地呼吸,墨玦他,刚真想杀她,狠厉的眸,杀气四溅,她不会错认,吃个醋能吃成这样,他也真极品了。

咳嗽,一声喟叹无声无息滑出双唇。

叶薇,百转千回。

扬首,已恢复妖娆女子,掩饰眸中真实情绪,“大白,你真想杀了奴家啊?你舍得?”

墨玦厉色未褪,沉沉问,“苏曼是谁?”

“苏曼啊……”叶薇拉长了声音,笑得风华绝代,“你不是很强么?怎么没听过苏曼呢,阿拉伯苏曼,武器研究专家,病毒制造专家,812TYTR病毒的原作者,一夜之间亚瑟海生物无存,这么响当当的人物,你会不晓得?”

“我要杀了他!”墨玦冰冷道,透出一股独霸,苏曼是吧,他记住了。

“你可要小心哦,苏美人是出了名强悍,奴家当年在阿拉伯追了他一年多,宽衣解带,伺候得他服服帖帖的。”叶薇笑。

“住嘴!”墨玦大怒,扯过叶薇,狠狠地堵住这张恼人的嘴。

叶薇轻笑,去查吧,墨玦,只要你去查苏曼,他们就有救了,宁宁不见了,这是多大的事,第一恐怖组织怕是乱了套,他能操纵卫星避开岛屿,他像第一恐怖组织发出信息可以掩藏行踪。

可他去查苏曼……呵呵,那就不一定了,妒意冲昏头脑的男人,多能露出马脚。

不能说她太算计,只是……墨家兄弟太过滴水不漏,她别无他法。

苏曼和宁宁那是什么关系,多铁啊,不会袖手旁观。

高手过招,她就不信,墨玦他真能一点马脚也没有露,这不符合常理。

丫丫的,楚离,你这一次太菜了,老子出去后第一个揍扁你。

迷迷糊糊地琢磨着脱身之计,墨玦知她不专心,大怒,在她唇上狠狠一咬,叶薇默哀,流血了,巧合了,他唇也破了,那就半斤八两吧。

这男人的妒意,真奶奶的可怕。

“你囚禁不了我一辈子。”叶薇笑着,霸气优雅,“大白,你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我无需囚禁你一辈子。”墨玦沉声回答,“只要哥……”

他顿了顿,不再说话,叶薇算明白了,墨家兄弟,说话的是墨晔,她对墨晔的印象不深,只觉得他很冷漠,深沉,但很疼爱弟弟。

有慈兄,必定有孝弟,墨玦这人诡谲莫测,但很听墨晔的话。

“那你准我出去走一走,又何关系?”

墨玦沉默,不语,沉沉看叶薇,叶薇轻笑,回视,并无波动,半晌,他道:“准了。”

叶薇大喜,笑得灿烂,墨玦紫眸很深,算了,允了她一回,关系不大。

“我还是会杀了苏曼。”墨玦口气狠厉,叶薇笑,这和她已无关系,苏美人岂是那么容易杀的,墨玦你也太自负了。

久不见阳光,一晒暖烘烘的,很是舒服,墨玦死死牵着她,叶薇也没反抗,视线不由得飘向另外一幢别墅,不知十一如何了。

墨玦牵着叶薇,手劲有点紧,叶薇很想甩开来着,为什么呢?这兄弟的力度不是一般的大,她的手指都要让他给掐坏了,但最终是什么都没说。

让他牵着。

阳光明媚,沙滩洁白,海洋清澈,怎么看这座岛都很美,她瞧了瞧身边的男人,如果不看他们背景和关系,但看两人,保准了所有人都会认为他们是一对相爱至深的情侣。

牵手漫步沙滩,很浪漫的感觉呢。

叶薇的心口有片刻的温软,大白,大白,你有时候真的很白,就是不知道真白,还是假白,她尚不信他,这就是他们的问题所在。

“大白,你为什么要为路易斯工作?”

“不是!”墨玦实事求是,“我听哥的。”

那你哥听谁的?叶薇怒,你这丫的回答和没回答有什么两样?海边没有游艇,多半会有小型停机坪,如果她和十一能够……

现在这身体,也普通人还不如,走进几步就不行了,累得慌,可有一件事让她很玄幻了。

墨玦似乎也是一愣,眉梢挑起,他们两在海边散步晒太阳,竟然看见墨晔和十一……

两人坐在沙滩上,状态有点亲密,墨晔虽没什么表情,十一也没什么表情,但这气氛,怎么看都有点……很暧昧,很和谐啊。

“冰块对冰块?”叶薇仰头看天,今天阳光很灿烂,很好,可为什么会有一种很……天翻地覆的感觉呢。

我的十一,你丫的堕落了?竟然也用美人计?

墨玦看叶薇,叶薇看墨玦,他们两人有奸情,那是谁都知道的事,但墨晔和十一么……

玄幻了,玄幻了。

叶薇转而怒了,“靠,为什么你哥能带十一出来晒太阳,你不肯带我出来?”

不公平,不公平,这是歧视待遇,她要上诉。

叶薇一出生,墨晔回眸,十一也回眸,四人打了一个照面,竟然都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哥。”墨玦先是出了声,墨晔嗯了一声,眸光扫过那两人紧握的手,色微沉,叶薇冷笑,特意脚一软,墨玦伸手把她抱入怀里。

“十一啊,奴家可真是意外呐。”叶薇在墨玦怀里,笑了。

十一素来无表情,她想走过来,被墨晔一手拉住,两块大冰山发力,顿时天昏地暗,白雪皑皑,叶薇很形象地抖了抖,墨玦垂眸,“冷?”

叶薇怒,你丫的懂不懂什么叫冷幽默啊。

“大白,你的爸妈一定很伤心。”为毛会生出两个变态儿子呢,“你说冰山对冰山,谁的功力高一点?”

“我哥。”墨玦公私不分地认为,他哥是最强的。

“呸,铁汉还绕指柔呢。”叶薇反驳,当她家十一是吃素的?

“她不温柔。”墨玦更实事求是了,叶薇默,你家哥哥觉得我家十一温柔就可以,两人旁若无人的讨论,那边那对有人不满了。

十一,“薇薇,闭嘴!”

叶薇笑吟吟的,“区别待遇啊,大白他哥,你什么时候能好心放我们走?”

大白他哥?

墨晔冷眸一挑,扫向墨玦,墨玦竟面无表情,默认了这个称呼,墨晔眸一沉,冷哼,“出息!”

叶薇笑勾着墨玦,“大白,你哥骂你没出息。”

十一暗地摆了一个手势,叶薇笑得更甜了,果然,牺牲一下自己出来是一件非常正确的事情,只要她和十一见面了,很多事就好办了。

墨晔冷声说道:“回去!”

叶薇妖娆地笑,“大白他哥,你和十一能出来走一走,我和大白为什么不能出来,你搞特殊啊?”

墨晔眸光一沉,扫过墨玦,墨玦道:“我带她去另外一边。”

不碰面不就没事了。

墨晔眯起眼睛,微怒,墨玦扯着牵着叶薇调头,十一冷哼,“你就这么怕我们见面?没出息。”

“闭嘴!”墨晔冷喝。

十一冷笑,顿时海边冰霜满天,冰山碰冰山,那是雪崩。

“你别去惹我哥。”墨玦警告道。

叶薇却想着另外一件事情,一时抿唇不语,十一和墨晔什么时候有一腿了,发展还挺快的,想到十一的手势,叶薇心情顿时大好。

走出这儿,不是问题。

脚下一个踉跄,几乎摔倒,墨玦赶紧抱着她,“你做什么?”

叶薇不理会他,踢了踢脚下,“这是什么?”

一扇地门,她踢到铁环了。

“地下酒窖。”墨玦冷声道,叶薇眸光一亮,“我要喝酒。”

地下酒窖下,温度很低,不算很大,却藏着一百来瓶朗姆酒,叶薇暗自惊奇,墨玦解释,“这是一名做生意的商人沉船后到了孤岛,刚好看见这个地窖就藏了货物。”

“看来是有些年代了。”叶薇伸手想去拿,微有不适,墨玦算是好心,给她定时解药,不似前几日那么难受,但还有点疼,手没力气。

“你喝酒做什么?”

“反正无聊!”叶薇挑眉,微笑,“你不喝?”

墨玦摇头,叶薇干脆抱起两瓶朗姆酒,“我要喝,拿回去泡海带吃,干巴巴的太难受。”

墨玦只是蹙眉,没什么意见,两人上来,好巧不巧又碰见十一和墨晔,墨晔眉心一压,“你们在干什么?”

“我要喝酒,你有意见?”叶薇冷哼。

墨晔看墨玦,墨玦摇摇头,他眸中戾气稍减,叶薇朝十一说道:“反正我们难得当一次阶下囚,十一,过来一酒方休。”

十一倒是想,可眼前的情况,哪儿容得她一醉方休。

墨晔不可能会让她们靠近。

叶薇觉得,她们四个的气氛有点度假了,这像是绑架和被绑架的关系么?乱套了。

四人保持着一前一后两米的距离走,叶琛暗忖着,这也许是她们唯一的机会,十一也想着同样的问题,可是,薇薇没有战斗力,她一个人斗不过墨家兄弟。

“麻药对你没用?”沉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叶薇背脊一凉,暗喊了一声糟糕,回身就见墨晔和十一打了起来。

“大白,你哥也太敏锐了吧?”叶薇绝望了,这一次凶多吉少了。

墨玦紫眸深沉,无视那边打你死我活的两人,“你也没事?”

“老子要没事,你以为我会站着吗?”叶薇怒,她和十一体质不一样,十一幼年是以毒养身,刚开始的时候异常的痛苦,可后来,不管任何毒素对她不再管用,都会被她的血液溶解。

就算是毒品对她都没用。

可以说是百毒不侵。

刚刚就是在告诉她,等待时机,她能瞒着墨晔这么久不容易,没想到功亏一篑了。

墨晔,这丫的,也太……

近身肉搏,本是十一的强项,身上暗器早被墨晔搜刮完毕,只能空拳赤脚,但她和墨家老大的身手当真是有点距离的。

来回过几十招,叶薇就看明白了,墨晔和墨玦是一个档次的,她和十一是一个档次的,她不敌墨玦,那么十一也不敌墨晔。

但十一的临场应变比墨晔强多了,墨晔身手虽强,但实战经验远不如十一,所以十一取巧,墨晔一时也奈何不了她。

墨玦紫眸一沉,五指张开就要抓向十一,叶薇一急,一个墨晔已是难缠,再加一个墨玦,十一必败,她一急,抡起朗姆酒,也不顾手臂疼痛。

酒瓶砸向墨玦的后脑勺。

哐啷一声,墨玦对叶薇本就不设防,砸个正着,酒液顺着头发,流了一面,流进墨玦的双唇中……

“该死的,小玦!”墨晔大急,也顾不上十一了,冲了过来,墨玦缓缓地回身看着叶薇……

那眸光,说不上来的诡谲。

他一头酒液,顺着脸颊眼睛,好多都滴入唇间……

叶薇被他看得心口狂跳,倏地,墨玦嫣然一笑,“老婆……”

叶薇风中凌乱了……

墨玦倏地扑过来,抱着叶薇一直亲,如一个孩子般,“老婆,老婆……”

叶薇再一次,风中凌乱了……

十一也抽搐了。

墨晔一张脸,沉得如魔鬼。

“大白?”这个真是大白?真是墨玦?

瞧瞧他,笑得很甜,白玉般的脸很纯真,紫眸一片清澈,一看就是那种容易扑倒的小绵羊。

“小玦,过来!”墨晔沉声道。

墨玦抱着叶薇不撒手,“你是谁?我要我老婆,不要你。”

这个世界玄幻了!

饶是十一这么冷静的人,一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叶薇是何人,很快就绽放出老公我很爱很爱的深情神色,食指笔直指着墨晔,硬生生地挤出两滴眼泪,“大白,老婆被欺负了,给我揍他,往死里揍!”

334

墨晔的脸一下子阴了,深沉四海的眸掠过阴鸷,沉沉地锁在他弟弟纯真的脸上,拳头握紧,沉声道:“小玦,给我过来!”

冷厉之音,如魔,墨晔的眸,黑如泼墨,寒若冰霜。

十一唇角噙笑,观战,叶薇这反应也特快了,似有好戏看了。

墨玦看了看墨晔,又看看叶薇,粉嫩的唇勾起,疑惑,“老婆……”

叶薇秀出她被墨玦打伤的手腕,铁莲之伤虽然好了,但伤口没有全部愈合,叶薇童鞋早就在眨眼之间挑起伤痕,鲜血淋漓,只见她声带哭音,“大白,老婆这伤口一个月了还在流血,都是他打的,好痛好痛……”

十一抖了抖,还好痛好痛,她亲眼看见她弄出鲜血眼睛都不眨一下,再说,薇薇,你这口气也忒令人发酥了。

墨玦捧起薇薇的手腕,嫣红的唇嘟起,呼呼地吹,“老婆不痛,不痛,大白呼呼,呼呼哦……”

墨晔也抖了抖,咬牙切齿,你个没出息的笨蛋,这种白痴行为也做得出来。

怒气狂飙,恨不得一掌劈了墨玦。

叶薇看着墨玦,近在咫尺的他似乎全变了一个摸样,上一刻还狠厉如魔,这一刻却纯如天使,一个人气质变了,整个人都变了。

墨玦潋滟的紫眸中,盛满了疼惜。

叶薇真觉得,玄幻了。

这世界什么都变得浮云啊浮云,墨玦细细地擦着她手腕上的血迹,小心翼翼如这是他最疼惜的珍宝,舍不得有半点损伤。

“大白,老婆好痛,你去揍他,帮老婆报仇,不然老婆会一直痛,一直痛,会痛死的。”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但物尽其用是叶薇美女一贯的原则。

“好,老婆等着,大白这就给你报仇。”墨玦轻缓地放下叶薇的手,眸一扬,戾气大盛,扫向墨晔,似乎又变成了诡谲狠厉的墨玦,“伤我老婆者,死!”

紫眸阴戾,五指张开,高大的身子迅捷如电,扑向墨晔,二话不说,连连出掌,夹着凌厉的霸气,百里肃杀,墨晔迎掌相迎,大怒,“你个笨蛋,我是你哥哥。”

“伤我老婆,老子我也打!”墨玦出手,毫不留情。

“小玦!你他妈的给我醒来。”

墨晔又急又怒,只能和他过招,心中怨极叶薇,这小丫头片子,竟然能想出这么阴损的招。

“大白,揍他,揍死了也没关系。”叶薇大喊,为她家老公助威,墨晔墨玦是一路身手,谁也不能把谁打死,她纯属是怕她家大白被墨晔给说动了。

十一戳了戳她的臂膀,凉凉道:“这事你也干得出来?不心虚啊?”

“心虚什么?”叶薇理直气壮反问,“他自投罗网我要放过他我就是笨蛋,大白加油,使劲打……十一,你说叫老公效果是不是好点?”

十一,“……”

她虽已习惯叶薇的彪悍,但还是感到无语中,深深为墨家兄弟默哀,叶薇妖娆地笑,“十一,你还愣着干什么,不去帮忙?”

墨玦和墨晔打得难解难分,两人是双胞胎,容貌像了十足,身手是一个师傅调教出来的,也像了十足,如同本尊和影子打架一样,分不出胜负来。

可若是再加入一个十一,墨晔他绝对败北。

“我还不如去找直升机。”十一说道,叶薇挑眉,“把墨晔打趴了,还怕找不到直升机?”

十一,“……”

叶薇挑眉,似笑非笑地睨着十一,“十一,你对墨家老大有意思?”

“没有!”十一断然否认。

墨晔一个闪神,被墨玦打中肩膀,一阵剧痛,他闷哼一声,如电的眸光狠厉扫向十一,还不等他缓过神来,墨玦第二拳又到了,墨晔因闪神,一连被墨玦打了好几拳。

十一面无表情,对他阴狠的眼神视若无睹,看他挨揍,更是淡定。

叶薇看墨晔,又看十一,笑意不明。

这出戏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谁都逃不过。

墨玦狠起来,那是六亲不认的主,何况这会儿他不认爹不认娘不认哥哥,只认老婆,这拳头打得要多重就有多重,墨晔唇角溢出点滴鲜血。

“大白,再使点劲,把他打趴!”叶薇笑,墨玦领命,脚下一扫,险险地擦过墨晔的小腹,兄弟两又扭打在一起,墨玦占了上风。

十一继续无语中,就这么兴风作浪看人家兄弟阅墙,这事也就叶薇能做得这么自然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叶薇问。

“崇拜你的表情。”十一难得开个玩笑。

叶薇笑了笑,实事求是,轻声道:“打架,不问过程,端看结果,有时候卑鄙是必须滴。”

十一,“真是……高见。”

墨晔毕竟疼墨玦,为了弟弟在沙滩上能丢了枪械,不惜送命,哪会真的用全力和墨玦打,可墨玦不一样,你把我老婆打出血了,我非打死你不可。

两人这心态就不一样,自然动起手来,一个用全力,一个才七八分力,效果很不一样。

“**,小玦,你老婆是你自己打的,你找我干什么?”墨晔一巴掌就扇过去,墨玦因他的话一愣,手下一顿,没来得及防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墨晔那是多大的力气啊,一巴掌就把他扇出血来,脸颊高高地肿起来。

墨晔他自己也是一愣,叶薇脸上一阵灼热,好似自己被人打了一巴掌,心中那个叫气啊,“大白,你别听他妖言惑众,明明是他打的,大白这么乖,怎么会打老婆呢。”

墨玦眸中戾气又盛,“对,我不可能会打我老婆,我要打死你!”

话音刚落,发狠地朝墨晔攻来,墨晔哪敢轻敌,越打越退,叶薇暗道不好,正想追过去,却见墨玦一声闷哼,墨晔的身影迅速闪来,狠厉地扫过叶薇,又沉沉地落在十一脸上,片刻就闪身,消失在沙滩上。

“大白,你没事吧?”叶薇也不管墨晔去哪儿了,她本来就没那意思让墨晔死,十一要是对墨家老大有意思,死了就不好玩了。

墨晔很了解墨玦的招数,要下手牵制他很容易,端看他舍不舍得。

“没事。”墨玦动了动麻痹的手腕,墨晔终究是留了余地,墨玦下一瞬间又变成纯良的哈巴狗模样,长臂一展,抱着叶薇,“老婆,不痛了哦,大白打他了。大白在给你呼呼。”

看着此般墨玦,叶薇这才产生一咪咪点的内疚来,好像是有点过分了哦,她现在就是个拐卖白雪公主的坏后母,不过……叶薇上上下下把大白瞅了遍。

这丫的就是变成白痴也不是什么白雪公主。

十一看着墨晔消失的方向,丢下一句,“薇薇,你们待着,我去找直升机。”

墨晔恐怕会毁了交通工具,还不等叶薇回答,她迅速往墨晔消失的方向而去。

“老婆,你看着我做什么?”墨玦纯真地问,及肩的长发垂下,紫眸潋滟,一泓清水,澄澈的,纯洁的,童真的……美丽得不可方物,这双一双没有经过世俗污染过的眸子。

叶薇不得不敬赞起造物者的神奇。

“看大白漂亮啊。”叶薇轻笑,任由墨玦抱在怀里,她不禁端详着他,总觉得有点奇怪,又说不上来,不就是一个酒瓶么?

怎么就换了一个样子呢。

墨晔肯定是知道为什么,但他不会告诉他,叶薇一瞬间心思电转,该怎么物尽其用呢?

“老婆,大白要呼呼……”她正想得出神,就听耳边一身软音,墨玦那双紫眸有点润泽,左边脸颊高高地肿起,那摸样有一种纯真的可怜。

“大白好痛痛,老婆给呼呼。”

叶薇,被雷得内嫩外酥了,他被打中一枪也没见他吭声,怎么就这么点痛就要呼呼了,而且,呼呼……她囧,这是三岁孩子说的话吧,而且……他这样子,好像她不给他呼呼他就要哭了。

叶薇,真被雷得不轻。

墨玦大大的紫眸可怜兮兮地看她,叶薇吞了吞口水,难得温顺地给他吹一吹,“不痛,不痛了哦,老婆给你呼呼。”

瞧,她都变白痴了。

“舒服,老婆真香。”墨玦纯洁无暇地把脑袋往叶薇的胸口磨蹭,“娘子好软,好香,大白好喜欢。”

你丫的色胚!叶薇磨牙,这豆腐吃得真他爷爷的顺手,可问题是他竟然一脸纯洁的摸样,真的很令叶薇无语。

“大白,你怎么喊我老婆?”叶薇很好奇,他们两顶多也就是有点小暧昧吧?

“你本来就是我老婆。”

“谁说的?”

“我说的。”

叶薇,“……”

墨玦倏地抬起眸,眸光很纯,有一丝丝的恐慌,“老婆,你嫌弃大白吗?你不要大白了吗?老婆不要抛弃我,大白会很乖的。”

说着说着,眸光竟然有泪。

叶薇,又被雷了。

眼看墨玦真要哭了,叶薇有点坏心地想着,不知道这丫的哭起来是什么摸样,难得一见的情景呢,要是有个照相机拍下来真不错。

她想是这么想着,可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抱着墨玦,轻轻地拍着墨玦的背脊,柔声道:“大白乖,老婆不会不要你的,乖一点,不要哭,你要是哭了,老婆就不要你了。”

“嗯嗯,大白不哭。”墨玦开开心心地抱着叶薇,似要把她揉到骨血里,那叫一个兴奋啊,纯纯的音色都带着几分轻快,单纯的快乐。

墨玦很显然就把他老婆当成天了,老婆说的都是圣旨。

叶薇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她在说什么啊,他一个人变白痴了,她也变成白痴了不成?明明不是这么想的,怎么说出来的话就变了样子?

叶薇美女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口不对心。

懊悔啊,懊悔。

只不过,这个小白痴到底什么时候会恢复呢?恢复之前得好好把他当枪使,对付路易斯去,叶薇阴暗地琢磨着,有这么一个送上门的油菜花老公,她不利用她就不是叶薇。

“老婆,大白还痛痛。”墨玦揉着他的脸颊,一片灼热的痛,墨晔的手劲很重,打了一巴掌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受得起的,何况墨玦还是细皮嫩肉的。

叶薇暗自把墨晔骂了好几遍,伸手帮他揉揉,这不是叶薇的作风,不过她手脚好像管不住似的,叶薇也觉得很无奈,面对这样的墨玦,恐怕哪个女人也受不住吧。

原来自己还是有点温柔细胞的,叶薇暗忖着。

“不痛了,下次见他一次揍一次,知道吗?”叶薇交代。

墨玦乖巧地点头,“嗯,知道了,老婆给大白亲亲。”

叶薇一顿,靠,丫的你得寸进尺啊,当姑娘真是你老婆不成,不过她更郁闷的是,她还没想完呢,扶着墨玦的肩膀跪在他身前,吻着他肿起来的脸颊。

靠,她一定是鬼上身了。

“不痛了,老婆给你亲亲。”叶薇柔声道,墨玦快乐地偎依在她怀里,他觉得他的人生圆满了。

叶薇叹息,这小白痴。

“大白,给老婆解药。”叶薇说道,这是最关紧的,没了解药,她很不方便,被欺负都不能还手。

“什么解药?”墨玦很迷茫。

叶薇磨牙,顿了顿,“你哥哥给我打了麻药,记得么?”

墨玦大大的眼睛眨了眨,很茫然,不记得了。

叶薇有种不好的预感,忐忑地问,“那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大白。”

叶薇,“……大白?”

“老婆你不是叫我大白吗?难道我不叫大白?”

叶薇哑口无言,若不是看他一脸纯真的样子,叶薇严重怀疑这家伙绝对是扮猪吃老虎,丫的,这也太玄幻了吧?

“不是,你是叫大白。”叶薇果断说道,为了防止墨玦这个名字勾起他的回忆,叶薇自然会顺着他的话说。

“老婆,大白还有点痛痛,还要亲亲。”墨玦非常纯洁地秀出他红肿的脸蛋,凑在叶薇面前来。

叶薇无语问苍天,亲了好几口,她顿时火起,捧着墨玦的脸蛋对着他的唇亲下去,很狠,很猛的力度,这是叶薇早就想做的事情。

碍于墨玦实在太彪悍,定力又太好,一直没机会下手。

她敢打赌,墨玦此生肯定只有吻过她一个人,这个想法让她心情大好。

好一会儿双唇才分开。

叶薇气喘吁吁,片刻才缓。

“那你记得什么?”

“你是我老婆!”

“还有呢?”

“你是我老婆!”

叶薇,“……靠,他奶奶的。”

墨玦瞬间红了眼睛,紫眸一片水汽,“老婆,你好凶!”

335

程安雅自张波死后情绪一直低沉,路易斯的手段,她是怕了,暂时不想去惹她,不然在她身上用什么手段,她都预想不到,她是怕了。

疼痛对一个人的伤害远远要比自己想象的要深刻得多,不管意志多么坚强的人,都忍受不了持之以恒的疼痛折磨,疼痛会让你的意志大打折扣,这也是为什么会有逼打成招这个词。

程安雅很明白这个道理,既然她不想死,那就别去惹路易斯,起码她还能过几天快活日子。

身上的病毒,并没有那么折磨人了,路易斯给她打了缓解药,她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成分,可她知道,这东西会让她上瘾,因为等到发作的时候,一次比一次要疼,而一打那些试剂,一次比一次要舒服。

程安雅暗忖着,这病毒多半是带有毒瘾的,路易斯想要借此控制她,她试着去套解药,可路易斯的态度让程安雅明白,这些病毒的的确确如他所说,没有解药。

她只有不到一个月的寿命了。

程安雅想过死,死了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知道了,路易斯也不能拿她来威胁叶三少,也不用担心她身上的病毒又害了谁,可她却迟迟没有动作。

其实,死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打破一个花瓶,割腕就成,不然从二楼的窗台跳下去也行,总归有的是办法寻死,可她都没有,反而是一天一天数着日子过。

她想她是不甘心吧,她还想见叶三少一面,最后一面,死了,她就见不到了,这多遗憾啊,程安雅每每想到这儿,鼻尖都有点酸涩。

被囚困的日子,真的很难熬,特别是她还要面对路易斯言语上的刺伤,这一切都让程安雅不可忍受。

没当她忍不住的时候,总是一遍一遍地回忆着他们一家三口过去和乐融融的画面,这些都是她的精神食粮,她一边回忆,一边笑,一边给自己打气。

总能忍受过去的,她要坚持!

她自己也矛盾的很,她身有病毒,会传染,不能肌肤相触,即便和叶三少见面了,也不能拥抱,不能亲吻,只能遥遥一眼,以解相思。

不然这些病毒会害了他,她不想他来,以叶三的性子,他是真的不会在乎的吧,那么,这就是他们的死期了。

可她在乎啊!

不想他来,可又想他来,没见到最后一眼,她没勇气放弃生命。

程安雅的信仰,从来不是轻生,不过面对什么困境,她都努力地生活,她比谁都珍惜她的命,努力地活着,可如果她活着会威胁到她最爱的人,她会选择死亡。

因叶三和宁宁不在眼前,她还可以享受呼吸的畅快,不用去做选择,也抱着一丝希望,希望他们能出去,能有人能解这种病毒,一切都会变好了。

程安雅很明白这种几率是非常的小,可她不放弃,只有希望,才能继续。

如果连希望都没有了,她还不如现在就去死了。

思念,成了她沉默时最大的快乐,她总是喜欢坐在窗台上,吹着海风,晒着阳光,回忆他们过往的一点一滴,程安雅想着,即便是这一次她失去生命,她这一生也值得了。

她全心全意爱过,也被那个人全心全意地爱过,还留给他一个儿子,不能白首偕老,可人生算是圆满了,没什么不满足的。

回忆,带着一丝丝甜蜜,她觉得人很奇怪,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心里眼里总是那个人的不好,他挑剔,他腹黑,他小气,他毒舌,他扭曲,他变态……这是她对叶三的认知,总是不予余力地和他做对,也就在叶三太过痛苦的时候才会怜惜,温柔,心里眼里,都是他的不好。

可如今,心境不一样了吧,也许是最后一次如此贪婪地思念他,回忆里,都是那个人的好处,海边时温柔的呵护,言语间别扭的关心,记者面前霸道的宠爱。生日时,他即便是很不愿意,也陪着她在不起眼的小街上流连忘返,不惜形象去骗小姑娘的项链,不惜形象去骗摊贩们,那晚的月光那么温柔,她还记得他捧着玫瑰,宛如童话中的白马王子,朝她蹁跹走来。

阿琛,阿琛……

真的好想他,想得她的眼睛都痛了,就连他调戏她时那色、情的脸,眸,她都觉得非常的可爱。

他说,小安雅,什么时候给我肉肉吃?我都饿了好几个月了。

他说,小安雅,我想要你,想要手都酸了……

……

那个色胚,这样流氓的话,也就只有她的阿琛能说得如此面不改色。程安雅想着,想着,忍不住扑哧而笑,眼泪也落了下来。

她发誓,这一次要是能脱险,她一定让他吃个够。

o(╯□╰)o!

她自己也被叶三少同化了,竟然想起这档子事了,心,涩涩地疼,一边抹泪,一边笑,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

阿琛……

阿琛……

她不禁在脑海里脑补一个小剧场,如果阿琛来救她,知道她身上有病毒,不能碰触她,他一定会抓狂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在想,完了,小安雅快死了,那我这一辈子还没吃到肉呢,太遗憾了。

然后在她只剩下七天寿命时,阿琛一定会不管不顾把她扒了吃了再说,哪会管什么病毒。

要死,我也上了再说。

程安雅笑出声来,很佩服自己的想象力,这事叶三少肯定做得出来,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反正都要死了,吃饱了死比当一个饿死鬼要强多了。

路易斯缓步进来,就看见程安雅在窗台又哭又笑的画面,男子拳头不动声色地握紧,翡翠绿的眸划过一丝危险,路易斯在想,她一定在想叶琛,一定是,这个认知让他极度愤怒。

海风轻吹,程安雅坐在窗台上,长长的发丝飘动着,露出完美的侧脸,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美丽,路易斯一直觉得,程安雅的侧脸比她的正脸更完美。

这个女人,很让他有挫败感。

察觉到路易斯的气息,程安雅抹去脸上的泪,她不会在路易斯面前哭,没那么必要,况且,这是幸福的泪水不是么?

她不痛苦,也不心酸。

瞥见柜子上张波的骨灰,程安雅眸光沉冷,张波死前的微笑闪过脑海,程安雅恨意深沉,这是她一生的遗憾,恐怕一辈子也挥不去这噩梦。

“给你,也许你想看。”路易斯笑着把手中的照片交给程安雅,唇角噙着笑容,程安雅本不想接,可一看照片中的人儿,她如遭雷击。

她的宝贝宁宁,如同叶三少收到的那几张一样,被打得很惨的宁宁,照片上每一个画面都极度的残忍,程安雅的手指几乎卷缩起来,青筋暴跳。

死死地摇着下唇才避免了哭声溢出。

好残忍的画面!

“没想到你儿子来头不小,第一恐怖组织未来的继承人,哼,墨晔要是没告诉我,我还不知道。”路易斯温柔地笑着,看程安雅脸色惨白。

“路易斯,你会有报应的。”程安雅沉声道,怒极反笑,她不生气,也不悲哀,她儿子一定能挺过来的,叶薇和十一曾说过墨家兄弟没有告知路易斯,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

照片上的宝贝让她肝肠寸断,那些伤无疑十倍百倍地凌迟着她,程安雅想哭,却没有眼泪。

极力隐忍着。

“你说我是杀了他,防范于未然呢,还是纵容他?”路易斯笑道。

程安雅冷笑,咬牙切齿,“最后死的一定会是你!”

“你这么肯定?”

“哼,人在做,天在看,路易斯,该报应的时候,你逃不了,你敢杀我儿子吗?你有资本和第一恐怖组织开战吗?”程安雅冷笑,“我儿子,薇薇和十一,三条人命,轰了你黑手党总部算轻了,你有本事你杀了试一试。”

路易斯眯眼,冷笑,“这么确定?安雅,先不说你儿子,你想知道十七年前,叶琛发生过什么吗?”

程安雅脸色一白,断然道:“不想!”

她一点也不想知道,所以,路易斯,你闭嘴!

“可我偏偏想要告诉你。”路易斯轻笑,程安雅眸光一沉,转而苦涩,他想做的事,她不想,又有何用?

正在这个时候,一名黑衣劲装的男子进来,在他耳边说了句,路易斯脸色顿时一沉,抬眸看了程安雅一眼,快步出了房间。

意大利,黑手党总部。

叶琛一声令下,三枚导弹袭击黑手党总部,轰隆隆的巨大声响,黑夜升腾一股巨大的蘑菇云,楚离看着视频,命令手下开始定位搜寻。

叶三少,耐心尽失。

“路易斯,别以为老子不敢轰你老巢。”

336

一连那么多天,消息全无,叶三少已经彻底失去耐性,他懒得和路易斯玩猫捉老鼠的把戏,直接轰了意大利黑手党总部,一了百了。

唐四说,叶三,你疯了。

的确,他是疯了,自从路易斯把人带走,脑海闪过一幕幕惨烈的影像,他就觉得他疯了。

明知轰了黑手党总部会挑起龙门和黑手党之间的恩怨,会挑起北美黑道动乱,他有可能会失去龙门最重要的根据地,他想了又想,毕竟龙门是他们三人的,不能以他一人任性为之。

可终究是没忍住,还是轰了路易斯老窝。

林说,算了,随意吧,反正龙门也不是吃素的,单挑,打群架,比军火,他们一一奉陪,轰了就轰了。

有第一恐怖组织的军火友情赞助,何乐而不为,反正路易斯和叶三少之间的恩怨已经到了不能同时站在一个地球上的决绝,那么势必有一个要下地狱。

那就先下手为强。

这批导弹据说是楚离和黑J打算卖给塞尔维亚共和国王子的一批新型导弹,威力很猛,发射距离也有了很大的改进,最重要的是微控很好,能设置在一个范围内轰炸,不会累及无辜。几乎把西西里岛上黑手党范围内的建筑全部轰掉,叶三少狠起来,绝对是个疯子,丝毫不管这样一来会造成多少财产损失,还有黑手党内部的人员伤亡,这全不在叶三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他现在只有一个目标,逼出路易斯。

西西里岛黑手党总部伤口有十几辆直升机在盘旋,轰炸了黑手党总部之后,叶三少迅速下令撤退,这么一大动静,意大利警方一定会出查,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在不远处一家高楼上,叶三坐镇指挥,旁边是黑鹰等人,用望远镜能清楚地看见断壁残垣,黑烟四起,大火燎原,整个总部算是毁了。

这恐怕是黑手党史上的第一笔,被人灭了老巢,自从黑手党从西西里岛发迹以来,多少年了,还没有人敢有的胆子动过他的根基,因为没那勇气,没那魄力,绝对不敢。

叶三少这一次是兵行险招,孤注一掷,他就盼着路易斯赶紧献身。

“三少,就在这边一直等么?”黑鹰沉声问,警方已经开始行动了,十几辆军用战机追击刚刚离去的直升机,因为后方有接应,叶三少反倒不担心。

楚离这一次帮了大忙,把轰炸黑手党总部的责任扛起来,反正是黑吃黑,警方也无可奈何,第一恐怖组织和黑手党终于开战他们无法插手,最终只能调停,不然是幕后谈判了事。

牵扯不到叶三少和龙门。

他自然不担心,再说楚离办事很缜密,胆大心细,不过出什么问题,空气中似乎有了硝烟的味道,叶三少心中益发冷静,越是到最后一刻,他越是沉静。

“等。”沉沉一字,代表他的决心,他要等楚离的消息,一旦有行踪,立刻动身。

等待是最磨人的事情,叶三少等到楚离的电话时,已过了一个小时,唇角终于露出了消失了好几天的傲然笑容,掺和着一丝满足和宽慰。

程安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心口很闷,感觉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路易斯离去的身影太过匆忙,又太过阴狠,她有几分不安。

眼皮一直在跳动,是阿琛来了么?

是不是?

路易斯走后,程安雅激动地冲到窗台前,若是叶三来了,肯定有所暴动,可海风轻吹,一片平静,什么都看不出,程安雅心中一片茫然。

有些失落,不是阿琛来了啊。

心脏那一处涩涩地疼起来,如破了一个洞,失望的风一阵阵地灌进来,有点冷,转念一想,没来也是好的,那样也好。

片刻,她听到直升机盘旋的声音,程安雅暗忖着,路易斯离开了么?到底发生什么让他也能色变,这实在不太像路易斯的风格。

程安雅是担心的,忐忑的,惴惴不安地揣摩着所有的可能性,无奈头脑昏昏沉沉的,她自己都觉得一阵无力,自从打了这病毒之后,她的思维都变得迟钝了。

今晚的月光不错,带着几分凉意,几分柔白,程安雅看得出神。

路易斯联络墨玦和墨晔,信号显示无反应,他眯眼,这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抿唇,路易斯打了一个电话。

“喂,带程宁远转移,别留在岛上,记住,谁也别告诉,三天后没接到我的命令,杀了他。”路易斯沉声道,那边应了声,路易斯挂了电话。

眸光阴鸷。

岛上的夜很安静,许诺在复习功课,她的训练很全面,最近在学习药理和毒药,如何疗伤,如何制作毒药,她一一要学,所以有关的药材特征她要一一背熟。

许诺过目不忘,即便是一本几百万的书她只要看过一眼就能默写出来,这些药材对她来说不算难事,一些简单的药理和毒药的制作她已经有了窍门。

小奶包在床上看书,这间木屋别墅看似简单,却运用了中国最古老的五行八卦排阵,小奶包根本就出不去。许诺当真做到24小时随时随地监督,不让小奶包离开她的视线,连睡觉都是两个睡一张床。

他有生以来无比的郁闷,知道墨玦的电脑技术比他要强悍小奶包只觉得斗志激昂,可许诺却把他多年来的骄傲和自信一寸一寸地捏碎。

他这才意识到,他的实力是多么的弱小。

他本来是拒绝和许多睡一张床的,许诺也不逼他,让他一个人的书桌上趴着,可是,大半夜竟然有一堆毒蛇,毒蝎,毒蜘蛛爬进来,他本来想待许诺熟睡后逃跑的,结果没想到迎接他的惊人是这么多惊悚恶心的东西。

吓得宁宁不管三七二十一蹦上床去死死地抱着许诺不撒手,不是他胆小,而是十几条毒蛇就这么仰着头,伸出蛇信,蛇身还冒着绿幽幽的光这么惊悚地看着你,你能不吓死么?

这回给小奶包造成很可怕的阴影,晚上不抱着许诺他绝对不敢睡觉,就怕那些毒物又闯了进来。

说来也奇怪,这些毒物也就第一天晚上出来吓人,直接把他从书桌吓到床上,后来倒没出现过了,不过宁宁倒是怕了许诺的手段,没胆子再反抗。

这小丫头片子绝对是个变态人物,哪有人和毒物形影不离的,连睡觉还能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堆来。

他有时候抱着许诺睡就琢磨着,他要是一刀下去会不会被许诺丢到窗外喂蛇?

想着想着,他还是没动手,小奶包把这归结于,他不想当毒蛇的晚餐。

许诺圆满了!

收拾一个小奶包,她多的是手段。

“许诺,你不用学电脑技术吗?”宁宁问。

许诺头也不抬,冷漠道:“杀人用手,用脑,不用电脑。”

小奶包,“……不用这么彪悍吧。”

o(╯□╰)o!

他就奇怪,楚离他们哪个不是电脑技术一等一的好手,他们对电脑没什么天分,纯粹是后天训练出来的,干这一行的,什么都懂,精通是有必要的。

“你不用拐弯抹角,我知道你电脑技术很猛,省省吧。”许诺终于施舍他一个在我面前玩花招你还嫩的表情,小奶包忍不住揪着被子,我撕了你,撕了你。

表情非一般的扭曲可爱。

许诺一笑,继续看书,才一会儿就把一大本厚厚的药理书看完了,闭着眼前默念一遍,算是全部记住了。

小奶包不得不佩服,真丫的变态,哪有这么强的人,这么厚的书看一遍就能记住,找她这个速度,学什么都可以,看一遍就可以,果然人比人是要气死人的。

他是电脑天分和智力得天独厚,许诺似乎是什么都得天独厚。

收拾东西,上床,一脚把小奶包踢到一边去,“睡觉。”

她的生物钟很准时,十点就要上床睡觉,早上四点起来跑步,一直跑到六点,宁宁都习惯她的作息,白天陪她训练,吃饭,跑步,晚上陪她睡觉。

他觉得自己都成四陪少爷了。

他这娇生惯养的身子骨陪她跑了几个早上叫一个瘫啊,他跑半个多小时就不行了,偏生许诺一直说他娇气,就算是争一口气,他跑一个小时也就趴下了。

许诺一天两个小时,风雨不动,他想一想,其他她说得没错,他的确是娇气了。

唔……她很打击人。

小奶包很讨厌和别人分一个枕头睡觉,他很小就独立了,好几年都是自己一个人睡的,睡姿还特端正,可这几天可就不一样了,他已经习惯了抱着许诺睡,习惯了侧卧,就算一个人睡午觉等她也习惯了侧着身子。

“你看着我干什么?”

“没。”小奶包郁闷地丢了书,很纠结。

倏地电话铃声响起,这是专属岛屿使用的电话,只进不出,许诺听了电话,眉心拧了,看了小奶包一眼,“嗯,我知道了。”

337

小奶包被她看得心口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许诺的眼神很显然带几分犹豫,他看的懂,这通电话肯定和他有关,许诺放下电话,看了他一眼,道:“换衣服。”

“什么事?”他问,许诺眉心一冷,若无所思,并不理会小奶包,宁宁却见她从抽屉底层拿出一个掌上电脑打开,他眼睛圆了。

许诺撒谎,竟然说没电脑,瞧她那操作熟练得和什么似的,刚说的话都是放屁。

“二哥去哪了?”她喃喃自语,白玉般的脸一片沉凝,啪一声关上电脑丢回抽屉,回眸见小奶包无比眷恋地看她的电脑,许诺平板道:“换衣服。”

小奶包瞪她一眼,听话地换了衣服,许诺和小奶包都还算是孩子,没什么很成型的贞操观念,再说,他的**这小丫头都看过了,小奶包索性直接就在房间里换了。

时间很急,许诺也不避嫌,换上她时常穿的一身火红裙子,把软鞭当成腰带,小奶包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放肆,脸颊不禁微红,这死丫头还真是……

许诺银枪上膛,收好,犹豫一下,勾了勾手指,“过来。”

小奶包习惯了听她命令,许诺从柜子深处拿出一块玉坠,方形凤纹,很白润的颜色,她一把给小奶包戴上,藏在他脖子里,“石头,你戴着,别丢了。”

“这是什么?”宁宁惊诧,不懂许诺何意,只觉得此事不简单,无缘无故给他玉坠做什么?饶是他多淡定都有点摸不清许诺的心思,她不是想他死么?

“定情信物!”许诺漫不经心,再从柜子里收拾了一些小东西,根本就不管愣在那里如石头般的小奶包,等她收拾好了,小奶包还石化着,那粉嫩的一张脸简直就没法看。

定情信物?

这个玩笑起码是宇宙级别的。

这是一块暖玉,贴着胸口他觉得有段暖,因为太暖了,他觉得有点烫了,胸口很烫,那股热一直从胸口蔓延到脸上,红彤彤的。

眸前闪过一片红,迷离了程宁远的眸。

许诺似笑非笑地睨着他,忍不住伸手揉揉他的脸颊,嗯,很烫,效果很不错,这孩子真纯情,“石头,原来你喜欢我啊,脸蛋这么红。”

小奶包像是被人踩到尾巴,一蹦三尺高,“你自恋,我又没有受虐倾向。”

“受虐倾向,我很虐你吗?”许诺平平板板地问,声音没有一丝起伏,“那不是有句话叫,打是情,骂是爱吗?我虐你,说明我疼你。”

小奶包脸更红了,靠,什么歪理,你让我打试一试。

许诺淡定地拍拍小奶包的脸,“不要恼羞成怒,喜欢一个人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乖,我不会笑你的,你可以继续喜欢我。”

小奶包脸上更热了,恐怕也只有许诺能这么淡定地说这样的话,这功力连他妈咪和姑姑都及不上。

“走了。”许诺主动牵过他的手,小奶包正别扭着想要甩开她,许诺回眸一瞪,“石头,收了我的玉坠,以后你不准喜欢别人,不然……”

她笑眯眯的,“我杀了她,再做了你!”

小奶包哼了哼,没说话,许诺心情大好,那暖玉别有玄机,不过看他脸红的样子许诺觉得好玩,忍不住逗他玩了。

只是年幼的他们没想到,因她一句戏言,程宁远当真等她一生,九死不悔。

岛上停机坪,老者在等着他们,脸色微怒,“怎么这么迟?”

许诺冷然道:“抱歉,师父,他刚在洗澡,耽搁了一会儿。”

直升机已准备好了,有两名少年随行,许诺的心一下子沉了,这两少年便是那日想玩小奶包的其中两位,两人脸上都挂着得意的笑。

许诺冷若冰霜,小奶包的手不由得紧了紧,握得许诺生疼,其中一位少年戏谑道:“小师妹,你什么时候和这小子感情这么好了,还手拉手的。”

许诺眸光微冷,沉声道,“墨二哥的吩咐。”

两少年神色凛了凛,很显然很惧墨玦。

“带他上机。”老者吩咐,两位少年过来,许诺一把扯着小奶包往后,“师父,你要带他去哪?”

“许诺,这不是你该问的。”老者动怒,对许诺的反叛很不悦,脸上的皱纹一耸一耸的,看得人心惊。

许诺冷声道:“师父,墨二哥让他二十四小时不许离开我的视线,你要带走他,可以,我也要随行。”

“放肆!”老者扬手,小奶包第一反应就是反手把许诺拉到身后,自己接了老者一巴掌,白嫩的脸颊顿时通红了,小奶包的唇角裂开,鲜血溢出。

真疼,许诺经常被他打,都是脸不改色,他今日才知道有多疼。

真郁闷,他长这么大还没挨过巴掌呢,除了许诺给他几巴掌,今个儿又是为了许诺挨了一巴掌。

“石头。”许诺一惊,“师父,你做什么呢?”

她师父多大的手劲她是知道的,石头这么娇气的,哪受得住。

“许诺,倒是我想问你,你要做什么?你听墨老二的,还是听我?”老者震怒,“这岛上是我说了算。”

“师父您别忘了,墨二哥走的时候说过,这岛上大事由我全权做主。”许诺紧握小奶包的手,一身火红,霸气凌然,“这两年你随意决定习惯了,恐怕忘记这岛的主人是我,忘忧岛是我许诺的。”

“你……”老者恼羞成怒,举手又要打,小奶包拉着许诺后退,许诺偏头看他,半边脸颊肿得吓人,她心中火起,她的人她怎么打都没关系,别人打就像打她脸上一样。

两少年见许诺和老者顶嘴,心头一乐,在一边煽风点火,许诺眸光一冷,警告似地看他两,两人态度收敛不少,这岛上大半是师父的人,她心知这一次护不住她的石头,只是……

“师父,我只要我能一起同行,没什么意思,你知道墨二哥的话我一直奉若圣旨,从未不听。”许诺淡淡道:“师父你要带走他,我又没反对,大家何不各让一步,我在出来之前已经开启了所有的军事作战系统,没我的允许,你们上空就会被导弹击落。”

宁宁心惊,老者怒气狂飙,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倏地许诺背后红光一闪,一枚麻醉弹击中许诺的背脊,她晃了晃,宁宁大惊,“许诺……”

“石头……”许诺神智一阵迷糊,她还说了句什么,小奶包太慌没听清楚,就见许诺软软地瘫在地上,失去意志,背后一名少年持枪而立,温润如玉。

“风,做得好,派人去关了程序。小丫头片子,让你狂。”老者忍不住踢向许诺。

宁宁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推开他的脚,冷声道:“倚老卖老。”

老者大怒,一阵拳打脚踢,宁宁护着许诺,随意他打,疼痛还是其次,此刻他最担心的,竟然是许诺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把他带上飞机。”老者打够了,挥手让两名少年上来,把伤得极重的小奶包扔上飞机,等告知程序已关闭,老者也随着上了飞机,让人开机,离开忘忧岛。

“许诺……”许诺,许诺……

宁宁有一种错觉,再见,恐怕难了,摸着心口她留给他的暖玉,小奶包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离别。

深夜的岛屿很安静,只有海啸的声不断地传来,程安雅听得心惊胆战,这个夜里的气氛很不寻常,岛上太过于安静了,紧绷,危险,隐约透出一股血腥。

程安雅惴惴不安,忍不住下楼去,别墅空无一人,但今夜有人守着她,她依旧能四处走动,但和平日不同的事,今天走动有了限制。

背后有一男一女,紧紧地看着她。

程安雅在海滩上吹着海风,总比在别墅里要好得多了,房间里过于压抑,如大石沉沉地压在心口,她无处可逃,闷得透不过气来。

她偶尔往后看,看守她的一男一女似乎也有一种不安的情绪,或许习惯了杀戮的人更能敏感地分辨出空气中的危险。

倏地听到直升机的声音,程安雅眸光一沉,今夜的月光很亮,视线极好,她能清楚地看见一辆直升机盘旋而来,顿时岛上想起了警铃声,发射塔上灯束直直扫向半空。

程安雅听到一片混乱的声音,有意大利语,有浓重口音的英语,交织成一片,她所住的那幢别墅最顶端倏地扫射出一束束蓝绿色的光,直直地射向直升机。

她不知道这些光什么鬼东西,但只见那辆直升机迅速避开,上上下下,四周颠倒,看得人心惊胆战。

“阿琛……”程安雅疯狂地跑向海边,阿琛,是你吗?是你来了吗?

磁波光由一化百,化千,化万……密密麻麻,如同一张巨大的网不停地在海岛伤口盘旋,任何生物都靠近不了海岛……

“阿琛……”程安雅大声地喊起来,可是太远了,因为避开磁波光,直升机离得远了些,她只模糊地看清机身的影子,看不到飞机里有人。

她可以确定,一定是叶琛来了,一定是。

引走了路易斯,调虎离山,然后他来了,可这座岛屿的防守实在是太严密了,他根本就无法靠近……

蓝绿色的磁波光映得这座岛屿透出诡谲的危险之气,倏地,火光滑过天空,一枚导弹射出,直直地击向直升机,程安雅看得目赤欲裂。

一颗心高高地吊起,太可怕了,她虽然不懂得武器,可也知道这些光束要是打到肯定粉碎了。

她从来不知道这座岛竟然这么厉害。

阿琛,别来了,求你了,别来了。

导弹击空了,在半空转了一圈又绕了回来,继续朝目标击去,直升机在半空连续翻滚,躲避,程安雅几乎要哭出声来,不要啊,不要啊……

整个半空弥漫着一股硝烟味。

倏然,四面八方的光束收拢,化成一道很强,很猛的波光,在直升机躲避导弹的瞬间,猛然发射,程安雅的眼睛睁到极限,心脏跳到嗓门口。

天啊……

两边突击,阿琛,你……

轰……

光束击中直升机,半空突然一亮,开出一朵极为妖娆的火花,飞机直接粉碎,落到海里……

光束停了,导弹也击入海中,轰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海面溅起十米高的水柱,又狠狠地落回海面,转而恢复了平静……

这一幕发生得很快,不到十秒钟的时间,等程安雅回过神来,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了平静,若不是空气中还弥漫着硝烟味,她会以为,这只是她的错觉……

程安雅整个人都傻了,眸光愣愣地看着那海面,倏地冲了过去,“阿琛……阿琛……”

别,千万不是他,千万不是……

程安雅显然快疯了,不管不顾地冲向海里,摔倒了又站起来,她身后的女子举起一把左轮手枪,一枚红色的子弹射出,程安雅还没到海里就被射中,昏倒在沙滩上。

女子淡淡地撇唇,声音不屑,“想要就靠近这里,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叶琛真是太天真了,死了活该。”

海面,波涛汹涌。

月,隐入云层,夜,浓如泼墨。

月光似不忍看这一幕,沉沉地退场了。

男子打了电话,让医生过来把程安雅抱回房间。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338

叶薇很郁闷,心情指数严重下降中。

墨晔是乘着直升机走了,这岛上只有一辆直升机,这是唯一的交通工具。叶薇和十一她们自小出身组织里,都有一个很严密的防护系统,避免资料泄露。所以所有的通讯系统都有一个自动关系功能,墨老大走后,很潇洒地关闭了岛屿上所有的通讯系统,别墅大门自动关闭,通风系统自动关闭,毒气蔓延。

他们根本就不可能进入别墅里。

叶薇和十一也知道,这种自动关闭功能肯定留了一条很隐蔽的后路,十一和叶薇研究过岛上两座别墅的地下建筑和地上设计,这和他们组织惊人的相似,但隐蔽后路和他们的不一样。

问墨玦,墨玦很无辜说,老婆,我不明白,叶薇一瞪眼,墨玦紫眸一片水汽,控诉老婆你好凶,叶薇好几次想动手掐了他,还是十一淡定地告诉她,这厮还有价值。

墨玦当真是把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就是一身本事没忘,但本事没忘也要有平台让他发挥不是,所以叶薇很纠结。

十一百毒不侵,冒着危险从地下通道进入别墅给叶薇那解药,她毕竟懂得药理,出来的时候,两条胳膊都是血,叶薇大惊,十一摇头,里头机关设计太多了。

像她这样习惯了机关危险的人都会受伤,叶薇一边注射解药,一边暗忖着里头肯定层层防守,“靠,早知道让大白去了。”

这机关多半也是墨老大和墨玦设计的,虽然他白了,可本事还在,要是死在自己的机关下也算是他死得其所了,叶薇不免的阴暗地琢磨着。

她不用猜测都知道,里头一台控制全局的智能电脑。

这墨玦就是变态的设计者。

墨玦一听叶薇的话,长臂一展,把叶薇抱入怀里,容颜纯净,声音委屈,“老婆,你不疼我。”

叶薇眯眼,“老子……不是,老婆很疼你。”

本来要骂人的话触及到墨玦那双很纯净的紫眸,叶薇所有不文雅的话都收音了,她怎么就觉得自己被吃得死死的,要是被这个小白痴指挥她就枉活二十年了。

“大白,以后不准质疑老婆的话,听到没有。”叶薇拧着他的耳朵教训,“老婆是天,老婆是王,老婆说话就是圣旨,清楚了吗?”

可怜的墨玦不敢反抗彪悍女,可怜兮兮地喊疼,“老婆,轻点,好疼啊……大白知道了,大白知道了。”

声音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十一去想其他办法了,叶薇刚注射解药身体还没复原,留在原地休息,大白自然是老婆在哪,他也在哪儿的乖孩子,眼泪湿润地呼呼着叶薇的手。

很疼爱,很小心翼翼,还一边讨要亲亲。

叶薇很无语地看着他一脸纯真可爱的模样,似乎看见一只大型的苏格兰牧羊犬在博主人眷宠,她淡定了,这个世界无奇不有,所以什么都要淡定面对。

嗯,淡定,淡定,就是这样。

“老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墨玦给叶薇呼呼了一会儿,很委屈地问,眉目温顺,眸光含怯,声音带着一点可怜,叶薇也不知道这孩子现在心理年龄到底是几岁。

总觉得……很孩童,心思很敏感,他本是聪颖绝顶之人,即便是白了,心思也很敏锐,这点毋庸置疑。

“大白,老婆不是说过,不准质疑老婆的话吗?”叶薇摸着墨玦的脸,温柔着带着一丝危险。

墨玦抖了抖,叶薇囧了,她怎么觉得现在的角色有点颠倒了呢,她这模样还挺像当街强抢民女的恶霸,很风流,很邪恶,很爽快的感觉。

他这一抖,效果就更喜感了,叶薇终于明白,为毛恶霸强抢民女的时候都是不可一世的狂傲模样,当真是……很享受啊。

尤其是美人露出怯生生的眼神,那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形象一下子高大了。

叶薇觉得圆满了。

墨玦也是个人才,他抖过之后,怯生生开口,“老婆,你又没有说过喜欢我,大白不算质疑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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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薇,“……靠!”

要不是确定他白了,她肯定认为他在扮猪吃老虎,不带这么拐骗清纯少女的吧,虽然她离清纯有那么一段天和地的距离。

“老婆,你要温柔一点。”墨玦轻声道:“女孩子要温柔点,才会讨人喜欢。”

叶薇眼睛危险眯起,一把揪着墨玦的衣领,凶神恶煞,“说,哪家姑娘对你温柔过?你又喜欢谁了?”

墨玦惊恐摇头,连带着手都摇起来,“大白只喜欢老婆一个,真的,老婆,你要相信我。”

叶薇心情大好,赏赐般地亲亲他粉色的唇,“真乖。”

墨玦眉开眼笑,一脸满足,他小心翼翼地圈着叶薇,“老婆,你喜欢我吗?”

“我喜欢大白。”叶薇脑海迅速做出反应,她当真是很喜欢现在的墨玦,不过,他要是能和墨玦合二为一就好,偶尔挺想念墨玦一身诡谲的风华。

墨玦他也圆满了。

叶薇笑了,这厮现在真是好说话啊,这么一句话就能让他开心成这样,她看着有点酸酸的,墨玦,等你恢复了,你是否还记得这时候的你?

是否记得,你曾说过,我只喜欢老婆一个?

是否记得,你捧着我的手,满眼疼惜?

是否记得,你为我一句话,快乐萦怀?

她不知道,目前的情况也容不得她想得太多,他们已经在岛上逗留得太久了,一定要想法子离开,找到程安雅和宁宁宝贝。

外面估计已经翻天覆地了。

“大白,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么?你好好再想一想,这对老婆很重要,老婆有很重要的事要离开。”叶薇沉声道。

墨玦自动忽略叶薇前面的话,他就抓住叶薇后面那句了,心,微慌,“老婆要离开,去哪儿?不要丢下大白,不要离开大白。”

叶薇囧,忍不住想拧他耳朵让他跪算盘,丫丫的,“我说过要离开你,要丢下你了吗?要走当然一起走,老婆不会丢下你的。”

“真的?那就好。”

叶薇深深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她板正墨玦的脸,说道:“大白,你记住,只要你还是大白,老婆是不会离开你的,也不会丢下你,但是……从今以后,你不许再质疑我的话,我说什么,你要照做,有三条,第一,老婆让你去死你得立刻饮弹自尽,二,老婆让你杀人你立刻得上,三,老婆说话不准有疑问,一律照做。听见没有?”

墨玦吞了吞口水,“第一条,可不可以不要啊。”

墨玦他快哭了,他好想和老婆亲亲我我,不想死的说,叶薇断然否定,“不行!”

顿了顿,“当然,你老婆也不是这么霸道的人,无缘无故不会让你去死。”

墨玦很纠结,她还不霸道吗?

“知道了。”墨玦认了,乖巧地应承,叶薇心满意足,说了一声乖。

十一回答,摊摊手,一无所获,岛上没可用的东西了,通讯断了,交通工具也没有,叶薇凝眉,“坐竹筏吧!”

“要遇上风浪呢?”十一抬眸,看天气。

叶薇看了墨玦一眼,“上次我和墨玦吵架后他曾经出去一会儿,我听声音是东北方向,哪儿不远估计还有一座岛,宝贝可能在那边。”

叶薇心思缜密,那一次吵架后墨玦就离开了,没一会儿就回来,那么距离应该不远,回来第一句话还告诉他宁宁没事。

所以叶薇猜测着,这座岛不远处一定还有另外一座。

“大白,起来,去做竹筏。”叶薇命令,苦力活自然是男人来做的,大白应了一声起来,老婆说话不准质疑,只能照做,他可是严格执行的。

“等等。”叶薇想起什么,拿起一边的朗姆酒瓶,抡起,砸在墨玦头上,酒液顺着墨玦的头哗啦啦地滴下。

头真硬,一点反应都没有,酒瓶倒是碎得难看。

墨玦脸上,衣服上都是酒,紫眸一片迷离湿润,拿那种老婆你为什么打我,你为什么打我,你不疼大白的眼神很委屈地看叶薇。

叶薇挥挥手,“去做竹筏吧。”

十一,“……”

这姑娘是越来越彪悍了,遇上墨玦之后,功力很显然直线上升,可敬可佩。

墨玦很淡定地挥了挥衣服上的酒液,脸蛋凑了过来,“老婆亲亲。”

叶薇在他脸上啵了一下,墨玦果然很听话什么都没问就去执行老婆命令了,十一戳了戳她的肩膀,“你打他做什么?”

“没事,我就试验一下能不能一个酒瓶就把墨玦打回来。”叶薇风轻云淡地回答,笑容很扭曲。

十一,“……”

“咱们要是和平年代,这大白挺好的,又乖又听话,全能老公,打着灯笼找不着,可现在危机四伏,他一个小白痴不顶用啊,还是墨玦管用。”叶薇妖娆地笑。

历史很淡定地告诉我们,战乱时代,百无一用是书生。

十一摇头,叹息,“……墨玦不白的时候,你觉得我两还能离开吗?”

叶薇也叹息,非常感慨,“所以我就说啊,大白和墨玦要是合二为一该多好。”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我说,你刚追墨老大没追到?”叶薇很好奇,竟然还让他切了通讯系统,把飞机给开走,这一点绝对是不符合逻辑的,这要叶薇相信他们两没碰面,没奸情那是侮辱了她的智商了。

十一说道:“追到是追到了,不过来不及阻止。”

她一贯的冰雪作风,说出来的话一直是字字赤金,叶薇一直不疑有他,但是,当十一遇上墨老大,那么这份赤金绝对是冲了水银的。

大打折扣啊。

“一枪崩了他不是难事吧,我就纳闷了,一个人都有时间启动飞机你还没能下手,你手抽筋了吧?”叶薇微笑打趣,倒没有讽刺的意思,只是觉得有点好玩。

十一依旧冷冰冰的,没什么表情,眯眼,冷笑,百里冰封,“要是墨玦在开,你会开枪?”

“哎呀呀,十一,奴家和墨玦是啥关系啊,地球人都知道我两有奸情,墨玦还喊我老婆呢,你和墨老大怎么和我们对比呢?莫不是你还真看上墨老大了吧?”这眼光,真独特了,本是一块冰,要看上一团火还能中和融化啊,也看上一块冰,冬天可咋办啊,会冻死人的。

十一一时不查被叶薇套话,心中极为懊恼,索性就不说话了,只是冷冷一哼。

叶薇笑着说道,“我说十一,要比狠你还真不如我,你也就看着比较狠,我朝墨玦开枪的时候可一点也没留情,没死是他命大绝不是我留情。”

这话绝对真实,叶薇美女很少动手,不动手则已,一动手就是必杀令,墨玦是她唯一的意外,只能说命大,老天不收他,她也没办法。

“哼,成了,我们都知道,不管是谁,不会有结果。”十一冷然道,眸光投向海面,一时气氛冷凝。

“说的也是。”叶薇轻笑。

不知是谁的喟叹,散落在海风中,片刻消失无影无踪。

这么关键的时候,风花雪月绝对不是她们的作风,叶薇力气一恢复就去帮墨玦捆竹筏,墨玦的野外生活还真算不错的,临时做出来的竹筏很有水准。

叶薇暗自惊奇,一个人白了,性子全变,可该有的本事一向没少,亏得他还有本事,不然叶薇美女绝对把他一个人丢在孤岛上。

今天风向刚好,墨玦来掌舵,叶薇和十一坐着休息,闲暇之余聊聊天,墨玦偶尔插一句,不过都是讨叶薇开心的,叶薇对他白痴般的纯真话语也就好心情的忽略不计了。

几人在海上航行了整整一天果然看见一座岛屿,叶薇和十一相视一眼,果然猜对了,叶薇心情大为兴奋,她想着宁宁多半在这里。

那么依照判断,程安雅也该离这里不远才对。

有墨玦再手,她不怕有什么意外,能下命令最好了,如若不能,了不起她就抓住墨玦当人质,总能换得她的宁宁宝贝。

越是临近岛屿,叶薇和十一越是淡定了。

许诺早就接到消息出来,本来这座岛就是墨玦赠给许诺的,她才是岛主,岛上大小事务都以她为准,但被她师父抢了控制权。

许诺一心扑在训练上对此事也不在意,如今她师父走后,许诺第一时间就整顿,把大部分势力化为己有,她不会在站着不动挨打了。

这是最后一次。

“墨二哥。”许诺招招手,墨玦叶薇十一等人下来,墨玦很疑惑,他牵着叶薇不撒手,“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许诺本是很敏锐的孩子,瞬间冷了眸,后退一步,手腕一动,银枪出手,一挥手,身后的几名少年齐齐动了手,几十把枪支冷对他们三人。

叶薇和十一相视一眼,暗自敬赞,这个小姑娘好气势,好魄力,那么小身板竟然有一种唯我独尊的气势,很好,很强大,那一股沉稳,绝对是普通孩子也许一辈子也学不来的。

“你们是谁?”许诺冷声问。

墨玦搂着叶薇挡在身后,沉声道:“放下枪!”

那一刻好似又恢复了墨玦本尊的诡谲,许诺疑惑挑眉,因为墨玦还是一副很纯真的样子,眸光清澈,许诺不曾见过这样的二哥,不敢有所松懈。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小姑娘,你看见我们对他做什么了?”叶薇轻笑,这里一眼就知道谁是说话人,叶薇很干脆,“我侄子程宁远呢?”

“程?石头不是叫叶宁远吗?”许诺蹙眉,颇为不悦,眸光滑过怒意,该死的,敢骗我。

“石头?”叶薇诧异,额,她家那么可爱的,那么优雅,那么彪悍的宝贝被人叫石头?算了,暂时不想这个问题,“他现在还随母性,以后会改名叫叶宁远。”

许诺不悦顿消,挥手,让身后的人放下枪械,她收了银枪,“二哥,你怎么了?不认识我了?我是诺诺?”

墨玦摇头,但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许诺的头,动作分外温柔,叶薇一阵吃味,这墨玦白了之后对十一都视若无睹的,竟然对一个小丫头这么温柔。

反了他。

不过……二哥?看来关系不浅,墨玦应该很疼这位小姑娘,靠,他是二十四孝弟弟都能出手打墨晔,不知道让他打这小姑娘会有什么效果。

叶薇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争宠!

太……囧了。

许诺难得一笑,挥手让身后的人退离,看着叶薇的眼神已转为平时的冷淡,“石头已经不在岛上了,昨晚被转移了,你们来慢了一步。”

叶薇大惊,“你知道他被转移去哪儿了?”

许诺抿唇,“还不确定。”

目标还在移动,她必须确定了才能有所动作。

“你知不知道宁宁的妈妈关在哪儿?”叶薇急声问。

许诺抿唇,看了墨玦一眼,“他妈妈?”

很显然,她一无所知,叶薇忍不住爆粗口,“靠,都怪你,早不白,晚不白,偏偏这个时候白。”

墨玦很委屈,咬着唇泫泫欲泣,许诺惊悚了。

“你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有什么办法恢复?”十一问许诺,他们关系不浅,应该知道。

许诺摇头,“我第一次看见二哥这样,可能只有墨大哥知道,大哥呢?”

叶薇和十一相视一眼,叶薇说道:“他有事,暂时离开了。”

许诺只是疑惑,没多说什么,她对叶薇和十一是一个字也不信,“我记得你们是被大哥和二哥关起来的吧,你们怎么逃出来了?该不会杀了墨大哥吧?”

许诺的音色,掠过一丝肃杀,墨玦道:“诺诺,他真自己走的。”

叶薇正愁着不知道怎么回答许诺这么犀利的问题,听墨玦回答心中安定多了,她沉声道:“诺诺,想不想救宁宁,借我电脑一用。”

“我为什么要救他?”许诺挑眉,风云不动如山,“你们和我们势同水火,我不会傻到让你联系别人。”

“诺诺,听话。”墨玦说道,依然一片纯真,他温柔地摸着小许诺的头发,“她是二哥的老婆,你要听话。”

“二哥。”许诺不干了。

叶薇暗忖着,大白的用处果然多啊,被叫老婆和在他重视的人面前被承认是老婆,那个意义是不一样的,叶薇心中叫一个湿润,同时决定要好好疼墨玦。

许诺看了叶薇一眼,冷哼,叶薇还以为会多费一点唇舌,谁知道她转身就走,她和十一立刻知道成了,拉着墨玦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许诺沉声说道:“二哥,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墨玦摇头,“我记得她是我老婆。”

万年不变的一句,许诺很惊悚,叶薇很欣慰,许诺说道:“你醒了,一定会骂我的,所以,你去把你们现在说的话给我录下来,以后当个证据。”

叶薇,“……”

十一,“……”

丫的,这妹妹太也狠了些吧?墨玦这要醒了,看着自己骗他,听自己这么白痴的语气,这是多大的挑战啊,是人都觉得……很诡异啊。

叶薇说道:“诺诺,你不用这么狠吧。”

“我叫许诺。”言下之意,我和你不熟,不要套近乎,许诺冷若冰霜,盈亮的眸光分外坚毅,一点也不领叶薇的情,她不是墨玦,也没有失忆。

叶薇美女素来魅力无边,男女通吃,老少皆宜,这回碰了一个硬钉子也不免得有点受打击,瞄了十一一眼,“你确定这丫头和你没有什么不清不白的血缘关系?”

“确定!”十一凉丝丝地回答。

叶薇笑,她怎么看都怎么像,直到叶薇和十一看见一大片白茶花,两人同时一愣,叶薇沉思,“许诺,这座岛的主人是谁?”

“我!”许诺沉声道,忘忧岛是她的,这是全世界唯一能让她称之为家的地方,即便这里有血腥,有杀戮,有残酷,可天大地大,能让她有所归宿的,只有这里。

忘忧岛,从未忘忧。

十一扫过这一片花海,冷眸深沉,难道真是巧合么?她和叶薇都忍不住停下脚步,白茶花,叶薇眸光转了一遍,这才发现,这儿的建筑和她们那惊人的相似。

“老婆?”墨玦见叶薇停下脚步,一脸疑惑,许诺也停下来,顺着她们的眼光看过去,那片白茶花,她蹙眉,岛上一大风景线,只是……

那里很血腥,有太多的机关陷阱,她好几次都差点命丧在那里。

“诺诺,这片白茶花是谁种的?”叶薇沉声问,眸光冷凝。

许诺道:“我师父。”

叶薇和十一相视一眼,果然如此,叛徒!

怪不得墨玦墨晔对第一恐怖组织如此熟悉,她冷笑,正愁着没机会清理门户呢,十一音色极冷,“他人呢?”

杀气顿时弥漫。

叶薇冷冷地笑,虽然老巫婆对她们不咋好,又太严厉,但是……

清理叛徒,人人有责。

“他带石头转移了。”许诺看了墨玦一眼,沉声道。

叶薇脸色微变,顿时杀气狰狞,一把拽住许诺的肩膀,“找出他来,你有办法对不对?不找出来,宁宁会没命的。”

许诺眸光一闪,叶薇沉了眸,“你也不想石头死吧?”

“从昨晚到现在,石头身上发出的信号都很不稳定,还没确定下来。”许诺说道,带他们进入别墅,“你们要找石头,可以,我有一个条件。”

“说!”叶薇沉了声音,这事不能开玩笑,许诺现在提什么条件她们都答应。

“杀了我师父。”许诺冷声道。

十一叶薇异口同声,“成交!”

许诺把自己的电脑拿出来,“二哥,你来吧,我水平有限,不能确定转移路线。”

墨玦有点茫然,叶薇一巴掌拍在他脑后,“去,找出我侄子。”

339

程安雅昏昏沉沉醒来,夜,还未过去,一轮明月又高挂苍穹,朗朗的白扑洒在帷幔上,地毯上,一室冰凉,程安雅神色一丝恍惚,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混沌感。

做梦吧!

她一定是在做梦,她没有出去过,也没看见楼顶的磁波光,也没有看见直升机,更没有看见飞机坠海,这一切都是梦,只是一场可怕的梦罢了。

程安雅,别怕,没什么了不起的。

她开始自欺欺人,心头涩涩地拧着,指甲里还遗留着沙子,很残酷地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梦,确确实实存在的,真的有直升机被击中坠海了,她似乎还能听到有人欢呼的胜利声音,听见有人说,叶三少终于死了。

“阿琛……”不会的,他怎么会死呢?她都没死呢,他怎么敢死去?

真要先她一步离去,她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程安雅心中一阵发狠,只觉得疼痛难忍,所以眼睛都疼了,眼泪簌簌地落下,这日子越来越难捱了。

本来充满希望的她,正在被黑暗一寸一寸地吞噬,不留余地,她想,再这么下去,恐怕她真的会放弃希望,放弃生命吧,太痛苦了。

坐困愁城,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绝望。

明知走出围城就是阳光,就是希望,可你偏偏走不出去,只能在这么小的范围内不停地挣扎,挣扎,再挣扎,而有人在上空,冰冷地凝望。

这是一种无法逃脱的阴影,不管你多淡定,多睿智,被砍去翅膀后,只能被囚禁,折磨,慢慢地扼杀你的希望。

路易斯和叶三少不愧是兄弟,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对兄弟的行事作风还是很像的,都很喜欢把人慢慢地琢磨,享受天堂到地狱的过程。

他不是一步就扼杀你的希望,而是慢慢地告诉你,叶三将会如何如何,你将会如何如何,你们又将会如何如何,给你一点希望,又亲自把你推向地狱。

他给她自由,却走不出这座孤岛,他给她空间,却让她害死了张波。

他给她,叶三即将到来的希望,又让她亲眼目睹直升机坠海的残酷画面,路易斯,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他才会满足,才会收手?

程安雅不知道,她现在只知道,她好恨他。

当年宁宁肺炎,她抱着他走在敦伦每一家大小医院,呼救无门,也曾恨过老天的狠心,可却不曾像如今这般的恨,仿佛都融入骨血中。

若是能选择和路易斯同归于尽,程安雅会毫不犹豫去做。

月光在宁静铺满一地,光线那么柔和,却又那么沁凉,程安雅身子发冷,紧紧地把自己藏锦被中,依旧忍不住发抖。

这一层锦被似乎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霜,令人骨子都冰冷了。

程安雅头昏脑胀,刺痛着,思绪也有点迟缓了,缓慢得好似一切都看不清楚似的,脑海出现了短暂的空白,这种感觉相当的可怖。好像溺水的人沉浮在海面上,抓不到救命的浮木。

这种感觉,叫绝望。

黑暗中,泪水滑落。

不知从哪一部电影中曾经看见过这样一句话,脆弱的人喜欢黑暗,因为黑暗能掩饰所有的脆弱,能掩饰所有的无助,你即便是哭,黑暗也能帮你掩饰。

她当初不以为然,只觉得这台词编得有点偏激,如今才体会到,什么叫此话说的是真理。

她现在的感觉就如同这部电影所说,心如刀绞,灵魂在哭泣,无助,脆弱,只能以黑暗来掩饰,不想让别人看见此般狼狈的一面。

门外,有脚步声,其实不重,可在黑暗里特别的清晰,程安雅抬手,擦了眼泪,脸上一片凉意,她顾不上什么,用被角擦去脸上的液体。

她想,她再怎么掩饰也掩饰不了眸中的红,但起码,没有泪水了。

她并不爱哭,就算极度羞辱,她也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哪会此般窝囊地哭,可这十天来,她几乎把她这辈子的眼泪都哭尽了,为别人,也为自己。

门被推开,程安雅心中一沉,那高大的身影她很熟悉,没回都能把她折磨得生不如死的人。

路易斯。

他竟没有离开?这是怎么回事?程安雅混乱地想着,唰的一声从床上坐起来,路易斯偏手开灯,一室冰凉散去,一片明亮。

男子一身灰色的长风衣,装束很迷人,举手投足都很有魅力,唇角微勾,掠过几丝危险的张力。

程安雅恍然大悟,这一切都是他事先布置好的陷阱?他是故意的,说什么离开,他根本就在岛上,看他们的笑话,她的心凉透了,突然生出一股恐惧来。

“怎么了,做噩梦?”路易斯温柔地笑着,慢步走近,她若是有选择,这一次肯定会逃走,可房间虽大,四处都是他的人,她逃无可逃,只能被困囹圄。

噩梦,呵呵,也不是做噩梦,路易斯本就是一个噩梦,无需去做,睁眼就能看见,她此生还没见过比他更残忍,更无情之人。

“你根本就没离开?”程安雅几乎肯定了,他早就预料到会发生什么,路易斯的聪明,一直很深藏,很难被人看清。

历史很纠结地告诉我们,暴君都是聪明的孩子,如纣王,如杨广。

路易斯翡翠绿的眸掠过淡淡的笑意,“离开了,半路又折回来,不然怎么看到这一出好戏呢?”

程安雅心中大震,一时无语,路易斯微笑道:“你猜,叶三做了什么壮举?”

她沉默,打算把沉默是金的美德发扬光大,她如今一点也不想听路易斯说叶三少做了什么壮举,她只想他赶紧滚了,她一个人静一静。

她刚刚是糊涂了,所以才会认为叶三会有意外,如今看路易斯和没事人一样,她就知道,她的阿琛没事,还活得好好的,路易斯对叶三少扭曲的执着是不会轻易让他死去的。

她的阿琛也不会那么蠢,若是知道这座岛屿,不可能会毫无防备就这么冲来,那是自寻死路,还么见她一面,他怎么会如此不冷静。

没有周详的计划,他不会轻举妄动。

“不说话?”路易斯唇角勾起,笑容讥而冷,“三枚导弹轰了西西里岛的总部,你说,他够不够胆子?”

西西里岛总部?那不是意大利黑手党总部么?

被轰了?

真好啊,以前她的宝贝经常说,要轰就轰了黑手党总部,谁知道宝贝没动手,她男人倒动手了,很好,轰了好,怪不得路易斯匆匆忙忙离开。

原来是老窝没了。

“原来是老窝没了,恭喜你,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被轰了再重建。”程安雅冷冷讥诮,苍白的脸浮起一丝讥诮的红,阿琛他是耐心尽失了吧?

不然也不会如此的冲动。

宁宁曾经说过,黑手党总部轰不得,所以即便是杰森对路易斯多痛恨,小奶包对他多不待见,他的老家一直都没人动,毕竟和黑手党做对,代价不小啊。

得不偿失。

阿琛他,多半是……忍无可忍,她能想象得出,他是多么的忍耐,不然也不会过了这么多天才会轰炸,早几天就该轰了。

路易斯在笑,程安雅也在笑,可她笑得有点不安。

“安雅,你猜我为何去了,又折回来?”路易斯问。

“不知道。”懒得去猜,她和他本就不是一路人,除了叶三的心思,她懒得动脑子去猜测别人的,他还不配,“不说就滚,我要休息。”

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路易斯脸上阴鸷,“因为我猜到他是逼我出面,调虎离山,我偏不如他所愿,你是不是很失望?就算你他来了,你们也走不出这个岛。”

“路易斯,总有一天你会自打嘴巴。”

路易斯脸色阴狠,每当程安雅如此不逊时,他总想狠狠地掐断她的脖子,这个女人总是过分的嚣张,即便是看似柔软,尚且看见哭过的脸,她看起来也是如此的嚣张。

忍无可忍,手猛然一动,狠狠及掐住程安雅的脖子,眸光狠厉,“安雅,我有时候就这么想,这样掐死你,火化了,叶三一辈子也找不到,岂不是很好?”

“你没种!”程安雅甜甜一笑,脸上是那种谁看了都会觉得很明亮的笑容,路易斯眸光一沉,俊美的脸上肌肉扭曲,翡翠绿的眸阴鸷骇人,扬手,一巴掌就甩过去,直接把程安雅的脸打偏了。

程安雅依旧微笑,他的确没种。

“我没种,我都上过叶三,你说我没种?”路易斯阴鸷地笑。

340

程安雅脸色瞬间惨白,有好几分钟,属于呆滞状态,反应过来,急怒攻心,扑过去就想找路易斯拼命,却被路易斯控制双手,反手一拧,程安雅顿时听见自己骨骼断裂的声音。

好痛……

额上冷汗阵阵,好痛。

“路易斯……”程安雅喘着粗气,硬是忍着剧痛挣扎,模样有点疯狂,“你会有报应的……”

身体痛,心口更痛,这比起看到叶琛在美国那段黑暗日子她更觉得愤怒和屈辱,这个恶魔,她诅咒他不得好死!

程安雅从来没有一刻如此希望过,她就是叶薇或者十一,能有叶薇和十一的彪悍身手,能够一招就把路易斯打趴了,她去找十个,百个男人来上他,让他也尝一尝这个滋味。

痛恨此般脆弱的自己。

太多的疼痛,铺天盖地而来,程安雅疼痛到窒息,脑海里闪过一幕幕,都是叶三少当年受辱的画面,她几乎疯狂。

她的阿琛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老天要如此残忍的对待他?

十岁,啊啊啊……路易斯,你这个变态,你到底存了什么心思,竟然会对一个孩子做这么残忍的事,你该死,该千刀万剐。

普通一个男人都不能忍受的事,更何况是心高气傲的叶琛,怪不得当年他会杀了路易斯,他会自闭,他几乎被毁了,如果她的阿琛不是太坚强,那么十七年前,他就死了,死在路易斯手里。

他何其无辜,他又何其悲伤,令她心怜。

路易斯,你又何其的残暴无情,连自己的弟弟都不放过,就算他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也不该如此残忍。

程安雅眼泪夺眶而出,真真正正体会到什么叫撕心裂肺的痛,好似要把心脏都掏出来,抚平上头的伤痕,这种感觉,令她绝望到窒息。

阿琛……我心痛得要死掉了,怎么办?

“报应?”路易斯轻笑,神色有一点扭曲的温柔,“爱一个人,怎会是报应呢?我那是爱他。”

“你恶心!”程安雅讽刺,一擦眼泪,近在咫尺的脸看起来如此的丑陋,“你他妈的就是恶心,变态,龌龊,怪不得你不举,你活该。”

路易斯眸光一沉,扬手狠狠地打了程安雅一巴掌,直接把她打趴在锦被上,他又狠狠地揪着程安雅的头发逼得她不得不抬头。

程安雅忍住剧痛,冷冷地笑,“怎么?恼羞成怒了?路易斯,你可悲,你可恨,你活该,你不配爱人,给你一个爱人,你也没零件上他。”

身为男人,不举算是很严重的伤害了吧,很少有男人能够忍受自己有这方面的缺陷,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伤害自尊的,路易斯就算变态,他也不例外,他也在意。否者那天在沙滩上,他就不该死命地揍她,逼得她有所反应,她没反应,他也没反应,他一定很恼火,很屈辱。

她是气得失去了理智,才会如此不淡定,她现在心痛愤怒都顾不上理智了。

一个人为另外一个人,总有那么一些时候,生命,尊严,羞辱,统统排在后面,奋不顾身,九死不悔,这就是爱情,和坚贞。

叶三,是她此生最心怜之人,若有人伤他,十倍百倍的痛等比落在她身上,她哪顾得上其他。

“程安雅,你有种!”路易斯眸光阴鸷,冰冷地笑,“你和他抱在一起你就不觉得脏吗?你的男人被别的男人碰过,还不止一个。”

“你给我闭嘴!”程安雅疯狂大吼,沙哑了声,不管不顾地拿起一旁的古董花瓶砸他,很希望就这么砸死了他,一了百了。

路易斯闪过,程安雅身体毕竟弱,哪有路易斯敏捷,花瓶落在地毯上,滚出很远,很滚……

碰上桌脚,发出哐啷的一声,裂开了。

“你最脏,阿琛的名字从你嘴巴里吐出来我都觉得脏。”程安雅冷声嘲讽,状若疯狂,“你最没有资格说他,叶雨坤,你不配!”

阿琛的名字,他不配提起。

路易斯冰冷地笑,“我不信你真的不介意,程安雅,是个女人都会介意,除非你不爱他。”

“我爱不爱他,我自己知道,你凭什么说话,说白了,你就是一个变态恶魔,不该存在地球上,再说白了,你十七年前就该死了。”程安雅冷笑道:“你现在来告诉我这些,只会让我更爱他,更疼惜他,我抱着他时刻都记得,这个男人受过伤,我会比以前更疼他,更怜他,更爱他,不会让他再受伤。路易斯,你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爱,也是,人和畜生本来就有代沟,跨种族的生物就不该存在一个空间,你丫的冲动你怎么不去找畜生?”

程安雅是怒极了,指甲都深深地刺入掌心,疼痛不已,可却抵不住眸中的酸涩,她逞一时口快就抱着必死的心,路易斯,她休想利用她来打击叶三。

他爱叶三,哈哈哈……这是她有生以来听过最好笑的事情。

阿琛,我是不是要惊叹一下,你魅力无边呢?可你魅力无边就魅力无边,为什么会被这种畜生看上,这是杯具加餐具,你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想起叶琛知道路易斯身份的那一晚的疯狂,程安雅心如刀绞,那是多痛的伤啊。

路易斯在笑,似是没听到程安雅的话,独自陷入了回忆中,笑得很怀念的样子,“你知道那时候的叶琛有多可爱吗?你一定不知道。”

程安雅根本就不想听下去,她有预感,接下来的话会让她崩溃,可除了死亡,她要怎么来阻止路易斯?

“那时候他小小的,明明是一副小孩样子却要装深沉,看见哥哥明明很崇拜,却要装疏离,眼光总是怯生生地看着你,看得人心都酥了。”路易斯笑着说道,“我是那么的爱他,那么的渴望他,有一天晚上情不自禁亲了他,竟然被他发现了,这小子立刻就和他妈妈说要回家去住。我爸爸当然求之不得,他本来就不想要他,可我怎么会如他所愿呢?所以我绑了他,找上我们圈子五个人,一起轮着上他,他哭,我们揍,昏了,醒了,都继续,我们当着他妈妈的面,就这么玩了他七天七夜,家里每个人都知道,那个女人被我们绑在一边看她儿子被玩,多刺激啊。”

“你闭嘴,路易斯,你给我闭嘴。”程安雅尖叫,用力捂住耳朵,疯狂地尖叫,寂静的别墅,只听到她撕裂般的尖叫声,响彻半空。

一片凄婉!

一片凄厉!

程安雅根本就控制不住身体里涌动的情绪,再不发泄,她就要疯了。

十七年前的真相,令人崩溃。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十七年的事吗?”路易斯笑得畅快,脸色转而阴鸷起来,不理会程安雅的尖叫,继续说道,“谁知道我低估这小子,他们走后,就剩下我,他本来都想一个碎娃娃了,没想到竟然从床底拿出一把刀来刺我,哈哈,他真够机灵的,在那次之后就开始防备我,竟然忍了七天才动手,可惜啊,我命不该绝,他反而把他老妈给害死了,你说,连老天都站在我这边,你们能奈我何?”

“你疯了!”程安雅抱着自己卷缩到角落去,路易斯他,肯定是疯了。

只有疯子,才会做这样的事,她根本就无法理解路易斯。

“哈哈,是,我疯了,我想得到他,想得快要疯了。”路易斯笑道。

程安雅说不出自己现在的感受是什么,一颗心如同在火上焚烧似的,翻滚着,疼痛着,银针穿心……

“你做梦,你做了这么多年的梦,路易斯,你真的很悲哀。”程安雅说道,冷冷地笑,“你顶替别人的身份活了这么多年,你根本就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所以你才如此执着阿琛,想要证明自己。路易斯,你等着看吧,你这一场梦,该醒了,你会发现你错得有多离谱。”

路易斯冷冷地笑,仿佛程安雅说了什么笑话似的。

程安雅亦冷冷地笑,直直地看着他,“路易斯,世界上谁还认识叶雨坤是谁?你活着这么多年,到头来,你只是一场悲剧。”

不,应该,叶雨坤,他的一生都是笑话。

“哈哈哈……”路易斯疯狂地大笑,笑得不可抑制,形态疯癫,有几分可怖,“你说的对,所以,你们一个一个,都要陪我下地狱。”

变态!

程安雅神色冰冷,路易斯,最终下地狱的,只会是你一个人。

如果同你共处一个地狱,我宁愿魂飞魄散。

341

路易斯疯狂过后就离开,程安雅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一夜无眠,太多的情绪在心中交织,身子被病毒侵袭,免疫力本就不成,下半夜发起高烧。

烧得不是很严重,但她情绪闷着,心气不顺,身子很是难受,整个人酸软得厉害,就差没哭起来,有几分难言的绝望,她在床上翻了一夜。

越来越闷,后面都只觉呼吸困难,心口扯痛。

她不想回忆路易斯的话,每想一遍,心口就疼一次,好像被人砍了几刀,可是,路易斯的话却一直在脑海里不断地盘旋,不断地盘旋。

她清晰地记着他每一个字,那些羞辱般的字眼,一次又一次地凌迟着她。

“不要想了……”程安雅疯狂尖叫,恨不得就这么晕过去,不醒人事一了百了,可偏偏身体却顽强得很,没有一点失去意志的征兆。

她一直翻滚到天亮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再一次醒来,天已大亮,已是算准了时间般,桌上有热腾腾的早餐,程安雅洗漱,看着镜子里和鬼一般可怖的自己。

她苦笑!

她快要认不出镜子里的人到底是谁了,她过去虽然瘦,可是脸颊润泽有光,很健康,可如今,脸上失去了所有的光彩,眸子也是一片黯淡。

下巴尖了,两边脸颊深深地陷下去,没有一点肉,露出的颈子,血管青筋暴跳,手臂就这么伸出就感觉是用了全身的力气,甚是恐怖,这副身子被糟蹋得不成*人形了。

程安雅讥诮,也不过十天的光景,她好似过了一辈子,这种折磨,好似没有尽头,的确令人绝望,她要不要对自己好一点?

她绝不相信昨晚坠机中的人是叶琛,但他应该知道她在哪了,没准这几天就找上门了,要是看见她这副鬼样子,嘴巴里绝对吐不出什么好话。

程安雅想着,想着,忍不住掉了眼泪,她用冷水洗了脸,冷却脸上的热度,头发就这么散着。

早餐分中西两种,女仆摸不准程安雅的脾胃,每天都准备了两份早餐,以前程安雅三餐都没有胃口,吃得不多,有时候两三天都没吃。

今天却一反常态,拼命地把食物往嘴巴里塞,她其实尝不出是什么味道,只是逼着自己吃下去,补充身体应有的营养,她不想叶三看见她这副鬼样子。

吃了早餐,有点撑了,程安雅头昏沉得厉害,忍不住又爬上床去休息,昨晚睡得不够,精神极差,这一次她想好好地睡一觉,放空脑袋,什么都不想。

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程安雅做了梦,她梦见一片白茫茫的天地间,她看见一堆人在围着虐待叶三少,耳边传来叶三少愤怒的嘶吼声,她想要冲过去阻止,双脚却死死地钉在地面上,动弹不得。她又看见了有人拿着鞭子一直抽着她的宝贝,耳边听着小奶包的哭喊声,一声一声地喊妈咪,爹地救命,程安雅听得心都碎了,疯狂地尖叫着,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奶包在她面前被打得半死。

程安雅哭着,喊着,可没有人理会她,一会儿,路易斯从阴冷地出现了,他的脸上挂着很温柔地笑,拍着手欣赏着叶三少和小奶包的惨状。

路易斯问她,“安雅,怎么样,这是我专门为你排演的节目,你喜欢吗?”

程安雅怒骂着,诅咒着,想要冲过去和他同归于尽,可是空气好像一张网,画地为牢,把她紧紧地困在其中,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大喊,大叫,大哭,嗓子都沙哑了,耳边还传来叶三和宁宁的惨叫声,她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软软地跪在地上,卑微地求着路易斯放人。

风凉凉地吹,她的骨子都冷透了,尚能感受到这股刺骨的冷,正在向四肢百骸扩散,程安雅很无助,只能这么哭泣着,放下自尊,跪着求路易斯放过他们父子。

路易斯不肯,不饶,扳着她的脸,让她看着叶三少怎么被凌辱,看小奶包怎么被揍得半死不活,程安雅泣不成声,几乎死去。

转而场景突然一转,她梦见了她和叶三少重逢了,叶三少一下子冲过来,程安雅大惊,立刻喝住,悲惨地告诉他,她身上有病毒,不能触碰别人。

叶三少怒眸远睁,两人两两相望,近在咫尺却不能拥抱,只能这么看着,看着,哀伤绝望。

他问,“你还有几天能活?”

她说,“19天。”

他神色顿时萎靡了,怒吼道:“为什么不是七天?要是七天,老子就能碰你了……”

声音转而又弱了,深情中透出一股哀伤,“然后我们能一起死,老子就算要死也要上了再说,要死也要死在你里面。”

她一听这话就黑线三条,本来很哀伤的气氛竟然转成轻松,明明是一出狗血悲情剧,竟然活生生地转成了喜剧,她很纠结,笑了。

这话说得非常有叶三风格,典型的嚣张狂妄,典型的色胚流氓,偏生她爱惨这个流氓,此生非他不可,所以才会如此憎恨路易斯,恨不得将他凌迟,五马分尸。

镜头转而又是一转,程安雅看见路易斯几个身材粗壮的中年人按着手脚,狠狠地被折磨,被轮,脸色潮红,嘴巴里一直哼哼的叫,她心头一阵畅快,叶三少和宁宁父子在一边扭曲地笑,一边放着催*情药雾,狼狈为奸。

“爹地,我要把他拍下来,放到各大网站,各大电视台去观赏。”小奶包戏谑说道,漂亮的大眼睛有着和他爹地一样的扭曲。

叶三少的遗传真是不错,好的不遗传,这坏的都遗传过去了。

只见叶三少淡定地怕拍小奶包的头,“剪辑最精彩的,放大了播,让他好好欣赏。”

“爹地英明。”小奶包狗腿地笑,父子两一边商量着怎么磨路易斯,一边琢磨着用那样的chun药才不至于让他太猛死了,又能很YD地表演。

那如出一辙的笑容怎么看怎么爽快。

程安雅哈哈大笑,抑制不了心中愉快,哈哈,哈哈,路易斯,你也有今天啊,真是老天有眼了,落在这对父子手里,你会被叶雨堂更享受的。

他们的手段会让你后悔生为人。

程安雅放肆地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倏地浑身一震,程安雅猛然惊醒,房间里似乎还有她大笑的回音,程安雅很郁闷了,原来是做梦啊,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果然是想虐路易斯想很久了。

所以才会做这么变态的梦,如果可以,她还真希望那个梦不要醒,镜头不要转换,她能看着叶琛和宁宁父子狠狠地折磨路易斯,把他往死里整。

这是多么畅快的事。

她的心理也有点扭曲了,没办法,人和人是会同化的,她向来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百倍奉还,路易斯,他的确是活该。

他说,老天也站在他这边,总有一天,他会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你以为老天有情的时候,他无情得令你战栗,你以为他守护你的时候,他会把你打入地狱,不是老天不能奈你何,而是时间未到,你的报应还没来。

她想她是信佛的,很相信因果循环这一说,他总归会有报应的。

而且,她相信,这个日子,很快就要来了。

头疼得厉害,窗外已是午后,阳光最毒辣的时候,程安雅在睡不着了,起身出了别墅,昨晚一男一女依旧跟着她,她也不在意,这只让她更确定了,叶三少真的要来了。

不然路易斯不会如此戒备,这个认知让她很兴奋,很兴奋,雀跃地等着他的到来,也许,他在来的路上了。

转而兴奋的心情又有点暗淡,昨晚那些磁波光和导弹她印象深刻,叶三就算来了,他能躲得过么?这座岛屿拥有最先进的现代化武器设备。

他要闯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程安雅看着蔚蓝的天空,心中又沉了。背后两道灼热的视线一直跟着她,程安雅很烦躁,想要喝令他们离开,可转念还是忍住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她还是懂的,惹火了他们,最终吃亏的还是自己,得不偿失。

身子很酸软,晒着太阳很舒服,越是毒辣,她越是舒服,因为这么灼热的感觉让她察觉到,她还活着,她沿着沙滩走,倏地听到脚步上,一排孩子沿着沙滩跑步,有男有女……

他们看见她,为首的孩子迅速和她隔开一段距离,不敢靠她太近,张波的事,每个人都印象深刻,孩子们哪敢去碰触程安雅,深怕下一个张波就是自己。

在这里,未必能活着长大,可起码他们都很努力地活下来。

程安雅看着他们避如蛇蝎的模样,又想到张波那个可爱的孩子,心中拧痛,每次想起张波,无异于一把刀在她心脏滑过,她想,即便是张家人原谅她,她也无法原谅自己。

孩子们跑步,很快就远去了,程安雅愣愣地站着很久,海风吹起她的长发,衬着那张瘦得惊人的脸有几分可怖的苍白,孱弱的身体在海边这么站着,好似随时都要被风吹走似的。

令人心疼。

她倏地没有了晒太阳的欲、望,本来屋子里闷,她出来走走,可没想到心口更闷了,唯一庆幸的是,她没有遇见路易斯,这是她唯一侥幸的。

转身,向别墅走去。

一男一女也随着她一起回去。

“莫名其妙。”女人不屑地冷哼。

在他们背后是一片大树林,岩石林立,树后男子的眸光灼热,心疼,又隐忍,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最终闪入树林中,不见踪影。

程安雅一直觉得背后的视线太过灼热,疑心顿起,回头看那一男一女,女人脸色很不好,从未给她好脸色,程安雅冷冷地笑,不再看了,回了别墅。

回别墅,午餐已经摆好了,她起的晚,早就过了午餐时间,程安雅一点也不饿,却扫光了盘中的食物,转而接着睡觉,她祈祷路易斯别再来打扰她。

转眼,到了晚上,夜渐渐深了,程安雅用了晚餐就睡,岛上没什么娱乐,她不睡觉就会胡思乱想,干脆睡觉,可是,她的高烧突然重了起来。

身子很热,裹在棉被里,如在火炉中烤着般,汗水淋漓,可片刻后,她又觉得浑身冷得很,牙齿都在打颤,冰火两重天,很是吓人。

程安雅早早就熄了灯,裹在锦被里,不管在躺着,平躺,卷缩都举得身子好难受,哪儿都不对劲。

生病的感觉很不好。

她一点也不想向路易斯求救,太暗了,他即便是装了监视器也不会看见她的难受,她现在状态一点也受不起路易斯的折磨。

倏地听到别墅有动静,程安雅心头一拧,路易斯这变态,不会又要来了吧?

但转而感觉不对,声音好像从楼顶传来的,因为夜很静,听得比较清楚,程安雅翻身抬眸,竟然发觉一直亮着的摄像头暗了。

同时通风道上传来她熟悉的音色,“安雅,睡着了?”

叶三的声音。

程安雅倏地坐起来,脸色很激动,“阿琛……”

她听到一阵长长的叹息,“能听到就好,别怕,明天中午,你去今天散步的地方,记住了吗?”

程安雅几乎落泪,连连点头,她想站起来,却被叶三喝住,程安雅急忙说道:“阿琛,我身子有病毒,你切记,不要随意碰到我的身体。”

“躺回去!”叶三少急急忙忙喝道,程安雅听话地躺回去。

摄像头亮了……

一切归于寂静……

342

程安雅整个人都躲在被子里,心情的心情难以平复,一想到叶三就近在咫尺,一想到坠海的不是他,程安雅就有一种落泪的冲动。

虽然只是短暂的一分钟时间,对她来说却是如此的珍贵,这是她十一天来最振奋的一天,心脏的地方划过最尖锐的喜悦,那么清晰,她觉得自己现在立刻死去,她也觉得值得了。

阿琛,你终于来了!

你终于来了!

程安雅久忍的泪终究是落下来,无声无息,湿了衣襟,她就知道,阿琛不会死,不会离她而去,她以为还要过两三天才会看见他,没想到这么快,程安雅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激动地有点昏眩,她紧紧地咬着锦被,这才防止自己没有哭出声来,阿琛来了,宁宁呢?他会不会也来了?她迫不及待想要看见他们了。

天知道,用锦被这么紧紧地盖住自己,是怕路易斯发现,可她更怕的是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这么冲出去喊阿琛,喊宁宁。

那会置他于死地,所以她要拼命忍住。

十一天了。

她天天数着日子,就盼着叶三的到来。一开始,她并不惧怕路易斯,只是单纯地以为路易斯拿她来威胁叶三少而已,所以她还很淡定地认为,叶三少会来的,一定会救她出去。

这是一种信任,她一直都这么认为的。

可是后来,路易斯的手段,她怕了,他从精神上对她的折磨,异常的残酷,一点一滴地摧残着她的意志,直到她无法呼吸,几欲崩溃,从沙滩上差点被凌辱到张波的死,一次比一次残酷,他几乎要把程安雅变成一个只有躯体没有灵魂的怪物。再加上这一次的打击,故意让她以为飞机上的是叶三这种错觉,更让她绝望。

幸好,他来了。

在她忍受到极限的时候,他终于来了,程安雅贪婪地想着,要是见一面,恐怕她真的什么都不怕了,毕竟太过思念了,又近在咫尺,不能相见也是一种折腾,但总比以前好过太多了,不是吗?

她又哭,又笑,自己都觉得太过疯狂了。

这十一天来的折磨,变得不再那么痛苦,心里一下子松了,有了他,她无需一人在承受了,即便是有再大的风雨,有叶三少顶着,她怕什么?

她还有十九天的命,也许,也许还有救,只要出了这座岛,世上能人那么多,她就不信都会拿这个病毒束手无策,宝贝儿子认识那么多奇人异事,白夜还医术无双,她怎会没救。

曾经湮灭的希望之火又熊熊燃烧,越来越烈,程安雅再也没有一丝悲观的情绪。

她就像一株小草,即便烈火燎原,她也没有失去希望,即便是被烧毁了,只要给她三月春风,她又会露出新芽,有着最顽强的生命力。

路易斯,等着他们反击吧,岂止是轰了黑手党总部那么简单。

这一次一定要让路易斯一无所有,永不超生。

程安雅发狠地想着,她靠着对叶三的信任,对生命的执着,和对路易斯的恨,撑过了十一天。

海浪呼啸,拍打在岩石上,声音很明显。

程安雅听得一清二楚。

锦被里很热,她难受得吸了吸鼻子,因发高烧了,又闷着,被窝里温度很高,感觉都有的热气的冲了上来,额头的温度更烫了。

她悄悄地露出头来。

她不敢去看天花板的通风口,只敢看着帷幔,黑暗中,那双眼睛亮得吓人,冷却了激动后,程安雅慢慢地找回理智。

她知道叶三还没走,那么近的距离,她能感觉到他的气息,还在房间里,可因摄像头的关系,谁也不敢有所动作,她心中一凛,刚刚说话太短了,尚且来不及透露什么信息给他。

程安雅暗忖着,该怎么样才告诉他,她身上有病毒一事呢?

她得快点,他还没走,刚说得太匆忙,他根本就没记住,程安雅倏地低低地哭起来,似梦非梦地说,“阿琛,我好想你,你到底什么时候来?”

她委屈地卷着身子,哭音更重了,“我害死人了,阿琛,他叫张波,是个很可爱的,很礼貌的孩子,我很喜欢他呢,可是我害死了他,我好难过,好自责,恨不得把这条命赔给他。他也就比我们家宁宁小一点点的样子,和我们家宁宁一样有礼貌,一样漂亮,可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遭遇,为什么要让我来当凶手?”

她的声音很委屈,很自责,本想只是借着这件事告诉他事实,可是越说,越是勾起程安雅的心底的伤,血淋淋的痛再一次铺天盖地卷来,“路易斯那个该苏的混蛋在我身上打了病毒,我只有十九天的活命时间了,呵呵……你以为常说,祸害遗千年,可是这一次也许真的再见了。这种病毒有传染性的,那天我摔倒了,张波浮了我一把,结果他自己也传染了病毒,第二波传染体只有7天的活命时间。你说,是不是很恶毒?”

“他死的时候,模样很惨,我至今都不敢去想,要是接触我的人是你,或者是宁宁,我一定会发疯的,阿琛,我有时候希望你真的别来了,可是又希望能再见你一面,是不是很矛盾的想法?不见一面我很不甘心啊。”

“昨晚坠海的人一定不是你,一定不是,你说是不是?”

程安雅的声音染着一层朦胧的悲伤,痛苦无处隐藏,本想着做戏,却是假戏真做,也许知道他在不远,她有了撒娇的权利,有人能容纳她的伤痛,所以她恣意地发泄隐藏在心底的痛。

……

她毕竟不是爱哭之人,不久就咬着锦被,不出声了,只是一句,一句,我想你,我想你的重复着,闻者动容,落泪,全无折扣的思念和等待。

连夜色都显得有一丝悲凉。

好半晌,程安雅不再说话,慢慢的沉静了,享受着这一抹宁静的陪伴。

说起来还挺不容易的,叶三什么时候这么安静地陪伴她了?那一次他们独处若没有公事,剩下的时间绝对是赤、裸裸的调戏,他总是饿狼扑羊的,装色胚,装无耻,装可怜,为了吃肉,十八班武艺都耍尽了。

谁知道肉到了嘴边却被路易斯给叼走,不得不说,他多半是很郁闷着呢,现在好了,想吃却吃不到了,世事多么的有喜感啊,果然是谁也无法预料到这样的阻碍。

叶三少最终是走了,程安雅知道的,她的感觉还是很灵敏的。

头看向窗外,离天亮还有好长一段距离,过去十一天里,她总觉得要是天一直是黑啊,那该有多好啊,没有白天,就这么藏在黑夜里,她自欺欺人地不用面对路易斯。

这是她第一次觉得,夜色是如此的冗长,她开始期待第一缕阳光划破天空的喜悦,开始期待太阳升到半空的激动……

希望,明天,一切顺利!

叶三少从透风道悄悄地退离别墅,别墅里有一条排水道直接通往海边,他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排水管里一路爬到别墅来,要是被人知道了,叶三的一世英名进尽毁了。

可那有什么办法,见他的小安雅比什么都重要。

这条排水道不算大,他的身板又很可观,在里头爬了大半的小时,非常的累人,一直爬出来,他得庆幸这一边盲点区,不然他哪会这么容易。

黑鹰等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叶三少去的时间太久了,他们很担心,没有在预定的时间回来,谁都知道出了问题,可别墅那边没动静,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这回看见他回来,黑鹰等人都送了一口气。

这座岛上有很多感应区,为了保险起见,叶三少等人身上没有带任何通讯设备,若是被检测出来肯定要全军覆没,这一点黑鹰很有经验。

所以他们现在只能用最原始,最笨的方法传递消息,等待。

“三少,夫人的情况怎么样?”黑鹰急急地问。

叶三少凝眉,情况,很不好!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就带了六个人来,他一一扫过六名好手,暗忖着要如何作战,似乎难度太大了。

“怎么了?”

“今晚,得偷几件隔离衣。”叶三少沉声道,“路易斯在安雅身上打了传染性病毒,第二波传染体只有7天活命时间,你们切记,不要乱碰她。”

六人脸色大变。

“三少,这要怎么办?情况似乎不妙,我们几个刚刚巡视了一遍,岛上的感应区有很多陷阱,一道晚上,所有自动开关都开启,六子刚刚差点踩到地雷。”

叶三少脸色阴鸷,转而低吼,“操他的妈的路易斯,够狠!”

343

从墨玦带着叶薇十一上岛开始,许诺就命人准备岛上最快的飞机。

那块暖玉里有最墨玦设计的追踪信号,许诺一直关注小奶包的下落,听叶薇口气不善,怕是宁宁有危险,她便建议先起飞,减少搜寻时间,叶薇自然求之不得,十一驾驶,墨玦在找人。

许诺只能简单地寻找到宁宁在移动,要待确定之人才能找出具体的位置,墨玦不一样,他的技术已到神乎其技的地步,很快就找出准确的经度纬度。

小奶包的移动范围还在大西洋上,在飞机走了二十五个小时后终于确定下来,在大西洋另外一座岛屿上,许诺没什么印象,墨玦查过那座岛的资料,属于私人岛屿,是黑手党关押囚犯的地方。

这个囚犯也有点特殊,不是什么囚犯都能被关在这里,一般是那种硬骨铮铮的敌人,知道黑手党的秘密却死也不吐出,于是会被送来这里,严刑逼供又不会导致死亡。

有的人被关押在这里一辈子,暗无天日,混沌一生,有的熬不住逼供,屈服,也有的熬不住逼供,又不想出卖自己主子,选择自我了结。

这些都是黑手党内部最大的机密。

转来转去,都在大西洋上。

这座岛屿很大,兵力不多,但很精锐,叶薇让墨玦查过岛上所有的兵力布置,因为岛屿占据面积很大,所以岛上有很多的盲点区,根本就没有人把守。

“大白,你把整个岛屿的分布图调出来看看。”叶薇说道,飞机从上空开过,墨玦利用电脑顿时拍摄下整个岛屿的画面连线分析,叶薇看得一清二楚。

防守,军事要地,人员分部,无一不清楚,因为怕他们疑心,十一不敢停留太久,只是在高空飞过,叶薇有点懊恼,“宁宁要在就好了,可以动用我们组织的卫星勘察。”

十一表示赞同,她们两人技术有限,而大白,就算他现在就和一个白痴一样懵懂无知,叶薇和十一也不可能会放心把组织的机密交给他。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老婆,你要什么资料,我都能给你查好。”墨玦说道,澄澈的紫眸一片纯真,那是孩童般的纯净,没有一丝欺瞒,只有满满的纯。

就像是一个孩子,要争取到最艰难的任务,让自己喜欢的人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强大,墨玦的心理年龄退化了,可男子心中的高大感没有退化。

“你乖,找出附近最近的岛屿,居民岛。”叶薇说道,直升机是绝对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地落在岛上,只能找最近的居民岛雇游艇上岛。

墨玦轻快地应了一声,嘟起粉嫩的唇,“那老婆先亲亲。”

叶薇很想一脚把他踢下海,这只说白又很腹黑的猪,她都被揩了多少油水,但鉴别于墨玦目前用处还很大,能打能杀,又神通广大,亲他的感觉还不算很烂,叶薇决定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

重重地在墨玦唇上亲了一下,墨玦圆满了,“老婆,你对我真好。”

他开始干活,叶薇唇角狠狠地抽搐,回头见许诺冷冷地看她,叶薇转而妖娆一笑,“小许诺,你肯定是十一的妹妹。”

许诺看着她,“我二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天地良心,我真不知道。”叶薇很无辜地说,一脸纯洁,她自然不会告诉许诺这是她揍出来的,这多损脸面,指不定这丫头一枪就毙了她。

“喂,小许诺,你挺关心我家宁宁的嘛。”叶薇坐到她身边,哥俩好地勾肩搭背,笑得极为暧昧,“来,告诉嫂子,是不是看上我家宁宁了?”

等待是无聊的,没事玩玩这块小冰块也是一种乐趣。

“滚开!”许诺冷冷地道,想要拍掉她的手,叶薇是何许人也,很快就避开,又勾着她的小肩膀,许诺冰冷的小脸上布满不悦。

墨玦回头,纯纯一笑,“诺诺,不许无礼。”

叶薇赞了他一声好样的,许诺果然很听墨玦的话,不管他变成什么摸样,对他言听计从,所以她很忍耐叶薇的动手动脚,暂时不发表意见。

有这么一个大靠山不用就不是叶薇,“小许诺,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你二哥说,要礼貌的哦。”

许诺冷冷地看她一眼,面不改色,“不是!”

“啊,你没看上那小子啊,你真没眼光,这么一个极品在面前都看不上。”叶薇颇为惋惜,妖娆地笑,“那,怎么说你们也算是对手,既然看不上我家宁宁,你怎么就那么关心他呢?”

“与你何干?”许诺语气平平板板,年幼尚且有点稚气的音色竟然没有损了她办法气度,叶薇暗自称奇,这孩子,不简单啊。

路易斯真是人才,手下竟然有这么极品。

“怎么会和无关呢?”叶薇笑着,忍不住伸手拧了拧许诺精致的脸颊,许诺瞪眼,企图用冰眼射死她,可叶薇是千年老妖了,雷打不动,怎么会被她震住?叶薇笑着畅快,“小丫头,你可别自打嘴巴哦,要知道,我可是宁宁他姑姑,指不定以后你还得有求于我,乖一点,现在叫声姑姑来听听,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多说好话,知道吗?心上人的家人,那是用来巴结的,你年纪小,姑姑免费教你一招。”

许诺看着叶薇,面无表情,叶薇觉得这小姑娘有时候板着脸的时候挺吓人的,她长得的确是不赖,很漂亮,和宁宁站在一起绝对是金童玉女,但这脾性么?

鉴别于她家宁宁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叶薇觉得其实冰山配腹黑也算不错。

“不需要!”许诺冷冷道,没什么表情,叶薇大为惋惜,她和十一小时候可真像,她毕竟搞定过一个十一,怎么搞不定许诺呢?

经验是很有用的东西。

“真不需要吗?”叶薇眸光流转,笑得恣意,“你可别后悔哦,我们家宁宁可是香饽饽,好多人抢着要呢。”

许诺倏地微笑,叶薇有点发悚,她看走眼了,不是冰山配腹黑,绝对是腹黑和腹黑,而且还棋逢对手的腹黑,瞧这孩子的笑容,多么的……黑暗啊。

“他不敢!”许诺斩钉截铁地道,依旧挂着微笑,“所以你,省省吧。”

“宁宁宝贝儿有不敢的事?别说笑了。”叶薇一个字也不信,在她心目中,宁宁的形象早就定位了,那么彪悍的一个存在,怎么可能有不敢的事。

“那这么说吧。”许诺索性挑明了,“说不定是石头非我不要。”

叶薇,“……”

她把许诺从上到下瞄了一个遍,这丫头除了长得好看一点外,好似没什么可取之处吧,她觉得宁宁要喜欢也会喜欢像程安雅那样的女人。

而不是一块通体结冰的腹黑女。

“不信拉倒。”许诺淡淡地道,转头看窗外,海面一片青蓝,水天一色,极是美丽,许诺拳头,微微握紧。

墨玦找到最近的居民岛,离得不算很远,飞机在岛上降落之后,叶薇和十一等人便在岛上打听这一代的岛屿的动静。

很幸运的是收集到一些资料,附近几个居民岛人口密度都很大,也很繁荣,岛屿之间来往还算繁密,叶薇得知,那边定时会有人过来购买物资粮食什么的。

而今天,正巧是他们会过来的日子,叶薇和十一立刻有了作战计划。

“为什么我不能去!”许诺一听没她的份,小姑娘眉梢如刀,唰唰地射向叶薇,就连墨玦安抚都不管用,可见她怒气又多大。

“不是不让你去,只是你太过显眼了,小许诺,岛上危险重重……”

“够了,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会拖后腿?”许诺沉声喝住,小小的脸蛋,风雨欲来。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强呢?”叶薇叹息,“我敢说你肯定经验不足,我们三个怎么说也是身经百战,你呢?我看你年纪顶多也是刚开始训练三年,就算有本事也是有限,保不准你还真是我侄子喜欢的人,总不能让你去冒险。”

“我要去!”许诺根本就没听叶薇说话,沉了脸。

叶薇扯过墨玦,“来,亲爱的,你的妹妹,你来搞定!”

墨玦委屈地嘟着嘴巴,“老婆……我……还是让诺诺去吧,要是有一天老婆有危险,我也会去救老婆的……”

“二哥你在说什么?”许诺脸颊第一次微红,忍不住喝道。

墨玦很迷茫,反问,“二哥说的不对吗?”

叶薇扑哧地笑了一声,大白,大白,你也真够白得可以的,不过能欣赏许诺脸红,也算是圆满了。

344

叶薇,十一,墨玦三双眼睛瞪着她,许诺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硬邦邦地吐出一句,“我的玉坠在他身上,我要拿回来。”

“定情信物送出去,哪有收回来的道理,小许诺,你太可爱了。”叶薇忍不住笑,这孩子还是嘴硬得很啊,不过很可爱,算了,她若执意,那就去吧。

叶薇再三叮嘱,“有危险不许逞强,知道吗?”

许诺点头,“知道了!”

达成共识后,几人就离开分头行动。

叶薇和十一换了一身装束,用这辆直升机和岛上的居民换了好几把枪支,还有一些手雷,幸好他们自己也带过来一些,硬件还是很足的,叶薇十一和墨玦都是当今难得一见的好手,许诺虽和他们相差甚远,也并非没有自我保护能力,整体战斗力倒是非常的猛。

下午,那边岛屿上果然有游艇过来了,十一带着许诺在制高点用望远镜看,足足有五个人,看身形都是都是很干练之人,个个全副武装,眼神戒备,甚是凌厉。

“薇薇,他们登陆了。”

“收到!”

墨玦这张脸实在是太显然了,叶薇在他脸上弄了点手脚,硬生生把一个绝世大美女变成样貌普通的宅男形象,唯有那双紫眸,纯澈逼人,很是美丽。

两人在岛上市集打情骂俏,一个一嘴纯真可爱地喊老婆,一个妖娆妩媚地逗着他,随着这批人在后面移动,候机而动,他们是分头购物的,因为每次次数有限,一下子购买的东西比较多,所以一个人负责一块。

叶薇负责解决两人,墨玦负责解决三人,十一和许诺在海边等着,一大一小两冰块还没等多久人就回来了,很干净迅速,小情侣配合得很好。

几人直接上了游艇,从岛上一个盲点区登陆,并把游艇拖到岩石后藏好,免得引人注目,这座岛屿后山离前面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岛的另外一面还是悬崖峭壁,险峻逼人,海潮声浪很大,拍在岩石上,听起来分外的可怖。

“楚离的直升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不然从悬崖那块地方走比较安全点。”叶薇指着悬崖上说道,信号她已经发出去了,就等楚离派最近的精英过来。

恐怖分子驻守地最近的是意大利,可过来也要好长一段时间,这大西洋无边无际的,他们肯定熟悉海面作战,只有游艇,没有救援,他们根本就逃不了多远。

除非能把岛上的生物赶尽杀绝,一个不留,但这个在技术上有点难度。

“许诺,过来。”十一伸手,拉着许诺走,“跟紧了,别随意走动。”

许诺点头,她还小,的确有很多方面都不如叶薇和十一,叶薇也不知道墨玦白的程度有多深,不知道能不能避开陷阱,干脆也牵着他走。

墨玦一见自己老婆主动送上白嫩嫩的小手,开心得眉目弯弯,紫眸一片澄澈的喜悦,忍不住在叶薇脸上啵了好几下,叶薇很想一巴掌就把他pai飞,这只得寸进尺的猪。

“老婆,你好凶。”墨玦控诉,叶薇媚笑,“老婆凶,你再去找一个老婆啊。”

“不要!”墨玦斩钉截铁地拒绝。

“那就闭嘴!”叶薇霸气一喝,墨玦嘴巴一扁,大有叶薇再敢喝一声他就立刻哭给她看,叶薇无语问苍天,暂时决定忽略他,默念一百遍,他很有用,他很有用……

后山这边很安全,没有什么埋伏和陷阱,也没有红外扫射,到了防守区域就不一样了,处处都是雷区,红外镜头一直在转动着,一旦被扫中,岛上就会想起警铃,表示有人闯入。

若不是她们习惯了避开这些东西,又很清楚他的移动规律,恐怕早就暴露身份,一路有惊无险地到了前头,几人隐入树林观察情况。

不远处正巧是一个停机坪,叶薇眸光一眯,甩开墨玦,“大白,你在这里别动。”

她猫着身子前进,躲过暗杀和高塔上的警卫,很快闪入停机坪。

没一会儿就人就出来了,看着十一的手势躲过高塔上的警卫,又利落地回来,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墨玦好奇地问,“老婆,你去做什么了?”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闭嘴。”叶薇喝住,墨玦也真听话不再说什么,十一看了看树林,眯着眼睛,“从这里绕过去吧!”

叶薇点头,幸运的是树林没什么机关,叶薇妖娆一笑,“这岛肯定不是叛徒设计的防守,这么大的森林竟然没陷阱。”

十一眯着眼睛,一直注意环境,手中的勘察器一直没动静,她嗯了一声,“的确!”

浪费一大块天然防区。

绕过树林那一端很快就是海边和训练场,几人蹲在地上,根据墨玦查好的地图对比岛上的布置和刚刚默记下的军事布防,毫无二致。

“这是监狱,不过一定要经过训练场。”十一说道,去监狱只有一条路,不经过训练场就要从建筑的顶端爬过去,不过速度多快肯定会被扫射灯扫到,到时候就被打成马蜂窝了。

“你们看,是我师父。”许诺沉声道,笔直地指着前方。

训练场中走出一批人,为首的就是许诺的师父,他旁边跟着四五名男子,正在低声交代什么,看男子们恭敬的样子,叶薇和十一就猜到岛上一切应该是他在做主。隔得太远,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叶薇拿起望远镜仔细端详老者,又交给十一,“看看,是不是他?”

“是!”十一眯着眼睛,“的确是他,我在老巫婆那里见过他照片。”

“那就成了!”叶薇眸光眯起,一拍小许诺的头,“宝贝他媳妇,看姑姑一会儿就帮你收拾掉他。”

许诺,“……”

老者身边的青年男子散开了,倏地,方才他们那座岛上发起了信号弹,蓝绿色的光芒冲天而起,非常的显眼,叶薇勾唇,成了,这时间算计得分毫不差。

信号弹升腾起来后,岛上立刻轰动了,老者本来要回去了,倏地转身,很多人都跑到海边,识别方向,很快就确定了是出去购物的那批人。

屋子里冲出很多人,有男子,有女人,都是青年男子,没有少年,也没有孩子,足足有一百余人。

叶薇和十一相视一眼,人太多了。

身手琢磨着都不弱,他们三人武功就算顶尖也难敌这么多高手围攻,不知道那几个男人能引走多少人。

很快,叶薇他们就有知道了,才走了二十多人,光是在岛上,他们看见的就是好几十人,叶薇看看天气,夕阳落下,已经快黑了,她算计着一来一回的时间,决定天一黑就动手。

叶薇用电脑和楚离联系一直因为信号干扰没联系上,只能给他留了信息,凭多年的直觉来办事了。

许诺年龄最小,叶薇让她守着电脑接收消息,天一黑,叶薇、墨玦、十一就分头行动,先放倒了十几名暗哨,暗杀这工作他们做了这么多年,非常的熟悉,没有惊动任何一人,叶薇甚至无声无息地上了高塔把四名警卫杀了,让他们的尸体靠在柱子上,保持着一种依旧守卫的状态。

才半个小时就解决了五十多人,正是晚餐时间,人们的警备比较低,也许是运气不好,正好有人如厕碰上了尸体,立刻拉响了警报,顿时整个岛上的青年男子一涌而出。

老者双眸锐利指挥众人开始严密搜查,叶薇和十一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开枪,暗战转为明战。

许诺在树林里看得异常紧张,人太多了。

根本就一百号人,足足好几百号人,每个人的身手枪法都很不错,顿时岛上一片枪声,倏地电脑有了反应,楚离来了消息,一个小时到。

许诺心中一喜,回了消息,让他们尽快,岛上已经开战了。

楚离表示收到。

许诺把电脑放在一边,专心地看外面交火情况,枪声混乱,轰炸声四起,浓烟滚滚,空气中都是硝烟味,许诺都觉得味道太多浓烈,呛鼻得很。

“靠,人真他妈的多。”叶薇怒喝一声,又朝人群扔去一个手雷弹,因为是临时买的,威力大不如恐怖组织,而且数量有限,她倒是挺窝火的。

敌方的人数量比较多,叶薇和十一都直接把手雷投向人群,火光冲天,尘土扬起,惨叫连连,场面分外的混乱。

老者知道来人实力不小,冷笑着扛起一台巨型狙击枪,墨玦暗道不好,赶紧让十一、叶薇往后退,老人扣了扳机,只见一颗火雷从枪口射出。

叶薇等人直接往后退,他们前面有一幢别墅别轰掉一半,石头飞扬,浓烟滚起。

威力很猛。

很强悍。、

十一眸光冷凝,“这是什么鬼东西?”

威力也太大了。

老者上趟,又要扣动扳机,叶薇十一同时动手,一人射出飞刀,一人射出银针,这都是很轻的暗器,可老者却很敏锐,手腕一转不但接住了叶薇的银针,也接住了十一的飞刀。

“第一恐怖组织的人,哼!”他冷冷地哼,倏地高喊,“给我追,要活的。”

声音洪亮,杀气四溅。

第一恐怖组织几个字咬得特别的重。

叶薇十一大惊,不可置信刚刚发生了什么,除了老巫婆,世上还没有人能接得住他们的暗器,能躲过的都已不多,竟然……

同时接住两个人的暗器……

太不可思议了。

叶薇记得,她最后一次和老巫婆过招是去年在西班牙分部,她也是正面出暗器,她只是轻易躲过,想要接住还是有点难度的,好似她和十一同时出手,她也不可能每次都同时接得住。

而这位老者,接得很轻易。

靠!

什么变态人物。

“老婆,撤吧,他好强。”墨玦说道,眸光依旧很纯真,声音有点低弱,他算是看出来了,很猛的一个人,虽然他年纪很大了。

“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叶薇怒,直接扇他一掌,但下一个动作就是拉起墨玦就跑,“撤就撤,老子从来不吃眼前亏。”

十一摇头,这换了以前,她第一反应是拉她跑吧,薇薇,你个见色忘友的。

她也随着两人往前跑,犹豫半晌,“薇薇,打野战吧,各个击破,我就不信他能料到我们所有的套路,把人引到森林里去。”

“我正有这意思。”叶薇冷笑说道,“不愧是老巫婆的情夫,我们的套路他一清二楚,哼,奴家就说嘛,千万不要和敌方阵营的男人搞得不清不白的,不然什么都被人知道了。”

墨玦眨眨眼睛,表示沉默。

十一,“薇薇,你先想想自己再说别人。”

“……好吧!有其师必有其弟子。”

……

身后枪声四起,三人迅速闪入森林,很快就分成三路走,隐入森林中,无声无息。

老者沉了脸,挥手让他们停下,让身后的人立刻分成三组,进入森林。

他唇角挂着冷冷的微笑。

另外一头,许诺见训练场上没人了,叶薇说过让她不许动,可是……

凡是应该随机应变。

她毅然站起来,冲出森林,她看见老者都带人追叶薇十一和墨玦了,这时候这边应该没什么人,就算有人,防守也会很弱。

她飞快地穿过训练场,直奔监狱。

345

监狱门口有一个巨大的火盆,火烧得正旺,噼里啪啦地响,偶尔不知烧到什么,崩的一声,火星溅出好几十公分,监狱的略显得阴暗的门口多了一种说不上来的热气。

因叶薇十一和墨玦的到来,老者莫名其妙的怒意,他想活捉第一恐怖组织的人,调走了岛上大部分的高手,监狱这边没留下什么人了。

许诺穿过训练场后看见监狱门口有三人的把守,不能开枪,一旦开枪就会引起怀疑,她师父一定会调走人马回援,她便功亏一篑。

她的石头,一定在里面,这么想着,许诺眉心微拧,袖子一抖,两枚铁莲在手,趁着青年男子在交谈着今天岛上的情况,铁莲爆射而出,精准地射入两名男子的咽喉。

只见他们用力捂着咽喉,眼睛暴睁,软软倒地,一招毙命。

许诺不敢大意,眼角撇到男子身上有二十多把钥匙,有一把制作很特殊,许诺立刻解下来,有时候办事凭直觉会降低增加一半的功效。

监狱的通道很长,两边烛火摇曳,半暗半明,时而有人发出很悲壮的嘶吼声,时而有人发出很悲凉的呻-吟声,把整个监狱的气氛营造得如恐怖电影里的画面。

许诺人小胆大,并不觉得害怕,但也觉得有几分森然,两边墙壁有大片大片的青苔,散发出一股拂袖的毒气,毒气还不轻,许诺能分辨得出这是一种神经毒气,专门让人精神涣散的。

主要是瓦解人的意志,迷糊之中可以肆意妄为,许诺眸光一冷,从腰上的背囊中拿出一粒红色的药丸吞下,继续前进,才一会儿就正式进入监狱中,里头起八名男子在守着。

个个人高马大,眸光锐利,许诺暗自扫了地面的环境,有好几个独立铁笼,里头都有人,有男,有女,莫不是鲜血淋漓,遍体鳞伤,有好几个更是状若疯狂,在大吼大叫,没有看见宁宁,许诺沉静地继续打量里头的环境,最里头有一道门,这个监狱的设计和忘忧岛很不一样,已找不到其他的出入口,许诺只能赌一赌,那扇门后是不是她的石头。

电脑显示过,他的确是在监狱里,墨玦找出他的正确位置了。

那八名男子对外面的枪声,爆炸声似乎也很关注,恨不得冲出去参加战斗,他们都在谈论着,猜测着谁有那么胆子来传夺命岛。

夺命岛,真是名副其实的名字。

许诺冷笑,抬眸看见天花板上设计尖锐的吊灯,银枪出手,朝天花板开了一枪,青年们大惊,纷纷抬头,冲锋枪,手枪都各就各位,就在这一瞬间,许诺冷光爆射,连连开了8枪。

吊灯落下的同时,地上也横躺了八名青年男子。

好利落,好彪悍的应变能力。

许诺要是正面和他们冲突肯定死无葬身之地,可她聪明地利用了屋里能用的一切道具,给予对方最大的攻击,吊灯落下的那一瞬间,谁的反应都是率先抬头。

她要的就是这么短短的一瞬间,够她杀人了。

监狱里被关着的男女们激动地冲到铁栏前,个个脸色激动,以为他们有救了,好凶悍的小姑娘,于是他们纷纷吼起来。

“救我出去……”

“救我出去……”

……

……

十几名男男女女,说着不同国家的语言,许诺冷眉以对,视而不见,直直地从铁笼中间的穿过,身边一直摇曳着他们的手,伤痕累累,很干枯,很丑陋的手。

带着乞求,哀绝,有的甚至对许诺的视而不见愤怒,怒吼着,狰狞着,分外恐怖……

有几名脾气刚硬暴躁的男子疯狂地摇着铁栏,似要撕了玄铁铁栏,目赤欲裂,咒骂着许诺。

许诺一身火红从这一片怒声中经过,从容淡定,目不斜视,有几分大气的冰冷霸道,小小年纪就露出一种很独霸的劲气,仿佛她是巡视天下的女王,他们是她的臣民,很霸气,很镇定的一个小姑娘。

那一身火红宛如盛开的红玫瑰。

她直直地走到门前,举枪,一脚踢开门,侧身,没什么动静,子弹疯狂射出,许诺冷冷一笑,因为侧身之时她已经看清了,里头之人正是她忘忧岛那两位少年。

按辈分,她要称他们一声师兄,哼!

踢过一把一块石头滑过房门,又是一阵枪声不断响起,许诺在地上滚了一圈,银枪出手,毫不留情地射出两枪,两位少年惨叫,一个跪地,捂住膝盖处的伤口哇哇大叫,一个捂着小腹,倒地不起,生死不明。

两人的手枪都丢出好远。

“许诺……”微弱的声音从角落那边传来,许诺心头一动,看了过去,倏地眸中冷光爆射,小奶包被绑在十字架上,手脚都被固定着,一身是伤,哪一套她给他买的衣服被退了到腰间,身上有好几个淤狠……

情-欲的痕迹。

在那块暖玉的映衬下,分外的清晰。

小奶包顺着她的眼光看自己身上,脸色轰的一下红了……

他挣扎了好几下,手脚都被困着,寂静的空间里只传来铁链拖动的声音,分外寒人,小奶包又羞又怒,死死地咬着牙关,脸色涨红得如煮熟的虾。

许诺眸中戾气大盛,那一身从地狱过来的阎罗之气,让人胆寒,她几乎捏碎了自己的银枪,因极度的愤怒,女孩几乎白了脸,指尖颤抖,倏地转头,眸中风暴扬起,杀气四溅。

她一步一步走近两人,口气狠厉,“你们该死的,我警告过你们,竟然动他……你们竟敢……”

她几乎是从牙缝里吐出这句话,杀气狰狞,如修罗冷酷,足以令人心魂俱裂,没有昏迷过去的少年她的怒气震到,竟然被下的城下漫水,尿了裤子。

如同慢镜头一般,许诺很悠然地举枪,少年疯狂地喊着饶命,许诺冷酷扣动扳机,“去死!”

子弹打在少年的头颅上,血液溅在许诺的鞋子上,一片猩红,她决不允许有人逃过她的制裁,对那位昏迷的少年也开了一枪,绝对冷酷。

她早就想解决了他们,人渣!

收了枪,许诺拔下头发中的银针,迅速走近宁宁,低下身子来为了解开两边铁锁,再起身解开他手上的铁锁,解开之后,小奶包踉跄了好几下才站住了脚,许诺捡起旁边散落的衣服给他穿上,遮去这一身痕迹。

石头……

小奶包一直平静地看着面无表情的许诺,不言不语,许诺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为他扣上最后一颗扣子,许诺这才抬眸,素来冷冰的眸,略微有一份暖意。

“没事了。”她不太习惯温情,即便是这样柔软的话语,由许诺来演绎也有一份冷硬的存在,但熟知她的人都知道,这是许诺最柔软的情绪了。

小奶包眸里热热的,倏地一把抱住许诺,他比许诺要矮上几公分,这么抱着好似倒是像极了投怀送抱,整个人都被许诺抱在怀里的感觉。

许诺犹豫了三秒钟,回抱宁宁,唇角疑似有笑。

“石头,虽然我很享受你难得乖巧,但是,我们还是出去再继续,这儿实在不怎么安全。”许诺淡淡地道。

宁宁脸色大囧,许诺挑眉,“说句话,见着我哑巴了?”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宁宁说道,许诺笑了笑,原来他的石头想她了,嗯,很好的迹象,许诺美丽的笑脸上划过一丝浅笑。

“放心,不会见不到的。”她拉着宁宁往外走,“你不是收了我的定情信物么?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好啊!”宁宁优雅笑道,出了这道门,他突然微笑道:“诺诺,我没事。”

许诺回头,没事?她本是很聪明的女孩,小奶包淡淡的几个字她就知道他的意思,他没被那两个畜生凌辱了,很好,她一时心情大好。

小奶包轻笑,许诺来得及时,本来被关在这里,都是许诺师父在严刑逼供,那两人渣根本就没什么机会靠近他,只有刚才,岛上大乱,他们才进来一逞兽-欲,本来以为他和他爹地一样,童年都会有一段阴影的回忆,他都死了心了,被绑着也挣扎不了,威胁他们也不怕,索性就随便了。

男子汉能屈能伸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也就当被狗咬一口。

现在才知道,他的想法多么的错误,他很庆幸许诺来得及时,要是再晚一步,被她看到这么不堪的一幕,恐怕真会成为他一生的阴影。

幸好……

“嗯,反正无所谓,敢亲你一口我照样杀。”许诺微笑地吐出一句冷酷的话,霸道至极,猖狂至极,小奶包却笑得很甜。耳边传来那些男女的怒吼声,咒骂声,小奶包沉静地听着,说道,“诺诺,救他们。”

“你说救就救吗?有好几名第一恐怖组织的人。”许诺冷哼说了一句,转而又道:“救了也好,正好需要杀手帮忙。”

她真听话,开了锁,小奶包微笑,把第一恐怖组织的人集中起来,竟有五人,有两名男子已到中年,其中一名是亚洲支部部长,一名是亚洲支部此部长,杰森找了他们三年了。

小奶包对他们失踪的事略有耳闻,他们失踪的时候小奶包还没参与第一恐怖组织的工作,后来聊天听楚离和杰森说过,组织里失踪了好几名重量级人物,一直杳无音讯,查无头绪,杰森脾气又爆,一提起此事就开始骂爹骂娘骂孙子,所以宁宁颇有印象。

现在也不适合透露彼此身份,他们也很显然不信小奶包是第一恐怖组织的人。

本都是高傲之人,对他们虽感激,但许诺和小奶包毕竟是两个孩子,对他们这些恣意狂妄的人来说,信服度小了点,许诺倒是冷冷地笑,“叶薇和十一在外头,是来救他的,你们以为你们有那么大面子能出动她们两人吗?”

她冷笑地说,拉着小奶包就走,态度极其猖狂,几人一听叶薇十一也来了,个个兴奋起来,抢着去捡散落的枪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被关在这里的,能关在这里大多是在黑道上很有地位的人物,自然个个身手都不弱。

许诺早就看清这一点了,她刚刚走过的时候就琢磨着一会儿要救人的,但她偏生不开口让小奶包开口,这个意义是不一样的。

只不过,这些人大多是重伤在身,又被关了这么多年,战斗力大打折扣,也不知还剩下多少,许诺不担心别的,就担心外头回援。

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救他们最大的目的就是有事让他们挡在前头,她和宁宁能有时间逃脱,这才是她的本意,什么救死扶伤,她许诺没那个美德。

她往后扫了一眼,沉默不语,宁宁早就看出她的心思了,也没说什么,也许吧,他自己多多少少也是存着这样的心思的,危急关头,大多想到的是自己和自己重要的人,像他们这样的性子,无关紧要的人性命不再他们考虑之中。

“你真的是我们的人?”亚洲支部长迟疑地问,他几乎已经相信许诺和宁宁了,他要是无关紧要,也不会被关在这里,更不会被那老头严刑逼供这么久。

许诺不高兴地扫他,“相信就自个相信,不相信就别问,你没见石头有伤吗?”

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姑娘喝住,多少有人丢脸面,一时无话,许诺是个强悍的主,她只顾宁宁,其余人完全无视。

“你身子疼得难受吗?”许诺知宁宁身子不成,特意走得慢点,刚刚惊鸿一瞥,她看见好多伤口,旧伤新伤一起,分开可怕。

“我受得住。”小奶包脸上都有汗了,却死死撑着,男子汉大丈夫的,怎么能连这一点伤都撑不住,传出去莫不是让人看笑话了。

“别逞强,石头。”

“我知道。”

很快出了监狱,如许诺所料,有回援了,外出巡防的十几名青年男子正巧回来了,户外战斗和监狱里很显然就不一样,许诺第一反应就拉着宁宁跑。

“有人突破监狱了……”那边有人大喊起来,顿时枪声四起。

回援的有十几名男子,回来的也有十几名,一共三十多人,形成一个半包围圈抄过来,冲锋枪火力很猛,许诺他们刚出了监狱就遭到子弹的猛烈扫射,许诺和宁宁猫着身子在回廊中躲闪着。

只见子弹深深地打在墙壁上,印出一排排恐怖的弹痕,又好几个人被子弹扫中,倒地死亡,许诺知道不好了,比火力,实力太过悬殊了。

她只能拉着宁宁跑,顿时乱成一团。

她很愤怒的是,她和宁宁跑向哪边,那批伤员就追往哪边,跟着他们一起跑,目标过大,很容易就被人发现,许诺怒不可遏,回头狠狠地扫了亚洲支部长一鞭。

“马上分散人群,如果你不想他死的话。”许诺声音冰冷,堪比阎罗,这么跑,一群人跟着,她根本就不能和宁宁隐藏,死亡只是迟早的问题。

亚洲支部长也知道这样的情况很不利于宁宁和许诺的安全,毕竟他们关得太久了,一时也没主意,许诺和宁宁是他们的救命恩人,短时间内肯定随了他们。

“老九,你们四人带人分散开,尽量避免正面冲突。”亚洲支部长很有大将之风,很快反应过来,命令手下带人散开,他们也听话得很,各领一批人迅速闪开。

顿时,有一个手雷投了过来,膨的巨大一声响,屋檐被毁了,柱子被轰了,巨石飞扬,火力猛扫,亚洲支部迅速用身子护着两个孩子,转而迅速转到一边,往身后连连开了好几枪。

宁宁清楚地听见身后惨叫声连连响起,听起来非常的可怖,宁宁心头猛跳,感觉这是自己人生第一个生死关头。

硝烟四起,千里追杀……

危险,离他那么的近,可他却无能为力,只能靠许诺和别人保护自己。

他恨恨地咬牙,许诺迅速拉着她往前跑,倏地小许诺骇芒激射,迅速扑倒小奶包,用身子死死地护着他。

“诺诺……”宁宁一下子被许诺扑倒,身子撞在坚硬的石头面上,疼得厉害,但最担心的是,许诺怎么了,他听到她闷哼了。

一块尖锐的石头猛然对刺入她的背部,许诺疼得闷哼,毅然身后拔掉,随意扔了,也不顾背部的伤,拉着宁宁继续往后山跑。

这是唯一的一条路。

“诺诺,你怎么了?”宁宁很紧张,亚洲支部也跟上来,一看许诺背后,眼睛暴睁。

“没事!”许诺淡淡应道,微笑。

夜渐渐深了,毕竟适合打野战,但是……岛上有很多雷区,陷阱,稍有不注意就会粉身碎骨,许诺毕竟不是叶薇和十一,不能很准确地分辨地形,只能让亚洲支部长在前面走着,他是恐怖组织的人,比叶薇十一应该差不多。

“诺诺,你是不是受伤了?”小奶包很明显地感觉到许诺的不对劲。

黑暗中,他看不见许诺背后的衣服都染红了。

除了石头刺入背部,她刚刚扑倒宁宁,最主要是帮他挡了一枪,子弹打在肩膀中,虽然不是要害,却疼得厉害,两处伤口染红了她整个背部。

“没事,刚刚被石头打了有点淤青。”许诺轻描淡写,转而语义双关地骂了一句,“臭石头。”

“好,臭石头。”宁宁接着她的话说到,拉着她的手忍不住紧了紧。

亚洲支部长刚刚在后面看得一清二楚,他分明就看见许诺为宁宁挡了一枪,还挡了那块很普通人来说会致命的尖锐石头,却只见她闷哼一声,不再有任何声音。

他不禁佩服起这位小姑娘的勇气和隐忍,他以为许诺也是第一恐怖组织的人,对宁宁衷心而已,顿时更深信了宁宁就是未来主子。

身后又不少追兵,两个孩子,一个毫无功夫,一个受了重伤,他也重伤在身,如何逃过他们的追踪?

亚洲支部长也不由得紧张了。

听着近在咫尺的枪声,他的心口跳得厉害,有一种九死一生的紧张感,更有一种拼死要保护好宁宁的忠诚,一个小姑娘都能做到这个程度,他有何不可?

许诺越来越觉得疲软,她失血过多了,身子有点凉了,她只靠着毅力在撑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石头送到叶薇和十一手里。

一定要!

有她们在,石头就不会有危险。

靠着这样的坚决,她才能撑住没有昏倒。

“等等,那边有雷区,我们过去那边森林。”亚洲支部说道,他尚且有力,一手抱起宁宁,一手抱起许诺,脚下一踢,一块石头高高飞起,他抱着两个孩子迅速闪过森林。

这座岛屿就是有个好处,森林很多,这儿一片,那儿一片,很适合隐身,现在又是黑夜,更为适合了,他脚下跑得飞快,刚刚的蓄力为了就是此刻。

石头高高地被抛起,又重重地落下,刚好落在雷区里……

只听轰的一声,火光四射,沙子飞扬,在亚洲支部抱着两个孩子进入森林的那瞬间,旁侧火光照亮半个天空……

346

老者带人在树林里进行包抄,严密地搜寻着叶薇,十一和墨玦的踪迹,二十多条训练有素的狼狗在跳跃咆哮,灵敏的嗅觉发挥了作用,慢慢的在搜着叶薇等人的藏身之处。

这比普通的狼狗嗅觉更为灵敏,再加上异常凶猛,训练有素,一直是搜捕的好助手。

森林里静悄悄的,今晚的月亮似是感知了会有一场很惨烈的战争,躲进云层,整个黑夜都暗沉如稠,特别是森林中,繁枝茂叶把所有的光线都遮挡,看不见一丝光影斑驳。因为不是附近是雷区,这里平时罕见人烟,森林中常年寂静,透出一种死寂般的苍白的腐朽之黑。

阴森森的,偶尔伴着几声狼狗的嚎叫,不远处海潮拍打岩石,在诡异的森冷中又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紧张,那些奉命进来搜寻的青年男子都有觉得很诡异,全神戒备。

都不是胆小之人,但在这样的环境下,面对的又是那样的顶尖的好手,谁都会有一种忐忑不安和恐惧。

老者也随着进入森林来,处在指挥官的位置上,双方都没有灯光,因常在黑夜中行走,行动,他们的视线很适应黑暗,不难分辨人和景物。

倏地,一排青年男子上空响起有一阵簇簇的拍打声,树枝摇动,叶子沙沙作响,他们紧张坏了,冲锋枪对着摇动的方向拼命扫射,树林中只听得一排子弹声响。

一切归于平静,什么都没有,一只可怜的鸟儿不幸中弹,从树上掉了下来,一阵死寂般的静。

静,很寂静。

倏地,另外一边也响起枪声,全力开火,渐渐转为接二连三地响,他们惊慌地转身,神经都紧绷了。

老者眸光细细一眯,他倒是沉静,动也不动,就这么站着,听两边枪声顿响,没什么表情,只是负手而立,神态自若,暗夜中那双浑浊的眸子,亮得吓人。

片刻,另外一面又是一阵响起,他们倏地转身,又是一种戒备,这么接二连三的,吓得他们都神经衰弱,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只能左右顾盼,小心翼翼地前进。

那批狼狗似乎也感染上树林中紧绷的气息,没有刚开始那种冲锋陷阵般的劲头,显得有点疲软,嗷嗷的叫声在寂静的夜色分外的突兀。

倏地,青年们顺着狼狗的方向移动,枪支上趟,随时准备战斗,树上的叶薇冷笑,把你们带进来,想要活着出去就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么运气了。

游丝出手,直直地射在树干上,叶薇套上铁环,随着游丝滑了过去,于此同时,银枪出手,连连开了八枪,第一时间救枪毙了十二条狼狗。

这支银枪是墨玦补偿给她的,本是墨玦的枪支,可因为墨玦丢了她的,叶薇很是气愤,耍赖要墨玦赔偿,墨玦如今对叶薇是言听计从,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于是这把枪谱排行榜第一的极地银狐就这么落在她手里。

短枪世界,极地银狐第一,北非之狮第二,沙漠之鹰第三,都是杀伤力最高的短兵器,三种枪支各有长短,即便是号称能打造出最好枪支的苏曼也要花很大的精力打造得出来。

叶薇原先的枪支也是极地银狐,设计者是苏曼,打造者也是苏曼,他花了时间,精力打造这把枪支的交换条件是叶薇手下留情,别再追他跑了。

为了心爱的枪支,叶薇只好忍痛割舍苏曼,当天就拉着十一消失了,墨玦丢了她的,可想而知叶薇多怒,所以缴了他的极地银狐,她一点也不觉得愧疚。

这手枪的杀伤力极大,加上叶薇是枪王之王,一枚子弹能解决两条硕大的狼狗。

一出手就把青年男子震住了,几乎不相信自己看到什么,本来狼狗就是分成三组来追踪,追叶薇的也就8条,全部死亡后她的活动就自由了些。

等这些男子们反应过来往有动静的地方开枪之时,叶薇已经迅速地转移了,又一次避开了危险,丛林之战,她和十一敢认第二,绝对没人敢说第一。

所以,才片刻功夫,追踪叶薇这一支队伍,十八人,从后面无声无息地减少,只剩下七八人,他们终于才察觉到,她已经绕到他们身后去了。

太凶悍,太……变态了,身手竟然能达到这样的境界。

他们震惊了,愤怒了。

也被深深地打击了,很清楚地明白,彼此之间的差距,那是一个天地的察觉,对于这些一直认为自己很强的男子来说,这无疑是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他们脸上。

把他们自尊狠狠地踩了。

这是什么变态人物!

深林中另外两处也响起枪声和惨叫声,很显然,叶薇和十一墨玦的配合十分的好,很有默契,叶薇和十一自是不用说,墨玦是老婆动手了,他自然也不甘示弱。

枪声,惨叫声,还有森林动物惊惧的吼声,尚存的狼狗叫声……交织出一片好呢恐怖的气氛。

男子们毛骨悚然,忍耐到了极限。

“靠,老子毙了你。”那名男子恐惧,惊慌导致极度的愤怒,抬起冲锋枪往周边一阵猛烈地扫射,火光四射,打破了整个森林的诡异气氛。

把真正的气氛,拉到最紧绷点。

他是气疯了,急疯了,害怕疯了,所以一把冲锋枪就这么毫无章法地扫射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的暴戾。

叶薇只是冷冷勾唇,暗夜里,女子的眉目都染上一层冷峭的杀气,素来的妖娆不见了,举手投足都是阎罗气息,刚硬得连森林里的蚂蚁都能察觉到她的冷酷。

唇微勾,叶薇身子一脚勾着树枝,身子倏地倒立,一手抓一个男子的头,手腕一转,巧力扭断,一片枪声掩盖了胫骨碎裂的声音。

又两名男子被解决了。

叶薇也是极品人物,你越是怕什么,她越会让你享受什么,所以她不解决那名发了狂的男子,专门解决他身边的男子,暗器是个珍贵的东西,并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所以叶薇一贯很珍惜。

不会乱用,她滑下树枝,绕道他们身后,用同样的方法解决了所有的青年。

等男子发狂完毕,他猛然惊觉,身子的同伴已经全部倒下了,就剩下他孤身作战,男子双眼暴睁,发出一声恐怖的叫声,撒腿就跑……

叶薇耸耸肩膀,声音妖娆,“不是吧,这么孬种,奴家还没收拾你呢?”

她扫起脚下的枪支,握住,熟练地拉开保险,朝男子开了一枪,一枪毙命,叶薇冷笑,端详着枪支,“好东西!”

这批人的军火质量还真是不错,都是新型步枪,叶薇随意拎起一把,又在男子身上找了好几个弹夹,又收拾了几把短枪弹夹,这才收了游丝,像老者的方向迅速移动。

叶薇,十一和墨玦几乎是同时到达的,十一和墨玦也解决了所有人,三人组成一个包围圈,把老者围在中间,叶薇刚想说过,墨玦就甜甜地邀功,“老婆,我帮你解决他们了。”

老者眸光一眯,黑暗对他们来说如同白天,他看得出墨玦脸上是动了手脚,那一双紫眸给人的印象很深刻,但脸化了妆,他没想到,竟是墨玦。

唇,勾起冷笑,这出戏,演的是什么戏码?

叶薇妖娆一笑,“乖。”

墨玦见老婆夸奖他,开心得就差没有鼓掌,脸上笑得更甜了,很满足,很妻奴,一副天大地大老婆最大的没出息样,叶薇看得眼角抽搐。

要不是眼前情况不允许,她恐怕会抱着墨玦好好亲一口,这丫的太可爱了。

一看就想扑倒的人物。

十一冰冷的声音响起,“苍狼,是你吧?叛徒!”

森林中,血腥之气弥漫,十一身上的冷气似乎把空气中的流转的血液都冻结了,血腥之气更为凝重,伴随着风雪大作,冷锐逼人。

苍狼,四十年前的第一杀手,和老巫婆白狐并称杀手界的帝后。

那时候,还没有第一恐怖组织,那时候只是一个特工队,也是俗称的佣兵,专门负责各国政府、各大黑帮之间的暗杀任务,几乎掌握了全球黑暗一半信息。

他们称霸整整二十多年,后来因为特工岛的训练太过残酷,已经践踏身为人的尊严,岛主又把杰森家族的连根拔起,杰森、黑J、楚离奋起反抗,苍狼、白狐暗中相助,终于革命成功。

创立了第一恐怖组织,其实也是并吞了特工岛的基础上形成的,特工岛是最基础的力量,掌握的信息让黑J,杰森和楚离在军火界无往不利。

最终形成了现在完善的第一恐怖组织。

当初说好了,杰森三人为主,这个组织也是他们辛苦打下的,苍狼和老巫婆只是在背后扫平障碍,没有在明面上出力过,那么形成一明一暗两块权力中心是众人一致的决定。

可苍狼不满足,第一恐怖组织在军火界越来越占据主导地位,苍狼越来越眼红,他为人残酷,过于专横,杰森脾气又爆,黑杰克和楚离极为护短,一旦起了冲突,肯定是杰森赢,老巫婆一般不管事,她只负责训练人才。

渐渐的,明暗两方领导开始有了冲突,越来越激烈,苍狼觉得自己不被看重,杰森根本就不听话,因为杰森是老巫婆的弟子,他也就以为自己能够指挥他,杰森却认为你一个常年幕后的人跑到明里来做屁啊,各司其职不是更好。

苍狼最后叛变,他秘密向FBI报信,又给反恐组织提供信息,又联合哥伦比亚政府军和墨西哥军队对恐怖组织两大根据地进行毁灭性的轰炸,摧毁了杰森黑杰克和楚离所有的心血,幸好长官通风报信及时,主力开始撤出战防区,但仍有一部分被困,伤亡惨重,恐怖组织在哥伦比亚和墨西哥的研究基地近一百多名科学家,武器专家被捕,二十多顶尖人才惨遭杀害,楚离一怒之下轰了墨西哥监狱,正式撕破脸,从此之后,第一恐怖组织不受任何国家力量约束。

老巫婆迫不得已,转移特工岛上所有的人员后资料后,自己轰炸了特工岛,把所有的证据都沉到海底,毁得一干二净。

那一年是恐怖组织第一次成型后遭到重创,差点连根基都被毁了。

而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苍狼。

杰森等人对他恨之入骨,当年差一点就杀了他,但看在他是老巫婆老公的份上到底没有下杀手,后来老巫婆自己下令,以后第一恐怖组织人员见到此人,杀无赦。

杰森这才开始派人找他,清理门户。

叶薇和十一成材前是分开训练的,成材后满世界地跑,很少在组织里,况且组织这么大,很多支部都是单线联系,双方没透露过信息,有事也是卫星联系,她们经常听杰森,楚离等人骂他,但没见过他。

但她们对他的恨,比楚离杰森等人更浓,她们两人是白狐最得意,最宠爱的两个女弟子,因此事,伤害到她们尊敬的人,叶薇和十一都极度护短,对此人恨之入骨。

“叶薇和十一。”苍狼冷冷地笑,“你们两的师父都不是我对手,你们两,够格?”

叶薇神色冷酷,“没听过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吗?”

“狂妄!”苍狼颇为不屑,苍老的脸上有几分怒气,“谅你们也奈何不了我。”

347

“你们师父还好吗?”

“闭上你嘴巴,你不配提我师父。”叶薇冷喝,她冷眸爆射,手腕微动,妖娆而冰冷的笑跃上唇角,“苍狼,我看你老的份上才给你机会准备,等一下别死得太惨就好。”

苍狼苍白的脸上付出一种狠厉,那双沉寂几年后的眼睛,露出一种绝对霸气,也为和十一都是这样的人物,很清楚地感觉到苍狼身上的杀气。

苍狼哈哈大笑,花白的头发在夜色中飘舞,无风自动,惊起林中鸟儿,簌簌飞离,夜色下诡异的森林添了一种逼人的威压。

“不愧是她的得意弟子,今儿个我清了你们。”苍狼说得冷酷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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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冷笑“何不试一试?”

叶薇倏地妖娆地笑,收了银枪,“躲了几年,没想到你躲到黑手党手下了,真没种,怎么,迎战吗?单挑还是打群架,老子全部奉陪。”

十一冷芒爆射,“少废话,我也不用枪,就用我师父教的武功收拾你。”

墨玦突然道:“老婆,你要打架吗?大白帮你。”

老婆面前,努力献殷勤,这是必须的。

“滚一边去,这没你事。”叶薇冷眸一扫,墨玦委屈地勾起唇角,倏地,监狱的方向响起了枪声,没一会儿,接二连三连成一片。

没一会儿,更有很猛烈的爆炸声。

叶薇十一心中一凛,许诺动手了?

糟糕,她一个小姑娘,才有所成,怎么敌得过?

苍狼看出她们的着急,倏然眸光暴睁,袖子拂动,苍狼五爪张开,身影如最猛捷的狼,杀气狰狞扑向叶薇和十一。

叶薇和十一一左一右同时分开,脚下一转,一人双掌迎上,一人脚下横扫,双双迎向苍狼,快如闪电。

黑夜中,墨玦淳澈双眸紧张地看着叶薇的一举一动,随时做好营救自己老婆的准备,叶薇不让他参与,他果然听话站在一边,苍狼的强猛,他早就感觉出来了。

叶薇和十一身手都不弱,但……多半是抵不住的。

三条人影在树林中,画地为战场,打得难解难分,没有花哨的打法,也没有眼花缭乱的招数,有的只是一招毙命的快,狠,准,没有人手下留情,都恨不得把彼此碎尸万段。

十一和叶薇已经很少有过这样拼尽全力的近身肉搏了,但十几年的配合,依然默契十足,威力惊人,苍狼一对一打肯定会打败他们,但叶薇和十一联手,短时间内很显然就是一种势均力敌的局面。

但也仅限于短时间内的平衡。

三十余招过后,当叶薇双掌打向苍狼背脊,十一单腿旋风般踢向他心脏处时,苍狼冷笑,似乎等的就是这么一招。他反手擒住叶薇的手腕,猛然用力,他和叶薇的位置顿时发生了变化,十一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腿踢向叶薇的心窝处。

十一迅速收招,却来不及避开叶薇拍来的双掌,被这一股力气扫得连连退了十几步,背脊抵住树干,又狠狠地反弹,喷出一口鲜血。

叶薇大怒,巧力挣脱苍老的擒制,身影闪到苍狼的背后就要抓他脊骨,近身肉搏,很多人专攻脊骨,这儿要断了,必定没命。

苍狼早就料到叶薇的动作,反手一招就把她制住,一个柔道攻击把叶薇狠狠地抛出去。

墨玦一见自己老婆被狠狠地抛出去,立刻冲出去接住叶薇,十一一擦唇角鲜血,双掌翻飞又攻了过来,力道又猛又大,夹着一股凌厉的杀气。

叶薇被墨玦接个正着,二话不说,推开墨玦,扫过地下一树枝,狠狠地扫向苍狼,片刻不停,和十一配合攻击,两人都是主攻不守型的。

这是杀手最常见的打法,专门攻,不会防守,因为她们的目标就是让对方死,叶薇和十一很显然就把苍狼当成她们最主要的目标。

排除了她们的仇恨外,上上一任的第一杀手和现任的第一杀手,这也是一种较量,叶薇和十一骨子里都是傲骨好战的,定然不会放过苍狼。

“老婆,好凶哦。”墨玦睁着一双澄澈的紫眸,喃喃自语,炯炯有神地看着这一场激烈的战斗。

又是一轮攻击败北,黑夜中,苍狼的眸闪着嗜血的光芒,又冷又硬,夹着一股强劲的风,狂扫而过,“想伤我一根寒毛,你们还嫩着。”

口气分外的不屑,冷酷。

叶薇,十一相视一眼,冷冷地笑,不畏不惧,叶薇模样带着一股优雅的霸气,“苍狼,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知道你输了什么吗?”

十一一贯的冰雪,森然接口,“我们差不多就摸清你的路数了,苍狼,你输定了。”她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你太悲哀了,离开第一恐怖组织这些年竟然没有新的招数,而我们,老巫婆亲自下令杀你的时候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你受死吧。”

十一话音刚落,苍狼目光暴睁,只见十一的身影在黑夜中如同千手观音一般,迅速地移动,几乎把他整个人都围困在一起,快如闪电,很难抓住到底哪一个是真身。

而叶薇,却耍起了中国最古老的太极,一招一式非常的缓慢,逐渐逼近苍狼,很温和地双掌推出,苍狼明明看见十一从叶薇的身子中穿过,很显然地看见自己的掌风已经逼退了叶薇。

可一转眼,叶薇却出现另外一方,掌心拍打在他背后,苍狼只觉得浑身经脉都被震了一下,还没站稳,十一真身出手。

仿佛有千百只手,掐住他的咽喉。

苍狼大怒,暴喝一声,脚下一顿,双掌翻飞,倏地十一退了一点,叶薇的招数也弱了一点。

但片刻,又困了上来。

如同一层密密麻麻的网,把他都困死了。

就算强悍如墨玦者,一时也看不出,叶薇和十一这两招的破绽之处在哪,分开用,都是以一敌百的狠招,更别说是配合得这么好。

苍狼唇角冷笑,不同于第一次的惊慌,这一次,他显得很淡定了,唇角勾起冷酷的笑,“她就教你们这些故弄玄虚的招数,哼!”

转而眼睛一闭,苍狼听风辨招数,十一的千手观音和叶薇的太极好似对他没有影响,他能迅速地从气息和风的变化分别做出反应,很精准地和叶薇和十一过招。

墨玦喝彩!

厉害!

男人和男人间,都是很崇尚一个实力的问题,谁的实力硬,谁就会被崇拜,苍狼的确是展现了他非同一般的强劲。

十一唇角似笑非笑地勾起,叶薇却一番常态,分外狠戾,两人手腕齐齐发动,也不再用什么花样招数了,身影迅速移动。

墨玦清楚滴看出这是一种五行八卦的步伐,叶薇和十一窜动的同时,有一些透明的丝线困在苍狼周围,待苍狼感觉不对劲睁开眼睛。

手脚和腰部早就被一种很巧妙的力度围住……

他在睁眼的同时,叶薇和十一身子同时后退,手一扬,丝线收紧,困死了苍狼。

“苍狼,受死吧!”十一冷冷地笑,勾起一脚,一边收着丝线,一边旋风般的扫过来,叶薇同样一边收线,一手森然张开,猛地拍向他的天灵盖。

……

另外一边森林,石头进入雷区后,爆炸猛起,十余名追兵哈哈大笑。

亚洲支部带着宁宁和许诺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中途许诺因失血有点疲软,身子往一边倒,小奶包伸手把她紧紧地抱入怀中。

白嫩的脸,浮起惊慌,自从他认识许诺,她一直是活蹦乱跳,一直是强悍无比的,没见过许诺这么脆弱的样子,他很紧张。

刚一抱着许诺,她就清醒了点,立刻推开宁宁,可也来不及了,宁宁触手的背后一片温热,摊开双手,一片血迹……

小奶包瞳眸似也染了一片红光,手指不禁颤抖起来,幸亏是黑夜,掩盖了他此刻死寂一般的惨败脸色,这是许诺的血……

血腥的,浓稠的,还有……冰冷的……

“诺诺,你怎么了?”小奶包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他用力地深呼吸,努力地想要冷静,却功亏一篑,他害怕了。

“没事,一点小伤,你抖什么?”许诺听上去没什么变化,还带着一如既往的霸气,小声的骂了一句,“臭石头,这么点事就抖,没出息。”

这哪儿是小伤啊,他小小的手一片湿濡,她明明说,是石头打淤青的,可为什么却流了这么多血,小奶包不是笨蛋,他的迅速想要转过许诺的背脊查看伤痕。

许诺拍下他的手,愠怒道:“别看了,就这点破伤,我受了不少,早就习惯了,先逃命要紧,被追上我两都死定了。”

小奶包很沉静,黑夜里那一双眸子亮得很吓人,全无平日刻意伪装的优雅,沉沉地看着许诺。亚洲支部算是看出来了,这彪悍的小姑娘可能是他未来主子的老婆,是一对小主子,他不敢打扰他们说话,一手抱起一个往森林里走。

大黑夜的,这是难得一见的藏身之处。

许诺若无其事地勾着亚洲支部的脖子撑着身子,想尽办法撑着,没露出一点疲弱来,小奶包冷肃着脸,没一点表情。

“诺诺,你转过来给我看看。”

“不许看,有什么好看的。”

“转过来!”他沉了声音,命令道,第一次这么有气势地喝许诺,亚洲支部更深信,这位是小主子,这份气势,不少一个普通的孩子能拥有的。

这么冷静,这么冷酷,连他一个大男人都会被这种气势给骇住,忍不住听他命令。

一句话,号令群雄的强劲。

“我说石头,女孩子家的背哪是说看就看的,你羞不羞?”许诺微笑,一巴掌就扇在小奶包的脸上,“你看我这么精神的,像是有事的么?”

小奶包一时也不知她说真说假,许诺是很有活力的样子,可是,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么不安呢?

“是不是刚刚扑倒我受的伤?”他是通透的人物,转眼一下就回忆起许诺刚刚扑倒他之前的惊恐眼神,以及那一声闷哼。

“你废话真多。”许诺哼哼道,若无其事地说,“我答应你姑姑要把你完整送到她手里,说不定她会是我二嫂,我讨好她呗。”

“那你呢?”宁宁沉声问。

“就这样啊。”

小奶包沉静了,黑夜人静,树林里静悄悄的,两小小奶包一人坐着亚洲支部肩膀,相互狠狠地瞪了好几眼,宁宁风度全失。

几乎吼了出来,他很不爽,他竟然是许诺讨好他姑姑的……极度不爽。

亚洲支部都能察觉出他的怒气,小奶包本来想要露出一如既往优雅的微笑,倏然想起许诺最讨厌他的虚伪,他勾起的唇角又压了下去。

“口是心非。”冷冷地骂了一句,小奶包咬着牙,忍住这股悄然而起的不安,说道:“诺诺,这次我们要是离开,你别回来了,成么?”

许诺双眸看着漆黑的夜,风徐徐地吹,有几分燥热,林子里很安静,不远处,枪声还在响着,可这边给人的感觉却是风平浪静,鸟语花香。

她顿时生出几分向往,不回去,没有那么严苛的训练,寂寞的时候,不用一个人对着大海说话,还有石头可以欺负,似乎这日子很滋润,很美好,很值得憧憬。

可是,忘忧岛,那是她唯一的家,她有记忆以来,都在那地方过的,有说不出的感情。

“我喜欢忘忧岛。”许诺说道。

小奶包却误会了她的意思,他都说得那么明白了,许诺竟然拒绝了?小奶包很不爽,在这一点上他很遗传叶三,有一种专属的霸道,他也不是许诺一句话就能打发的人。

“我问你话和你喜不喜欢忘忧岛有什么关系?”小奶包说道,他一时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执着让许诺离开,总觉得,她就该离开。

“石头,听你这话我有点纳闷了,你让我离开做什么?”许诺微笑道,努力撑着理智道:“继续打击你?”

小奶包沉默了!

许诺说不上来心中是什么感觉,打趣道:“大叔,你看看他是什么意思?”

一直沉默在找路,又避免荆棘伤到两个孩子的亚洲支部顿了顿,说道:“这可简单了,要是你们再大个十来岁,这就有点像求爱的意思了。”

小奶包被人说中心事,早就修炼得很铜墙铁壁的脸皮,竟然轰的绽开一朵红云,他庆幸,这是黑夜,许诺看不到他脸上的红。

不然丢人丢大方了。

他决定了,以后脱险了,他要把亚洲支部发配到南极,小奶包很腹黑的想。

许诺倒是大大方方一笑,顺着亚洲支部的话说道:“我就说石头喜欢我,他不承认,大叔,他脸皮薄,你就消停别逗他了。”

亚洲支部沉默,这到底是谁在逗谁啊?

但心中也是苦涩的,小许诺的伤,很严重啊……若不及时医治,宁宁还一无所知。

“诺诺,你别回避话题。”小奶包锲而不舍地问,不要一个答案誓不罢休。

他再聪明,也是孩子,他想和自己喜欢的小姑娘在一起,这是人之常情,其余的,暂时不去多想,许诺呵呵地笑:“让我跟着你啊?”

“对!”

“给什么福利职务?”许诺问,她人冷惯了,也就在宁宁面前才有开玩笑的心思,也显得活泼了些,“我要求很高的。”

小奶包气闷,被她堵得没话说了。

亚洲支部倏然说道:“宁宁,给她第一夫人的职务,有这职务,什么福利都有了,一箭双雕。”

这亚洲支部也是个妙人,人很风趣,他毕竟年长,很多事看得透,这两孩子都是人中龙凤,心思颖透,这一来一往不难看出有点奸情,偏生个个都藏着掖着,就是不肯明说。

许诺一听就沉默了,只是看着脸色不说话,宁宁也沉默,也不说话,本来有点欢乐的气氛一下子变了调子,亚洲支部心有戚戚焉,他莫非是说错话了?

许诺头有点昏眩了,身子坐在亚洲支部的肩膀上有点失衡,摇摇晃晃的,亚洲支部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许诺身上了。

倏然一根树枝打到许诺的额头,她又清醒了些,一直沉默的小奶包却说了一句,“这样也好啊。”

“你说什么?”许诺揉着被树枝的打到的额头,问。

小奶包淡淡一笑,“没什么,出去我再和你说。”

亚洲支部带着两个孩子越走越偏,不远处传来一阵枪声,很快又寂静了,他顿了顿,继续往前走,并嘱咐两个孩子不要说话。

海潮声越来越近了,这一出森林,竟然是悬崖之上,而他们更想不到的是,他们刚出森冷,亚洲支部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悬崖的巨石后就唰唰地闪出好几名青年男子。

一数,竟是七人,个个凶狠。

“不许动!”一名青年男子喝道,亚洲支部迅速把两孩子放下,拉到自己身后,眸光冷锐,该死的,被关了几年,警戒心大降。

“我就知道你们会上来这里,下面那些小把戏你以为能骗得了我们?”男子冷笑,伪装,谁都会。

他们走了过来,用枪支顶着他们的头部,冷冷地笑,“上头吩咐了,要活的,算你们命大!”

“苍狼下的命令?”许诺眸光如刀,分外冷锐。

男子大怒,抬起枪支就要打许诺,小奶包沉声道:“住手,你一个大男人打一个女孩子,丢不丢人?”

“你……”男子恼羞成怒,收了枪支,另外一名男子说道:“别废话,压他们下去。”

许诺咬牙,都到这个地步了,功亏一篑,她很不甘心,明明,快要成功了,可她现在的状态不成,亚洲支部……若是出个意外,赔上的是宁宁的命,她可不敢。

正这么想着,倏然半空中传来异响,以此同时,不远的海面上,游艇呼啸而来,正在这么敏感的时刻,谁都不知道这一上一下来的就是哪一方的援助。

那几人压着宁宁许诺想要迅速下了悬崖,直升机的速度很快,有两辆战斗机更快地盘旋在上空,悬崖上,实现空旷了许多,一名男子用望远镜看,倏然惊呼,“不好,第一恐怖组织的人。”

机身上,很显然有第一恐怖组织的黑色五片花瓣记号。

亚洲支部几乎欢呼……

许诺第一反应就是推开指着宁宁的枪支,那男子一怒,许诺冷酷开枪,毙了他,拉着宁宁躲到岩石后,亚洲支部也躲在岩石后,那群男子想要前进,他虚开几枪,逼退了他们。

此时,半空也传来枪声,不过因为太远了,还没来得及救援,楚离下令飞机迅速靠近,战斗机待命,因为悬崖之上攻击,稍有不慎会危及宁宁。

那群男子也是急了,似也知道可能活不过今天了,拼死也要拉着垫背的,就这么一直猛扫着冲过来,许诺的手臂中枪,刚开一枪已是勉强,只能拉着宁宁跑,可……没退路了……

悬崖,海潮汹涌!

直升机,突然降下,楚离亲自瞄准射杀,悬崖上一排子弹声,七名男子倒下了五人,那两人心中一发狠,猛然冲过来,亚洲支部开枪,却发现没子弹了,他大惊,双手猛然撑着一名男子的枪支,枪口对着半空,连连开了十几枪……

“我杀了你们。”另外一名男子红着眼睛冲了过来,小奶包不知哪儿来的力量突然把许诺护在怀里闪到一边的岩石后,用自己单薄的身子挡住了她,手臂不慎中了一枪。

真疼……

不能再让许诺为他受伤了,一次,他就受不了,何况在他眼前一遍又一遍,他也能保护她。

许诺被震得昏眩,本就伤得重的背脊碰上岩石,疼得差点昏死过去,“石头……”

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那男子冷笑着举着枪,朝她身上的小奶包射杀,许诺星眸暴睁,本已无力的手,骤然推开小奶包,低吼一声起身,一连好几枪本该打在宁宁身上的子弹直直地打在许诺的心脏处……

鲜血直射……

那男子见许诺中弹了,再对准已经傻了的小奶包就想开枪,却见许诺一下子扑过来堵住枪口,又挨了好两枪,那男子一愣,就在那么一瞬间,许诺手下一个用力,推着男子一直后退……

“我和你同归于尽!”

双双跌下悬崖……

“不要啊……”撕裂心肺般的吼叫声,响彻这一片悬崖。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宁宁根本就来不及反映,他本意是想保护许诺,却不想害她送命,在许诺推开,挨了好几枪,宁宁就傻了……

脑海一片空白,愣愣地看着许诺胸口全红了,红黑的血一直流了出来……

他目赤欲裂,那一声诺诺死死地卡在喉咙间,怎么也出不了,连那个男子朝他开枪都没反应了……

诺诺……

诺诺……

他几乎是爬到悬崖边,伸手去抓许诺扬起的裙子,他都抓住了,却听到空气中撕裂的声响,他本沉沉的手,突然空了……

只留一片破碎的裙摆……

他只能看见许诺火红的身子,在他眼前,留下最红火,最惨烈的一幕。

火红的红,染了宁宁的眸,一片血红……

亚洲支部解决了最后一名男子也扑向悬崖边,只抓得住宁宁想要跳下去的身子,“宁宁,别……”

许诺心口,中了不止5枪啊……

悬崖下面,岩石凸起,海潮汹涌,她毫发无伤跌下去也是没有活路的,更何况……受了那么多致命的伤……

石头,今生缘浅,我们来生再见。

他似乎能听见许诺冷冷的声音……再一看,却是一片虚无。

剧痛,扯碎了心。

他第一次尝试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啊……”宁宁倏然大吼起来,亚洲支部大惊,接住他昏迷过去的身子。

然而,那一声绝望的呼喊却一遍,又一遍地回荡在悬崖上……

348

叶薇和十一困住苍狼用力一扯的同时听到战斗机和游艇呼啸而来的声音。两人一顿,手中不免得有点松了,苍狼看准了这一秒钟,一个巧劲就挣脱叶薇和十一丝线。

两人回过神来,苍狼双掌攻上来,叶薇和十一举掌相迎,谁知苍狼只是一个虚晃,烟雾弹在他们面前散开,因他善毒,叶薇和十一怕是毒烟,立刻散开。

叶薇第一反应还捂住墨玦的鼻子,十一说了一声没毒她才放下,待浓烟散开,苍狼已无踪影。

十一怒。

叶薇一拳砸在树干上,“靠,你奶奶的,竟然逃了,丧家犬!”

倏地,小奶包疯狂的叫声传遍了整个山崖,空旷地地回荡,叶薇,十一心中同时一惊,因为双方离得很远的关系,她们听到的都是回音,那一声又一声的回应,听在她们耳朵里,竟是那么惊心动魄。

叶薇身影一动,迅速朝声音源头掠过,十一如电跟上,墨玦嘴巴一扁,也迅速跟上。

叶薇心乱如麻,顿听一声尖锐的哨声,叶薇和十一知道是楚离在发信号,心中大喜,很快穿越森林,上了山崖。游艇呼啸,声渐缓。

夺命岛上,又一场血战开始了,白夜指挥全场战斗,两辆最先进的战斗机分别向海面,岛屿投下近十枚炮弹,导弹,火光四射,整个夺命岛似乎都沉沉地震动着,地动山摇,似要沉到海面上。

高空作战,又是第一恐怖分子的精英指挥,打得很激烈,从悬崖上看,只见导弹纷飞,下面,断壁残垣,火光冲天,开出一朵朵可怖的蘑菇云。

叶薇已管不住下面的战事如何,冲上悬崖就看见好几个人围在一边,其中一道挺拔的身影她最是熟悉,“楚离。”

楚离回身,这是很俊朗的男子,不似墨玦那么绝美,也不似叶三那么精致,有一种沉稳干练的俊朗,眉宇之间,英气逼人,大将之风,内敛其身。

“薇薇,十一……”他眉心拧了拧,“他是谁?”

“我的人。”叶薇淡淡说,墨玦甜甜地笑,楚离眉心拧得更紧了,墨晔的脸他很有印象,就是他给他传小奶包的照片,而这人……紫眸。

他也没多说什么,叶薇说是她的人,旁人便不能置喙。

叶薇一把推开围观的人,一眼就看见小奶包面色死白地躺着,唇一片青色,有人正在给他手臂上挖出子弹,为他小心翼翼包扎。

“怎么回事?”叶薇沉声问,只是中弹了?

许诺呢?

十一眉心冷挑,两人同时看向楚离,亚洲支部红着眼睛,咬牙说道:“许诺掉下去了。”

“你说什么?”叶薇,十一和墨玦同时冲下悬崖边,墨玦睁大了眸子,转身就想要冲下崖底救人寻人,叶薇一把拉住他,“大白,你给我站住。”

悬崖很高,下面都是凸起的岩石,她毫无防备掉下去活命的机会也不大。

“说清楚点。”叶薇看向亚洲支部,他红着眼睛把事情说了一遍,铁骨铮铮的男子也忍不住落泪,整个山崖上一片沉默。

叶薇心口大震,这么刚烈的小姑娘,生平仅见,她早就看出那孩子喜欢宁宁,只是嘴硬没承认,却不想到,嘴上没承认,却用她自己的动作来承认了。

那是用命在喜欢一个人。

几乎都是为了宁宁挨的几枪,最后为了让宁宁活命不惜和被人同归于尽,许诺多半是知道自己活不成了,才会……

只是这一幕发生在宁宁面前,对他的打击和震撼,无人能够预料。

她的侄子何其幸运,在这么小的年纪就能遇见这么一位姑娘,又何其的不幸,今生缘浅,他没福气享受许诺一生。

海面,又是游艇呼啸,叶薇眉心一冷,楚离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摇头,叶薇咬牙,点头,楚离命人开来飞机,把所有人都移到飞机上。

许诺和宁宁救出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只剩下七八人活下来,亚洲支部次部长也战死了,另外两人也死了,只剩下一人。

楚离没说话,让他们上了另外一辆直升机。

“白夜,夷平这座岛!”楚离沉声下令,硬骨铮铮,霸气森冷。

白夜只是一笑,按了按钮,战斗机投下一枚空地导弹,几乎是于此同时,海面军舰上也发射了一枚海空导弹,两枚导弹分别朝自己的目标轰炸。

白夜指挥战斗机躲避,导弹射空后,又折回来,楚离精准设计轨迹,又发射一枚炮弹,两者在半空相遇,轰然炸出一朵战花。

染红半个天空,飞机都受不住这一阵气流动荡,异常颠簸。

而夺命岛,几乎被全毁了,大片建筑物被夷为平地,森林大片大片地烧起来……一片火红。

“撤退!”白夜命令手下撤退。

这附近有意大利的驻军,来得太多太快,他们不吃眼前亏。

飞机上,墨玦失去一贯纯真的笑容,看着海面,很安静,叶薇拍拍他的手,墨玦回头,伸手抱着叶薇,很伤心,“诺诺死了。”

声,有泪意。

墨玦纯澈的紫眸,一片悲伤,声音饱含着痛苦和委屈,毫不掩饰自己的眼泪。

“乖,没事的。”叶薇也心知许诺是活不成了,心中不免得沉重,她是见惯了杀戮生死的人,死亡对她来说,已无关痛痒。

可是,许诺啊,她是墨玦的妹妹,又是宁宁……

楚离好奇地看着这二人,忍不住说道:“薇薇,原来你好这口啊。”

叶薇回头一瞪,放开墨玦,忍不住揪着他的衣领,“你丫的腹黑楚,你还敢说,你七老八十了是不是?竟然来这么慢,要不是你这么慢,许诺也不会死了。”

楚离辩解,“你们发射信号本来就受阻,我收到的时候就迟了好久,这么短时间我能调动人员过来已经很及时了。”

凶悍的女人,怎么那小白痴就有那么好的待遇呢?

真是区别待遇。

“得了,你别和我说及时,一会儿我看你怎么和宁宁说。”叶薇知道怪不得楚离,只是心中太烦躁了,也没给什么好脸色。

楚离早就习惯了。

十一在一旁冷冷地哼,他沉默,一般说来,他和白夜,杰森和黑杰克是惹不起这两女人的,亚洲支部在一旁心情更是复杂极了。

虽然相处时间不短,他是极喜欢那两孩子。

白夜敲了两声门板,“宁宁醒了,你们过来看看。”

白夜俊逸逼人,白衬衣,休闲裤,不管什么时候看起来都有一种疏离淡漠之气,整个人看起来很温和,可不熟悉的人,却只会感觉到他周围有一种真空,你怎么进也进不去的疏离。

此刻,脸色沉重。

叶薇和楚离迅速进了舱房,十一也跟着进来。

小奶包坐在床上,粉嫩的脸一片木然,眸光空洞,他抱着腿,头撑在膝盖上,不言不语,垂着眸,空洞地看着床铺。

脸上一片死寂般的白。

优雅,聪颖,狡黠之气,统统不见了,了无生气。

叶薇心惊,“宁宁,是姑姑,没事了。”

她原先还不知道小奶包和许诺到底是怎么回事,刚一听亚洲支部说两孩子一路上的对话和小奶包在崖上的反应她就知道坏了。

若早知如此,她还宁愿宁宁还没来得及对许诺上心。

“宁宁,许诺死了,我们都伤心,你还是节哀顺变。”十一不懂安慰人,但冰雪的口气也暖了几分,她挺喜欢许诺那个小姑娘的。

“宁宁,你的命是许诺换回来的,不许你糟蹋了,听见没有。”叶薇心疼,冷着声音喝着,小奶包一点反应都没有。

依旧一片空洞。

楚离坐在床铺上,伸手抱着小奶包,“乖小孩,怎么不说话了?别吓我们。”

十一和叶薇都看得出他不对劲了,据亚洲支部在的说法,宁宁是想保护许诺为她挡子弹的,没想到许诺却反过来为他而死。

这种心情,大人都受不了,何况小孩。

楚离捧起小奶包的脸,众人看着他的眸子,漆黑中有一丝朦胧的血红,毫无焦点,白嫩的脸,呈现一片不正常的死白。

手臂上的子弹早就被清理了。

“宁宁,你说句话啊。”叶薇急了,楚离也看出不对劲来,几人都看向白夜。

白夜眉梢凝重,“他看不见了。”

“什么叫看不见了?”楚离和叶薇异口同声问。

“很简单的说,宁宁他自己拒绝看这个世界,我医术再好,也医不了心病。”白夜说道,淡淡叹息,无可奈何……

众人面色大变,纷纷看向小奶包,他的眼珠,漆黑中有血,细细一看才知有多吓人。

楚离沉声问,“什么时候能好?”

“那就看,我们什么时候能还他一个许诺。”白夜说道,心病还须心药医,他是无能为力。

“这怎么可能?”楚离说道,他亲眼看见那个小姑娘中了那么多枪,都在心口,更别说应付那么高的悬崖了……

回头看宁宁毫无反应的脸,众人只觉得鼻息下的空气那么的稀薄。

窒息般的……难受。

哪张了无生趣的脸,他们都不忍再看。

能让这么强悍的小奶包关闭心门,那是多大的伤。

许诺……

349

程安雅激动了一夜,没有睡着,第二天一早就醒来,坐等太阳升起,不知是不是心情愉快的原因,这时候从二楼的窗户看海景,非一般的美丽。

没一会儿早餐就送上来了,程安雅一如往常,用了早操,继续回床上补眠,补充体力,路易斯很神奇的没有来打扰她。

程安雅睡了一会儿就听到一阵很吵闹的意大利语声,她迷迷糊糊醒来,走到另外一个床边往下看,是两名男子不知道在用意大利语在吵什么,说得很大声,很慌张的样子。

两男子都是意大利人,说的是意大利语,他们是躲在这边说,看他们的举止,似乎是怕被人发现什么似的,犯了错误在商量对策。

这边平时没什么人,他们说得很大声,程安雅在窗后悄悄地看,静静的听,没听懂他们说什么,但有几句骂人的话倒是听懂了。

他们吵了一会儿没结果又远去了,程安雅在楼上看着,沉默不语,看着他们远去,男子似乎还打手势在说什么,她心思电转,一时也猜不出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

程安雅如寻常般出门,那一男一女也跟着她,岛上太静了,好像处处陷阱,程安雅心有不安,倏然问,“路易斯呢?”

“主子爷你想见就见?”女子冷冷的声音传来,她一直就没给过程安雅好脸色,恨不得她立刻去死的狠绝样子,程安雅也习惯了。

“我怎么说也是岛上的贵客,你这是属下的态度?”

骄阳似火,海风扑来,夹着燥热和大海的气息,程安雅发丝略微凌乱,眸光如刀,她怕了路易斯,不代表这岛上任何一个人都能肆意踩踏她。

“什么贵客?你也也好意思说,不就是女人,杀了你主子爷也不会说什么。”女子声音更为不屑了,隐隐带着一丝讽刺。

程安雅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很久不见的招牌式笑容露出来,在灿烂的阳光下显得异常的夺目,有几分璀璨的明媚。

“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有空我和路易斯说一说,到底你是不是杀了我也无所谓。”

女子脸色一变,刷白如纸,很显然是被她镇住了,她也就逞一时口舌之快,哪敢真给程安雅下什么毒手,她还真怕路易斯废了她。

一边的男子说道:“程小姐,主子爷今天有事,你若要见他,我去给你传话。”

“不需要!”程安雅甜甜地笑,看着海水,眸光闪过一抹沉思,有事,一般说来,路易斯的有事,那么肯定是黑手党又有受到什么重创了。

她心思一转,一边如常地在往海边走,一边说道:“想来也是,他是要忙,昨天黑手党总部才被轰了,他一个教父还在这里度假,当真说不过去,忙啊,应该的。”

轻笑,如铃,暗讽,如刺。

她身后的女子顺着海风清晰地听到她的话,忍不住怒了,张牙舞爪,“你这个臭女人知道什么?什么轰了我们黑手党总部,总部人员早就转移了,叶三少只不过是……”

“刘艳,闭嘴!”她身边的男子大喝,程安雅眉梢一挑,路易斯早就让人员转移,那么也就说,叶三少只是轰了人家建筑物,主力还完整保存?

路易斯是那么聪明的人,的确不会白白地挨了叶三这么一下,这事听在程安雅耳朵里没什么大的惊讶,仿佛事情就该是这样子的。

“怕什么,给她知道又怎么样?她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刘艳不满男子冷喝,愤怒地反驳,美艳的脸,一片阴云。

程安雅笑靥如花,回眸,看着互瞪的他们,说道:“说的是啊,我又不能长翅膀飞了,你们说给我听也没事,就算是人员转移了,你们总部都给人轰了,丢不丢人?黑手党这么多年历史,子孙后代竟然连一个老窝都保不住,真真可怜。”

“你……”刘艳大怒,脸色涨红,“你们龙门才会死无葬身之地!”

“刘艳,住嘴啊!”男子再一次大喝,刘艳双眸瞪圆,却在男子益发森冷的眸光中,咬牙忍耐,气呼呼地转过脸去。

程安雅心中一凛,龙门才会死无葬身之地?

为何?

刘艳被男子喝住,已不再说什么,程安雅套话也觉得套不出来了,这已是一个极限了,这男人比较沉稳冷静,反观这女人,心浮气躁的。

若是没有他,或许能再套出一两句来。

程安雅慢吞吞的走,偶尔蹲下身子捡贝壳,离昨天那地方还有一段距离,她不想表现得太明显,功亏一篑。

“我说你这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刘艳忍不住骂程安雅,她忍了她几次了,一直都是默默地跟着,这一次发火了,“你没事在房间里睡觉多好,跑出来做什么?这么一个大太阳能把人晒下一层皮,你想受累,别害得我们跟着受累,你不烦啊?”

程安雅轻快地笑,分外明媚,“我不痛快,自然找你们不痛快。”

刘艳怒发冲冠,很想一枪就崩了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忍不住和男子叫喊,“你看看她,什么人啊,这是。”

男子沉默不语,保持着一个距离跟着程安雅,程安雅回眸轻笑,“我看你年纪比我还大,性情却如此浮躁,真想不出你是黑手党,像个市井三流泼妇。”

程安雅是有意激怒她,有意他们分散注意力,反正他们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你敢说我是市井三流泼妇,我杀你。”任何一个女人被骂成泼妇都会觉得受辱了,刘艳也不例外,她五脏六腑都冒出火来,冲了过来举掌就打,男子大惊,“刘艳,她身上有病毒。”

刘艳活生生的停了手掌,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转而要抽出软鞭来,程安雅微笑道:“你可想清楚,你在我身上抽一鞭,路易斯会在你身上抽几鞭?”

她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

刘艳扭曲了脸,五官都挤在一起了,硬生生地停下了,怒气如海。

程安雅很无耻地反问,“不打了?”

她转身,继续走,脚步快了几个节拍,“就这么一次机会,不打可惜了。”

刘艳愤怒拂袖,男子沉静说道:“你今天才知道她不好惹吗?”

声音冷冷的,惹得刘艳想揍他,他继续道:“人家无聊找乐子,你还送上门去给人家当乐子,白痴!”

“你才白痴!”

他们在吵什么,程安雅已经不想知道,因为昨天那块地方已经到了,她脸上不由得激动起来,幸亏她是走在去前面,他们看不到她欣喜若狂的表情。

但她很快又淡定了,越走越近越好,这样叶三动手才会更便捷一些。

刚走过岩石,程安雅就听到滴滴的声音,男子的联络器响了起来,程安雅只听他说了一声是,她就感觉不好了,脚下忍不住快了几步,想要冲向森林。

“程小姐,抱歉,主子爷要见你,请你现在立刻回去。”男子沉声道。

程安雅回眸,无所谓地笑,越是惊慌,她越是镇定,“我为什么要听他的,他又没说过我一定要随传随到。”

“程小姐,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我偏要为难你们又如何?”

“你这个女人找死是不是?”女子大怒抽出麻醉枪,男子迅速上前要阻拦,程安雅就听到身后一声暴喝,“趴下。”

程安雅反应极快,迅速捂着耳朵蹲下来。

两道劲风从头顶唰过,无声无息,她便看见刚刚还在和他说话的男女倒在沙滩上,胸口冉冉有血。

她惊恐地张大眼睛,看着他们一动不动的身体,倏地站起来往森林里跑,才跑了几步就看见叶三从树后闪身出来,脸带微笑,程安雅瞬间红了眼眸。

十二天没见了,他瘦了好多,挺拔的身材更是精瘦了,在黑衣的衬托下,很显然地感觉到他的消瘦,眉目间,依稀多了一份历尽沧桑之感,那一身优雅的贵气被全部掩盖了,看得程安雅眼光一热。

“阿琛……”

“小安雅,你变得真难看。”叶琛啧啧地道,温柔地朝她伸出手来,程安雅笑靥如花,朝他跑了过去,再怎么激动也不敢握住他的手。

保持距离,这是她根深蒂固的想法了。

“你也变得很难看。”叶琛倏地一把狠狠地把她抱入怀里,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程安雅先是一声喟叹,倏地大震,猛烈的挣扎起来,叶琛制住她的手脚,“别怕,没事,你不想把病毒传染给我,那就安静,让我抱一会儿。”

“阿琛,我……”

“嘘,别说话,让我抱一会,一会儿就好。”

她,终于回来了!

这一刻,叶三少觉得自己十几天来的担惊受怕都值得了,再也没什么比她在怀里更让他满足了,也再没有谁,能给他这种,抱着她,即使天荒地老也无所谓的感觉。

他好想念她。

“安雅,你瘦了。”轻轻的叹息,散在海风中,一声亲昵,净是疼惜,他视她为生命,舍不得她有半点损伤,舍不得……

小安雅……

“我想你瘦的。”程安雅笑着说道,她双手只敢安静地垂在身边,不敢乱动,她很想他,几乎想到心碎了,特别是知道他曾经经历过那样的事情。

几乎让她崩溃。

说是想他想瘦的,一点也不夸张。

“谁让你这么慢,让我在这破地方待着这么多天,你赔我脂肪。”

叶三少哈哈大笑,拉着她进了树林,黑鹰等人都在,见到她很恭敬地喊了一声夫人,众人一直顺着森林里的路往前走。

程安雅这才发现,叶三戴着一副黑色的手套,恍然明白,病毒要传染,是要肌肤相触,叶三少看出她的想法,解释说,“我们里面都穿隔离衣,你别担心,只要不碰到我脖子以上就成,我谅你也没那个高度。”

“海拔高了不起啊,人家邓小*平童鞋还名扬四海呢,你算屁啊。”程安雅说起自己偶像,那叫一个骄傲,就差没歌功颂德。

“得了,人家小*平同志可看不上你。”

阿琛,一如既往的毒舌。

程安雅笑中有涩,黑鹰他们在前,特意给他们留了一个空间,程安雅心有不安,他们能离开这个岛屿么?

还有她身上的病毒。

“没事,我叶琛的人,没我的允许,阎王爷不敢收。”叶三少的口气一贯的猖狂霸气,狂妄得仿佛谁也治不了他……

“你还敢吹,不是牛着么,怎么拖了这么多天?”程安雅哼哼地说,她不甚客气。

叶三理直气壮地反驳,“小安雅,等待是一种美德。”

“那你怎么不十年八年才来?”

叶三少,“……好吧,算我错了成么?”

“好孩子,知错能改就是好事。”程安雅笑了笑,努力管住自己的手没有往叶三少头上拍。

“路易斯这他妈的太变态了,哪儿来的病毒这么厉害?”叶三少忍不住怒吼一声,“害得老子连亲一口都办不到,当年应该再狠一点,割断他的小弟弟。”

程安雅一头黑线,色狼牵到南极还是色狼,o(╯□╰)o~

前头黑鹰忍不住扑哧一笑,倏地,前头一阵很猛烈的爆炸声顿响起,海水溅起十几米……

叶三等人顿时脸色大变。

350

几人迅速往前跑,这片森林很大,枝繁叶茂,常年无人穿梭,阳光透过缝隙,疏影斑驳,程安雅不免得拉紧叶琛的手,不安的感觉,再一次,拧紧她的心。

穿过这一片森林就是一大片海域,沙滩上有几块高大的岩石,静悄悄的一片,程安雅从未到过这边,属于后山的范畴,平日无人看管。只是上面悬崖之间有一条悬空的吊桥,平日供孩子们训练所用,下面岩石凸起,荆棘一地。叶三少拉着程安雅蹲在树林里,谁都敛尽呼吸,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沙滩上有几个举着枪械的青年男子大声交谈着什么,有两名男子拿着对讲机,一直不知在和谁说话,声音很大,很急。

海水汹涌,热气的海风吹拂,夹着一丝火光的气息,海面上沉浮着一些残骸。

黑鹰压低了声音问:“三少,怎么办?”

叶三少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安静点,双眸沉沉的看着海边,这片森林比较茂密,是个藏身的好地方,人藏在荆棘中并没有不易看出动静来。

倏地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过来,伴随着几只狼狗的吼叫声,程安雅心口一跳,紧张得冒汗,只见二十多名男子牵着十几只狼狗一直朝岸边过来。

叶三少危险地眯起眼睛,精致的脸上警戒森冷,他打了一个手势,让众人悄声后退,退到森林中间。

阳光斑驳,疏影点点。

“黑鹰,你们带人全部散开,带着他们玩一个下午,一直拖到晚上,能办到吗?”叶三少沉声问道,他带来的这六人全部是龙门最顶尖的杀手,身手也仅次于十一和叶薇等人,想要带人玩转一圈,不成问题。

黑鹰点头,“两人一组,我和六子保护你们。”

“不用。”叶三少沉声道,“我会保护她,岛上人多,你们多分几组陪他们玩,记住,别让自己陷入险境,只是拖着他们就好。”

“明白。”众人齐齐应道。

叶三少点头,程安雅侧脸,看着他沉静地交代黑鹰他们待会儿的动作和如何让玩转敌人,心中不免得佩服,他还真是全能。

树林里常年只有零星的阳光,过分的阴冷,程安雅也觉得骨头有点沁凉。她听不懂他们的布置,安静地立在一边听叶三少说话,那特有的低沉音色此刻条理清晰,过分沉静,她握紧他的手。

叶三少回头看她一眼,又接着和黑鹰交代一系列的事,没一会儿,黑鹰就带着人是闪开了,整个森林中只剩下她和叶三。

“我们真的能离开这里吗?”程安雅不安地问叶三少,女子墨玉般的眸,一片担忧。

疏影跳跃在叶三少的脸上,那笑容令人有点昏眩,他笑起来,格外的好看,似乎大凡是……嗯,腹黑的男人,笑起来都很好看。

似笑非笑的,像是算计着什么,特别的迷人。

她很喜欢看叶三少笑。

“你害怕?”叶三少软了声音,他对她很是疼惜,她一个人都在岛上盼了十几天,看瘦得这么厉害就知道受了不少罪,现在还不能立刻带她离开。

担心受怕,在所难免。

程安雅摇头,淡淡地笑,她不害怕,天塌了,还有叶三顶着,她怕什么呢?她很想这么回答叶三,可是,却说不出口。

是的,她害怕,不是怕自己怎么了,而是怕自己连累了她的阿琛,让他落在这岛上和她一起受罪,他若是落在路易斯手里……

程安雅打了一个寒颤,她想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绝对不能想象。

她不愿意,若是如此,她宁愿他从未来过。

“听真话,还是假话?”程安雅露出她的招牌式笑容,叶琛抿唇不语,她微笑道:“阿琛,只要你保护好自己,那我就没什么可害怕的。”

叶三少深深地看着程安雅,这一刻仿佛天地都静了,程安雅的微笑在他眼里化成最深浓的眷恋和美好,如一缕明媚的阳光,照拂他心里每一处阴冷的地方,那么柔,那么的暖,他心酸萦怀,满腹柔情,那一双深邃的眸氤氲着最专注的深情,把她片片笼罩,化解空气中危险地逼近。外头的血雨腥风和他们再无关系,不再有步步惊心,也不再有死亡杀戮,九死一生。

有的只是此刻一片温软,他爱的人,在他面前盈盈微笑,对他来说,这就是全世界最柔软,最美的颜色。

“傻丫头。”叶三骂了一声,眷宠怜爱满怀。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此心,亦然。

只要程安雅平安,他愿意放弃所有,包括他自己。

“小安雅,我好想吻你。”叶三少眸光灼热地盯着她的红唇,露出绿幽幽的光,分外的垂涎。

那明显带着情、色的光把程安雅看得心口狂跳,这色狼。

“路易斯真他妈的绝了。”叶三少忍不住诅咒。

“我这病毒,要是不能解怎么办?”程安雅问道,这是最坏的打算。

叶三少支着头沉思,好似在思考着什么严肃的问题,半晌,他目光专注地看着程安雅,程安雅以为他会说什么你死了,我陪葬此类的深情又够白痴的话。

可是……

“不能解大不了就是死,你要是剩下七天可活,老子就上你,做个七天七夜,老子死也要死在你里面。”叶三少说得霸气狂傲。

程安雅,“……”

光想那个画面,她就毛骨悚然。

可看叶三少深邃专注的目光,一脸坚决的认真,她就知道,这厮绝对做得出来这种荒唐事。

靠!

亏他想得出来,她原先还想着叶三少可能会说,死了老子也要上了再说,可没想到要七天七夜,这病毒还没要她命估计她就先挂了。

“你个精虫充脑的。”程安雅忍不住笑骂,怎么老惦记这事。

“谁让你矫情,一直不让我碰。”叶三少说得非常委屈,那语气好似程安雅饿了他一辈子,怎么虐待他了,很是控诉啊,“现在好了,你肯让我碰都碰不了了。”

程安雅,“……”

o(╯□╰)o!

为什么她要在前方无路,后有追兵,极其危险的森林里讨论这种不纯洁的话题?

程安雅眼角一直抽搐,果然不能对他有太多期待,她真是……太白痴了,竟然还能陪他一起疯。

只不过,好想念这样的气氛。

叶琛正了脸色,顿了顿,说道:“放心,我会带你离开这里,一定会。”

“嗯!”她相信,“我还不想死,我还想回安宁国际上班呢,没看一眼,我死不瞑目。”

“咦,这破地方也能看到?”叶三少老脸不自在一红,那话说得顺溜啊,都是心里话,可是,对着程安雅,感觉总是那么不自然。

“成了,你本来就不是小家碧玉的料子就不要装了,我早就看见了,乖,我不会笑你的。”程安雅见他脸红来了兴致打趣。

这是她一辈子都能拿来回味的甜言蜜语啊。

多光荣的事。

不远处,有枪声响,程安雅心头一跳,叶三少淡淡地说,“没关系,他们都是野战高手,路易斯手下还没那个本事能杀了他们。”

几声枪声响起后又归于沉寂,整个森林都弥漫着一股紧张。

程安雅也感染到了,可叶三少却显得很冷静,不紧不慢,拉着她穿过树林,往后山过去,这边森林更茂密,岩石凸起,都是藏身的好地方。

“刚刚的爆炸声是怎么回事?”程安雅问道,她猜是交通工具,有可能是游艇……

“游艇。”叶三少也不隐瞒,转而解释道:“你别操心,那是引人耳目用的,他们炸了就炸了,我本来就琢磨着他们若没发现最好,能直接就走,若是发现也没关系,这座岛又不是滴水不漏。”

“路易斯肯定知道我失踪了,也猜到你来了,这时恐怕很兴奋吧,你终于自投罗网了。”程安雅的口气淡得听不出恨意。

如黎明前最后一缕月光,淡淡的,却是沁凉无比,叶三少沉默,身上戾气弥漫,恨路易斯,仿佛吃喝拉撒一般自然。

“安雅,他折磨你了?”叶三少沉声问。

停了下来,眸光灼热,恨意加剧,十二天,能发生什么,他早就猜到,路易斯的手段他见识过,他对安雅的觊觎他很明白,怎么会不动她?

他本就打算,不会去问安雅,毕竟若真是被凌辱了,对她来说是无法抚平的伤痛,他何其忍心去揭她伤疤?

可是……他还是问了。

程安雅站在他面前,垂着眸,看不清眸中的情绪,半晌才问,“如果真的被他侵犯过,你会不会在意?”

“不会!”叶三少想都不想。

他的女人为他受辱,他若在意,猪狗不如。

退一步说来,他的确是占有欲很强烈,容不得自己的女人有半点不贞洁,可是,面对程安雅,他所有的原则都会被打破。

只要她没事,灵魂还属于他,他就不会介意。

顶多就把路易斯凌迟。

程安雅微笑,“其实,我告诉你一件事,路易斯他,那地方不行。”

她把那天在沙滩上的事情说了一遍,叶三少阴鸷的脸色顿时如阳光拂去乌云,那叫一个春光明媚,若不是条件不允许,他肯定发狂大笑。

“活该!”叶三少淡定地扭曲了,“我当年应该切重一点,直接切断更好。”

程安雅心中一涩,想起叶三少曾经受过的罪,很聪明地选择沉默,他也许还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自然也不会去揭穿。

此事,是阿琛永远的痛,绝对不会希望她知道。

既然如此,她就当成不知道。

枪声在森林中接二连三地响起,狼狗的嚎叫声也益发逼近,叶三少拉着程安雅一直躲到后山的一个温泉里去,两人身子都浸泡的温泉里,头颅藏在岸边的荆棘中……

凌乱的脚步声很快奔来,狼狗嚎叫,男子们高亢的声音夹着几声恼怒的诅骂响起。叶三少听得懂意大利语,程安雅听不懂,她只敢藏在叶三少身边,不敢有半点动作,不远处响起一片哨声,几名男子的脚步很快就走过,吆喝着又走远了,叶三少细细地听着脚步声,他们走远了。

程安雅才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温泉?”

叶三少说道,“昨晚我就和黑鹰他们勘察过后山的地形。”

地形不熟,对他们作战很不利,叶三少转而笑道:“你等着看吧,这座岛上分布的兵力不多,若是路易斯全部出动来追黑鹰他们,我保证,一个下去他们要损失上百名精英。”

野战,他们最擅长了。

出其不意杀人,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这路易斯,他自找的,这么大一座岛屿要藏几个人很简单的,怕就怕……别有陷阱。

所以叶三少很小心翼翼。

“阿琛,到底怎么离开?”程安雅问道,她很不放心,岛上的人毕竟多,路易斯又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的放过他们?

这要是用红外扫射,很快就会发现他们的踪影了。

“直升机。”叶三少说道。

“哪儿来的直升机?”程安雅问,直升机恐怕还没靠近这里就会被扫落了,那天的坠机,她还印象深刻,“先等等,那天是谁死了?”

“那是遥控直升机,无人驾驶。”

程安雅这才松了一口气,叶三少接着说道:“岛上不是有很多直升机吗?”

“你疯了!”

351

程安雅和叶琛在温泉里泡了一会儿就上岸,青年男子们搜寻过这边短时间内是不会回来了,暂时还算安全,叶三少也非等闲之辈,自然能察觉到动静,程安雅在温泉里泡了一阵,热气熏得她头昏脑胀,躺着晒了好一会儿太阳才觉得缓过气来。

叶三少拿出一个微型折叠望远镜,打开,山下正对着就是停机坪。

“你这个想法太疯狂了。”程安雅说道,晒了一会儿太阳,衣服干得七七八八了,程安雅有了力气,顺着他的眼光往下看,他们已上了一个小山崖,正在半山腰,从上面看能看清楚下面的建筑。

叶三少看清了地图,淡淡地笑道:“你觉得不可能?”

程安雅老实点头,“我的房间有一扇窗就对着停机坪,那边防守很严密,你不可能会偷到飞机,再说,那天你也看见了,那些可怕的磁波光,恐怕飞机在半空就被击落了,我可不想死无全尸。”

叶三少笑着打趣道:“这样也成了,还省了火化的钱,骨灰直接撒在大海上,自由自在,多好啊。”

“你个乌鸦嘴,没见到我宝贝之前,我死也不瞑目!”程安雅狠狠地说道,咬牙切齿,叶三倏地静了,程安雅也是一愣。

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们都很有默契地避开宁宁的问题,深怕一提起来就会伤感,如今宁宁被关在哪儿他们都不知道,程安雅心里很是着急担忧,却没什么好的法子,只能忍受着。

这一提起来,他们心中都不约而同地想到染血的照片,鲜血淋漓的宝贝儿子,程安雅站在一边沉默不语,叶三少拳头拽紧,几乎捏碎了望远镜。

“我们会找到他的。”叶三少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们儿子会平安无事的,你别担心。”

叶三少轻拍着程安雅的肩膀,只能如此安慰,也不知道是安慰他自己,还是安慰程安雅,可若是他自己都安慰不了,他又怎么安慰程安雅呢?

宁宁啊,他也每时每刻都在惦记着他,深怕他有半点危险。

“恐怖组织那边没有一点消息吗?”程安雅问道,“你从意大利过来的,他们那边有没有给你什么信息?”

她有点着急,叶三少很明白,但不想欺骗她,只能摇头,“楚离说暂时还没消息,他的卫星没找到人,不管是恐怖组织还是龙门都在全力找,我相信宁宁会没事。”

目前,只能如此相信。

“嗯,只能如此了。”程安雅看着天空,蓝天白云,那么飘逸,自然,潇洒,而他们却被困在岛屿上,出入无门。

倏地,叶三少抿唇,眸光闪过一丝危险,“路易斯出动直升机来找人了。”

小山崖下,有两辆直升机升起,叶三少拉着程安雅躲到岩洞中去,昨晚黑灯瞎火摸清地图,他对这一带还算熟悉,很快就拉着程安雅躲进了一个小山洞。

程安雅必须要小心翼翼,时刻谨记着不要和他有肌肤接触,直升机在他们头顶盘旋了好一会儿,又慢慢地飞走了,程安雅松了一口气。

“山崖这么大,路易斯想要找一个人不容易。”叶三少说道,“即便是直升机红外搜寻,人有遮蔽物他照样找不到。”

“你有办法偷他飞机?”程安雅问道。

“等晚上你就知道了。”叶三少高深莫测地说道,深邃的眸光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精致的五官,阴鸷得骇人,隐约带着一股凌厉的霸气。

他,很自信。

倏地,只听得一排子弹扫过,不远处有几声惨叫,程安雅心惊肉跳,叶三少不动如山,她不敢去问,静了半晌,见叶三少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也就坐在岩石上等着,离天黑,还有几个小时,这几个小时内,希望没出什么大变化才好。

“阿琛,我有点想念A市了。”她想家了,想他们那个温馨的家,才离开不到半个月,却如此的想念,受了这么多年的折磨,担心,恐慌,绝望,哀求……

二十几年没受过的情绪她这几天都一一承受了,这才发觉,他们在A市的日子过得是多么的舒服,多么的幸福,那时候有叶三少的流氓,有宁宁的优雅笑容。

有流淌的优美音乐,不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会重新回来,也不知道回来之后,是不是还如当初那般幸福快乐。

她发现,明天这两个字对她来说,有点奢侈了。

她都不敢去想未来会如何,深怕规划好的未来,又被措手不及的变故给打乱了。

“我也想念。”叶琛说道,他比她更想家了。

“以前觉得A市的夏天真是热啊,和蒸笼一样,又热又闷,A市的街道也好吵,人多,车多,高楼多,声音好吵杂。不过和这里对比,A市就是天堂了,我真是不知足呢。这生活质量啊,果然一有参照物水平就出来了,我看我以后还是要多多享受A市的空气,就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命。”程安雅微笑道。

“胡说八道什么。”叶三少喝道,危险地盯着她,“别让我听这么不高兴的话,闭嘴。”

“你还说飞机爆炸了省了骨灰钱呢,你怎么不说自己。”程安雅不满地反驳,他们两人,总是半斤对八两,谁也好不到哪儿去。

可偏生叶三少很霸道,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男人说话,女人学什么劲?”叶三少理直气壮地反驳,拿眼睛斜视程安雅,那表情很显然在说,我是男人,你是女人,这是不一样的。

程安雅踢他一脚,“你歧视女人是不是?男人说话,为什么女人就不能学了?”

“我没歧视女人,我就歧视你了。”叶三少凉凉地说道,“你说我一个人在拳击台上打,你怎么不去学?”

“那我能生宁宁,你为什么不去学?”

叶三少,“……”

这都是什么比喻啊,乱七八糟的。

两人相视一笑,斗嘴啊,果然是一向乐趣,两人就一来一往,低声聊天,程安雅饿了叶三少就拿出油纸包着的巧克力给她充饥。

很快就挨到晚上了,期间搜山的有两批人上来又离开了,直升机也一直在后山盘旋着,程安雅每次都惊出一身冷汗,深怕被找到,可每一次都有惊无险地躲过。

路易斯找得特别的急,他们在山洞里都能听到山下偶尔响起的子弹声,狼狗的嚎叫声,还有男子咒骂声,飞机的盘旋声,一连几个小时都没有停歇,路易斯是铁了心一定要找到他们。

明知叶三少在岛屿上,他的眼皮底下,他又怎么会舍得放弃这个得到他的机会。

端看他们两人,谁的手段更高一点。

但从设备来说,叶三少很显然处于不利的一面。

确定周围没人了,叶三少这才出了岩洞,程安雅自然不会留下,随着他一起出来,山下别墅,灯火通明,直升机盘旋的声音一直响个不停。

月,在海面升腾起来,一片清凉,今晚的夜色显得特别的沉,零星的星星在半空显得有点荒凉的感觉。

“要开始了?”程安雅问道。

叶三少微笑道,“安雅,我们来看一场巨型篝火晚会吧。”

他话音刚落不久,程安雅来没来得及问,只见今天他们才刚走过的那片森林燃气了汹汹火光,火本来是不大的,但因为风向的关系,燃烧得特别的快,很快就蔓延了整一片森林。

十几枚燃烧弹,不约而同地投向森林各处,只听得轰轰隆隆的声音,大火,再一次,烧得更旺,更烈了……

山脚下,乱成一团,这片森林几乎覆盖了整个后山,顺着风向一直燃烧能蔓延整座岛屿,程安雅才看了片刻就感觉到这片大伙的凶猛,有一种燎原的感觉。

“你们要烧了整个岛?”程安雅惊疑不定,太绝了,他们才几个人,怎么能带起这么大的火?

“有何不可?”叶三少冷笑。

岛屿上,大乱起来,因为风向关系,大火很快燎原,整片森林都陷于火海,火舌如雪崩时的暴风雪般,铺天盖地朝岛上的建筑物扑过去。

路易斯在观察室,翡翠绿的眸映出一片红,红和绿的交织,有几分可怖之感,他到底是低估了叶三少,就这么几个人竟然能烧起整片森林。

借东风使力,这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哼,这倒也巧了,今晚刚好吹的是东南风,连老天都帮了他,这家伙的运气该死的好。

“主子爷,怎么办?”一名黑衣人沉稳问道,火势太大,根本就扑灭不了,这岛上的建筑物一定会被烧成灰烬。

“人找到了没有?”路易斯沉声问,声音冷厉,眸光射出阴鸷的寒芒,“这一堆饭桶,一点用处都没有!”

路易斯显然是动怒了,耐心耗尽。

黑衣男人静静地听着教训,不敢反驳一句,肃静得如一尊恒古不变的雕像。

“他们一定在后山,不惜一切代价,把人给我找到,除了叶三少和程安雅,其余人,死活不论!”路易斯厉声喝道。

那男子应了一声是,恭敬地出去。

路易斯眸光阴鸷得吓人,把玩着指间的黑色扳指,“叶琛,你想逃,哪那么容易。”

室内,阴风顿起,连岛屿上燃起的热气都散不了,森冷逼人。

倏地,巨大的爆炸声顿然响起,一枚爆破弹袭击程安雅所住的那幢别墅,整个别墅都坍塌了,因为太过于突然,混乱中的众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等他们再反应过来,另外一枚爆破弹再次袭击,彻底摧毁了这幢别墅。

路易斯只觉得一阵地动山摇,整个房子都被震得摇动起来,房间里的画像掉了,古董也滚落下来,顿时碎裂了,紧接着又是一声猛烈爆破声,所有的灯光都暗了,监控器里,所有的监视画面,变成黑色,什么都没有,众人大惊,路易斯大怒。

“给我轰了他们!”

杀气四溅,顿时火光冲天,黑手党对着爆破弹飞来的方向,猛烈地扫射,没一会儿,另外一处阴暗处,有人拿着冲锋枪,对着岛上混乱的人群一片混乱的扫射。

顿时,惨叫四起。

“主子爷,不能待在屋子里了,很危险。”刚刚那名男子又回来了,路易斯沉默不语往外走,一边沉声交代,“修好电路,马上!”

“是,已经派人去了。”黑衣男子说道。

路易斯彻底被激怒了,叶三,你就六个人也敢来和我开火,很好,“去,吩咐下去,往后山放毒气。”

“是!”

男子得令,匆匆去吩咐。

没一会儿,一枚燃着白烟的炮弹迅速远距离射到后山,白烟顿时蔓延,路易斯看毒弹的方向,冷冷地笑,早该这么做了。

叶琛,我就不信不能把你逼下来。

“主子爷,大伙烧到停机坪了。”一名男子匆匆来报,此时岛上极为混乱,大火一直毫不留情,滚滚而来,而岛上很多处不明方向又会发出攻击。

敌暗我明,黑手党损失惨重。

但交通工具,决不能有所损失。

“派几个人去把飞机开起来,直升机,战斗机,一架也不留。”路易斯沉声道,双眸炯炯地盯着后山,那男子退下之后,他招来几个人,命令道:“去搜山。”

“是!”

此时,岛上的直升机和军用战斗机,开始发动……

352

程安雅心跳得厉害,听着耳边的爆破声,直升机,战斗机升起的声音,她感觉自己就在悬崖上吊着一般,非常的难受可怕。

指节紧张得泛白,趴在机座上,不敢往外看,飞机上还有两青年男子的尸体,虽然没有流血,可看他们死白死白的身体,她就胸口闷。

两条生命,就这么在叶琛手中没了,不过他们不死,死的就是他们。

轰隆隆的爆破声,铺天盖地,又有一处建筑物被炸毁了,火光猛烈地冲来,程安雅都能感觉到这个灼热的气流,要把人烧坏了般。

“阿琛,你一个人能开起来吗?需要我帮忙吗?”程安雅低声问,她不太懂得开飞机,况且这个和普通的直升机有点不一样了。

据叶琛说,这是德国一款新式战斗轰炸机,是这座岛上威力最猛的战斗机,这和其他的一辆并称为王牌战斗机,性能,作战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有步枪口径的机枪射击,轻与重机枪的混合搭配,机炮,加装火箭。导弹,携带原子弹头的空射火箭,还有侦查需要的相关设备。

程安雅不懂得军事,更不懂得战斗机和轰炸机和战斗轰炸机到底的区别到底是什么,她只知道,他们的处境很危险,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大火一开始,黑鹰就上了后山,告诉叶琛一切准备妥当,可以开始行动了,叶琛把岛上指挥权都交给黑鹰,又嘱咐他们要多加小心后就带着程安雅赶到前面来。

因为他知道哪儿会被轰炸,哪儿会扔燃烧弹和爆破弹,叶三少拉着程安雅很容易避开危险地带,一路潜伏到停机坪。

黑鹰安排得很妥当,停机坪这儿尚毫发无损,因为前方战事紧张,人员都被调走,没有几个人看守,叶三少很容易就带程安雅混上一辆战斗轰炸机上。 шωш▪ttκa n▪Сo

岛屿上的直升机比较多,轰炸机和战斗机比较少,叶三少仔细辨认过,只有一辆轰炸机,一辆战斗机,一辆战斗轰炸机,其中那辆战斗机还是夜间战斗机,他当机立断就选了战斗轰炸机。

他琢磨着地下仓库多半还有很多轰炸机,不然是附近岛屿上有意大利的军事驻点,所以,行动一定要快,叶三少在龙门的时候接受过飞行训练,普通式的飞机他能开,战斗机、轰炸机他也能开,运作十分的熟悉,这些都是雷达牵引的单座战斗机,他一个人就能升空。

“小安雅,你只要在我身边就可以,什么忙都不用帮。”叶琛看都没看程安雅,连续开启好几个开关,熟记了这辆战斗轰炸机所有的设备,默记于心。

程安雅紧张地吞了吞好几口口水,一颗心脏都跳到嗓门口了,旁边有一辆直升机已经升空了,程安雅忐忑不安,岛屿上,处处还有爆破声,和机枪扫射的猛烈之声,她听得都觉得心惊肉跳。

“我一直以为自己的世界很简单,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经历这样的生死场面。”程安雅还有心情说笑,试图减轻自己的紧张之感,“等我年老回头一想,还能和儿子炫耀,嗨,你老妈的经历还真是多姿多彩。”

叶三少微笑,空出一手,轻轻地拍着程安雅的肩膀,程安雅紧张的心略有一点安定,他的女人,一直都这么有勇气,若是寻常女人见了这样的场面,恐怕都腿软了。

从后山一直到停机坪,建筑物纷纷被焚毁,惨叫不断,火舌疯狂,一片混乱尖叫,还亲眼看见机枪口猛烈的扫射,有几个女人能像程安雅这样镇定自若,无畏无惧。

小安雅,我为你骄傲!

“电影场面。”程安雅一笑,真的是好莱坞电影场面,她以前看到时候觉得阿诺驾着飞机轰炸恐怖分子的场面实在是太酷了,太牛B了,太振奋人心了,看得人心口都热了。

忍不住鼓掌助威,为他喝彩,可轮到自己才知道,我们是普通人,还是普通地过一生好了,这样的场面,真是吃不消啊。

很惊险,很刺激没有错,可是,万一被导弹击中,还真应了叶三少的话,省了火葬的钱。

这话她没和叶三少说,程安雅趴在他旁边,绑着安全带,抬眸看着叶三少,他一直忙着熟记战斗轰炸机的功能,飞机缓缓而行,一辆一辆地升空,叶三少的眸光直直地看着前面。

她第一次觉得,她的男人,形象很高大。

就像神,在她从未碰触的领域里,他玩转自如,胸有成竹,一脸傲气,睥睨天下,仿佛他就是宇宙洪荒中无所不能的神。

她,唯一的神。

这样的叶琛,真的很……折服。

奇迹般的,程安雅慌乱的心,竟被平复了,再也不觉得害怕,全心全意相信一个人,也许,正是如此吧!

“阿琛,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程安雅忍不住问了,他们的飞机也缓缓地升空。

“什么意思?”

程安雅摇摇头,没说话了,全能老公啊,商场在无往不利,在家里也会洗衣买菜做饭,虽然这是小宝贝训练出来的,但毕竟他是会了。一个龙门雄霸北美,这都不算,他本身还能文能武的,竟然连这种军用飞机也能开,还能驾驭作战。

实在是……他不给国家贡献太可惜了。

“你说开飞机作战吗?”叶三少笑了笑,推动飞机,慢慢地升高了,他失笑道:“叶薇,十一都会,等我们的宁宁再大一点,他也会,而且会比我更猛,更强悍。”

程安雅,“……”

她无语问苍天中。

飞机慢慢地离地了,慢慢地升高,叶三少避开其余人,缓慢地盘旋,因为路易斯的命令指示,他们只在岛上盘旋,探测目标。

而负责探测任务的就是这三辆战斗机和轰炸机,其余的直升机只是避开爆破弹的攻击。

现代化军事飞机都大多都配用各种各样的侦测设备,搜索设备,程安雅至于能直身子,倏地想起一件事来,“阿琛,黑鹰他们呢?他们留在岛上吗?”

她慌了一下,现在她不想别人为她而死,一个张波就够了,再多的,她会受不了的。

“他们有自己的方法离开。”叶三少说道,意味深长一笑,不能都从一路走,那会暴露的,所以他选了走空路,让黑鹰他们走水路。

程安雅看向下面,似乎平静了一点,只有火舌在疯狂地卷动了,叶三少的飞机也开得极高了,在岛上盘旋着,程安雅发现他开得有点颠簸。

叶三少解释,“老子有五年没开这种飞机了,还能记得就不错了,你还当是坐客机呢?”

程安雅,“……啊,你是生手啊?”

“谁说的?”叶三少立刻反驳,“我有一年的飞行战斗训练,还有两年的实战经验,只是五年没碰了而已。”

“电影一年就成过期电影了,你还五年……”程安雅凉凉地打击,“你到底行不行啊?”

“得了,那就这么说好了,股市,赌场,一菜鸟进去大多是赢钱出来的。”叶三少理直气壮地反驳,为自己五年没接触这类飞机来辩解。

这怪不得他,后来一心扑在MBS国际上,那还会玩飞机,当年去轰哥伦比亚毒枭时,那可是很威风的,很英武的……

程安雅,“……得了,别解释了,我心慌。”

叶三少,“……”

地面,爆破弹停止轰炸了,机枪也不扫射了,只有火舌疯狂地卷动,路易斯眉心一拧,不对劲。

“指挥塔里有什么消息传过来?”路易斯招来一名男子问道,他迅速去问了,回来禀报说道:“三辆战斗机都传回搜索结果,我们分别派人去了。”

路易斯眉心一拧,“分别?”

“三处地点都不一样,可能是分别搜索的,岛上不止有一处敌人。”路易斯身上的戾气太重,翡翠绿的眸,嗜血而疯狂,这一片火光的映衬中,如阎罗般残酷,黑衣男人不免感觉一阵心颤。

恐惧的颤抖。

教父的怒气,动则,血流成河。

路易斯眸子沉得惊人,翡翠绿变成深绿,岛上太平静了,平静得有点异样,他眸光倏地看向高空,“让指挥塔去联系飞行员,降下飞机。”

“是!”

眸,微眯。

危险地盯着徘徊的飞机,此时搜山的人传回消息,说是山上空无一人,早就不见踪迹了,路易斯戾气,如暴风雪般激射。

他的背后,一片火海,红艳逼人,妖娆逼人,也危险逼人,在路易斯身后形成一幅极其瑰丽,又极度可怖的动态背景。

报告消息的男人,恐惧地腿软。

金发,绿眸,俊美的男子如魔鬼狠厉。

倏地,高空中,两枚导弹高空射击,战斗机和轰炸机毫无防备,叶三少瞄得又准确,很精准地轰了他们。

“啊……”高空有人惊呼……

自己人打自己人,这是什么状况?

地下也有人几乎,指挥塔也有人惊呼,战斗机和轰炸在高空爆裂,被炸得四分五裂,残骸狠狠地砸了下来,引起一片凌乱的尖叫……

叶三少眸一沉,开始高速飞行,呼啸而去……

程安雅身子狠狠一震,还有点头昏目眩,她第一次看见这么近距离的,高空作战,心中震撼,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太可怖,太厉害了!

太猛了!

也太残忍了!

直升机和战斗轰炸机的速度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根本就不是一个水平的,他们根本就追不上,所以也没有人去追。

眼睁睁地看着叶三少驾着这辆战斗轰炸机,在炸了他们一辆轰炸机,一辆战斗机之后,很嚣张地离开。

飞行员个个都气得差点吐血。

却又庆幸,还好他导弹射的不是他们。

路易斯深知自己上当了,暴怒之下,一枪射死了传递消息的黑衣男子,他拨了电话,连续下达一连窜指令,片刻之后,有两辆战斗机从另外一座岛屿上,迅速升起。

往叶三少飞行的方向追踪而去。

“该死的!”路易斯愤怒地嘶吼,骤然砸了手机。

旁人的人,吭都不敢吭一声,个个心口如同压了一块巨石,路易斯第一次觉得如此的愤怒,他费尽心血,就想让叶三少自投罗网,没想到却被他给逃脱了。

他太大意了,低估了他。

怎么说,叶三少也是龙门门主之一,战略方针很有一套,他不该因为程安雅身体上的病毒就忽略他的战斗力,这是他犯的最致命的错误。

本来他很肯定地认为,就算程安雅和叶三少见面了,那又如何?程安雅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他们见面只是两两相望,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起码能把他们困在岛上3天,那么程安雅身上的病毒就会发作,没有混合试剂,她的病毒会发作,成为叶三少最大的包袱。

他们根本就走不了。

叶三少最终还是会为了程安雅来求他,谁知道,他会此般孤注一掷,竟然当天就带程安雅离开。

他错估了叶三少。

直升机奉命下降了,路易斯把岛上的转移事务都交给其余人,他登上了直升机,命令驾驶员驾飞机离开。

“用雷达,干扰他的航线。”他下了命令,唇角勾起阴狠的笑,他一定不知道,这些飞机,另有玄机。

叶琛,程安雅,你们逃不掉!

“哼,到最后,你还是会来求我,叶琛,走着瞧!”路易斯的脸色阴鸷得吓人。

353

程安雅第一次感受到坐战斗轰炸机的昏眩快感,因是夜空,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叶三少开着飞机还挺顺的了,没一会儿就不颠簸了。

她感觉也舒服了,夸了某人几句,叶三少尾巴都翘起来了。

感觉自己一下子就和邓小*平同等高大形象了。

程安雅看他那熊样就很想打击他,不过鉴于高空飞行,危险系数太高,要是刺激过头了把命玩丢了就不好玩了,这种事程安雅才不会白痴的去做。

“后面的人没追上吧?”程安雅担忧的问。

“没知识也要有常识,直升机能追的上吗?”叶三少斜视她,笑了几声,说道:“放心,你睡一会儿,睡醒了,多半也着陆了。”

“什么知识常识的,正常人谁有这个常识?”程安雅忍不住反驳,言下之意,叶三少,叶薇十一这一批人,全部不在她那个简单的世界里。

这是世界很黑暗,却也无比强大的一面。

强者为尊,拳头为王。

说是呼风唤雨也不为过,程安雅叹息,她家可爱的小奶包以后也要在这个世界里穿行,她一想到就有点不舍,死亡率太高了。

就比如说,这么开着战斗机,要是后面有几辆追上来围杀,你不死能上哪去?还能飞天遁地不成。

“说你笨你就嘴硬了。”叶三少笑道,他想让她睡一觉,程安雅看起来很疲倦,但她似是睡不着,一直闭目养神,偶尔找他搭话聊天。

“你说,宁宁,是不是……”程安雅欲言又止,叶三问她怎么了,她睁开眼睛,看着浓墨的夜色,没说话,漆黑的眸如夜的颜色般。

黑而沉,又有一种坚决。

女子消瘦的脸在灯光中,显得很宁静。

经历过这一次的事情,她觉得是时候该让宁宁去做他该做的事情了,叶薇明里暗里说过几次,他们这样的世界,没有实力是不行的。

一般都是几岁就开始训练,把自己该学的东西都学好了,锻炼自己的实力变得强大,这样才能在这个世界里立足。

宁宁也试探过她,程安雅是多通透的女人,早就知道叶薇是故意的,宁宁也是故意的,都让她有心理准备。

程安雅以前很不舍得,但这一次,舍不得也要舍得,宁宁一直跟着她身边,学不到什么,既然她阻止不了儿子走自己的路,那么就要支持他一路走到底。

她不会再阻拦了。

毕竟,她亲眼见识了这个世界多么的残酷,实力多么的重要,她的宝贝儿子,不能没有,除非他改变主意,不然下一次再提,她会支持他去的。

叶三少也看出她在想什么,没点破,这倒是省了宁宁工夫了,他本意也是支持宁宁的,只是安雅这一关总过不去,她自己释然了,比什么都好。

“你这是要去哪?”程安雅一想到宝贝儿子现在不知情况如何,又一想到未来要离开她身边,她心情就很沮丧,甩甩头不再去想。

“去罗马!”叶三少沉声道。

“那不是路易斯的地盘吗?”程安雅心有不安,她以前最喜欢的国家就是意大利了,如今一提起意大利就鸡皮疙瘩,因为意大利出品了一个路易斯,破坏了她对这个国家所有的好感。

所以说啊,具有影响力的个人,他的形象很影响国家形象的。

“放心吧,我们会安全的。”叶琛微笑地道,口气坚定,在灯光中显得那么从容和自信,无形之中让人折服和信任。

“嗯!”程安雅点头,“这儿联络不到外界吗?”

“发讯器不对劲,信号一直发不出去。”叶三少摆弄了很久,构造比较复杂,他这时候又腾不出手来检查,只得作罢,只要到了罗马,多是办法联络龙门的人。

“叶琛,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么不安?”感觉就要有事发生一样,眼皮猛跳,她的直觉一直很准。

“睡一觉,你累了。”叶三少偏头说道,察觉到她情绪不稳,他伸手想要揉揉她的发丝,隔着手套,感觉真不舒服。

但也只能如此。

程安雅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侧着身子,闭上眼睛,他说得对,她很累。

飞机开了一个小时,叶三少开始觉得不对劲,这儿是大西洋,距离罗马没多少距离,一个小时,差不多也该到了,可是……

上面显示的距离竟然拉长了!

不对劲。

叶三少眯着眼睛,飞机升空后他就断了和控制台的联系,没道理还被控制台控制着,飞行系统被操控了,这是叶三少的第一反应。

该死的!

这么说来,他有可能还在大西洋上绕着。

他偏头看了看旁边的程安雅,她在安睡着,也不知道睡着了还是没有,整个人显得很宁静,白皙的侧脸消瘦得令他心疼。

若是偏离飞行轨道,那么,危险系数大大增加,若是出个万一……

他自己倒无所谓,但飞机上有程安雅,他不得不小心。

她比他的命还要珍贵,即便是喝醉了酒,他开车都小心翼翼的,何况是开飞机。

可是如果不偏离,路易斯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他们会停落在路易斯既定的地点,又会落入他手中。

心,挣扎起来。

叶三少骤然下了决心,赌一把了!

他改变了飞行轨道,不再按照既定飞行轨道行走,偏离轨道,他没有叫醒程安雅,不想让她担心,只要过了晚上就成,到了白天,他就能清楚地分辨方向了。

飞机再开半个小时,飞机的警报系统倏地滴滴声响,提示有目标物靠近,叶三少心口一凛,路易斯的人追上来了。

果然。

他冷冷一笑,路易斯肯定不会下令置他们于死地,那么他还有一线希望,他冷笑,开启作战模式,朝着目标物后方射了两枚高空炮弹。

身后两辆战斗机上的飞行员迅速驾驶飞机躲开攻击,同时两人同时还于颜色,对着叶三少射过两发视觉引导导弹。

飞机倾斜着快速躲过导弹的攻击,程安雅差点滑落紧紧地抓住安全带,骤然惊醒过来,惊慌地看见窗外飞过两发导弹,原来又倒了回来。

叶三少再一次躲开,导弹第三次回头落空,便沉了下去。

一来一往,谁也没占到便宜。

“阿琛,怎么回事?”程安雅额头上有少许冷汗,天啊,真是高空作战,她不是做梦吧。

“有追兵!”叶三少简短地说,把飞机开到全速,远远的甩开身后的战斗机,因为在雷达探测的范围内,不管叶三少开得怎么快,他们都有办法找到他们。

只是没有进入射程范围以内罢了。

程安雅知叶三少紧张,她往后看了看,只看见一点红光,很远,很远,也很渺小,她倏地微笑道:“阿琛,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死在一块也是幸事。”

“我们不会死!”叶三少沉声说道:“不许胡说。”

程安雅微笑应是,淡淡地说,“其实,挺酷的。以前只在电影了过把瘾,没想到自己会亲身经历。”

“死丫头!”亏得她还有这个心情。

飞机继续往前飞,叶三少猛然降低了飞行高度,进行低空飞行,一看吓了一跳,他们不是在海洋上飞行了,而是在沙漠之地……

程安雅惊呼,怎么会这样?

叶三少脑海里闪过大西洋海岸的沙漠地带,眉心神拧,不是这么不幸吧?

身后的战斗机紧追不舍,他降低了高度,他们也降低了高度,叶三少冷冷地笑,掉头开枪,朝着他们直直地冲过去,按了按钮,开启机枪口,一阵猛烈的扫射,程安雅清清楚楚地看见子弹打在战斗机上,耳边都能听见那一阵阵猛烈的扫射之声。

那两辆战斗机也不甘示弱,同时也开了机枪口,朝叶三少扫射过来,叶三少一边开着飞机飞行旋转,一边躲,一边射,攻守配合得极为完美。

三辆飞机都是近距离一阵猛烈的扫射。

玻璃是钢化防弹玻璃,射不到里面来,她算看出来了,这一辆飞机还是挺先进的,火力和后面两辆能分庭抗衡,只是这样太过猛烈的场面,她看得心惊肉跳。

总是想起人家丢一个导弹过来要是打中了就一了百了了。

倏地一枚炮弹打中机翼,机身猛然侧垂,而且是急速一直往下垂,程安雅害怕极了,好似失重的感觉,心脏几乎跳出嗓门,她骤然低了身子,抱着叶三少的大腿,紧紧地靠在他腿上。

……

354

程安雅只觉得又是一阵天旋地转,身子似要飞离座位般,又往反方向倾斜,她怕得不敢抬头去看,飞机几乎要降到地面才保持住平衡。

战斗轰炸机对低空颠簸的抵抗力本来就强,机身从沙漠划过又迅速飞了起来。

这个过程非常的快。

“别怕,一切有我!”叶三少沉声道,双眸却锁在前方,看都不看她,飞机升腾起来后,他利用电子干扰进行攻击,双方又是一阵激战,叶三少发了狠,利用机身的完美硬度进行了低空硬碰硬对撞。

英俊的脸上,一片肃杀!

只听得嘭嘭嘭……的猛烈撞击,机身剧烈的颠簸,程安雅头昏脑胀,差点从座位上滑落,死死地抱着叶三少的大腿……

身子不停地往他身上撞,不疼,却极为担心。

叶三少驾驶的这两战斗轰炸机比他们两人驾驶的轰炸机外部条件要好许多,这么猛烈撞击他们肯定吃不消,来回几次两方就拉开距离,又开始以机枪扫射和炮弹袭击。

程安雅耳边听着炮弹射出的声音,机枪口扫射的声音,心头沉沉的,飞机上上下下,好似过山车一般,人的心口在这千钧一发之刻总是很复杂。

叶三少检查了武器装置,双眉微沉,倏地驾驶飞机升上高空,他比他们多了一个优势,那就是这是高速突破设计的战机,速度上占了绝对的优势。

迅速升到高空后,叶三少朝他们发射了三枚视觉导引导弹,他们也不甘示弱,立刻朝他们也发了四枚导弹,叶三少解开安全带,命令程安雅,“安雅,去把台架上扣绳拿过来。”

程安雅心惊胆战,可听叶三少的声音知道很着急,她二话不说,起来,突然叶三少喊了一声,“抓稳了!”

她还没来得及抓住台架,身子狠狠往旁边一撞,很重的一声响,叶三少自然是知道的,可他必须要开飞机躲开他们的导弹。

飞机在半空高速盘旋,七八枚导弹在半空围绕,追击,不达目标誓不罢休,与此同时,高空炮弹也毫不留情地朝对方攻击过去。

两辆飞机躲开导弹之时,叶三少料准了左边那辆机身损毁导致飞行暂时缓慢,他当机立断发了两枚炮弹,毫不留情地打中机身。

只听得轰隆的一声爆炸声,炮弹准确地击中机身的燃油箱附近,战斗机爆炸了,粉碎了,被叶三少击落,火光映红了这一片天空。

另外一名飞行员发出一声咆哮,疯狂地朝叶三少的战斗轰炸机扔来炮弹,“我要杀了你!”

很浓厚的英国口音,黑发蓝眸的英国男子脸色狰狞,不顾身后的导弹飞绕,疯狂地把炮弹都投过来,他已是背水一战。

“安雅,快!”叶三少催促着,声音却意外的沉静,但夹着一丝说不清的紧绷和危险。

程安雅跌倒了两次,因为颠簸得太厉害,要躲避炮弹,导弹,飞机时而急速下坠,时而倾斜飞行,她根本就没法站立。

“我知道了。”程安雅应道,这几次摔得重,倏地又是一次倾斜,程安雅刚站好的身子又跌了出去,在飞机中滚了一圈,狠狠地撞上桌椅,腰部疼得她要发疯,“**!”

忍不住彪了粗话!

再一次站起来,程安雅在叶三少又一次倾斜时死死地抓住台架,把扣绳都拿过来,撞撞跌跌地回到座位,叶三少沉声道:“把它扣在你腰上,还有我腰上。”

程安雅在电影的攀岩画面中看过这样绳子,很粗,很坚固,她不明白叶三少是什么意思,听话地扣上,又把另外一条扣在叶琛腰上。

“这要干什么?”程安雅迟疑地问道,似乎察觉到什么,她的心都要颤抖起来,“不会是要跳下去吧?”

这种高度根本就不能用降落伞,不然降落伞还没开,人就砸在地上了,可这绳子……程安雅的脸一下子白了,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所预料的。

我的妈妈咪,这也太疯狂了!

是的,她觉得从飞机上跳下去,很酷,她觉得极限运动中那么高的距离跳下来很炫。

可是,轮到她,她腿软了。

“相信我,小安雅。”叶三少沉声道,他一贯优雅的音色又一抹笑意,淡淡的,却那么的坚定,好似他就是这一场战斗的指挥者,那么胸有成竹,那么的高大威武。

“你疯了!”程安雅说道,唇颤抖,他受过训练,这样的场面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是对她来说,不行啊……

太疯狂了。

“我说,要是碰上什么危险,你得保护好我。”程安雅毕竟是程安雅,很快就淡定下来,她闻到一股燃油的味道,蹙蹙眉,恍然大悟,燃油箱出问题了,怪不得他们要选择离开。

“好!”叶三少沉声应道,转而打趣,“小安雅,你怎么就没想到要保护我呢?”

“男人保护女人,天经地义。”程安雅理直气壮地反驳,努力让自己显得没那么害怕,音色平稳,一贯的微笑,“要不然你就没资格当我的男人。”

“就为你这句我的男人,老子拼了。”叶三少哈哈大笑,程安雅翻了个白眼,却很折服,这样的叶三,多么的有魅力。

该大爷的时候大爷,该大气的时候大气,该冷酷的时候冷酷……每一面都那么的魅力,每次听他一说老子,她就觉得这人真他妈的很大气。

她多半也是疯了,情人眼里出西施也不是这个出法啊啊啊啊……

飞绕的导弹落空了,沙漠上一片硝烟,那疯狂的男子冷冷地笑,一枚火箭脱离机身,朝叶三少射过来,叶三少一惊,驾着飞机迅速闪过,他深知火箭一会儿会回头再射过来。他立刻打开机门,狂风大作,呼呼作响,沙子卷了进来,有人刺眼。

程安雅这才真的害怕了,这可不是跳自行车,也不是跳摩托车,更是不是跳小轿车,是跳飞机……这么猛的速度,她会不会摔成肉饼。

叶三少抿唇,放出减速伞,黑夜中,他的眸光亮得吓人,飞机已从后方再飞过来,两辆飞机正好是面对面,能看清楚彼此的脸,叶三少朝他打了一个响指。

他的笑容有几丝轻蔑,又有十足的霸气和优雅,更有一种唯我独尊的大气,交织成极有画面感的一幕。

叶三少一言一语,缓慢地吐出一句话,“gameover!”

他把按了自动爆炸的按钮,迅速离开座位,拉过旁边的白布一下裹住程安雅的头,骤然跳上平滑板,平滑板从低空落在沙漠上,此时飞机依然飞行,因为惯性的关系,平滑板上程安雅和叶三少也一直随着飞机往前,速度极快,溅起黄沙阵阵,迷蒙了视线。

程安雅有一种昏眩的痛,身子被叶三少紧紧地抱着却也感觉到颠簸,很痛楚的颠簸,她的五脏六腑似乎都要被震出来了。

她很清楚,他们在沙漠上滑行了。

她脑子一白,只能紧紧地抱着叶三少的腰不让自己摔了。

只见沙漠上,黄沙滚滚,一男一女相互拥抱着在平滑板上一直滑行,速度很快地随着飞机一直在滑行。

叶三少从腰间抽出军用刀,切断了绳子,平滑板不再随着飞机滑行,失去了控制,一直急速往另外一个方向滑行,叶三少把程安雅紧紧地抱在怀里,用背部挡去沙漠中的障碍物,很快,平滑板的速度慢了下来,叶三少抱着程安雅滚下平滑板,两人在沙漠上滚了好几圈,终于停了下来。

程安雅一把扯下白布,刚一抬头就看见听到轰隆一声巨响,两辆飞机相互撞击,本来就开启了自爆装置,又加上火箭的摧毁,两辆飞机都毁于一旦。

撞出一朵浓烈的火焰,残骸片落……

程安雅目瞪口呆,这一幕,实在是太震撼了。

沙漠,又一次回复了平静,仿佛刚刚那一场空战就没有发生过一般。

程安雅看了看不远处的残骸,又看了看叶三少,脸色苍白,却竖起一根拇指,“你强!”

太强了,简直非我族类。

“你比阿诺还强。”

“你就不能不把我和别的男人比吗?”叶三少一手狠狠地拍在程安雅后脑勺,“欠抽的丫头。”

“别打了,我晕着呢。”程安雅一脚踢过去,环顾一遍,心有戚戚焉,“这是哪儿?”

“沙漠。”叶三少翻了个白眼,仿佛她在说什么废话似的,程安雅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有点害怕地往叶三少身边挤去。

沙漠啊,不会被晒死在这里?

“怎么联系别人来救我们?”程安雅担忧的问,“听说沙漠晚上会有很多蛇,毒蝎什么的……”

“你胆子怎么那么小了?”叶三少扶起程安雅,“我们先找个岩洞躲一躲,等天亮再说。”

程安雅无奈,只能听叶三少的,目前只能如此,但是,“没办法联系你的人么?这样我们撑不住几天。”

“小安雅,有时候要学会一句话,船到桥头自然直。”叶三少道,拉着她的手,不远处就是一大片岩石峭壁,他们折腾一天也累得够呛,找个地方休息等太阳出来再说。

程安雅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她累得快趴下了,而且肚子还饿,沙漠日夜温差较大,虽是夏季,她穿着短袖,还是觉得非常的冷。

她心中祈祷着千万要走出这一片沙漠之地,她可不想死在这么荒凉的地方。

似是感受到她的害怕,叶三少只是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说了一声,“相信我。”

天无绝人之路,不然早就该死了。

程安雅点点头,他们还算是幸运,在背风处找到一处岩洞,岩洞里有一些干草树枝,叶三少用火石点着,暂时驱逐寒冷。

“小安雅,睡一觉,明天就好了。”叶三少沉声道,拉过她躺着他腿上。

火慢慢地升起来,岩洞的温度也高了起来,程安雅觉得浑身寒冷都被赶跑了,有一种暖烘烘的感觉,非常的舒服。

“其实这样很好,起码我们离开那座岛了。”她微笑道,抱着叶三少的腰,喃喃自语,在他身边,她可以放心了,也可以肆意软弱。

叶三少怜惜地抚摸着程安雅的头发,心中益发恨路易斯,他的丫头是多么强悍的一个人,被他折磨了十几天,也怕了。

“嗯,离开了,再过几天,我们就可以回家了,也可以见到宁宁了。”叶三少沉声说道,在夜色中,如一泓温泉,听着令人安心。

“嗯。”程安雅淡淡地应了一声,着实太过疲惫,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叶三少看着她的容颜,许久,许久,沉默不语……

指挥台中,男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屏幕中的消失的动静,惊惧地张开眼睛,路易斯沉声问,“如何?”

“主子爷,全部消失了。”

“什么意思?”

“他们同归于尽了,找不到任何讯息。”

“不可能!”路易斯翡翠绿的眸暴睁,一拍桌子,“绝不可能!”

那人是叶三少,怎会如此轻易就死了,绝无可能,路易斯根本就不相信,他派出的人两辆战斗机足以和他抗衡,就这么被他击落,他觉得很不可思议。

可又觉得应该如此。

然而,飞机上有程安雅,他不会如此轻易让她冒险。

“主子爷,意大利那边有情况。”另外一名男子匆匆进来禀报。

355

意大利,罗马。

距塞维鲁凯旋门西北端几公里处有一座哥德式的古城堡,占地面积近两千亩,主城堡是哥德式的,从正中间看仿佛是一座政府会议厅。

城堡后方还有五座风格迥异的小城堡团绕,有无数的回廊,暗道相互连接,建筑物非常宏伟壮丽,堪称古罗马广场附近一大景观。

这座城堡的主人据说是罗马帝国首富的豪宅,实际上是楚离在罗马的一处根据点,如此明目张胆地建在古罗马广场附近,不得不说,这一代的恐怖分子首领个个作风都异常的独特,胆大。

一处独立华美的房间中,宁宁沉静地坐在床上,不言不语,白夜第三次为他检查眼睛,依然还是一片血雾迷蒙,漆黑的眼珠蒙上一层淡淡的薄红,乍一看不觉得什么,可仔细一看却会发现越来越红,越来越诡异,饶是天才医生的白夜也无能无力。

小奶包这是心病,许诺一身火红跳下悬崖之后,他的世界也充满那一片绝望的火红,灼痛他的眼睛,他的心,她留给他最后一个背影就是那片灼热的红。

灼热,却绝望的红。

白夜看他不言不语,实在是心疼,疏淡的眉宇间没有平日的冷漠,只有怜惜,他对他的疼爱,不亚于楚离,惜才,也喜欢这个孩子的性子。

“宁宁啊,你要不要睡一睡?不困吗?”白夜软了声音问,伸手抚摸着小奶包的头发,笑如春风,“你看你这么折腾的,我们也不好过。”

小奶包没有反应,木然,空洞,他依旧保持着一个姿势,用下巴撑在膝盖上,面无表情,好似三月平静的湖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冷峭中有着白的空洞。

白夜唇角一扯,抱着小奶包坐到床上,男子微笑道:“我真是不理解这种情情爱爱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能把一个人变成疯子,当年楚离为了容颜,心思不宁导致指挥失误,差点命丧黄泉,前年依旧是为了挽回容颜故意让自己陷入圈套,一连中了23枪,几乎无力回天。你也是,一个大老爷们的,怎么都这么儿女情长呢?”

“那个小姑娘叫许诺是吧?嗯,很好听的名字,宁宁,还没确定她死了呢,你就宁愿不看这个世界,她要是活着,你不可惜么?心病越来越重,假性失明会变成真瞎子,她回来你都看不见,你不难过吗?”白夜口气一如既往的淡漠,却多了一丝暖风,柔柔地包围在小奶包周身,他继续说道:“听哥哥的话,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说不定明天她就回来了,楚离已经派人去找了,凡事都要心存希望。”

白夜说得在情在理,小奶包却无动于衷,依旧一片木然,他甚至不知道小奶包到底听到了没有,只是觉得,他这个样子真让人心疼。

本是那么可爱,彪悍的腹黑孩子,他舍不得看他就这么自毁一生。

风缓缓地吹,蓝色的纱帘一直飘动,映着不远处的蔚蓝天空,朗朗的晴,万里无云,好天气,暖风吹入,扬起小奶包额前的碎发,在眼帘上扫过,衬得那一片薄红,看得人心惊胆战。

叶薇推门而入,眉梢一挑,“还没反应?”

白夜摊手,动作间难掩一抹无奈,“你要拯救一个人,也要看看这个人要不要被你拯救。”

“什么意思?”叶薇走了过来,也坐到床上,挑起小奶包的脸,看了一眼又松手了,她不忍心去看他的眼睛,那种空洞令人心碎。

的确是毫无表情,很木然,可是,她仿佛透过这一双不再灵秀聪颖的眸,有着刻骨的绝望哀伤,灵魂都在哭泣,她,不忍去看。

白夜大多也是不忍去看的,所以反抱着他,不去看他的眼睛。

“他多半听不到我们的话。”白夜说道,素来潇洒淡漠的男子很是无奈,“听不见,说得再多,也没用。”

叶薇秀眉一蹙,扬手就想打,白夜迅速抬手扣住她手腕,淡淡地摇摇头,“薇薇,别。”

“我看着就来气,不就是一个许诺么?犯得着这么要死要活的吗?”叶薇微怒,“别护着他,三嫂要在这里,早就三巴掌就过去了。”

对于小奶包那个彪悍的妈咪,白夜素有耳闻,但是,“别伤他了,我相信宁宁,给他一点疗伤。”

“薇薇,你别说得这么轻巧,你家那个小白痴要是死了呢?”楚离不冷不热地说,走过来一把抱过小奶包,“小可爱,别理你姑姑。”

若是大白死了?

叶薇一把揪过楚离的领子,笑得风情万种,“不准叫他小白痴,不然老子把你揍成大白痴。”

楚离,“……”

白夜,“……”

她妖娆地笑,“挺好的啊,他死了的好,死了我再找一个更好的。”

“得了,你就那张嘴,对了,杰森,黑杰克明天过来了。”楚离淡淡说道,“嗯,还有一件事,夺命岛的事惊动警方了,今早有三辆军舰出海。”

“警方?”叶薇深拧眉心,冷冷地笑,“真笑话,恐怖分子和意大利黑手党之间的事警方是躲避不及,这次要插手?”

“具体情况不知,国际刑警特工组也出动了。”楚离沉声道,眉梢间甚是凌厉,“长官说岛上扣押了三名重量级人物,都是当年很红很专的奇迹人物,多半是找他们去了。”

“路易斯这厮真本事了。”叶薇冷笑,岛上扣押的人没点身份还真是不行,没想到黑白两道的人都被扣押了。

“不过激战那么长时间,我们几乎夷平这座岛,只有悬崖那块地方算安全,如果当时有人活着应该和我们一起走了,多半是没命了。”白夜冷静地分析,叶薇赞同,楚离深思,不言不语。

一手轻轻地拍着小奶包的肩膀,也许吧。

低头,看了一眼他一直疼爱的孩子,楚离心思复杂,“宁宁,可怎么办才好啊!”

语气,说不出的伤痛。

“你说,两个小屁孩的,有什么深厚感情,这么要死要活的。”叶薇想到墨玦,敌我势不两立,许诺和宁宁的死别让她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不安,心情难免烦躁。

“等你真爱上就明白了。”楚离揉揉宁宁的脸颊。

白夜潇洒地挥挥手,眉梢益发淡漠疏远,“我宁可一辈子也不碰这种东西。”

“说这话的,通常都会自打嘴巴。”楚离说道,他看向叶薇,“薇薇,你看着墨玦,别让他四处乱跑。”

他们这一类人是非常的谨慎的,楚离很显然不信墨玦,叶薇很明白,她点头,“你放心,我自有分寸,十一在看着他。”

楚离嗯了一声,转而道:“你怎么和他勾搭上了?”

“真难听的,是他来勾搭我的好吧?”叶薇哼了哼,不想在墨玦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她转而问,“小铁和杰森都过来没关系吗?意大利现在时局比较紧张,别出意外才行。”

“没关系,我办事一向滴水不漏。”楚离淡淡地说道。

叶薇看了看宁宁,忧心忡忡,“我三哥和三嫂还没有消息吗?”

楚离静了一下,“岛上有过激战,我只知道他驾着飞机逃离,具体什么方位,这是龙门的事,我这边没有讯息。”

“宁宁现在这样我真揪心,恐怕也只有三嫂有办法了。”叶薇说道,转而跺脚,“路易斯在哪儿了?”

“估摸着要回意大利了吧?龙门和意大利的战事一触即发了。”楚离说道,虽然这一次是恐怖分子向意大利开战的,但路易斯怎么会不明白,其实是龙门。

如果排实力,肯定是第一恐怖组织在第一,黑手党第二,龙门第三,路易斯若是聪明也知道该如何选择,不会白痴的寻他的麻烦。

“争夺北美?”叶薇紧紧地蹙眉,“路易斯野心也够大,不过,他花费这么多心思就是为了北美?他明显是寻着我三哥三嫂去的。”

“所以说,有人利用了路易斯,搅乱了叶三少,而且最近唐四也是后院起火,林大也官司缠身,他的目标很明显,那就是北美这块肥肉。”楚离说道,目前龙门之内,林大被捕,唐四被困,叶三生死不明,路易斯还没那个手段,此事另有人所为。

叶薇危险地眯起眸,“说起来,墨晔去哪儿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楚离一笑,“所以,看好你的小白痴。”

叶薇唰的起身,拂袖而去,白夜看着甩上的门,淡淡道:“你在做什么?”

“警告她别太感情用事。”

“你都没做到,还有脸说。”白夜说道,“说起来,我昨晚摸过墨玦的脉搏,的确是一切正常,若他不是装的,他应该是双重人格,若他是装的,只能说,我看走眼了。”

“你信他?”

“嗯。”白夜颔首,说道,“他的眼睛,很干净。”

楚离沉默,摸着下巴,“照薇薇的脾气,嗯……他真可怜。”

白夜抱过小奶包,“什么时候夺命岛会有消息?”

“明天。”

白夜看了看小奶包,“真希望那孩子没死,不然我们宁宁,多半是毁了,不说了,我带他去竞技场开眼界。”

“他都看不见了,你带他去那干什么?”

“出去走走,对他比较好。”白夜说道,“宝贝宁宁,哥哥带你去斗兽场玩玩。”

他轻笑着,抱着小奶包出门。

“希望吧。”楚离淡淡叹息,刚出门属下就来报,“楚哥,查到许诺的资料了。”

楚离一把抓过他手中的资料,半晌,瞪大了眸子,“你确定?”

“千真万确。”

“我的天啊……”楚离惊呼。

叶薇回到房间,墨玦坐在沙发中闷闷不乐的,暗处的十一见她回来,很有默契地离开,叶薇进来,墨玦紫色的眸一亮,很快又黯淡下去。

没有像平常一样扑上来,那脸上的表情,仿佛是被主人丢弃的小狗狗,看起来特别的委屈,可怜。

叶薇本来心中不快,可看着这样的墨玦,浮躁竟然一点点地褪去,眸光也变得温软不少,楚离说的,绝对骗人,墨玦他……

不会!

她很笃定,墨玦是什么样的人,她一清二楚,即便是装,他也装不到这样的程度,狼了解狼,他们是一路人,原则和骄傲这东西,他们看得比什么都重。

凭墨玦的傲气,绝对做不出来这事。

“大白,怎么了,不高兴看见老婆?”叶薇妖娆地笑,凑过去拍拍他的脸。

墨玦紫眸委屈地看她,咬着唇,又垂下头,不言不语。

哟呵,好啊,敢给老子闹别扭,你吃了豹子胆是不是?叶薇妖媚地哼了哼,刚要发威,大白就低低地问,“老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叶薇一愣,“你说什么呢?”

“为什么你昨晚不和我睡,还让人看着我?”墨玦继续控诉。

叶薇心中一惊,他竟然能发现十一?

“宁宁眼睛坏了,我真烦着呢,大白不要多心。”叶薇笑道,温柔地拍拍他的头,那叫一个柔情似水,要多柔就有多柔。

墨玦嗷嗷地叫了两声,扑过来抱着叶薇,一个劲的乱亲,“我就知道,老婆不会不要大白的,老婆,大白好爱,好爱老婆。”

叶薇嘴巴张了张,微垂的眸掠过一丝晦涩,再次扬起,已是一贯的妖娆,“大白,来,告诉老婆,你哥哥去哪儿了?”

356

墨玦专注地看着叶薇,在阳光的辉映下,一双紫眸波光潋滟,干净得如初生的婴孩,纯真,透彻,不染凡尘一丝污秽,再加上他姿容出众,风华逼人,乍一看,当真惊为天人。

叶薇对美色有特殊的欣赏,但这辈子算是见过各色美人,一生一恣意潇洒,我行我素,从未为谁停留过脚步,即便是苏曼,给她的只是一时心动,不如墨玦带给她的感觉来得强烈。

若是这厮骗了她?

叶薇眸底掠过一丝霸道的杀气,她非要了墨玦的命不可,这绝对是没有二话的,当初在海边,她能毫不犹豫地射他一枪,正对心脏,如今也能,叶薇的狠绝从来都是用行动说话的,不留一丝余地。

“我哥哥?”墨玦迷茫地看着叶薇,那双紫眸掠过淡淡的迷蒙,“老婆,你要找我哥哥做什么?”

“你知道他在哪儿?”叶薇一把勾着墨玦的脖子,笑得风情万种,群魔乱舞,“来,告诉老婆,你亲爱的大哥去哪儿了?老婆有点事情要找他聊聊。”

墨玦看着叶薇,突然说道,“老婆,我不喜欢你的笑容。”

叶薇一怔,双眸眯起,如墨玉般的眸掠过几许寒光,褪去妖媚,此时的叶薇优雅又霸气,还带着几分威逼人心的危险,仿佛整个空间都被她这种优雅的霸气充斥,带给人一种沉重的压力。

墨玦自知失言,慌忙拉着叶薇的手,白皙粉嫩的脸凑了过去磨蹭叶薇的肩窝,活脱脱就是一个孩子的撒娇,“老婆,别生气,别生气,大白说错话了,你不要生大白的气……”

紫眸,一片水雾,雾霭朦胧,仿佛一眨眼,他的眼泪就要落下来,看上去令人极为怜惜,恨不得把他抱在怀里,好好地疼爱,舍不得这么绝色的人儿受一点点委屈。

叶薇沉沉地看着墨玦,若说墨玦这副摸样是装出来的,她就算重新投胎也不相信,突然很想念那个诡谲,冷狠的墨玦。

这小白痴……到底什么时候能好过来?

她并非不喜欢如今的墨玦,只是觉得,两幅样子相差太多了,她感觉很玄幻,很想再看看那个墨玦,不然她会以为墨家是三胞胎,而不是双胞胎。

“老婆,你真的生气了?”墨玦见叶薇久久没有回应他,心中难过,白皙的鼻尖都红了,委屈地咬着红润的唇,欲言又止,看着叶薇的眼光好似他就是要被主人抛弃的小狗狗。

叶薇心中一软,她总算知道为什么她不过于想念过去的墨玦了,因为现在的墨玦让她无所适从,他一露出这副样子,她好似什么都无所谓,忍不住去安抚他,怜惜他……这种感觉对叶薇来说,很是陌生,她宁愿他回到过去那个墨玦,势均力敌,即便是打架也毫不留情的墨玦。

而不是如一个孩子一样单纯无知。

“你为什么不喜欢老婆的笑容?”叶薇心中一动,问道,漆黑的眸如灵动的泉,清透逼人,紧紧地锁在墨玦的脸上。

墨玦慌乱摇头,嘟起粉色的唇,“老婆,我喜欢老婆,哪里都喜欢,我没有不喜欢你笑。”

“大白,我讨厌说谎的人。”叶薇沉了脸,一副风雨欲来的沉怒,她总是妖娆地笑,看起来极其无害,可当她真的沉了脸,那模样是特别的吓人的,气场一点也不舒服十一墨晔之辈。

墨玦都快要哭了,叶薇眉心一拧,他慌忙张开双臂抱住叶薇,声音含了哭音,“老婆别生气,别生气,我说就是,我说就是,我不要老婆讨厌我,不要讨厌我……”

叶薇面无表情,墨玦斟酌了一下,轻声道:“你笑起来……不真心。”

他斟酌来,斟酌去,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去形容,只能说不真心,那笑容好似是故意在笑,有时候太过妖娆,好似故意在勾引人似的,有时候又太过妩媚,又带着几分算计,他就没见过叶薇笑得真心的时候。

连笑容都让人感觉到一种心疼,沉重,他反倒宁愿叶薇,若不想笑,那就不要笑好了。

叶薇看着墨玦,不言不语,她突然记起来,过去墨玦也曾经说过这样的话,他说,你笑起来很虚伪,他变成白痴之后,用词还漂亮了嘛。

不真心。

哼!

“老婆,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我说实话了。”墨玦可怜兮兮地央求着,抓着叶薇的衣摆不松手,深怕叶薇一个拂袖而去,他追悔莫及。

“我不讨厌你。”叶薇说道,又笑了,别人的话对她有一时的影响,已是难得,她是我行我素的叶薇,别人喜不喜欢,与她何关?“大白,来,告诉我,你哥哥在哪?”

墨玦茫然摇头,“我不知道。”

“去找。”叶薇笑得妩媚,那叫一个赤、裸裸的威胁,“不然我就不要你了。”

“老婆,你不要强人所难嘛。”墨玦嘟起嘴巴,那模样看起来,纯真又可爱,叶薇忍不住伸手去揉揉他的脸颊,粉嫩粉嫩的,煞是可爱,她爱不释手。

“什么强人所难,你找你哥哥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叶薇大笑。

“找到哥哥,你就不要我了。”墨玦似也感受到什么,死活不同意,这回也不怕老婆生气了,闹小别扭,委屈地咬着唇。

叶薇浅笑,墨玦果真是墨玦,变成这样了,还如此敏锐,又或许说,不管是哪一面的墨玦都如此的敏锐,聪颖,真有几分令人敬赞,只是……

“我不会不要你的。”叶薇保证,顺势窝在墨玦的怀里,勾着他的脖子迎上去亲吻,主动送上门来的温香软玉他自不放过,揪着叶薇的舌尖没完没了的亲。

野蛮的,冲动的,带着过去一如既往的诡谲漏*点,一瞬间,叶薇还错以为墨玦恢复了。

四唇分开,叶薇说道:“大白,你乖一点,找出你哥哥,我保证不会不要你。”

“真的?”墨玦迟疑,白嫩的脸上很显然地闪烁着,老婆,我一点也不相信,我真的,真的一点也不相信你的表情。

叶薇很想扬手一巴掌就把他的脑袋扇破了,敢质疑她的话,还摆出这么明显的质疑表情,真是嫌命太长了,本要拍上他后脑勺的手竟然莫名其妙地改成去揉揉墨玦那一头中长发。

微微一愣,他的头发极其的柔顺,摸着的感觉如丝绸一般,很是舒服,叶薇不禁赞叹,这个男人果然是上帝的宠儿,从头到脚都完美得不可思议。

“真的。”叶薇妖娆地笑道,墨玦不喜欢她这样笑,又什么关系,她何必讨他喜欢,她十几年来都是这样笑着,管是真心,还是假意。

“那我要加码。”墨玦弱弱地竖起食指。

叶薇本就是个油纸包着的主,滴水不漏,只见她笑得益发风流娇俏,“说罢,什么条件。”

“找到我哥哥,老婆你要嫁给我。”墨玦一双紫眸充满了纯真的笑意和期待,白皙的脸还浮起淡淡的红,整个人漂亮得不可思议。

叶薇脸上笑容风华绝代,颠倒众生,心中却咬牙切齿,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丫丫的,敢给老子讨价还价,不想活了?

耐心,渐失。

可一看一墨玦这副期待的样子,叶薇本来想泼冷水的,话到嗓门口又生生的咽下去了,这感觉,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叶薇不淡定了。

自从墨玦白了之后,看似是她一直占着上风,她在指挥墨玦当牛做马,可实际上,她才是割地赔款,丧权辱国得严重,这心情,可不是一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难道要一辈子被这个小白痴压得死死的?

叶薇越想越扭曲,漆黑的眸,划过淡淡的,怒,她不喜欢被人掌控的感觉,人生到了叶薇这个高度,功名利禄她什么都不缺,她一贯是恣意潇洒,不受约束的,这么被人牵引着情绪。

她很排斥。

“大白……”

她还没说完,墨玦就打断她的话,紫眸溢出两滴眼泪,“老婆,你不想嫁给我吗?你讨厌我吗?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要啊,不要啊……”

叶薇一头黑线,一巴掌就扇过去,打在墨玦白皙的脸上,她是收了力度,也就像拍蚊子,墨玦却瞪着的眸子,紫眸迅速凝聚一股泪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嘴巴一扁……

“不许哭!”叶薇厉喝,这副样子很显然就要放声大哭的前奏,这城堡里多少人等着看呢,她可没这个脸面让墨玦去丢人,要让楚离,白夜他们知道她搞不定一个小白痴墨玦,她的脸往哪儿搁?

“你敢哭,我就把你丢出去。”叶薇威胁,墨玦本来都要张嘴哭了,又给闭上了。

他眼泪汪汪地控诉,“老婆,你欺负我。”

叶薇小宇宙熊熊地燃烧,她真的要爆发了,为毛她要这么白痴的和墨玦周旋,搞定一个墨玦很费劲吗?她就不明白了,绕来绕去怎么绕成她要嫁给他这个问题上了。

他到底是真白痴还是假白痴?

“成了,我答应你,赶紧的,去找你哥。”叶薇不爽的大喝,不得不妥协,丫丫的,这憋屈,不是一点点的憋,气死她了都。

“真的?”墨玦眼睛一亮,手背一擦,哪还有眼泪的影子,一下子扑过来,抱着叶薇毫无章法地亲,兴奋到得意忘形,表达着他的喜悦,“老婆,我马山给你找。”

叶薇,淡定的扭曲了!

白夜带着宁宁去古罗马斗兽场,因他身份特殊,一去就有最好的看台,今天正巧有一场角斗士和狮子的表演,白夜和宁宁的角度正好能看见角斗士和狮子之间厮杀拼搏的画面。

整个斗兽场人山人海,白夜说道:“宁宁啊,听到这种野兽般的嘶吼声了吗?这就是古罗马斗兽场上特有的声音,听听这样的声音,有没有觉得很热血沸腾?”

据白夜知道,今天有模拟海战画面,非常的胸围,他早几年看过几次,印象深刻,今天大多人是冲着海战过来的,只是时间还没到,所以看这场竞技。

白夜指着场内,他知道宁宁看不见,但还是指着了,“宁宁,你看那边,有输水管道,一会儿会把水引进来,形成一个人工湖,战士们就在上面表演一场海战,非常的精彩,你看不见也没关系,听一听这样的声音也很好,你听,多么洪亮的嘶叫声,你要是能看见,看看他们的表情就更精彩了,人的血液里,都有这样的嗜血因子,越是血腥,越是残酷的画面,他们就更兴奋。”

“宝贝儿,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白夜微笑着问。

小奶包依旧面无表情,无动于衷,好似什么画面,什么声音都他来说都无关紧要,白夜知道,也许他听得到,也许他听不到。

他拒绝去看这个世界的时候,同时也许也拒绝去听,他第一次遇见如此棘手的病情,虽然是心病,也是一种病,很走极端的一种病。

宁宁不是软弱之人,反而他很坚强,处事沉稳,聪明绝顶,又有大将之风,这样的人,一生都该站在世界的顶端,不该被击垮。

可他还是差点被毁了,不是因为他不够坚强,只是因为他太顺了。

因为在电脑领域里横行霸道,无人能耐他何,因为有这么大一个靠山,他一直无忧无虑,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他想要买一个国家也易如反掌,这样的宁宁,是没有受过挫折,没有受过打击,却一直站在顶端的宁宁。

他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是受过了无数的折磨和煎熬,受过无数的打击和挫折,才有了今天的局面,他和楚离,杰森等人在宁宁这个年纪,已经尝试了太多的死亡,已经面对了太多的死亡,也有过太多的生死关头抉择,他们是一路血腥,一路杀戮到了今天,里里外外已经无坚不摧。

可宁宁不一样。

他一直都是那么神祗般的存在,以为自己所爱的人,所想做的事都能留在身边,都能做到,一旦做不到,被拉下神坛,他就会接受不了,自责愧疚。

一个人一生如果太过顺逆,他是不可能成为一个大人物,他即便是有天赋,也会停滞不前。

这一次,算是一个考验吧。

“宝贝儿,只要你撑得过来,以后,你一定不会再失去。”白夜淳淳教诲,“你听听这样的声音,也许你听不到下面角斗士的声音,他们当初刚训练的时候,也是很害怕的,面对饿了几天,如此凶猛的狮子,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面对的。可如今他能在场上,如数以万计的人来表演他和狮子间的精彩角逐,为什么呢?那是因为他一次又一次的受到打击,几欲死亡,可他又一次又一次的站起来了。”

风,轻轻地吹,表演已经到了最激烈的时候,场上的叫吼几乎要震到整个斗兽场,铺天盖地灼热之声,响彻云霄,这样的风里都夹着炽热的血腥杀气。

“而狮子呢,他生来就很强悍,作为一场动作表演,狮子无疑是最有优势的,他有聪明的脑袋,他有敏捷的身手,他有迅猛的速度,他有锐利的爪牙,他和人类相比,有太多的先天优势了。可是,为什么他会被击垮呢?那么凶猛的野兽,不该被角斗士击垮的不是吗?”

“宝贝儿,你想当那狮子,还是角斗士?”白夜微笑地问道,修长的手指的他白嫩的脸上揉着,宁宁的脸被风吹得有点凉,白夜抬起他的下巴。

他温柔地说道:“来,我们来看看吧,不管你看得见,还是看不见。”

白夜不是一个温柔的人,相反的,他是恐怖分子里最淡漠的人,他有温逸的外表,看似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可那一抹背影永远是潇洒如风的,不受约束的,恣意狂妄的,眉宇间总是冷漠,旁人走不进去,除了他最亲近的人,恐怖分子中的兄弟姐妹。

对宁宁,他和楚离一样,有太多期待和疼爱,所以才会如此费尽心思,想让他变得更强,更彪悍,也只有如此,未来他才能傲然站在顶端,不再恐惧。

“宁宁啊,失去并不可怕,有一些回忆能一辈子铭记于心,失去是一种成长,倘若不曾失去过,你如何体会得到的珍贵?”白夜声音淡静而柔和。

宁宁依旧面无表情,漆黑的眸依然有一层淡淡的红,保持着白夜固定的动作,木然地看着下面疯狂的厮杀,四边都是疯狂的叫声……

357

白夜很有耐心,带着宁宁看完了一场角斗士和狮子的表演,又看完了海战,小奶包一直没有什么反应,双眸仍旧那么木然,一声叹息滑出白夜唇间,宁宁这一次伤得不轻啊。抱着他出了斗兽场,白夜接着载着宁宁在罗马的大小街上上穿梭,一遍一遍很有耐心地为他解说古罗马的文明。

古罗马残留着大片大片的文化遗址,又是一个文明古国,若真要游览恐怕几天几夜都不够,白夜只是带着小奶包散心,一直到天黑才回城堡。

小奶包一直很安静,沉默不语,如一扯线木偶般任由白夜抱着,他刚回城堡,楚离就派人过来请他去书房,白夜把小奶包交给最信任的女仆,交代她该注意什么后才去书房。

楚离的书房在城堡三楼,占地有一百多平非常大,四周都是电子密码门,有好几道防守,第一道是密码解锁,第二道是瞳眸检测,第三道是声音检测。

除了楚离本人,这间书房也只有恐怖组织高层几个人能够自由进出,三楼各个角落都有监视器,更有很多隐藏的红外甄别扫射,警备异常严谨,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如同楚离做事风格一样。

白夜进了书房,只有楚离,叶薇和十一在,叶薇一见他就问宁宁的状况,白夜简单了说了一遍,叶薇眉心拧得更紧了。

素来恣意狂妄的女子眉梢掠上几分愁绪。

白夜心有不安,出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白夜问道,楚离沉默地把一叠资料交给他,示意他自己看,白夜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扫视了他们几个一眼,谁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白夜心头一突,看了资料,倏地站起来,瞳眸睁大,“许耀祖的孙女?”

“应该没错,资料就这么显示的。”

白夜脸色一变,看了叶薇十一,又看看楚离,转而坐下来,仔细看这份资料,三分钟后,白夜抬眸,沉声问道:“你们的意思呢?”

“先不管我们什么意思,杰森恐怕要抓狂了。”楚离沉声说道,“真没想到,他竟然还有后代子孙,更可笑的是,许耀祖的儿子许明阳,也就是许诺的父亲,在英国政坛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拥有庞大的关系网,首相都得给他几分颜面。许诺的母亲背景更强大,她是中英混血儿,有一半的皇室血统,是术门之后,又是皇室最受宠的女儿,许家在英国几乎是只手遮天的权势家族,几乎无人能撼动,我和许明阳打过几次照面,竟然没发觉。”

叶薇摊摊手,“我说,你们几个仇,别算到我侄子头上来,这和他没关系,再说,许诺是许诺,许耀祖是许耀祖,那孩子和这些事情毫无关系,你们不要搞混了。”

叶薇的声音很冷,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如同薄而利的刀片,一出手就要人命,模样看起来特别的冷酷,周身仿佛笼罩了一层坚冰。

白夜沉思,楚离沉默,半晌,白夜挑眉,“薇薇说得对,许诺和这些事情没有关系,宁宁和这些事情更没有关系,楚离,这是我们几个和许家的事情,别弄混了,宝贝儿是宝贝儿,就算我们怎么恨许家,许耀祖也被我们杀了,至于许明阳怎么混到英国皇室去,这和我们也没多大关系,他只是许耀祖的私生子,当年的仇恨和他也没关系,我们不兴父债子偿这一套,谁做的孽,谁偿还,这就够了,其余的,算了。”

“你说得轻松,其实我也不觉得现在找许家的麻烦会有什么结果,反正许耀祖死了,现在是,如果许明阳主动找我们麻烦呢?”楚离沉稳说道:“我已经着手调查路易斯背后的人,倘若证实和许明阳有关,别想我们放过他,你仔细想想,如果意大利夺了北美,最终谁会吃亏?”

毫无疑问,第一恐怖组织。

“嗯,等结果。”十一说道,“我和叶薇的意思一样,你们几个的事,别扯到许诺和宁宁头上来,我挺喜欢那小姑娘的。”

楚离挑眉,摊摊手,“杰森和小铁明天就到,以你们的意思,不告诉他们?”

“如果查清了许明阳和这事有关系,自然要说。”白夜冷静地分析,“当年竟有漏网之鱼,这我千算万算没想到,既然有人活着,也过了这么多年,翻旧账就没什么意思,他被给我们新账翻,那就算,要是敢给,那就上。”

“ok,那就先不说。”楚离说道,手指点了点桌面,“薇薇,十一,杰森要是发狂,你们两搞定,我懒得和他喷火龙说道理。”

叶薇扭了扭脖子,转了转手腕,笑得颠倒众生,“了解!”

楚离看叶薇这样,先为杰森默哀,转而微笑,反正叶薇不这么对自己,那万事好商量。

腹黑楚的名号,不是叫着玩的。

白夜又重新拿起那份资料,敲了敲扶手,“许家这样的背景,许诺不管待遇还是尊贵,不比英国公主差,为何会流落到忘忧岛去?”

叶薇冷冷地笑,神色几乎讽刺,十一也一阵冷笑,白夜挑眉,楚离又给他一份资料,“你看看吧!”

白夜实在是好奇,一个家世背景那么雄厚的姑娘为什么会流落至此,的确令人费解,一看,他眉心拧紧,“简直荒唐。”

“的确就是这么荒唐!”叶薇嘲讽。

许诺的奶奶是术门之主,原姓苗,苗家一直是女人主事,后来嫁入英国皇室,生下许诺的母亲。苗家素来有一个魔咒,双生必亡,谁料许诺母亲当真生了一对双胞胎,许诺早出生三分钟,又碰巧撞上一个诡异的命盘,克父克母克全家,命盘太硬,会克死亲人。碰巧的是,许诺出生之时,正巧身体硬朗的外祖母外出摔了一跤,不幸死亡,死亡时间和许诺的出生时间竟然吻合。

许诺的母亲不得已,许诺一出生就把她丢到远在中国的苗家抚养,才过一年,许诺的阿姨也病死床榻,苗家谁都知道这是个不祥的孩子,处处远离,小许诺几乎是一个人长到三岁。

她快三岁的时候,她还不会说话,因为苗家见她就避开,没人和她说话,孩子在玩,见了她就跑,许诺就这么一直到了三岁。

而这三年间,苗家果然应了那么命盘,双生必亡,一年比一年衰弱,苗家不得不让许诺母亲带走许诺,许诺一回英国,许明阳就出了车祸,昏迷不醒,医生说多半成了植物人。

许诺母亲一气之下,把许诺给丢出许家,辗转落到苍狼手中。

“看得我一身火。”十一说道,“邪门的是,她妈妈把她丢了之后,许阳明就醒了,你说,许诺这命是不是真不太好啊?”

叶薇冷冷地笑,“什么命盘,全部是谬论。”

“别,你还真别说,苗家的确是有点道行,只不过,许诺可能真的……”楚离摊摊手,也不再说什么。

“楚离,你家容颜要是给你生个女儿被苗家诊断出有克全家的命,你还真把她扔了?”叶薇挑眉,冷笑地问。

“当然不会。”楚离斩钉截铁地回答。

“那不就得了,说什么废话呢,老子从来不信命。”叶薇冷冷地哼了哼,“许诺吃这么多苦,受过什么,她家恐怕都不在乎吧,恨不得她早死了呢。”

“你激动什么呀,又不是你女儿被虐了。”楚离摇摇头。

“我宝贝儿喜欢的人,能不气吗?现在还落个生死不明的,我没上许家崩了这对没良心的父母算我还有点冷静呢。”叶薇冷笑道。

白夜沉默,十一说道,“你说,一个爸妈生的,她和她妹妹怎么就差这么多呢?”

一个孤苦伶仃,受尽磨难,一个万千宠爱集一身。

一天,一地。

倏地,楚离灵光一闪,一脸激动,“对了,许诺不是有个妹妹吗?”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有办法救宁宁了。”楚离说道,“双生儿,长得估计差不多,宁宁不是要许诺么,咱们就给他一个许诺,这不就成了?”

“楚离,你是想挨揍是不是?”叶薇动了动手腕,美眸寒芒闪过,骨骼咯咯作响,瞧楚离出的什么馊主意,一点也不管用,长得再一样,她也不是许诺。

再说,一看许诺这身世,再想想许星这么多年备受宠爱的,这一对比,她很不淡定,叶薇这性子也是极其护短的,许诺喊墨玦一声二哥,又为宁宁奋不顾身,她早就把许诺当自家人,哪允许别人来夺走她拥有的一切,谁也不能代替。

楚离笑了笑,赶紧挥手,“得了,得了,你有气别忘我身上撒啊,我怕了你行吧,姑奶奶,我的意思是,能让宁宁复明就好,又不是把她当许诺来着。”

“馊主意。”十一冷冷一哼。

白夜眉心拧了拧,转而道,“可以试一试。”

叶薇和十一都瞪他,白夜说道,“宁宁这样你们都不心疼,我自信他能自己好起来,但是,还是给他一点刺激,让他早点好,那副样子,看着揪心。”

楚离一拍手,“我就知道你会赞同,我已经派人去办了,飞机已经起飞了,多半2个小时后到。”

楚离办事效率一向一等一的高。

三人眸光齐齐射向楚离,叶薇失笑,“楚离,你先斩后奏啊。”

“结果都一样,你们不是同意了吗?”楚离摊摊手。

“不是,我说,你这是绑架人家小公主呢?”

白夜摸着下巴,无所谓地耸耸肩膀,“我们就干这行的,没事。”

叶薇,十一,默。

有些事情过程不重要,结果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能让宁宁复明,比什么都重要,管它是不是绑架,他们都不在乎。

“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公主,能有许诺一分气势就不错了。”十一冷冷地说。

叶薇笑,“我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像。”

2个小时候,城堡停机坪。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呜呜……你放开我,混蛋。”一名黑衣男子抱着许星下了飞机,一听许星的哭声,叶薇和十一就知道了,这丫头和许诺绝不一样。

但,这声音,还是极像的,虽然没有许诺那么冰冷。

“给我闭嘴,在哭把你丢去喂狼。”十一恐吓,一点也没当她是孩子,在黑衣男子怀中小姑娘顿时不敢哭了,红着眼睛愤怒地瞪着十一,模样挺不逊。

叶薇和十一都蹙眉。

像,果然是像!

五官像了十成十,一样的精致美丽,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再过几年,一定是倾国又倾城,她穿着一套白色的蕾丝公主裙,哭得眼睛红,鼻子红的,模样看起来很惹人怜爱。

但是……

“你们是谁,我要回家……我爹地会抓你们坐牢的,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许星哭着,养尊处优的她,大小姐脾气很大,有少许刁蛮。

“谁管你是谁?”叶薇冷笑,“这小年纪就懂得以权压人了,不错嘛。”

许星气呼呼地瞪着叶薇,一擦眼泪。

“我要妈咪,我要爹地……”

“闭上你嘴,你姐哪儿喊爹地妈咪去。”叶薇冷冷一喝,虽然知道对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姑娘发脾气不应该,但是,她就是忍不住火大。

人有一种情绪,叫迁怒。

叶薇是多强的气场啊,这么一喝,许星再刁蛮,也不敢哭了。

墨玦蹙眉,“她不是诺诺,她是谁?”

“一会儿和你说。”叶薇说道,楚离命人带着许诺下去休息,叶薇说道,“要带她去见宁宁,就给他换一身红色的衣裙。”

楚离点头,吩咐人去办。

白夜沉思,“宁宁要是没反应,那就没办法了。”

众人一阵沉默,叶薇扯着楚离问,“明天真的会有许诺的消息了?”

“因为有国际刑警在,搜索有点难度,不然今晚就能知道消息了。”楚离说道。

半个小时后,许星换上一身火红的裙子,楚离也真本事,照叶薇的描述还真给她找到一条差不多的裙子,本来长得就一样,这么一看就更像了。

叶薇千嘱咐,万叮咛,“不许哭,知道吗?喊石头的时候,声音一定要冷,明白吗?”

许星鉴于叶薇的气场,虽然不服,但还是点头,叶薇逼着她喊石头,练习了快2个小时,许星的大小姐脾气被叶薇磨得一干二净,她都快要哭了。

一直到叶薇和十一满意,白夜和楚离等人才带着她去小奶包的房间。

小奶包依旧眼光空洞地坐在床上,不言不语,白夜过去很温柔地抱着他,微笑道,“宝贝儿,你看,谁回来了?”

许星好奇地看着漂亮的小奶包,盈盈大眸中,一片好奇,一时忘了叶薇的吩咐,叶薇戳了戳她的肩膀,她才冷了声音,“石头,我回来了。”

声音,很冷,很有许诺的味道,小奶包一直动都没动过的手指头,轻轻一动,白夜眸光一亮,赶紧让许星过来,“宁宁,你看看,许诺没死,真的回来了。”

白夜让宁宁轻轻地抚摸许星的脸,“你摸摸看,是许诺吗?”

眼睛看不见,心中总是记得的,许星接受的是上流社会的教育,加上身份尊贵,一直养尊处优,除了父母,没有人敢这么碰触她。

他的手没有人体的温度,摸在脸上很冰冷,徐星见他的眼睛有一层诡异的薄红,她有些害怕,身子刚要后退,叶薇就顶着她,警告她不许退开。

许星的大小姐脾气一发,用力瞪叶薇,叶薇危险地眯起眼睛,她又安稳不动了,白夜抓着小奶包的手在许诺脸上抚摸了好一阵,他才缓缓地松开了。

小奶包的手好像有意识地般摸着许星的脸,眉毛,眼睛,鼻子,嘴唇……

“诺诺……”小奶包空洞的眸中划过一丝亮光,仿佛一片乌云中射出一片阳光,那么的亮眼,“诺诺……”

“宝贝儿,你终于肯开口说话了。”众人一片喜悦,许星抿唇看着他,眸中更是好奇了,叶薇警告地看着她,她也不敢忤逆叶薇,只是好奇地看着她眼前漂亮的孩子。

他那么高兴做什么?

谁是诺诺?

“诺诺……”宁宁来来去去只有这个名字,倏地激动地抱住许星,许星一愣,他的力气明明不大,她却觉得要透不过气来。

宁宁倏地顿住,迅速握着许星的手,紧张地摸了摸,白夜心思转得最快,却来不及阻止了,只见宁宁一把推开许星,力气大得把许星推下床去。

小奶包的脸,冷酷如阎罗,眸光一片肃杀。

“滚!”

358

许星哪受过这样的罪,自小众星捧月,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哪一个不是疼着,护着,宠着,连说一句重话的人都没有,因长得漂亮,又深得皇室喜爱,许星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小公主。

“你放肆,好大的胆子。”许星怒指小奶包,扬手一巴掌就打过来,被叶薇扣住手腕,用力一捏,叶薇是多大的力气,许星细胳膊细手腕的,哪经得起她这么用力,当下疼得许星愤怒大叫。

“闭嘴!”十一忍无可忍冷喝,顿时室内温度连降十几度,寒若隆冬,连楚离和白夜等人都觉得,下一秒她要是动手毙了许星一点也不奇怪。

这小姑娘太刁蛮,她们都不是很喜欢。

宁宁把她推下去,的确是不对,但她竟然扬手想打宁宁,她吃了豹子胆不成?倘若她真是许诺也就算了,反正宁宁也甘心被许诺打,偏生又不是许诺,敢动小奶包一根汗毛不是摆明了找死。

叶薇不动手,她都要动手了。

许星愤怒地红着眼睛,狠狠地瞪她们,转而恼怒地瞪着小奶包,叶薇和十一的气场实在是强,许星生在皇家,自幼聪明,自然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

小奶包无动于衷,沉默地坐着,白夜坐到他身边,算是一个好的现象,起码,他能说话了,也能听见了。宁宁把许星推下去之后,众人也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许诺自幼训练,软鞭不离手,银枪不离身,手上肯定会有薄茧。许星却娇生惯养,皮肤细滑,根本就不一样。

怪不得宁宁会如此愤怒。

“宝贝儿,别怪我们,我们只是想治好你的眼睛。”白夜轻声道,温润的嗓音如三月里的春风,非常的舒服,他揉了揉小奶包柔软的发丝,继续说道:“我们不吵你了,好好想一想。”

小奶包仍旧没什么表情,刚刚一闪而过的肃杀仿佛不存在一般,他的眼睛依然如此空洞,神色木然,空白得令人不忍去看。

这么小的年纪,实在不该受这样的折磨,可惜,造化弄人,他们也无能为力。

叶薇一手扣着许星,走近他,说道:“宁宁,你爹地妈咪至今还生死不明,你再不好起来,要是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我看你后悔不后悔。”

“薇薇。”楚离沉了脸,“怎么和孩子说话的?”

“喂,你们两大男人的,别这么宠着他,我说的哪句不对了?”叶薇笑得那么温柔,那么的妖媚,那叫一个风华绝代,可眸光却无一丝笑意,拳头捏得啪啪响。

无言的威压,那是赤、裸裸的霸气,逆我者死!

谁敢说她半句不是,又不是不想活命了。

许星指着小奶包,大大的眼睛里都是愤怒,大声说道:“他是谁,你们为什么又把我抓来这里,你们要找的人根本就不是我,放我回家。”

众人看向小奶包,却见他空洞地坐着,不由得叹息,声音再像,模样再像也没有用,始终不是那个人,那么许星对他来说,也不过是路人甲,他们这一类人,对自己不相关的人,都这么冷漠。

“你管得着吗?”叶薇挑眉,笑得如白雪公主的坏母后,“再吵就宰了你。”

许星眸光瞬间红了,“你们欺负我,你们都是坏蛋,我要告诉我妈咪,爹地,你们死定了。”

“哟呵,又搬出靠山了?”叶薇不冷不热地笑,偏着头看许星,一字一顿缓缓地说道,“听着,我很烦你三番两次提到你爹地妈咪,小孩子教训一次就要学乖了,再学不乖,我割了你舌头。”

叶薇脸上的笑容实在是太可怕了,小孩子的眼睛是最干净的,感觉也是最敏锐的,最能感觉到谁对自己有善意,谁对自己有恶意,叶薇这摸样,摆明了是要教训她了。

许星恐惧地捂住嘴巴,大小姐脾气彻底被叶薇武力镇压了,她用力捂着嘴巴,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她不要被割舌头。

坏蛋,都是坏蛋。

楚离忍俊不禁,叶薇不管是教训大人,还是小孩都有自己一套,瞧这小公主委屈落泪不敢大哭的模样就知道她的力度拿捏得多么的精准。

白夜摸了摸小奶包的头,“我们出去吧,让宁宁一个人待一会儿。”

楚离蹲下身子,握着小奶包的手,“乖,撑过这一关,你会没事的,你也想快点找到你爸妈是不是?”

小奶包无表情,冷酷褪去后,一直都是此般木然,众人无奈,只能出去。

倏地……

“许诺,有消息了吗?”小奶包沙哑又带着一丝干涩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因为房间很大,这抹忐忑却带着期盼的音色好似也被放大了。

他们心头沉沉的痛,许诺的消息么?

众人相视一眼,不知要怎么说,是该告诉他,许诺死了?还是告诉他,许诺还没找到,明天才会有消息?给他一点希望要是明天消息传回来找到了尸体。

宁宁又该情何以堪?

失去过一次,得到希望,又要被重创一次,怎么能经受得住?他们也不确定到底找不找得到许诺,可当时的情况他和白夜都看见了,白夜已然断言,许诺能活着的几率是万分之一。

宁宁他,应是明白的啊。

饶是白夜如此淡静通透的人,此时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叶薇和十一更沉默了,谁敢在这个时候给他一个保证?

沉默,良久。

“够了,我不想听了,走。”小奶包别过脸去,漆黑的眸依旧蒙着一层薄薄的红,如一层朦胧的绝望缠绕在他身边,别人只能感觉到一股沉沉的悲戚。

不想听了,是害怕听到死讯。

白夜淡淡一笑,说道:“宁宁啊,楚离已经派人出海去找她了,明天才会有消息,我保证,不管结果如何,我们不会瞒着你。”

小奶包面无表情,粉嫩的脸有一种死寂般的白,众人不再说什么,一同出了门。

叶薇把许星交给仆人,让她带许星下去休息,她转头道,“白夜,如果许诺一息尚存,你能救活她吗?”

“视情况而定,我必须看到人才行。”白夜拥有一身傲视天下的医术,可再好的医术,若是面对一个死亡的人而言,也是枉然。

楚离曾经心跳停止,那只是假象而已,所以他能救回来,若真的死了,哪有人真的能起死回生。

许诺本来就重伤,再摔下去,活命的机会很渺茫了。

“今天也晚了,等听明天的消息吧。”楚离说道,众人才散了,各自回了房间。

叶薇回到房间,墨玦洗好了澡,见叶薇回来,墨玦很高兴滴扑上去,扬着纯真的笑脸问,“老婆,大白香不香?”

粉色的唇很精准地在叶薇唇上亲了一口,意犹未尽,又啄了啄,一副有妻万事足的妻奴样。

叶薇的烦躁一扫而空,心情也变得愉快起来,墨玦浴袍散开,露出精壮的胸膛,头发还沾着几滴水,白皙的肌肤,妖娆的五官,一双紫眸风华绝代,粉嫩的唇可爱的嘟着,这副样子怎么看都怎么像一个等待着被蹂躏的黄花大闺女,还是特别纯洁,如白纸一般什么都不知道的黄花大闺女。

叶薇清了清喉咙,“擦头发睡觉去。”

“不嘛,老婆陪我睡。”墨玦可爱地凑过来拉着叶薇往床上带,抱着她撒娇,“没有老婆,我讨厌。”

炙热的男人气息有一种刚硬的味道,墨玦他即便是变成白痴,他身上的气息还是一个大男人,叶薇心跳快了两拍,推了推墨玦,“我洗澡去了。”

浴室里,叶薇盯着镜子中脸色酡红的自己,忍不住爆了一声粗口,“他妈的,老子要是被那个小白痴拐上床,面子往哪儿摆?”

这是很有深度,很有艺术的问题。

若是冷酷诡谲的墨玦,她还能对付,不过换了这个小白痴……

“神经了。”叶薇一拍脑袋,没事她乱想什么,墨玦不管什么时候,对他的小墨玦都无法处理的人,还能把她怎么地?

就算是上了床,恐怕也是她意乱情迷去强了他的份吧?

叶薇微笑了,洗了澡,换了睡衣出来,墨玦果然睁着一双斑比鹿般的纯洁眼眸等着她,看着她出来,紫眸一亮,“老婆,你好漂亮啊。”

叶薇一掌扇在他后脑勺上,“睡觉。”

墨玦委屈地睁着眼睛,控诉叶薇的暴力,楚离明明说,夸女人漂亮,她们都会开心的,为什么老婆不开心?墨玦疑惑中……

“老婆,你不喜欢大白夸你漂亮吗?”

叶薇笑得妖孽勾魂,自信霸道,“你老婆我的漂亮是世界公认的,用得着你夸吗?”

墨玦,“……”

老婆好自恋的说。墨玦弱弱地想着,钻进被窝,长手长脚就抱着叶薇,叶薇很不习惯被人这么抱着睡,她一贯是独眠的。这一次带墨玦回来,第一天晚上她有事处理,很晚才回来,随意眯了一下就过去了,今天不成,要不是楚离说不放心他,要24小时看着他,她也不至于会牺牲半个枕头。

TMD!

“大白,你给我睡安分点。”叶薇掰开他的手,“睡你那边,不准过界。”

“不要,我要抱着老婆睡。”墨玦哪会乖乖听话,这是他的福利问题,于是双手又缠上叶薇,粉色的唇还一直在叶薇的耳垂处不停地亲。“老婆,你好香。”

湿热的吻落在娇嫩的耳后,叶薇心头一颤,背脊升腾起一种麻痹一般的电流,浑身都不知被什么击中般,酥软无力。

白皙的肌肤浮起淡淡的粉红,墨玦一双紫眸在柔和的灯光下,微暗,食髓知味地在她脖子间亲着,出于本能,咬着叶薇的耳垂,没轻没重一咬。

叶薇大颤,脚趾都无力地卷起,差点滑出丢脸的声音,墨玦玩上瘾了,见叶薇不反对,他又爱极了此时叶薇脸上的忍耐的表情,酡红的脸颊,益发卖力地吻她。

双手紧紧地扣着叶薇的身子,他自个凑上去,难耐地磨蹭着,叶薇清晰地感觉到,某人的兄弟很嚣张,很狂妄地抵在身后。

散发出侵略的危险。

“老婆,我难受。”墨玦在叶薇耳边轻声说,声音有三分委屈,有三分乞求,更有四分急切,他不再满足于亲着叶薇的耳垂脖子,伸手把叶薇转了过来,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叶薇一直一言不发,甚至是纵容的。

她不阻拦,墨玦自然通畅无阻,猛烈地亲吻着她的唇舌,动作很笨拙,生涩,却有着最原本的漏*点,近在咫尺的紫眸闪过一簇小小的火,益发燎原。

他的呼吸,粗重了。

“老婆……”墨玦磨蹭着叶薇,不知道怎么办,白皙的脸通红得难受,叶薇也有少许意乱情迷,可理智一直很清晰。

她不禁想起第一次和墨玦在下水道里打斗的情景,那时候的墨玦,对情、欲也是一无所知,闹了一场只要是男人都会觉得很白痴的笑话。

可是……

叶薇看着他,不言不语,墨玦没有注意到叶薇的表情,只是抱着叶薇胡乱地亲,不知所措的磨蹭,灼热的呼吸在耳边很令人脸红耳赤。

她心跳如雷,却始终保持着一丝清明。

一个傻了,沦陷了不要紧,必须要有一个人清醒着,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老婆,大白难受……”墨玦堵着叶薇的唇,怎么亲也亲不够似的,灼热抵住叶薇的小腹,却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毫无章法,硬是让自己更难受。

“难受?”叶薇妖媚地笑着,故意抬高身子去磨蹭他,她自然知道他难受,于是故意让他更难受,如魔女般逗着他。

墨玦嗷嗷叫了两声就扑来吻住叶薇,牙齿撞得叶薇生疼,一把就扯开叶薇的睡衣,露出浑圆的柔软,墨玦的紫眸更暗了,伸手便去揉弄,叶薇暗知不好,逗一逗他可以。

真要**,她是绝对不干的。

局势不明,两个墨玦为何如此,她也说不准,这种情况下,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感情沦陷,身心都被人偷走。

“大白,睡觉。”

“难受。”

“睡觉就不难受了。”叶薇说道,一脚把他踢下来,墨玦哪会愿意,又扑过来抱住她,叶薇已经系好睡衣的带子,墨玦的大手在她胸前揉弄,被叶薇拍落,她眸光微冷,“大白,你要惹老婆生气吗?”

墨玦一贯以老婆为天,叶薇沉了脸,他也不敢再造次,只是睁着眼睛,委屈地看着叶薇,那眸光,绝对是很显然的控诉,怎么看怎么像一个被抛弃的深闺怨妇。

叶薇天雷滚滚中,欲求不满的男人,真是……

“老婆……”墨玦撒娇着,叶薇装作听不见,墨玦都要哭了,心一横,抓着叶薇的手就往他的小墨玦压去,叶薇寒芒一闪,可看他那么委屈控诉的紫眸,窜起的火又无声无息地灭了。

“老婆……”墨玦急切地喊着叶薇。

叶薇磨牙,“你丫的真是得寸进尺。”

话是这么说,手下倒是动了,叶薇没有过经验,可特工训练营里,有时候为了任务要牺牲,她和十一都学过该怎么诱、惑满足男人,她倒没想到,墨玦成为她第一个用这法子的男人了。

墨玦心都酥了,抱着叶薇舒服的哼,这回也不喊难受了,叶薇脸蛋红得惊人,看他的表情倒觉得这种她以前看起来很没格调的事做起来好像也没反感。

他的尺寸,嗯……真雄伟。

在她手里还有越来越肿大的趋势,真是……男人都是色胚。

“老婆,用力点,好舒服。”墨玦抱着叶薇哼着,大大的紫眸净是火花,一片暗沉,连声音都有点沙哑透了,一边还在叶薇脸上,唇上亲。

“以后疼就自己来。”叶薇说道,墨玦含糊地应,“不要,我要老婆。”

叶薇哑然。

墨玦舒服得骨头都软了,抱着叶薇越来越觉得有老婆真好,叶薇却窘迫极了,毕竟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还是有点羞涩的。

要是让十一知道她大半夜给墨玦做这种蠢事,一点会被她笑的,要是被楚离他们知道,她的脸都丢光了。

不过……

她有点好奇,她的墨玦的小墨玦长哪样的?

默。

墨玦毕竟是第一次,纯男第一遭,时间也不是很长,直到他舒服地低吼一声,终于圆满了……

“老婆,还要……”墨玦沙哑的声音拖长了,又几分情-色的味道。

“大白,你再喊,我切了你。”

墨玦咕哝了一声,依旧抱着她睡,这回倒是安分多了,叶薇哭笑不得,他说什么来着?母老虎?谁教他的?

第二天。

夺命岛的消息果然传了回来,正好都在大厅吃早餐,消息一传回来,所有人都安静了。

气氛,沉默得惊人。

许诺死了!

这就是夺命岛传回来的消息,虽然他们都抱有希望,可是,这个结局,也不意外,毕竟谁都知道,这种希望,很渺小。

仆人们见主人们安静了,他们也静静地站着,偶尔有几个有事才走开,没有惊动一个人。

“尸体呢?”白夜第一个问道。

黑衣男子刚回来,风尘仆仆的,他说道:“我偷不到尸体,岛上有国际刑警,也有意大利黑手党的人,根本就不能下手,但是确认死亡了。”

“确定是许诺?”十一沉声问。

“如果你们描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小姑娘一身红衣,腰间配着软鞭,打捞上来的时候我见过,她的脸受到严重的毁损,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面目,非常可怖,但的确是一身红衣,年龄也符合,虽然看不到面容,但,**不离十了,那天死的小孩,也就她一个。”

众人听得心一沉。

许诺死了,那宁宁,怎么办?

楚离沉声问,“嗯,我们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

男子退下后,众人一阵沉默。

倏地一个轻响,白夜抬眸,叶薇一惊,“宁宁……”

众人唰唰地起身,小奶包站在餐厅的入口处,脸色苍白,那一双眸显得更加空洞了,众人暗知不好,都来不及掩饰就被他听见了。

“宁宁,过来这边坐,吃点东西。”叶薇过去抱他,宁宁一把推开她,转身就走。

叶薇想喊他,白夜却拉着她的手,“让他静一静吧。”

小奶包知道今天会有许诺的消息,一大早就让仆人扶着过来问楚离,却不想听到许诺的死讯……

诺诺……

他一个人坐在城堡的中庭,握着许诺给他的玉坠,呆呆的,坐了一个上午,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许诺活着的希望不大……

可总是希望,她能一息尚存,白夜能有办法救她。

可是,现在连一点点希望,也破灭了。

“妈咪……”宁宁木然地喊着程安雅,“妈咪……”

“喂,你在哭什么?”许星走近他,好奇地问,酷似许诺的声音让小奶包一震,很快,他就知道,这不是他的许诺,只是楚离找来的人,他的诺诺,永远离开他了。

哭了吗?

他怎么不知道?

许星走近他,她性子不坏,甚至是单纯善良的,只是被骄纵着,大小姐脾气比较重,有点孩子的刁蛮,“喂,你别哭了,你眼睛不好,流眼泪会更不好的。”

小奶包握着手中的玉坠,全无感觉,并不想应她。

许星不死心,坐到他身边,“喂,我是不是长得像你的谁,所以他们才会抓我来给你治病?” Www ▲тт kān ▲¢ O

她也是聪明的姑娘,一夜的时间,能想清楚很多事,“她死了吗?”

“滚。”小奶包现在痛恨听到这个字。

“你凶什么凶,我又没恶意。”这是宁宁第二次吼她,许星很不服气,凭什么他能吼她?哼。“人死了,你哭有什么用,她也不会活过来。”

“滚,不要让我说第三次。”小奶包一脸阴鸷,杀气狰狞。

许星哼了一声,大怒,公主的傲气不允许别人如此挑衅,她一把夺过小奶包手中的玉坠,“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和你说,让他们把我放回去,不然我就这东西我就不还给你。”

手心一空,小奶包大怒,唰的起身,那是诺诺留给他,唯一的东西,对他来说,比命还要珍贵的遗物,别人碰都不能碰一下。

“还,给,我。”小奶包眼睛看不见,却能准确地分辨出许星的方向,那阴沉的脸,宛如地狱走出来的使者,粉嫩的脸,一片肃杀。

许星被他的气势震到,有点害怕,却强硬地说,“你让他们放我回家。”

宁宁动怒了,他从小到大,极少动怒,只见他准确地抓着许星的手,许星硬是挣扎起来,“我不给你,死也不还给你,你让人放我回家。”

小奶包的力气极大,死死地抓住许星的手,许星却胡乱挣扎着,小手还一直打着宁宁,宁宁毫不在乎,他只想夺回他的玉坠。

不远处,白夜,叶薇楚离等人都看着,却没人过来拉开他们。

“你给我住手,再来抢,我就砸碎它。”许星见他如此拼命,知道玉坠对他很重要,更是有恃无恐起来,蛮横地嚷着。

小奶包大怒,“你放肆!”

扬起手,一巴掌狠狠地掴在许星的脸颊上,宁宁的眸,阴沉如魔,许星的脸,浮起一个小小的五指印。

“我的天啊……”叶薇惊呼,连白夜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宁宁打人了?

这比天下红雨还令他们震惊,他一贯那么冷静,优雅,最有礼貌的小绅士,竟然动手打人?

“给我!”宁宁黑眸里住了一只厉鬼,阴沉冷酷。

许星第一次被人打,恨意顿起,捂着被打红的脸颊,红了眼睛,恨恨地看着小奶包,倏地发狠,“你敢打我,这东西你也别想要了。”

她扬手,把玉坠狠狠地丢了,只听叮咚一声,玉坠落到中庭的喷水池里。

359

喷泉池的水不深,直到小奶包的膝盖处,他蹲着身子,都浸泡在水里,一寸,一寸地摸着,寻找他的暖玉坠,溅起无数水花。

小奶包的模样看起来十分的急切,薄红的眸不再木然,空洞,而是着急,慌乱,小小的手泡在水池里,惊慌地寻找着,就怕再也找不到他的暖玉坠。

“诺诺……”一遍一遍地喊着许诺的名字,他显得更加急迫了,一步一个脚印,薄红的脸,折射出极度的绝望来,狰狞了五官。

喷泉的水在射出,细细地落在池子里,落在小奶包的头发上,湿了头发,软软地贴在他粉嫩的脸上,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狼狈,白色的衬衣紧贴在瘦小的身子上,看起来分外惹人怜惜。

叶薇白夜和楚离谁都没有去阻止他,就这么看着小奶包焦急地在水池里疯狂地寻找着那块暖玉坠,每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许星本来捂着脸在一边很委屈地想哭,心中都是怒火,恨极了小奶包,那一身放肆,如魔鬼般的声音尚在耳边,令人胆寒,她又恨他,又很怕他。

可看他疯狂地冲向喷水池,慌乱地寻找她的暖玉坠,喷泉在喷射着,如隔着一层水雾,他的脸有少许的模糊,看得不真切,可那疯狂的动作,悲伤的声音却看得很清楚,听得很清楚。

诺诺……就是那块玉坠的主人么?

许星顿时有点后悔了,她不该这么任性丢了他的东西,从他冲过来和她抢夺就知道这暖玉对他很重要,她不该发脾气就丢了它。

许星咬咬牙,走了过去,她觉得他有点可怜,这么疯狂的神色,似乎不该出现在他的脸上。

“喂,石头……”

“闭嘴!”她刚出声,小奶包倏地转身,一手拍在水池里,水花四溅,他的眸,愤怒而狰狞,水珠顺着他的头发一滴,一滴滴往下滴落,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不准喊我石头。”

这是诺诺的专利,也只有诺诺能这么喊他,其余人,一概不准。

许星又被他吼,咬着牙不说话,她心高气傲,受了这等气若是平时早就跑了,哪会忍受宁宁,这次到例外,没有动怒,“不喊就不喊,有什么了不起的,那天你姑姑让我这么喊的,你以为我愿意吗?”

小奶包不理会她,双手继续摸索着,许星见那暖玉坠就在他手边,却这么擦过,没发觉,往另外一个方向摸去,她不禁觉得可怜。

“喂,你的玉坠在你的右手边。”许星刚说完,宁宁的手就扫过暖玉坠,一不小心把它扫得更远了,他心中大痛……

诺诺……

我一定要找到它,一定要找到,宁宁心中发了狠,同时又痛恨自己,要是能看见就好了,要是能看见就好了……

喷水池本来就大,这么一扫又远了些,宁宁心中很着急,疯狂神色再次袭上心头,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渴望,希望自己的眼睛能看得见,能找回诺诺给他的玉坠。

“定情信物……”许诺如是说。

他弄丢诺诺,不能连她给的暖玉也弄丢了,不能啊……

心头撕裂般地疼,哭声都卡在喉咙里,几乎喘不上气来。

不能……

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宁宁心中又苦又酸,找起来更拼命了,许星看得不忍心,掀起裙子,“我帮你捡吧,你别这样了。”

“走开。”宁宁厉喝,许星刚要进池子被他一喝,气鼓鼓地瞪他,见他脸上有泪,她的怒气又消失了,只是嘟着嘴巴站在一边。

水珠一滴一滴地顺着头发落下,落在眼睛里,落在嘴巴里,宁宁蹲着身子,胡乱地寻找着,心中那股渴望越来越深,越来越浓,从未如此强烈。

倏地眸子一痛,宁宁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模糊中有一道白光一闪而过,宁宁又闭上眼睛,蹲在池中一动不动,水池的谁没过他的胸部,他整个人就这么泡在水池里,脸上苍白。

叶薇,白夜和楚离赶紧过来,许星担心地问,“喂,你怎么了?”

宁宁揉了揉眼睛,一抹脸上的水珠,再次睁开,视线先是模糊,但眼睛眨了几次,终于清晰了,一直在眸子中没有褪去的薄红淡了,一双眸子漆黑如墨玉,亮得惊人。

白夜心中一喜,俊逸潇洒的男子露出了宽慰的笑,他的眼睛,终于好了。

宁宁偏头,很快就看到那块暖玉坠静静地躺在水池里,他心中大痛,即便是在水里,众人都能看见他颤抖的手,捡起暖玉。

物依旧,人已非,这种感觉宛如从他心口硬生生地剜了一块肉,他清楚地感觉到,有一些东西随着许诺的去世,也在他的世界里,慢慢的枯萎,死亡了。

现在只是一种模糊的概念,等到长大了,才发觉,这种感觉,叫心死。

从此以后,就这块暖玉陪着他了,再也没有人在他耳边,一声一声喊着石头,也再没有人,能为他,如此不顾一切,他弄丢他的珍宝了。

宁宁握着暖玉,越是想,越是痛苦,心绪一时太过激动,就这么晕倒在池子中,众人大惊,楚离迅速抱起他往屋里走。

白夜随后跟上,叶薇赞了许星一声,“算你做了一件好事。”

许星不明白叶薇在说什么,叶薇也无需她明白,只是妖娆一笑,“成了,你功能圆满了,明天就派人送你回家。”

许星似懂非懂,担心地看着楚离和白夜远去的方向,“他,会不会有事?”

“不会了。”叶薇笑着说道,宁宁的心结,要靠自己解开,他眼睛都能好了,一切定会好起来,无需再担心了。

宁宁醒来得很快,不到一个小时,白夜细细检查了他的眼睛,已经全好了,视力恢复正常,小奶包静了一会儿,眼光扫过他们,微笑道:“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傻孩子,说什么话呢,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白夜问道,宁宁摇头,众人却觉得一种刺痛,这小奶包,好似和过去有一点不一样了。

虽然还是微笑着,可却好似有一层谁也进不去的冷漠真空。

“没事。”小奶包微笑道,坐了起来,一摸胸口,叶薇赶紧把暖玉坠给他,宁宁平静地接过,戴上,又放回离心口最近的位置。

白夜见他越是平静,心中越是迟疑,“宁宁,你真的没事?”

宁宁优雅一笑,又如同过去那个可爱粉嫩,彬彬有礼的小奶包,看着就令人舒服,疼爱,可众人都感觉到,不一样了。

“姑姑,还没有我爹地妈咪的消息吗?”宁宁沉着脸问,因太过平静,众人反觉得不安。

“暂时还没有消息。”叶薇实话实说,“你放心,龙门那边一旦有消息传过来,我会马上通知你。”

小奶包沉静一笑,“杰森,黑J什么时候到?”

楚离看了看表,“差不多2个小时,你想做什么?”

小奶包脸上出现一种极度危险的平静,看得人心惊肉跳,这是过去所没有的阴狠,这一种肃杀和冷酷都融入他平静的表象中,“楚离,既然我是恐怖组织的一员,那么,我可以提早行使我的指挥权,是不是?”

楚离和白夜相视一笑,白夜说道,“自然可以,随你调度。”

“很好。”小奶包优雅地笑,漆黑的眸隐藏着一只可怖的厉鬼,偏头,阳光的辉映下,益发有一种狰狞的冷静,所有的情绪都被敛入这副优雅的表象中。

路易斯,我也会让你尝一尝,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楚离和白夜沉默地看着他,很惊喜他能一夕之间成长,又极为怀念过去那么霸气中还残留着一点点纯真的孩子,如今,这一抹纯真已被彻底摧毁了。

如果说,这是强者必走的路,那么,的确是残忍了点。

走廊上,小奶包意外的遇见许星,他有那么一瞬间以为,是许诺回来了,的确是像极了,的确是那一身火红的衣服还没有褪去,乍一看,她就是许诺。

可第二眼,他就知道,她不是。

“喂,你没事了吧?”许星见他,小步跑过来,脸蛋还是红扑扑的,煞是可爱,“对不起,我扔了你玉坠。”

长得再像,她也不是诺诺。

她见他脸色阴沉不定,想起水池中的疯狂,许星有点害怕,怎么感觉变得陌生了?

“你没事吧?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小奶包一言不发,越过她,抛下一句话,“一会儿我会派人送你离开。”

360

地中海地带夏季干燥炎热,地表干渴枯竭,正是酷暑,天气非常的炎热,特别是沙漠地带,更热得令人受不了,温度极高,太阳毒辣得要把人烤焦似的。

叶三少带着程安雅在沙漠中走了两天,又累又渴,程安雅累得简直要趴下,她体力不行,在岛上的时候给路易斯折磨得身心俱疲,加上有病毒在身,身体大不如前。

漫漫黄沙,何处是头啊。

叶三少身上所带的巧克力快要吃完了,他每次都省着,能不吃就不吃,全给程安雅充饥了,这沙漠里找不到水源,他也估摸不准两人能撑多长时间。

“先休息。”叶三少扶着她在一处岩石阴影处坐下,两人都是满头大汗,在沙漠里走了两天,满脸风沙,极为狼狈,程安雅一头柔顺的长发感觉像是稻草般,又干又涩,衣服更是脏乱。

走了好几个小时了,累得不成样子,叶三少的眼睛都有很重的黑眼圈,困在这里出不去,他比谁都着急,毕竟安雅身上的病毒只剩下十几天了,再过一天又要短暂性的发作,到时候更难走了。

背囊里只剩下最后一块巧克力了,叶三少给了程安雅,程安雅也知道,她实在是饿,但是,最难受的是渴,已经有两天没喝水了,嘴唇都干裂了,相比之下,饥饿就显得没那么突出了。

她如今对水的渴望比什么都来得强烈。

“一人一半。”程安雅没接,只是看着叶三少说道,“这是最后一块了吧?”

叶三少点头,脸色凝重,情况比他想象得要糟糕,根据他们落下的地方,第二天一大早叶三少就判断附近一定会有水源,因为这一块沙漠地带的矿物质非常的多,又有很多硝石层,零零散散还分布着植物和草丛,夜晚还有动物出没,这一带的泥土很显然水分充足,不可能没有水源,可他带着程安雅走了两天一夜都没发现水源和绿洲,这一点让叶三少非常的沮丧。

特别是看程安雅迅速消瘦的脸,疲惫不堪的身体,他更觉得难受,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把担忧和恐惧和血咽下去。

他是他们所有希望的支柱,他若表现出一点恐惧,她又该如何?

叶三少一直都这么警告自己,他足够强大,能让她依靠,已让她经历过一次非人折磨,不能再让她担惊受怕了,不让他也会崩溃。

“你吃吧,我不饿。”叶三少沉声说道,“你体力不如我,不补充体力你怎么走远?再坚持一会儿,肯定会有水源的。”

程安雅微笑,她如叶三一般,即便是再苦,再累,再疲惫绝望,脸上的微笑从未消失过,这和以前故意伪装的微笑不一样。

这是很真心,很温暖的微笑,令人如沐春风,即便在炎炎夏日,也如一股清凉之水,叶三少都感觉到她的坚强和鼓励。

她一直都是这么特别的女人,荣华富贵不稀罕,却能和他一起共患难,不管平日她如何挑衅他,和他斗嘴,如何掐架,可面对困难和危机,她给予他的,都是希望。

“你别打肿脸充胖子了,都没几两肉就别装了。”程小姐微笑道,“你昨天晚上就没吃东西了,我要是倒了你还能背着我走,你要是倒了,我可背不起你,瞧你一百来斤的,非压垮我不可,我可不想两个人都挂在这里。”

叶三少一掌拍在她脸上,笑骂一声,“死丫头。”

宠溺之意,不言而喻。

程安雅的贴心总是有千万种理由,明知道她并非如此想,可你听着就是无法拒绝,你会觉得她说得非常有道理。

巧克力最后还一人一半了。

“这东西吃得我想吐。”程安雅嫌弃地说道,虽然一口一口地吃,她还是非常的有意见,“我打赌,我肯定好几年都不会再吃巧克力了。”

“你别自打嘴巴。”叶三少说道,精致的五官蒙上一层淡淡的柔光,“巧克力有很多意思呢,你们女人不都希望男人送巧克力,玫瑰花吗?”

“那是十六七岁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喜欢的。”程安雅微笑道,“姑娘长大了,才不喜欢这种花哨的东西呢,这浪漫细胞随着生活是会磨灭的。”

“瞧你那德性,我上次送你玫瑰花你怎么那么开心?”叶三少忍不住翻白眼,他还清楚地记得那一晚她脸上的笑容,灿若玫瑰。

很迷人,仿佛一颗耀眼明珠。

“……我说,为什么我们要在这种环境下说巧克力和玫瑰花这种没营养又不能填肚子的话题?”程安雅斜视叶三少一眼,鄙视啊。

“小安雅,是你自己提起的好不好?”叶三少忍不住踢她一脚,不远处,黄沙滚滚,飞沙走石,他就弄不明白,到底是他的知识出现断层,还是人品出现问题,为什么就是找不到水源呢。

明明就知道这附近有水源,偏偏找了两天都没找到,叶三少很不甘心。

这想法和程安雅一说,程小姐扑哧一笑,“绝对是你人品问题。”

RP的,这是个很有艺术的问题。

巧克力已不顶饿了,最多是没那么难受了,程安雅看眼前壮丽的风景,说道,“你知道我高中最大的梦想是什么吗?”

“嫁个好男人。”叶三少戏谑说道,然后摆出一副很嚣张,又很恩赐的表情拍拍程小姐的头,说道:“乖乖,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程安雅一把拍开他的手,抡着拳头就想揍他,这厮偶尔真丫的欠揍,“那会儿刚上高一吧,上了一堂地理课,我看沙漠的图片文字介绍,那叫一个向往,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去看看沙漠的美丽风光,这么多年都没实现,没想到这次逃命竟然实现了,所以说,这梦想啊,真是很玄乎的东西。”

“……”叶三少决定忽视她的话,转而想一想,“你知道我高中的时候想干嘛吗?”

“杀人放火抢地盘。”程小姐很淡定。

“……你真聪明。”叶三少微笑赞美。

程安雅斜视他一眼,又外加鄙视了几秒钟,“你丫的有高中生活吗?不就是和唐四和林一起天天勾心斗角,杀人放火抢地盘,都这勾当,还好你是美国念高中,没危害我们A市的青少年。”

叶三少,“……”

“以后宁宁也会这样,看你怎么说。”叶三少哼哼说道,很想掐程小姐的脖子,怎么就听不到一两句好话呢,他就纳闷了。

“我和你说,宁宁绝对是遗传问题,和我没有一分钱关系,我家家世清白,我情性温和,秀外慧中的,生不出这么彪悍的儿子,绝对是你的问题,再说,子不教父之过,怎么也扯不到我。”程小姐很淡定地微笑,三言两语就撇清关系,把儿子基因彪悍的问题推得一干二净。

叶三少妖孽地笑,“情性温和,秀外慧中,小安雅,你是觉得现在太热了给我降温是不是?”

程小姐凉凉地笑,“你真没幽默感。”

叶三少正想回嘴,倏地眉心一拧,“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好像是水声。”

叶三少眸光一亮,漆黑的眸子闪着一簇希望之火,他迅速从地上站起来,声音是从这块岩壁的背面传来的,他立刻绕着沙石爬上去,眸光顿时一亮^

绿洲……

果然是绿洲。

绿草茵茵,小湖清澈,更有一大片灌木丛,也有高大的乔木,这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对于在沙漠中走了两天的他们来说,这无疑就是一个天堂。

人间天堂。

“安雅……”叶三少回头大喊,程安雅已经到了他身边,也看见了这一大片绿洲,惊喜万分,他们还真是睁眼瞎子,这片高大的岩壁的背后就是绿洲,他们竟然一点都没发现。

就隔着一大片高大的岩壁,可是风景完全不同了。

“好漂亮啊。”程安雅忍不住赞叹。

绿水,碧水,灌木丛,燥热的风都夹着一股去青草的气息,虽然周围又是一大片沙漠,可这一片绿洲就仿佛是褐黄中的一颗明珠。

“这回信了吧?”叶三少骄傲得尾巴都翘上天了,这是多么自豪的一件事啊,他感觉自己在程安雅面前一下子光辉起来。

那种自豪感,别提了。

要是能看见自己女人对自己的崇拜,那就更完美了,当然,这只是叶三少的希望,程安雅又怎么会露出崇拜的表情。

两人实在是渴极了,那水源就好像是生命之水般,清凉透彻,微带一点咸,程安雅恨不得一头都扎进去,好好的舒服舒服。

……

361

程安雅尽情地往脸上泼水,清凉的湖水洗尽满脸风沙,顺着脸颊一直滴入脖子间,一身燥热的肌肤遇到甘露,舒服的所有的毛孔似乎都张开了。

她总算理解了人生四大乐事中,久旱逢甘露是什么样的心情,如同她现在此般,舒畅得想要歌唱。

湖水刚入口有点咸,涩,但滑到喉咙却有丝丝的清甜,程安雅戏谑道,“这就是先苦后甜?”

叶三少笑而不语,看着他的女人脸上的笑容便觉得这两天受的苦都值得了,这片绿洲很大,湖水又清澈,水草丛生,灌木遍地。附近肯定有居民,只要能找到人,联系龙门的人过来就没什么问题了,叶三少暗忖着,环顾四周,一双漆黑的眸子警备而谨慎。

这是最紧要的关头,不能有半点差错。

算一算,小安雅身上的病毒只有十六天了,这是分秒必争的时候,他必须要格外小心。

“阿琛,你不渴吗?”程安雅打理好自己,却见叶三少双眸直看着那边的灌木丛,不禁好奇地问,她站起来,催促他喝喝水,洗洗脸。

他看起来也极度的疲倦,满脸风沙,好似苦了大半辈子的青年男子,身上的衣服因为跳机的原因在地上划破不少,哪还有过去那份衣冠楚楚,优雅尊贵的少爷气势。

叶三少笑了笑,低头洗了一把脸,换了一地大口大口地喝湖水,身上的背囊有一个水壶,叶三少装满了,能装一点是一点。

程安雅很羡慕地看这一湖水,“沙漠中的湖水都这么清澈么?真漂亮,我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湖,要是湖面平静,看起来真像一块巨大的蓝宝石。”

“的确是。”叶三少说道,水清澈得能见底。

片刻之后,叶三少拉着程安雅向灌木丛走过去,程安雅很茫然,不是走另外一边么?怎么往灌木丛走了?

“你不饿吗?我们去看看有没有野果子。”叶三少多少有点野外求生的技能,程安雅是什么都不懂,毕竟普通人谁能有这样的经历。

她只能听叶三少的,他们的确是饿得慌,那块巧克力根本就不顶饿,她肚子都叫了好几回了,更别说这两天耗费体力那么严重的叶三少。

低矮的灌木丛净是藤蔓,藤竹,满地的爬,树木绿幽幽的,极为阴凉,湿润,走起来有可怖的感觉,好似阴森森的地狱般,若不是阳光从洒落几分暖和,倒真有阴测之感。

“好多藤蔓啊……”程安雅扯着一直勾着自己的藤条,“这儿能有野果树?”

“一定会有。”叶三少笃定说道,沙漠的灌木丛大多是藤蔓,不奇怪,倏地程安雅往叶三少身边一靠,吞了吞口水,“阿琛,蛇……”

又手臂粗的一条蟒蛇,全身和藤蔓一个颜色,盘在藤蔓上若不是注意看根本就看不出来是一条蛇,三角形的头部,幽灵般阴森的眸,吐着蛇信朝他们扭动着头部。

似要扑过来咬他们一般。

模样看起来特可怕,叶三少拍了拍程安雅的头,“小安雅,你本事些,瞧你声音都抖了,拿出你的气魄来,不就是一条蛇吗?你还秒过一条比它大几倍的巨蟒,你怕什么?”

程安雅吞了吞口水,谁见到蛇不怕的,现在又没有血清,被咬着还不死定了,那条巨蟒害得她好几个晚上不能睡眠。

“你别说凉话,要是被咬了哪儿哭去。”

“这么一条蛇紧在咫尺,你以为我会没注意,还需要你提醒?”叶三少似笑非笑地睨着程安雅,笑着说道:“这蛇无毒,也不会主动攻击人,你忽略它就成。”

程安雅一愣,靠,你不早说,她现在极度的不满,这蛇样子长得蛮可怕的,竟然是无毒的,神奇,这沙漠地带的蛇,即便是无毒恐怕也不是什么好品种。

他们很幸运,如叶三少所料,灌木林中果然有野果,这是一种翠绿的果子,很像青苹果,比青苹果小一点,绿色的果皮绿油油的,异常的光滑,外表看起来和水果差不多。

这整一个灌木林中也就这里有几颗这样的野果树,树木不高,只有2米的样子,不过枝条很多,叶子繁茂,野果不多,一棵树也就零零散散的生那么几个。

“这东西能吃吗?”程安雅疑惑,看起来像苹果,可是苹果不长这样子啊。

这野果特别的香,有一种独特的香气,程安雅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好似是一种闻着就令人沉迷的香气,放在鼻尖闻,香气更是明显了。

迤逦之香。

叶三少用银针试了,无毒,而且他看见树枝上有被摘过的痕迹,这野果本来应该长得挺多的,都被摘光了,“能吃。”

他咬了一口,程安雅也学着虽然迟疑,但也咬了一口,“好甜啊……”

果然呈绿色,比果皮的颜色浅一点点,果汁很清甜,有一种甜腻的香甜,哪一种香气益发明显了,简直是人间极品,程安雅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水果。

喝过湖水,本来已经觉得舒服多了,再吃野果,更觉得是人间天堂。

他们把这果子都摘了,也不多,一共才十来个,都放到叶三少的背囊里,这才出了灌木丛,为了节省资源,他们也不敢多吃,叶三少就吃了一个,程安雅嘴馋,多吃了一个,剩下的都放着。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水果。”

“这世上好多水果你都没机会尝试呢。”叶三少笑道,两人沿着小湖往上游走,倏地叶三少眼眸一眯,程安雅也察觉到不对劲。

只见不远处,黄沙滚滚,仿佛要有沙尘暴似的,地表都有少许的震动,侧头看叶三,却见他眼光如刀,不由自主地握紧她的手,漆黑深邃的眸,平静而危险。

渐渐的,程安雅都能分辨出来,在马蹄声逼近了。

只见十几匹骑着枣红骏马的青年男子他疯狂涌近,他们身上是统一的装束,看起来很想一种军装,个个人高马大,有的青年男子还畜着络腮胡,半张脸都被胡子给遮盖住了,看起来特别的粗犷和粗野。

但是,眼神里都折射出一种很锐利的光芒,浑身装束精良,两腰又手枪,大多人手上还拿着轻机枪,姿态猖狂,甚是吓人。

叶三少抿唇,冷酷不语,不动声色地放下本来要拔枪的手,拉着程安雅紧扣在身边。

十几匹骏马在叶三少和程安雅身边转而几圈,终于停下,男人们轻松跃下,其中一名俊朗高大男子操着口音很重的英语问,“你们是谁?怎么会闯入这里?”

叶三少看他们的装束,很想西班牙人,男子的口音很有很重的西班牙口音,叶三少温和地笑,声称他们是在沙漠中旅游而迷失方向的游人。

男子浓密的眉紧紧地拧着,很显然对他们的话很质疑,但看叶三少和程安雅一身狼狈,风尘仆仆的样子,并无威胁,他转身和其余两名男子用西班牙语快速交谈着什么。

程安雅完全听不懂,叶三少却保持着最绅士的笑容,等他们交谈结束后请求他们救援,那男子沉声说道,“我们不相信你,走。”

几把轻机枪压了上来,直直指着程安雅和叶三少。

程安雅用英语说道,“别碰我,我身上有病毒,被传染后七天死亡。”

众人大惊,本来走近她的两名男子不由得退了几步,眼睛都看向刚说话的男子,他显然是这支队伍的首领,被那些男人称为将军。

夏维特将军一挥手,沉声喝道,“带走。”

叶三少很合作,这时候反抗不是明智的选择,一来他们人太多,二来,安雅手无缚鸡之力,他一个人肯定能撂倒他们,可是要顾及安雅的性命。

他赌不起一点点的幸运可能性。

夏维特将军信了程安雅,让叶三少和程安雅骑着一匹马,因为他注意到叶三少一直带着手套,里头还穿着隔离衣,他是谨慎之人,这种事宁可信其有。

叶三少骑术很行,周边有好几个男子骑着马,轻机枪一直对着他们,只要叶三少敢逃跑,肯定会被射成马蜂窝,气氛极其的凝重。

西班牙语,叶三少听得懂,从他们的交谈他知道,这一处是军事禁区,他们误闯进来惊动了他们,有人信他们是游客,有人却看见叶三少腰上的两把手枪,根本就不信。

争执最后是觉得带他们过去,让官衔更高的人来决定他们的生死。

叶三少初步判断,这里应该是梅利利亚附近,离直布罗陀海峡不远了,龙门刚好有一处隐蔽据点在那里,只要能取得联系,脱困不是难事。

只是……

沙漠中有很多无政府小国,无国界,无管辖,而这一队武装是属于什么政府的?看起来训练有素,勇猛无敌,实力不弱。

叶三少心中极为警戒。

“将军……”叶三少一边护着程安雅,一边向夏维特编造着三秒钟之内就编造好的故事,旅游,沙尘暴,走失,一系列故事编造得合情合理合逻辑,找不出一点漏洞。

叶三少此人撒谎起来,那是极为淡定和冷静的,诚恳得他把你老妈给卖了你还要感谢他,要多忠厚老实就有多忠厚老实。

程安雅都不得不佩服他的淡定,这都是哪儿来的应变能力。

太强了。

夏维特将军明显不信叶三少,军人的性子都是十分谨慎和沉稳的,对于误闯禁区的人,他绝对不敢轻忽,何况程安雅身上有病毒,普通人哪会有这样厉害可怕的病毒。

“你不要说了,我会把你们交给王子殿下,由他来决定你们的生死。”夏维特将军说道,头一抬,示意他快点,叶三少深邃的眸划过一丝冷芒。

程安雅用中文笑道,“阿琛,你的三寸不烂之舌碰壁了,感觉如何?”

“人家太刀枪不入了,纠结啊……”叶三少装模作样的感慨,“我明明说实话,为什么不相信我呢?亏他长得还挺漂亮的。”

“信不信你和长得漂亮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程安雅非常的纳闷,这又是什么理论?

“美人就应该相信我们说的话,证明他心地善良,懂吗?这年头说实话不容易啊……”

程安雅刚想办法叶三少,你这是哪门子的实话腰上就一疼,叶三少狠狠地拧了她一把,程安雅回眸,叶三少妖孽的笑……

两人默契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程安雅又聪明,很快就联想到,这位夏维特将军听得懂中文,叶三少这厮太厉害了,他怎么看出来的?

亏得夏维特还能八风不动地听他喊美人,程安雅华丽丽的默哀了。

队伍足足走了半个小时,叶三少和程安雅终于看见建筑物了,这是一座极其壮丽宏伟的古城堡,屹立在沙漠之中,仿佛一个守护神。

古城堡外面有大片大片的棕榈树,叶三少偷偷告诉程安雅,这有些年月了,起码得有一百多年了,她不禁惊奇,他们说的是英语,夏维特将军很自豪地告诉他们,这一片棕榈树有三百年的历史了。

程安雅更是惊奇不已,这也是一片绿洲,虽然不如那边绿草如茵,但因有这一座巨大的古城堡,令人感觉别有洞天,特别是古城堡的外围,不仅有棕榈树,还有不少的红枫树和几米高的仙人掌,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

362

众人下马,都很有默契不和程安雅有肢体上的接触,但轻机枪一直都对着他们,压着他们往里走,这座古城堡很大,以高高的城墙围起来,说是一座古城也不为过,城墙上还有碉堡,远眺台等,也有军队的城墙上把守,个个装备精良,一看都是训练有素的军队。

叶三少眸光沉沉地看着,唇角似笑非笑的,这倒让他想起中国古代古城防卫战了,很显然这座古城堡是一处军事基地,设在沙漠中,他们才敢如此明目张胆。

里头的确是别有洞天,和外面的黄沙滚滚相比,古城堡里建筑颇多,风格各异,有一个很大的玫瑰花园,主人似乎很喜欢玫瑰花,花园里培植着各个品种的玫瑰花,城堡中还有各种各样的高大乔木,上千年的棕榈树形成一大片树荫,树下有不少藤椅和石桌,而正对着就是两个很大的游泳池,一个冷水,一个温水,旁边更有很多遮阳伞。

鹅卵小径,喷水池,中世纪的波斯石雕等…………

果然是一扇城门,两个天地,外面飞沙走石,里面却是人间天堂。

程安雅都不免得惊叹,主人可真会享受,要在沙漠地带弄出这么一个古城堡不难,可要弄出这么一座享受天地可真要费不少钱财和心思。

“阿琛,这可真够宏伟的。”程安雅欣赏着这座古城堡,戏谑说道,“你有这财力吗?”

“小意思。”叶三少冷冷地哼,心中却迅速转过好几个念头,梅利利亚附近什么时候出现这么一大城堡了,他一点都没收到消息。

还是他的判断有误?

不可能,叶三少很快推翻这个假设,他笑了笑,说道,“像不像海市蜃楼?”

“你省了吧,我都闻到玫瑰花的香味了。”程安雅说道,一旁的青年的男子很快就把他们送进城堡的大厅,外面已经别有风情,城堡内更是奢华至极。

古色古香的柱子,上头雕刻着精致华美的浮雕,唰了一层薄薄的金,更显得尊贵,大厅占据面积很大,看得出来主人很喜欢波斯文化,里头有好几座巨大的波斯文物,连地毯也是波斯名贵地毯,金玉为壁,水晶为灯,更是体现奢华。殿中宝顶上镶嵌着一颗巨大的明珠,柔美的光线把室内一片金色柔和成一种低调的奢华,每一处家具都是复古风格,墙壁上挂着很多名家手笔,还有几幅敦煌壁画,乍一看大厅的风格很不相配,可整体感觉却是非常的融洽。

金碧辉煌却一点也不显得俗气,反而透出一种霸气,很是气派,程安雅去过英国不少公爵的城堡,庄园拜访过,却从未见过如此奢华,气派的装潢。

夏维特将军命人去请王子殿下,叶三少和程安雅却各自琢磨着对方到底是何方人物,夏维特将军见他们面对如此尊贵奢华的城堡也面不改色,沉稳镇定,也在琢磨着他们的身份。

一时间,大厅很安静。

中庭偶尔传来几声吆喝声,没一会儿又安静了,巨大的城堡内显得特别的安静,叶三少忍不住问,“将军,您家王子殿下是哪一国的王子殿下?”

“你无权知道。”夏维特沉稳说道,并无不敬之意,仿佛这就是他一贯的语气。

叶三少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脸上却掠过一丝森冷,夏维特将军也注意到了,只觉得这个男子很有大将之风,很是霸气,绝非他所说的游客身份,当下对他又忌讳几分。

没一会儿,脚步声传来,夏维特将军很恭敬地朝入口处行礼,叶三少和程安雅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名高大的男子在几名青年男子的拥簇下走来。

他身材高大,很典型的西方身材,足足有一米九高,有一头浓密的栗色头发,他的五官很深刻,很英俊,皮肤过分的白皙,整个人给人一种好好先生的感觉,齿白唇红,有一双蓝黑色的眼睛,很深邃漂亮,举止中透出一股威仪,浓黑的眉间温和却淡漠。

“王子殿下午安。”夏维特将军恭敬行礼。

殿下挥手,声音温和,“夏维特将军,他们是谁?”

“回殿下,我们的人在禁区看见他们,这两人说是游客,遇上沙尘暴和旅游团走散了,所以才会落到沁水绿洲来。”夏维特恭敬地应道。

叶三少一直观察着这位王子殿下,虽然他看起来很像好好先生,但能有这么大一座城堡,有一支装备精良的军队的男人,绝非什么好好先生,这只是表象给人的一种错觉,如路易斯。

王子殿下哦了一声,音色略带几分好奇,看向叶三少,叶三少点头致意,算是打过招呼,他优雅一笑,开门见山,“王子殿下,能否送我们回家?”

殿下的目光在叶三少脸上转了一圈,又落在程安雅身上,夏维特将军用西班牙语像王子殿下报告了程安雅身上有病毒一事,叶三少假装听不懂,只是握紧程安雅。

他说得倒是中肯,并且合理怀疑他们并非什么游客,身份一定特殊,王子殿下的眼光一直平静无波,仿佛什么事情也打破不了他眸光中的平静,黑蓝色的眼波真如大海般。

“这个时节,沙漠中很少有旅客。”王子殿下说道,微笑的容颜看起来令人舒服,“而且,这一处并非旅游区,你们就算是走散了,在沙漠中走个十天半月恐怕也走不到这里来,何况,你们看起来也不过走了两天的样子,根本不可能是旅人。”

程安雅心头一凛,好敏锐的男人,竟然说得字字精准。

“王子殿下,我们对你们并无恶意,即便是不是旅人,和你们也毫无关系,你就当我们是旅人放我们放了不成吗?”叶三少冷静地说道,身上那一股张狂之气并无半点收敛,“多交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不是吗?”

夏维特觉得叶三少过分放肆,正想呵斥却被王子殿下制止,他摸着下巴端详着叶三少和程安雅,半晌,微笑道:“的确,你们并无恶意,多交你这样的朋友,并无坏处,只不过……我极度讨厌人家说谎。”

微笑,依旧如春风,却夹着一丝沁凉之气。

叶三少优雅地笑,即便是一身狼狈也不减半点气势,“王子殿下,谁都有落难的时候,你也不可能一生顺逆,情况不明下,恐怕你也会说谎。”

王子殿下微笑地勾起唇角,三言两语,他更确定了叶三少绝非寻常之辈,也叶三少也更确定,这位王子殿下绝不简单。

看似温和,却很冷锐,看似良善,却极为冷酷,这样的男人,不好惹,特别还在别人的地盘上,叶三少暗忖着,该如何脱困?

无非又是一场谈判。

“你叫什么名字?”王子殿下沉声问,眸光依旧平静而温和,气度尊贵,颇有几分君临天下的气势,这和表象相差甚远。

程安雅微笑道,“你觉得这种时候我们会说实话?说吧,什么条件,你肯放我们走?”

王子殿下眸掠过一丝亮光,缓缓地落在程安雅脸上,极少有女人敢和他这么说话,明明含笑,却有一种暗讽。他端详着她的眸,微微沉了。

叶三少心头一惊,却见王子殿下眸光更加专注,他暗道不好,程安雅也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就注意到她了,她并无挑衅之意,这话由叶三少说出来,一样是这个口气,这个意思。

“你的女人?”王子殿下眸光掠过一丝兴味,打破了平静的湖水。

叶三少不动声色把程安雅往身边一拉,霸气宣称,“没错,我的女人。”

夏维特将军倏地也发现什么,有几分担忧,“殿下……”

王子殿下抬手制止他,似乎他很不喜欢听别人的劝诫,他直指程安雅,“放你们走,可以,她必须留下来。”

叶三少冷冷一笑,怒气狂飙,却极力隐忍在漆黑的眸子下,“王子殿下,你素来有抢别人女人的习惯?”

夏维特将军脸上大变,王子殿下的脸色瞬间沉了,尊贵良善的脸庞瞬间可怖如魔,如厉鬼般冷酷,手枪倏地拔出,对准叶三少,“你有种,再说一次。”

这句话,似是勾起他最沉的怨恨,程安雅的心都提起来了,刚脱离险境怎么又碰上狂人,叶三少却风云不变于色,优雅地笑,“我说的不对吗?”

王子殿下大怒,刚要扣动扳机,倏地一道微笑的女声飘了进来,“我说威廉,好久没见你开枪了,姿势还挺标准的嘛。”

王子殿下身子一顿,赶紧收了手枪,夏维特将军恭敬行礼,“容颜小姐。”

363

容颜是一个气质美女,大凡第一眼见到她的人都会这么认为,她的美不似程安雅那么纯,也不似叶薇那么艳,五官秀而雅,肌肤如雪,有一种内敛而宁静的美。

倘若是叶薇是一朵牡丹,程安雅是一朵百合,那么容颜就是一朵莲花,风华秀美,却又没那么逼人。

她缓缓走近,给人的感觉真的仿佛一朵亭亭玉立的白莲花,婀娜娉婷,皎皎如月,叶三少总算知道威廉王子为什么从一开始忽视程安雅,却又立刻注意到程安雅。

因为容颜的笑和程安雅如出一辙,都是那么淡静,看似风云不动,却带着一丝暗潮,两女眉梢间气韵极度相似,那一双眼睛生得也相似,只是程安雅明媚,而容颜显得沉静。

“颜颜,你怎么过来了?”威廉王子脸上露出温软的笑,一扫厉鬼般的神色,眨眼就恢复了良善王子的模样,风度翩翩,又是尊贵王子了。

容颜微笑,沉静的眸光一转,半真半假地说道:“日子过得太无聊,过来看热闹。”

“颜颜,只是一点小事,没什么热闹可看,你先回房,我处理好事情自会和你详细地说。”威廉王子轻笑道,态度很温和,他看着容颜的眸光,炙热而温柔,深情不悔。

“是啊,容颜小姐,王子殿下只是处理一点小事。”夏维特将军也帮腔,有点战战兢兢的,相对于他的王子殿下,他似乎更害怕看起来温润无害的容颜。

“小事啊……”容颜笑靥如花,眸光扫过程安雅和叶三少,一手拍在威廉王子的肩膀上,温柔地为他整理微乱的衣衫,声音戏谑,“一件小事就能让你动怒,也能让我看见你的持枪的场面,很有收获,比在冷冰冰的城堡强多了。”

威廉王子见她笑得温软,正想握住她的玉手,谁料容颜技巧一闪,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笑了笑,“你处理你的小事,我看我的戏,互不影响,继续。”

她甚至摆了一个请的姿势,内敛的风华中透出一股沉沉的威仪,气场极强,三言两语,整个大厅却是静悄悄的,连夏维特将军也不敢多说一句。

“颜颜,你这不是难为我吗?”威廉王子口气颇为无奈,照理说是该动怒了,可他眸中却无一丝动怒的迹象,反而是呵护宠溺的包容。

叶三少和程安雅都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在这时候插话,谁都能看得出来,这位容颜是威廉王子喜欢的女人,而这个女人的态度,却是令人捉摸不透。

她看似温柔,总是带笑,如程安雅一般,可程安雅给人的感觉是伪装,恬静,八风不动的淡定,而她给人的感觉除了淡定外,还有几分深藏不漏。

那一双漆黑灵动的眸,深邃如海,执着而坚定。

容颜笑道:“威廉,你说的是哪儿的话,你都为难我,我为何不能为难你?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土匪啊?”

威廉蹙眉,容颜翘腿,笑得轻松自若,“很少见你动怒了,难得,他说什么让你动枪了?哦,你素来有抢别人女人的习惯吗?没听错是这句吧?这有什么好动怒的,拆开来每个字都很平常,没什么贬义,组合起来么?你不是正干这事吗?敢做还怕人说,恼羞成怒可不是你的作风嘛。”

平平淡淡带笑的话,却让威廉沉了脸,程安雅暗自佩服,很强悍的女人,即便没有叶薇那种咄咄逼人,风华绝代也能轻易地制止一个彪悍的男人。

又或许,正因为威廉爱她,所以有所忌讳吧。

叶三少倒是优雅地笑,看他们一人一句,不难猜出他们的关系,容颜语气虽然有笑,很是温和,暗讽之意却很明显,夏维特将军不动声色一抹额上冷汗。

威廉王子说道:“颜颜,你非要挖苦我才行吗?”

良善王子的脸上蒙着一层晦涩的阴影,声音也带着几分自嘲和痛苦,女子却八风不动地笑着,总是一号表情,淡淡地说,“谁挖苦你了?忠言逆耳,你不爱听就算了。”

威廉王子阴鸷扫过叶三少和程安雅,透出几分杀气,若能选择,他肯定快一步毙了叶三少,可如今,他却不想在容颜面前露出这么暴戾的一面。

有过一次,已让他痛苦一生,错失了她几年,他再也不想尝试第二次。

他一记眼神,示意夏维特将军把叶三少和程安雅都带下去,他还不想让外人看他在容颜面前这副样子,威廉王子很高傲。

夏维特将军刚动,容颜就抬手阻止,他的眼神看向威廉王子,又看容颜,一时不知听谁的,威廉王子狠狠地瞪他一眼,容颜微笑地看着程安雅,“你不是看上人家了吗?继续啊?带下去做什么?”

“颜颜,你别误会,我没那个意思。”威廉王子一听大急,抓起她的手解释,“颜颜,你知道我的为人,不会做这样的事。”

容颜挣脱他的手,笑了笑,依旧淡静,她看着威廉近在咫尺的眸说道:“若是五年前的你,也许,我会有点点相信你。”

“颜颜!”威廉王子急呼,眸光黯淡,容色痛苦,为什么如今的她看起来如此高不可攀,只是五年的缺失,那个从小在他身边笑得甜甜,说着最爱威廉哥哥的女孩就不见了。

他知道他做错了事,可他已经努力的挽回了,他只是没想到容颜一转身,那么的决绝,不给人留一点机会。

容颜,我只是迟了一点点。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多等我一会儿?

他的痛苦,程安雅和叶三少看在眼里都觉得有点可怜,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男人,从他们的对话就知道是失去后才懂得珍惜的狗血故事。

但女主角似乎心如冷石,又冷又硬,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连一点点怜悯都没有。

“他们是谁?”容颜沉声问,眸光扫过叶三少和程安雅,看着威廉王子,容色微冷。

威廉王子顿了顿,把事情说了一遍,不知是不是错觉,程安雅在容颜的眸光中似乎看见少许失望,虽然一闪而过,她却捕捉到了。

正巧容颜抬眸,和她对个正着,程安雅微微一笑,容颜顿了顿,回以一笑,转而垂下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程安雅暗忖着,她在等什么人吗?所以才会露出失望的表情,所以一看见威廉王子逮人回来,才会匆匆而来,程安雅不禁好奇这对男人的关系。

似有暧昧,又似很疏远,一个极力的想要靠近,一人却极力在排斥,气氛很诡异,并非无情,只是好似还隔着很多别的东西。

她一时也看不太懂。

但有一件事她算是看明白了,容颜肯定是他们的救星。

威廉王子见容颜这副摸样,冷冷一哼,黑蓝色的眸闪烁着暴戾的火光,良善王子褪去温和的面纱,露出凶残的爪牙,声色如铁,“不是他派来的人,你很失望?”

容颜抬眸,微笑,风华夺目,自有一种大气和傲气,“是失望,你又如何?”

“你……”威廉王子气急败坏,几欲是恼羞成怒的,就差没打容颜一巴掌发泄他的怒气,拳头紧握成拳,一旁的夏维特将军全神戒备,就怕一个失控出个什么事来。

容颜秀眉微拧,看着威廉王子狰狞扭曲的五官,她沉了眸,“威廉,你有什么资格生气?这几个月来,你杀了多少他的人,别以为我不知道,最该生气的人,是我不是你,收起你这副丑陋的嘴脸。”

她的话,很轻柔,气势很强横,威廉王子本是那种桀骜不驯,心高气傲之人,却在她这样的语气下,只能咽下心中怒气。

“颜颜,我们别为这事吵了好吗?”威廉王子软了语气,说道:“吵来吵去也没意思,他已经放弃你了,你死心吧。”

“即使阿离亲自站在我面前,看着我的眼睛说这句话,我亦不信。”容颜沉声说道,却笑得轻松,“挑拨离间我三岁就玩腻了,换得新鲜的招数吧。”

威廉王子大怒,“你非得逼我杀了他不可!”

容颜唰的起身,娉婷玉立,宛如白莲,却是那么高洁傲人,“阿离曾经说过,谁敢和我抢女人,我就一枪打死他,永绝后患。你倒是和他去拼军火啊,看谁横得过谁,一张嘴这么说有什么用?那天火拼厮杀别忘了带上我,你没了军火我还能让他给你友情提供。”

“颜颜。”

“哼!”容颜冷哼,傲气逼人,“只有买石头的钱就别想着买钻石。”

威廉王子脸色沉怒,一字一顿,杀气四溅,“颜颜,别以为我对你百般纵容你就能如此放肆,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怎么会呢?王子殿下素来信仰男人身家性命排第一,为此还曾经把我送给别人,我哪儿敢忘记啊。”

一言击中威廉旧伤,瞬间鲜血淋漓,膛破血流,痛彻心扉,这是他这辈子做过最错误的事,一失足,却成一辈子遗憾。

叶三少和程安雅算是看明白了,这是一场狗血的三角恋,他们很显然是有过一段情,可威廉负了容颜,容颜又爱上别人,威廉反悔了,又把她抢回来,容颜的情人四处在找他,曾经找到这里来,却被威廉无情杀害,所以容颜才会着急过来,因为是她情人派人救她的人。

他们一言不合,可别殃及池鱼就成,一般说来,威廉此时恼羞成怒,势必要拿人开刀,那么他们两人很显然就是目标。

程安雅琢磨着该怎么开口求救。

容颜无视威廉王子脸上的痛苦,微笑说道:“威廉,倘若你还有几分傲气,就别露出此般表情,我不信浪子回头这一招,省了吧。”

“颜颜,论无情,你天下第一。”威廉王子痛苦低喃,缓缓吐出一句。

容颜一笑,“过奖。”

“颜颜,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放下过去的一切,再回到我身边。”威廉王子乞求地问,身份尊贵的他不惜放下自尊,就为了挽回曾经的爱人。

“不可能。”容颜斩钉截铁说道,“五年前你把我送人,你就彻底走出我的世界,再无瓜葛。”

女子笑容沉静,一字一句却如利刃般坚硬,叶三少都觉得,她和程安雅实在是像,这份气度和这份冷锐,一摸一样。

个性太像了。

难怪神韵如此相似。

“颜颜,这对我不公平。”威廉王子看着他,沉声说道,“这不公平。”

“这世上并没有什么是公平,就像如今,你对我又何尝公平?”容颜微笑道,“威廉,你已不是三岁孩子,还来和我谈公平,你怎么就这么幼稚呢?”

容颜的毒舌,也很一针见血。

“那他呢?他不是也对不起你,为什么你就原谅他?”威廉王子良善的表象露出狰狞的嫉妒,不甘心,不死心,同样是伤害,为什么她就能原谅别人。

“他和你不一样。”容颜说道,声音淡静安宁,就这么短短的几个字,对威廉王子来说,如同致命之伤。

不一样啊……

夏维特将军不知该怎么办,容颜觉得没意思,反正不是楚离派来的人,叶三少和程安雅有什么下场她也不关心,刚想走,倏地眉心一拧,“什么气味?”

夏维特将军和威廉王子抬眸,容颜疑惑走近叶三少,那股香气更明显了,“青沙果。”

她的嗅觉极其灵敏,伸手,叶三少疑惑,把背囊给她,容颜一看,诧异地看了看叶三少,又看看程安雅,倏地一笑,“你们吃了它?”

她的笑容着实古怪,叶三少和程安雅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叶三少颔首,“我检查过,这水果没毒。”

容颜抿唇一笑,刚想碰触程安雅,程安雅迅速后退,叶三少想抬手阻止他,有人动作比他更快,威廉一把扯过容颜,“你别碰她。”

容颜更为诧异,看像程安雅,程安雅微笑,把她的病毒情况说了一遍,容颜哦了一声,“病毒啊……真可惜,你还有几天可活?”

“大概,十六天。”程安雅微笑,面对死亡,她表现得很坦然,镇定自若。

这是一种将死亡置之度外的平静。

“十六天。”容颜咬着这个天数,笑了笑,扬起手中的青沙果,“对了,你们吃这个多长时间了?”

“一个小时左右。”

容颜扬了扬眉梢,轻笑不语,叶三少顿觉奇怪,沉声问道:“这水果有什么问题?明明没毒。”

“的确没毒。”容颜笑道。

叶三少和程安雅都松了一口气,可容颜的笑容着实很古怪,他们都摸不准到底这水果有什么玄机。

程安雅说道,“容颜小姐,既然没毒,那这青沙果有什么问题?”

容颜一笑,深深地看了程安雅一眼,“一会儿我和你说。”

“威廉,放了他们吧。”容颜转身说道,把青沙果给了夏维特将军,淡淡地说道,“反正也没几天可活,何不当做一桩美事。”

“不行!”威廉王子一口否决,眸光扫过程安雅和叶三少,“他们来路不明,我决不允许他们就这么离开,万一泄露了秘密,哼,绝对不行。”

“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怕我在这的消息泄露出去,既然如此,这两人我要了,如何?”容颜淡淡地说,“反正我也无聊,这位小姐脾性看起来和我很合拍,当是给我解闷,怎么样?”

威廉王子迟疑不决,很明显不想同意,容颜微笑道:“我就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你也不答应?”

“颜颜,她身上有病毒。”威廉说道。

“不用你提醒,我自己知道。”

威廉犹豫片刻,目光扫过叶三少和程安雅,“既然你坚持,那么我如你所愿,希望你开心一点。”

“谢了。”容颜说道,回头,微笑,“两位跟我来吧。”

叶三少和程安雅二话不说,立刻随容颜走,威廉王子看他们的身影消失的回廊上,脸色顿时阴鸷,沉如厉鬼,好好先生的外表早被撕碎。

“王子殿下,他们来路不明,若是楚离的人……”夏维特将军很担心,这座城堡虽然坚不可摧,可是楚离发起疯来,他们都见识过的,几发导弹轰平这里也绝有可能的。

“你觉得他们看起来像恐怖分子吗?”威廉王子沉声问道。

夏维特将军实话实说,“那名男子很像,他的气质和楚离很相似,都有一种霸气和号令群雄的气势,绝不是普通人。”

“颜颜的消息决不能走漏,你去给我查最近沙漠上到底有什么事。”威廉王子蓝黑色的眸划过一丝狠意,“我决不允许有人破坏我的计划,必要时,无需估计颜颜,杀无赦。”

“是!”夏维特将军领命出去,威廉王子站得笔直,仿佛什么都撼动不了他的背脊。

容颜带着叶三少和程安雅在回廊上七拐八拐,足足走了大约有二十分钟才到一座独立的别墅前,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容颜说了自己的姓名,也不问他们来历和名字,倒是程安雅主动说了自己的名字。

叶三少一心就关心着青沙果到底有什么玄机,容颜只是一笑,到了别墅,有两名女仆,容颜吩咐她们准备换洗的衣服,回头对叶三少和程安雅说,“你们先去梳洗。”

“容颜小姐……”

“不介意的话,直接喊我容颜就成。”程安雅还没说完,容颜微笑说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想你们目前应该好好的洗个澡,吃一顿饱饭。”

叶三少眸光沉沉地看着他,容颜抱胸,挑眉,“怎么,你有意见?”

“不是,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我高兴。”容颜微笑,风轻云淡,好似真是她一时兴起。

程安雅微笑说道,“多谢你的高兴,我们才能逃过一劫。”

“你比你男人有礼貌。”容颜笑道。

“这孩子一向缺管教,我都习惯了。”程安雅微笑,苦中作乐消费叶三少,叶三少一掌拍在她后脑勺上,丫丫的,你才缺管教。

容颜哈哈大笑,很是爽朗。

她喜欢程安雅,果然脾气很合拍。

两个腹黑女人,相见恨晚,聊天很融洽,叶三少随着一名女仆下去梳洗,程安雅也正想走,容颜喊住她,问道:“安雅,你们是情人吧?”

程安雅点头,笑了笑,“我们都有一个七岁大的孩子了。”

“那就好。”容颜松了一口气,“你们看起来很恩爱,令人羡慕。”

“如今这副狼狈的样子,还落个生死不明?”程安雅戏谑道,难得有几分俏皮,“不过算是体验生活了。”

容颜微笑,叮咛一声,“这沙漠的温泉不错,你可以泡得久一点。”

“多谢。”

程安雅随着女仆下去梳洗,容颜在棕榈树下坐下,写自己的心情日记,记录着今天发生的事,还有对楚离的思念……

“阿离,你个笨蛋,怎么还没找到我呢?”容颜轻叹一口气,不悦地嘟起嘴巴,“笨蛋,笨蛋,再不来我移情别恋了,哼。”

写好日记合上,容颜闭眼休息,高大的棕榈树下很舒服,遮挡了毒辣的阳光,她知道第一恐怖分子的卫星能搜索她的身影,真可惜,这处城堡是无信号区。

她想走出去,却难如登天。

看叶三少和程安雅的相处模式,她更思念楚离了,她和楚离的相处模式和这对情人很相似。

她写好日记,看了一会儿书,叶三少收拾好自己,换了一身米白色的休闲服,还算合身,看起来风度翩翩,宛若优雅贵公子。

容颜眯着眼睛一笑,“哎呀,你长得挺帅的。”

刚刚风尘仆仆,容貌打了折扣,这回一洗干净,看起来就像变了一个人,那份尊贵优雅的气质更是显眼了。

叶三少问,“你吩咐你的人让我洗好过来,有什么事?”

他开门见山地问,叶三少知道容颜肯定有话和他说。

“自然有事。”容颜放下书,让他坐下,命人上茶,她看了叶三少一眼,“方才安雅说,你们是情人,还有一个孩子,你爱她吗?”

“关你什么事?”叶三少不悦,沉了脸,精致的五官蒙上一层薄怒,“怎么说,我们和你是陌生人,交浅言深算什么?”

“交浅言深又怎么了?”容颜顺了顺自己的长发,“你要是想让你的女人活命,最好老实回答。”

叶三少心头一凛,容颜八风不动,他顿了顿,“很爱。”

“肯为她死。”

“当然。”叶三少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地回答。

容颜一笑,“很多男人深爱一个女人的时候都可以回答说,我可以为她去死,可真正能做到的却是少又少之,不知道你的决心又如何?”

“你废话少说,利索点。”叶三少不太喜欢容颜的性子,他也觉得奇怪,她和程安雅脾性很像,说话语气很像,神韵也像。

可是,同样的话程安雅说来,他有气有怒,却又觉得这丫头可爱极了,可换了一个人说,他就很不爽了。

容颜并不在意他的不礼貌,微微一笑,“青沙果,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怎么了?”叶三少脸色一沉,有几分不安。

容颜看着叶三少,犹豫片刻,淡定说道,“青沙果,还有一个别名,叫情-欲之果,换言之,这是一种情果,能催动人情、欲的果实,你明白了吗?”

“靠,什么鬼东西。”叶三少忍不住爆粗口,这也太邪门了,怪不得闻着有一股甜腻的香气。

“的确是一种鬼东西,我说你怎么就让安雅给吃了呢?”容颜微笑,事不关己,顺便告诉叶三少一件事,“青沙果在这一带不多见,很多药剂师采摘哪来制作催、情药,它就只有这么一个用途。”

“可为什么我们吃了没事?”叶三少脸色益发沉静,他知道容颜无缘无故不会骗他。

容颜一笑,“这是一种慢性催*情药,后劲特别的强,吃了一颗,烈女都能变荡妇,大概再过半个小时就会发作,对了,顺便提一下,青沙果对男人无效,它只对女人有效果。”

叶三少瞳眸瞬间瞪大,她的意思是,他没事,安雅有事?

容颜看他的脸色,说道,“情果的解药就是男人,不然必定逆血而亡,你自己考虑吧,要么,让她死,要么,你砰她,七天后你死。”

容颜顿了顿,“反正你们都得死,也不差这么几天。”

叶三少瞪她,有女人是这么说话的吗?容颜眉梢一挑,“瞪我做什么?还有一个选择,你可以随便去挑一个不知情的男人,沙漠里……”

“闭嘴!”叶三少厉声喝道。

他眸色暗沉,危险至极,容颜很识时务,她也知道他的决定了,这个男人的占有欲太强,这个结果早在她意料之中。

若是相爱至极的男女,这种情况下,都只会有一个选择。

“很好,很好。”容颜拍掌鼓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你滚一边去。”叶三少冷冷地看着她,这女人嘴巴真毒,当真和程安雅媲美了,“我问你,这儿有办法离开吗?”

“有。”

“什么?”叶三少眸光一亮。

容颜微笑,“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叶三少,“……”

容颜苦笑,除了尸体,还没人能在威廉不同意的情况下,走出这座城堡。

“我一定要出去,安雅来不及了,她只有十几天能活了。”叶三少沉声说道,“算我求你,为我们想想办法,总能联络外界吧?”

容颜眉心一拧,“我是不是该提醒你一句,你碰了安雅后,估计你就只有7天的寿命了,你还是考虑自己优先吧。”

“我没关系,我要安雅活着。”叶三少沉声说道。

容颜一愣。

又是一个为爱变傻的男人,明明看起来就是一副聪明相,怎么说话就这么没经过大脑呢?

不过,这正是说明了他爱程安雅,胜似生命,天倘若一个女人能被一个男人不顾性命地爱着,死了也是幸福的吧,她不羡慕程安雅,因为她也有楚离。

为爱痴狂的,不仅是他一个。

“虽然不好意思打击你,但是我还得说,这里只有威廉能联络外界……对了,安雅估计洗得差不多了,你也该采花了。”

叶三少很想一巴掌就扇过去,容颜说的是实话,只是……

“真的没办法。”

容颜摇摇头,叶三少咬牙,转身进了别墅,容颜微笑道:“goodlucky!”

叶三少冷哼。

幸灾乐祸的女人。

容颜看他进去,微笑地捧着茶杯,淡定喝茶。

女仆见叶三少进来,轻步退了出去,叶三少进了浴室,这别墅极其豪华,一个浴室就足足有一百平米,极为宽敞,浴室内有个小型温泉池,程安雅正舒服地泡温泉。

光看背影叶三少的喉咙便是一紧,心中燥热起来,连血液都沸叫嚣着,沸腾着,想要扑过去,狠狠地爱她,程安雅。

只见她身无寸缕浸泡在温泉中,一头青丝浮在水面上,如铺开的一层黑色绸缎,煞是好看,白皙姣好的肌肤在温泉中起了一层淡淡的粉色,很是迷人,姣好的身段更是令人浮想联翩,浑身紧绷,叶三少懊恼得发现,光是这么看着她的背影就足以让他身体起了反应。

一个禁、欲许久的男人,看着自己心爱女人的身体,这种视觉效果是非常劲爆的。

程安雅正泡得舒服,倏地感觉背后有一道灼热的视线,她倏地回头,却见叶三少暗沉的眸,绿幽幽地冒着我是禽兽,我要吃了你的光芒,他紧握拳头,似乎在极力忍耐着,额头上都浮起少许汗水。

程安雅心头一跳,倏地抓过一旁的浴巾把自己给裹起来,又羞又囧,“阿琛,你怎么进来了?出去。”

“不。”叶三少拒绝,他的嗓音沙哑透了,饱含着自己的忍耐,一步一步走近温泉池,那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里尽是欲、望的火光。

先是缓慢燃烧,再是烈火燎原,几欲把他的理智都烧尽了。

程安雅心跳如雷,下意识想逃,双脚却灌了铅,动弹不得,只能感觉到叶三少在背影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背后的肌肤仿佛要被他灼热的眼光烧出一个洞来。

他怎么来了?

这丫的野兽,禁、欲这么久,这回岂不是要发狂了,她身子还有病毒呢,碰不得,他又不是不知道,也许,他只是有话和她说。

冷静,冷静,淡定,淡定,叶三少不会做这么白痴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愿意比她早死呢?

可是脑子乱成一团,好像在煮浆糊,什么都迷茫了,就算有事情也不该挑这个时候进来啊,程安雅无法自欺欺人,这太愚蠢了。

他到底要干什么?

空气中的温度,节节攀升,叶三少粗重的呼吸近在咫尺,程安雅浑身也莫名燥热起来,脸色越来越红,心跳快得几乎要痉挛。

“小安雅,我不打算忍了。”叶三少声音暗哑,灼热的呼吸都扑在她耳后,魅惑低语,“我要你。”

程安雅动都不敢动一下,深怕和他身体上有接触,她的声音也不由的抖了,“我身上有病毒……唔……”

她还没说完,身子却被一股大力扳过来,只感觉一阵水声,叶三少已经进入温泉池,骤然把她抵在温泉池的壁上,阴影扑面而来,红唇已被攫住。

程安雅惊恐地睁大的眼睛,由于过于震惊,紧抓着浴巾的手也松开了,整个洁白的身子都陷在他怀里,程安雅这才发现,叶三少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脱去了,两人的肌肤滑腻地摩擦,她愣住了……

任由叶三少抱着她,强悍地揪着她的唇舌,挑逗纠缠,火热的舌尖扫过一处,哪一处就滚烫得骇人,好似一团火,从这里燎原,烧遍全身。

“我不在乎。”叶三少灼热的眸光锁在她的脸上,勾起一丝邪气的笑,修长的指摩擦着被他吻得艳红的唇,眸光跳跃的火光,益发灼热滚烫,语气霸气,疯狂,“即便是死,我也要你。”

“你疯了!”程安雅骤然反应过来,眸光瞬间红了,可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叶三少从未给她阻止的机会,就这么直横的,做了选择。

叶三少俯身,吻住她颤抖的唇,这种吻法,夹着少许的绝望的漏*点,好似要把她一口一口地啃下去,吃个骨头都不剩下。

“我们不会死。”叶三少含着她的耳垂,细细地啃咬,低语,灼热的气息都扑在她的耳漩中,程安雅背脊窜过一阵电流,整个身子都麻了,只能攀附着叶三少的肩膀,脸上有惊恐,有情、欲,叶三少看得眼光益发滚烫,她这个样子简直就是勾人心魂的妖精,让人忍不住把她压在身下,狠狠地蹂躏。

“疯子。”程安雅流了眼泪,最终随了他,反正也事成定局了。

叶三少顺着她的脖子落下一个个灼热的吻,程安雅忍不住仰着头,只感觉到他所带来的灼热,要把她融化似的,身子酥软得不像样,这严格意义上,算是他们的第一次吧。

毕竟七年前,她懵懂无知,他粗暴蛮横,他们只能算是欲、望发泄。

“安雅……”叶三少着迷手下的肌肤触感,“你真美。”

虽然瘦,身材却凹凸有致,足以令男人疯狂,一点也看不出这是生过孩子的身体,他的手劲微微加重,失控般的揉弄着她的柔软,程安雅脸色酡红,表情媚得几乎能滴出水来,青涩又笨拙地回应着叶三少。

胸前的樱红被他啃咬吸吮,程安雅只觉得有无数蚂蚁在身体里爬行,撕咬,身体瞬间热得不像样,酥麻酸胀,她急切地想要些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缓解。

难受的嘤咛出声,听在叶三少耳朵里,却是最催、情的药,程安雅明媚的眸中,升腾起簇簇火苗,身体仿佛有意识般缠着叶三少。

“阿琛……”

青沙果的作用,开始反应了。

“阿琛,去床上……”程安雅被这股来得又快又猛的欲、望几乎沦陷,只保留着一点点理智。

“不,就在这里。”叶三少邪笑,俯身吻住她的嘤咛。

364

程安雅的理智被烧成灰烬,所有的坚持和羞涩好似都远离了,她后仰着头,绸缎般肌肤肆意披在背后,露出天鹅颈般优美的弧度,点滴水珠晶莹盘旋,透出肌肤的粉,煞是好看和迷人。

“阿琛……”她娇媚地喊着叶三少的名字,淡定褪去,眸中火光烧得更旺,灼灼烫人,她自己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里好似燃烧了一把火,就这么突然间把她点燃了。

看着叶三少的眸光,充满了连她自己都觉得诧异的灼热,程安雅被这种又快又猛的欲、望充斥得迷乱了方向,水蛇般缠上叶三少的腰,青涩而急切地吻着他的唇,他灼热的鼻息滚烫地扑在她鼻尖,程安雅心底那股渴望更加疯狂了,战栗从脚心一直窜上,如电流窜过背脊,直冲头皮,电流夹着火光在中枢神经转了一圈,又猛然俯冲而下,四肢百骸都带着电,烧起火,把她整张脸都染成妖媚的色彩。

她笨拙地吻着他的唇,他的脸颊,他的脖子,学着他的动作,含着他的耳垂轻咬吸吮,耳边听着叶三少越来越粗重的喘息,程安雅心都颤抖起来,更显得漏*点十足。

叶三少知道,她以经被情、欲完全控制了,如此主动的安雅令人兽血沸腾,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叶三少自然乐得让她服务,他拖着她的身子,谆谆教导着她如何来取悦他。

程安雅如同一个迷乱的乖孩子,照着叶三少的话在他身上不断地引火,轻咬过他的耳垂后,顺着他的脖子一路亲下来,叶三少早就挺不住了,恨不得狠狠地把他揉进身体中。

这丫头的动作太青涩了,可悲的是,身经百战的他却在这种毫无技巧的挑、逗中,几乎缴了械。他把她抵住在温泉的玉璧上,一手拖着她的身子,一手却揉弄着她的浑圆,一路顺着她完美的曲线往下,寻幽探秘……

身体里有异物侵入的感觉让程安雅极为排斥,一吸一吮间,却听见他咝咝的声音,喉间一阵滚动,程安雅双眸染了色,见他喉结滚动觉得有趣,凑上身子,贝齿轻轻一咬,却听叶三少一声闷哼,早就忍不住撤回手指,腰间用力一挺冲进她的身体中……

“疼……”刺痛的感觉令她的神智稍微回笼了,眸前也清明少许,小手推着叶三少的胸膛想要他远离,却被他抓紧,扣在身后。

“不许动。”叶三少的声音暗哑得几乎听不进了,沙沙的,如磨过般,极度的隐忍让他的额头浮起了一层薄薄的汗,程安雅都能看见他额头上的青筋,还有那双眸子中,跳跃的暗火。

他在忍着疯狂叫嚣的渴望,两人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一起,彼此都粗重地喘息,程安雅一双秀眉都拢在一起,因为疼痛闷闷的哼着,身体紧绷,叶三少更是难受,却怜惜地吻着她的眉,她的眸。

程安雅虽说生过孩子,可她就有过一次经验,而且还在七年前,第二次被人造访的身子即便有温泉的润泽也难以承受他的小叶琛。

叶三少忍得几乎逆血,一手却在衔接处技巧的挑、逗加按摩,让她没那么难受,程安雅率先是忍不住了,青沙果所带来的后果比叶三少想象中的要大得多,渴望盖过了疼痛,程安雅不禁攀着叶三少的脖子,笨拙地迎合他,这宛如特赦令般,本还心存怜惜的叶三少一下子失去了控制,再无顾忌地在她身体里碰撞。

他素来优雅,冷静,霸气,腹黑,此时却如脱闸的野兽,疯狂、激烈,更带着一份嗜血的漏*点,这片温泉池中的温度,疯狂飙升,粗喘低吟也此起彼伏,水声啧啧。

“阿琛……”程安雅仰着头,喊着叶三少的名字,竟然有一种悲喜落泪的感觉,眼睛忍不住湿润了,紧紧地抱着他,感觉自己要在这种激烈的冲撞中化成碎片。

“安雅……是我在你身体里面。”叶三少吻着她的唇,丝毫不放过她脸上妖媚的颜色,“说,我是谁。”

强烈的占有欲冲击着他的心胸中,他急切地想要证明什么,又急切地想要宣誓什么。

“叶琛……”程安雅的声音几欲破碎,似是抓住理智的尾巴,却又觉得沦陷入新的漩涡中,不能自拔,是叶琛,在她的身体里,也只有他,能这样和她密不可分。

“不对……”叶三少喘息着,深邃的眸中净是疯狂,“男人,我是你的男人。”

这是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即便为她而死,他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只要她记得,他是如此的爱她,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变成他的一根肋骨。

他们一家三口在海边的时候,程安雅崴着脚,回眸一笑,他曾深刻地感受到心脏蓦然一热,似被牵动心弦,热热的,酸酸的,心跳顿时失了控制。

他似乎看见上帝在说,叶琛,这就是你的遗失的肋骨。

他寻回了,所以,谁也别想夺走。

即便下地狱,他也要让她带着他的爱活下去。

程安雅迷迷糊糊间,顺着他的话说,“你是我的男人。”

叶三少倏地俯身吻住她,身下的动作益发激烈起来……

热气蒸腾,春色无边。

……

听了女仆报告的容颜,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沉思地看着庭院里的足足有快两米的仙人掌,若有所思。病毒么,这可棘手了,男的只有七天的寿命,而女的,多半也活不久了。

是眼睁睁看他们死,还是救人一命?

容颜轻笑,有少许自嘲,她都自身难保,还妄想救人,威廉是绝不同意他们离开的,威廉看似良善,性子却极为狡诈阴狠,他肯定会认为她会放走他们,然后引来楚离。

容颜思来思去,最终沉默。

半晌,她站起来,出了自己的别墅,往威廉王子的宫殿走。

中庭,宽敞,明亮,有一个小小的玫瑰花圃。

威廉王子在舞剑,他的西洋剑法十分精通,剑术精妙,招数也精美,再配上一个挺拔的身材,舞剑是非常有看头的。

一名中校见容颜到来,正要禀报,容颜抬手制止,让中校退下去,她站在一旁欣赏着威廉王子精妙的剑术,撇去两人现在怪异的身份而已,这一幕还是很赏心悦目的。

威廉王子早就知道她过来了,却不说,照样耍了一套西洋剑法。

容颜心中百转千回。

曾几何时,她很爱看他舞剑,总觉得很帅气,很优雅,有很霸气,把年幼的她迷得神魂颠倒,不知方向。为了能配上他的脚步,容颜也去学西洋剑法,嗯,她不并不是真心去学,而是逮着一个机会缠着威廉王子,他教她学剑,她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却教得很认真。

后来容颜很还真的喜欢上西洋剑法了。

那段时光,真好。

青梅竹马,郎情妾意,感情浓得旁人都妒忌,没有心机,没有算计,也没有虚伪,只有纯真的他们,纯真的岁月,无忧无虑的环境。

那时候的阳光都明媚。

可如今,物是人非。

“颜颜,你帮我一回,理查殿下对你有意,只要争取到他的力量,这个国家就是我的了,你帮帮我。”威廉曾经亲手掰开她的手,送给别人。

“你让我去给别的男人暖床?”

“对不起,颜颜……”

“很好,威廉,我们玩完了。”她决绝转身离去,却也抵不过别人的暗算,最终还是遂了威廉所愿,被打扮成奴隶,送给理查殿下。

彻底践踏她的尊严。

她恨威廉,曾经做梦都恨,却因爱上楚离而甘愿放下权势富贵,恩怨情仇,让往事如烟,却不曾想,五年后,又起了变化。

如今,威廉已经控制了整个国家,赢得天下,却输了她。

容颜知道他不是不爱,只是牵绊太多,她也释怀了,但他们之间终究是不可能了。

她知道威廉是故意在她面前耍这套西洋剑法,可她的心,已不在有所波动,他再花费心思,也是枉然。

“颜颜,找我有事?”耍了一套剑法后,威廉王子这才停下来,眸光温柔地看着容颜,宠溺怜爱。

容颜点头,淡淡说,“威廉王子,风华依旧。”

他站在阳光中,穿着一件白色的武术服,腰间蓝带,显得很精神,很王子,容颜难免想起过往的一切,不禁嘘唏,恐怕那时的她也没想到他们会是今天的局面。

威廉脸色一暗,“无人欣赏了。”

容颜微笑,面色平静,无一点波动,“其实欣赏的人不少,只是你不给人家机会罢了。”

“机会……”威廉王子苦笑,好好先生变身落寞王子,扬眉,一扫沉郁,“找我什么事?”

“放了他们吧。”容颜说道,平静中带着雅致,“你也知道他们吃了青沙果,那女子又有病毒,他们一旦结合,男人也就剩下七天的寿命,他们本来活命的机会就不高,你又何苦为难他们?”

“颜颜,你很少对别人的事如此上心。”威廉王子说道,蓝黑色的眼睛划过一丝自嘲,“什么时候你也变得如此善良了?”

“原来在你眼里,我是十恶不赦之人?”容颜故意误解他的话,笑得风轻云淡,眉梢微冷。

威廉王子大为慌乱,连忙摆手,否认,见容颜并不在乎,心中难免忿忿,却又无可奈何,他对她生不起脾气,一直如此。

“我不会放他们走。”威廉王子说道,良善的脸庞有着无情,“既然他们活不了多久,那就在这里死亡,好好享受剩下的七天,这有什么不好?”

“什么时候开始,素来以冷静自称的威廉王子也会如此不冷静?”容颜讥诮道:“你不就是怕阿离找到我吗?他们两和我素不相识,又不认识,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威廉王子顿了顿,深深地看着容颜,黑蓝色的眼睛溢满深情,“颜颜,遇见你,我什么时候冷静过?”

容颜轻笑,“威廉,你在把我送人的时候,很冷静。”

威廉王子脸色煞白,一时间心脏处如被一根细细的银针磨过,疼得他双腿几乎站不住,忍不住仰天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要落下。

俊美的五官扭曲而狰狞,全部拢在一起,变得可怖极了,状若疯狂,笑声中又有一种闻者哀伤的绝望。

容颜眸色微沉。

“颜颜,你恨我。”威廉王子笃定道,绝望中竟有一丝丝喜悦和希望,虽然知道渺茫,却不肯放弃,“你恨我是不是?”

容颜摇头,曾经恨过,如今已不恨了,只是剩余一点点怨吧,所以总是忍不住拿这件事来伤她,让他尝一尝当初她万念俱灰的滋味。

如果还恨,那就不止是毒舌了。

“颜颜,我听母亲说过一句话,爱之切,恨之深,你对我还有爱,所以才会如此恨我,是不是?”威廉王子的眸,露出了希望,冲过来,一把抓住容颜的手,“告诉我,是不是?”

近在咫尺的脸,如过去般俊美,在容颜眼里,威廉王子的风华十年如一日,当真不减,可是那份心悸已然不在了。

她抽出自己的手,神色淡然,如一朵风雨中傲然挺立的娉婷白莲,“我爱楚离,现在是,将来也是。”

威廉王子的脸,瞬间如溃败的花朵,眸中的亮光一点一点的黯了下去,突然狰狞大吼,“我一定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啊啊啊……”

容颜冷眼旁观,他的疯狂和她无关,她只是琢磨着怎么让威廉放人走,这是一个难题,楚离曾说,世上没有她说服不了的人。

其实他错了,说服威廉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倘若她假意迎合,留一个空间,给一点暧昧,让威廉王子龙心大悦,那么,叶三少和安雅离开的机会就会大大增加。

可惜的是,若是这样,那么容颜,也就不是容颜了。

“你杀不了他的,你我都知道。”容颜淡淡地笑,这话她听多了,自然也不在乎了,“威廉,你知不知道你如今就像什么?像丧家犬。”

“你说什么?”威廉王子蓝黑色的眸,涌起一股风暴,不管他多爱容颜,他在自尊不允许任何人践踏。

容颜看着他的眼睛,无所畏惧,她缓缓地说道:“我说的不对吗?死抓着我不放,放着自己的国家不管,你这种行为和丧家犬有什么区别,并不是说R国被轰了你才是丧家犬,我也奉劝你一句,阿离对我的事情向来耐心不多,离我和他约定的时间也就剩下十来天,再没有我的消息,保不准他真是轰了R国。”

“你……”威廉王子脸色大变,转而冷冷地笑。

容颜看着他,也不在意,更一针见血地说,“你当初牺牲我换来的江山,好不容易遂愿了,又因为我失去了,那有什么意思,不仅失去江山,也失去了我,那么,你当初把我送给理查不是白费了吗?赔了夫人又折兵。”

“颜颜,你有多少天不知道关注外界的消息了?”威廉王子突然说道,淡淡一笑,风华逼人,灼灼夺目,“第一恐怖组织,黑手党和龙门,最近乱成一团,一片混战,这一次过后,是黑手党称雄,还是恐怖组织霸王,还是未知数,倘若他不在有保护你的能力,你觉得你所说的,还会实现吗?”

容颜听着,也不惊慌,负手而立,“威廉,如果你笃定结果,又何必来和我说这么说?”

一句话,堵住了威廉王子的嘴巴。

容颜笑了笑,“别扯远了,放他们走,当是做一件善事,威廉,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如何?”

“还说你不是让他们去通风报信,不然你怎么会三番四次的关心陌生人?”威廉王子大失风度,疯狂叫喊,“我不会随你心愿,你死心吧!”

“你真是……”容颜微怒,星眸有火,“狭隘。”

“我……”威廉王子想要解释,却一言不发,最终沉默。

容颜秀眉微拢,淡淡地说,“我只是和那女子投缘,随意你怎么想。”

威廉王子哑然,容颜是动了怒,拂袖欲走,被威廉王子扯住,他很害怕看见她脸上的怒容,“别,颜颜,你别这样成吗?”

“一句话,你放不放人?”容颜姿态强硬地问,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漆黑沉静的眸,划过少许沉怒,平静的面容看起来很威仪。

威廉王子深深地看着她,半晌,“要我放人可以,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容颜心中冷笑,脸上却是一如既往的微笑,淡定,“说来听听。”

“嫁给我。”威廉王子沉声说道,眸光深情,黑蓝色的眼,藏住了忐忑和期许。

容颜唇角缓缓地勾起一个堪称得上绝丽的弧度,染上西伯利亚的寒冷,“婚姻是很神圣的,当成交易,你就不觉得自己很龌龊吗?”

威廉平静地看着她,“只要你答应,我不在乎。”

“这句话,让我对你尚且存在在一丝回忆也化为乌有了。”容颜无情地说,语气顿时锐利起来,“你认识我都快二十年了,你觉得我容颜有可能会为了两个素不相识的人赔上自己终生的幸福,开什么玩笑。”

威廉淡定不语,容颜眸光转冷,“你到底在难为我,还是在难为你自己?”

“嫁给我,很困难吗?”威廉王子说道,脸上不乏深情,“他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

“错了。”容颜斩钉截铁地否定他的话,“他能给我真心的笑,你不能,威廉,别以为你我还是过去的我,她死了。”

威廉心中大震,他早就该知道,他和容颜是不可能了,可他依然不肯放手,他是抱着一种即便是互相折磨一辈子,也要留她在身边的想法,一直这么过来。

金城所致,金石为开,他就不相信日子久了,她还会如现在这样无动于衷,她一定会再爱他的。

可不管做了多少心理建设,他总是抵挡不住她那些残忍的话。

不能给她真心的笑。

呵呵,他记得,玫瑰花田中,是谁的笑容,明媚得阳光都失色。

又是谁的笑容,令他铭记一生,如爱琴海最美的明珠。

如今,她却说,他不能让她笑。

容颜,你怎能如此决绝呢?

“既然如此,我们就这样吧。”威廉王子显然不想多说什么,就这样,也好,相互折磨也罢,起码她在身边,他足够了。

“威廉,你的执念太深了,或许你对我已不是爱了,只是容不得自己曾经爱过的人,爱上别人,只是得不得,这世上有两样东西特别的珍贵,一种是得不得,一种是失去了。”容颜平静地说道,“我是你的得不得,也是你的失去了,所以你才会如此疯狂,你若仔细就会发现,我已全变了,你却在原地踏步,你傻不傻?”

威廉惨白的脸色在阳光下,绝望的令人不敢去看,容颜倒是不在乎,淡淡地说,“你不想放手,那你随意,我这人一向随遇而安,在哪里都无所谓,可你别牵累无辜,否则,我真会鄙视你。”

“说来说去,你最终还是要他们两人走?”

“是,所以我才来找你。”容颜说道,淡淡地笑着,“天下间所有的有情人,总该被祝福,而不是被诅咒,他们如此相爱,你又何苦为难?”

“看不出来。”威廉冷哼,容颜说道:“女子身上的病毒,碰了七天就会死亡,若是男子不碰他,他也许还存有一线生机,可为了救她,他还是甘愿付出生命,无怨无悔,这还不算爱,那你告诉我,你心中的爱又是哪有?”

威廉王子脸色晦涩,容颜,若是那女子是你,我也能做到,我也能,为何你就看到别人的深情了?

容颜心中却是冷笑,威廉,如今的你,恐怕已不懂得什么叫爱了。

森冷得可怕,也执着得可怖。

“即便是如此,我也不会让他们走。”威廉王子强硬地说道,任何走漏容颜消息的火苗他都要扼杀。

谈话至此,已没什么好说的了,容颜知道无法改变他的心思,也只能作罢。

“ok,你若坚持,那无所谓。”容颜冷笑,“你自己不幸,就见不得所有的情人都和你一样得不到吧?”

“颜颜,为何你总是这么……”恶毒两字他说不出来,可容颜脸色的冷色,他如喝了几口黄连,苦不堪言,索性就不说了。

容颜哼了哼,“你不放人,就是因为有这层晦暗的心思,还有你的输不起,这可不是过去我认识的威廉王子,人都要往好处变,你偏生就越走越下了。”

“颜颜,你这么挖苦我,就为了两个陌生人,值得吗?”威廉王子问道。

“值不值得,不重要,重要是我愿意。”容颜说道,神色淡淡的,“威廉,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可有些话我得告诉你,别以为你囚禁了我,就能得到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我已经把我人生最好的十几年都拿来爱你,这就够了,就像在西伯利亚坍塌的冰雕城堡,那是你为我而建,也因我而毁,我们的过去也在那是就毁了,你要学不会放下,那就抓着回忆和痛苦过一生吧,我不勉强你,至于你放不放人,我言尽于此,你若执意不放,那也随你。”

容颜转身,刚走到拱门处,威廉王子的声音就痛苦传来,“我答应你。”

颜颜,原来你还记得西伯利亚那座冰雕城堡,原来你还记得……

威廉的脸上,露出了希望的光。

容颜却不动声色,亦不回头,转身离开。

她的目的达到了,虽不算完美,但过程已不重要,威廉答应放人,这就足够了。

容颜刚走没多久,夏维特将军匆匆而来,低声禀报说,“王子殿下,黑手党教父有电话过来。”

“路易斯?”威廉王子眉心一挑,有几分诧异。

……

容颜回到别墅,又坐回躺椅上看书,如今看书已成了她最大的消遣,不然在荒无人烟的沙漠,还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来打发时间。

别墅内,叶三少和程安雅一场漫长的情事还没有划上句话。

对叶三少来说,这是他期待已久的洞房夜,说是野兽也不为过,好似吃了青沙果有反应的人是他,而不是程安雅。

你说一个人心心念念想了一件事这么久,又憋了这么久,一旦给他如愿,不放开手脚,吃个痛快又怎么会满足呢?特别此人还是叶三少。

而程安雅,吃了青沙果,反应极大,早就在叶三少怀里化成一滩春水,野兽般的渴望着他的身体,一直热情而疯狂。

这种**的主动对于叶三少来说,那是梦寐以求的,两人在温泉池中做了两遍,因为地滑,叶三少动得并不尽兴,只是解了馋,于是抱着程安雅会床上继续。

冲锋陷阵,欲海沉浮,这一刻好似什么都远离他们了,只剩下脑海里,疯狂滚动的情、欲。

粗喘低吟,充斥满室。

程安雅被迫着随着他摆出各种各样令人脸红的姿势,在他的折腾下,连连求饶,去更激起叶三少的兽性,扣着她的身子从背后进入,更深更狠的撞击。

……

这一片,一直烧到第二天快中午才有停歇,容颜听着女仆的报告,淡定地摸摸鼻子,“这男人,还真是金枪不倒。”

女仆,“……”

容颜摸着下巴严肃地思考,也许青沙果对男人也有效,她得研究,研究,哪天给楚离吃几个,看看有米有效果,容颜阴险地笑。

傍晚,威廉找过她,容颜以事情繁忙为理由推了他。

暂时不想见威廉。

一直到第二天傍晚时分,那一对容颜几乎以为要做死的人才有了反应,诧异的是,最先醒过来的是程安雅。

她已穿戴整齐,脸色娇嫩得如一颗水蜜桃,美丽得不可思议,容颜脱口而出,“性、爱果然是女人美容的捷径。”

程小姐的脸色更红了,她简直想要去撞豆腐,其实从早上开始,她身上的青沙果的作用就没有了,却一直被叶三少这精虫充脑的一直折腾着。

某人还信誓旦旦要把过去她欠下的份都做足了,程安雅求饶,依他的话,什么丢人的话都说了,可最后他不仅享受了,还更加猛烈的折腾她。

于是程安雅得出结论,在床上的叶三少是最不靠谱的。

她的形象啊…………

纵欲过度这个词怎么会落在她身上了,程安雅无比的纠结,她并不知道青沙果有什么效果,纯粹以为叶三少精虫充脑了。

“容颜,你就别笑话我了。”程安雅说道。

容颜笑嘻嘻地摸着鼻子,暧昧的眨眨眼睛,她自然知道青沙果的功效能维持多久,可这两人实在是太猛了,绝对不是青沙果的作用。

“安雅,你家男人是不是饿了很久?”

容颜荤素无忌,程小姐也很淡定了,“好像是的。”

“虽然别墅隔音不错,不过你们的声音可真挺……漏*点澎湃的。”

程安雅,“……”

容颜招手让女仆送来饭菜,这可是体力活,得补充能量,女仆下去后,程安雅说道,“阿琛这个笨蛋,上次他说,只剩下七天能活,他就上我,做个七天七夜,死在里面算了,保不准真要如他所愿了。”

容颜难得愣了一下,“很彪悍的,很宏伟的愿望。”

她顿了顿,“不过呢,你们可以离开了,威廉答应让你们离开。”

“真的?”程安雅目光一亮,溢出一种夺目的光彩,激动得想要抓住容颜的手,却又想起自己的身体,猛然打住。

“我们真的能离开了?”

容颜点头,程安雅狂喜,“容颜,谢谢你,我知道你一定费了不少心思。”

“没费心思。”容颜说道,带上手套,“你把手伸过来,我给你看一看。”

“可是……”

“没事。”

程安雅见她很淡定,只能伸出手来,让容颜诊脉,“你是医生?”

“我是生物学家。”

程安雅疑惑,容颜笑了笑,“中医学过一点皮毛。”

半晌之后,容颜说道,“脉象比较平和,不过……”

她笑了笑,“哈哈,纵欲过度都会有这个问题。”

程安雅大窘,她从一边的小箱子中拿出一瓶试剂,呈蓝色,有几分海洋的味道,容颜扬了扬,说道:“这是我昨天配出来的,不管你们中的是什么病毒,应该能抑制病毒发作的时间,要不要试一试?”

程安雅几乎没有犹豫的撩起衣服,露出白皙的手臂,但是一见手臂上有某人不纯洁的掐狠,吻痕,程安雅顿时大窘。

额……

程小姐悲愤了,不带这么丢人的啊啊啊!

容颜只是一笑,露出小巧的贝齿,“没事,我也不是什么纯洁大姑娘,别担心会污染我。”

程安雅又囧了一下,看她这么淡定自然知道她不是什么纯洁大姑娘了。

“那个威廉,他是囚禁你的吧?”容颜注射的时候,程安雅好奇地问道。

“算是吧,不过没关系,楚离会找到我的。”容颜淡淡一笑,胸有成竹,很快给她注射完了,容颜说道,“这里条件不允许,配制的份量不多,而且精确度多半也有点偏差,效果不会很好,但是四五天总能推延,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们,只是多一天就多一天希望吧。”

程安雅似乎没听到她说的话,眉心拧着,倏地灵光一闪,“那个……你说的楚离,是不是第一恐怖组织的楚离?”

她听过小奶包提过这个名字,叶薇也提过,楚离很疼小奶包。

“腹黑楚?”她记得叶薇和十一是这么说的,怪不得她觉得容颜这个名字怎么会如此熟悉,她在叶薇那听过一次,当时就觉得这个名字挺好的,一时没想起来,知道她说楚离她才联系在一起。

容颜眸光一亮,一手倏地握着程安雅,紧张急切,“你认识?”

“我认识叶薇和十一算不算?”

“算。”容颜果断说道,倒吸了一口气凉气,“你怎么会认识薇薇和十一?”

“他是叶薇的亲哥哥。”程安雅指着里头说道,容颜一下子就明白了,只是她没听楚离说过叶薇有亲哥哥,但她对程安雅的话深信不疑。

程安雅转而一笑,“说起来,我儿子肯定认识楚离,他有个网名叫天大地大妈咪最大。”

容颜这回更是深信了。

天大地大妈咪最大,她听楚离提过不少次,她笑着摇摇头,“没想到竟是一家人。”

两女相视一笑,容颜沉默不语,“对了,这事你别让威廉知道了,不然你们就走不成了,他怕你们给楚离通风报信,没准就把你们毙在这里了。”

程安雅点点头,微又迟疑,“我明白,那你在这里……”

“威廉不会伤害我。”容颜笃定说道,程安雅聪明的也没去问,两人都静了一会儿,容颜问道,“听说现在外面一片混乱,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程安雅摊摊手,脸色微有沉怒,“我的情况比你好不了多少,我也是被路易斯囚禁在岛上,十几天都和世隔绝,什么消息也没收到。”

而且,程安雅深深明白,她不是他们这个圈子的人。

“路易斯?该不会是黑手党教父路易斯吧?”容颜不可置信地低呼,程安雅点头,容颜也是被囚禁,可和她的情况全部一样。

她的身体,精神都几乎被路易斯摧毁了。

“这个事情有点不妙了。”容颜沉思,秀丽的眉都拧在一起,若有所思,“你们是从到岛上逃出来的?”

“对啊。”程安雅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容颜脸色微变,程安雅心头一跳,“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容颜深深地看着程安雅,“你们必须马上走,威廉和路易斯的交情很好,若是路易斯知道你们在这里,威廉绝对不会放人。”

程安雅大惊,“靠,出了狼窝又掉贼窝了?”

容颜,“……”

这个比喻,可真够……形象的。

“但愿威廉还不知道你们的身份,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容颜倏地站起来,容色逼人,“不行,为了以防万一,你们今晚就走,他答应过的事,不会反悔。”

365

容颜办事很有效率,女仆送餐上来之后,她就人给威廉传了消息,要求今晚送他们离开,本来以为威廉会阻拦,没想到他竟然同意了。

据女仆所说,王子殿下的态度很平静。

容颜挑眉,奇迹了,她还以为威廉会意思意思的阻拦,不会让他们这么早走的。

程安雅回房间叫醒叶三少,三少爷连夜奋战,严重中气不足,眼睛都没睁一下又翻过去睡了,程安雅非常的鄙视他,很想学着儿子当初叫她起床的办法,一脚把他踢下来。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叶三少叫醒,程安雅一巴掌不轻不重就扇在他脸上,“叶三少,你可真丢人啊,我都没这么昏昏欲睡的。”

叶三少一边着装,一边反驳,“费力气的是我又不是你,你让哪个男人试一试一天都干这事的,你老公我是天赋异禀了。”

程安雅,“……”

“话说,你精神怎么这么好?”叶三少扣上最后一颗扣子,捏着程安雅的下巴左看右看,她当真是神采奕奕的,“没道理啊。”

这青沙果的作用真是强大。

程安雅一手拍落他的手,眉梢略带几分娇羞,“走了,容颜说她配了一副能延缓病毒发作时间的试剂。”

叶三少眼明手快,一手扣住她的腰带向自己,俯身而下,攫住她的红唇,狠狠地亲一口,心满意足,“你是我的了。”

“走了。”程安雅推开色狼的头颅,两人到了外厅,容颜已经在了,先给叶三少也注射了试剂,叶三少一路出来就听程安雅说了容颜的身份。

有几分好奇,楚离的女人威廉王子也敢抢,看来也不是什么善类。

两人饿极了,餐桌上可称得上风卷残云,一会儿就扫空了,程安雅忍不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能吃饱是一件很有福气的事情。

容颜本想让人再上几道菜,程安雅给拒绝了,吃差不多就成了,太饱了她怕走不动。

“你说路易斯和威廉王子交情很好?”叶三少沉了眉心,若有所思地敲着桌面,若路易斯和威廉是认识,他也知道威廉在沙漠中,那么,路易斯肯定会传消息让威廉注意沙漠中的旅人。

只要威廉稍微一描述,路易斯肯定会知道是他们,威廉也会扣住他们,情况有点不妙,叶三少心思转得很快,几乎把所有的可能性都罗列了出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你怕路易斯和威廉通过气?”容颜知道他们的身份后也有此担忧。

叶三少点头,程安雅倒很冷静,淡淡地说道:“威廉王子已经答应让我们离开,上了飞机,主动权就在我们身上,大不了就是杀了驾驶员,再大不了就是几天前的事情重演,我们不是也死里逃生了么?担忧也没用,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若是换了以前,程安雅绝对说不出杀了驾驶员这么冷酷的事情,可短短十几天的功夫,她改变了很多,这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叶三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勾起唇角,默认了程安雅的话。

的确,最糟糕的,莫过于此。

容颜说道,“的确有点杞人忧天,说不定威廉和路易斯并没有接触,再说,路易斯也不会那么精准就预料到你们会落在威廉手里,走吧,直升机应该准备好了。”

夏维特将军过来请他们,容颜一路上也很沉默,三人到了停机坪,直升机果然已经准备好了,威廉王子穿着一件铁灰色的双排扣风衣,在夜色中显得益发玉树临风。

“王子殿下,多谢。”叶三少淡淡地说道,不卑不亢,眸光早就扫过四周戒备森严的军队,只是在心中琢磨,并没有表现出来。

“我是看在容颜的面子上才放你们,不必谢。”威廉王子语气更淡,“你们走吧。”

程安雅和容颜道了别才上直升机。

夜色深浓,一片凝重。

沙漠的晚上温度很低,容颜觉得背脊有点发凉,好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心中略有点不安,偏头无意间见到威廉唇角滑过的笑意,容颜心头一沉。

坏了。

她抬眸看着已离开的飞机,细细地眯起眼睛,叶三少的预料果然没有错,威廉和路易斯早就搭上线了,她眸光掠过怒意,“威廉,这辆飞机开往哪里?”

威廉王子微笑,说道,“不是你说,要开去罗马么?”

“罗马?”容颜冷哼,没错,叶三少和程安雅的确要去罗马,可是,路易斯在罗马,恐怕也有天罗地网吧,还是说在路上威廉就会?

“容颜,你怎么这副表情呢?是你说放他们走了,我听你话了,你不开心么?”威廉王子的声音温柔得醉人,却听得容颜遍体生寒。

夜色中,男子玉树临风,笑容温软,给她的感觉,却是恶魔披着天使的翅膀。

“威廉,我们真的越走越远了。”容颜无力地说道,看着的眸光掠过一丝厌恶,转身便走。

威廉大急,一把抓住容颜的手臂,“颜颜,你不是说,你不认识他们吗?你骗了我,怎么,你着急了?”

容颜一把甩开威廉的手,“别以为是人都和你一样卑鄙。”

女子决绝转身,离开。

威廉脸色沉如坚冰,又是这么决绝的背影,他到底看了多少次了?

她说的对,也许,他们真是越走越远了。

他眼光阴鸷,没关系,再远,他也能把中间的距离掐掉。

飞机上,叶三少看着两位驾驶员,沉默不语,这儿离罗马不到一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应该很快就会降落,他示意程安雅做稳妥了。

“两位大哥,你们确定去罗马吗?”叶三少走到他们身后,开门见山地问。

“是!”副驾驶座上的男人沉声应道,英语说得很标准,转头,“你有什么问题吗?”

叶三少优雅一笑,“不敢劳烦你们,这飞机,我来开如何?”

“不成!”男子斩钉截铁拒绝了,非常无礼地喝一声,让他退后坐好,程安雅在后面都被他这一喝吓一跳,有必要这么凶狠吗?

叶三少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精致的五官在夜色中,魅惑而危险,深邃的眼波溢满杀气,铮铮寒人,,“我看,这飞机根本就不是去罗马。”

“叶三少,你不要无理取闹了,我们还在飞机上,你再闹,小心鸡飞蛋打。”主驾驶座上的男子冷酷说道,平平的音色是那般的酷寒。

很好,叶三少笑若阎罗,竟不减他一分优雅,倏地出手,一记手刃劈在副驾驶座上的男子脖颈后,他一个措手不及,晕倒在驾驶座上。

主驾驶座上的男子立刻拔出手枪,朝叶三少砰砰开了几枪,叶三少敏捷躲过,一手扣住他的手腕一拧,只听男子惨叫一声,飞机倏地摇晃起来。

“啊……”程安雅一声尖叫,紧紧地抓着扶椅,叶三少用力把那男子扯离,手肘敲打在他背脊上,直接把他打趴下了。

他坐上驾驶座,平衡直升机,检查了各项仪器,都算正常,叶三少心中一喜,立刻向龙门发了信号,转而对程安雅说道,“小安雅,过来,把他们绑起来。”

程安雅点点头,过来把两男子绑起来,绑了一个死结。

“你怎么知道他们有问题?”程安雅绑了他们后,这才放心地坐到驾驶座上来,的确是太惊险了,还在高空中,要是出个意外,可真是鸡飞蛋打了。

但不得不说,叶三少利落的身手占了上风,又快又猛,她看着都觉得很神奇。

叶三少优雅一笑,“我们的身份由始至终都是秘密,他一口能喊出叶三少,为什么?”

程安雅瞬间明白了,她竟一时没注意。

“你脑子短路了,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问?”叶三少忍不住刺了她一下,似笑非笑地恩赐她一个鄙视的眼神。

程安雅悲愤了……

“我没听见。”

叶三少笑而不语,真是可爱的丫头。

“这次会不会向上次那样?”程安雅担心地问,她也担心又出问题。

“不会。”叶三少降低了飞行高度,正在海面上飞行,过了这片海域就到罗马了,视线还算清楚。

程安雅秀美拧起,“我觉得很奇怪,威廉既然知道我们的身份,怎会乖乖地放我们离开?他是笃定了我们不知道事情真相?”

“怎么会乖乖放我们离开。”叶三少冷冷一笑,“他应该和路易斯交易好了,这两人的确送我们去罗马,不过是去路易斯的地盘,那准有天罗地网在等着我们。”

此时,那两名男子悠悠转醒,一见自己被捆绑了,愤怒的大吼大叫,程安雅冷喝,“闭嘴。”

两人很着急,拼命挣扎,程安雅也不是绑得死紧,他们根本就挣脱不了,他们怒气更炽,转而惊恐起来,“你的病毒……”

程安雅心口一沉,转过脸去,叶三少看她一眼,说道:“不是你的错,是我打了他们。”

……

“威廉给你们下了什么命令?”叶三少冷冷地问,脸上一片肃杀,声音更是冷硬,“你们不说,我自有办法让你们说。”

两名男子愤怒地叫嚣着,根本就无惧叶三少,说西班牙语,偶尔夹着英语,程安雅听不懂,但也能判断他们是在骂人,从他们的表情,语气,还有暴涨的青筋都能看出,他们很愤怒。

叶三少冷冷一笑,“你也知道你们身上有病毒,活不过七天,若是聪明一点,我还能救你们一命,若是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一听病毒和死亡,两人都静了,那冒火的眼睛却不变,死死地盯着叶三少,叶三少优雅地笑,要多灿烂就有多灿烂。

程安雅,“……”

叶三少,你还真是恶趣味啊。

“王子下令送你们去西西里岛。”一名男子诚实说道,一脸愤怒,又有不甘。

果然!

叶三少冷冷地笑,如他所料,威廉和路易斯果然勾搭上了,可惜,他们也太小看他了,叶三少早几年在道上什么世面没见过。

在明知路易斯和威廉王子有关系的情况下,他是不可能不做一手防备的,即便是他们没有勾搭上,叶三少也会抢了飞机上的主控权。

经验教训有一次,人就要学乖了。

“还有呢?”程安雅沉声问道,只是送去西西里岛这么简单么?她不信,威廉王子得知她和叶三少的身份就有可能想到,一旦他们脱困了,他们就会和楚离联系,告知容颜的下落,威廉王子怎么会那么简单就放过他们了?

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人。

“没有了,我们没想到你们那么快就看出来。”男子不甘地大吼,叶三少和程安雅相视一眼。

倏地叶三少凝眉,“安静。”

飞机上,有滴滴的声响,叶三少瞳眸暴睁,这样的声音他绝不陌生,他骤然扯过程安雅,打开机门,当机立断,跳下飞机……

“阿琛……”

程安雅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惊心动魄的场面,可这一次比在沙漠的时候更惊险,她惊得白了脸色,紧紧地咬着叶三少的肩膀,感受这种失重的感觉……

“别怕,有我……”叶三少轻声道……

噗通一声,两人坠入海里,几乎是同时,飞机突然爆炸……

火光四射,残骸飞扬……

366

叶三少拽着程安雅从海底浮了上来,因为太突然,程安雅喝了好几口海水,抱着叶三少拼命的咳,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才缓过来劲,叶三少倏地扣着她的后脑勺狠狠地吻,那力度程安雅几乎以为他是要吞了她,不是吻她,重重的吸吮,疯狂地啃咬,她的唇都尝到血的味道。

这是一种死里逃生的疯狂。

紧张,刺激,恐惧,几欲失而复得的狂喜都复杂地涌上来,叶三少疯狂得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确定,她依然还在怀里。

差一点,就失去了。

“安雅……”好久,好久,他才放开她,低低地唤着她的名字,深怕一眨眼,她就不见了,他的手几乎还在颤抖着。

“阿琛,没事,没事了……”程安雅缓过劲来也有点后怕,的确是空气中传来爆炸后的味道,夹着海风的热,她也有点发悚。

千钧一发,他稍微犹豫一下,他们两现在命丧黄泉了。

“我差一点就失去你了。”叶三少抚着她的脸,忍不住又亲了亲她的眉心,狂跳的心脏才稳定了一下。

程安雅不禁笑了,“阿琛,自从认识你后,我是生活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叶三少点了点她的俏鼻,有几分怜惜和宠溺,黑暗中的眸亮得如黑曜石,看得人心头发热,狂跳,但此刻并不是**的好地点。

“会游泳吗?”叶三少问道,有点担忧地看着程安雅,这副小身子里多半也没剩多少力气了,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他们得赶快离开这里。

“不是我吹,我游泳技术还不错。”程安雅得意地笑了笑,转而神色有点黯淡,“阿琛,那两个人死了吧?”

叶三少点头,百分之一百是送命了。

威廉王子,好狠的手段。

“如果我们没绑着他们,也许他们还有一线生机。”程安雅有点难过,又有两条性命无辜牺牲了,他们称不上好人,可也没对他们做什么,充其量只是奉命行事,他们也无权反抗。

却这样,白白送了性命。

“就算没绑着他们,他们也逃不了。”叶三少冷静地说,拍了拍程安雅的头,“你要知道,当时的情况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他们还没到机门就飞机就爆炸了。”

不是你的错,安雅,别自责。

她不管再怎么淡定,冷静,腹黑,毒舌,她的心性有一处总是很柔软的。

“嗯,我知道,只是有点可惜,这么年轻的生命。”程安雅说道,转而凝眉,“威廉王子,真是够狠的。”

这个世界,强者为王,谁的心最狠,谁就能掌控全世界。

她比不过这些男人,料是容颜也想不到吧。

“路易斯只想把我们活捉,他不会要他们的命,这事是威廉自己做的主,假意送我们离开,又让飞机自爆,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既不辜负容颜,也不辜负路易斯,又不会让容颜的消息传出去,一石三鸟,他真是够手段。”

“嗯,多半是。”叶三少认同程安雅的言论,他早就该料到威廉不会那么简单地放过他们,“会游泳的话,那就走吧,离开这里。”

远处,隐约已有灯光,罗马近在眼前了。

只要能撑得住,游到岸边不成问题。

程安雅点点头,两人开始往岸边游,游一会儿,休息一会儿,倒也显得轻松。

海水沉浮,夜色深沉。

正巧有一块礁石,累极的程安雅还没问叶三少,自动就游过去,休息。

“我果然老了,身体不行了。”

累死人了。

叶三少扶着气喘吁吁的她坐在岩石上休息,他自己也靠着,依然渺茫的亮光,琢磨着还要游很久才能到岸边呢,安雅的体力很显然不行。

“你要和我们家宝贝比,你当然老了。”叶三少戏谑道。

“……别说宝贝,我想死他了。”程安雅一笑而过,转开话题,“想当年我高中运动会,我八百米可是破纪录的。”

“小安雅,你一定没听过这句话,好汉不提当年勇。”

“……”程安雅踢了他一脚,却被叶三少握住,因为游泳的关系,两人早就丢弃了鞋子,光溜溜的脚丫子被摸着,程安雅有点战栗,想要躲开却被他死握不放。

叶三少细细地抚摸着白嫩的脚,忍不住惊叹,“我这才发现,你这脚长得挺好。”

程安雅脸色一红,的确长得挺好看的,白嫩莹秀,她还曾想小奶包炫耀过。

“脚长这么好看,用来走路可惜了,更来踢人更暴殄天物了。”叶三少眸色掠过一丝亮光。

程安雅囧了一下,“脚不用来走路要用来干嘛?”

等以后某天,程安雅被某人压倒在床上,挨个爱抚亲吻脚趾头,她终于知道要用来干嘛了。 щшш●ttκд n●¢O

叶三少也跳上来坐着,夜风很凉,两人又泡在海里,身子凉透了,程安雅打了一个喷嚏,叶三少便把她圈进怀里,为她挡住冷风,“休息好了我们就走。”

这儿夜风凉,游泳还能消耗热量,不觉得那么冰凉,一旦停下来,感觉的确是很冷。

“好。”

程安雅乖巧地窝在他怀里,叶三少嘴馋,时而情不自禁地这儿亲亲,那儿亲亲,惹得程安雅很想揍他。

“这是我们第二次跳下飞机了,我们和跳机还真是有缘分。”这绝对是一种极限运动,程安雅掰着叶三少的手指头玩着,“这次比上次在沙漠惊险多了,你说我们掉下来的地方要正巧是礁石是不是得完蛋?”

他们快成跳飞机专业户了。

“不完蛋你还想砸碎了礁石不成?”叶三少淡笑说道,没有那种如果,他的运气一向好的很,怎么会有这种乌龙事情发生。

静了一会儿,谁都没说话,程安雅不免得有点伤感,“不知道宝贝儿逃出来了没有,你看,他比我们聪明,我们都要脱离险境了,他应该早就脱离了吧?”

叶三少,“也许吧。”

他也时刻担心着孩子,但是,担心也没有用,他目前必须要做的是保住程安雅的安危。

“你也不说句谎话骗我。”程安雅忍不住拧了他一把,“宁宁出生到这么大,我还没离开他这么久呢。”

叶三少拥紧了怀中的女子,无言沉默着,只是用力的拥抱,跳动的心脏在告诉她,他一直都在,他们一家会团聚的,一切有我。

程安雅浮躁的心,略觉得安定。

抬眸,倏地惊喜,指着天空,“阿琛,有星星耶。”

“你才发现啊?小笨蛋。”

“在海洋上看星星和陆地感觉不一样呢。”程安雅唇角露出笑容,叶三少好奇问,“哪儿不一样?”

“也说不出来,就是感觉不一样,好像更亮,让人心情更好些。”

叶三少拥紧她,笑了笑,“那是因为有我在陪你看。”

“你个自恋狂。”程小姐笑骂,男人都很自恋,嗯,自恋,特别是叶三少,自恋中的自恋王。

不过说得一点也没错。

如果忽略了他们正在逃命这么要紧的事外,一男一女拥抱着,在大海上看星星,也是一种别样的浪漫,特别是对于他们来说,更是如此。

苍穹之上,漫天星芒,茫茫大海,一对男女,相互拥抱,低言细语,漫天星星,苍茫大海,仿佛成了一幕巨大的静态背景。

美丽浪漫得不可思议。

倏地听闻直升机的盘旋的声音,叶三少和程安雅心头一凛,这儿离自爆地点已很远了,并不会惹人注意,也许是经过的,不会相信搜查。

最重要的原因是,这样的情况下,是敌是友分不清,叶三少和程安雅可不想又落到路易斯手里。

两人很快就把身子泡在水中,抓着岩石一动不动,静观其变,当直升机从头顶飞过时,叶三少和程安雅都潜入水中,静等飞机过去。

“会不会是路易斯派人来了?”程安雅忧心问道。

叶三少沉吟着,他给龙门发了信号,他们若是收到,很快就会判断他们在海上,也有可能是龙门的人,但,也有可能,是路易斯的人。

毕竟这地方是交界处,两边的人马过来都很方便。

骤然,他们的上口又响起了直升机的盘旋声,只是消音直升机,一直藏匿在上空,只听到路易斯的声音飘在海面上,“叶三少,我知道你们在下面,出来吧,别拼个鱼死网破。”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丝沁凉的笑意,叶三少和程安雅眉心紧锁。

然而,另外一道稚嫩而冷酷的声音也同时顺着海风传来,“这是大海,鱼多的是,网也不缺,路易斯,我就要和你拼!”

367

“宁宁……”程安雅和叶三少一听这声音,失声喊出小奶包的名字,特别是程安雅,激动得落泪,这是她宝贝儿的声音,她日夜担心,总算知道他平安无事,程安雅别提多兴奋了。

稚嫩的童音来自半空,程安雅只想起一个词,天籁,绝对是天籁。

“宁宁……”程安雅喜极而泣,恨不得立刻能看见宝贝儿子的笑脸。

叶三少拍了拍程安雅的肩头,无声地宽慰着,一家三口,总算是平安无事了,他也很激动,却足够冷静面对这惊险的一幕。

只见宁静的夜空骤然热闹起来,极为喧哗,十几束灯光齐齐亮了起来,本来看不见的飞机顿时在海面上空盘旋,下方的他们很清楚地看见海面有几十辆飞机在盘旋着。

宁宁来了……

小奶包身穿一件黑色的风衣,帅气迷人,粉嫩的脸上似也蒙上夜色的黑,一身玄冷,平添几分骇人的冷酷,那股号令天下,莫敢不从的气势已经崭露头角。

“妈咪,爹地,好久不见啊。”小奶包优雅的音色直直地传到程安雅和叶三少耳朵里,两人都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程安雅刚忍住的泪水又一次溢出,紧紧地抓着叶三少的手,充满渴望地看着声音传来的角度,急切地想要看见她宝贝的脸。

不过灯光太过刺眼,她根本就看不到。

“妈咪,一会儿就可以抱宝贝了哦。”小奶包优雅地笑着,稚嫩的声音在程安雅面前总是那么柔和,乖巧,“不过妈咪,你瘦了啊,爹地也是。”

通过红外,他能清晰地看到海水中的双亲,也能看见程安雅含泪的眸,父母亲一身的狼狈,小奶包眸色沉冷,杀气四溅。

他检测到飞机爆炸的瞬间,小奶包几欲疯狂,他以为爹地妈咪就这么失去性命了,他差一点就失去了判断能力,理智差一点就崩溃了。

幸好,还活着。

若是出了事,他会悔恨一生。

他不能在失去了诺诺之后,再失去了爹地妈咪。

否则,他真会一无所有,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世上。

宁宁的眼睛有点热,他以为在失去许诺之后,他的眼泪就流尽了,此生再不会为谁掉一滴眼泪,可看见父母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紧握的手,触动他心,几乎落泪。

妈咪,爹地,对不起啊,曾经差点把你们遗忘了。

他眸光从海面收回,直直地看向路易斯的座机,从望远镜里,他看见路易斯在看着他,也用望远镜,叶宁远童鞋沉默地放下望远镜。

唇角划过一丝优雅到了极点的笑容,骤然朝路易斯的方向,竖起一根中指。

白夜不可置信地眨了眨,这个动作虽然粗俗无礼,极度羞辱一个人的人格,但男人和男人实力冲突间做起来非常的有范,霸气狂飙。

特别是在这种特定的场合下,更是激烈的暴力冲突,宁宁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动作,实在是……

太有视觉冲突了。

这孩子,哪儿学来这样的动作?

他不得不佩服叶三少和程安雅的教育,实在是足够彪悍了,这优雅什么的,都是浮云啊浮云,这孩子就是赤、裸裸的强横,霸气。

小奶包笑意不减,却极其冷峭。

路易斯,欠我的,要你百倍千倍的还。

他身上的杀气一下子凝重起来,漆黑的眸戾气狂飙,笔直指着路易斯的座机,声音凝沉,掷地有声,“发射导弹。”

路易斯在小奶包到来之际就暗道不好,自从收到威廉的消息后,他就一直从西西里岛出发,他也清楚地知道海面上有飞机爆炸,他刚开始以为叶三少和程安雅被炸死了。

那一刻他是狂怒的,几乎忍不住要打电话去炮轰威廉王子,可静下心来。很快他就知道,以叶三少的能力,在沙漠那样险境环伺下都能逃生,更不可能在即将脱离危险的情况下死亡,他很幸运,他猜对了。

通过最新的搜索设备,他找到了叶三少和程安雅。

他心中是狂喜的。

但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发现了叶三少,第一恐怖分子的人也紧随其后,看着望远镜里的粉嫩孩子霸气地竖起一根中指。

路易斯心中异常的愤怒,这一生,只有他玩别人的份,还从没有别人玩他的份,更别说是被一个孩子以这样的方式羞辱他。

他把得不到叶三少和程安雅的愤怒尽数都转嫁到小奶包身上,所以,在小奶包命令发射导弹的瞬间,路易斯的阵营里也朝他发射导弹。

几乎是同时发射,各自朝两军的指挥座机射来,驾驶员经验丰富,湛湛躲过,路易斯那边也巧妙躲过,两枚导弹都落空了,全部落入海里,轰隆炸开两朵水花,火光妖艳,距离那么远,程安雅都能感觉海水的涌动。

“别怕。”叶三少安抚着程安雅,淡淡地说,“不会有事。”

指挥官开始炮轰了,两方阵营的人也开始发火,快三十多架飞机近距离的轰炸追击,都机炮和重机枪扫射为主,因为他们距离太近了,根本就没法利用远程发射的优势。

几十架飞机以叶三少和程安雅为中心开始作战,倏地,一枚炮弹朝叶三少和程安雅轰炸而来,宁宁大惊,可很快的,黑鹰早就算准了角度,利用炮弹的冲力,在半空相撞爆炸。

小奶包松了一口气。

黑鹰负责他们的安全,通过无线电给小奶包传了消息,“小少爷,请放心,我们会保护好三少和夫人。”

“嗯,小心点。”宁宁再次转头,问白夜,“这样的情况下,怎么样才能最快取得胜利?”

“战斗机的战斗力方面,我们不相上下,不过炮弹无眼,黑鹰再怎么努力小心也不能百分之一百保证叶三少和程小姐的安全,所以我不建议你使用玉石俱焚的作战方针。”白夜说道,他看得出宁宁眸中的杀气,也看得出他眸中的担忧。

一切要以叶三少和程安雅的安全优先。

小奶包唇角露出一丝傲然的笑,“我知道怎么办了?”

“黑鹰,准备放下绳索,让爹地上来。”

“小少爷,这样的情况下,要是……”

“我让你做你就做,我不信爹地这点本事也没有。”小奶包斩钉截铁地命令,声音沉冷,黑鹰心头一沉,可忍不住生出一股敬畏来。

这孩子虽然小,却有一种令人信服的霸气。

“好。”黑鹰应道。

“你确定要兵行险招?”白夜知道他想干什么,忍不住笑问,男子淡漠之间有一丝赞赏,第一次指挥这样的战斗能有这么缜密的心思,实属难得。

“我很确定。”小奶包优雅地笑,“各队注意……”

他刚出声,就看见路易斯阵营中,有人的飞机直接冲向海面,企图近距离带走程安雅和叶三少,小奶包唇角勾起冷笑,“半包围,全力开炮。”

宁宁一声令下,只见第一恐怖组织的战斗机立刻以叶三少为圆心形成一个半包围战队,全力朝路易斯的战斗机队全力开炮。

那俯冲下的飞机抵不住机枪猛烈扫射,又不得已退开。

子弹如雨在海面上空激射,程安雅一颗心脏几乎都要跳出嗓门口,震耳欲聋,他们困在海水里,插翅难飞,要所有人一个错手,非死不可。

她还是第一次近距离地看这么一场激烈的空战,实在是太猛了。

子弹如雨落在海面上,炮弹纷飞,有一种令人心惊胆寒的惊险,火光映红了这一处海域,程安雅心口震惊得粗喘……

“冲下去,勾起他们,不惜一切代价。”路易斯沉声下令,他决不允许近在咫尺的人逃离了,这一次逃离,再想要抓住他们就难如登天了。

一辆轻巧的战斗机倏地俯冲而下,宁宁眉心一沉,在黑鹰的惊呼中,小奶包很镇定地说,“苏曼的高速磁波扫描枪也该试一试威力了。”

白夜薄唇轻勾,“正有此意。”

这一批磁波扫描枪刚研究出来,设计图和设计原理都出自鬼才武器设计师苏曼,因为打造成本较高,技术又太困难,这一批枪支才刚在成熟阶段,这是第一支研究出来的磁波扫描枪。

白夜是第一个尝试威力之人,这也是宁宁本来就要对付黑手党而放苏曼研发的武器,正巧有了实验对象。

高速磁波扫描枪的外表比冲锋枪要大一些,配了多付瞄准镜和搜索镜,能组合来用,在飞机俯冲而下之时,白夜扣下扳机,只见两束蓝绿色磁波光以光速射向飞机,飞机瞬间爆炸……

轰的一声,炸得粉碎,残骸溅出十几米远。

“good,漂亮。”白夜打了一个漂亮的手势,“果然是鬼才,设计的东西太绝了。”

这绝对是轻机枪中杀伤力最重的武器,比爆破弹的威力要强几十倍,在轻机枪历史上绝对是罕见的武器。

“阿琛……”因为距离太近了,程安雅吓得只能抱住叶三少的脖子,小奶包从红外里看见程安雅恐惧的脸,心头酸痛。

“黑鹰,就是现在,放下绳索。”小奶包沉声命令,他最冷静。

“是!”

黑鹰应了一声,迅速放下绳索,飞机脱离队伍向前飞行,因为白夜这么漂亮的一手,路易斯那边也惊了一下,有人爆出粗话,大大咧咧的骂了好几声。

“主子爷,撤吧。”有人见势不好,立刻建议说道,他们实在不能再硬拼下去。

路易斯不甘地看着海面,冷狠的下令,终于绝对玉石俱焚,“朝他们轰炸。”

“是!”

命令立刻传达下去,而这一方,小奶包冷笑,命令道,“黑鹰,迅速。”

声音又快又猛,狂飙在海面上。

叶三少一见绳索下来,立刻明白什么意思,可就在此时,路易斯的战斗机队伍纷纷调转方向,小奶包再次下令全力进攻,他们竟然迎着纷飞的子弹和炮弹直接朝叶三少和程安雅开火。

“comeon,爹地。”如此惊险场面,小奶包的额头上也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别看他从刚刚一直就冷静自若,指挥有度,硬是在落后一步的劣势下抢占了先机。

可是,面对这样千钧一发的危险,在生死关头的又是他最重要的两个人,他难免心惊胆战,几乎停止呼吸。

“comeon,爹地,comeon!”

“安雅,抱紧我!”叶三少沉声下令,在绳索飘过来之际,骤然抓住,程安雅死死地抱着她的腰,只见两人的身子突然从海水中飞起,刚一起身,如雨般的子弹落在他们刚刚浸泡的位置,岩石飞溅而起……

一阵猛烈的轰炸,溅起十几米高的海水。

黑鹰指挥飞机迅速后退,叶三少和程安雅的身子在半空中如风筝一样飘起来,叶三少死死地抓住绳索,一手扣着程安雅的腰,这种感觉,好似是吊着千斤重的东西,极为吃力,程安雅恐惧得几乎尖叫,这经历实在是太吓人了……

特别是身后好似有子弹在追的情况下。

突然,由于腰间太滑了,程安雅一下子滑下来,她不由得尖叫,“啊……”

完了,又要掉一次海了。

骤然,手腕一紧,叶三少抓住他的手腕,形成了人连着人的局面在半空中吊着,飘着。

“别怕!”

“yes,太好了。”小奶包脸色一喜,看着在海面上飘荡的父母,狂喜涌上,倏地凝眉,“给我轰,狠狠轰,往死里轰。”

只要没有顾及,他绝对狠厉。

368

情势一面倒,双方都全力开火,整个海洋上空一片硝烟。

白夜手中的高速磁波扫描枪又一次开火,又有一辆飞机被他轰碎了,这枪支实在是好用,他用得正上瘾,小奶包指挥自若,第一恐怖组织的空军形成一种坚不可摧的攻守战队,开始进行最后一轮的猛攻。

尼克拉一见形势不好,也顾不上尊卑,声音大了起来,“主子爷,撤退吧,再这么打下去,我们会全军覆没。”

路易斯拳头拽得死紧,一脸阴霾,浑身戾气大盛,他何尝看不清目前的情势。但他很不甘心,就这么被打退了,明明近在咫尺,他又能抓回他们,功亏一篑,真是可恶。

男子翡翠绿的眸,掠过杀气,转而又隐入那双沉寂忧郁的眸中,他朝尼克拉点点头,他立刻下令掩护撤退。路易斯凝眸看着他在海面上空飘荡的二人,冷哼一声,这次算是他们走运,他不会就这么算了。

“宝贝儿,他们要撤退了,追击吗?”白夜轻笑,他对这磁波扫描枪情有独钟,抱着它好似抱着一个孩子,唇角勾起淡漠而危险的笑。

小奶包亦优雅一笑,下令停止攻击,漆黑的大眸中一片沉静,缓缓地道:“不追击,就这么让他死了,未免太可惜,猫捉老鼠的游戏,才刚开始。”

这一场游戏,已经扭转了局面。

路易斯,他千不该,万不该惹上他,诺诺的死,他必须要找人陪葬,不然他咽不下这口气。

游戏什么时候开始,路易斯说了算,可是……

小奶包笑意冷峭,湛湛逼人,什么时候结束,他说了算。

白夜微笑,潇洒拂袖,“成,不追击,我们有的是资本陪他玩,说不定还轮不到他们动手,路易斯就有人要急着收拾了。”

小奶包看着他们逃离的方向,冷笑不语。

“楚离,结束了,不用支援了,我们立刻回去。”白夜和楚离通好电话就命令手下转头回罗马。

黑鹰等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叶三少和程安雅拖了上来,他们都知道程安雅身上有病毒,早就做了防护措施,叶三少也警告他们自己身上也有病毒,黑鹰等人更是小心翼翼。

叶三少躺着,气喘如牛,忍不住踢了踢程小姐,“小安雅,你得减减肥啊,重死了。”

他整个肩膀都有点发麻,因为在海水里游了很长时间,消耗了不少体能,再吊着程安雅这么飘荡,可真够折腾的胳膊的。

差一点就没抓住把她丢下海了,回想起那个画面他还是觉得有点发悚。

黑鹰等人都因为他们安全而欢呼,递毛巾的递毛巾,倒热水的倒热水,个个忙活得不行,还有人趁空打趣叶三少这段日子过得如何。

飞机上很热闹,男人在一起,少不了一种豪气。

程安雅拿着黑鹰递过来的毛巾擦头发,又用毛毯裹着自己发冷的身子,双耳自动屏蔽他的话,总算是安全了,她打了一个喷嚏,忍不住又把身子裹紧了点。

黑鹰失笑,说道:“三少,夫人再瘦一点你要嫌她排骨了。”

“我现在就嫌弃了。”叶三少也起来,擦干身上的海水,“就是因为排骨才这么重。”

程安雅继续发扬沉默是金的美德,黑鹰找了两套衣服给他们换上,因为是男人的衣服,穿在程小姐身上很是滑稽,她干脆用毛毯裹着自己。

刚换好衣服,黑鹰就告诉她,宁宁要和她说话。

程安雅激动地抢过话筒,“宝贝,是妈咪啊。”

“嗨,妈咪,想宝贝儿了吗?”小奶包坐在沙发上,满面笑意和程安雅聊天,好久没听她妈咪的声音,怪想念的。

“一点都不想。”程安雅冷哼,露出凶狠的口气,“你也太菜了,这么晚才找到妈咪,该打。”

宁宁想到许诺,心头一窒,转而微笑,“好,宝贝接打,等回了罗马,你爱怎么打都可以,我可是很想妈咪,妈咪你也太不疼我了,鄙视你。”

“反鄙视。”程安雅大笑,担心地问,“你没受什么伤吧?”

“没有,我好着呢,一点事都没有,你别担心。”宁宁微笑说道,“妈咪,飞机快要落地了,一会儿说。”

“好。”

小奶包关了通讯器,程安雅喝热水暖暖身子,叶三少本来眼巴巴地看着能和儿子聊两句,结果没聊上就给挂了,他非常的不满,双眸控诉地看程安雅。

程小姐淡定地无视他,黑鹰笑道,“三少,飞机快落地,一会儿就能见到小少爷了。”

叶三少觉得自己被无视个彻底,忍不住拧了程小姐一把,“没良心的小东西。”

“小气鬼。”程安雅笑骂,把热水给他,叶三少合着程小姐的杯子,把剩下的热水都喝了,这时候要是有点酒暖暖身子就更美妙了。

飞机很快就降落了,全部降落在城堡中,楚离,叶薇,十一等人都在,一见叶三少和程安雅安全了,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三哥,三嫂,可真够狼狈啊……”叶薇笑得花枝乱颤,“三哥,我应该拍下来做个纪念的。”

“臭丫头。”叶三少笑骂一声,薇薇十一和小奶包都没事,他总算也安心了。

费了这么大劲,怎么能再出事?

小奶包欢快地想要抱程安雅,却被她严令喝住,小奶包这才想起来,他妈咪身上有病毒,黑鹰已经说过了,然后他看着爹地妈咪握在一起的手,心头微微一沉。

“爹地,妈咪,你们都……白夜,你快帮他们看看。”小奶包第一反应就是找白夜,他是天才医生,没有他治不了的病。

“知道了,知道了,别担心。”白夜笑道。

“病毒?”一名金发蓝眸的大帅哥眨眨眼睛,“小白,这不是你的强项吧?”

小白?

白夜手腕扭了扭,笑得潇洒又温和,“杰森,再喊一声小白试一试?”

“……靠,老子叫你小白怎么了?本来就是小白,你们还喊黑杰克小铁。”有喷火龙之称的杰森当场飚火,宛如金毛狮王,不过一样帅得人神共愤。

特别是那一双天蓝色的眸,如蓝宝石一样耀眼。

发起怒来,有一种令人战栗的气焰,仿佛火山爆发般,有一种很外露的霸气。

一旁的黑杰克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生得很精致,他是中英混血儿,五官有东方人的神秘,又有西方人的深邃,有一双灰蓝色的眼睛,总是雾霭朦胧的样子,给人一种深情的错觉,但细看,你会发现,他极其敏锐,有一种深藏不漏的内敛。

第一恐怖组织两大领导,年纪都不大,性格迥异,但那气场很强势,一人就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更别说三大巨首都在这里。

这一排看过去,很有视觉冲击。

“杰森,你可真欠修理。”十一哼了哼,“叫什么不好,叫小白,小白,揍他。”

众人,“……”

叶薇看了他们一眼,摇摇头,“三哥,三嫂,别理他们,你们还是泡个热水澡,一会儿再检查,免得生病了。”

她招来女仆带叶琛和程安雅下去洗漱,小奶包虽然很想跟着去,不过他还是留在这里,白夜作势就要揍人了,小奶包赶紧拉着他的袖子。

“白夜,你能有办法救我爹地妈咪吗?”

小孩子的眼睛很亮,如两颗黑葡萄镶嵌在白嫩的脸上,充满了期盼,仿佛白夜一摇头,他眸中的亮光就会黯淡了。

杰森一把揪起小奶包抱在怀里,豪气万千,“宝贝儿,你放心,小白死人都能救,别说活生生的人了,你担心个屁,有空过来给我轰了黑手党的防护。”

“刚是谁质疑白夜的医术的?”黑杰克对此表示疑惑,杰森一掌过去,他敏捷闪开。

小奶包被大高个子抱着,异常的纠结,踢了踢杰森,“放我下来。”

“老子也想要这么个儿子,宁宁,你来当我儿子吧?老子垂涎你很久了。”杰森湛蓝色的眸迸发出澎湃的光芒,活似小奶包就是一块肥肉。

众人,“……”

白夜微笑说道,“杰森,你中文再让你妈教教,别老说长官不会用词语,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和长官不是一个级别的好吧?”杰森很不满意有人把他和长官联系在一起,所谓官寇不一家,这是原则问题。

小奶包挣扎一下,杰森放他下来,小奶包问道:“白夜……”

“宁宁,等我给他们做过检查才能确定,你先别着急。”白夜说道,揉揉小奶包的头,“我保证会尽全力。”

小奶包刚失去许诺,双亲生死不能保证的情况下,不管多冷静都心有不安,他不能再失去他们,白夜很明白他现在心理。

“别太担心。”白夜说道。

叶薇说道,“成了,交给白夜,这世上没有问题是解决不了的,既然路易斯能研制出病毒,就一定有解药,不可能无解,白夜要是解不了,摘他招牌。”

楚离一笑,“赞成。”

“小白,你有招牌吗?”杰森深表疑惑,他一直都不知道他有什么招牌。

十一很想一拳过去扁他。

“说到这,你们两怎么没逮着路易斯回来?”黑杰克问道,“这家伙早死,我们早安心。”

“老子早就想灭了他了,这阵子黑手党各地都在挑衅,这家伙总部都被轰了还有心情玩什么儿女情长,真是够昏庸的。”

“路易斯不着急。”小奶包缓缓道,脸上勾起一丝危险的弧度,那双漆黑的眸中净是算计的光芒,“不战而胜才是取胜最高境界,他和我们有私仇是一回事,不过黑手党和恐怖组织间的争夺战又是一回事。我们想要歼灭黑手党肯定要费很大的财力物力。经过这一次,他在黑手党中的地位摇摇欲坠,我一直怀疑黑手党还有一股力量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隐藏着,不然路易斯这种自取灭亡的行动他们不可能不会制止,既然如此,我们就让路易斯为我们带路,揪出这股力量,一举歼灭。”

奸诈啊……

这是众人一致的想法。

虽然知道他一贯很腹黑,很阴险,但因为他年岁太小,众人总少不了会溺爱,再加上长了一副粉嫩嫩的外表,总会让人忽略他的本质。

“腹黑!”杰森竖起大拇指,他一贯是行动派的,没其余人顾三顾四思考那么多,不过大多时候,黑杰克和楚离的计划他都会听。

小奶包的计划,他一贯更是言听计从。

一个十足的行动派之后有一对强大的智囊团,这股力量是很恐怖的。

“宁宁这法子我赞同。”楚离说道,他和白夜一贯都认同他的想法,“一劳永逸,免得有人不知天高地厚,老是来挑衅。”

“宁宁的话,你什么时候反驳过啊,狼狈为奸。”黑杰克笑道,“不过这一次,的确该给黑手党一点教训,让他在五十年内见了我们都要绕道走。”

白夜点头,他也没什么意见,他首要的是要能解叶三少和程安雅身上的病毒,这才是关紧的,其余的,交给楚离。

叶薇和十一相视一眼,另外一股势力么?

她们心中都浮起一张一摸一样的脸,是墨晔和墨玦么?

黑手党里,也只有他们能有足够的号召力,又神秘莫测,除了他们,她们想不出还有谁,能有这样的魄力,本该就是凌驾于路易斯之上的男人,没道理会听令于他。

众人移驾客厅,小奶包去找程安雅,正好她泡好澡了,又喝了杯热茶,身子暖烘烘的,脸颊也升腾两抹粉红,正在床上,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手指。

“妈咪……”小奶包推门而入,笑吟吟地走近。

程安雅回过神来,眯起眼睛,赞了一声,“宝贝儿,你真有范儿。”

这装束,真丫丫的有气势,哪儿有一点小孩子的味道,整个就是一个危险人物了。

“多谢妈咪赞美。”

“别走近,坐远点,我怕我一个忍不住揍你。”程安雅指着对面的沙发,“坐那儿去。”

小奶包幽怨地瞪了程安雅一眼,“妈咪,你嫌弃我了。”

“正解。”程安雅笑道,看了小奶包一眼,她总觉得这孩子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虽然看起来和过去没什么两样,但母亲是最了解自己孩子的,他身上有什么变化,不管隐藏多好,她多少能感觉得出来。

“妈咪,你怎么这样看我?是不是觉得宝贝帅了?”小奶包淘气地眨眨眼睛,模样可爱极了。

程安雅似笑非笑地睨着他,“你爹地的自恋功夫你倒是学了**分,这阵子,你没事吧,实话告诉妈咪?是不是被欺负了?”

小奶包摇头,“没有。”

“胡说,路易斯给我看过照片,明明被打得一身是血。”程安雅很显然不信,咬牙切齿,“他被千刀万剐,我都不解恨。”

想起自己曾经遭遇过的一切,程安雅心中恨极路易斯。

明媚的脸,蒙着一层冷凝之色,一想到小奶包的曾经受过的,她更有不好的预感。

“妈咪,我真没事,多半是他合成的。”小奶包优雅地笑,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白嫩的手臂,“看看,一点伤痕都没有。”

手臂上的弹伤好得七七八八,很快,他一点也不怕被程安雅发现。

而他曾经受过的那些鞭伤,都是许诺留下的,既然是许诺打的,他就不觉得是受欺负了,反而有点怀念当初被她揍的疼痛。

若是诺诺能活着,他情愿这辈子就这样被她揍。

“宁宁,你真没事?”程安雅眉心一凝,没有错过儿子眸中一闪而过的伤痛。

小奶包点头,“我真的没事,妈咪,有事的是你和爹地,黑鹰叔叔说你身上有病毒,爹地怎么也染上了?”

“……”程安雅想起精虫充脑的叶三少,脸颊又是一红,她连说的欲、望都没有了,“别提了,在沙漠的时候跳过一次飞机,在海上又跳过一次,怎么可能不接触嘛。”

程小姐说得很淡定,小奶包不疑有他。

“妈咪,不会有事的,白夜医术那么高明,一定能有办法救你们。”

369

白夜给他们做了一个详细的检查后,又分别抽走了两人的血液做一个更全面的分析,他的脸上是少见的凝重,小奶包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当初程安雅被撞,病菌感染,医生断定非要截肢才能活下去,可白夜连看都没有看一眼,留下一句讽刺的话,潇洒地进了实验室。

好似这世上没有什么病症能难得倒天才医生白夜的,去年楚离中了23枪,白夜也面不改色,镇定自若,这是一种超我的自信,在这个领域里,他就是一个神话一般的存在,不该有让他觉得棘手的病症。

可这一次,果真如杰森所料,病毒对白夜来说,并非强项,一旦他露出凝重的神色,那就说明,事情不妙了,杰森为此还很友好地拍拍白夜的肩膀,深表同情。

你丫的终于也碰到疑难杂症了,真是难得啊,这就好比小奶包在电脑技术领域里也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却被墨晔墨玦两兄弟打破。

白夜联系了罗马十几位病毒专家过来城堡一起研究,整个城堡都陷入一种凝重的氛围中。

当事人倒是很淡定。

程安雅早就看开了,她在逃亡的途中就觉得,即便是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她这一生,轰轰烈烈爱过,有挚爱的叶琛,有溺爱的宁宁,一个幸福的家,事业也算发展不错,女人这辈子该经历的她也差不多了。还能来这么一段轰轰烈烈,跌岩起伏的日子,她很知足了。

唯一遗憾的是不能再见宁宁一面,现在这个愿望对她来说也实现了,所以生死她已无所谓,叶三少更是不在乎,都不是畏死之人,表现得比他们预料中的要镇定很多。

楚离说,这叫气魄啊。

这时众人正在会议厅,说起病毒,叶三少还剩5天能活的事,程安雅突然想起一件事,“容颜给我们打过延缓病毒发作的试剂,应该不会能延后几天。”

一时重逢,她都快要忘记了容颜和楚离这事了。

虽然容颜并没有说过让他们带消息给楚离,但是,怎能不带呢,这是一种默契了,即便容颜不说,程安雅和叶三少也会通知楚离。

楚离瞳眸一睁,眸光定在程安雅身上,那种眼神,沉稳中带着一种急切的锐利,把程安雅吓一跳,杰森和黑杰克等人正在说笑,也突然静了下来。

“你有容颜的消息。”楚离镇定地问,口气平常,只是太过压抑,他浑身紧绷,谁都看得出来,他身子很僵硬。

小奶包也诧异,叶三少把事情说了一遍,楚离唰的一声站起来,“谢了!”

他只留下两个字,匆匆离开,杰森、黑杰克赶紧起身紧随其后,叶薇一笑,“腹黑楚这次乐坏了,瞧他着急的模样,百年难得一见啊。”

第一恐怖组织又要有一场大规模的军事活动了,三大巨头一起出战,那绝对是天崩地裂的激烈,叶薇在心里为威廉王子默哀。

某人的半壁江山肯定是没了,说不定整个都会没了。

既然容颜能配得出来,白夜应该也能配得出来,小奶包暗忖着,他现在全副心思都在他爹地妈咪的病毒之上,正在想着,一名男子过来,“小主子,楚哥让你去书房。”

小奶包抿唇,“爹地,妈咪,我一会儿过来陪你。”

程安雅和叶三少相视一眼,都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小主子,看来这第一恐怖组织他是入定了,瞧这份气势,这和在她面前的乖巧儿子有天壤之别。

算了,既然儿子选择好了,那就一条路走到黑吧,她支持。

叶三少倒是很欣慰,不愧是他儿子,这是很骄傲,很自豪的事情。程安雅若有所思地看他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处,回过神来问叶薇,“薇薇,宁宁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知子莫若母,她问,小奶包没说,不代表她真会相信他没事。

叶薇很佩服自家三嫂的敏锐,她和十一相视一眼,考虑着要不要把许诺的事情说一下,叶三少一看就知道肯定有事瞒着他们。

“薇薇,说吧。”

叶薇看了他们一眼,便把宁宁和许诺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许诺的死,小奶包失明,一五一十,毫不隐瞒。

程安雅越听,心头越是沉重。

怪不得,她觉得儿子的眼神不一样了,不如过去那么清澈和干净,即便他背景再怎么样,他过去也只是一个孩子,还有几分单纯。

可有的事情经历过,冲击过,眼神会有所变化,出来感觉就不一样,并不是她多心了。

叶三少也拧着眉,有点心疼儿子的经历,心中也自责万分,这情况若是换成程安雅为他而死,恐怕他非得发疯不可,何止是眼睛失明那么简单。

这和他过去自闭的经历挺相似的。

“那女孩儿确定是死了?”程安雅问。

叶薇点头,“我们的人搜过,确认是死亡了,说到诺诺我就来气……”

叶薇一拍桌子,把许诺的身世也说了一遍,“什么坏事都全瘫在诺诺身上了,老天爷真是个王八蛋。”

叶三少顿了顿,“许明阳,我和他生意上还有一点往来,为人挺正派的,看不出来会这么迷信,是不是别有内情?”

“不是这样。”十一说道,“我查过苗家的资料,的确有这样的命盘,虽然说是算命,但真的很准,苗家也的确有这样的诅咒,只是,方法千千万,不该丢了许诺,让别人抚养也未尝不可,这对父母太过狠心了。”

程安雅和叶三少都沉默着,照这么说,儿子的将来,堪忧啊。

特别是程安雅,她不是杞人忧天,而是她最了解自己儿子了,看起来和过去无异,可毕竟是看起来,这只是骗人的表象而已。

心一旦荒芜了,就如行尸走肉一般。

“三嫂,你也别太担心,宁宁毕竟还小,也许慢慢长大了就好了。”叶薇说道,毕竟是两个孩子,感情再深,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会慢慢淡了。

这世上再深沉的爱情,也经不起时间的摧毁。

程安雅一笑,淡淡地嗯了一声,叶薇说的只是为了让他们宽心,连叶三少都知道,忘却比记住更难。

爱上一个人,只需一秒钟。

忘却一个人,却要一辈子。

叶三少问了最近的龙门的情况,叶薇也不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情况并不乐观,龙门三大巨头都有麻烦在身,特别是林以轩,最近麻烦不断。

“哥,你别烦这事,你把身上的病毒解了才是正事,诺大一个龙门多的是独当一面的能人。”叶薇妖娆地笑,“路易斯这阵子闹腾不了,准会歇一歇,大家正好休整,你都不知道,长官昨晚已经把我们骂得狗血淋头了,那场海战很轰动啊。”

新式武器上战,又是全球最大的非法军火商,能不轰动吗?

十一冷冷一笑,“据杰森昨晚统计,已经有十三个国家天价购买这款枪支了,而且都是重量级国家,个个都在发表联合声明抵制恐怖分子,剿灭恐怖组织,结果呢,背后却在出钱买我们的武器。”

“所以说啊,真相啊,真相,你就是那浮云!”叶薇笑得更妖媚了。

程小姐不发表意见,叶三少一笑而过,军火市场在杰森,黑杰克和楚离三人手里,的确是控制了很多国际的咽喉命脉。

强大得谁也不敢忽视。

下一任继承人是他们家宁宁,势力估计会更庞大。

叶三少做了一会儿就去找黑鹰了解龙门现如今的形势,叶薇凑到程安雅身边,“三嫂,刚说的那事,你别和宁宁提。”

“怎么了?”

“这孩子复明后就没提过诺诺。”

“我明白了。”程安雅说道,“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宁宁估计凶多吉少。”

“我们都要谢诺诺,宁宁的命,是她用命换的。”

……

中午时分,城堡中有五辆战斗机起飞,三辆直升机升空,齐齐往梅西利亚的方向飞去,楚离、杰森和黑杰克都去了。

其实这事楚离一个人就能搞定,这世上还没有什么难题能让三大恐怖头目一起出动,杰森是无聊,黑杰克也是无聊,反正黑手党是闹腾不了,正巧是休养生息阶段,他们也想活动活动身手。

研究室,忙成一团,十几名病毒专家都陷入一种恐慌中。

白夜脸色更是沉重,第一次,他竟然束手无策起来,淡漠而疏远的双眉几乎拢在一起。

“白先生,这到底是谁研发的病毒?”病毒专家团队的队长问道,“我从事这一行快40年,从来没见过这样狠辣的病毒。”

“黑手党那边研究的。”白夜说道,双眸紧紧地盯着巨大液晶屏幕上的病毒分子分解图,病毒虽然不是他的强项,但白夜也略有涉及,一般他有涉及的,成果都不错,但真的没见过这样复杂的病毒。

“那就糟糕了。”队长沉吟道,“前年六月份的时候,全球有一百多病毒专家涌入罗马,有一位是我的好友,我们见过面,他说正在为黑手党研究一种病毒,多半就是这个。”

“你还能找到他吗?”白夜沉声问,一百多病毒专家,恐怕都是顶尖的人才。

“他已经过世了。”队长沉声道,白夜一听就明白了。

这一批病毒专家是直属恐怖分子旗下的,是罗马最好的一批专家,他们说没办法,恐怕……

希望渺茫了。

“白先生,你也没什么头绪吗?”

白夜摇头,“我遇上最难的一次病症。”

这种病毒太过复杂了。

“你们去配最好的缓解剂,能争取一天是一天。”白夜沉声说道,队长便下令去了,解药配不出来,缓解剂倒是能配出来。

但最多也只能缓解20天左右。

白夜想起小奶包急切的眸光,心头一沉。

“白先生,我查过所有的病毒史,这是新病毒,以前没有出现过。”一名中年男子拿着报告给他,“不过1934年,这一支病毒曾经在西伯利亚蔓延,也是具有传染性,也是细胞病毒,携带者的症状和程小姐相似,唯一不同的是,这没有第二波传染体,被传染者,也是一个月的寿命,但是,原理应该差不多。政府对外宣称是核战泄露,其实真正原因是病毒肆虐。”

白夜眸光一亮,立刻扯过报告,几乎是贪婪的阅读上面的资料,这种病毒命名为SU——1934,极为恐怖,当年在西伯利亚一个小城镇蔓延,后来政府关闭了所有的出城通道,为了阻止病毒蔓延,清理了整个城镇,死亡近5万多人。

这也是一种细胞病毒,是他们能找到最相似病例了。

“查1934所有的资料,我要全部的资料。”白夜沉声下令,男人点头,立刻下去搜集。

一身白袍的白夜一手撑在电脑前,眯起眼睛,研究室中,人来人往,形色匆匆,都在研究这种病毒,各种试剂也开始被组合研究。

“白先生,我看不如这样,既然是黑手党研究出来,找他们肯定能知道解药。”队长说道,“研究一种新型病毒时间很长,叶三少和程小姐恐怕等不及。”

即便有缓解剂,也只能推延20天,恐怕二十天他们还没有头绪。

况且这病毒极其不稳定,又是细胞病毒,若是临时发作,缓解剂都没有用处,到时候必死无疑。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白夜沉着脸,说着伟大名言,表情很淡定。

队长,“……”

路易斯都能朝程安雅和叶三少无情地开火了,你想他给解药,不可能的事情。他早就料到他们会给叶三少和程小姐解毒,也会料到他们解不出来,一定会找他,这时候他肯定神龙见首不见尾,还没等到找到他,估计人就没了,这个风险冒不起。

他笃定,路易斯近段时间内,绝对不会露面,何必费时费力。

程安雅和叶三少用过午膳就睡了,昨夜回来之后,一直忙着检查,抽血样,两人睡得也不安稳,毕竟很累,再加上病毒也慢慢在吞噬身体,两人都吃不消。

墨玦被叶薇忽略了一天,非常不悦,揪着叶薇袖子一直控诉幽怨地瞪他,叶薇很想把他踢进游泳池,小奶包很好奇这样的墨玦。

“姑姑,他这样几天了?”

“五天了。”叶薇说道,“鬼上身了。”

小奶包对这样的墨玦很好奇,美人倾城,紫眸潋滟,纯洁得如一朵没受过环境污染的花,没有过去一身诡谲和戾气。

见过过去的墨玦,再看他现在对着叶薇一口一个老婆的,实在很有冲击力。

“老婆,你说我坏话。”墨玦紫眸委屈,嘴巴嘟起来,在叶薇脸颊咬了一口,小奶包一抖,这语气他听着怎么也不习惯。

他三岁和妈咪撒娇的时候也没这么……这么……粉嫩的。

叶薇早就习惯他动手动脚了,摸摸他的头,“乖,老婆最崇拜鬼了,讨厌哪个能吓死哪个,这是对你的赞美,了解吗?”

“真的?”纯洁的墨玦,眼睛非常纯洁滴看她。

叶薇脸不红心不跳,“当然真的,老婆什么时候骗过你?”

小奶包默。

这也太……淡定了。

他不得不感慨,叶薇之淡定彪悍,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姑姑,他能找到墨晔吗?”小奶包也不在意墨玦听得懂没有,直接就问了。

“他说找不到。”叶薇说道,“墨老大这冰块啊,似乎很牛,老二毕竟是老二。”

小奶包,“……”

墨玦又露出委屈的表情,抱着叶薇一直咬,小奶包深感儿童不宜,起身去了研究室。

“宁宁,你怎么来了?”

“没有头绪吗?”小奶包一眼白夜沉重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妙,他有心理准备。

正在这时候,有人送来了1934的病毒资料,白夜说道,“一会儿和你说。”

他专心地看起这份资料,小奶包好奇,也过去一起看,SU-1934在资料很全面了,危害,死亡人数,政府的强硬措施,白夜最关心的是他的设计者。

“苏锦筱?”

“苏锦筱?”白夜低吟,这个名字很陌生,他第一次听到,关键是那一次是意外,对外声称是核站泄露造成残酷死亡,极少数人知道这是病毒在危害。

小奶包灵光一闪,“苏曼的爷爷。”

370

小奶包得知1934的设计者是苏曼爷爷,他立刻就联系苏曼,一旁的叶薇非常纠结,极度悲愤,无比幽怨地盯着小奶包,十指纤长好似女鬼就要掐住小奶包的咽喉,把他就地正法了。

十一自然知道为什么,非常淡定地笑。

墨玦嘟着粉嫩的唇看自家老婆,弱弱地评价,“老婆,你好可怕!”

众人一致点头,的确很可怕,叶三少都怕自家妹妹把自家儿子吃了,这表情,非一般的可怖,众人都觉得十分的惊悚。

白夜摸摸鼻子,除了十一没人知道为什么。

小奶包一边等苏曼接电话,一边挑眉看自己姑姑,“姑姑,你在干嘛?”

“我恨你,我恨你……”叶薇素来妖娆妩媚的脸变成女鬼般哀怨愤恨,那眼神宁宁都有点发悚,他正要说什么,苏曼那边就有回应了。

“宁宁?”苏曼的音色极为好听,宛如清晨吹过山顶的风,冷冽中带着一份清爽,干净得不染凡尘,听着就令人觉得高不可攀,不可亵渎。

“嗯,苏美人,我有事找你,方便上网吗?我给你传份东西。”宁宁的声音很急,第一次和苏曼打电话,他连招呼都忘了打,此刻连自家姑姑哀怨的眼神也顾不上了。

“出事?”

“对,要命的事。”宁宁也不隐瞒。

“传吧,我在线上。”苏曼也没问,淡淡地说,宁宁刚说了一个好字,叶薇就抢过手机,“苏美人,好久不见啊,想我了没有?”

那边静了静……

“叶薇?”

“干嘛叫这么生疏嘛,叫奴家薇薇就可以了,咱们都坦诚相对过,不要这么见外啦。”叶薇拿着手机,笑得那叫一个风骚,那嗓音要多媚就有多媚。

墨玦嘟着嘴巴,轮到他拿着幽怨的眼睛盯叶薇了,这老婆的神色,语气,笑容,摆明了就是要出墙的嘛,墨玦的小宇宙熊熊燃烧中,他要把这个苏曼大卸八块,五马分尸,粉身碎骨。

冷厉的杀气瞬间弥漫,十一、白夜和叶琛同时一凛,叶薇只是挑眉看了墨玦一眼又华丽丽的无视他。

墨玦身上的杀气更浓了。

那一瞬间,众人好似都觉得他要恢复成以前的墨玦了,可他的眼神依然那么干净,虽然充满杀气,却没有那股狠戾,握着拳头,非常悲愤,但却不见有实际行动。

他们也就安心了。

“忙,挂了。”苏曼说了一句,果断地挂了电话。

叶薇美人的美色不是每个男人都有福消受的,这是很考验人的承受力的,能让苏曼这么一个淡定的男人对她退避三舍,叶薇自然有叶薇的厉害之处。

她想要缠一个男人,不管对方是谁,只有躲避的份,绝对没有棋逢对手的级别能够抵抗。

“苏美人太不够意思了,就三个字打发奴家了。”叶薇握着电话,无比的悲愤,“亏奴家对他日思夜想的,浪费感情不是。”

程安雅和叶琛一笑,白夜走到小奶包身边,宁宁把白夜整理的资料给苏曼发了过去。

十一指了指幽灵般的墨玦,叶薇笑容敛了敛,纯真无辜地问,“大白,谁欺负你了?告诉老婆,老婆帮你揍他。”

墨玦也挺有意思的,食指笔直地指着叶薇,悲愤控诉,“老婆,你欺负我。”

众人,“……”

叶琛抿唇一笑,不想太拆叶薇的台,这纯真墨玦很显然是叶薇的克星,她七拐八弯的肠子统统都没用,人家就像一个孩子,以最直接的动作表达自己的不满。

根本就不懂得脸色是个什么东西。

叶薇笑得淡雅,“你的意思是说,要我自己揍自己喽?”

墨玦不甘不愿地瞪眼,嗖一声窜到叶薇身边,揪着叶薇的袖子嗷嗷地叫,“老婆,他是谁,他是谁,为什么你对他那么好?你勾、引他!”

十一有点悚,勾、引?纯真墨玦也知道什么叫勾、引,这真是奇迹了,想想几天前他变成大白之后,那就是一张白纸啊,什么都不懂,就懂得老婆。

而如今,什么都懂了。

叶薇对人的污染能力果然是够强悍的,这么一个纯洁的娃就这么被她染得变色了,真是,强,就一个字,以后墨玦要是恢复成以前的墨玦了,想起他是大白时候过的日子。

额……

薇薇恐怕十个脑袋也不够他摘的,这男的多狠啊,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她都有点为薇薇的将来担忧了。

叶薇温柔地拍拍墨玦的脸,笑得妖媚动人,“大白,你怎么能冤枉老婆呢,他距离我几百公里,怎么也勾不到啊,要勾老婆也勾你。”

“老婆,你不爱我了,老婆,你不要移情别恋嘛,大白会很乖的,很乖的。”墨玦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抱着叶薇的胳膊就怕叶薇把他给甩了。

叶薇默,这孩子怎么用词的呢,说到移情别恋,一个是过去式,一个是现在式,怎么也是移苏曼的情,别恋上你吧!

叶美人囧了。

“老婆……”

墨玦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叶薇一拳揍在他腹部上,“别闹了,不然老子揍得你连你哥都不认得。”

众人,“……”

程小姐和叶三少在一旁看戏看得是不亦乐乎,相视一笑,都觉得这两人的相处模式很有意思,程小姐也暗忖着这男人的两个极端真得很有挑战力。

当初她是亲眼看过叶薇身上的伤痕的,被揍得叫一个惨不忍睹,手腕上铁莲几乎废了她的手,从这些伤痕就知道这男人有多狠。如今变成这么白的样子,随意捏圆搓扁,还真是很有挑战。

也只有叶薇这么彪悍的才能镇得住他。

墨玦异常的悲愤,紫眸瞬间溢满委屈的泪水,粉嫩的唇颤抖得和秋风落叶一般,周围几人都非常的惊恐。

小奶包第一次见此奇观,对比以前在超市见到的阎罗人物,小奶包的唇,阴险地弯了,“大白姑丈,你知道苏美人是谁么?我姑姑的旧情人哦,我姑姑对他很热情的,追了人家一年呢。这回准是看我有苏曼的联系方式,她没有,所以姑姑嫉妒我了。”

墨玦一听这话,眼光更悲愤地看叶薇了,倏地站起来,怒气狂飙,竟然很帅气,很有骨气地拂袖离开。

叶薇目瞪口呆中……

o(╯□╰)o!

靠,墨玦你造反啊!

竟然给她瞧背影,闹脾气了,乖乖的妈啊,有种嘛。

程小姐淡定地笑道,“薇薇,你还不去安抚一下,他真的被惹毛了。”

“薇薇,他好像第一次对你生气吧?”十一疑惑一下问,好似是的。

墨玦从那天起,一直是以叶薇为尊,叶薇说一他不会说二,叶薇让杀人他不会让人活着,总之叶薇说的就是圣旨,叶薇说的就是真理,他言听计从,乖顺得不得了,哪儿给叶薇使脾气啊,他就怕叶薇有一丁点不高兴把他给跑起来,这可真是奇观了。

十一的解释是,叶薇不仅把人给染颜色了,连脾气也给传染了。

小奶包兴风作浪后,笑得很优雅,白夜竖起一根拇指,毕竟看叶薇的戏,还是很难得的,有人免费上映,他自然乐得观赏。

“反了他。”叶美人拍桌而起,大步流星往外走,怒气冲冲的模样好似要拿谁开刀一样。

“姑姑,苏曼有信过来了哦。”小奶包在背后喊了一声,叶薇似没听到,一眨眼就看不见了。

众人大笑,果然是一物降一物,不过这叶薇的克星未免也太极品,太出人意料一点。

都说小白和腹黑是绝配,说得不错啊。

虽然这位白得很彻底。

苏曼显然已经看过那份资料了,有1934的资料,也有这款新型病毒的分析资料,他本身就是一个病毒专家,看这些专业的东西也快。

苏曼:你把人带过来。

天大地大妈咪最大:有救吗?

苏曼:7成。

天大地大妈咪最大:好,我即刻动身。

苏曼发了一个地址给小奶包,白夜记下,他有几分好奇,“七成把握,他确定吗?我们这么多专家都素手无策,他能行吗?”

口气倒是很大的,只是看了资料就说有七成的把握。

“苏曼说有,肯定是有,爹地妈咪,我们跑一趟吧,这儿去利雅得也就几个小时的功夫,来回很快。”小奶包说道。

这是一个机会,他现在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治愈他爹地妈咪的机会。

程小姐和叶三少相视一眼,点头同意。

“我也去。”白夜说道,脸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可只有自己知道,他心中有多么的好奇和振奋。

371

男人对男人总有一种实力的比较,白夜号称天才医生,对病毒研究虽然不深也有涉及,他为难,那么多专家也为难的病毒。

那个男人一看就说有七成把握,一般像他们这种人,一说有七成把握,那么就变相的说明,能救了。

白夜很好奇,到底此人的本事能强到什么程度。

更何况,一把高速磁波扫描枪就能让他大开眼界了。

苏曼之名,如雷贯耳。

叶三少和程安雅倒是没什么意见,去一趟花费不了多少时间,既然人家说有希望能治愈,他们高兴都来不及,在宁宁和白夜的安排下,飞机很快就准备好了。

第一恐怖组织的事情暂时都交给克洛德指挥,白夜让研究室中的专家继续研究病毒,一旦有了分析报告立刻给他们传过来,避免苏曼重复研究。

一切都安排得井然有序,本来没考虑叶薇十一和墨玦的,谁知道飞机要起飞的时候,叶薇拽着墨玦上了飞机,十一自然也上了飞机,她和叶薇一贯形影不离。

况且,有墨玦在,才有可能遇见墨晔。

“姑姑,你也去做什么啊?”小奶包非常的纳闷,叶薇和苏曼有过一腿,这儿谁都知道,现在还带着一个醋劲非常大的墨玦,这还不搅得天翻地覆啊?

他还想他苏曼专心给他爹地妈咪治疗病毒呢。

“我为什么不能去?我和苏曼好久没聊天了。”叶薇理直气壮地回答,笑得颠倒众生,可惜飞机上就白夜和叶三少和墨玦三个男人,不然绝对迷倒一片。

你那是聊天吗?

众人表示非常的疑惑,聊天可没这么露点刺激的,她做梦都想着勾到苏曼吧?

其实有墨玦这么一个百依百顺的大美人,叶薇还对苏曼念念不忘,大伙都非常的纳闷,这到底是何方神仙,魅力太大了。

连一贯眼光高于顶的小奶包提起苏曼都心服口服的。

再一看墨玦,刚刚板着脸拂袖而去,很有骨气,气场很足的,怎么才转眼就又是一副老婆杀人也是合情合理的妻奴样,抱着叶薇不撒手,很典型的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没骨气样。

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叶三少和白夜同时对叶薇竖起拇指,亦同时鄙视墨玦的妻奴样,白夜说道,“大白兄弟,你吃醋了?”

墨玦抱着叶薇,用力点点头,纯真的脸上有着非常纯洁的表情,看样子是不吃醋了。

叶三少再次表示鄙视,百依百顺成这样真少见了,他对程小姐可没这么乖顺的,偶尔吊着程小姐看她自投罗网叶三少是很过瘾的。

程安雅也竖起拇指,“驯夫有术啊,薇薇,啥时候有空教两招。”

“行啊,没问题,保证三哥乖顺得不得了。”

叶三少一把拽过程小姐,笑得很阴险,很腹黑,“小安雅,我对你还不够好啊,你还学什么驯夫招数,哪儿不满意啊,为夫马上改。”

小奶包抖了抖,他和白夜缩一团去了。

十一眉梢一挑,叶薇笑道,“好酸啊,哥,你中午吃什么了,不带这么威胁人的,你要像大白这样才算乖,三嫂会对你更好,更温柔的。”

叶三少暗中送了叶薇一记刀眼,他要和墨玦一样白,估计程小姐会比叶薇更懂得欺压他了,他才不要啊,男子汉大丈夫的,face还是要的。

再说,他装也装不出墨玦这么纯真没受过污染的模样,省了吧。

“正解,我也这么觉得。”程小姐觉得非常有道理,她看墨玦这样都有点期待叶三少能不能也变个样子试一试了,一定够刺激。

“来,乖,露一个笑脸给爷瞧瞧。”程小姐在叶三少下巴处一勾,光明正大地调、戏。

叶三少唇角狠狠一抽搐。

这风流味和叶薇如出一辙,学个十成十,果然物以类聚啊,他觉得自家老婆一定要和自家妹子距离两百公尺以上,免得被带坏了。

叶薇笑倒在墨玦怀里,连十一的唇角都忍不住掀起,有几分笑意。

小奶包很纯洁滴捂着眼睛,童言童语,“妈咪,表这么刺激啊,儿童不宜呢,你也要照顾一下宝贝这么纯洁的心灵嘛。”

众人,“……”

纯洁?

你要纯洁,还有黑暗的么?

白夜潇洒一笑,送几字评语,“女人,太可怕了。”

“我同情你。”小奶包深沉地拍了拍白夜的肩膀,表示慰问,“的确太可怕了,为你以后默哀。”

白夜,楚离等人长期受叶薇,十一的欺压,早就心有戚戚焉,现在再见识程小姐的恶趣味,是人都会觉得女人很可怕。

白夜也回拍小奶包的肩膀,同样表示慰问,“我也为二十年后的你默哀。”

“免了,我不需要。”小奶包一笑,他想被荼毒的那个人不在了,什么都空了。他心中一辈子有诺诺就好,其余女人,免了,他一个也不需要,所以没人能荼毒得了他。

程小姐本来和叶三少在说笑,耳尖一听这话,心头顿觉得沉重,一时也不知道该和小奶包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他一眼。

其余人一时也没想到诺诺上面去,依旧开玩笑,叶三少他们本就是一家人,早就很熟了,白夜又疼小奶包,虽然为人淡漠,但他和叶薇十一等人一起长大,感情很好,自然和叶三少也聊得来,气氛还是很热闹的,一点都没为病毒一事烦恼。

大家都是洒脱之人,想要煽情都煽情不了。

十一很好奇,“大白,你为什么要让薇薇去利雅得,你就不怕你老婆被苏曼拐跑?”

叶薇踢了她一脚,什么时候这冰块也学会看她的戏了,该打,十一一贯的冰雪作风,对叶薇的抗议视而不见,其实她是觉得这两人戏不看白不看。

别说她好奇了,白夜程小姐叶三少和小奶包都很好奇,几双眼睛都盯在墨玦身上。

墨玦眨眨眼睛,非常诚实地回答,“老婆说,苏曼长得没我好看,她是抛弃苏曼了,不是抛弃我,我才是原配。”

众人,“……”

饶是十一这样的冰冷的人都被哽了一下,更别说是程安雅等人。

薇薇啊,这话你都能说得出来,果然是……彪悍啊。

“大白兄弟,薇薇骗你的,我以人格担保,这话绝对虚情假意,你看她一听苏曼就兴奋,这话你也能信啊?”白夜受压迫多年,好不容易能有机会扳回来,自然唯恐天下不乱。

小奶包表示同样的怀疑。

墨玦紫眸一阵茫然,看看众人一致点头的样子,又看看叶薇,拉着叶薇的袖子问,“老婆,你会骗我吗?”

“不会。”叶薇美人风轻云淡,面不改色。

墨玦心满意足了,炫耀似地扫过众人,“老婆说她不会骗我,你们不要挑拨离间。”

十一眼角抽搐,这么白的墨玦都能被叶薇调教成这样,真是难得啊。

小奶包笑得很欢乐。

身为男性同胞,白夜对墨玦敬上一百分的崇敬之意。

叶三少都没心没肺地趴在程安雅肩膀上笑得一抖一抖的,这男人太可爱了。

程小姐很淡定,墨玦说着你们不要挑拨离间的表情还真不是一般的极品,典型的小白兔一只。

“薇薇,还是你高招。”

“三嫂过奖了。”

两女相视一笑,程小姐看了叶三少一眼,叶三少背脊一麻,毛骨悚然中,灰常的纠结,小安雅的恶趣味也不少,被看上了,绝对是死路一条。

“小安雅,停止你脑海的稀奇古怪的画面,我和他不是一种菜。”叶三少立刻发表声明。

墨玦这是最典型的妻奴形象,是个男人都不会去学。

叶薇笑了,“三哥,我们家墨玦比你嫩,好吃着呢,这丫的从外到里都很纯洁。”

这可是百分百的实话。

程小姐笑得更温柔了,“你哥根本就不知道纯洁两字怎么写。”

小奶包也起哄,“妈咪,你要是觉得不甘心可以试着出墙,苏曼不错哦,大美人啊。”

“小心老子毙了你。”叶三少这会儿要是能打人,准一巴掌就往小奶包后脑勺扇过去了,叶薇很想说一句,苏美人是奴家的,不过碍于墨玦这么纯白的脸,她聪明地把这句话给咽回去。

看着被欺压的两位男性同胞,白夜感慨单身果然是好,阳光灿烂,人生美好。

“老婆,你们在说什么?”墨玦纯真地问。

程安雅突然说道,“薇薇,我突然同意你刚刚说的一句话,墨玦比苏曼肯定生得好,男人长这样,算是世界第一名了。”

世间无双啊,她就是没见过比墨玦这样的美貌的人,要是女人,肯定给人一种仙女下凡的震撼,特别是那一双紫眸潋滟如水,更是添几分风韵。

即便他此刻纯洁如白纸,可一颦一笑风华绝代,无人匹敌。

叶薇对此不发表意见,只是呵呵地笑。

“小安雅,你敢赞别的男人,不想活了?”叶三少眯着眼睛,伸手揪她头发,捧醋狂饮。

程小姐拍拍他的头,谆谆教诲,“阿琛,做人要诚实。”

你的确是没墨玦这样貌,认了吧。

小奶包摸着下巴思考,“我也很好奇苏曼长什么模样,姑姑,真的很天人?”

“问十一。”叶薇潇洒地挥挥手,有墨玦在,她闭嘴。

十一看了墨玦一眼,很中肯地发表意见,“各有千秋。”

“那应该是天人了。”小奶包笑道。

程安雅倏地见小奶包胸前的玉坠,分外好奇,“宝贝儿,你戴的是什么?玉坠啊?”

这不是女孩子家的东西吗?她儿子一贯不戴这种东西的。

小奶包笑意一敛,伤痛一闪而过,瞬间又恢复平静了,他刚要回答,墨玦地帮他回答了,“我家诺诺的。”

气氛有点沉。

叶薇等人是知道内情的,程安雅和叶三少并不知道。

小奶包若无其事地把不小心露在外面的玉坠放回去,表情平静得很,看不出一点哀伤,也看不出一点绝望,但很多年后,程安雅再次回想起这一幕才知道。

有一种平静,叫死水微漾。

“很好看。”程安雅淡淡地说道,叶三少握紧他的手。

小奶包扬起笑脸,“嗯,我也觉得好看。”

看他们其乐融融的画面,他很思念诺诺,夜里总是不敢睡,怕一睡就回梦见她,惊醒后,却只能抓住空气中遗留的遗憾,一夜无眠。

这些心情,他太早经历,更觉得刻骨铭心。

随着时间的沉淀,这份记忆就越来越清晰,牢牢地印在心口,慢慢地加上印记,再也抹不去,一辈子如影随形,他守着这份回忆过一生,亦然无悔。

白夜拍拍小奶包的肩膀,众人都有一阵沉默,倒是叶三少敲了敲桌子,“宁宁,不是让你抓个白痴回家吗?碰上强悍的得躲远点,不听话吃亏了吧?”

程小姐默。

白夜笑,这恋爱启蒙教育也特早了。

小奶包双手合十,摆出无比崇拜的姿势加表情,“英明神武的爹地,宝贝儿一定谨遵教诲,再也不敢了。”

众人一阵轻笑。

气氛又再度活跃起来,程安雅一笑,也没再说什么,心中却心疼极了,他这副强忍欢笑的模样,看她在眼里,很揪心。

一路说说笑笑到了利雅得,飞机降落在一处私人停机坪上,这是一处极为宽敞的庄园,仿佛一片绿洲,有广阔的椰枣林,一片密集的棕榈树林,庭苑的中央还建了一座精致的喷泉水池。典雅的别墅庭院中,芳草如茵,种植着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庄园有些古老了,处处透出一种厚重的历史味道,弯曲的回廊中挂着的莲花瓣的水晶灯,异常的好看。墙壁上爬满藤萝,绿意盎然。

前来迎接他们的女仆清一色的黑袍,黑盖头,黑沙,很典型的阿拉伯女人装扮,一路把他们带到大厅。

叶薇很愉快地和她们打招呼,惹得她们一阵轻笑,其中一人用英语笑道,“主人又该头疼了。”

利雅得夏季极为炎热,大厅却处处一片沁凉,据白夜敏锐的观察力,他发现墙壁竟然是冰玉雕砌而成,表面看不出什么,可一碰触冰凉无比,这是为了降低夏季炎热的特殊设计。

别出心裁。

“他们家墙壁都是冰玉雕砌的,有钱人啊。”叶薇和十一曾经在这里住过很长时间,熟悉得不得了,叶薇自动自发地往拿桌上的水果解渴。

利雅得的夏天热得令人受不了,一下飞机热气扑面,口干舌燥的。

没一会儿,女仆们送来冰饮和水果点心,因为熟知叶薇和十一的口味,还很细心的给她们两人准备了两杯蓝绿色的水果饮料。

叶薇以阿拉伯语说道,“黛娜姐姐,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最爱,太让人感动了。”

黛娜一笑,说道:“主人正在接待七公主殿下,等会儿就过来。”

“长得好看不?”叶薇很八卦,上门来的肯定是投怀送抱来的,叶薇去年见识过更惊人的画面呢。

黛娜大大的眼睛都是笑意,“没您好看。”

叶薇圆满了。

黛娜姐姐你太上道了。

白夜摇摇头,戳了戳她的肩膀,“你家的能听懂阿拉伯话吗?”

要勾搭人之前也要先安抚一下内院嘛。

免得后院起火。

叶薇把这事给忘记了,用阿拉伯语对墨玦说道,“大白,我的饮料不好喝,我们换。”

墨玦很乖巧地把自己的和叶薇的换,叶薇眼明手快阻止,“不用了,我突然觉得很好喝。”

这厮听得懂,叶薇纠结了。

小奶包笑,对程安雅解释了一遍,他们这些人也就程小姐听不懂阿拉伯语,她没这些人这么牛的,外语也就懂得英文,日文和法文。

没一会儿,外面有人喊了一声主人,只见一道挺拔的身影缓缓地走进众人视线中,背着阳光,一身白袍,周身有一种淡而静的光晕。

透出一种不可亵渎的圣洁。

程安雅第一感觉是,果然是苏美人啊!

众人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美人一笑倾城。

372

苏曼二十六七上下,身材挺拔,他的装束不似一般的阿拉伯人,白袍、黑头圈,白头巾,他仅着白袍,长发以银色的丝带绑在身后。柳叶眉,细而长,如远山之黛,一双漆黑灵动的眸,宛若山涧的泉水,冷冽中带着一丝干净,细看却如冰原上吹过的风,冷厉逼人。高挺的鼻,唇线优美,色泽美丽,连下巴都精致得动人,五官无一不是上帝的杰作。

整个人给人一种倨傲,冷厉,又高不可攀,不可亵渎的感觉。

绝色的五官,却不会让人错认为女人,因为他一看就是无比自信又强悍的男人,女人家,谁会有这种逼人的气势,还有这种舍我其谁,唯我独尊的孤傲之气。

白衣胜雪,墨发银带,绝代风华。

这一出场,绝对是百分之一百惊艳全场的男人,他一站在那里,全世界都好似成了陪衬,他成了唯一的亮光,大厅众位男女无一不是见多识广又淡定的人物。

可他一出来的那一瞬间,一片肃静,都被这种美丽震慑了,就连见惯了他的美貌的叶薇和十一都被震撼了,有的人就是怎么看都不会腻,怎么看,他依然如初见时夺目。

苏曼的眸光扫过大厅的男男女女,已见惯了别人这样惊艳的眼光,他的眼光落在小奶包身上,并不常笑的唇,微微勾起。

刹那风华,一笑倾城。

“苏美人,奴家想死你了。”叶薇第一个反应过来,也顾不上墨玦吃醋,身影嗖的窜过来,主动投怀送抱,叶薇是第一杀手,身形动得非常快,可有人比她更快。

墨玦随着一动,紧随其后,硬是勾着她的腰往旁一带,绝色的五官布满了抗议,“老婆……”

这一声老婆,拉得很长。

苏曼眉梢一挑,冷厉的眸光落在叶薇和墨玦身上,叶薇没扑到人,心中那叫一个怨,又不能让墨玦发飙,非常的悲愤。

“我一点也不想你。”苏曼眸光冷厉,声音淡中带着很干净的味道。对墨玦敬上十二分崇敬,能制得住叶薇的,的确要崇拜,不然天底下得多少人被她祸害。

“苏美人,你不厚道。”叶薇抗议,拍了拍大白的手,示意他可以放手了,带他玩真是非常失策的决定,要不是城堡里没人能管得住他,她可真不想带他来。

“苏曼。”小奶包小步过来,摸着下巴,不吝啬地赞美,“你可真够出人意料的。”

虽然听说了很天人,但一见面才知道,真的很天人,清贵逼人,风华绝代啊。

“小家伙,你也很出人意料。”苏曼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神色稍柔,“叶薇怎么也来了?”

叶薇一听就不干了,“苏美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十一实事求是,“嫌弃你了。”

小奶包笑道,“她是我姑姑。”

“世界真小。”苏曼一贯冷厉的眸光也闪过无奈,转来转去竟是一批人。

小奶包为他们都做了介绍,因为程安雅和叶三少有病毒在身,两人只是点头致意,苏曼一贯也不喜和人打交道,正和他的心意,点头致意算是打过招呼了,对白夜也是如此。

“宁宁,怎么看个病这么多人?”苏曼冷厉一扫,众人都感觉有一种无形的威压蔓延,有人就是有这样气势,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就能达到震慑的效果。

叶三少缄默,程小姐也沉默,貌似有点天才的人总是有点怪脾气的,当然,他们家宝贝除外,反正看病她们两肯定要来,其余人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我想你不成吗?十一和我形影不离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啊,还拖家带口了。”

“哎呀,你是不是后悔当初没应了奴家啊?”叶薇笑嘻嘻地勾着苏曼的手臂,“美人,真的一点都不想奴家吗?”

“不想。”苏曼惜字如金,冷厉眸光一转,墨玦早就一把拉着叶薇钳在身边,紫眸酸气直冒,“老婆,你不要这样嘛,你要抱来抱我就好嘛。”

众人,“……”

其余人都有借口了,白夜淡淡地道,“他们两的病毒是我接手的,也许我能帮得上忙。”

“不需要。”苏曼口气冷厉,透出一股内敛的狂傲之气,极为逼人。

白夜风轻云淡,但双眉之间如浸过一层霜水,亦缓缓透出霸气来,“相信我,你会需要。”

两人的眸光碰在一起,一人潇洒疏远,一人冷厉倨傲,气势上竟然不让分毫,众人只感觉到一种逼人的气场,极为压迫。

小奶包优雅地笑着站在中间来,两人同时别开眼光,一人淡静,一人冷哼,小奶包一笑,“苏美人,白夜对病毒也有研究,不过没你这么透彻,不过他医术肯定比你强。”

苏曼冷眉一挑,“我要最新的分析资料。”

白夜颔首,“没问题。”

苏曼眸光转了一圈,让叶三少和程安雅跟他去研究室,其余人都不准跟着,众人也听话,都滞留在大厅中,白夜说道,“他可真够狂的。”

“人家有那资本。”十一说道,“他当初明知道薇薇和我的身份还没给过好脸色呢。”

“啊,薇薇,原来你好这口啊,不过……”白夜笑笑地看墨玦,“口味变化也太大了点。”

墨玦没听明白白夜在说什么,小奶包一笑,十一都忍俊不禁,叶薇懒懒地挥挥手,她都无语了,“绝对是意外,意外啊……”

“他是阿拉伯人吗?”白夜好奇地问,苏曼五官有阿拉伯人的深邃精致,也有东方人的细腻,整体来说比较像东方人。

“他妈妈是阿拉伯人,爸爸是中国人,混血儿。”

众人点头,果然混血儿长得都很惊艳,他们见识的几位,都是这样,但像苏曼这样绝色的还真没有。叶薇慵懒地靠着椅子喝冰饮,缓缓说道:“知道奴家为什么上心了吧,苏美人从外到里一样动人,相处久了,你们就知道了,难得一见的真男人。”

可惜,人家看不上她,据内幕消息,苏曼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所以天生她就出局了,真是杯具啊。

“姑姑,你魅力不行了。”

“小孩子净胡说八道,瞧这位照样迷得找不着北了,哪下降了?”叶薇指了指一边的墨玦,笑得风华迷人,她的魅力照拂到墨玦就成。

墨玦抓着叶薇的手问:“老婆,你不是说他没我好看,你早就抛弃他了吗?为什么还要亲近他,老婆,你骗我。”

“朋友这么久没见,想念是正常的,拥抱是基本礼节,明白吗?”

墨玦摇头,指着十一,“她都没有去抱。”

白夜和小奶包抿唇一笑,十一冷冷一哼,叶薇非常的配合地说,“你看十一这冰块抱过谁?不想活了才会给她抱呢,你怎么能把老婆和十一比呢?”

火和冰是不能相提并论滴。

“老婆,你还是和十一一样就好,不用太热情,大白不喜欢。”墨玦闷闷地说,垂眸低头,心情沮丧中,潋滟紫眸都变得黯淡了,没有什么光泽。

叶薇心头一顿,这样的墨玦让她有点……不爽,她一贯的行为作风没打算为谁而改变,再说,苏曼对她又没兴趣,她闲来无聊调戏一下无所谓,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薇薇,你有没有发现,他好像变聪明了。”十一突然道,特别是这几天,感觉很明显,不像刚开始那么白纸般,叶薇说什么就是什么。

叶薇点点头,十一有另外一种担忧,他是不是快要恢复了?

还是说?

“大白,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叶薇柔声问道,墨玦摇摇头,十一和叶薇对视一眼,都没说话,也许,是错觉吧!

“老婆,你再这样,我会杀了他。”墨玦沉声道,紫眸一片杀气。

“……”

“大白,走,我带你欣赏利雅得风光去。”叶薇一把拎着墨玦往外走,墨玦沉郁的脸上顿时如乌云散开,阳光灿烂。

这是一个小型的研究室。

因为苏曼是病毒专家,所以家里的实验室有世上最齐全的研究设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眼看过去,都是试管,试剂,自动装备,电脑图解分析,巨大的液晶屏幕。

苏曼抽了两人的血样,又给他们分别注射了两种不同颜色的试剂,这儿只有三人,叶三少也没有顾及,沉声问道:“苏先生,这病毒真的能解吗?”

苏曼正在给程安雅做一个系统检查,他淡淡地说道:“也许能,也许不能,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必须要看病毒的不稳定如何。”

叶三少心头也有一个准备,看着程安雅,微微一笑,程安雅回他一笑,生和死到他们这个地步,似乎并不是那么重要了。

苏曼看了这对璧人一眼,可能因为他和宁宁交情很好的原因,对他们颇有好感,态度也温软很多,毕竟能生养出小奶包这样的孩子,父母也不会是等闲之辈。

再说,前几个月,叶三少的事迹,绯闻轰动全球,颇有戏剧性,苏曼知道他们是宁宁的父母,自然也有关注,感觉还颇有意思。

现在见他们能如此淡定面对生死,心中颇为赞赏。

“叫我苏曼就成。”苏曼的声音一贯的清冽,并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程安雅一笑,一边任由他检查,一边攀谈问,“苏曼,你和宁宁怎么认识的?”

“偶然吧,他想要一副武器图,我正好能提供。本来我不愿意给,谁知道家里的电脑都被他黑了,没办法只能妥协了,我要不同意,我怕他连国籍都免费帮我改了,一觉醒来成了无国籍人士,说不定身份证配偶栏还会蹦出一个名字来。”苏曼陈述说道。

身为小奶包的父母,叶三少和程小姐异常的汗颜……

儿子这行为,真是……

强盗啊!

不愧是他儿子,叶三少心里美滋滋地想,这手段虽然阴险,腹黑,却是最有效的。

“……你可真是倒霉。”程小姐憋了半晌,憋出这么一句,一出口就后悔了,正常情况下不是身为父母的他们要道歉什么的吗?

程小姐,o(╯□╰)o!

“嗯,我自认倒霉。”苏美人风轻云淡地接话,一点都没觉得这父母的教育有多扭曲,程小姐对小奶包的溺爱已经到了一个境界了。

“偶尔倒霉也挺好的,我儿子用处挺多的。”叶三少也说道,一点都不觉得小奶包的行径有多可耻,反而觉得很光荣似的。

苏曼点头承认,“确实。”

程小姐和叶三少圆满了,苏美人实在太上道了,其实怎么认识不重要,重要是他们现在忘年之交,挺好的不是吗?

苏曼为程小姐检查好,眼睑微微上挑,冷厉的眸掠过一丝了然,“我总算知道宁宁的性格不是后天培养,而是遗传的。”

叶三少,“……”

程小姐,“……”

苏曼让程小姐起身,又让叶三少躺下,又说道:“不过你们说得一点都没错。”

苏曼为叶三少检查的时候,看着屏幕中显示的图片和资料,眸光一沉,因为是阿拉伯语,程安雅看不懂,但图片算是看清了,那是肝脏。

“有点麻烦了。”苏曼沉吟。

程安雅心头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怎么回事?是不是没救了?”

“病毒已经侵入肝脏了,他比你要严重。”苏曼实话实说,他觉得他们也足够强悍,能够承受这样的消息,他也就不隐瞒了,“这是一种细胞病毒,一旦入侵肝脏,身体机能会严重下降,最多不出一天,他就不能自由活动了,只能躺在实验室靠镇静剂和氧气罩生存。”

程安雅翦眸瞬间睁大,血色尽褪,只感觉心胀痛得厉害,连头都胀痛了,一片空白,什么顾及不了,手脚一片麻痹冰冷,恐惧一阵阵袭来。

她有一种即将失去叶三少的强烈感觉。

“苏曼,那怎么办?”程安雅极力想让自己变得冷静,却没能如愿,音线都颤抖起来,削瘦的身子已然僵硬。

叶三少伸手,握住程安雅的手,冰冷的触觉很令她揪心,虽然看淡了生死,但真要阴阳永隔之时,难免还是会露出疼痛绝望。

“别担心,小安雅,又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叶三少柔声道,“我们都说好了不是吗?”

“后果比我想得要糟糕,又不是没得救,你放心,我会尽全力。”苏曼沉声说道,冷厉的眸一片坚定,“宁宁难得求我一事,我无论如何也会让他如愿。”

程安雅心头一松,不知怎么的,苏曼说话总是让人不由自主信服。

“那她呢?”

苏曼看了程安雅一眼,“她很好,暂时都还在控制中,她是第一波传染体,病毒的稳定性比你高,所以她的情况很好。”

“为什么会这样?我比他中毒还早。”

“这和中毒早晚没有多大关系。”苏曼解释道,“这一款细胞病毒的不稳定本来就不强,何况是第二波传染体,在其不稳定的基础上放大了,更容易发生突变。”

程安雅对病毒实在不了解,但见苏曼神色凝重,她心头也沉重起来,倒是叶三少并无焦虑悲痛的情绪,平静地接受这个坏消息。

“对了,苏曼,1934的设计者是你爷爷,白夜说原理和这个差不多,有解药吗?”程安雅问苏曼。

苏曼点头,冷厉的眸划过一丝伤痛,快得几乎让人触摸不到,“1934是我爷爷年轻的时候研究出来的,当时我奶奶患有肝癌,我爷爷研究细胞病毒只要是为了治疗肝癌。当时锁在实验室里,并无人知道,因为他知道病毒研究出来的危害有多大,不过被学徒偷了出去,落入非法分子手里,造成西伯利亚整个城镇死亡几万人,他很后悔,后来一直致力研究1934的病毒解药,一直到晚年才研究出来,不过搬家的时候,有些资料落下了,解药的记录有几页缺失,我必须花点时间来补齐。虽然原理一样,但是,这一款很显然更为复杂点,目前我只有一个大概的头绪,必须要做了确认才敢在你们身上试验。”

叶三少看着苏曼,缓缓一笑,平静而洒脱,“你放手做吧,我相信你。”

373

苏曼详细的给叶三少和程安雅做了检查后,出来已接近傍晚了,他留在实验室里准备资料,而让女仆带着他们两人去住处。

小奶包早就在房间等他们了,检查比在罗马的时候更久一点,小奶包心中很不安,就怕出什么事,若是苏曼都说没办法,那估计世上真的没有人能有办法救他们了。

他们一回来,叶三少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小奶包心中一沉,匆匆上前,程安雅怕一个不小心碰到他,喝令他走远点,小奶包不甘不愿的退开一段安全的距离。

“爹地,妈咪,你们没事吧,苏曼怎么说?”小奶包很着急,等了一个下午,耐心尽失,他现在只想听到好消息,虽然也知道这很渺茫。

程安雅也不隐瞒他,实话实说了,小奶包心中恐惧担忧,却没有表现出来,他抿唇,说道:“这儿有世界上最牛的医生,又有世上最顶尖的病毒专家,爹地妈咪一定不会有事的。”

叶三少洒脱一笑,小奶包表现出来的冷静,很有大将之风,他不仅想到当初程安雅被车撞要截肢时,这孩子的表现,也是不慌不乱,还忙着安慰程爸爸。

可是……

“宝贝儿,你别太担心了,该干什么干什么,既然相信他们,那就相信到底吧,都到这个地步了,不管是什么结果,我和你妈咪都会接受。”叶三少心平气和。

“你别绷着脸了,很晦气啊,你爹地妈咪还没死都要倒霉催死了,开心一点。”程小姐挥挥手,她最见不得儿子板着脸了,看着她不舒服。

印象中,她儿子必须是笑得优雅可爱的,绷着脸她水土不服。

“知道啦,知道啦。”小奶包嘟起嘴巴,粉嫩的唇写满了不悦,“总之,你们不许离开我。”

程小姐一笑,认不出砸他脚,“刚刚是谁说了,最牛的医生和最顶尖的病毒专家都在这,一定不会有事的,你怎么反口这么快啊?没信心了?”

“妈咪,你不要这样拆穿宝贝嘛。”小奶包瞪着眼睛,小绅士表示不满中。

程小姐和叶三少相视一笑。

“小安雅,宁宁,一会儿我们一家出去转一转吧,你们没来过利雅得,夜景很好看。”叶三少提议说道,因为生意上的关系,他来过利雅得两次,不过每次都来去匆匆,都没来得及仔细欣赏这座城市的美景,唯独对利雅得的夜景印象深刻。

说是美轮美奂也不为过,一家三口出去旅行,感觉一定很好。

除了上次海边那一次外,他们一家还没有旅行过呢,也不知道以后他还没有没有这个机会享受一家三口的温馨时光。

他是很珍惜的。

“宝贝赞成。”小奶包露出优雅的笑容,欢乐投了赞成票,漆黑的大眼睛露出童趣来,“苏曼说过,这儿的特产很有名。”

叶三少点头,朝儿子比了good的手势,父子两相视一笑。

程安雅犹豫了一下,明媚的眸有一丝担忧和畏惧,张波一事,她刻骨铭心,那种痛,无法用言语来表述,很是痛苦。

“我们这样的身体,不适合上街,别去了,害了别人就不好了。”程安雅说道,她也很想去看,可是,情况不允许,大街上难免会有身体上的碰撞,病毒要是肆虐,不堪设想。

“也对啊。”叶三少也觉得不妥,利雅得的大街上即便是宽敞,还是会有万一,“靠,老子明天都要躺着过了还不给一夜甜枣,老天爷真丫的王八蛋。”

程小姐,“……”

小奶包,“……爹地,文明用语,别给宝贝树立不好的榜样。”

叶三少似笑非笑地挑眉,朝小奶包丢过去一个你省了吧的鄙视表情,“得了,你都会赏路易斯一根中指了还能文明到哪儿去?反正装得再文明我们家也没什么人,索性就别装了。”

小奶包摸摸鼻子,敛去笑容,一本正经地说,“爹地,话不能这么说,形象,还是很重要滴。”

程安雅看这对父子,自己都忍俊不禁了,太可爱了。

“要不这样吧,开车去,我们别下车了,要买什么让宝贝去买就成了。”程安雅笑道,“宝贝,看在你老子明天就要开始过苦日子,你就辛苦点吧。”

“遵命!”小奶包有模有样地敬军礼。

叶薇和墨玦两人乐不思蜀,一个下午不见踪影,吃晚饭的时候,苏曼都从研究室出来了,他们两人才高调地回来,墨玦一口一个老婆喊得众人都觉得饭菜很香了。

预留了位子,两人一回来也都没客气就坐下来,女仆为他们送上食物和饮料,大白中午出去的时候还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现在却乐得很,双颊还有一片晕红,看起来煞是可爱。

十一拉着叶薇低声问,“你搞定他了?发现什么没有?”

论默契,叶薇和十一最佳,两人甚至都没有眼神沟通过就知道对方在短短时间内都干了什么,叶薇摇摇头,“一切正常。”

因为身份特殊的关系,叶薇不管对墨玦感觉如何,是不是爱上了,对他都有防备,不管做什么,绝不能妨碍大局,所以她们小心谨慎实属正常。

只是,到底是假戏真做,还是真戏假做,有几分真,几分假,叶薇自己恐怕都不清楚。

更别说旁人了。

她的心思,一贯难猜,别人怎么看她都是如过去那般洒脱妖娆,不该半分,也正因为如此,叶三少和白夜才会放心她看着墨玦。

“苏美人,我哥哥嫂嫂怎么样?”叶薇和墨玦正巧坐在苏曼对面,一抬眸就看见赏心悦目的美人,叶薇心情指数一路飙升。

“良好。”苏曼淡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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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奶包说道:“姑姑,你都乐不思蜀了,还记得我爹地妈咪啊?”

“小孩子,多吃饭,少说话。”

“大白姑丈,姑姑欺负你了吗?”

墨玦很纯洁滴摇摇头,非常维护自己老婆,“没有,老婆对我很好。”

众人齐齐为大白兄弟默哀,任何一个正常人,只要有眼睛都会看出这可一点都不好。

苏曼拨弄着自己盘里的食物,冷眉微微上挑,眸光时而落在墨玦身上,因为坐在正对面,一抬眸就能看见,这似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可奇怪就奇怪在,苏曼看了很多次,众人都是敏锐之人,除了墨玦无感外,其余人都感觉到了。

苏曼的性向,叶薇和十一都知道的,在飞机上也提过一次。

十一一贯的冰雪作风,程小姐素来很淡定的表情都要维持不住了,因为实在是太令人遐想了。

墨玦这姿色,当真是男女通杀的,特别是现在眼光纯真,面犯桃花,紫眸潋滟,薄唇粉嫩的模样,一看就是非常适合圈养的宠物。

看叶薇乐此不疲地逗他就看出来,很有乐趣。

于是众人脑海里立即闪出一副非常纠结的的三角恋图,墨玦看上叶薇了,叶薇看上苏曼了,苏曼看上墨玦了,这叶薇本来就追了苏曼一年多,这次本来也就奔着苏曼来了。

没想到把墨玦带来,竟然莫名其妙地给自己添了情敌,这情敌喊自己一口一个老婆的。

众人现在很不厚道地想着,叶薇该是多么的悲愤啊。

小奶包吸着冰椰奶,漆黑的眼睛转啊转,在他姑姑和大白姑丈、苏曼身上不停地飘着,那模样,要多狡黠就有多狡黠。

叶薇慢吞吞地放下自己的刀叉,笑得那叫一个风情万种,单刀直入,“苏美人,你看上我家大白了?”

苏曼神色平静,眉梢挑都没挑一下,“扯谈。”

墨玦很无辜地看着叶薇,怕叶薇生气般,慌忙摆手,“老婆,你别生气,你放心,我最喜欢老婆了,不会看上他的。”

静……

十一不好意思把脸瞥向一边,肩膀抖动了几下,疑似狂笑,程小姐很淡定地揪着桌布,差点笑趴在桌子上,叶三少眼角一抽一抽的,想笑又觉得非常不厚道,毕竟苏曼是主人,他们是客人嘛。

小奶包在喝椰奶,被哽了一下,转了个方向全喷了,还不停的咳嗽。

“哈哈……”一片诡异的寂静中,唯独白夜拍案大笑,他生性潇洒,为人淡漠,这么失态还是第一次,苏曼眉梢冷挑,好似慢动作般,冷厉的眸光扫过白夜,风轻云淡地抿了一口茶。

墨玦好似还不知自己制造了什么样的后果,无辜地四处看看,“你们都怎么了?”

叶薇摸摸墨玦的头,颇为安慰,她被苏曼欺负了这么多次,没有赢过一次,没想到被墨玦一登场正面相对就给苏曼一个大红脸。

很好,很不错。

这孩子太有前途了,看苏曼变脸是一件很爽快的事,虽然他还是很风轻,很云淡。

“没事,大白,你做得好,值得嘉奖。”叶薇大大的赞美,墨玦听见老婆称赞,自然笑不拢嘴。

“薇薇,你调教出来的极品。”白夜笑岔了气。

叶薇妖娆一笑,笑得叫一个腹黑,“苏美人,你也别不好意思啊,你要是考虑奴家一个吻,奴家也会考虑借大白给你抱抱。”

众人,“……”

小奶包幸好自己没喝东西,姑姑,还是你强。

叶三少也忍不住感慨,有妹如此,他的人生当真是圆满了。

程小姐却觉得,姓叶的,果然都是变态,她早就有的觉悟。

苏曼眸光冷厉依旧,唇角勾起一丝绝对称不上笑的弧度,好似秋霜扫过,男子语气平平,毫无波澜,“以性格来区分,他这种叫断层人格,以年龄来分,他叫双年层,以灵魂来说,他不算是一个完整的个体。”

……

众人又是一片寂静。

叶薇敛去笑容,看了墨玦一眼,“你碰过他这样的病例?”

“几年前碰过。”

“为什么会这样?”

“我怎么知道?”苏曼不冷不热地回答。

叶薇哭丧了脸,“苏美人,不带这么不厚道的啊。”

“我本来就是这么不厚道。”

叶薇默,就算真话,苏美人你也不要讲得这么理直气壮嘛,o(╯□╰)o。

小奶包很好奇,“苏曼,墨玦以前不是这样的,我见过一次,天地之差呢,他这样也好多天了,什么时候会恢复啊?”

墨玦依旧很懵懂,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苏曼挑眉看了墨玦一眼,“不知道。”

“你不是说过有过病例吗?”叶三少也很好奇。

苏美人说道,“这不算是病,因人而异,我自然不清楚。”

十一却最关心另外一件事,“能治好吗?”

“不知道。”

“你怎么一问三不知啊?”白夜说。

叶薇点头,赞同,一问三不知,庸医者。

苏曼冷厉的眸光扫过白夜,“问你,恐怕一问五不知。”

众人默,苏美人,你好毒。

白夜倒笑得潇洒,一点也不在意,“他这又不是病症,一问五不知很正常,专业范围不同,不做比较。”

苏曼品茶,不动声色,“狡辩。”

白夜一笑,淡定抿了一口红酒,众人默。

气场真够诡异的。

叶薇看了墨玦一眼,不做声,断层人格吗?从来没听说过,不是一个完整的个体?更是扯谈了,他明明就是活生生的人。

374

晚餐过后,叶三少开车带着程安雅和小奶包去兜风,苏曼本想让一人当导游,叶三少拒绝了,利雅得他虽然不熟悉,但有一个万能儿子,总归迷不了路,他并不想别人来破坏他们一家三口的温馨时光。

利雅得晚上的风景的确极为美丽,脱去十几年前黄土飞扬的沙漠城市模样,如今的利雅得高楼林立,街道宽敞而明亮,城市灯火通明,放眼过去整个城市的街灯都亮了起来,给人一种灯海的感觉。

车子缓缓而行,程安雅发现这座城市最多的属于喷泉池了,几个一条街上能看见两个喷泉池,设计各有不同,别具一格,炎炎夏日多了一抹凉爽。

城市的绿化还算不错,叶三少一笑,说道:“撒哈拉沙漠大部分是在沙特境内,利雅得城市里每一处绿化都要人工维持,成本巨大,有这么喷泉池只是为了调节城市的温度。”

程安雅了然点头,肃然起敬,其实她也觉得利雅得实在是太热了,白天的时候在苏曼的府邸里,处处都有冰玉,很是凉快,可是一出门,热气扑面,叶薇笑嘻嘻地告诉她,40算是正常气温了,最热的时候能有45度,她总算理解为什么利雅得的街道如此空旷,一般正常人都不会在白天气温40多,晚上气温30多的情况下出来散步,逛街,那绝对是自找罪受。

大街人实在太少,几人瞅着没人的时候就会下车拍照留念,虽然热得一身是汗,程安雅却笑得很开心,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苏曼府邸那边,却掀了一股风暴。

苏曼在晚餐后又进了研究室,补齐1934的解药资料,继续研究病毒,整个诺大的研究室就他一个人,叶薇来的时候他一点也不意外。

“苏美人,奴家来陪你共度良宵怎么样?”叶薇妩媚一笑,柔软馨香的身子往苏曼怀里一靠,柔若无骨似的,一手勾着苏曼的脖子,笑得有点勾魂,毫不吝啬地在苏曼脸颊上印下一个吻。

苏曼眼皮都不眨一下,一来,论身手,他大不如叶薇,躲不过,二来,这样投怀送抱的场景是在是太多了,他也麻木了。

男子墨发银带,清贵冷厉,慢吞吞地放下手中的卷宗,冷厉逼人的眼光在叶薇身上转了一圈,“勾人起码要穿得专业点。”

叶薇失声大笑,色迷迷地在苏曼下巴一勾,神色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奴家曾经脱光了裹在你被子里,你也不动声色。”

“知道就好。”苏曼一手拍掉她的手。

叶薇美女光明正大地袭击苏美人的胸,一片坚硬平实,叶薇非常的哀怨,“什么时候能摸出一团柔软呢?苏美人,话说你真的不厚道,为什么你喜欢男人不告诉奴家,害得奴家白追你一年了。”

“你没问。”苏曼蹙眉,示意她起身,他很讨厌和女人这么近距离接触。

叶薇偏不肯,搂着苏曼的脖子娇笑,“苏美人,你要是告诉奴家你喜欢男人,当年奴家就为了你变性去了,如今我们肯定是神仙眷侣了,你就这么活生生拆散一段美满姻缘,你对得起奴家么?”

对于叶薇的不按理出牌,歪理重申一百遍就是真理的性格,苏曼很淡定,“你变成男人我也不喜欢你。”

“……美人,不带着这么以性别取人的。”叶薇悲愤了。

为什么勾苏美人总是勾不到呢,叶薇非常的纠结。

老子不淡定了!

“别闹了,有事赶紧说,我忙呢。”苏曼冷厉一扫,那种不怒而威的气势蔓延一室,若是普通人早就被吓得腿软了。若是对叶薇,那根本就没用,更震慑人心的气场她都经历过。

“你知道我找你什么事,装蒜呢?”

“直说就成,你再拐弯抹角也抹不去你喜欢人家的痕迹。”苏曼一针见血,叶薇虽然缠了他一年之多,但是玩笑居多,他岂会不明白。

算起来,他是默认了交叶薇和十一这两朋友,不然怎么会让他们在家里住了那么长时间,就算她们再强,他要赶两个人离开,多是法子。

“我喜欢他又怎么了?”叶薇理直气壮地承认,心事被人揭穿,一点都没有尴尬或者害羞什么的,大大方方就承认了,她拍了拍苏曼的胸膛,“他这样,算是两个人,还是一个人?”

“你觉得呢?”苏曼反问,“你在意什么?”

“他是黑手党的人,有可能是路易斯背后的主谋之人,我喜欢他又怎样?”叶薇说道,笑容有几分自嘲,“保不准,只是一桩阴谋。”

苏曼挑眉,夜色的熏染下,男子白衣胜雪,有一双透彻的眼睛,整个人看起来清贵倨傲,却有睿智通透,“你担心他算计你?”

“这是合理推断。”叶薇说道,拉过一边的椅子坐下来,“我一生都在算计别人,可没打算被别人算计。”

“叶薇,你完了。”苏曼淡淡地说,如冰泉浸过的音色扬起几分暖意,“你真爱上他了。”

叶薇笑容一敛,笑意有几分残酷和霸气,“苏美人,你觉得我是不是该杀了他?永绝后患!”

苏曼微笑,清贵绝尘,“我笃定,你下不了手。”

“笑话,世上还有我杀不了人?”叶薇也是一笑,有一种优雅的霸气,气焰更是张狂,透出她一贯的恣意狂妄,我行我素。

“我笃定。”苏曼沉声道,环胸,问道:“叶薇,你要的,你掠夺,你不要的,你毁灭,你一贯如此,我奉劝你一句话,刚过易折。”

“半斤别说八两,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叶薇挥挥手,“你不也是?我,你,十一,白夜,我们这一类人,哪一个不是这样?就说以前的墨玦吧,同样也是如此。”

苏曼只是看着她,并不说话,漆黑的眸子有一种令人恐惧的透彻,看得叶薇有点心烦意乱,“你真的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好?”

“不知道,这种人,凤毛麟角,根本就没有例子可寻,即便我碰见过,别人的情况和墨玦的情况又不能相提并论。”苏曼实话实说。

“有没有办法让他永远就保持大白这一面?”

“你的意思?”

“让他永远就这样。”

“叶薇,这不可能。”苏曼沉声道,音色极为冷厉,“你太强求了,现在这副性子是短暂性出现的,维持的时间并不长,原来的,才是本尊,你别搞混了,就像现实和虚拟,现在的性子是虚拟的。”

“这我不管,我只问,有办法让他永远保持这样吗?”叶薇沉声问道。

她不是喜欢现在的墨玦多过于以前的墨玦,她又何尝不知道,以前的墨玦才是墨玦,但叶薇担忧的是,墨玦一旦恢复以前的性子,他们两也就over了。

若是如此,还不如就保持这样。

“你宁愿守着一个空壳子?”苏曼诧异,这不是叶薇的性子,他认识的叶薇洒脱恣意,绝对不会为一个人到如此极端的地步。

“也不算空壳子,现在这样挺可爱的。”叶薇笑道,神色转冷,“能,还是不能?”

“不能。”苏曼断然说道,“虚拟的灵魂在他身体存在太久会吞噬本尊,到最后,他会死。”

叶薇眉心一拧。

会死吗?

她呼吸略微一顿,心口似压着一块石头,沉沉的,真是烦人,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苏曼,我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不是他死,就是我死,你说,怎么办?”

“你要他死,还是你死?”

“废话,老子才二十出头,不想死。”

“那不就结了?”苏曼反问,叶薇一窒。

“ok!”叶薇掀唇一笑,掠过一丝杀气,“了解。”

转身,出了研究室。

她刚一出去,白夜就进来了,苏曼眸光一沉,冷厉如刀,宛如最冷的玄铁,“你来做什么?”

“罗马那边有最新的病毒分析资料。”白夜淡定回答,看了看叶薇离去的方向,“你确定你不是棒打鸳鸯?”

“鸳鸯本来就要棒打。”

白夜,“……”

叶薇一个人在中庭坐着,沉默不语,早知道不去找苏曼了,心情无比的沉重,她这辈子就没有过这么犹豫的时候,抬眸看天上一轮明月,叶薇心中更觉得心情烦躁。

墨玦,墨玦……

她该拿他怎么办?

叶薇现在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思了,墨玦若是恢复到以前的墨玦,那他们敌我不两立,保不准又是一场大的决战。她一想到到过去的两人打得你死我活的画面就觉得热血沸腾,也有一丝无奈。若是他一直是大白,那么,这对他们而言,不公平,如苏曼所说,连生活都会变得虚幻了。

这是叶薇所不愿意的,而她更不愿意的是,这段时间的大白若是装出来的,那又是怎么样一副画面,叶薇很了解自己,她不会对敌人手下留情,即便这个敌人是墨玦。

杀他?

下不去手?

苏曼的确有一双透彻的眼睛,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她和墨玦若是打起来,她会全力以赴,但真的要动手杀他,她是不成的吧?

海滩那一次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如果要杀他,那就趁现在,他这几天的表现她很担忧,若是恢复到以前的墨玦,她就杀不了他了。

杀,还不是不杀?叶薇懊恼一拍脑门。

这真是个纠结的命题。

“大热天的,你在这里装什么深沉?”十一拍拍叶薇的肩膀,坐到她身边去,“想杀墨玦?”

“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叶薇笑道,“我这不是在纠结着要不要杀他嘛。”

放虎归山一次,差点害死了她三哥全家,如今叶三少和程安雅身上的病毒还不知道能不能解开,小奶包虽然人平安,可诺诺死了,他也心死了。

若是当初在海滩,她听了十一的话,杀了墨家兄弟,那么,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路易斯想要带走他们,谈何容易。

如今,她很明显地感觉到事情不对劲,心中不祥的感觉越来越重,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墨家兄弟,而墨玦就在身边,这是一个好机会,若是错失了,她这辈子恐怕都没机会杀墨玦了。

本来是她们造的孽,应该由她们来结束。

“十一啊,如果是墨老大这样,你会杀他吗?”叶薇突然问。

十一冷冷说道,“我说什么都不成,你自己决定,免得让我误导了。”

“那就是会了。”叶薇笑了笑,心中了然,“真是纠结啊,这么纯洁的墨玦,我怎么下得去手呢?”

“……”

薇薇,你真的陷得太深了。

“墨老大这么多天没消息,到底跑哪儿去了?”叶薇喃喃自语,这实在太不寻常了,让人担忧,“你说当初在沙滩上,他为了墨玦差点连枪都丢了,命都可以不要了,如今墨玦就在我们手里,他反倒无影无踪,是不是有点奇怪,他那么疼墨玦,没理由这么不管不顾。”

“我也觉得奇怪。”十一冷冷地眯着眼睛,“别说你了,我都有种不好的预感了。”

身为杀手,她们的感觉最为敏锐。

叶薇和十一相视一眼,都没怎么说话,两人又坐了一会儿,叶薇回房了。

墨玦正在床上玩着电脑,叶薇眉心一拧,这么多天,她就没见过墨玦玩电脑,墨玦见叶薇进来,欢快地扬起笑脸,“老婆,你回来啦,过来亲亲。”

叶薇笑着坐过去,在他唇上一亲,“玩什么?”

“游戏。”墨玦说道,献宝似地让叶薇看自己的成果,“我把怪物秒了。”

“厉害。”叶薇一笑,果然是游戏画面,她紧绷在心也松了,这个小白痴,她偏头看着墨玦,绝色的容颜,纯真的笑脸。

就如一个孩子。

有谁真的会狠心去伤害一个孩子?

“老婆,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墨玦感受到叶薇的视线,暂停游戏,好奇地问道,眸光有些茫然,老婆到底怎么了?

“没事。”叶薇随口应道,身子一松,倒在床上。

这小白痴,眼光为毛要这么纯真呢?

“老婆,你是不是很伤心啊?”墨玦趴在叶薇身边,眸光有点狠,“谁欺负老婆了,告诉大白,大白把他碎尸万段。”

天使,瞬间变恶魔。

“只有老婆欺负人的份,没有人欺负老婆的份。”叶薇扬扬手,“我哪儿看起来伤心了?”

丫的,小白痴,你知道什么叫伤心吗?

没心之人,哪来的伤心?

“你看起来就是伤心。”墨玦固执地重申,“老婆,你真的很喜欢那个苏曼吗?”

“是啊。”

“那我呢?大白呢?”

“你不一样。”叶薇笑笑着应道,拍拍他气鼓鼓的脸颊,“别嘟着嘴巴了,你介意苏曼做什么?”

“我不要你喜欢他。”

“我也喜欢三哥,也喜欢十一,喜欢三嫂,喜欢宁宁,我喜欢的人多了去了。”叶薇扬扬手,看着墨玦气愤的眼神,她觉得好玩。

“老婆,你没提到我。”墨玦的眼神看起来分外的委屈,揪着叶薇的袖子像是撒娇的哈巴狗。

“得了,我去洗个脸,一会儿和你说。”叶薇从床上蹦起来,进了浴室。

墨玦不高兴地嘟起嘴巴,手在键盘上敲了几个键盘,游戏画面顿时切换成另外一个三维图。

喝酒?

哥哥为什么让他喝酒?

墨晔在键盘上打着,喝酒后,你老婆会更爱你。

墨玦很茫然,有这回事吧?

墨老大:乖,相信哥哥。

墨玦的眼光看向一边的红酒,这是女仆刚送过来的两杯红酒,老婆从来不让他喝酒的,他好奇拿过来……

叶薇从浴室出来,顿时感觉空气中有了变化,室内是冰玉雕砌,分外清凉,她却感觉心都凉了半截,墨玦坐在床沿,慢吞吞地放下酒杯……

这儿什么时候有酒了?叶薇大惊,却见墨玦抬眸,那一双潋滟的紫眸,冷酷,森然,浑身上下蔓延着一股诡谲之气。

叶薇静了三秒钟,扬起她一贯风情万种的笑容,“嗨,墨玦美人,你醒了?”

*

375

墨玦缓缓起身,修长的身材如浸过一层夜色,造成一股逼人的威压,本就沁凉的室内感觉刮起一股冰雪,弥漫着危险,那是一种紧绷又尖锐的气压,好似要把人一寸一寸切割成碎片。

叶薇的笑容,越来越妖艳,眼底却是杀气狰狞,有一种说不出的冷狠和戾气,隐约还有一种复杂的坚定,配着这一副笑容,叶薇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好似悬崖顶端一朵罂粟花。

美丽,却危险。

两人对峙着,谁也没有说话,好似在比气场谁强谁弱,两双同样美丽而危险的眼光在半空中激烈对撞,窜起一阵阵炙热的火花。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就好像他们在地下水道那一次,谁都阴狠,不留情面,想要把对方置于死地。

墨玦,你也想杀我,是吗?

他们是一类人,她既然动了杀墨玦的心,她就明白真正的墨玦也不会留着她的命,彼此彼此。

“这是哪儿?”墨玦一字一字问,声音冰冷,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岛上,叶薇用朗姆酒瓶砸他的那一幕,这七天来,所有的记忆对他来说,全部空白。

他记不起当他是大白时候所发生的事。

但,根据他敏锐的观察力和惊人的推断力,他也知道,叶薇脱险了,而且是他帮的忙,不然在那座岛上,即便是十一完好无损,她们两人也逃离不了那座岛。

他知道,他只要喝酒之后,就会对第一眼看到的人言听计从,所以墨晔从来不会让他碰酒,他出生到现在也就偶然变白痴一次,还有三次是墨老大觉得他白的样子很可爱,让他喝酒,还有一次是很小的时候,他们闯祸了,墨老大让他喝酒,然后去师父撒娇。

除了这五次,这是第六次。

墨玦深知叶薇的性子,她肯定会不予余力的利用他,而他大哥肯定为了保护他而暂时放过叶薇和十一。

“沙特阿拉伯,利雅得。”叶薇妖媚地笑,声若银铃,“墨玦美人,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是肯定句,他再深藏不漏,这一说话就能看出端倪,不记得了,真是……

叶薇悲愤了。

虽然她觉得自己欺压墨玦比较多,但这七天,她姑娘对他也好得不得了,随意抱,随意亲,就差没扑在床上了,她难得这么好心,难得这么温柔几次,他竟然不记得了?

叶薇很不淡定,墨玦冷冷说道:“不需要!”

“不需要?”叶薇挑眉,她没听错吧?女子脸上的笑容,益发冷峭,已紧绷着一股怒火。

墨玦沉沉地看着她,“这段回忆,我不需要。”

叶薇眸色冷凝,眸光中窜起的一簇火苗越来越旺盛,她也笑了,“是不需要,你不过是做了一场梦,醒来了无痕,对奴家来说,这连梦都算不上,自然不需要记得。”

墨玦眸光一沉,窗帘拂动,整个诺大的房间里,杀气狰狞。

气氛紧绷,好似一根紧绷的弦。

倏然,墨玦脚步一动,身影快如鬼魅,一眨眼就窜到叶薇身前,五指张开,直取叶薇咽喉,速度极快,一阵狂风扫过,叶薇连连后退,右脚蹬在墙壁上借力而起,身子翻飞,落在墨玦伸后,反身,一腿扫向墨玦脊椎,墨玦听风辨别方向,都没有回头,反手扣住她的脚腕,一伸一扯,好似老鹰丢小鸡般把叶薇整个人狠狠地砸向墙壁。

丫的,真狠!

叶薇半空转了身子,身后墨玦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留给她,举掌就到,叶薇一掌撑在墙壁上,脚下连连踢着墙壁往上,躲过墨玦随后而到的掌风,伸手扣住水晶灯的铁柄,轻盈一转,踢向墨玦,逼得他不得不后退。

叶薇趁机落地,一脚踢起房间的木椅子扫向墨玦,人也随着而上,根本就不给他反应,谁知道墨玦拳头迎向椅子,巨大的冲击力相互碰撞,硬生生地砸碎了椅子。

碎屑四射。

拳头和叶薇迎上来的拳头相互碰撞,叶薇那一瞬间感觉手腕都麻了,虎口一阵剧痛,另外一手张开,顺着墨玦手臂的穴位狠狠往上点抓,反手拧着他想要困着,墨玦却轻易地转个身子,把她反身紧扣在怀里。

“你打不过我。”墨玦沉声道,他在无情地陈述一个事实。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叶薇脖颈之间,这七天以来她最熟悉的气息,叶薇淡淡地笑,“那就试一试谁的心更狠些。”

她说罢,手肘往后顶,墨玦以手制住,突觉另外一边手腕剧痛,叶薇已一手拧着扭转,反身一腿狠狠地踢向他头部。

墨玦一时防备不及,被踢个正着,身子狠狠地抵住墙壁,叶美人脚下一点,椅子升腾,她接过,狠狠地砸向墨玦,墨玦双手护着头部,椅子砸向他的双臂上,竟然就这么散了。

只余一根腿椅。

铁皮铜骨。

“靠,苏美人,你这么有钱还用盗版货。”这椅子也太不耐操了,这样就散了,肯定是盗版的,叶薇砸了手中的木棍,抡起拳头狠狠地往墨玦美人脸上砸。

才打了两拳没打过瘾,就被墨玦扣住手腕,狠狠地往前一带,两人的身影立刻互换了,叶薇被墨玦抵在墙壁上,狠狠地揍,点也不留情,胸膛上,小腹上,都挨了四五拳头。

“耍狠吗?”墨玦声音暗沉,无视叶薇被他揍得吐血,再一拳挥起,再狠狠地落在她的小腹上,叶薇狂吐一股鲜血,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只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火辣辣地灼痛着。

剧痛无比……

比起初次在下水道那一次打斗,这一次的墨玦,下手更狠,更快,用行动证明了,老子我比你狠,所以你别来和我耍狠。

叶薇一擦唇角的血迹,勾起妖娆的笑容,宛若一朵失去光泽的玫瑰,却倔强地绽放着她的美丽,顽强地发射着她的魅力,即便是枯萎也要在绚烂中枯萎的傲气。

“怎么不打了?”叶美人笑得风华绝代,扬起手,狠狠地刮向墨玦,他偏头闪过,叶薇顺势而上,另外一手从旁边一扇,带着血迹的手掌狠狠地打在墨玦的脸上。

墨玦眸光一沉,叶薇展颜轻笑,“这拳头,这巴掌,这七天来,我们所有的一切一笔勾销,谁也不欠谁。”

他一愣,叶薇一笑,妖孽绝代,墨玦才意识到这在战斗中,叶薇的掌风已到胸前,狠狠地拍在他胸前,墨玦身子连连后退好几步。

唇角亦溢出一丝鲜血,他抬眸,冷厉一扫,叶薇在掌风再次刮来,一连在他胸前打了好几掌,一点力道都没留下,完全是存了就这么把他打死的心思。

冷狠无比。

她虽带着笑,却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危险笑容。

“叶薇!”墨玦素来惜字如金,这回也是愤怒了,身子敏捷窜起,嗖的一声窜上来,一男一女,两强悍的人疯狂地扭打在一起。

这是一种非常笨拙的扭打方式,好似谁都忘记了自己都一身绝佳武艺,就像街头打架似的,只攻不守,你打我一拳,我还你一掌。

两人如野兽一般,嘶吼扭打,整个房间的家具散的散,碎的碎,无一完好,好似地震过后的惨状。

两人身上也无一完好,这里一处淤青,那里一块青紫,惨不忍睹,特别是叶薇,好似一个染了血的破碎娃娃,但她好似又无穷的力量,能够一直这么倔强的和墨玦对峙,一点也不显示弱态。

这么大动静,早就惊动白夜苏曼和十一,连带着一起回来的叶三少、程安雅和小奶包都赶到了。

他们赶到的时候,叶薇正骑在墨玦身上,一拳一拳地揍,那股狠劲白夜和叶三少看着都发悚,突然墨玦一脚狠狠地踢向她的腹部,叶薇身子后倒,眼看就要落在一片碎玻璃上,十一刚要向前接着她,墨玦比她更快,拉着她的手巧妙用力,两人都从地上站起来,刚一站稳,同时出拳,拳头狠狠地撞在一起,很是激烈,两人同时后退。

十一上前撑住她的腰,叶薇才勉强站直,两人都气喘吁吁,一身狼狈。

墨玦天香国色的脸被揍得惨不忍睹,叶薇也好不到哪儿去。

众人一看墨玦的神色就知道他已经恢复原状了。

当真一个天,一个地,差别极大。

“你们还真是激烈。”白夜声音淡淡的,第一次看叶薇被揍成这样,白夜真觉得是奇观,绝对奇观。虽然本着看戏的心思,但拳头已经握紧,随时能出手的战斗状态。

叶薇妖娆地笑,如一朵染血玫瑰,“墨玦美人,我打不过你,打群架怎么样?”

墨玦冷哼,“你可以试一试?”

“大白兄弟,不……墨玦,你好狂的口气,就算瞥开薇薇,就我和十一,你也走不出这座庄园。”白夜冷冷一笑,“只要薇薇舍得。”

十一冷哼,“他走不了。”

敢把薇薇揍成这样,他休想离开。

程安雅突然提议,“阿琛,你过去和他打,打不过他也是他死。”

病毒啊,好武器。

白夜竖起拇指,“好主意。”

叶三少却看向叶薇。

倏地,一枚催泪弹从冲破窗口,射入房间内,玻璃瞬间破碎,房间内升腾起一股白烟,众人纷纷退出房间,关上房门,再次进去,已是空无一人。

“墨老大来了。”小奶包说道,既然墨玦已经失去踪影,再追,也是徒劳无功。

十一眉心一沉,叶薇倏地捂着腹部,又吐了一口鲜血,昏倒在十一怀里。

“薇薇……”叶三少和程安雅慌忙上前,又不敢去碰触她,心中着急得不得了,叶三少看向白夜,“白夜……”

“先去我房间。”十一说道,白夜打横抱起她,往十一的房间走去。

叶三少担心得想跟过去看一看,小奶包却进了叶薇的房间,叶三少和程安雅怕儿子有危险,只能留下来,小奶包避开满地的碎片木屑,跳上床来。

“宁宁,你做什么?”叶三少沉声问道,好奇地坐了过去。

众人一看电脑屏幕。

墨玦:喝酒?

墨老大:喝酒后,你老婆会更爱你。

墨玦:有这回事吧?

墨老大:乖,相信哥哥。

叶三少眼角一抽,程小姐无语问苍天,这就是传说中的诱拐?

“靠,墨老大太有才了,就这么把墨玦给召唤回去了?”这很显然是赤、裸裸的诱拐啊。

大灰狼和小白兔的博弈。

肯定是小白兔输了。

“墨老大,还真是墨老大。”小奶包摸着下巴,双手在键盘上飞速敲了几个键,顿时屏幕好似崩溃似的,哗啦啦一窜英语飞快地滚动起来。

最后停留在一处地方。

“爹地,还记得我们刚回来看见一辆车停在外面吗?”小奶包倏然问。

叶三少点头。

“墨老大就在那里。”

叶三少正想说什么,突然手臂一阵剧痛,接下来是肝的部位,阵阵钻痛,好似有尖细的银针的刺着他的肝脏,四肢也开始剧烈的疼痛,一阵痉挛,骤然倒在床上,痉挛抽搐。

“阿琛……”

“爹地……”

“快去叫苏曼。”程安雅急声道,小奶包跳下地,迅速往外奔去。

“阿琛,忍住啊,会没事的。”程安雅也不知道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心中不安加剧,总有一种要是失去他的恐惧。

手,恐惧地颤抖,程安雅脸色惨白。

苏曼不是说,明天才会发作吗?

提早了?

“啊……”叶三少骤然惨叫一声,额头上青筋暴跳,精致的五官扭曲在一起,像是承受了非人之痛,极限过后……陷入昏迷。

376

叶三少身上的病毒提前发作,程安雅心慌意乱,坐如针毡,她本来想陪叶三少,苏曼则是建议她最好不要去研究室,苏美人说话总有一种让人忍不住服从的威仪,程安雅即便是再担心恐慌也听他的话,没有冲去研究室。

“妈咪,你别担心,爹地会没事的。”小奶包安慰程安雅,小小粉嫩的脸上有着不同他年龄的沉稳和坚定,他优雅地微笑着,仿佛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一样,淡定得令人佩服。

“宝贝,妈咪没那么不济,这时候还要你来安慰,没事的。”程小姐最了解儿子,笑了笑,让他不要在意,她是很担忧。但是,再怎么担心,她也会顾及到儿子,不会慌乱到连儿子的情绪都无暇照拂。

她要是惊慌失措,反要同样恐惧担心的小奶包来安慰,这多丢人啊,她一直是小奶包最彪悍的妈咪呢?

母子两人一起去看叶薇,她重伤昏迷不醒,白夜早就给早就给她检查过了,也吩咐人去准备熬药,再给她打了止痛药。

程安雅看着叶薇都觉得有点心疼,伤得那么严重,白夜神色淡静,“伤势对普通人来说是重了,但对叶薇来说,算不上什么,养几天就成。”

“这还不算重?”程安雅惊奇,那是被打死了才算重吗?叶薇的房间里,点滴鲜血,她的衣服上也染了鲜血,一看就是被打得吐血了。

能让叶薇重伤到昏迷,已是极重的伤了。

“没事,养几天就好。”白夜轻笑道,十一细心地给她上药。

“你说他们两有什么深仇大恨呢,个个都往死里打,不至于吧?”白夜摸着下巴,很严肃地思考,这情况很不对劲的说,墨玦恼羞成怒?

“他们哪一次不是打得你死我活。”十一说道,冷冷一哼,她现在比较好奇墨玦怎么会突然好了,太突然了,“白夜,她大概什么时候醒来?”

“明天早上差不多就能醒了。”白夜说道,戳了戳十一的肩膀问,“十一,薇薇是真的陷进去了?”

“你说呢?”

“她是爱上大白兄弟,还是墨玦美人?”白夜比较好奇这个问题。

小奶包偏偏头,思考一下,“应该是墨玦美人吧?”

“为什么?”十一和白夜异口同声地问,白夜心中暗忖,宁宁宝贝儿,你也懂得什么叫爱上了,时代进步太快了。

“感觉啊。”小奶包说道,墨玦这样的性格比较招叶薇待见,大白么?因为是墨玦,所以他变成白痴之后叶薇才会随意他跟着,要是换了别人,她早就甩掉了。

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是墨玦的原因。

“可怜的薇薇。”白夜瞅着她一身的伤,装模作样地叹了句,环胸而笑,潇洒恣意,“我有点期待薇薇怎么拿下这么强悍的墨玦美人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程小姐忍不住出声,“我一直不明白,大白和墨玦,有区别吗?不都是一个人?”

“妈咪,这差不多就行,差得也太多了吧?”小奶包反驳,白夜赞同,十一也赞同,他们根本就把他们当成一个人。

一个魔鬼,一个天使。

种族不同,派别不同,不能相提并论。

“不是,那你说你爹地吧,偶尔也正经得不得了,偶尔还不是白痴得不行,人都有很多面性格,为什么墨玦就不成呢?”程安雅微笑地说自己的观点,“都是一个人啊。”

“不一样。”

“一样。”

“妈咪,三对一,少数服从多数,你输了,别挣扎了。”小奶包笑吟吟地说,宛若英国上流社会的小绅士,可爱得不得了。

“……”程安雅无语中,靠,这也太不民主了。

仿佛看出程安雅在想什么,小奶包又笑道,“妈咪,民主选择,你见过什么时候真的民主了?你说社会和谐吧,社会什么时候和谐过?”

白夜,十一竖起拇指,强,就一个字。

程安雅悲愤了,“你一个大男人的,不待这么欺负弱女子的。”

小奶包,“……额……”

几人说笑着离开十一的房间,白夜笑道,“还真是一对极品母子。”

“他们家全是极品。”十一简洁地下评语,无一不是极品变态。

“苏先生,主人请你去研究室。”女仆匆匆来请白夜,众人一愣,白夜点头,随着和她一起去研究室、

“宁宁,怎么了?”

“苏曼让白夜去研究室。”小奶包解释道,程安雅心头一沉,莫非是阿琛情况变糟了?心脏噗通狂跳,程安雅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她一个人在中庭坐着,小奶包本来想陪她,但天色已经很晚了,程安雅让他回去睡觉,小奶包只能回房去休息。利雅晚上也很热,几乎没有什么风,室外的温度高得令人受不了,即便是穿着短袖也会觉得热得不行。程安雅却意外的四肢冰冷,额头上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一点热意也感觉不到。

冷。

一种从里到外透出来的冷,极不舒服,这种感觉就好像当初路易斯告诉她,她身上有病毒,他们在等着叶三少到来的感觉。

很害怕。

夜,越来越沉了,已到后半夜了,她几度想要去研究室看一看,却又不敢靠近,这病毒发作的时候是什么模样,她一清二楚。

她自己一发作,痛苦难忍,总觉得熬得很辛苦,可她没受多久,路易斯就会给她打试剂,缓解这种痛苦,可她亲眼看见张波在那家小房子里撞得头破血流,因为太过痛苦选择撞死。

越是想起张波死前的惨状,程安雅越觉得身体发凉,心跳加速,那种不祥的预感再一次袭上心头。

夜很安静,只有中庭的喷水池喷射的水声,以往听着觉得心情舒畅,今夜却觉得心烦意乱。

她在中庭走了一会儿,又坐了下来,环胸沉思,整个人都显得特别的宁静,好似融入夜色中,安静得不存在一般。

半晌,她倏地站起来,似是下定什么决心,往研究室的方向去。

越是靠近,越是觉得可怕,她怕听到叶三少的嘶吼声,可意外的,却很安静,程安雅心中宽慰自己,也许没什么,白夜医术那么高,苏曼又是病毒专家,这和张波那会儿不一样,也许会有转机,她不要自己吓自己。

她毅然退开研究室的门,直直往里走。

白夜记录和研究屏幕上的数据,率先发现程安雅,他挑挑眉,“安雅,你怎么来了?”

苏曼正在试验两种试剂,头都没抬起来,又在用显微镜分析结合物,非常认真,心无旁骛,程安雅轻声道:“你们继续你们的,我不会吵到你们,我陪着他就好。”

白夜看了手术台上的叶三少一眼,点点头。

整个研究室面积不算很大,但设备很齐全,程安雅感觉这儿就是一个很现代化的研究中心,好似在电影中才看到的场景一般。

手术台上叶三少一身隔离衣,带着氧气罩,他的四肢都被手镣脚镣扣着,手臂,胸部,大腿,小腿,甚至头部,插了很多的针头,吊着好几瓶她都看不懂的液体,一点一滴的输进他的体内。

程安雅垂眸握着他的手,却意外地发现地板上有一片血迹,顺着眼光看去,脚下的地板也有大片的鲜血,程安雅看向他的手腕,那里被手镣紧紧地拽住。因为挣扎的原因,手腕上有两圈很明显的伤口,鲜血淋漓。

她骤然咬着下唇,忍住眸中的酸气,她能想象到他是如何挣扎,又是如何伤害自己的,不用看,脚腕那处也应该有伤。

他一定试着想要挣脱吧。

阿琛……

隔着隔离衣,她握住他的手,程安雅看着昏沉睡着的叶三少,心中一阵阵钝痛,想要流泪,却又流不出,她不能哭,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恶有恶报,善有善报,该有报应的人是路易斯,而不是受尽折磨,一生坎坷的叶琛。

阿琛,别怕,我会陪着你的,一直陪着你。

即便去了地狱,我也陪着你,绝不会让你孤单一个人。

程安雅曾记得她以前发过誓言,从今以后,她就是叶琛的守护神,可是,她没有实现自己的诺言,反而因她,害得他几乎丧命,她这算哪门子的守护神。

灾星还差不多。

程安雅有点懊恼,紧紧地握着叶三少的手,咬唇忍住要流出来的眼泪,只是静静地陪着他。

叶三少昏睡得很沉,苍白的脸色看起来非常的祥和,呼吸很微弱,心跳也很轻,手有点暖意,程安雅心中安定不少。

还活着,那就好。

他活着一秒钟,她就陪他一秒钟,他活着一天,她就陪着一天。

377

程安雅一直在实验室里陪叶三少,一直到后半夜,叶三少打了镇静剂,昏沉地睡着,研究室中只有电子仪器闪动的声音,还有试管相碰,试剂反应的声音,非常的安静。

她的确是实现自己的诺言,尽管心中再害怕恐惧,她也没有去吵白夜和苏曼,就怕影响到他们的工作。

两个男人一个动手试验,一个整理数据分析,分工合作得特别有默契,相互交换信息后又各自忙各自的,几乎没有什么交谈。

她安静地坐在一边陪着叶三少,累极了,却毫无困意,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容颜,偶尔抬眸看看白夜和苏曼,从他们的神色来判断事情的进展。

后来,白夜实在看不过去了,“安雅,你还是回去休息吧,叶三少打了镇静剂,不会醒来的,一直到我们配好解药,你在这里也于事无补。”

“没事,我不累。”程安雅说道,她坚持想要陪叶三少。

白夜一笑,“我不是怕你累,而是怕你身上的病毒不稳定性增强,也提早发作了。”

程安雅嘴巴张了张,没说什么,仍旧抓着叶三少的手,不肯松开,她知道白夜说得对,可她不想离开。

“你总不能几天几夜不吃不睡陪着他吧。”白夜劝道,宁宁这妈咪比薇薇还固执,真难说动,瞧她一脸面无表情的固执样,他就觉得肯定白费唇舌。

“再等一会儿。”程安雅说道,能多逗留一会儿是一会儿,反正回去她也没事可做。

白夜摇摇头,顺了她的意,累了终归会走。

他还真不太理解爱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聪明的人也会变笨,也会选择这样白痴的行径,根本就一点帮助都没有。

白夜把分析好的数据给苏曼,正好交换苏曼的试验数据。

苏曼把资料往一边的桌子上一拍,冷厉眸光一扫,整个研究室好似带起一股冷风,他冷漠说道:“有女人在我心烦,事倍功半。”

白夜,“……”

苏美人,你够狠的!

这种话竟然也说得出来,语气还冷漠得要死,态度还真是有点浮躁冷酷,说得挺像那么一回事的,转而想到他的性向问题,白夜沉默了。

也许,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不然也不会避薇薇这样的美女了。

程安雅慢吞吞地站起来,唇角一阵抽搐,悲愤地想要捶桌子,“苏美人,不待这么搞性别歧视的。”

苏美人面无表情,一副我就是性别歧视你又能拿我如何的气焰,理直气壮,霸气倨傲,一点怜香惜玉的自觉都没有。

程小姐幽灵一般飘出研究室。

走就走,苏曼都说了不待见女人,心烦,她自然不能留下来,人家要事倍功半是小,研究不出来解药是大,无论真假,她还真不能在研究室再待下去。

白夜竖起拇指,“强。”

苏美人重眸一挑,冷哼一声,继续工作,因为时间比较紧急,白夜也没有什么心思磕牙,继续回到屏幕前分析数据。

这是他从医以来碰见最难解的一次病症,必须要放十分的注意力在上头,不然就跟不上苏曼的步伐。

同样有竞争,这是难免的,苏美人从一开始就是一副嚣张狂妄的口吻,而且疑似藐视所有人的态度让人很不爽,白夜心高气傲,人称天才医生,哪会受这样的藐视,当下是卯足劲要他心服口服。

他天才医生的美称可不是叫着玩的。

“苏美人,诅咒你以后栽在女人手里。”程安雅腹诽。

**人士会不待见女人么?第一次听说有这样说的,他八成是故意这么说赶她走吧,要是**人士都搞性别歧视,那么腐女,**狼该是多么的伤心啊。

这地球就差一点被腐女攻占了,想她在网络上横行多年,认识N多**狼,腐女,个个一提起**色变,如狼似虎的,异常可怕,她自己还是个地地道道的**狼呢。

被鄙视的感觉,真丫的很不爽啊。

突然脑海里飘过一个画面,人家常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定是**不可收拾,可要是孤男寡男呢?

特别是其中一位孤男还是弯的,白夜人品,能力没话说,长得又俊逸潇洒,温润如玉的,这实在是……

脑海里突然闪过他们相亲相爱的画面,程小姐风中凌乱了。

啊啊啊……

她一定有毛病了才会有这样的联想,苏美人一看就是犯我者死的冷厉模样,而且看看人家的眼神就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倨傲猖狂,清贵绝尘,看一眼都觉得是亵渎的神仙气质,怎么会和白夜奸情呢?

都是他搞性别歧视刺激到她,害她思维发散,胡思乱想了。

o(╯□╰)o。

日子过得很快,眨眼就过了七天,叶薇的伤势都好了,脸上看不出一点淤青了,完全恢复原状,小奶包戏称他家姑姑是打不死的蟑螂,好得也太快了。

上次被墨玦差点废了手腕也好得极快,这次也是。

本以为她会有什么失落的情绪,可叶薇自从清醒以后就一直笑靥如花,言行举止和过去无异,看不出一点异样来,好似从来都没有遇见过墨玦般。

她也没提过一声墨玦美人或者大白兄弟,那感觉好似,此人永远从她世界里消失了,根本就没什么好提的,第一恐怖组织的事情有点处理,她们一直也不是管理人员,叶薇和十一索性就一直待在利雅得。

这段时间,外界也是风平浪静的,唯一有硝烟的是梅利利亚,楚离冲冠一怒为红颜,率领第一恐怖组织的最精锐的空军在沙漠上对R国的威廉王子进行包围式炮轰。

毕竟忌讳容颜也在城堡里,他不敢真的进行扫荡式的轰炸,只能仗着军火的先进围着打,更恶毒的是,楚离一不做二不休,派人在城堡附近的水源里下了毒,直接切断他们的生命水源。

每天派空军在城堡上头盘旋,就排出一副,老子有的是时间陪你耗,看谁耗得过谁。

如此野蛮又霸气的行径,果然只有恐怖分子做得出来,以楚离的腹黑程度,切断水源已经是最轻了,要不是估计容颜,这场仗打得会更加扭曲惨烈。

而龙门这方面,林以轩的官司胜诉了,人也被放出来,A市高层亲自证实了,误会一场,唐四的情况也逐渐恢复良好中,龙门也有人坐镇。

小奶包代表叶三少一边参与龙门在北美的事务,一边和恐怖分子联系准备随时增援楚离,更应付着西班牙政府,意大利政府等几大政府军的围剿和打压。

小奶包是建议最大可能地转移中东的力量,暂避锋芒,因为楚离这么大动作,很显然是在向R国挑衅,周边几个邻国不管愿还是不愿意,都要出来帮忙,不出人也要出声讨伐。再加上最近和黑手党的混战也惊动了不少人,总之各国都是来势汹汹,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削弱第一恐怖组织的力量。

楚离依旧我行我素,天天在沙漠盘旋,逗着威廉王子玩,根本就无视政府军的围剿行动,甚至狂傲出言,这是他楚离和威廉王子之间的私怨,谁介入谁倒霉。

鉴别于这人一直以来的作风,大多小国当真是只敢出声,不敢出力。

在第一恐怖组织和几大政府一场混战之时,应该是最适合黑手党行动的黄金时段,本来小奶包以为路易斯一定会出动黑手党拼命打压第一恐怖组织,趁机统一整个黑暗力量。

谁知道,黑手党似乎销声匿迹了,除了在中东配合政府军队有几次小规模的军事活动,再也没有黑手党的活动踪迹。

小奶包非常的纳闷,一查才知道路易斯只是尽力游说当局来一个借刀杀人,所以才会有这一场混战,他自己倒是抽身事外,坐观鹬蚌相争。

十一沉声指着,“这一点也不符合路易斯一贯的作风。”

叶薇点头同意,她们和黑手党虽然打交道不多,但路易斯此人一贯的作风根本不会如此,他即便是借刀杀人也不会如此低调。

“会不会是墨家兄弟?”程安雅突然问道,这几天经常和他们一起看这些东西,讨论这些东西,她自己也有一个大概的了解。

“那他们要干什么呢?”叶薇尖锐指出问题所在,连小奶包一时也没能想明白。

“联合政府军称不了多久的。”叶薇美人妖娆地笑,“昨晚长官已经说了,反恐组织已经开始介入,政府军很快就会解散,他们做梦没想到吧,战乱啊,那是反恐的死敌啊。”

378

小奶包默了一下,想起昨晚长官在群里炮轰他们的情景,又不甘不愿地让他们该撤退的地赶紧撤退,别撞上枪口,那感觉没法说,乐得慌。

这次是第一恐怖组织有史以来最大,影响最广的一次军事活动,反恐组织那边早就摩拳擦掌,当初在夺命岛就要插一脚逮捕人了,这一次威胁到R国,偏R国和南美欧洲各国的关系非常良好,自然要出面干涉。而最大的可能是解散这一次的联合政府军。

若是他们也插入一脚,最有可能的结果是玉石俱焚,想要解救R国和保持和平,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解散政府军,把这一场恩怨规划为楚离和威廉王子争风吃醋抢女人的私人恩怨。

这样不了了之,才有可能保持和平。

“看情势也要半个月的功夫,长官要是动用自己的关系震一震黑手党那就更上道了。”小奶包摸着下巴阴险地笑着,他也想来个坐观鹬蚌相争。

不过长官脾气暴躁归暴躁,人还是很聪明的,你要算计他,可没那么容易。

十一也赞同,“你想让长官办事你得给同样的代价,琢磨着他有没有想要抓的人,想要破的案,不然可请不动他。”

“长官就是事儿多,非要搞这形式的东西好看,想要什么资料和我们宁宁说一声就成。”叶薇笑道,“楚离还是赶紧抱得美人归,要不再撑下去,要是黑手党来个攻击,那准措手不及,宁宁,你那边还不能查到黑手党的消息吗?”

小奶包摸摸鼻子,微笑说道,“估计还要几天。”

叶薇点头,小奶包唇角勾起一丝戏谑,眸光狡黠,亮晶晶的,“姑姑,你是想知道大白姑丈的消息吧?”

“奴家正盼着他的消息好动手呢。”叶薇风情万种地笑,玩着手中的夜光杯,根本就无所谓的样子,好似墨玦大白什么的,对她一点影响也没有。

程安雅笑了笑,“薇薇,你就别逞强了,你打不过他。”

这绝对是大实话,她被揍得现在才好呢,她恐怕真是想着把墨玦给大卸八块了,但实力摆在那里,她不得不承认,墨玦实在太强了。

叶薇挑眉,笑容艳丽,灿若玫瑰,她一手勾着十一的肩膀,“我还有一位好搭档呢,一个人打不过,两人他总得死,单打独斗不成就打群架,是吧,十一。”

十一冷若冰霜,只是摇摇头,“嗯,成,下次配合。”

程安雅展颜一笑,令人如沐春风,宛若一朵盛开的百合,清纯玉洁,明媚的眸暗藏着一丝笑意,很无辜问道:“薇薇,你身上不是有枪吗?为什么要动手呢?”

小奶包抿唇笑,妈咪,正解,你太强了,他这妈咪一贯是一针见血,却笑得人畜无害。

十一都忍不住斜睨叶薇了,安雅说得很有道理,叶薇素有神枪手之称,左右手都能开枪,异常敏捷,即便是打斗中也能迅速拔出枪支,那天墨玦身上无暗器,也无枪械,叶薇想要杀他,易如反掌。

那天她都亲眼看见叶薇的手快要按到枪柄上了,可终究没有拔出,这个动作虽然快如闪电,但这么多年的默契不是假的,叶薇在打斗中每一个动作下一步是什么她了如指掌。

都被打成那样还没拔枪杀人,这还能说明什么?

他们认识的叶薇,宁可把人凌迟处死也不可能让自己挨一拳头,结果却被墨玦打得半死。

叶薇面不改色,笑容益发妖娆,“三嫂,这你就不懂了,我比较喜欢活动筋骨,近距离打斗能最快找出对方的弱点,这叫战术。”

小奶包默,姑姑,亏你说得出来了,被打死的你还了解人家战术做什么?

程安雅了解般地点头,“说得对,当初你来杀阿琛就不该在上面开枪,应该近距离地找他的弱点,是吧?”

“三嫂,你好恶毒哦,三哥要是和我打,保准你都认不出他的脸。”叶薇笑嘻嘻地说,装傻装得非常的无辜。

程安雅也笑了,并没有继续问下去。

叶薇垂眸摇晃着手中的夜光杯,杯中葡萄酒摇动着,从侧面看,好似一道绚丽的光射入了酒液中,当真是葡萄美酒夜光杯,算是人生一大享受吧。

所以,什么墨玦,什么大白,滚一边去吧。

澄澈的酒液中,映出一双平静的眸。

“三哥还没有清醒的迹象吗?”叶薇突然问道,她都没有去研究室,这几日养伤,她房门都很少出。程安雅连带着也不去,自从苏曼说了,有女人他心烦,事倍功半后,不管真假,不管如何担忧,程安雅当真在等着消息,没有去实验室打扰他们。

但她知道,叶三少还没醒。

这病毒,太厉害了。

“还没有,苏曼说一直到研制出解药,他都要这样过,靠营养剂和镇静剂,还有那些乱七八糟我也不懂的试剂。”程安雅微笑说道,她已经从担忧到淡定了。

“三哥还真是多灾多难。”叶薇有些心疼,若是说这个世上谁是她最疼爱的人,绝对不是大白,也不是墨玦,而是叶三。

程安雅也是如此,谁都明白,叶三的生命力在一天一天地硝石,七天期限已经过了好几天了,他只能依靠着这些药物还维持心跳。她虽心疼,却无助,为什么她就偏偏没有事,叶三却危在旦夕。

“妈咪,姑姑,我相信爹地,一定会没事的。”小奶包优雅地笑,“这世上还有我和妈咪,爹地不会舍得离开的,不然妈咪带着我嫁人,他做鬼也会从棺材里蹦起来的。”

叶薇和程安雅忍俊不禁,十一唇角也带着一点点笑,的确很符合叶三少的作风。

本来程安雅是想十一和叶薇肯定有很多事要做,要不先离开利雅得,但叶薇坚持留下来,不管外面闹得如何天翻地覆,利雅得始终风平浪静,这儿又不宜太多人守着,她们两人便负责叶家一家三口的安全。

上一次她们失职了,才会有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这一次叶薇和十一怎么也不可能会离开,历史在她们身上是不会重演的。

十一突然问道,“安雅,你说路易斯能碰你,那他的血液能不能解毒?”

“白夜也说过这个问题,若是拿他的血液来分析,可能会快一点,但是,路易斯肯定也想到了,他不见踪影,根本就找不到。”程安雅说道,提起路易斯,她仍旧觉得毛骨悚然。“他到底上哪儿去了?我总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肯定要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妈咪,你别想太多了,上次的事情,不会再重演一次,你放心。”这儿虽然没有多少人,但是,苏曼的府邸,坚不可摧,连墨晔也只能在外围看,而近不了,别人更妄想进来了。

这儿就是一座牢固的庄园,只出不进,安全无虞。

“我不是担心这个,反正也说不清。”

“三嫂,我倒是好奇一件事,为什么你身上的病毒都没有发作呢?”叶薇眯着眼睛问,“算一算日子,一个月的期限也就剩下几天了,就算不到死亡的期限,病毒也早该发作了。”

“我也不知道。”程安雅自己也纳闷,这几天她没事,一切正常,苏曼和白夜都投入救叶三少的工作中,暂时也没管她。

反正发作了,她也和叶三少一样,躺在手术台上,不是等死,就是等醒。

“其实我也觉得纳闷。”小奶包笑着说道,然后可爱地竖起食指,“当然啦,妈咪,我可不是想你发作哦。”

“三嫂你一定是变异体。”

众人笑,正在说笑间,听到脚步声,白夜和苏曼出来了,两人已经两天都待在研究室了,两人眉梢间都有点疲惫,一回来,程安雅等人立刻围上去。

苏曼的脸色看起来非常的不好,虽然看起来很疲惫,脸颊却有点薄红,冷厉的眸中,火焰跳跃,叶薇看得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的手臂。

咦,没玄幻?

苏美人也会变色,这是什么情况?隐约觉得,她错过了一场好戏。

“苏美人,解药出来了吗?”

“白夜,阿琛怎么样?”

……

“明天。”苏曼简洁地说。

白夜挥挥手,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才说道,“还差最后一味药,成不成,就看明天了。”

程安雅紧悬在嗓门口的心顿时落下,本来看他们的脸色,她还以为希望渺茫,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没想到竟然是好消息。

苍白的脸跃上红晕,几欲红了眼眶,虽然这几天在小奶包面前表现和过去没什么两样,可只有她知道,夜里她都担心得睡不着,一直看着研究室的方向。

心中向老天爷祈祷了不下一百次,只求他能平安。

“太好了。”小奶包脸色一喜,孩子紧张的情绪也缓解了。

苏曼揉揉他的头,神色稍缓,口气也软了几分,“担心坏了吧?”

叶薇忍不住纠结,果然是是小孩子吃香啊,苏美人就没有这么温柔的和她说过话,鄙视小奶包,这后来居上的,叶薇非常的纠结。

“担心。”小奶包笑道,看了看苏曼,又看了看一旁非常淡定的白夜,他敏锐地感觉有点奇怪,“苏曼,白夜,既然是好消息,你们刚来的时候干什么摆出那副脸色吓人啊。”

不对劲哦。

白夜张嘴要说什么,苏曼一记厉眸扫了过去,白夜举手,微笑,摆了一个封嘴的动作,继续喝茶。

众人大感奇怪,叶薇的眼睛骨碌碌地在白夜和苏曼脸上转,其实众人一致忽略了白夜脸上的巴掌印,连小奶包也是。

大厅一阵死寂。

苏美人冷冷一哼,眉梢如刀,那股冷厉气势,当真是吓人。白夜掀唇一笑,众人都以为苏曼下一个动作就是要杀了他,谁知他冷厉的眸光扫过白夜,拂袖而去。

众人对着他的背影,面面相觑。

发生了什么事?

小奶包蹦到白夜怀里,小小的巴掌贴着那掌印,漆黑的眼睛眨了眨,“白夜,你的脸怎么了?”

“打蚊子,利雅得的夏天的蚊子大多了。”白夜笑得淡定,放下茶杯,也揉了揉小奶包的头,小奶包无比的郁闷,为什么人家都喜欢摸他的头呢?

叶薇眯着眼睛哼了哼,小奶包再把自己的手指和指印比了比,很实事求是地求证,“白夜,你的手指好像没这么细啊。”

众人一致点头,几双眼睛都盯在白夜脸上。

摆出一副,白夜,求真相的极品表情。

知道病毒就快要有解药,程安雅心中也松了不少,忍不住也关注起白夜脸上这么漂亮的巴掌印了,打得可真是恰好,很用力。

一看就知道主人的手很漂亮,修长纤细。

“别装了,苏曼打的吧?”叶薇笑得有一丝危险,那表情,疑似咬牙切齿,非常的纠结。

“他为什么打你?”

“白夜,你做了什么?”

“你不会非礼人家吧?”

……

众人几乎是一致发表自己的疑惑。

白夜非常淡定地放下茶杯,“好累啊,回去睡觉。”

众人看着白夜玉树临风的背影,再想到苏曼这么冷峭逼人的绝色,都嗅到一丝奸情的味道。

叶薇悲愤了,握拳,“白夜,你可不要就这么弯了啊啊啊啊……”

379

叶薇美人张牙舞爪,很想冲上去把白夜当手撕牛肉撕了,艳丽的五官都扭曲在一起了,模样看起来特别的恐怖,像极了索命幽灵。

小奶包似乎都看见叶薇美人长发飘飘的恐怖样子了。

“薇薇,淡定,淡定,别抓狂了。”程小姐很淡淡地笑,眼里却藏不住的戏谑,任谁都看出来了,薇薇美女暴走了。

十一无语问苍天,论天才,还是薇薇最强,幸得白夜听了这话还没扭头,真丫的淡定,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小奶包弱弱地举手,问:“姑姑,我有疑问,什么叫弯了?”

程小姐笑容一个扭曲,僵硬了一下,十一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如山,叶薇回过头,温柔地拍了拍宁宁的头,语重心长的教育,“乖孩子,反正你肯定不是弯的,不需要知道。”

小奶包可爱地偏着头,笑眯眯的,一脸纯洁相,虽然他不知道弯的具体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肯定不是一个纯洁词,看几个女人的反应就知道了。

“妈咪不是说学无止境嘛。”

“宁宁宝贝儿,你要知道,长辈的教育也不是百分之一百是正确的,要不然世上就没这么多杀人犯了。”叶薇一本正经地说。

啊啊,她不淡定了。

十一摇摇头,非常的纳闷,“墨玦对你真一点影响都没有?竟然还能有心思和苏曼较劲?”

这女人,现在是越来越藏了。

“他算哪根葱啊,哪儿比得上苏美人,我真的被打击到了。”叶薇哭丧着脸,求同情,“你们都不同情我,太过分了。”

“你需要人家同情吗?”程安雅倒是非常的想要看戏,“你要暴走是正常的呀。”

的确是!

想一想,叶薇追苏曼这么久一点反应都没有,可是白夜和苏曼才几天就让人感觉有点奸情的味道在飘着,这JQ还在她眼前红果果地飘着,她自然会觉得受打击了。

苏美人虽然给的反应不太妙,但起码是有反应了啊,还是这么激烈的说,要是路人甲,这种淡定大王会发飙?没可能的事。

“三嫂,十一,刚刚苏美人是不是脸红了?”叶薇纠结地问,笑得更扭曲了。

“疑似,是的。”程小姐点委婉多了,十一直接点头,两人一致看向叶薇。

叶薇眼睛眨了眨,并不似两女意料般暴走,而是摸着下巴问,“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

叶薇翻了个白眼,“白夜喜欢女人是吧,苏曼喜欢男人是吧,那么孤男寡男相处,有危险的应该是白夜嘛,所以要是有点奸情也是白夜愤怒,苏美人淡定啊。为什么反过来是白夜淡定,苏美人发飙了?”

“对哦。”程小姐一想也是,刚没细想,叶薇一提出来她才觉得有点奇怪,“白夜调戏苏美人了?不然怎么会挨一巴掌?”

“不是。”叶薇和十一异口同声否认,白夜做不出来这事,他又不喜欢男人,虽然苏美人的姿色颠倒众生,就算是男人也有不少男人会扑上去。

然而,白夜岂是那么肤浅的人,他们认识也十几年了,什么场面没见过,白夜的性子他们也了解,这种事绝对做不出来。

女人他都不会调戏,更何况是男人。

“那是为什么?”程安雅想想也是,白夜这人虽然看起来很温柔潇洒,实则很淡漠,给人一种很疏远的感觉,像是一朵漂浮不定的云。

应该不会做这种事,要是换了叶琛,调戏这事绝对干得出来,白夜应该是不会。

“那为什么白夜会挨一巴掌?”程安雅再次问,三女面面相觑,眼中都有疑问。

“应该是吃豆腐才会给巴掌。”十一说道,“可白夜又不是这种人,推断否决。”

“那就没可能了。”程小姐也偏着头,非常疑惑。

“难道白夜直接把苏美人就地正法了?”叶薇语不惊人死不休,众人都被她雷了,调戏都不会,怎么可能会直接省了扑倒呢,程序问题啊。

“苏曼要是被上了,绝对是反过来上了白夜,然后送他见阎王,还会只给他一巴掌这么简单?”十一冷冷地说道,深刻解剖苏美人的扭曲性格。

“况且,研究室还有阿琛在呢。”

三女又一次沉默了,小奶包弱弱地举手,“你们是不是也要考虑一下我也在这里啊?”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呢,听见我们讨论这种儿童不宜的东西就要立马走啊。”程小姐理直气壮地瞪他,一副你不走你听到是你的错误,不关我们的事情。

“正解。”

“赞同。”

小奶包,“……”

女人啊,果然是很可怕的生物,还是他的诺诺最好。

“啊啊,我不淡定了啊,为毛老子的情敌是个男人啊……”叶薇彻底暴走了,身子一转往中庭而去。

那身影感觉就是在飘过去一般,看着特别的可怖。

晚餐时间。

众人都齐了,程小姐,叶薇,十一和小奶包四双眼睛在白夜和苏曼身上不停地飘啊飘,那表情都有一点点的纠结。

程小姐是名资深的**狼,知道解药有希望后,心情无比的舒畅,自然有闲情逸致消费别人了。

其实以她纵横**界多年的眼光看来,白夜和苏曼绝对是很相配的一对,苏曼白衣胜雪,冷厉倨傲,白夜玉树临风,潇洒俊逸。两人是难得一见的好样貌,站在一起非常的养眼,很神仙眷侣。

强攻强受型号的啊,她最萌了。

白夜脸上的掌印经过一个下午已经消去了,此刻正风轻云淡地用餐,对众人一致的注目礼非常谦虚的接受。

那淡定的功力啊,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叶薇拉着椅子凑近苏曼,笑嘻嘻地问,“苏美人,为毛要打我们家白夜哥哥一巴掌?”

白夜哥哥?

众人一抖,苏曼眼皮都不抬一下,“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啊,别这么小气嘛。”叶薇拉着苏美人的袖子撒娇,“是不是我们家白夜哥哥欺负你了,我帮你揍他,我知道你打不过他,没关系,我打得过。”

“不必麻烦。”苏曼冷哼,他身手的确不如特工营里出来的他们好,但要放倒一个人,苏曼多的是办法,无需靠武力。

“不麻烦,不麻烦,其实我看他很不顺眼,早就想揍他了,一点也不麻烦。”叶薇继续笑道。

小奶包第N次为自己有这样的姑姑,无语问苍天中,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一般人还真是没这种随机应变的能力。

“那你请便。”

不管叶薇说什么,都被苏美人的四字真言给打发了,饶是叶薇也觉得,这丫的嘴巴太紧了,白夜那更不可能挖出什么内幕了。

“你们太不够意思了,有热闹也不娱乐大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叶薇不满地抗议。

十一赞同。

程小姐继续用餐,小奶包保持在战火之外,免得殃及池鱼。

“白夜哥哥,你是直的没错吧?”叶薇眼睛眨了眨,很无辜地问,“我记得去年那个世界小姐还围着你转呢,俄罗斯美人啊,我还看见过你们拥吻来着,应该是直的哦?”

白夜静了一下,眉梢一挑,“你们还真是神出鬼没的,这也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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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那身影像你嘛,果然是。”叶薇拍手一笑,“既然是直的我就放心,别觊觎苏美人啊。”

白夜笑而不语,苏美人一反中午的暴躁,倒像没事人一样,淡淡地对程小姐说,“你早点休息,明天要取血样,进研究室之前不要吃东西。”

他说罢,起身,离去。

众人看向他的盘子,几乎没动什么东西。

程安雅应了一声,问白夜,“最后一味药是我的血液?”

白夜点头,“没错。”

程安雅心头安定了,成不成就看明天了,这是白夜说的,这一点她毫不怀疑,他的口气很轻松,很有把握,她应该放一半的心了。

“三嫂的血液啊,我以为要路易斯的血才可以呢。”叶薇沉吟,“三哥赶紧好吧,我都想他了。”

“应该能有八成的把握。”

“对了,白夜,为什么三嫂身上的病毒还没发作?她看起来就和正常人差不多,为什么三哥又那么严重?”叶薇好奇地问。

“这款病毒第一传染体本来就比第二传染体要稳定,这不奇怪,况且连一个月的期限还有好几天,我给她打过缓解剂,又能缓解十多天,所以病毒在控制之内,没什么问题。”白夜温和笑道。

“原来如此。”程安雅点点头,没有发作,总归是好事。

十一看了看白夜的盘子,空了,她眉梢挑了挑,“我要没记错,你们两天没出来了,为什么你吃这么多,苏美人吃那么少,心情不好,没胃口,他铁打的?”

叶薇戳了戳白夜的手臂,“你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苏曼动手打人可是个稀奇事。”

几双眼睛都定在白夜脸上,白夜淡淡一笑,“无可奉告。”

“十一,咱们好久没动筋骨了。”叶薇扭了扭手腕,笑得很具有威胁性,十一表示收到消息了,晚上可以活动一下,武力镇压,看他说不说。

白夜举手,他有免死金牌,“我每天还要给叶三解毒。”

众人,“……”

“那好办,打断你的腿,坐着轮椅照样能解毒,要的是你大脑不是你的脚。”

“姑姑,你狠!”小奶包竖起拇指。

白夜自动把这话当耳边风,女仆给他们送上鲍鱼汤,各自省了一份,黛娜说道,“这是公主殿下上次送给主人的,味道很鲜美哦,主人让我弄给大家尝尝。”

叶薇撑着头笑道,“黛娜姐姐,你小嘴越来越甜了,苏曼才不会这么吩咐呢,准是你拿的注意。”

“还是薇薇小姐聪明。”黛娜笑道,黑纱下只有一双莹秀漆黑的眸,含羞带怯的,非常的漂亮,虽然看不清楚她的全貌,但看这双眼睛也知道,黛娜绝对是个美女。

叶薇笑,苏曼喜淡,不爱海鲜,鲍鱼这东西,放在府邸也是肥了老鼠。

况且是公主殿下送的,准是好东西。

“这味儿有点怪怪的。”程小姐扇了扇,蹙蹙眉,闻着很不舒服。

“还行啊,很香。”小奶包说道。

黛娜每个人省了一碗,放在程安雅面前时,她倏感一阵反胃,但因他们都在,不好太失礼,她只能勉强忍住,气味不停地钻,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捂着嘴冲出食厅,干呕不止……

黛娜等人一愣,小奶包和叶薇赶紧放下碗筷追了出来,程安雅扶着柱子呕个不停,众人面面相觑。

“妈咪,你不舒服啊?”

“三嫂,你怎么了?”

……

程安雅呕不停,好一会儿才停下,整个人都有点虚浮。

白夜眉心拧着,程安雅收拾好后,他要给她把脉,程安雅笑了笑,“没事,没事,我可能闻不惯这味道。”

“手拿出来吧。”白夜温和一笑,程安雅只能伸出手,白夜垫了一层薄薄的纸给她把脉,半晌,眉梢一挑,神色古怪地看程安雅。

小奶包心中着急,“白夜,我妈咪怎么了?是不是病毒发作了?”

“不是病毒。”白夜喃喃自语,“她怀孕了。”

*

程小姐的命中率实在是高……

380

怀孕?

程安雅翦眸睁大,脑海一片空白,好似被雷劈了,震得她不知所措,一时好似听到外星人攻占了地球般那么玄幻的事。

白夜也有点奇怪,好似不相信般,把脉把了好几次,最终确认了,目光古怪地看着程安雅,似在琢磨着什么。

“白夜,你没摸错吧,三嫂怀孕了?他们逃亡的路上跳了两次飞机,要是怀孕孩子早就掉了,怎么可能还会活着?”叶薇也觉得玄幻了,这一路上没少有激动的动作,是这个孩子命太大,还是……

十一不发表意见,小奶包摸着下巴,也很严肃地思考着,这到底算是什么情况?

“的确是喜脉,她怀孕了。”白夜斩钉截铁地说道,有几分诧异地看着程安雅,程安雅还在震惊中,一时半会儿没缓过神来,呆愣地坐着,好似怀孕一事和她没关系似的。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小奶包的手在程安雅面前挥了挥,她这才回过神来,脸色有点苍白,“这孩子……”

叶薇和十一等人见她神色如此,都免不了在想,这孩子该不会是路易斯的吧,要真是路易斯的,这事情可真够……复杂的了。

路易斯觊觎她,又抓了她那么多天,路易斯还能肆无忌惮地碰她,要是起了什么心思把她怎么样了,众人也不奇怪。看样子怀孕也没多长时间,这个推断是什么合情合理合逻辑的。

看程安雅的神色也有几分古怪,叶薇和十一都忍不住想偏了,小奶包却安静地看着他家妈咪。

“还不到两个礼拜,琢磨着十天左右。”白夜说道,神色更加古怪了。

“什么?”叶薇惊呼,眸光一下子也变得分外古怪,唇角抽了抽,“三哥他不会色吧?”

叶薇反应非常的敏捷,很快就想到叶三少中病毒的时间,还有他们逃离的时间,十天左右肯定不是路易斯的,肯定是叶三少的。

再加上叶三少一路都带着手套,避免和她有身体接触,众人一致以为他们在沙漠跳机的时候相互碰撞,然后感染了病毒。

可真相,貌似是如此的雷人。

叶薇的神色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什么,程安雅脸色忍不住一红,有几分不好意思,薇薇,你也太直接了吧?

十一也觉得此事非常的雷人,第一次也有恶趣味,“所以说,男人本色,此话不假。”

叶薇很有默契地接口,说得老生常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三哥……还真是有勇气啊,精虫充脑,白痴啊……”

她总算了解,什么叫只要美人不要命是怎么一回事了。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程安雅慌忙摆手,可又觉得好似就是那么一回事,她一出声,谁的眼光都落在她身上,当真是有点暧昧,还有一种,你就别解释了,我们都了解的眼神。

于是,程小姐淡定了。

好吧,既然都这么认为就这样认为吧,反正叶三少给人的印象就是这么的彪悍,她索性就不说了,省得越描越黑。

怎么会怀孕了呢?

程安雅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有一点点的喜悦,也有一点点的彷徨,更有一点点的恐惧,这时候怀孕,不是什么好事啊。

在城堡那一次,她身上有病毒,叶三少这么不管不顾的,那种条件下也做不了什么避孕措施,因为要逃亡,他们一时也没想到那么多,于是就闹出人命了。

真是要命啊。

程安雅非常的纠结,她的命中率怎么会这么高呢?

两次,经常全中了?

要是以后做一次就怀一个,那岂不是要创造吉尼斯纪录?

程安雅风中凌乱了。

她丫的,思维真的太发散了,竟然天马行空到这种地步,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真的非常的强大,她脑海里幻想出一副十几个孩子围着她喊妈咪的情况。

程安雅终于理解什么叫虎躯一震,瞬间醒了过来。

咽了咽口水,太可怕了。

叶薇,十一和白夜等人早就被她脸上的精彩表情给震到了,慢条斯理地欣赏了一副默剧,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小奶包弱弱地发问,“妈咪,你在想什么呢?”

程安雅摇头,迅速恢复她一贯的微笑表情,甚至连眼睛都不用眨一下,“没想什么。”

他们不知内情,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自己都被雷得内嫩外焦,要是告诉别人,准会被笑个三天三夜,恐怕世上只有她这么个极品孕妇在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过话也说回来,他们也不是百分之一百的命中率,那天叶三少可是奋斗了快一天一夜来着,两人都不知道来了多少次……

程安雅心理平衡了。

“白夜,这孩子会不会有什么问题?”程安雅扫除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孩子的健康问题,她在不健康的情况下怀了孩子,身体中有注射了好几种缓解剂,很有可能会伤到孩子,如果生出来一个缺胳膊短腿孩子,或者智障的孩子,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他。

虽然舍不得,可孩子不健康,怎能生出来?

“对啊,孩子会不会感染病毒?”叶薇和十一异口同声地问。

白夜凝眸,沉吟着,“具体情况暂时还不清楚,毕竟还太小,必须等孩子再大一点,才能办法检查清楚,病毒肯定会感染。”

只是或多或少的问题,程安雅怀孕了,貌似这个解毒的过程要变得复杂了。

他得找苏曼研究一下。

程安雅担心地握紧拳头,心口狂跳,这一次怀孕和上一次怀宁宁感觉不一样,上一次多了喜悦,这一次多了惊恐,她怕保不住这个孩子。

叶薇看出她的心思,柔声说道,“三嫂,你别太担心了,明天病毒就解了,孩子反正还小,说不定你的病毒一解,孩子的病毒也解了。退一万步说,就算这孩子不健康,打掉也没关系,你和三哥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生孩子。”

小奶包粉嫩的脸有着不舍,“我想妈咪生下弟弟妹妹。”

“我们也想啊,那也要健康才能生啊。”叶薇说道,心头也有几分沉重了,此事,貌似真的说不好,以常理推断,其实不用检查也知道,这个孩子保不住的。

程安雅也想到这一点,脸色失去光彩,漆黑的眸,黯淡得没有一丝光泽,掠过一抹伤痛,真的必须,要拿掉么?她不愿想得太悲观,她希望能留下来。

爱情的结晶,她舍不得打掉。

“安雅,你先不要着急,等把身上的病毒解了再说,孩子的事,还有转机。”白夜说道,他的笑容总是疏远,却那么温暖,给人的感觉很舒服,特别是一身白衣,又是医生,更能让人安心。

程安雅点点头,微笑,“我知道。”

叶薇偏头,思考了下,问道:“白夜,三嫂的状态一直良好,没有出现过什么其余的症状,是不是病毒都转移到孩子身上去了?”

程安雅也想着此事,她的身体一直健康,有没有可能真的转移到孩子身上了?

若是如此,这孩子,肯定要不得了。

“有这个可能性。”白夜眉心一拧,可程安雅的血液分析里的确还有病毒,并不可能说全部转移给孩子,要是转移给孩子,那这个孩子绝对不能要。

“我去找苏曼商量一下。”白夜说道,出了大厅,往苏曼的房间而去。

眉间,异常的凝重。

程安雅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好似这个和自己相处还不久的小生命,也许有缘无分,到头来只是空欢喜一场,心,针扎般的难受。

“妈咪,你别担心,等白夜和苏曼商量好了,再给你检查清楚就知道了。”小奶包一笑,他可不喜欢看见妈咪愁着脸的模样。

“对啊,三嫂,你不要太担心,也许我们杞人忧天也说不定。”叶薇笑着说道。

程安雅笑了笑,“你们放心,没事,我只是在想,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小奶包迅速举手,“我喜欢妹妹。”

妹妹最可爱了,他可以当妹妹的护花使者,他一定是个好哥哥。

“为什么不要弟弟?”

“弟弟也行啊,不过我还是喜欢妹妹多一些。”小奶包笑道,有几分淡淡的兴奋,“要是妹妹没有事就好了,那不久她就能出来了。”

“宁宁宝贝儿,我和你打赌,肯定是弟弟。”

“我赌妹妹。”

“那你输定了,照叶家的传统呢,是阳盛阴衰。”叶薇摸着下巴,一本正经地说。

程安雅,“……好像是。”

“我就要妹妹。”

381

程安雅一个人回房间,忐忑不安地坐着,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总觉得这孩子在她肚子里正在茁壮成长,有一种心连一线的感觉,刚才那么多人还没什么很特别的感觉,只觉得震惊。现在一个人站在阳台上,看着天上的明月才觉得心情一片澎湃。

心里好似涌起了一股又一股的热浪,要把自己隐没了,她有一种很强烈的母亲感,比起当年得知自己怀了宁宁,心情更加感动。

也许,这是她和叶琛相爱后有的孩子,意义比宁宁当时那会儿更大一些。

宁宁是她在异国他乡的支柱,那么这个孩子则是她和阿琛相爱后的结晶,而且,他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出生,会不会健康,这一点忐忑会让任何一个母亲给予孩子更多的关注和关爱。

这一点毫无疑问。

健不健康,能不能保得住是目前最大的问题了。

天底下所有的母亲都一个心态,疼爱自己的孩子,珍惜自己的孩子,都能希望能活下来,平平安安长大,程安雅也不例外。

今晚的利雅得,月很圆,淡淡的月光清澈温柔,照拂人间,整座灯火通明的城市宛如笼罩在母亲温柔的怀抱中一般,她忍不住祈祷,上苍能给孩子一个机会,存活下来。

程安雅不是信命之人,却忍不住在想,如果祈祷真的有用的话,她不介意天天烧香拜佛,诚心诚意祷告。

“妈咪。”宁宁悄然出现在阳台上,笑容一片温软,他的脸瘦了不少,没有过去那么肉呼呼的感觉了,有点小大人的外形了,而当妈妈的,却觉得分外疼惜,恨不得他永远都是童稚粉嫩的可爱模样。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程安雅怕自己真的冲动拥他入怀,往旁边挪了一段距离,宁宁不满地撅嘴抗议,程安雅眼光一扫,“不许抗议。”

“妈咪,不要这么小心翼翼嘛。”

“你妈咪我是天然病菌,你给我闪远一点。”程小姐一句驳回,“怎么了,睡不著吗?”

“有一点呢,妈咪,我真的会有妹妹吗?”小奶包眸子亮晶晶的,看着程安雅的眼光都冒出粉红的妹妹两字,要多垂涎就有多垂涎。

程安雅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说实话吧,又怕宁宁失望,说假话吧,又不是她所愿,犹豫了三秒钟,程安雅选择实话实说,“暂时还不一定,别抱太大希望,有爹地妈咪在,别说妹妹了,弟弟也会有的。”

小奶包扑哧一笑,“妈咪,你说话不要这么搞笑好不好?再说了,我不要弟弟,我要妹妹。”

他不由得想起一句话,爱情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

o(╯□╰)o。

“好,那就妹妹。”程安雅笑笑说道,她比小奶包更期盼这个孩子能平平安安的,等叶三少醒了,肯定会很吃惊,程安雅琢磨着他可能还会发表一两句感慨,我一天一夜的辛苦果然没有白费。

程安雅华丽丽的囧了。

“妈咪,我发现你有点重男轻女。”

“胡说八道。”她更喜欢女儿好不好,长得好看,又能给她梳妆打扮,穿漂亮的衣服,这是很有成就的,“我也喜欢妹妹。”

“那你一直说弟弟。”小奶包鄙视程安雅,指出最直接的证据,他从一开始就没听过她说妹妹,还喜欢妹妹呢,骗人滴。

“你姑姑不是说了吗?叶家的传统是阳盛阴衰。”程安雅理直气壮的为自己辩解,她要重男轻女也绝对是小奶包的错。

谁让自家儿子比女孩还漂亮可爱,比女儿还贴心孝顺呢。

“那妈咪你就一直生吧,生十个八个总能生一个妹妹出来。”小奶包一本正经地发表意见,程安雅脸都黑了,他还煞有其事地点头,他觉得他这个主意非常的不错。

“当我母猪呢,不想活了?”她要是随意能动人,早就一巴掌打过去了。

小奶包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心情非常的畅快,程安雅心头也涌起暖意,对孩子的担心被小奶包冲散了不少,“你就没想过妈咪可能保不住这个孩子么?”

“有白夜和苏曼,肯定没有问题。”小奶包笑道,“我相信他们,就算生出一个奥特曼妹妹来,他们也能把她整成白雪公主。”

程安雅,“……”

好彪悍的理论,好形象的比喻。

儿子,你这是盲目的信任,程小姐无语问苍天中。

小奶包说道,“我还是希望你们能赶紧平安,然后我能和路易斯好好算这笔账。”

提起路易斯,小奶包的声音略带几分狠厉的嗜血,整个人也宛如披了一件凛冽的外衣,那种霸气和杀气,显露无疑,也只有在程安雅面前,他才会这么没有收敛。

“路易斯啊……”程安雅仰头看天上的明月,“他不是没了踪影么?”

“我正在努力查,只要我的能力再进一层,我就不用忌讳墨晔和墨玦。”小奶包沉声说道,目前路易斯能藏无踪迹,黑手党能够销声匿迹都是因为墨晔和墨玦能完美的藏匿能力,因为他在技术这个领域比他强,这几天他一直在摸索着突破自己的极限。

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嗯,你自己分寸拿捏好就成。”程安雅淡淡地说,她知道,许诺的死,必须有人要付出代价,宁宁已经把所有的帐都算在路易斯头上,不拉着路易斯给许诺陪葬,他是不会停手的。

“你现在也可以离开利雅得。”程安雅说道,“爹地妈咪这边没问题,大不了叫黑鹰等人过来也是一样。”

“那怎么成呢,你们安全了,我才能放心啊。”小奶包一笑,“在我心里,还是爹地妈咪排第一的,怎么能为了报仇连爹地妈咪都不顾呢,那可不行。”

“成了,别哄妈咪开心了,有了媳妇忘了娘小子,以后我专心培训你妹妹去。”程安雅半开玩笑说道。

谁料小奶包竟然没有否认,反而说道,“女的也是有了老公忘了娘的,妈咪,你都这样,还教育妹妹呢,上梁不正下梁歪。”

程安雅被小奶包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半晌憋出一句,“所以说,这个世上,爹妈最杯具了。”

小奶包,“……”

额……这有点严重了。

“妈咪,这个世上,我还是最爱你的。”小奶包说得很认真。

程安雅心头一痛,是的,她知道,儿子最爱她了,因为他最最爱的那一个不在了。程安雅并没有儿子被人抢走的感觉,反而很心疼。

“知道了。”程安雅一笑,“宝贝,你今晚嘴儿真甜。”

“妈咪怀孕,我高兴嘛。”小奶包笑道,程安雅摇摇头。

“希望啊,你爹地明天能醒了,我有点期待他的反应了。”

“爹地肯定会说,靠,老子二人世界还没享受够呢又来一个电灯泡。”小奶包模仿叶三少爆粗口的模样,惟妙惟肖,程安雅笑趴在阳台上。

“宝贝儿,你学得太像了。”

……

苏曼这庄园有点类似于古时候的贵族府邸,有现代化的设计,也有古色古香的庭苑设计,苏曼独居的庭苑就有点像小庭院式的庭苑。

房屋的外观也是古色古香的设计,像是平屋,却给人很贵气的感觉,依然是白玉为墙,琉璃为瓦,屋檐下有很多白玉莲花圆灯,给人一种很典雅的感觉。

庭院中中满了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品种奇特,白夜一看不要紧,一看才惊觉,随意一株紫蓝色的花儿,他都叫不出名字来。

只觉得院子里异香扑面,令人神清气爽。

“这什么花儿?”白夜好奇地蹲下身子,好奇地端详起来,有点像玫瑰花,但又不是玫瑰花,紫蓝色的玫瑰花,他还么见过呢。

他好奇伸手,正想碰触,就听到苏曼特有的清冽声音顺着夜风传了过来,“不想死的话,你最好别碰。”

他的声音冷冽得冬天里的冰泉,人要是在炎炎夏日都会被这股冷冽的给浸泡冷了,白夜缩手,真是要命,这是毒花?

有人在自家院子里种满毒花么?

好奇怪的性子。

“找我何事?”苏曼冷声问道,他站在月色中,身影益发修长挺拔,神色凌厉,清贵绝尘,宛若天神,那姿色即便是男人也会让人有片刻的滞怔。

月下美人,风华绝代。

白夜暗忖着,他这冷厉的脾气是针对他的吧?他很有自知之明,相处这么多天,明明关系都暖和一点,没想到又给崩了,真是……

太意外了。

白夜温雅一笑,“我来和你研究的,程安雅怀孕了。”

382

苏曼一怔,似乎也没想到程安雅会怀孕,他眉心冷凝,诧异闪过之后,苏曼冷厉的眸光扫向白夜,讥诮道:“你不是自诩天才医生么?前几天竟然没查出来?浪得虚名。”

白夜温和一笑,令人如沐春风,淡静的眉梢好似也带起一股暖风,一点也不介意苏曼的讽刺,“你怎么就说我呢?你也没看出来。”

上次给程安雅检查是8天前的事了,那时候她怀孕也就两天的样子,反应根本就不明显,况且他们的注意力全部都在病毒之上了,哪会注意到她怀孕了?

即便是再认真检查也有限,苏曼的研究室是研究病毒的,血液分析中没有那么详细的反应,又不是妇产科,谁会查得出来才叫奇怪。

此事根本就和他的医术没有一分钱关系。

苏曼冷冷一哼,“我不是医生。”

苏美人一句话就把所有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他的确不算是传统意义上的医生,所以程安雅怀孕他诊断不出来,那就是太正常了。

而白夜是天才医生也没诊断出来,那绝对是你医术不到家。

白夜心中默,苏美人,做人要厚道。

苏美人很显然就不知道厚道两个字怎么写,淡淡地抿唇,“怀孕和病毒发作没多大关系,该怎么解毒就怎么解毒,有什么好讨论的?”

白夜摇摇头,微笑中有几分硬度,“话不能这么说,安雅怀孕了,这孩子很有可能会感染病毒。”

“打掉。”苏曼实事求是,斩钉截铁,“这是细胞病毒,孩子从娘胎就感染病毒,谁知道会生出一个什么样的怪物来。”

白夜眼睛一眯,略有凝重,他也想过这样的问题,细胞病毒和别的病毒不一样,他能改变人体的基因细胞,的确有点担忧孩子真的是生化人,或者变异体。

那绝对是一个杯具。

但是,现在所有人都期盼着孩子的出生,突然告诉说要打掉也未免太过残忍。

“如果孩子没有感染病毒呢?”白夜问道。

苏曼冷笑,“这种白痴问题你还需要问?你算哪门子的天才医生?这点医学常识都不懂?这孩子是泡在病毒群里成长的,你竟然还想侥幸说没有感染?”

“苏美人,医学判断也不一定百分之一百准确,说不定真有可能。”白夜一点也不畏惧苏曼的嘲讽,淡淡地提出自己的判断。

苏美人脸色一沉,冷厉骇人,阴鸷地看着白夜,“你再喊我一声苏美人,我毒死你。”

白夜默,苏曼迎风而立,白衣胜雪,墨发银带,长发飘舞,在此月色中,美得如梦如幻,宛若古时从话里走出来的仙人。

说是美人,名副其实。

再说,叶薇,小奶包等人不都叫美人么?为什么他就叫不得苏美人了?待遇区别啊。

似是看出白夜在想什么,苏曼神色的气息更冷了,那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很是吓人。

白夜很识时务,不喊就不喊,苏曼身手不如他,但他身上的毒,真不少,他琢磨着他随手一挥就不知道什么毒粉会扑过来。

“我是来找你说安雅和孩子的事情,宁宁很想要这个孩子,你不忍他失望吧?”白夜使出杀手锏,他们这些人都很疼爱宁宁。

他年纪小的确是吃了香,但关键还是,这孩子的确很惹人疼爱,不然他也不会如此拼命去保叶三和程安雅。

苏曼果然静了下,“必须要等孩子大一点检查才能确定,如果是感染了病毒,多半是不能要,这种病毒极其不稳定,在整个怀孕期间也有可能发生变异,造成其他的影响,当然,他们要是赌一赌,我也没有意见。”

赌一赌,这病毒会和细胞层结合,生出一个超人孩子,也许比宁宁更恐怖也说不定,但这种几率的很小,即便是大人都不可能让细胞和病毒相结合,一个未出生的婴儿,机会更是微乎其微。

白夜沉默,苏曼说的,他全明白。

“如果感染了病毒,解药管用么?”白夜问道。

“八成的可能不管用,这不是第一波感染体,也不是第二波感染体,而是天然病毒携带者,解药根本就没用。”苏曼淡淡说道,就像一个从小就饮毒为生的人,她就会变成一个毒人,解药根本就没有用处。

白夜心头一惊。

“你就没办法解?”白夜挑眉问,他摸着下巴,笑得有点狂,“是谁在说我浪得虚名,你也不过如此啊,术业有专攻,这可不是我强项。”

苏美人眸光掠过厉气,并不正面回答,“这事我知道了,明天再说。”

他直直地站在月色中,整个人如融入这一层冰冷的月色中,显得沁冷无比,冷厉倨傲的眉梢间布满了生人勿近的冷漠,摆明了送客。

白夜站着不动,看着苏曼,脸带微笑,俊逸的脸庞平静得如三月的湖面,似是没听到他的话。

苏曼冷笑,眉梢如雪,“还有事?”

“你还生气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不至于这么小气吧?”白夜淡淡地是说,“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也打过了,气也该消了。”

他的音色淡淡的,却带着一丝震慑人心的威压,这一点不亚于苏曼。

他知道,苏美人为什么会这么不客气。

白夜性子很内敛,他几乎没发过脾气,或是淡漠,或者微笑,君子如玉,风度翩翩,潇洒俊逸,这是他给人的印象。可本性上,他是极其霸气、狂傲的,只是融入在他的淡漠中,给人一种很君子的错觉。

而苏曼,则是懒得伪装,他清贵倨傲,也是内敛的性子,却不是白夜这种几乎融入笑容的内敛,他的内敛中覆盖着一层冰霜。

冷厉逼人。

“废话说完,请滚。”苏曼冷厉道,极不客气。

白夜一笑,长衣如玉,气度更显得淡静,戏谑地挑眉,“莫非,你真的很介意?”

苏曼冷眸一扫,漆黑的眸掠过一丝尖锐的危险,白夜淡笑以对,那团冰好似遇到一阵暖风,苏曼神色益发冷峭,白夜淡笑不语。

两人不约而同回忆起今日研究室的意外。

几乎8天都是单独相处,齐心协力研究病毒的解药,有白夜相助,苏曼省了很多功夫,他的解毒能力的确不错,可有的地方的确是不如白夜。

毕竟术业有专攻,他们两人的研究方向不同,所以各有所长,相互弥补。

苏曼本很不待见白夜,因为他感觉的出来,白夜有心和他较量,他本觉得他自不量力,毕竟苏曼有那个狂妄的资本,眼高过顶,对白夜那什么天才医生的称号不屑一顾。

但渐渐的,几天的功夫,他也知道,白夜并非浪得虚名,人家也是真材实料,在医术这方面的确天赋极高,两人配合得很默契,也渐渐有了话题,关系暖和不少。

英雄总是惺惺相惜的,更何况是他们这种一直以来在自己的领域中无人超越的天才。

人一旦熟悉,说话就没什么禁忌,这天突然提起同性这个话题,两个大男人,其中一个是同性,突然提起这个话题,那是非常的尴尬的。

苏曼很显然不想说太多,白夜也识趣,也就没问了。

谁知,苏曼失手打破了一瓶试剂,白夜收拾的时候脚下一滑……

电视剧都有这么一个这样的桥段,男主因为某某意外,突然跌了一跤,扑倒了女主,还非常准确地亲到女主的唇,于是,奸情产生了。

这是电视剧,电影里用到快要烂掉的镜头,观众都看到快要麻木了,演员还演得不亦乐乎,这本是一个很经典的JQ镜头。可用苏曼和白夜身上根本就不适用,为什么呢?

白夜这身手就是地上全是油,他都能行走自如,别说是摔倒了,即便是摔了还没下地他都能有办法站起来,然而,意识到自己扑倒苏曼的那一瞬间,白夜有点出神,这么一出神就坏事了,苏曼措手不及真被他扑倒了。

其实扑倒也没啥,意外嘛,苏曼也不至于生气。

最重要的是这个经典镜头还少了一个画面,那就是扑倒亲吻,没了亲吻就不算经典镜头嘛,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意外,白夜这丫的根本就是故意亲上去的。

而且从摔倒到亲到一个停顿都没有,逼真的让人以为这丫的准是意外,可苏曼是何许人也,白夜几斤几两重,他比谁都很清楚。

他愣了四秒钟,抬手就给白夜一巴掌。

那一刻,苏曼叫一个气啊,他清清楚楚地感受到白夜中途眼光有变,他暗知不好,就想推开他,却来不及了。

生平第一次,就这么被人非礼了。

这和叶薇的勾、引,诱、惑,根本是两回事,起码薇薇从不曾亲到他的唇。

一个亲吻换苏美人一个巴掌,这生意其实还不算亏的说。

苏美人第一次被人亲,那是初吻啊,白夜第一次被人打,都是第一次,扯平了,谁知道苏美人一气就翻脸不认人,又把他当隔绝人物了。

“你,找死吗?”苏曼危险地眯起眼睛,冷厉逼人,提起此事,又想起白夜眸中的惊艳和滞怔,他觉得严重受辱了。

他要是找死,他不介意成全他。

他们刚提过同性这个话题,白夜还戏谑说,同性恋人,几乎都没有长久的,大家都只是贪图新鲜,这个观点已让苏曼非常不悦。

但不可否认,白夜说的是事实。

他也知道,白夜和他不一样,他喜欢女人,是地地道道的直男。

那他亲他算什么?贪图新鲜,觊觎美色?

他苏曼堂堂正正一个男人,并不为同性而耻,却被另外一个男人当成女人,可想而知,这一贯心高气傲,眼高于顶的苏曼是多么的愤怒。

有生以来他第一次这么不淡定。

白夜挑眉笑道,“不,我还想长命百岁。”

苏曼冷冷一哼,冷厉的眸中跳跃着一股火焰,“滚,不然别怪我不留情面。”

他说罢,拂袖而去,留给白夜一道冷厉漠然的背影。

白夜负手而立,俊逸挺拔,谦谦如玉,唇角的笑意,渐渐浓了,他这么一个才貌双全的天才,哪儿招他不待见了?

白夜非常的疑惑中。

今天,为什么亲了他,白夜自己也不清楚,好似是一种情不自禁的动作,摔倒那一瞬间,鼻息之间,都是他这几天非常熟悉的冷香。

一个大男人身上有香气是很耻辱的事情,可苏曼终日摆弄花草,院子里都是这股冷香的味道,他身上早就融合这种香气,好似天生的,特别的惑人。

距离那么近,也许是香气太勾人,也许是唇色太迷人,他一直鬼迷心窍,他亲上去感觉估计不错,这个年头闪电般劈过,白夜还没来得及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唇上已经感觉到温热的触感,就这么亲上去了。

说是意外就说不过去了,他丫的就是故意的。

白夜看了这片瑰丽的花圃一眼,心中也有点迷惘,自己也弄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他若有所思地出了苏曼的庭苑,却没有注意到,苏曼冷厉的眸光一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哼!

苏曼冷冷一哼,敢占他的便宜,那就要拿相同的东西来换。

清贵绝色的男子唇角掠过一丝笑意。

仿佛,已看见猎物自投罗网。

383

第二天,研究室。

程安雅亲眼看着白夜把解药打入叶三少的体内,那透明的液体就像是一道冰泉流过,她的心有点沁凉,乃至于四肢都有几分冷意,手心出了不少冷汗,很紧张地看着手术台上叶三少的反应。

这不是苏曼和白夜第一次研究出解药了,这几天内他们试验出三种解药,可都率先在小白鼠身上试验过,前两次小白鼠死了,后来一次小白鼠没有反应。

而这一次,在小白鼠身上有反应了,经过苏曼的分析,血液里的毒素已在一个小时内全部消失了。

也就是说,这是解药,起码在小白鼠身上是有效果了。

因为程安雅怀有孩子,他们又猜不出解药在人体身上会有什么反应,只能在叶三少身上先试验,他能活下的时间已经很有限了。

必须要注射解药。

叶薇,十一等人都在,小奶包也在,这是最关键的一天了,如果解药失败了,那么势必要寻找另外的办法救活他们,那浪费的时间又更多一点。

以叶三少的情况,根本就支撑不了那么久了。

小奶包和程安雅都知道,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成和不成,就看今天了。

解药注射到叶三少体内之后,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屏幕上的图解,镇定剂的供应已暂时停止了,目前叶三少只有带着氧气罩,其余的试剂都已撤离,就但看这一次解药的反应。

白夜给叶三少把脉,神色凝重,从脉象判断,极为平和,因为镇定剂刚撤离,他还没有初醒的迹象,所以脉象呈现平和状态。

但半个小时过后,他还没有很明显的反应。

屏幕上显示的病毒也没有并杀掉,程安雅看不太懂这样的分解图,只知道通过仪器的拍摄,屏幕上显示的是病毒吞噬细胞体的图,是叶三少身体的内视图。

白夜给他们解释过,黑色的表示病毒侵入的区域,从图解上看,叶三少的肝脏,胃,脾脏都感染了病毒,而且非常的严重,体内几乎充斥着恐怖的病毒,而且都在游离和变异状态。

注射如解药之后,屏幕上出现一种红色的小细泡,不停地撞击那些黑色的区域,程安雅等人刚刚看过小白鼠的演示,大概十分钟后,黑色的区域就会慢慢的变淡,逐渐消失。

代表着病毒在被消灭,在消失。

可半个小时了,叶三少体内没有一点变化,只有红色的细泡不停地撞击黑色的区域,就像是正义和邪恶的博弈,正义很想杀死邪恶,可是无能为力,素手无策。

白夜环胸看着屏幕,几乎是屏住呼吸,第一次觉得心跳如此紧张,难道解药不对吗?他心头倒吸一口凉气,在他精密的计算中,十五分钟后就会有反应了,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白鼠也只有十分钟就开始融合病毒了。

不对劲。

白夜淡漠的双眉间出了一层细细的汗。

苏曼淡定地坐在电脑前,双眸冷厉地看着屏幕,他看起来非常的冷静,看不出一点慌乱,好似半个小时没有反应是正常的,不必惊慌。

可苏曼的手心也出了一层冷汗,他深知,这一次解药若无效果,叶三少必死无疑,就算他和白夜再争分夺秒研究解药,三五天之内绝对也不会有成果,程安雅能等,他绝对等不了了。

男子清贵的五官很凝重,他不用回头看也知道身后的人是什么表情。

程安雅等人不敢去打扰苏曼和白夜,深怕打断他们的思路,叶薇和十一抿唇,也紧张地等待,小奶包陪着程安雅,怕他妈咪一时没忍受住这样的折磨。

生和死之间的等待是最磨人的,这样的情况下,大多是想着没有希望了。

小奶包看着不远处手术台上的爹地,目光露出伤痛,他才刚认了爹地不到半年,他不想失去他,算命的江湖骗子看别人的手相总会说,你十岁之内一定死过挚爱之人。

后来调查表明,大多数人在十岁之内都死过自己的挚爱亲人,有的是爷爷,有的是妈妈,有的是奶奶等,他已经失去了诺诺。

所以他也算是失去了一位挚爱之人,所以爹地,一定要活下来。

他要是死了,他的妈咪估计也会行尸走肉,一辈子也不会开心。

爹地,你要挺住啊。

他一直对苏曼和白夜很有信心,可直到这个关键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紧张。

程安雅一个人站在一边,手撑着桌子的边缘,眸光如炬般盯着屏幕,深怕出现一点纰漏,她拼命地祈祷,解药能赶紧发生作用。

“白夜,加重分量。”苏曼沉声道。

白夜眉心凝重,也没再问,又给他注射了解药。

其实这解药也是一种毒药,若不是叶三少身体内有病毒,单单注射解药足以在一分钟内毒死一个人,所以加重分量也有一定的风险,稍微计算出错反而会被解药害死。

“白夜,什么情况,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叶薇紧张地问道,“会不会没心效?”

“等。”白夜轻吐一字,坚沉无比。

时间慢慢的流逝,这种等待最熬人了,他告诉你了,他在一个小时内会醒过来,若是醒不过来,就要死亡了,可你等了足足快一个小时了,他还没醒过来。

这就好比希望一点一滴地在指缝间溜走。

倏地,手术台上发出一阵哐啷的响声,叶三少的手腕动了,他似乎想要挣脱手镣,却被卡住了,他着急了,用力的扯,用力的拉,动作非常的大。

众人大惊,倏地,苏曼也迅速在电脑上分析他体内的各项机能指标,叶三少先是闷哼,好似收到什么痛苦似的,头不停地摇晃,身子也极力的想要挣脱钳制,程安雅和叶薇想要过去却被白夜阻止了。

骤然,叶三少发出一声怒吼声,“啊……”

紧闭了快十天的眼睛,猛地睁开,漆黑的眸布满血丝,猩红吓人,手脚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不停地疯狂大喊大叫,状若疯狂。

那模样看得程安雅目赤欲裂,“阿琛……”

她紧紧地捂着嘴巴,心如刀绞,不忍去看,垂眸看着桌子,耳边却依旧传着他声声疯狂的声音。

阿琛……

“爹地……”

“三哥……你怎么了?”

叶薇也慌了,“苏曼,我哥怎么了?”

“解药开始有反应了。”苏曼淡淡地说道,“本来撤了镇静剂,他就会痛苦不堪,再加上解药在吞噬病毒,两种反应相互冲击,这是正常反应。”

“况且,我们还加重了分量,他会更痛苦。”白夜接口说道。

“爹地不会有事吧?”

“有了反应就死不了。”苏曼说道,双手繁忙地测试叶三少体内所有的指标,一边命令白夜又给他注射了好几种试液。

好冷酷,好有魄力。

众人一听死不了,心里都松了不少。

程安雅他们是外行,看不懂,只知道叶三少的痛苦好像减少了一些,那种好似要把五脏六腑都挖出来的叫喊声实在是有点恐怖。

叶三少的模样实在是有点恐怖,五官狰狞,声音沙哑,手脚都被手镣和脚镣硬是弄出一道道伤痕,鲜血淋漓,深可见骨,好似都要镶嵌到他的骨子里一样。

程安雅心疼不已。

“爹地,会没事的,你撑住啊。”小奶包握拳,为叶三少助威加油。

“他听不见。”白夜微笑说道,叶三少这模样的模样暂时什么都感觉不到,除了疼痛,还有濒临死亡的昏眩,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快十分钟。

解药才开始迅速地融合在黑色的病毒区域,慢慢地扫清叶三少体内的病毒,叶薇和十一熟悉各种现代化科技,也没见过这么形象的全过程,他们能清晰地看见解药在叶三少体内扫荡,黑色的病毒渐渐的淡了,再慢慢地消失了。

与此同时,叶三少的身体也慢慢地出了一层汗水。

他的吼叫声,慢慢的轻了,变成了难受的闷哼。

到最后,白夜又给他注射了血清,完成了解毒的最后一步,叶三少精疲力尽,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程安雅大急,想要过去,白夜迅速阻止,“安雅,刚解毒呢,别又中毒了,下一个轮到你了。”

程安雅脚步一滞,“解毒了,真的吗?他没事了?”

“是啊,成功了。”

“太好了!”叶薇十一击掌,研究室一片欢呼,连苏曼唇角都掠过一丝笑意。

经过这么可怕的解毒过程,小奶包着急不已,“我妈咪会不会也和爹地一样痛苦?”

“不会。”白夜笑道。

384

程安雅的解毒过程一点都不痛苦,好似和平时打针一样,注射解药之后,整个人有一点昏昏欲睡,接着躺在另外一张手术台上。

众人从内视图可以看见程安雅体内的病毒几乎全部集中在子宫的方向。

一切如白夜所料,叶薇曾提过程安雅的状况很诡异,一点都不像是中了病毒的模样,他也问过她,当初在路易斯的孤岛上时,根本就不是这样,她也会发作,浑身无力酸软,五脏六腑刺痛。

这种状况是从他们在威廉王子城堡开始的,也就是说,这个孩子在慢慢的吸收病毒,这孩子等同于是泡在病毒中成长的。

苏曼说对了,他不看内视图都知道,孩子一定受感染了。

“敢情这孩子把病毒当营养来吸收了?”叶薇看着内视图,非常的震惊,双眼睁得大大的,有几分不信,小奶包则是有点担心。

这图有点可怕。

“应该是没错。”白夜说道,他觉得有点忐忑,孩子是在程安雅中了病毒期间怀上的,还这孩子天生就是病毒携带者,先不说病毒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若是生出来,是不是所有人都碰不得?

苏曼双眉拧着,极少见苏美人凝眉的模样,叶薇,十一和小奶包都觉得事态严重,叶三少安安静静地睡在一边,毫无知觉,程安雅也睡着,没有感觉,他们倒是怦怦心跳,担忧极了。

“苏曼,怎么样?”小奶包问道。

苏曼拍拍他的手,淡淡地说,“暂时不知道,感染是肯定,有没有问题要等孩子再大一点才知道,你妈咪不会有事。”

解药在起作用了,慢慢地消除程安雅体内的病毒,她并未出现叶三少那样的剧烈疼痛,只是安静地躺着,好似睡着了一样,神色还带着几分恬静。

“白夜,我听老巫婆说过,苍狼曾经试验过毒人,是不是和这个孩子一个道理?”叶薇突然问,想起很多年前的往事,双眉拧得更紧了。

“毒人?”苏曼挑眉。

白夜点点头,的确有这么一回事,“苍狼曾经把婴儿当成毒人来培养,从他们一出生吃的东西就带有剧毒,当时是十几个孩子,死了十几个,活下来3人,后来他们的食物中全部带着剧毒,成长期间又死了2人,只有一人存活下来。这孩子和普通孩子很不一样,他是毒的携带体,任何碰着他的人都会中毒,重的死亡,轻的也要立刻注射血清养好几个月,他连呼出的气体都是毒。”

“好残忍。”小奶包凝眉,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人?

他的诺诺自幼就落在苍狼手里,还好苍狼没有把她当成毒人来培养,这样的痛苦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的确很残忍,后来老巫婆囚禁了孩子,为了这事和苍狼闹翻了,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薇薇不提我都忘记了,这种成功率非常的低,死了很多人才能培养出一个。而且毒人的饭菜都要带有剧毒,普通的饮食吃久了反而会因为缺少毒素而致命。”白夜沉声道,这事他们也只是听说来的,反正特工营里听到什么事情都要相信,这绝对是真实的。

“如果这么说,要是病毒消失了,孩子会不会死?”十一提出自己的疑问,这东西实在是太复杂了,她都觉得非常的深奥,难懂。

“这事我也有耳闻,但和孩子的情况不一样。”苏曼淡淡道,“若是孩子能成长,那就说明,病毒已和孩子的细胞层融合,你看看他,虽然还没成形,但的确在成长,病毒和毒不一样,先天携带者也有可能会控制病毒,要是没有病毒他就死亡,那就注定他和这个世界无缘。”苏曼淡淡说道,程安雅体内的病毒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也通过汗液排出。

白夜同样给她注射了血清。

除了白夜,众人都听得懵懂,但病毒总算是解了,这是一桩好事。

叶薇抱着程安雅回房,白夜抱着叶三少回去,都命女仆帮他们梳洗干净,特别是叶三少,手腕和脚腕的地方还要上药,他折腾得实在厉害。

苏曼和小奶包走在最后,小奶包微笑说道:“苏曼,这一次真的辛苦你了。”

“小事一桩。”苏曼淡淡说道,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自己人,客气什么。”

小奶包掀唇一笑,苏曼拉着他的中庭的长椅上坐下,今日利雅得阴天,气温有点低,露天中庭也不觉得闷热,有这么大一座喷泉反而有几丝凉爽。

苏曼问道:“什么时候走?”

他们定是不能久留的,龙门,第一恐怖组织、黑手党正处于最混乱的,最紧张的阶段,谁也不知道谁会笑到最后,势必不能逗留太久。

他们这些,有的是恐怖组织的核心人员,有的龙门的核心人员,都要想办法应付黑手党和各国联合政府军的扫荡,下半年估计会很动荡。

“我正想问你这个问题,我妈咪还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孩子带着病毒,会不会释放出来让妈咪再次中毒?”小奶包细心地想到这个问题。

“不会,他们体内都有抗体了,同样的病毒对他们已经没有效果。”苏曼说道,“这问题我早就想过了,你放心,若是有事,多半也是孩子有事,大人不会有事,最坏的打算就是拿掉孩子。”

小奶包点点头,这样他就放心了。

“我就是担心妈咪,这一次一定要有完全的准备,我绝不会让路易斯再次得逞。”小奶包偏开的脸有少许阴沉,路易斯的藏身之处,他快找到了。

“论实力排辈,第一恐怖组织是老大,黑手党老二,龙门老三,老二想要干掉老大,一个人绝对不行,肯定会拉上老三。”苏曼微笑说道,他足不出户,却坐观天下形势,这些事瞒不了他。

小奶包也笑着点点头,这一点他比谁都明白,“他肯定拉拢不了龙门,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吞并龙门,扫平整个北美,一点黑手党也分割了北美的势力,恐怖组织也要忌三分,到时候真的成了一山二虎的局面,再动手就来不及了。当然,前提是,他能吞下北美。”

苏曼一笑,“的确。”

小奶包第一次来,他又一直忙着病毒,没什么时间好好聊聊,差不多又要走了,苏曼有点不舍得。但他毕竟是洒脱之人,聚散这事,随缘而已,再说,未来的日子,肯定会有不少交集。

“利雅得真的风平浪静啊,墨玦也走了这么多天,路易斯应该知道我爹地妈咪在利雅得,竟然没来,这太奇怪了。”小奶包笑了笑。

他还想请君入瓮,让他自投罗网,把龙门和第一恐怖组织的人全部都撤出利雅得,就留着叶薇和十一,路易斯竟然没动手,真让他意外。

“拿了天下,美人岂在话下。”苏曼淡淡地说,小奶包想想也是,苏曼突然问,“上次那批枪械还没打造出来吧?”

“你说高速磁波枪啊,打造出来一把了。”小奶包撅着嘴,“你设计的家伙太难打造了,很多都成是失败品,就一件成功品,不过以后要打造可能要会容易多了。”

“不错嘛,我以为再过一两月才能打造出来呢,你们组织的后备军果然很强。”

“那是当然。”小奶包骄傲地说道,“说起来,白夜算是第一个试枪的人,威力真猛呢,能在战斗机飞速状态下轰了它,太不可思议了。”

“速度接近光速了。”苏曼笑道,这是他三年的心血,设计出最得意的作品。

要是放在道上卖,绝对是天价,结果被小奶包骗走了。

白夜竟然是第一个试枪的人,哼,便宜他了。

小奶包掩嘴笑,漆黑的大眸很是狡黠,透出一点点奸诈来,“苏美人,为什么对白夜这么有意见啊,我们家白夜算是恐怖组织中最淡定,很俊美,脾气最好的人,陌上花开,君子如玉,多好的形容词啊,多贴切啊。”

“你在推销你们家的滞销品吗?”

苏曼偏头,清贵的脸上也露出微笑来,因为角度的关系,本就美,这回更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小奶包都大喊妖孽啊,妖孽,他双手忍不住往苏曼胸前摸。

硬的。

“臭小子,你胆子不小啊。”苏曼笑着任他摸,脸上带着淡淡的纵容,“你和叶薇不愧是一家人,行为模式都一样。”

叶薇都不知道摸过他胸部多少次了,就为了确认他是男是女。

“苏美人,你的确太祸水了。”小奶包笑嘻嘻地说道。

“什么滞销品啊,我们家白夜是畅销品。”小奶包眨眨眼睛,“产品质量,外观,实用等绝对没话说,还是个多功能产品。”

苏曼大笑,这个比喻也太形容了。

小奶包圆满了,他第一次看笑得露出牙齿来。

这一幕看在远处别墅阳台上的叶薇和白夜眼里,那叫一个奸情四射啊。

苏曼笑得宠溺,小奶包还不纯洁地几乎都粘在他怀里,叶薇看得非常的悲愤,“苏曼也太不道德了,竟然对我家宁宁有非分之想,太过分了。”

萝莉控啊萝莉控。

“你想太多了,你确定不是宁宁在非礼他吗?”白夜笑道,顺道下楼。

叶薇眉梢一挑,快步跟了上来,哥两好地搭在白夜的肩膀问,“白夜,你是不是对苏美人有意思?”

“我喜欢美女。”

叶薇,“……我得建议苏美人变个性什么呢。”

“变性也不是美女。”美人啊,这和美女是有区别的。

“得了,你别自打嘴巴。”

“你不要苏美人,改投墨玦美人怀抱了?”白夜挑眉笑问,任由叶薇圈着他的脖子,他不是没意识到过于亲密,而是,他和楚离等人压根就没把叶薇和十一当女人看过。

要不然,叶薇和十一才貌双全,和他们相处了十几年,怎么可能会不动心呢,年少时,杰森还曾喜欢过十一,但后来也是不了了之,当家人比当情人好。

因为相遇太早。

“胡说。”叶薇嗤之以鼻,“我还是喜欢苏美人多一点。”

她闭口不提墨玦。

白夜倒是提醒她,“等叶三少和安雅醒来,差不多要离开利雅得了,肯定有一场硬战,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我知道你不会感情用事,不过很多事还是提个醒的好,免得你万劫不复。”

白夜也是担心她,大白还好,百依百顺。

墨玦太危险了,他总感觉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你就这么不相信奴家?”叶薇拧了他胳膊一把,“我像是会出卖你们的人吗?”

“你别和我装糊涂,我是担心你。”白夜温和笑道,“墨玦看起来很危险,感觉你不是对手。”

“靠,奴家不是他对手?”

“论心计呢,男人比女人还是强点。”白夜微笑说道,“你看安雅这么聪明的,我看相处起来,大事还是叶三少算计得准。”

“你这是性别歧视。”

“我只是鄙视你,总之,你小心点。”

“知道了,奴家不会让你失望滴。”叶薇笑眯眯地说,两人正巧也到了中庭,叶薇凑上去,风情万种地亲了白夜脸颊一下,低声说道,“赏你的。”

白夜哭笑不得,抬眸正巧看见苏曼和小奶包都看着他们。

苏曼神色依旧,眸光冷厉,一眨眼就没了在小奶包面前的温软笑容,只是冷冷一哼。【Tips:亲爱的3Z书友,当前章节已至本书最后一页】

385

程安雅醒来,夜已深了,淡淡的月色从阳台跳跃而进,一地碎银。房间内,亮着一盏白玉灯,光线柔白,又不刺眼,如薄纱拂过,满室温软。

毒是解了,她心头明白,她在白夜注射解药时曾想过,若是醒不过来,就这么沉睡,无知无觉地死亡,什么痛苦也感觉不到,好似就是人们常说的安乐死。她自嘲自己在那时还有心思天马行空地想这些闲事,但那一瞬间,心情是放轻松的。

毕竟她知道了,叶三少会平安无事,即便是死了,唯一的遗憾也就是孩子了。

一尸两命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笑了笑,偏身,却见叶三少睡在身边,被窝里暖融融的,直暖到骨子里。

她唇角轻勾,细看才惊觉,房间依然是他们的房间,但换了一套被褥,蚕丝被冬暖夏凉,又烘着人体的温度,感觉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了,很舒服。

也许是心里作用的原因,因为他们毒解了,她无需再提心吊胆,怕传染给无辜的人,怕害死至亲之人,这短短的几日,程安雅看似轻松,如常和他们谈天说地,心里却极是沉重,从张波死后,这块巨石就一直压在心头,在午夜辗转之时,逼得她透不过气来。

这是一种心病,她几欲都要和人群隔绝,怕无辜的死亡。

如今巨石被击碎了,她的心头松了不少,这才知道,一身轻的感觉,真的很舒服,宛若重生。

身边是叶三少浅浅的呼吸声,解毒时,他面容狰狞,状若疯狂的画面已然远去,她只知他此刻安详沉睡,已然平安。

一切都值了,程安雅常听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他们此次几经磨难,在沙漠跳过飞机,在沙漠困过两天,在城堡中几欲被杀,在海面上几欲被炸得粉碎,数次生死徘徊,还有病毒缠身,至今安然无恙,是不是以后就能平平顺顺了?

希望如此吧。

程安雅心知,路易斯还没死,黑手党行踪不明,前段日子龙门变故颇多,这一切都有人在幕后操纵,企图再次掀起腥风血雨,这一切无需去打听,端看小奶包和叶薇分析讨论她也深知一二。

这次解毒后,将有更大的风浪等着他们,她只希望,已尝尽人间这么多苦痛的叶三少已经把他一生所有的苦难都尝尽了。

以后能平平顺顺。

一声喟叹,她抚上他的眉梢。

叶三少的眉很浓,形状很是好看,一双紧闭的眸,睫毛修长,从侧脸看,还有少许卷翘,在眼睑下覆了一层薄薄的剪影,煞是好看。高挺的鼻,优美的唇,五官精致,宛若上帝精心的杰作,她早知叶三少俊美无双,虽不及苏曼,墨玦等人那般令人惊心动魄,但他的样貌,已是世间难寻的好模样。

修长的指划过他的唇,微有点干,想起这双唇的炽热,程安雅有片刻的愕怔,转而缩回手指,若是被叶三知道她暗中如此抚他,自恋的他又不知作何感想了。

她极少这样专注地看他的五官,脑海中想起他霸道,发怒,腹黑,装委屈……等等无数面貌,程安雅忍不住勾唇一笑。

笑声溢出双唇。

“我长得有那么好笑吗?”消失多日的音色沙哑而起,隐含不悦,程安雅微怔,撞见一双漆黑的眸子中,紧闭的眼不知何时已睁开,正恼怒地盯她。

程安雅心中一喜,他醒了?总算没事了。转而暗忖,他什么时候醒来了?一想到自己的长指拂过他的五官,指尖下微热,脸上也滚烫起来。

“你早醒了?”

“说,笑什么呢?”叶三少眸色一深,倏地拽住她的手,牵动手腕上的伤口,他闷哼一声,捂着伤口又牵动另外一边,疼得他蹙眉。

“别动。”程安雅一急,赶紧扶他起来,幸好扯动得不深,血液没有渗透纱布,程安雅想要解开重新上药,叶三少制止了。

“皮肉伤而已。”他说道,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又看看脚腕处,零零碎碎的画面闪过脑海,整理链接起来,不难猜想到发生了什么。

他恍惚间还记得自己疯狂的模样,耳边有这种金属撞击而起的声音,反而在当时,这些疼痛却显得微不足道,他没什么印象了。

“皮肉伤也要上药,你别乱动了。”程安雅拿过一边的上药,解了纱布重新给他上药,叶三少这才发现自己手腕上的伤口有多么的恐怖。

他心头一惊,慌忙看向程安雅的手腕,她平安无事,叶三少倏地问,“你身上的毒呢?解了么?”

程安雅点点头,把情况说了一遍,唯独省略了孩子一事,她还拿不准该怎么告诉叶三少这件事,上了药,她又给他重新包扎。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叶三少用头撞了撞近在咫尺的头颅。

敢在他睡着的时候看着他发笑,该打。

程安雅白了他一眼,“我开心不行吗?毒解了,这是多开心的事,怎么就不能笑了?”

“骗人。”叶三少哼了哼,凑过来亲了程安雅一下,“我睡了多少天了?”

“九天了。”程安雅说道。

她提心吊胆九天了。

特别是今天解毒的时候,特别是今天在绝望边缘徘徊的感觉,更是刻骨铭心,她一辈子都忘不了那种等待的煎熬,比任何时刻都要难捱。

叶三少看着她,眸光深沉,倏地说道,“这么长时间了,你该亲我一下,学学人家王子吻睡美人。”

说罢他嘟着嘴巴靠过来索吻。

程安雅一巴掌把他推到另一边去,笑骂道:“你哪个地方像公主了?”

自恋狂啊。

叶三少也笑了,本来有点沉重的气氛霎那间就散了,一片和乐。

程安雅偏头,见他浅浅微笑,唇角一勾,偎依过去,叶三少偏头,自然而然地吻住她的唇,程安雅伸出舌尖,细细地描绘着他的唇形。

骤然被他以手臂压在怀里,叶三少已反客为主,钻进她的唇齿之间,深深地吻住她,扫过她唇内每一寸香软,卷着舌尖,吸吮轻咬,享受着死后重生的喜悦,失而复得的激动。

每个人沉睡时,都做好了,也许再也醒不过来的准备,怀着生离死别的复杂情绪,此刻能活着,谁的心里不是感动,喜悦。

怀中的珍宝,益发显得珍贵。

程安雅闭着眼睛享受着他的吻,鼻息间是她熟悉的气味,眉梢掠过,风轻吹拂,满室柔情四海。

怎么吻都好似吻不够似的,叶三少并不餍足,刚松开让她轻喘一口,又已覆住她的唇,霸道吮吻,他的唇和他的人一样的霸道,强悍。

月光柔白,佳人如玉,拥抱在怀,地点又在床上,自然而然都倒向床上。

程安雅被他吻得意乱情迷,只感觉耳垂被他吸吮戏弄,热热的气息都往耳廓地钻,这股热气,好似透过耳郭传入中枢神经,又穿透中枢神经俯冲而下。

小腹间,微骚动,热得羞人。

这种感觉,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沙漠城堡里那一天一夜,无数次有过这样的感觉,连指尖都显得无力,在他怀里化成一滩春水。娇靥如玫,媚眼如丝。

任君掬颉。

“安雅……”低沉暗哑的声音缓缓而起,灼热的呼吸都喷洒在程安雅颈间细嫩的肌肤上,雪肤染了一层粉红,湿热的吻一路而下,挑开她的衣裳,因触动伤口,叶三少短暂地闷哼一声。

意乱情迷的程安雅瞬间清醒,眸间迷蒙清明,制止叶三少的头颅,“阿琛,别这样了,你手脚不方便。”

“没事。”叶三少一口否决,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口,眼看就要扯开程安雅的衣襟,程安雅慌忙起身,却被他压住,“不许动。”

“成了,又没死,也不急于这一两天。”程安雅鄙视他,情、欲这东西女的男的只要尝过都免不了,况且还是叶三少这种色中极品。

但,好色也要分情况嘛。

“要不,你来?”叶三少哪肯罢休,暧昧地眨眨眼睛提议道,微有暗沉的眸,冒出绿幽幽的垂涎之光,似是很期待程小姐主导。

程安雅脸色大红,推了推他的肩膀示意他下去,“我不会。”

“我教你。”

“……”

程小姐的脸蛋更红了,叶三少俯身,耳边说了句,程安雅差点没一脚把他踢下去,脸色薄羞,大为窘迫,“你丫的色胚,休想。”

叶三少骤然俯身,深深地吻住她,程安雅挣扎了下,倏听杯盘哐啷之声,两人瞬间偏头,却见两道一大一小的人影正要逃窜的背影。

叶薇和小奶包慢吞吞的转身,叶薇看她家三嫂樱唇红肿,一脸春色,媚眼如丝,她家三哥一脸欲求不满的,双眸杀气狰狞,她……第一次觉得,破坏人家好事的感觉竟然是这么的……

爽。

小奶包很大家闺秀地挥手打招呼,叶薇说道:“三哥,三嫂,你们体力真好,真好……继续,继续,我们一会儿再来……”

“嗯,继续,继续……”小奶包附和。

两一大一小却站着没移动的意思,手里端着托盘,很纯洁地观战。

程安雅要不是顾及叶三少身上有伤早就一脚把他踢下床了,丫丫的,真丢脸啊……

雷啊,你劈了我吧!

原来被捉奸在床是这种感觉,(⊙o⊙)…。

“你们两个也太没眼色了。”叶三少冷冷一哼,这才从程安雅身上起来,幸好才没有猴急到一下子就撕了她的衣服,不然更有得好看了。

叶薇美女默,三哥,你自己猴急怎么能怪我们呢?哪有人躺了这么多天,手脚还伤得这么重还想着干这事的?实在是您自个太彪悍了,怪不得我们啊。

本来呢,她和宁宁是算计好时间的,两人一天都没进食了,叶薇让人做了一些容易消化的食物送了过来,本来她是为她家哥哥嫂嫂的身体着想的,免得他们还摇铃叫人。

谁知道会撞见这一幕呢?

小奶包都很意外,虽然深切明白他家爹地饿了很久,但还是没想到这么彪悍的。

竟然还想着他自己手脚不方便就让妈咪来,这实在是……污染未成年纯洁的心灵的说,小奶包也有点纠结的说。

“三哥,来来,喝冰奶,灭火,灭火。”叶薇把托盘中的饮料和粥,小菜都拿出来,笑吟吟地招手让她家三哥过来消火。

欲求不满的男人是很可怕滴。

程安雅尴尬过后倒没觉得什么,和叶家人在一起,心脏不强壮点还真不成,这点事还不足以让她惊慌失措,还好衣服没有凌乱,不然就丢脸了。

“妈咪,终于可以抱宝贝了。”宁宁放下托盘后,不顾爹地嫉妒的眼神,蹦入程安雅的怀里,小小的身子腻着程安雅不松手,“妈咪……”

“真乖。”程安雅笑着,随意捏着宁宁宝贝儿的脸蛋,大大地在他脸上啵了一下,宁宁眉开眼笑。

“妈咪,你身上真香,怪不得爹地老爱啃你。”小奶包头颅转了转,程安雅大囧,一手拍在他后脑上,“讨打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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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暴力。”小奶包笑了笑,拖着程安雅到餐桌边来,“妈咪,好久没尝到宝贝儿的手艺了吧,都是我准备的。”

叶三少早就风卷残云了。

他饿得厉害,这是双重饥饿来着。

386

病毒解了,那就该讨论一下离开利雅得的时候了,叶薇十一和白夜商量过,他们得回罗马,暂时加大力度,尽快处理威廉王子和楚离之间的恩怨。

如今最主要是对付黑手党,威廉王子多半被路易斯利用削弱第一恐怖组织的力量,转移注意力的,他们不能和威廉王子耗得太久,得不偿失。

白夜和楚离联系过,他回罗马交代事情后会开始调动第一恐怖组织的国际力量,利用国际形势逼得威廉王子不得不低头,都走到这一步,他不信威廉会为了容颜和楚离玉石俱焚,这是尽快解决事情的办法。

十一和叶薇自然也有事情要做,她们要找墨家兄弟和路易斯下落。

小奶包说道,“爹地,妈咪,这次我和白夜一道走,可以吗?”

这是他和叶薇上楼找爸妈的主要原因,若不是发生这次的变故,小奶包早就寻找法子来第一恐怖组织了,这一次正好是个机会,锻炼锻炼,他不想错过。

跟在他们身边能学到更多的东西,这条路他是打算一心走到黑了,必然要学一身本事,不能总留在父母身边,最重要的是,他要为诺诺报仇。

路易斯和苍狼,他一个也不想放过。

叶三少倒没什么意见,脑袋偏了偏,示意儿子该说服的对象是他家妈咪。

“妈咪,你的意思呢?”小奶包问程安雅,“我知道你们身体刚恢复,说这些有点不合适,但是,妈咪,你就允我任性一回,好吗?”

程安雅往后靠,深深地看着小奶包,一时无话,小奶包也安静地看着她,非常坚持。程安雅心底喟叹,其实,她现在阻止又有什么用呢?早在她逃亡的时候就决定了,放手让儿子去飞。

她的确给不了他成长所需要的技能,只能由别人来给。

“你要是决定了,我没意见。”程安雅终是答应了。

叶薇心头一松,这要换做以前,说服程安雅有点难度,经过这一次,她自己都知道易如反掌,真不知道该不该感谢路易斯,给程安雅上了这么震撼的一课。

“妈咪,你最好了。”小奶包扑过来,一把搂住程安雅的脖子,“谢谢妈咪。”

程安雅亲了亲宝贝儿子,“做你想做的事吧,你长大了,妈咪相信你的判断。”

经过这一事,她成长了。

她的儿子,也成长了。

她该放手了。

儿子是天上的风筝,母亲就是这根线,永远绑着他,他永远也飞不出这一片天地,只有松了线,他才有可能飞得更高,飞得更远。

线松得越多,飞得越远,这都没关系,只要儿子不摔下来,她缩一缩,终究还是会回来。

叶三少看这对母子,宽慰一笑。

他一生的幸事,就是遇见程安雅,相知相爱,并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这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他应该珍惜。

“爹地,妈咪,你们呢?”小奶包问,他有几分不放心,“回A市吗?”

叶三少颔首,“我要回去,已经离开一个月了,林大和唐四都很担心,我们三人要合计对抗黑手党的事,路易斯下一步棋就要吞并北美,龙门首当其冲。”

小奶包点点头,握紧程安雅的手,倏地说道:“妈咪啊,要不,你留在利雅得吧,这儿是苏曼的家,是禁地,有苏曼在,没人能奈何你,等局势稳定一些,你再回A市,可以吗?”

程安雅摇头,“我不要,我要和你回去,这事没商量。”

小奶包很了解自己妈咪的性格,既然她这么说了,肯定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他不由得看向叶三少,叶琛淡淡一笑,“这一次我会二十四小时都带着她,绝不会有同样的事情重演。”

除此之外,龙门的杀手团也会二十四小时保护他们,不会再向上一次那么疏忽大意,被动,路易斯这一次靠近A市都难。

“这事我看能成,跟着三哥和留在苏曼这边没差多少,如今A市是和平地带,反而利雅得有点不安全了,虽然他们忌讳苏曼,可若是三嫂落单,路易斯不惜玉石俱焚的。”叶薇冷静分析道:“目前还没有路易斯和墨老大的消息,宁宁你在查他们的行踪,一旦A市有发现能提早通知。”

“这是自然。”小奶包握着程安雅的手,沉声道:“妈咪,宝贝儿不会再让你受惊一次。”

程安雅还没说真乖呢,叶三少一记铁拳扫了过来,直接把小奶包打扁,小奶包捂着被打痛的头,瞪着一双大眼睛,很哀怨地瞅着叶三少。

“爹地,你要把我打成白痴吗?”

“这话是我说的,你什么时候抢了我台词?”叶三少眯着眼睛一瞪,“臭小子,我老婆才不用你保护。”

小奶包委屈地勾起唇,他一直就这么说的嘛。

天大地大妈咪最大,保护妈咪,当妈咪的守护神是天经地义的,谁让爹地你这么多年不在身边,突然插队很不厚道的说。

不会这话,小奶包很聪明的没有说。

程安雅翻了翻白眼,也学着他刚才的动作给他一拳,“你给我闭嘴。”

叶薇失声而笑。

“反了你。”叶三少作势举掌,程安雅一点都不畏惧,直接无视他,对叶薇说道,“薇薇,宁宁就麻烦你了,你帮我照顾好他。”

“三嫂你放心,他这么机灵阴险的,绝对不会有事。”

小奶包谦虚地笑了笑。

“既然决定了,一会儿我就派人准备飞机。”叶薇说道,“三嫂,你身体要是有什么不适,及时通知苏曼,他说过暂时不会有危险。”

“你放心,我知道。”

“安雅不是解毒了吗?”叶三少声音一沉,心头顿跳,眸光灼灼看向程安雅,掠过少许惊慌。

“三嫂没说吗?她解毒了,她肚子里那个还没反应呢。”叶薇脱口而出,程安雅想要阻止已来不及。

叶三少石化了。

387

叶三少整整快十来分钟方才消化掉叶薇话里的意思,等他回过神来,叶薇和宁宁早就离开,把空间留给他们。(www.зZcn.com)他回过神来,程安雅热茶都喝了两杯。

他这是高兴傻了,还是愤怒傻了?程安雅好奇地琢磨着,这孩子来得的确突然,不在他们计划之内,可是终究是来了,她心中是极为高兴的。

他呢?

看他如此疼爱宁宁,程安雅暗忖着,他多半也极喜欢孩子,但这准爹地的反应弧度也忒长了,她都等得差点推醒他,让他好歹给点其余的反应。

一号表情挂得太久,他脸皮不累,她看着掺人。

“怀孕了?”

“嗯,沙漠那一晚。”程安雅淡淡说道,倏地手腕一紧,人已落入他温热的怀抱中,大掌扣着她的背脊压下他的胸膛,俯身,吻已落下,含住她的唇瓣。

他吻得霸道,舌尖撬开紧闭贝齿,深入到她檀口深处,几欲抵住咽喉,扫过她唇内每处柔嫩,毫不知餍足品尝掠夺。

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吻,她本对他就没抗拒,这回落在他怀里,自然迎合。叶三少反剪着她的手往后,摆弄成极为迎合他的角度,又狠又猛地亲吻。

虽不是第一次接吻,叶三少一贯不温柔,然,这么粗暴还是第一次,她甚至都尝到唇齿间太过用力而有点咸咸的血丝味儿。

她喟叹,这厮永远也学不会什么叫温柔。

你激动也不是这个激动法。

呼吸几乎都被他掠夺,吻得太久,程安雅稍微偏开头躲过他灼热的吻,他不餍足地亲着她的脸颊,白嫩的耳垂,热热的气息都扑在她脖颈处,小腹间有股热流,不安骚动。

她大窘,肌肤起了一层淡淡的粉红。

顷刻,叶三少转过她的脸,又覆住她的唇,这一回温柔许多,程安雅目光掠过,灯光柔白,男人眉梢柔情似水,这一刻竟觉得宁静而致远。

宛若永恒。

她知足了,虽然各自表达喜悦的方式不一样,但她不矫情地承认,她还挺喜欢叶三少这行动派一贯的行动表示,心中灌了蜜,甜丝丝的。

这孩子,他喜欢,毋庸置疑。

若是能保住,那该有多好,她不免得想,若是七年前叶三少知道她怀了宁宁,他是什么反应,多半是冷着脸,残狠地下令,打掉,他不需要。

有情和无情的差别,当真很大。

“安雅,我很开心。”许久放开,叶三少下巴抵住她的发顶,缓缓低语。

程安雅笑,我也很开心。

宁宁房里。

最近几日,除了白天和叶薇十一等人密切注意局势,和楚离那边交换消息,研究对策,小奶包其余的时间都在钻研电脑技术。

他必须要承认,他和墨晔墨玦的确有一点距离。

人的能力在面临一个屏障的时候,想要再往上升,极难。就像考试已拿了100分,再升,已无空间,唯一的差别就是卷面的完美程度罢了。

有时候必须付出更多的心血。

宁宁比别人幸运,他是天才,注定他要比别人走快一步,任何难关都能事半功倍,如这一次,虽然还没能达到墨晔墨玦的水平。

但起码,他已能知道墨晔墨玦给予的信息究竟是真是假,再花点时间,他肯定能击败这两兄弟,这个领域里,他会是最后的王。

叶三少过来的时候,他还在忙。

“爹地?”宁宁停下手中的工作,偏头看看时钟,已是凌晨了,“爹地,怎么还没睡?”

“你呢?不也没睡吗?做什么呢?”叶三少坐到宁宁身边,一看电脑就明白了,揉了揉儿子的头,“你别太拼了。”

“没关系。”小奶包展颜一笑,“这是在和墨家兄弟过招,我一点也不累,反而很有漏*点,爹地,我很快就能反超他们,到时候拿下路易斯,不是难事。”

他夜里极难入眠,一睡便梦见许诺,红裙软鞭,宛若一朵火玫瑰,言笑晏晏,他却触摸不到,醒来一片凄然孤寂,他怕极这种感觉,夜里几乎不睡,除却药物助眠。

正好,有时间和墨家兄弟较量。

叶三少一笑,“爹地相信你。”

“你怎么不陪着妈咪?”

“她睡下了。”叶三少说道,看了儿子一眼,宁宁会心一笑,“爹地,你有话和我说?”

不然不会这么晚了,爹地还来找他。

“这一次离开我们身边,万事要小心,知道吗?路易斯一事,我知道你恨他,但是,别一味只想着报仇,不然会迷失方向。”叶三少叮嘱道,他心中总是有不安的,程安雅都能感觉到儿子变了,他又怎么感觉不到,即便他在他们面前再如初可爱灵秀,心性亦不同了。

他总是担心,他心中恨意太重,反伤自身。

他此刻有多恨路易斯,想杀的他的心有多重,等他完成心愿之时,就有多么快意,心中的迷茫就有多深。一个人太执着一件事,总会带来一点负面影响,等他彻底完成了,他又该找到什么来支撑他活下来。

许诺不可能会复活,他的心伤不可能会治愈,他怕儿子在复仇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终究反噬自己。

这是他的切身之谈。

他这么多年,没有一天不活在阴影中,没有一天开心过,直到有了他们母子,他不希望,宁宁走他走过的路,孤寂一生。

“爹地,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宁宁优雅轻笑,尚显得有点稚嫩的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打,漫无目的,眸光却偏向窗外,不看叶三少。

岂会不懂,但他的心结,没人能懂。

没有失去过,就从来不懂这种剜心般的绝望,他偶尔一个人在阳台上看利雅得的天空在想,屠杀黑手党,也许他心中的恨会减轻些。

他的心,变得残狠了。

“真的不懂?”叶三少沉声反问,儿子太聪明,又过于早熟,父子两相处的模式一直是朋友和亲人般的相处,他没和宁宁这么严肃地谈过话,也从未对他生气。

这个儿子,太完美了。

他不会惹到你生气,乖巧孝顺,聪明可爱,他更不会有什么缺点让你抓住,加以教育,心思比谁都缜密,严谨,明白事理。

正因为聪明到了极致,硬起来才更令人担忧。

宁宁静默,稚嫩的脸庞早就脱去奶气,侧脸完全沉在黑夜中,没有白天温润优雅的笑,也没有在程安雅面前乖巧可爱的柔。

冷厉逼人,眸中思绪反转,宛若住了一只厉鬼。

房间极静,利雅得的月极少有圆过,总是缺了一点,月光也显得冰凉许多,这么倾泻而下,看得人心生沁凉。

“宁宁,你长大了,我的话也不听了?”叶三少的声音,压抑了一丝怒气。

宁宁的沉默,正中了他的猜测。

“爹地,我知道分寸。”宁宁轻声道,戾气太重,终不是什么好事,他的确有大开杀戒的意思,残狠又有什么关系,只是……

“宁宁,你若惩罚自己,那许诺的死,根本就没有意义了。”叶三少沉声说道,“如果是你妈咪,她肯定不希望我变成一个只懂恨,不懂爱的残狠之人。”

不懂爱么?也许吧,听说恨得太久了,的确不懂怎么去爱了,路易斯死了,恐怕也不解他心头之恨,但之后,他要去恨谁呢?

第一次,宁宁觉得叶琛在他心里的形象,变得这么高大了。

那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也变得如此有力。

“爹地,我知道了。”

叶三少拍了拍宁宁的肩膀,语重心长,“但愿你真的知道,尽快走出阴影。”

他说罢,起身离开。

宁宁看着叶三少的背影消失的门口,沉默不语,自从许诺死后,第一次有人这样和他谈过,他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有点惊怒,可那人是他爹地,他怒不得。

有点震惊,原来爹地一直什么都没说,却一眼就看出他的心结。

也有点感动,因为他感觉到,孩子不管多大,多聪明,在父母眼里,依然毫无遮掩,什么心情都暴露无遗。

以前,他觉得,没有爸爸根本无所谓,他能让程安雅一生无忧。

知道了叶琛,他喜欢这爹地,他千方百计撮合他们,想要一个完整的家,其实对他的意义来说,爹地,只是多一个疼他的人,也多一个他疼的人。

他不清楚此刻心底的暖暖的感觉是什么,等很多年后,他回首往事才惊觉,原来父亲在儿子生命中扮演着如此重要的角色。

潜意识中,他听进他的话,才没有物极必反,走了歪路。

388

第二天,两辆私人飞机便从苏曼的庄园起飞,叶三少和程安雅回了A市,叶薇、十一和白夜携同小奶包飞去罗马。(www.зZcn.com)

程安雅虽然心中不舍,终究还是含笑送小奶包上了飞机。

苏曼反应则淡,留了联系方式也叶三少,一旦程安雅身体有什么不适可以随时通知他。

唯一值得程安雅欣慰的是,第一恐怖组织那边送来了张波的骨灰,这一点让程安雅非常开心。回来之时她就和宁宁说过此事,在罗马时宁宁就说会派人去找。

没想到还在。

她认得,张波的戒指还在里头。

阔别整整一个月,终于踏上了A市的土地,程安雅心中感慨万千,短短一月时间,对她来说仿佛过了十年,如此漫长。

这是第一恐怖组织的飞机,停在叶三少的私人停机坪上,龙门已派出二十多位精英保护他们的周全,黑鹰、小六都是国际排行榜上镇得住人的好手。

这一次和上一次很显然不同,为防历史重演,黑鹰这一次亲自设定了保全计划,势必不会让他们受惊,若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被掳走一次可以说是疏忽大意,若是两次,则是能力不足了。

程安雅一回A市就向程爸爸报平安,在罗马她已经致电给程爸爸说是旅游了,过些日子才能回来,正好圆了谎,她庆幸路易斯没有对她父亲动了心思,不然就捏死她的软肋。

程爸爸问起宁宁,她扯了谎,说是宁宁去国外交流学习了,暂时还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宁宁这孩子心细,过些日子她让他打电话回来圆谎就成。

老人家身体大了,很多事情不必都说实话。

看着熟悉的家,程安雅就差没欢呼来表达自己的喜悦了,真的非常的开心。

下了车,正好有一少*妇推着婴儿车在小公园里散步,见着程安雅微笑地打招呼。这儿有四幢别墅,造价昂贵,共享一个公园,一个高尔夫球场。

左右邻居程安雅只认识一户,是政府高官的子孙,一对年轻的夫妇,孩子有几个月大了,平常能碰到的时间不多,多半是双休起来锻炼碰见的,相互间也寒暄几句。

不算熟,也不算陌生。

“程小姐,回来了,好长时间不见了。”少*妇微笑着打招呼,前段日子他们的事很轰轰烈烈,叶三少是A市名人,哪个不认识呢?

“出去旅游了。”程安雅笑道,逗了逗小婴儿,“晓彤模样又张开了,小美人胚子啊。”

两女又相互寒暄了几句,程安雅才进了家门,黑鹰等人都散在别墅周围守护着,少*妇见状,心知有异,她在推着女儿逛了一会儿就回家去了。

程安雅徒然一进家门就被叶三少抱着,长臂一身,扣住房门,把她压在房门上,狠狠地亲吻,在家里吻她的感觉和在外面感觉着实不同。

程安雅有点怔愣,这人好端端又发起情来,她懊恼下捶了他好几拳,身体却又迎合他,渴望着他的深情浓烈的吻。

叶三少,鼻息加重,灼热的呼吸都撒在她脖颈上,顺着她的脖颈一直吻下,手也探进她的衣内,覆住她的柔软,徒然用力,程安雅又痛又有一种快感,微微嘤咛出声。

他动作益发激烈,大有就这么把他抵在门板上要了她的架势,爱抚挑、逗益发重了,呼吸也粗重起来,程安雅意乱情迷中慌忙用手制住他,衣服都被他扯裂了,露出一侧胸脯,雪白迷人。

“阿琛,前三个月,不宜……那啥。”声音,略羞,带着一丝窘迫。

叶三少懊恼低吼了声,在她耳边咕哝了句电灯泡,程安雅失声而笑,叶三少起身帮她整理好衣服。

房间有人定时清洁,倒也不乱,只是一月不住,少了有点人气,程安雅笑了笑,宁宁不在,笑声都少了。

叶三少上二楼书房,联系唐四和林大,这段时间龙门发生的事情太多,他们必须要好好研究一下对策,叶三少和他们约好明天中午见面。

MBS国际改朝换代,叶三少打了一场很漂亮的仗,手段高明,人人震惊,安宁国际如今也差不多开始正常营运,叶三少明日打算开始上班。

他也该露脸了。

程安雅仍是他的首席秘书,他本来不让,她有身孕,这孩子又不稳定,他怕有个万一。可程安雅坚持,叶三少考量再三,他这回肯定是二十四小时不让她离开视线,于是同意了。

两人动手把家里整理了一下,程安雅突然想起一事,看看窗外,已快黄昏。

“阿琛,我想去张公馆。”张波一事,她势必要给张家带消息,这是她答应过张波的,何况,她要认罪。

叶三少眉心微拧,淡淡说道:“安雅,其实你没错。”

只是意外。

“有错无错,不重要。”程安雅眉梢有一层薄薄的悲伤,“人没了,是事实,我答应过张波。”

叶三少略一沉吟,“明日吧,今天晚了,你又坐了这么久的飞机。”

“我想今天。”

叶三少终究拗不过程安雅,他们到了张公馆时,已是华灯初上,夜色迷蒙。

捧着张波的骨灰,程安雅一路沉默,眸中有一层薄薄的痛。

黑鹰领着其余人充当暗卫,不惊动他们。

程安雅看着眼前庄严厚重的张公馆,心中更是一阵恻然,盛夏的晚风也觉得这么凄凉。

张波,我带你回家了。

但愿远在千里的魂魄还记得回家的路。

通报了姓名,张家管家把他们一路请进张公馆。

张家四代同堂,张老司令已年近九十,两个儿子,从政从商都很有成就,也有些年纪了,他有四名孙子,两位已成家,一位在念博士,一位是A市风流少爷之一。

叶三少和张家三,四少爷年岁相仿,一个圈子里玩儿,大家都认识,交情不算薄,也不算深,属于过得去的那种。

二孙子的媳妇给张家添了一双龙凤胎。

两人进去的时候,张家很热闹,刚吃晚餐,其乐融融,一大家子人围着一起闲话家常,看气氛都知道,这一家子的感情极少,兄弟间感情非常融洽。

张波是张司令长孙的儿子,张家的长曾孙。

一路过来,叶三少曾提过,张波是张司令最疼的曾孙,非常溺爱。

因为点名要见张司令,客厅里的人都想走,叶三少低声和张家四少爷说了句什么,他疑惑挑眉,让张家所有人都不用回避。

众人大感奇怪。

程安雅心情沉重,对于这样的人家,她其实真不忍心说张波的死讯,但是……

“叶三少,这是怎么回事?”程安雅手里捧着的,大家都看得出不是什么吉祥物,再加上她脸色凝重,大家都纳闷,哪有人拜访人是这副神色。

张司令一生见多识广,此时心头打鼓,有种不祥的念头。

程安雅恭敬地把骨灰往桌上一放,缓缓道:“这是骨灰。”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她的眼光各有不同,张司令刚逗着曾孙,脸色微红,此时微微发白,程安雅道:“张波的骨灰。”

厅中一片死寂般的静。

只有孩子依依呀呀的声音,除此之外,没有一丝声响,程安雅不敢抬头去看张家人的脸色,倏听一阵急唤,“老婆,老婆……”

“大嫂……”

张波的妈妈昏了过去,整个大厅乱成一团。

程安雅咬着唇,抬眸看去,一年轻少*妇倒在丈夫怀里,脸色惨白,张波的神色复杂地看程安雅,四少爷慌忙拉着叶三少,匆匆问怎么一回事?

一片大乱之中,张司令捧起骨灰,众人都清楚的看见,老人的手,微微颤抖。

盖子打开,他目赤欲裂,看见了戒指,一拿出,三女哭了出声。

张司令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说,怎么一回事!”老人沉声喝令,音色破碎凌乱,多有急切。

程安雅并不相瞒,把事情经过复述一遍,连细节都不曾漏过,完了,她深深朝张家人鞠躬,沉声道:“对不起。”

她本欲跪地,却被叶三少扶住,摇摇头。

“**,我可怜的孩子……”张波奶奶放声大哭,张波母亲幽幽转醒,看了戒指又几欲昏死过去,全家一片哀恸,连大人,也湿润了眸。

“该死的路易斯,老子毙了他,敢伤我侄儿。”张二少拍桌而起,勃然的大怒。

哀恸过后,恨起心头。

张司令半晌才恢复过来,白发送黑发,肝肠寸断。

众子孙纷纷宽言安慰他,一时声音略有嘈杂。

张司令抬手,示意家人安静,沉声问程安雅,“程小姐,他还有什么话留下?”

程安雅忍着伤痛,把张波临死前的话,又复述一遍。

除了年幼的双胞胎,张家人人落泪。

“爷爷,必须给**讨回一个公道!”

389

从张家回来,程安雅的心情非常沉重,一路静默无语,张波的骨灰打破了张家快乐的气氛,张夫人,张大少奶奶等人的哭声好似还在耳边响着,张家小一辈的几位少爷狂怒深恨,声称要给张波讨一个公道。(www.зZcn.com)

每个人的反应都是哀恸,愤恨,程安雅眸光深凝,微微叹息。

张老司令并没有责怪她,反而感谢她把张波的骨灰带回来,能让他的魂魄回到张家,张家所有人都是感激的,可越是感激,她心中越是沉重。

说不上谁对谁错,但毕竟是一条人命没了,她免不了把责任揽上身。

叶三少很安静,一路无话,又回到家里,两人都没吃晚餐,程安雅没什么胃口,叶三少也没什么胃口,索性都不吃了。

洗澡后,心情稍微舒畅点,叶三少还在书房忙碌。程安雅累了一天,和李芸打了一通电话后上床休息了。睡到半夜感觉床一塌,接着人被抱进一个温热的怀抱中。熟悉的体味,拥抱的力度,唇上被人重重吻着的感觉,都那般的令她安心。

一觉睡到天亮,她是饿醒的。

身边床铺已凉,叶三少早就起床,她偏头一看时间,惊呼一声,赶紧起来,匆忙梳洗换装下楼,叶三少正在餐桌边看报纸,桌上有两份早餐。

“醒了?”叶三少抬眸一笑,整个人笼在晨光中,精致中带着一份慵懒,美得令人心动,程安雅看得有一瞬间的痴迷,几欲忘了今夕是何年。

这男人可真够妖孽的啊。

“上班都迟到了,你怎么没叫醒我?”程安雅匆匆过去,早餐还有热气,他刚做好不久,味道虽然比不上小奶包做的,但也不差,感觉还不错。

“迟到有什么关系?你不去上班都没人有意见。”叶三少霸气一笑,他是叶三,公司是他的,他说了算。

程安雅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突然说道:“我们要请个钟点工么?”

“做什么?”

“打扫,做饭什么的。”

“不用了。”叶三少合上报纸,他已看完了,他把报纸放在桌上,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淡淡说道:“我做饭,你扫地,整理房间。”

他素来不喜有人进入他的私人空间,以前他一个人的时候,也是一个礼拜请人打扫一下房间,他又不需要在家里做饭,其余的家务都自己动手,别人多留一分他都不自在。

程安雅看着楼上楼下,这到扫起来很费劲啊。

算了,她也知道叶三少龟毛,就这么分工合作吧,她突然想念她的小公寓,想念她的万能儿子,“宁宁啊,不在身边才知道他多重要。”

叶三少唇角扯了扯,对一个把儿子培养成万能保姆的老婆,他不发表意见。

“对了,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上民政局一趟。”叶三少风轻云淡地说,那表情好似在说,今天要下雨,出门请带伞。

他说这话的时候,正在喝咖啡,眼睑半垂,遮去眸光中的笑意。

“结婚啊……”程安雅拉长了声音,一个月前,她说,等路易斯的事情过后,他们就结婚。被路易斯囚禁在岛上的时候她在想,早知道她就不矫情了,早点和叶三少结婚多好。

以前不想嫁给叶三少主要是因为,她心中忐忑不安,不知他是真爱她,还是因宁宁而假装爱她,因为叶三少比谁都希望有个家,所以他要假装爱上一个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经此一事,她已完全打消这个念头。

她想起他们落海的时候坐在那岩石上看漫天星芒,那时程安雅就在想,一旦脱困了,她二话不说肯定要和他结婚,叶太太这个位置她要定了。

现在他们安全了,起码暂时是安全了,和结婚没什么区别,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说不想嫁给叶三少也太矫情了,这不是程小姐的作风。

“不想嫁?”叶三少眉梢一挑,重眸深沉,修长的手指摩擦着杯子,徒生几分凉意。

程安雅一笑,“我是在想,年底结婚,大肚子穿婚纱会不会不好看?”

这是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她可不想大着肚子结婚,这样笨重又难看。

叶三少圆满了,顿时阴云散去,阳光明媚,“那就过年前办了。”

“随意。”

他轻笑,又喝了一口咖啡,偏头看沉思的程安雅,她这次不刁难了?不让他求婚了?当初是谁说没有9999朵玫瑰求婚不够诚意的?

只是女孩子家该享受的,他一样不缺,都会给她。

叶三少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声带一丝不满,“程小姐,我们在说结婚,你好歹给个愉快的表情怎么样?这样子怎么让我有逼良为娼的感觉呢?”

程小姐,o(╯□╰)o。

逼良为娼,默,叶三少,你这是什么破比喻?

程小姐咧嘴一下,表示开心,叶三少翻个白眼,直接拽着她的手臂把她带入怀里,压着她的后脑勺,狠狠地亲吻。

“叫声老公来听听。”叶三少摩擦着她被红肿的吻,鼻尖抵着鼻尖,他的眸又黑又亮,深邃如海,好似要把人都吃进去。

这种感觉令人很心慌意乱。

“美得你。”程安雅胡乱推开他,一蹦离三尺,“上班啦。”

他摇头笑,跟在她身后出了门。

结婚啊……

他开始有点期待了,盼她穿白纱,穿过这么多年的离别,这段日子的生死相依,和他一生一世爱一次。

站在安宁国际大厦前,程安雅看那两个字,唇角掠起一丝笑容。

安宁……

叶三少说,他的成就都在这里,一语双关。

“阿琛,那些话再说一遍。”程安雅拉着他的袖子求道,她没有亲耳听到那些话,只是从报纸上看的,总觉得不真实,这么矫情的话不似叶三少会说。

可在他们母子生死不明的时候,也许,他真的盼她听到,然后为他撑下去,有一天和他回到这里,看看他的心,他的安宁。

“忘了。”叶三少一脸平板往里走,耳根微红。

“别啊,说嘛,说嘛,我还不知道你当初说什么呢。”程安雅在他身后小跑,一边跑一边笑,“说了抖说了,再说一次又怎么样嘛。”

他徒然一转身,眸光深凝,扭曲的微笑又挂在唇角,“程小姐,你别得寸进尺,不然晚上又你好受的。”

程安雅,“……”

她大窘,脸通红,靠,叶三少,你还能再不正常一点吗?谁家男人大庭广众下说这话的,他不要face,她还要呢。

她得庆幸已过上班时间,来往无人,不然她得窘死。

叶三少环胸,笑得妖孽群舞,“程小姐,我说晚上让你做饭修理你呢,你想什么不纯洁的了?”

他说罢,潇洒地进了安宁国际。

她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某三当成小强在地上踩。

前台小姐恭恭敬敬地和两人打招呼,通过安宁国际记者招待会后,程安雅和叶三少的关系已是安宁国际公开的秘密,谁都知道她是叶三少的情人,看她的眼光又是羡慕又是妒忌。

她一概不管。

秘书室还是那几个人,水葱般站成一排欢迎叶三少归来,个个面带笑容,程安雅顿时有一种熟悉的干劲,又回到工作岗位了。

真好。

“刘小甜,你帮程小姐多分担点工作,她身边不便,别让她太累,上下楼送文件的事,你们自家分配,别劳烦她。”叶三少叮嘱一声,进了办公室。

四人齐声应是。

眼光暧昧地往程安雅身上飘,刘小甜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叶总对你可真好。”

程安雅一推她的八卦头颅,“闪一边去。”

众女大笑,回到工作岗位上。

程安雅一个月不在,暂时先熟悉进度,其实现在的安宁国际只不过是MBS国际改了名称罢了,依然以传媒、房地产和珠宝为三大主营项目。

这一个月,安宁国际的发展势头非常好,即便叶三少不在,他们也毫无松懈,发展非常稳定,耀华那边也没有施加压力,有唐四和林大的资金相助,安宁国际半个月就恢复了当初在MBS国际的水平。

他人不在国内坐镇指挥也能有这样的效果,真让人惊讶。

中午,叶三少和唐四、林大有约,商讨龙门一事,他留下黑鹰和六子保护程安雅,这才放心走了。他一走,众女一起到员工餐厅吃饭。

纷纷问这个月来到底他们去哪儿了。

当初叶三少在记者会上神色凝重,那么关键的时候,程安雅又不在,她们都暗中猜测程安雅出了什么意外。程安雅说是当初被人绑架了,不过很快就没事,两人都不着急回国,然后在罗马玩了一段日子。

她说得有根有据,众女也信了。

“你们看真幸福,还能玩这么长时间,我们在公司做牛做马都要累死了。”林雅丽哭丧着脸,大喊程安雅不讲义气,“下次你要友情提醒叶三少,我们还在拼命呢。”

程安雅笑而不语。

“对了,你和叶总的儿子呢,带来给我们看看啊。”刘小甜对这个特别的兴奋,“我买了当初的八卦杂志,他长得好像叶总,好可爱,好卡哇伊啊,你带来给我们玩玩。”

众女一致附和。

程安雅微笑说道,“他出国念书了,不在A市。”

众女一阵失望,程安雅轻笑,她家的小奶包果然杀伤力很大,所向披靡。

“安雅,你还不知道一件事吧,老总裁,不对,是叶老头,他在住院的时候,耀华的老董事长去看他,两人不知道起了什么争执,病房起火,差点两人都被烧死在里面呢,好恐怖。”关如童说道,“这事叶总还不知道吧,我们还琢磨着要不要和他说,不如你决定吧。”

程安雅一愣,叶老和杨老差点被烧死?

这两人争了一辈子,这要同日同地死,到了九泉之下恐怕阎王都不安宁。

“没说是什么事吗?”

“没啊,根本就没怎么报道,不过杨老说是叶老头故意纵火要烧死他。”陈娟说道,“谁知道真假,这事很快就过去了,他现在还在住院呢。”

程安雅点点头,叶三少若是知道此事,恐怕只会冷冷丢一句,关我何事?

“云氏财阀有什么消息吗?”程安雅问。

众女相视一眼,刘小甜说道:“也不见有什么消息,现在是云若熙当家,她和耀华的总经理走得很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联姻。”

学长和云若熙么?

程安雅眉心微拧,心底叹息。

正想得出神,电话铃声响了,她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挑挑眉,接起,自报家门,“喂,我是程安雅。”

那边静了下,没说话,程安雅疑惑,再看看号码,半分钟依然没说话,她心头一跳,沉声道:“再不说话,我挂电话了。”

笑声从冰冷的机器中传来,一直冷到程安雅心底。

“安雅,别来无恙啊!”他的声音一贯的带着几分忧郁的气息,程安雅甚至能够想象到,那边的他,定然是一副忧郁王子的迷人气度。

她脸色,微微发白,那十余天的恐怖经历,张波的死又一次涌上脑海,一遍又一遍地放大,她心头又痛又恨。

手,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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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女见程安雅脸色不对,正要发问,程安雅竖起食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刘小甜他们顿时安静下来,疑惑又担忧地看着她。(www.зZcn.com)

她半晌不说话,路易斯的笑声又传了过来,“怕我了?”

程安雅招来黑鹰,比了比嘴型,告诉宁宁……黑鹰沉声点头,他明白程安雅的意思了,同时也惊觉,她的反应实在太快了。

“我在琢磨着你是不是临时之前给我打的电话呢。”程安雅微微一笑,她站了起来,往餐厅外走,黑鹰比了一个ok的手势,她笑着点点头。

路易斯呵呵的笑声传了过来,微微有几分冷意,“死?你们能让我死?”

“放心,迟早的事,趁着这段日子,你该吃的吃,该玩的玩,别到死了才后悔原来我还没吃过什么,玩过什么,对了,顺便去治一下你的不举之症,阎王琢磨着不要太监,这都什么世纪了竟然还出一太监,你说你到了地狱这不是摔咱们人类的面子么?这可关系到怎么全人类的尊严问题,你可别让厉鬼瞧不起了,那多丢人啊。”程安雅走到一处安静大厅,临窗而立,下面行人匆匆,车流涌动。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了一室,照得身上暖烘烘的,散去一身阴寒。

她又恢复了毒舌优雅的程小姐。

一直跟在她身后保护她的黑鹰和小六听到这话,摸摸鼻子,他们都要为路易斯默哀,自家主子的夫人嘴巴真丫的太狠了。

亏得她一边走一边说,还一边欣赏楼下风景,一心几用,竟然说得如此连贯,骂得如此狠毒,真是非一般人能够媲美的。

黑鹰和小六敬上一百分钦佩。

这回,轮到路易斯不说话了,谁都能想象到电话那边路易斯的脸又多么的阴霾狠毒,恨不得把程安雅大卸八块的残戾。

若定力不好的,保准第一时间就摔烂手机。

“咦,没话说了?你这是在认真考虑我的建议是吧?我认识一个这方面的医生,要不要给你介绍?”程安雅唇角含着笑意,明媚的眸依然看着楼下的风景。

这种感觉,极好。

她虽怕路易斯,但,这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他远在天边,有什么可怕的,她一点都不需要惧怕。

送上门来让她玩,不玩多可惜,风水总是轮流转,哪会总向着你家呢?

“程安雅!”男子冷厉的音色可怖传来,夹着狂怒,她听到那边有什么重物落地摔碎的声音,暗忖着多半是路易斯摔了什么来泄愤,这种感觉非常的棒,程小姐一时情操大好,心情舒畅。

路易斯,你也有今天。

“听说你的毒解了?”路易斯缓了一口气,细听还有点咬牙切齿,极为沉怒,这是他做梦都没想到是事情,这么短时间内,他们竟然能配制出解药。

路易斯听到这个消息之时,几乎一枪毙了传递消息的人。

“不是听说,是事实。”程安雅淡淡地说道,这世界只要有问题,就能有解决的办法,病毒是人研发的,自然能找到解毒的法子。

她想起路易斯的狠厉,在海上之时打算把他们击毙,那种冷酷是存了鱼死网破的心,他得不到,不如毁灭,现在,他该是多么的生气啊。

“你也知道解毒需要你的血液,可你没想到,苏曼和白夜用我的血也能研制出解药吧?”程安雅轻笑,“路易斯,你机关算尽,终究是低估了我们,现在,该轮到你尝一尝被人追杀的滋味了。”

路易斯哈哈大笑,“你们有那能耐?”

“试一试就知道能耐有多少。”程安雅笑道,一手轻轻地抚顺自己微乱的头发,轻笑道,“你这一通电话过来,想做什么?”

“上一次被你们逃了,是我大意,下一次,你们可没这么幸运。”路易斯冷冷地笑,即便隔着电话,不知道他在哪,程安雅都感觉到好似有一条冰冷的蛇绕着自己的脖子。

那感觉,很不舒服。

“下一次,你也要有命等到下一次再说。”程安雅冷笑,“下次见面,也许是你的死期,对了,我刚吃饭听到你老头的消息,现在似乎很惨啊,十几年前他这么拼命保住你,你怎么不回来孝敬孝敬他?”

“安雅,我真是小看你和叶三了,你们怎么说动张家来围剿黑手党?”路易斯不答反问,昨天夜里消息就传来了,张司令动用他所有的关系,要活捉路易斯,声讨黑手党。

再加上前段日子黑手党和龙门,第一恐怖组织的纷争,现如今,国际舆论一边倒,好几个政府都在考虑不再支援路易斯。

一旦失去了政府的支援,路易斯资金和物资方面,捉襟见肘。

张司令下了死命令,要他的命,张家几乎动用他们能用的消息,西西里岛这边,遭遇到前所未有的危机,他在白道上进行威压,而第一恐怖组织在黑道上狂轰滥炸。

等同于两面夹攻。

不管是唐四,林大还是叶三,他们在白道的影响力加起来也不如一个张司令。

程安雅眉梢挑了挑,张司令动手了么?这在她的意料之中,昨天张家的气氛她就知道,张波的死,张家肯定不会如此善罢甘休。

她笑了笑,难怪叶三少昨晚意味深长地说了句,路易斯是自掘坟墓,天要亡他。

“你说张家啊。”程安雅笑得有几分讥诮,“路易斯,你是自作孽,我们和张家素无往来,又怎么请得动张司令,你知道张波是谁吗?他是张司令最溺爱的长曾孙,你害死人家,势必要赔命。”

原来他打这通电话就是为了这个,程安雅冷笑,她能猜得出,现在路易斯肯定是热锅上的蚂蚁。

“原来如此。”路易斯轻笑,似乎没什么震惊的,那边又听到少许嘈杂声,路易斯沉声道:“即便我玩完了,也会拉着你们两给我陪葬。”

他说罢,挂了电话。

程安雅眉心一拧,路易斯还有什么资本,让他们玩完?

罗马别墅。

小奶包通了电话,让白夜,叶薇,十一全部到书房来,他神色冷峻,眸光平静,隐约露出几分残戾,平静的残狠。

“找到他了。”

众人脸色一沉,瞬间聚在电脑前,叶薇不安地问,“消息可靠吗?会不会是墨家兄弟故布疑阵?”

小奶包傲气一笑,“我连墨家兄弟在哪都查到了。”

言下之意,他终于冲破墨家兄弟的防护系统,他们已奈何不了他,再也不可能故意用电脑迷惑他们,这个领域里,技术太重要了。

谁的技术第一,谁就掌握了主控权。

“宝贝儿,好样的!”叶薇拍手,笑得妩媚,“老子终于可以找人算账了。”

年纪小就是好,突破力大。

白夜迅速致电给楚离,他在梅利利亚花费的时间太多了,挂了电话后,白夜回头说道,“宁宁,切了威廉的后路。”

“明白。”

楚离和威廉的战争也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十一说道:“你们多半明天才能动身,不如我和十一先去找墨家兄弟。”

“好,你们小心点。”白夜说道,叶薇和十一一贯是一起行动的,第一恐怖组织创建以来,这是第二次大规模的军事活动,也是第一次全体出动,叶薇和十一就算参加,她们两人也不和他们几人一起来配合。

“姑姑,十一,你们小心点。”小奶包叮嘱道。

叶薇和十一点头,小奶包和楚离通了话,一起解决沙漠上这一场战斗,威廉王子已是粮尽弹绝,根本是强弩之末,一个晚上的时间足够能搞定他们。

小奶包和楚离保持了联系,白夜看另一台电脑的消息,他疑惑地撑着头,问道:“路易斯和墨家兄弟不在一处,这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小奶包随口应道,他淡淡地说,“我只要路易斯的命,其余人,一概不管。”

况且以墨玦和叶薇的关系,墨家兄弟最终是敌是友还不一定,说不定……白夜和小奶包很明显都想到一块去了,但白夜有另外一个担心。

“宁宁,如果,这幕后之人是墨家兄弟呢?”

小奶包敲键盘的手一顿,转而继续,“对付我爹地妈咪,害得我们一家受困一月,害死诺诺的人,是路易斯,这一点我很确定,我只找路易斯。”

至于墨家兄弟,他们和叶家毫无瓜葛,他们的目的,恐怕不是私人恩怨,而是称霸黑暗王国。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白夜喃喃自语。

391

A市风平浪静。(www.зZcn.com)

张司令出面打压黑手党后,叶三少和唐四,林大等人商议过后,重新把龙门的势力划分,迅速反攻,镇压在北美的黑手党势力。

国际舆论上有张司令的帮忙,他们轻松不少。

如今黑手党已是四面楚歌,好似被十几门大炮围攻的孤岛,已失去援助。国际反恐组织介入之后,联合政府军解散,第一恐怖组织危机解除。

他们聚起来也因路易斯的说服,厚金利诱,解散后,静观其变,也并未投入到路易斯阵营中,路易斯等同于失去了左膀右臂,孤立无援。

沙漠中,威廉王子大败,狼狈逃回R国,避开和楚离正面交锋,又有容颜居中调停,楚离并未对R国赶尽杀绝,反而调集第一恐怖组织所有的力量,全面对准路易斯。

第一恐怖组织和黑手党的战事一触即发。

这几日的国际形势极为严峻,各大政府官方电视台都在抨击这一次两大黑暗势力的火拼,并预言会给世界带来前所未有的战乱和动荡。

国际呼吁这一场战事尽快结束,矛头直指路易斯。

老二和老大火拼,肯定殃及池鱼,两边都占有一定的火力,一定的人马,都有最先进的军火,开炮起来肯定要伤及无辜。

反恐组织最高督察指出,战乱是他们极不愿意看到的,路易斯已不适合领导黑手党,必须要下台,只要路易斯下台,这一次的动乱便可停止。

张司令也愤怒指责路易斯暴行,称其不适合再领导黑手党,必须下台。

于是,国际舆论一边倒,纷纷要求路易斯下台,解决这一场动乱,了结这一场恩怨。

叶三少看着国际新闻,暗忖着,长官这一招也算高招。

第一恐怖组织和黑手党真要开火,肯定两败俱伤,到时候国际黑暗势力肯定重新洗牌,龙门这个老三肯定一跃成为老大。

他故意引导舆论让路易斯下台,不仅保住了第一恐怖组织的龙头地位,也平息这一场战乱,和平的目的也达到了。

一箭双雕。

唐四和林大曾笑言,他们真打起来也挺好,最后拼个玉石俱焚。

撇开交情而言,这一次战争对龙门最有利。

不仅是叶三少他们想到了,楚离、杰森、和黑杰克都想到了,宁宁更很早就想到了,所以一早开始,他们的矛头就直指路易斯,而不是整个黑手党。

第一恐怖组织是不可能会交出龙头老大的位置,因黑手党势力越来越大,楚离最开始的想法只是震一震黑手党,适当的剪了黑手党的翅膀,并非赶尽杀绝。

因为黑手党一灭,平衡局势将会被打破,日后第一恐怖组织就是整个国际和平的敌人,这可使不得。

然而,路易斯却惹上小奶包,这才导致这一场战争一触即发。

哥伦比亚,波哥大。

黑手党的秘密总坛就建立在波哥大市最中心的一处城堡中,今日黑手党内部开始分化成两大势力,一方要求路易斯下台,一方要保路易斯。

争论不休。

黑手党换主,这是一件大事,几百年来,很少有人篡位成功,路易斯也不算篡位,而是上一任教父死后他和鲁斯博弈赢来的。

一般教父在位,除非自动退位,不然黑手党所有人终生都要听其号令。

黑手党内有九位长老,各自势力都很大,选教父他们有选举权,一般说来,一旦选了教父就要终身效命,这一次开会废教父还是黑手党史上第二次。

墨晔和墨玦都在,然,路易斯不在。

墨家兄弟是黑手党内并未记录之人,无人知道他们的来历,只知他们手段残狠,果敢狠辣,大多人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这一次是墨老大召开的长老会议。

墨老大的意思很简单,让路易斯下台,他冷漠地坐着,不言不语,却有一种震慑人心的霸气,眸色深而亮,看不出情绪,但那一种君临天下,唯我独尊的气势演绎得淋漓尽致。

墨玦在一旁静默,紫眸狠厉,一身诡谲,宛若黑暗王者,几大长老算是见多识广之人,却无人敢迎视他的眼光。

所有人都觉得,这兄弟太厉害了。

墨老大语气冷漠,眸色深沉,“此次是黑手党的灭顶之灾,唯有路易斯离开黑手党,组织方可存活,你们是愿牺牲路易斯一人救所有人,还是愿所有人为他陪葬?”

金碧辉煌的大厅,人声鼎沸,有人安静,有人愤怒,有人谩骂,各自不同,他们的身后都站着四五名信任之人保护,而墨晔身边只有一个墨玦。

“我不同意。”一名长老拍案而起,脸涨得通红,“路易斯犯了错有什么关系,大不了我们和第一恐怖组织拼了,谁输谁赢还不一定,敌人还没打过来,我们倒自乱阵脚,这算什么?”

有几人附和,的确如此,论实力,看似第一恐怖组织强,可这一切得拼过才知道,说不定黑手党能技高一筹。

令一人说道:“我们也不能这样冒险,这一次政府已经撤离,反恐组织又盯着我们,国际舆论一边倒,只要交出路易斯,所有事情都解决了。”

此主意极少有人附和,这些长老寻常受路易斯恩惠,交情都不错,路易斯之父虽已死,可他在黑手党里的势力不容小觑,路易斯很受他们庇护。

这一次改选,多半人不愿意,宁可和第一恐怖组织拼个死活。

大厅内,吵成一团。

墨晔双手交于前,面无表情,一双眸子又深又亮,一片深沉,冷漠看他们你争我论,不止不休,他不发表任何言论,仿佛这一切和他无关似的。

谁也看不清他心底在想什么。

墨玦微哼,看得出,墨老二没什么耐心,对这样的场合,极其不喜,却为他哥哥,生生忍住。

长老们,争得你死我活,声音一波盖过一波。

墨老大心里自有算盘,这些人中,赞成的三人,中立的一人,反对的五人,投票历来是少数服从多数,废路易斯一事,他们不同意。

墨晔唇角掠过一丝不算笑的笑,竟有几分恬和的味道。

唯独墨玦了解,他哥哥面无表情,冷若冰霜是最正常的神色,他发怒不要紧,他算计人也不要紧,唯独他若笑了,后果很严重。

教父之位,墨老大志在必得。

争论,不止。

保持中立的长老倏地问,“若是废路易斯,谁来当教父?”

此言一出,在场各位亦沉默,他们的焦点都在废路易斯,还是不废路易斯,却没想过,废了路易斯,谁来接他的位置。

几人纷纷看向墨老大。

心中了然,他,想要篡位。

一名长老怒发冲冠,拍案而起,怒指墨老大,“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召开这一次会议,又以什么身份说改选的事?充其量,你不过是路易斯身份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竟妄想这教父之位?”

墨玦眸中,戾气闪过,眉梢微挑,掠过这位长老的眸光极狠厉,长老的注意力都在静坐不语的墨晔身上,倒忽略了墨玦。

“是啊,墨晔,你要坐这教父之位?”

“就算是不是路易斯,论资历,也轮不到你,你来黑手党才三个月,没有资格。”

……

面对众长老一致的辱骂,墨老大很平静,他道:“有无资格,自是你们说了算,教父的选举权在你们手上,今天说的是废路易斯。”

“狼子野心,谁不知道你的目的,你不就是想赶路易斯下台,你来当上教父吗?”长老骂道,“路易斯平日待你不薄,为什么要反他?”

墨晔声冷数寸,冷漠道,“我从未从他,何来反他之说?”

“你……”几位长老大怒,一人指着门口,大骂,“滚出去,这里是我们黑手党的地盘,轮不到你们兄弟来管事。”

“滚出去……”

……

墨玦紫眸更沉,墨晔冷漠如霜,他道,“黑手党有规矩,你们长老也有权力选择废,还是不废路易斯,开始吧,要是选路易斯继续当教父,我立刻走。”

“什么狗屁选择……”

墨晔缓缓地捧起茶杯,“开始之前,喝杯茶,静心想,什么对你们最有利,别选错了。”

那长老气呼呼坐下,众位长老正要开始举牌选择,墨晔手上的茶杯微离,松手,哐啷一声。

杯落,碎了。

同时,墨玦拔枪,一枚子弹射穿辱骂墨晔的长老的眉心。

墨老大轻声道,“开始吧!”

392

长老斜躺在椅子上,双手垂下,眉心一窟窿,双眸暴睁,鲜血蜿蜒一脸,分外妖异。(www.зZcn.com)众人惊呼,此长老身后的保镖震惊得慌了神,方回过神来,手拔枪,墨玦左右手动手扣动扳机,瞬间,五人送命。

快,狠,准。

墨玦一贯的作风,他极少开枪,他性残狠,不喜一枪毙命,时常和人过招,面对面的拳脚打斗,枪支在他身上形同虚设。然而,墨玦的枪法比起神枪手叶薇,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时室内极静,其余八位长老心惊肉跳,本吵得涨红的脸,灰白一片,愣愣地看着死去的长老,惊觉于墨老大的狠,墨玦的残。

好一招杀鸡儆猴。

随着墨玦开枪,其余八位长老身后的保镖也拔出枪支,二十多把枪支同时指着墨玦,墨晔,却不开枪,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对峙状态。

两秒钟之内,九家只余一家。

气氛,煞是紧绷,如满弓的弦,一触即发。

众长老朝墨玦看去,他面不改色,紫眸深凝,透出一种纯澈的紫色,戾气掠过,又快又冷,手握两把枪支,冷冷地对着对准他们,谁也摸不准,他何时会开枪,下一个目标是谁。

他们不敢胡乱下令开枪,因为墨玦说,“不要尝试和我比快,你们会后悔莫及。”

他们噤声,腿大颤。

明明是经历大风大浪之人,墨玦年岁比足以当他们孙子,儿子,却忍不住为他身上这股残狠心惊,心寒,乃至于服从。

他们谁都明白,单是他们兄弟两人,肯定无法走出这里,墨玦敢开枪,那外围已是他们之人,反抗无效,不然,榜样已有人树立。

死亡之前,人人都懂避。

墨老大语气甚是平静,道了声开始吧,众长老大气都不敢喘,心多有恐惧,没人敢动,八人同时静默,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

似大势已去,他们却以眼神交流,试图挽回局面。

墨玦唇角划过冷笑,墨老大轻声道,“各位,我弟弟耐性不好。”

这句话说得又轻又凉,从一开始,墨老大给人的感觉是冷漠的,寡言的,此时却给人一种很温恬的错觉,众人皆知,这是假象。

这句话背后的意思是,我的耐性不好。

偏说墨玦,言下之意,再不选,我把你们都做了,结局一样。

那位保持中立的长老,率先选了废路易斯,投了赞同票,这个会议有个好处,票是公开的,你选赞同,你把手中的木牌放好,众人都能看得见。

所以历代的黑手党选举,几乎都是全票通过,这叫羊群效应。

这一次是震慑效应。

那三位本来就同意废路易斯的长老,也投了赞同票,已是四票赞同,其余长老没法子,虽不甘愿,也只能投了赞同票。

全票通过,废路易斯。

此举代表着路易斯从今以后退出黑手党教父的舞台。

墨老大眸光淡漠,环视一遍,漫不经心道:“黑手党不能一日无人统帅,如今局势紧张,势必要有人率领黑手党平息这一场战乱。那么,同意我当教父的,请投票。”

大厅有轻微的骚动,废路易斯,可以同意,选墨晔……

黑手党对墨家兄弟的印象很浅,极少有人把他们兄弟当成黑手党之人,大多认为,他们兄弟只是为路易斯办事。殊不知,他们是谋而后动,最主要的目的是黑手党。

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墨老大冷漠道,“今日你们选之,最好,大家相安无事,你们不选,那也无所谓,黄泉之下,大伙可以聚一聚,喝杯茶。”

语气甚冷,丝丝杀气渗出。

室外,几声枪声,适时响起,众长老一愣,墨老大脸色平静,他自始至终都平静地坐着椅子上,眸光淡漠,一脸疏冷。

男子,心狠如魔,手段极残。

枪声过后,又恢复了平静,众位长老大奇,哥伦比亚总坛有几百人,墨家兄弟什么时候已神不知鬼不觉的收服所有人。

他们脚底突然窜起一阵冷风,冷得透骨。

他们太厉害了。

这么大的行动,变化,他们竟一无所知,能做到这样缜密地步,到底此二人心思有多深,恐怕谁也看不透来,只知是魔鬼兄弟。

大厅内,呼吸此起彼伏,形势已扭转。

墨老大运筹帷幄,把一切都牢牢地掌控在手中,一点漏洞都不留给他们来钻,这桩阴谋布置得天衣无缝,他们不佩服都不行。

本来,九位长老齐聚哥伦比亚总坛,是因路易斯要召开紧急会议,墨晔墨玦代传,路易斯视频现身,而如今,距开视频会议还有半个小时。

恐怕路易斯自己都不知道,他养了两条狼。

墨老大会故意提早一个小时开会,抢在开会之前,夺取大权,把路易斯彻底赶出黑手党。

“各位长老,考虑清楚了么?”墨老大轻声问,若不看他的脸,他的眼神,但听的他的声音,兴许此刻能听出一丝君子如玉的温润来。

可正因如此,才骇人。

墨老大环视一周,眸色深凝,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很讨厌被人用枪指着。”

众长老一愣,这才发觉,他们的保镖和墨玦还在对峙。

一人挥手,示意背后保镖收了枪支,其余七位长老也让保镖收了枪支,墨玦手腕一动,两把手枪也回到身上,一切好似没发生过。

所有的硝烟和对峙好似被风一吹,烟消云散了。

“很好,我想你们考虑好了,开始吧。”墨老大淡淡地道。

又是一个开始吧。

一人叹息,早投晚投,都是要投的,何不快点,他愤怒地摔了木牌,却是赞成的,墨老大眸光无痕,其余七人也只好都选了赞同票。

这恐怕是黑手党历来最诡异的一次选举。

从那一刻开始,也标志着墨晔墨玦开始接管黑手党,从默默无名的影子一跃成为世界第二黑暗势力的王者,并带领黑手党,灭龙门半壁江山,毁了第一恐怖组织双臂,一度成为世界黑暗之王。

选举之后,众长老都依规矩站起,恭恭敬敬垂头,异口同声,“教父!”

墨晔唇角牵起一丝笑。

而在这座城堡的另一处黑暗的房间里,叶薇和十一神色冷峻地看这屏幕里的画面,两人从头看到尾,叶薇中途还道了一声。

“墨玦美人的枪法真酷。”

声音不冷不热,似恼似讥。

“他们兄弟在玩什么?内讧?”十一冷声道,她们已来一天了,早就知道路易斯今日要在开会议,一早十一就在会议室的花朵后按了一枚监视器。

“我早就猜到。”叶薇妖媚一笑,房间极暗,一人呆着一个耳机坐在小电脑旁边,她冷笑道:“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

论心计,叶薇不下于墨家兄弟,这一幕上演,她很快就把以前的事情联系在一起,所有的一切都能解释得通。

从头到尾,这都是墨家兄弟主导的一场戏。

他们或被动,或主动,都被卷入这一场纷争中。

“怎么说?”十一问。

叶薇冷笑,“从我们去A市开始,这就是一个局,宁宁技输一筹,所有的事情都被墨晔墨玦掌控在手中,更利用了路易斯对我三哥三嫂的执着策划了这一场戏,挑起国际纷争,看似保护了路易斯,实际却把路易斯推上死亡边缘,取而代之。”

“凭他们的实力,想要一个黑手党不是难事,路易斯根本不是他们对手,为何如此大费周章?”十一不解,论心计,她不如叶薇。

两人合作,素来是叶薇动脑,她动手。

“你仔细看如今的形势,龙门在北美岌岌可危,实力大不如前,前段日子,唐四,林大纷纷出事,三哥又不在境内,损失更是惨重,我料想,龙门在北美的地位也许不如从前了。再看我们,前段日子联合政府军出动,我们损失一部分地盘,再来,楚离为容颜和威廉交战,我们和几个大国交恶,你想想看,威廉王子凭什么和楚离在沙漠对峙这么久,他根本就不是楚离的对手,肯定是路易斯给他援助,而路易斯,我料他也做不到如此统筹全局,肯定是墨老大背后给他出的主意。如果以蛋糕来说,我们起码被吃了三分之一,实力也大打折扣,这是一场玉石俱焚的战争。”

“黑手党呢?”十一眉心深拧,心中也有一种不祥的念头,她疑惑,“若是伤亡来说,黑手党伤亡更重,叶三少轰了他总部,又被我们打得七零八落。”

“不对。”叶薇轻轻摇头,神色一片凝重,“如若我没猜错,墨老大肯定建议路易斯早就把主力全部转移了,黑手党看似大损,可实际上,不动分毫。”

“这不可能啊。”十一大惊,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做到这个地步。

“绝对,有可能。”叶薇沉声道,危险地眯起眼睛,她拔了耳机,走到窗前,这儿是四楼的一处盲点区域,从这却能看到前厅的军力布置。

“你看这哥伦比亚总坛,是不是更像黑手党总部了?”

“你是说,墨晔把黑手党总部挪到哥伦比亚来了?”十一心头一跳,倏地想起一件事,“前段日子,哥伦比亚政府军大肆剿灭我们在哥伦比亚的据点,非常准确,而且这边有一个三无管区,难道说……”

“没错。”

“如果以上推论全部正确。”十一冷冷一哼,“黑手党将是我们最大的对手。”

叶薇双眸黑沉难测,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唯有一身冷气,湛湛逼人,她整个人好似换上一副修罗装束,拳头紧握。

从一开始,就是一桩计谋,那么,墨玦美人,你何时真?何时假?

十一很显然想的和叶薇是一桩事,两人一时都不说话,十一喃喃说道:“薇薇,我和你说一事。”

她的语气很不对劲,叶薇忍不住转身,挑眉,等着十一说。

十一沉声道:“有一次我和墨晔过招,曾经被他套出我们在哥伦比亚的一个据点,这一次我们在哥伦比亚大损,多半和这有关。”

叶薇眉心死凝,缓缓道:“不是你,墨家兄弟要查我们的据点,无需透过你,他直接侵入我们的系统就能查到,和你无关。”

十一沉默,眸光掠过一丝不悦,“即便不是,从一开始,他们肯定算计了我们。”

这一点叶薇同意,见面次数不多,她细细回想一遍她和墨玦的对白,似乎没什么可疑之处,十一心细如发,一般也不会让人逮了空处。

“现在怎么办?”十一沉声问。

“这一消息先发给宁宁,他和楚离白夜自有对策,我有预感,明年将是我们的浩劫。”叶薇声音沉冷如铁,双眸的夜色中的玄黑如墨。

十一微震,“有这么严重吧?即便我们失去三分之一的江山也比黑手党强,何况还有龙门,由你在中间牵线,一同对付黑手党不成问题。”

叶薇一笑,“十一,要对付也要师出有名,你说呢?”

这就是墨老大最高招的地方,他早不篡位,晚不篡位,偏偏选在国际舆论对黑手党,对路易斯打压最猛,最沉重的时候篡位。

因他们两人在背后操纵的关系,路易斯成了国际公敌,他们篡位后,把路易斯逐出黑手党,那么,他们就算是国际和平的功臣。

若是墨老大平息干戈,她们何来名目挑起战争?

393

再起硝烟,国际舆论肯定谴责第一恐怖组织,再加上这一次交恶的国家本就多,到时候,第一恐怖组织便腹背受敌。(www.зZcn.com)

墨家兄弟,高招。

叶薇和十一相对沉默片刻,都不作声,沉默如一张网,把她们两姐妹笼罩住,像是枷锁,把她们困在这小方天地中。

叶薇心中百转千回,已有了决定,然而,那个杀字却徘徊在唇齿边,转了一圈又咽下去。

终究没说出来。

若真心要杀一个人,不是没法杀,无需正面交锋,她可以选择暗杀,墨晔,墨玦再敏锐,也有疏忽之时,未尝不可一试。

只是……

她看窗外黑沉夜色,一双秀眸玄黑逼人,十一似也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中,表情益发冷静,依然一身冰雪,却隐约有一种冷硬。

夜,更沉了。

月光如水,铺了一地,冰凉月色中,十一骤然抬头,直直看着叶薇,“杀,还是不杀?”

一贯强硬的她,也有犹豫之时。两人闯荡至今,叶薇多是决策之人,十一极少考虑一个人该杀,还不是不该杀,只要接了任务,只要对第一恐怖组织有威胁,她从不考虑此人究竟该不该死,一律一枪毙命。

这是多年来,她第一次这样问叶薇。

叶薇很安静,也看着十一,倏地莞尔,“十一,你说我们两都在干什么呢?”

十一一愣,叶薇双手交剪立在窗前,杀还是不杀,答案很简单,肯定是要杀的,可这两兄弟,如果能……能停手,那该多好?

她和十一都不是重权之人,她们只要一生活得潇洒自在即可。可男人不一样,早年的杰森、黑杰克,楚离心中只有权,别无其他。

一心想要称霸世界,他们也做到了,后来楚离遇到容颜,一度伤心欲绝,狠辣得想和她同归于尽,可终究有情人终成眷属,从那开始,权力就不是楚离生命的最重。

那么,墨家兄弟呢?

有无可能退出这一场角逐?

叶薇正想说,杀,突听十一道,“薇薇,过来,路易斯出现了。”

会议厅的大屏幕上,路易斯的脸跃然而上,沉声道:“都到齐了,开会吧。”

多日不见踪影,路易斯依然俊美如初,金发碧眸,神色阴辣,有几分焦躁之感,看得出来,如今众矢之的,他很焦虑,担忧。

容颜消瘦不少,看起来竟有几分苍凉之感。

墨老大双手交于前,唇角缓缓划过一丝笑意,他的位置,正好和大屏幕正对着,那名长老的尸体则是背对路易斯,一时他没看出来大厅中的情形。

众长老噤声,有人看着他,有人看着墨老大,更多的是沉默是金,气氛很是诡异。

路易斯也是见多了风浪,一看情形心知不好,墨晔脸上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他顿时有种不祥的念头,他们兄弟出卖了他。

“墨晔……”路易斯危险地眯起眼睛,“你做了什么?”

墨晔眸光转过各位长老,冷漠道:“没做什么,长老们说,你给黑手党惹来太多麻烦,已让黑手党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中,从今而后,你不再是黑手党教父。”

换句话说,路易斯的生死和黑手党已然无关,谁要杀他,悉听尊便,他们不会再管,他结下的大多是私人恩怨,却利用黑手党当枪手,这一次他被逐出黑手党,他只会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这和黑手党没关系。

路易斯脸色大变,双掌撑着桌面骤然站起,怒吼,“墨晔,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背叛我?”

他怒不可遏,俊美的五官挤在一起,扭曲而疯狂。

“背叛?你还不配。”墨晔冷冷道,音色冷漠至极,“这位置,本就不是你的,叶雨坤,从今天起,你还会成为黑手党的公敌。”

众位长老倒吸一口凉气,震惊地看着墨晔,“这是怎么回事?”

路易斯又惊又怒,顿感大势已去,墨晔他把什么都查得清清楚楚了,当年做得那么隐蔽的事情,连叶三少都不知道,世上知道之人,除了他就只有叶老,再无第三人知道。

他手开始颤抖,长老们的眼光带着质疑和愤怒,都在看着他。

墨晔冷漠道:“真正的路易斯十七年前就被他杀了,他是冒牌货。”

……

大厅一时静悄悄的,路易斯闭上眼睛,他知道,他已失去了最可靠的支柱,骤然睁开眼睛,怒气狂飙,一直笔直指着墨晔,“墨晔,你够狠。”

他总算明白,这一切都是墨晔在布的局,一步一步,让他成为国际公敌,他很多事情,都听他的建议,他以为墨家兄弟不会背叛他。

谁知,最毒的蛇他养在身边,反咬一口,这滋味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悔不当初。

如今的形势都是墨晔一手在主导的,他当初真不该听他意见,他哪儿想到墨晔并非如他所说的,想让黑手党成为世界第一。

他只是想他成为世界第一。

这是个暴力和血腥的世界,谁的心够狠,谁就能走得远。

“路易斯,你好自为之吧。”墨晔淡淡地笑,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你这么多年也培养了不少人,看看这时候有几个人会跟着你,对了,顺便提醒你,你的住址已暴露,第一恐怖组织的飞机正往那飞,若快点,也许还能多活一段日子。”

“你……”

“goodlucky!”墨晔淡漠地道了声,关了视频,不顾路易斯的怒极涨红的脸,他眸光掠过一圈,“记住,从今天开始,黑手党和路易斯没有任何关系,若是让我知道谁暗中助他,哼……”

他拿起重新送上的热茶,用力一捏,顿时,茶杯破碎,茶水四溅,“如同此杯!”

众位长老生生地打了一个寒颤,好狠辣的人物。

就这么淡淡的一句话,已震慑全场。

叶薇和十一相视一眼,叶薇给小奶包发了消息,告知他这里发生的一切,路易斯一脱离黑手党,墨晔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化干戈为玉帛。

如她们所料,墨晔执掌黑手党后,第一步要做的就是发布消息,宣布路易斯下台,并把这一阵子来所有的罪责全部推到路易斯身上。

墨晔沉痛表示,黑手党出此祸害,极为悲痛,黑手党一定携同第一恐怖组织和反恐组织一起捉拿路易斯,他动作极快,当晚消息就传开了。

楚离、黑杰克的飞机在还在半路上,尚且来不及开战,黑手党内部已发出变化,又事先传递了和平是王道的观念,路易斯所作所为和黑手党无关。

就这么及时的篡位,这么及时的发布会,令来势汹汹,大有和黑手党一决雌雄的第一恐怖组织骤然师出无名,一举化解了第一恐怖组织和黑手党一触即发的战争。

长官立刻致电楚离,马上撤离哥伦比亚,此事就此了结,不许大动干戈,本来对第一恐怖组织有利的局势瞬间扭住。

黑手党逃过一劫。

楚离吃了一个闷亏,怒不可遏,却也看清形势,的确不宜动手。

于是,楚离,黑杰克、杰森等人和小奶包白夜商量后,撤回他们住根据地,只有小奶包和白夜追踪路易斯的下落,而楚离和杰森等人转到幕后,开始休整。

消息隔夜传到A市。

叶三,唐四和林大等人也觉得措手不及,唐四林大和墨晔墨玦没打过照面,并不了解兄弟两的作风,而叶三少和墨老大墨玦打过照面也没想到他们会如此迅速地拿下黑手党。

一点征兆都没有,路易斯在黑手党里拥有绝对说话权,想要扳倒他绝非难事,他们兄弟到底怎么做到的?就算是扳倒了路易斯,论资历,比他们胜任教父之位的多有人在。

叶三少心有不安,虽然如此一来,路易斯孤助无缘,不会再成为什么威胁,但墨晔墨玦一接管黑手党让人觉得有十足的压力。

“也许,薇薇和十一能制得住他们。”程安雅笑道,她始终相信,爱能战胜一切,特别是叶薇和十一这样的奇女子,若要收服一人,亦不是难事。

“谁制服谁还说不定呢。”叶三少笑道,他一手敲着桌面,眸色沉凝,“狡兔三窟,路易斯不会那么轻易就被抓住。”

程安雅点头,但此事总归太平了,避免了没必要的战争,国际和平,第一恐怖组织能喘口气,龙门也能喘口气,黑手党也是,若能恢复三足鼎立局面,那和以前一样和平共处,未尝不可。

叶三少却想的是另外一件事,路易斯不死,他怎么也不会安心。

“成了,至少我们的生活恢复平静了。”

叶三少微微一笑,深深地看着程安雅,“小安雅,我们结婚吧!”

394

安宁国际集团主人叶琛和其首席秘书即将结婚的消息,一下子传遍了A事的各个角落,一时间,反应各异,距离叶三少和云若熙小姐婚事告吹才四个月的时间,又传出叶三少即将被绑住的消息。(www.зZcn.com)

这一次的爆炸性比上一次更强烈,无疑是一个深水炸弹,把所有人都炸得措手不及。

唐四和林大都觉得他有点匆忙了,想结婚也不急于今年啊,况且他们都还年轻,这么早就踏入爱情的坟墓,作为好兄弟,他们是非常的反对的。

然而,叶三少笑语,老子再不结婚,又一个儿子要出来了,众人默,大喊原来是奉子成婚,叶三少没觉得尴尬,反而觉得非常骄傲。

三少爷反刺一句,我有子能奉着成婚,这是多骄傲的事,还一下两子,你两一个都米有,言词之间,无比的骄傲,赤-裸裸把唐四和林大鄙视个彻底。

两人摸摸鼻子认栽。

论起这个,他们的确没有叶三少强,必须要认输的。

程小姐看着报纸,捂脸,她悲愤了,为毛啊,为毛啊……他前日风轻云淡地说了声,小安雅,我们结婚吧,她当时听着好似他在说,安雅,今天阳光真不错。

于是她没多想,随口应了声,好啊。

在程安雅的印象中,结婚是很神圣的事,自然不是这么随意,具体怎么安排她和叶三少还要好好合计一下,他们一起经历了生死,早就密不可分,谁也别想再拆散他们,结婚是必然的,叶三少早就提过了,忙过这段时日就选个日子把该办的办了。

她也点头同意,当时看似平静淡定,其实心里也好紧张的,但又觉得都走到这一步了,结婚是无悬念的一件事,紧张个毛呢,太傻了。

她当晚就合计着怎么办这一场婚礼,叶薇和小奶包是一定要回来的。程小姐性喜静,不喜闹,叶三少是知道的,她也不喜欢镁光灯这么照着出名,她自认平凡,这要和一个风华绝代的名字连在一起,处处被人窥探,她还真不愿意。

所以她计划中,结婚是他们两人的事情,他们去登记,请亲朋好友吃个饭什么就了事了,无需大费周章,她一来不喜欢,二来怕麻烦。

这点好似不用说,叶三少也该知道了。

然而……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叶三少和唐四林大有一个饭局,讨论龙门的事物,兄弟几个难得有时间这么聚着喝酒,不似那天中午那么匆忙,叶三心情极好,喝了不少。

这一喝,喝高了。

几人出酒店,正好遇上两位记者,叶三少一醉之下就说,老子要结婚了。

唐四和林大这一惊不小,对那两位记者来说,这是第一手资料,很是珍贵,他们都看得出叶三少喝高了,于是打铁趁热问了结婚对象。

叶三少醉了也老实,说是程安雅,他的首席秘书。

资深记者啊,那是多大的功力,一下子就把喝醉的纯情三少的话都给套出来,三少爷还醉醺醺地拉着记者说,他打算给程小姐一个别开生面的求婚仪式,让她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还很白痴地举手高喊,我爱程安雅。

这一幕很白痴的都被拍了下来,第二天就头版头条地登出来了,小六送他回来的时候,看着程安雅的唇角一直抽搐,所是三少爷今天又风光了。

她昨晚还不知是什么意思,今早一看报纸,把她雷得里外都焦了。

叶三少这举手喊我爱程安雅的姿态,她想起文革时期红卫兵大喊**万岁的形象,真是……不带这么雷人的,这新闻实在是……

她本不想把结婚这事给闹大的,这回好了,果然如六子所说,他又风光了一回。

酒,真不是一个好东西。只是叶三少不是号称千杯不醉么?他这是喝了多少,竟然喝高了?昨晚回家当真沾床就睡。

程安雅悲愤的是,这报纸出得太不专业了,GK国际的记者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偷*拍到她和叶三少一起外出吃饭的照片,灯光朦胧,她正出拳揍叶三少呢,这光线不好,皮肤显得特黑,那日忘了他在扭曲什么,她也跟着抽搐了,这表情和这东西,组合起来就是一恐龙。

站在风华绝代的叶三少身边吧,就是一……枯叶。

刘小甜等人看着报纸,拍案大笑,叶三少这几组形象实在是太经典了,众女都乐了,关如童神秘兮兮地看程安雅的腹部,“安雅,你又有了?”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叶三少还说一句,我老婆又有了。

于是,四双眼睛都看向她的腹部。

程安雅唇角一抽,瞒不住了,“好像是。”

只是这个孩子的命运还不知道怎么样,能不能保住是一个问题,现在暂时没发现变异症状,她还算安心,一旦苏曼说不能留了,她也没办法。

她对这孩子很珍惜,抱着过一天就多一点希望的想法在呵护着。

“哇,程安雅,你也太刺激我们,这点大就是两个孩子的妈了,可怜我没人要,一个还没有。”刘小甜哭丧着脸,神秘兮兮地看摸程安雅的肚子,“好神奇啊。”

程安雅拍掉她作怪的手,“你要孩子得让李总监多多努力,我让他一定很乐于耕耘的。”

众女异口同声,“赞成。”

“一会儿咱们就给李总监建议去,说是我们家小甜对他某方面的功能不太满意。”程小姐戏谑笑道。

众女大笑,刘小甜嘟着嘴巴,“耕耘有什么用,又没有收获。”

“……”

“安雅,你和叶总什么时候结婚?”陈娟问道,“这杯喜酒我们也很期待。”

这一问,把程安雅问倒了,她突然急中生智,“他不是说要给我一个别开生面的求婚仪式么?既然如此,那就等他什么时候求婚了,我决定什么时候嫁。”

“哇哇哇……好幸福的新娘啊。”

“不对,以后是不是要叫总裁夫人?”

程安雅一听就笑,总裁夫人,这一叫把她一下子叫老了十岁,“别,别,别,你们可别逗我,以前我还以为咱们要先喝小甜的喜酒呢。”

“我?八字没一撇。”刘小甜笑道,几只头颅又凑一起看今早的报道,林雅丽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说,“叶总这张拍的不错,有点奥特曼打怪物的表情。”

众人,“……”

程安雅举着其中一张,“这举手的这张像不像以前红卫兵喊**万岁,喊口号呢这是。”

众人又哈哈大笑,关如童笑道,“安雅,你也太不厚道了。”

……

“这是茶馆子呢,还是戏院?”一道凉飕飕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围在程安雅桌子前的众女迅速各就各位起来,叶三少召开的季度会议已经结束了,阴测测地站在他们身后。

刘小甜笑笑道,“恭喜叶总啊,你和安雅的喜酒我们等很久了呢,天作之合啊。”

众人反应过来。

“郎才女貌。”

“金童玉女。”

“神仙眷侣。”

……

程安雅默,连神仙眷侣都出来了,只见叶三少本来阴测测的脸骤然暖风和日,“嗯,这个月表现不错,加薪。”

“叶总英明。”

程安雅再默,这个月才开始三天,表现不错,囧,其中正好有两天是周末,今天才是第一天,什么表现不错啊,果然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程小姐,煮杯咖啡进来。”叶三少心情大好地进了总裁室,飘下一句话。

“是。”程安雅起身,众人掩嘴笑,她去茶水间泡咖啡,真想给他加辣椒水,丫丫的,给他醒醒酒,免得他喝高了又乱说话。

捧着咖啡进了总裁室,叶三少正在和华云总裁通话,抬手示意她留下,等事情谈好了,他才放下电话,程安雅微笑,好整以暇问,“叶三少,今早的报道是怎么回事?”

“什么报道?”叶三少疑惑挑眉,以示无辜。

程小姐一笑,从旁拿出GK今天的娱乐版报纸,恭敬地伸到他面前去,优雅地笑,“请您过目。”

“小安雅,你这语气可真够唬人的。”叶三少抖了抖,眼角一抽,伸手去接报纸。

这一看,叶三少一拍脑门,非常懊恼,“坏了……”

迅速抬眸看程安雅,露出小狗般的可怜的神色,标准一副妻管严的模样,“小安雅,我喝高了。”

“哦。”程小姐笑着哦了一声,不做声,很淡定地瞅着他。

叶三少眸色又深又黑,带着几分怒意,“唐四和林大也太不够意思了,竟然没拦着我,回头找他们算账去。”

“你还敢说。”程安雅终于不淡定了,“结婚不是我们的事吗?为什么闹得满城皆知?”

她这一早看到这么劲爆性的新闻,这得多有冲击力啊,他这一出也太出人意外了,一句喝高了就求饶,没门,喝高了犯错也是错。

“我这不是故意的嘛。”叶三少讨好笑道,他一贯能屈能伸,该道歉的时候,装得比谁都林黛玉,偏生程小姐不是总吃这一招。

“我不管,你平息它。”程安雅说道,她不喜欢暴露在公众面前。

叶三少身子往后一靠,垂眸,遮去眸光中算计的光芒,淡淡地笑道,“小安雅,你就不想要一场华丽的婚礼,人生就这么一次。”

自然想,但是……

看得出她的挣扎,叶三少轻哄着,“反正说也说了,大家知道也知道了,这两天我就召开记者发布会宣布结婚的消息,被人知道又怎么了?我们的生活还是没变,我还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这样感觉总怪怪的,太高调了。”程安雅蹙眉。

“老子一贯高调。”叶三少说得灰常的恶霸,低调,那是什么意思?不知道。

什么低调啊,那是浮云,叶三少还从没低调过呢。

“你个……”程安雅想骂人,竟然发现自己找不出一个词来骂他现在的张狂,只得瞪他,虽然不是他故意的,但他这行为也够得上是先斩后奏了。

“喂,你这是什么表情,嫁给我很丢脸吗?”叶三少非常不满程安雅的咬牙切齿,好似嫁给他是一件非常耻辱的事情。

“我倒是真要考虑是不是不该嫁了。”程安雅凉凉地回答,哼。

“放心,你要不嫁我,没人敢要你,老子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叶三少比了一个杀人的手势,程安雅忍俊不禁。

“这孩子……”

“孩子你别担心。”叶三少正了脸色,手一拉,程安雅跌落在他身上,叶三少扣着她后脑,在她唇上重重一亲,“不管这孩子能不能活下来,都不影响我们的生活,你别太挂心他。”

他唯恐她越是期盼,越是失望。

他们还年轻,两人加起来也就刚过五十,想生几个都没有问题。

“嗯,我明白。”

“明白就成,那就选个好日子吧,等着嫁给我。”终于搞定了,叶三少圆满了,就等着她披着婚纱嫁给他了,他可等不及了。

“等等……”程安雅想起一件事,心情愉快地把报纸拿过来,“你说过的,别开生面的求婚,哪儿呢?”

“我脱光了在床上求算不算别开生面?”叶三少连犹豫都没有,眨着眼睛暧昧地问,程安雅一窒,一拳头就抡过去。

丫丫的色胚,你能再色一点吗?

叶三少抓着她的拳头哈哈大笑,他怎会忘记呢,该她的,一样不少,他的女人,值得公主一样的待遇。

他看着报纸,转而悲愤了,“丫丫的,这GK的记者也太不专业了,不带这么娱乐大众的,竟然把本少爷拍得这么挫。”

395

程安雅拗不过叶三少,结婚这事也就这么给定下了,安宁国际的报纸也随着上市,证实了这一消息,国际传媒的报道众人还有点疑惑,毕竟叶三少喝高了,也许是胡话,做不得准。(www.зZcn.com)但紧随其后,安宁国际的报道也出来了,整整占了一个版面。照片还是合成的婚纱礼服照,本家出的报道,那就等同于是叶三少亲口承认了婚事。

况且有别于昨晚的偷*拍,这一次是很正式的报道,婚期具体还没敲定下来,但叶三少表示,今年内肯定会有一种华丽的婚礼。

这报纸的销量非常之好,叶三少又来了心思,专门出了一本杂志,就打着叶三少和程小姐的八年爱情抗战的名号,里面有两人的生活照,这几年来的点点滴滴,还有两人当日在海边的照片,一家三口的全家福,他们的婚纱照,制作精美,言词煽情,要多琼瑶就有多琼瑶,特别是父子相认那一段,直催人泪下。

这就是一本很标准的现代版灰姑娘和王子幸福ending的爱情故事,既温馨,又搞笑,还跌岩起伏,把人看得心情激荡,都忍不住祝福这对有情人。

这本杂志销量整整快半年内都稳居八卦杂志销量之首,单日销量更是刷新GK国家传媒的最高日单销售记录,成了最受欢迎的杂志。安宁国际传媒部这下半年的业绩就靠这一本杂志搞定,而且是早就超标了,叶三少坐着赚钱赚得很舒服。

克洛斯忍不住笑骂,“叶三,你这脑子可真会转的,自己的婚事也能狠捞一笔,奸商啊,奸商,我前阵子都给你助势了,我丫的后悔了。”

“安宁刚稳定,我这结婚不是缺经费么?”叶三少似笑非笑地抿唇,这个效果他是非常满意的,杂志上市一天,销量已是近十年内单日销量最猛的杂志了。

他自己都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有吸金能力。

克洛斯一直摇头说奸商,“我说你结婚就结婚,怎么搞得满世界都知道?小安雅竟然同意,这太不可思议了,她不是这么好说话的。”

“仙人自有妙招。”叶三少神神秘秘地说。

“德性。”克洛斯妖孽笑了笑。

“婚期定了我再通知你,喜帖就不送了,你自个自觉点。”叶三少敲了敲桌面,笑得群魔乱舞,你要是第一天认识他可能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可克洛斯怎么会不明白呢。

这丫的分明就说,红包你自觉点,越大越好。

“啊啊啊,你敲诈啊,结婚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以后也得结婚,你不一样要送回来。”克洛斯悲愤了,第N次后悔自己当年识人不清,竟然交了这么一个损友。

“谁知道呢,说不定没姑娘要嫁你。”叶三少凉飕飕地说道,看克洛斯这么悲愤,他很爽,“对了,杂志的事你帮我造势一下,进军海外市场。”

“不带这么贪的吧?你真的这么缺钱?”克洛斯不可置信地看叶三少。

叶三少笑,“缺!”

“你够狠。”

两人又聊了合作的细节,叶三少这才断了和克洛斯的视频通话,他翘腿满足地笑了,转而又纠结了,怎么样才算是别开生面的求婚呢?

他有点悔了,早知道就不该蹦出这么一句,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回要多费心思了,貌似以程小姐的审美观,这要别开生面可真有点难度。

热热闹闹的婚事弄得满城皆知,又有杂志报纸这么牛的销量,叶三少和程小姐的受关注程度比国际巨星还要大,她得庆幸自己总是和叶三少一起出门。

有他护航倒也没什么,要不然肯定要烦死。

程爸爸一知道程安雅要结婚的消息,第一时间打电话来确认,程安雅笑道本想等婚期定了再和他商量,现在一切还没定下来呢。

远在罗马的小奶包也打电话回来关心他们两的婚事,程安雅想死他的声音了,“宝贝儿,妈咪结婚你会回来吧?”

“自然要回的。”小奶包轻笑道,“我还想当花童呢。”

“这就好。”程安雅满足了,结婚换儿子回来一次,还挺值得的,她才十天不见他就想念得慌了,这以后要是封闭训练可怎么办,好长时间不能通话见面了。

“妈咪,你和爹地可真够高调的,消息在这边都穿得沸沸扬扬了。”宁宁轻笑,“爹地这赚钱的手段可真够高超,连自己都不放过。”

“他自己拿的注意。”程安雅笑道,转而问,“还没找到路易斯吗?”

宁宁顿了顿,冷冷地笑,“找到是找到了,不过被他逃了,狡兔三窟,他不管在哪里都会留一条后路,现在黑手党在墨晔墨玦手里,路易斯身边就几个死忠的下属保护,根本不足畏惧,我已布下天罗地网,他逃不了多久。他现在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谁也不会收留他,让他多享受这段日子也不错。”

太早解决了他没意思,要的就是让他好好地享受这一场逃亡的日子,从一天之骄子,呼风唤雨的黑手党教父变成一通缉的犯人,这滋味一定很不错,他就是有意让路易斯好好享受。

“扭曲果然是会遗传的。”程安雅笑了笑,他这把叶三少的恶趣味都给遗传了,也喜欢听人临死前被折磨的声音。

“妈咪,别担心我,你们敲定婚期后我就和姑姑一起回去。”小奶包笑道,“现在一切太平,黑手党在墨晔墨玦手里也没事,墨晔和楚离谈过,达成休战协议,这一损失也不小,他们兄弟暂时也动不了。路易斯这边的事有我看着,绝对不会有事,他现在恨墨晔墨玦恨得牙痒痒的,保不准是正伺机杀了他们重新拿回他的东西呢,一直在哥伦比亚那边转。”

“嗯,我知道,你自个要小心点,对了,打个电话给外公,知道怎么说吗?”程安雅提醒他。

“知道了,我会的。”

母子两又说了些闲话,程安雅这才不舍地挂了电话,一抬眸就看见桌上的杂志,程安雅眼角狠狠一抽,真是无所不在啊。

今日是周末,叶三少和唐四林大约好去钓鱼,他们自回来之后一直奔波劳碌,还没真正放松过,她不喜钓鱼,况且他们几个大老爷们,她去了也突兀,他们三关系曝光后也无所避忌,一有时间就聚一起讨论龙门的事,她听不懂也懒。

反倒是李芸约她逛街,她一口答应了。

她没想到,挂了电话出门,竟然遇见杨云和杨泽坤,他们在外头等着她,黑鹰说道,“三少爷出门后他们就来了,有半小时了。”

程安雅点点头,走了过去,“杨老先生,学长,好久不见。”

她有礼地打招呼,态度不冷不热,事隔一个多月,得知叶三少曾经的经历,程安雅对杨云和叶振华更是痛恨入骨,碍于杨泽坤,她也不好说什么。

杨云看着她,“安雅,你叫声外公有这么难吗?”

外公?

程安雅一愣,倏地想起这事还没解决,她看了看杨泽坤,一个多月不见,他瘦了不少,他和她似要说什么,却又开不了口,眸光黯淡。

她心口一涩,目光落在杨云身上,“抱歉,我们不熟。”

“安雅,我知道我没尽照顾你们母女的责任,你怨我是应该的,可你也不能罔顾伦理道德,你和叶琛万万不能结婚啊。”杨云打出亲情牌,苦口婆心地劝着。

程安雅冷冷一笑,她顾着杨泽坤,本不想说重话,既然他要说,索性摊开说,“杨云先生,你当初调查并不仔细,我是有外公,但不是你,外婆怀的孩子在落水之后就没了,她嫁给我外公,我妈妈是他们爱情的结晶,你若查得仔细就该发现,我妈妈的出生年月根本就不符合,有人怀了孩子两年多才生吗?我外婆爱我外公,你和叶振华争了一辈子,结果什么都没得到,你以为你得到她的心一辈子,可其实,从落水那一刻开始,她就不属于你了,她爱上我的外公,我外公人品才貌都不属于你,值得她爱。杨云,你给我听着,我程安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充其量也不过是我外婆的前任……不算,你连前任男友都称不上,你什么都不是,你也什么都得不得,一无所有,你以为你拥有她的心一辈子,可其实,你这一辈子,不过是个笑话。”

杨云眼眸暴睁,杨泽坤似也没料到竟是这个结果,杨云身子往后踉跄几步,若不是杨泽坤及时扶着他,他已摔倒。

苍老的脸极度的痛苦,浑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程安雅冷冷地笑,你也知道什么是痛苦了?若不是他,叶三少这一生也不会这样,他和叶振华是罪魁祸首,她对他又何必太留情。

她发现,其实狠起来,她也不输于叶薇。

他因为林晓月爱了他一辈子,他也爱了林晓月一辈子,连妻子的位置都留给林晓月,那些为他生儿育女的情人都得不到他。

这一辈子过去了,他竟然才发现,原来他自以为的完美爱情竟然是泡沫,早几十年前就破灭了,林晓月早就不爱他,甚至临死之前也许记住的也不是他。

他当真如程安雅所说,一生不过是笑话一场。

那他和叶振华斗了这么多年,为了什么?他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又为了什么,太多的不甘和怨恨一起涌上来,几乎击碎杨云。

他想要疯狂地大叫,这是为什么?

“不可能,这不可能……”杨云状若疯狂,目光狰狞,他一个字也不相信,不相信他爱了一辈子的人早就抛弃了他。

他不相信。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杨泽坤大急,杨云疯狂大叫起来,倏地喷出一口鲜血,软软地倒在杨泽坤怀里,杨泽坤大惊,连连喊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反应。

程安雅也吓了一跳……

他不会被气死吧?杨泽坤责怪地看她一眼,来不及说什么,抱着杨云进了车里,赶紧送医院去。程安雅神色复杂,心中骤然沉重起来。

“黑鹰,我该不会把人家气死吧?”

黑鹰笑道,“夫人,人哪会那么容易死,多半是气个半死。”

“可别气死了。”程安雅喃喃自语,黑鹰轻笑,“夫人你怕杨少爷报复?”

“那倒不是,张波因我而死,虽然我恨杨云和叶振华,可没想过他们因我而死,我也就说着解恨,他们活着更好,让他们亲眼看看,阿琛是如何幸福,如何美满,让他们后悔当初错待了他,这样更好。”程安雅缓缓说道,“对了,叶振华还在医院吗?”

“是的。”

“那我外公也在,杨云这人,心思狭隘,多半会去彻查当年的事,肯定想把我外公碎尸万段,这事你给我安排一下,别让他查到了。”名唤陈德的人很多,谁又会想到叶老身边的管家会是林晓月的丈夫。

“夫人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黑鹰沉稳地应道,程安雅这才放心,同时心中也有一种感觉,她和杨泽坤这辈子可能真的当不成朋友了。

真的很可惜,为什么杨云这样的人,竟然还会有学长这样好的孙子,真是没天理。

“可千万别死了,我还想让他看看我和阿琛的婚礼呢。”

“夫人,其实你也挺恶毒的。”恶毒,绝对是褒义词。

程安雅轻笑,“恶毒的女人比圣母的女人更真实。”

396

她去和李芸逛街的时候说起这事,李芸还竖起拇称赞她功力越来越深厚了,竟然能把一个人气得吐血了,叶振华生病着一直住院,杨云前段日子还在医院作威作福来着,他这一进去,说不定又是冤家路窄了。(www.зZcn.com)

程安雅听着也一笑而过,这一个多月来发生了什么事李芸没问,其实凡是在道上有点人脉的都知道这一个月龙门和黑手党第一恐怖组织组织交火的事情,特别是叶三少一怒之下命人轰炸黑手党总部,这一事早就在传开了,人人都猜测,叶三少冲冠一怒为红颜。

至于这位红颜是谁,外人不知是谁,李芸岂会不知,她也心知在安雅身上发生的定然不是什么好事,她也不去问,总之一切都过去了。

A市如今是风平浪静,坎坷的日子也结束了,就是想念宝贝儿想得慌,程安雅也不瞒她,据说宁宁在罗马,不是什么出国念书,而是训练,李芸也就不说什么了。

两人在商场逛了一个上午,中午找了一家中餐厅用餐,黑鹰远远跟在她们身后,并不去打扰她们。

“你和叶三少的婚礼什么时候举行?”李芸挑眉问,“这都秋天了,你们现在还不敲定婚期,这一忙起来,年内是办不了吧?”

程安雅微微一笑道:“应该下个月就能办了。”

“有点赶吧?”

“叶三少这人你还不了解,他真要急起来,他一天就能把所有事情都搞定,直接压我进礼堂,下个月是保守时间,兴许还要快。他和狄安娜定了一套婚纱,应该月底才能赶制好,所以我琢磨着是下个月能办了。”程安雅笑道,虽然还没敲定婚期,但结婚的一切事宜已经开始准备了。

他这是铁了心要办一个豪华的婚礼,所用一切都是顶尖的,光是这套婚纱就已是世界最顶尖的婚纱设计师设计,纯手工制作,价值连城。

李芸戏谑道,“请得动狄安娜给你设计婚纱,这面子够大,他这是真把你当珍珠一样捧着,好男人一枚啊,这说明啊,多烂的男人都能回头是岸。”

程安雅默,小姐,你的意思是说叶三少很烂么?想起他过去的丰功伟绩,程安雅又默了,好吧,的确挺烂的,这陈年旧事,她就宽宏大量不和他计较。

“伴娘这人你可少不了我,找别人我和你拼了。”李芸凶神恶煞举拳头,她们两人高中的时候就约定好了,谁先结婚,另外一位就当伴娘。

这约定一直没忘。

“你和刘小甜吧,对了,顺便把你家的顾臻生也带上,当伴郎。”程安雅笑道,刘小甜携李总监,挺好的,都是一对儿。

“成,回头我和他说去。”李芸表示没意见。

“对了,他怎么求的婚?”李芸好奇地问程安雅,以她对程安雅的了解,此女有点小矫情,叶三少又是完美主义者,这婚求得一定有看点,她得学着点,以后刁难顾某人。

程安雅一看李芸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淡定地微笑,“他还没求婚呢。”

李芸一愣,脱口而出,“程安雅,你也太没骨气了,他没求婚你也嫁,这不是丢身价吗?”

“……这不是他得补吗?”

“哎呀,我说,你这顺序怎么都是颠倒的啊?怎么也得求婚了才确定婚礼事宜吧,你们可真够特殊的,这不明摆着,他要不求婚你不也的嫁他,顶砧板的事。”李芸戏谑道,“你成功迈入结婚狂一族了。”

程安雅微笑,“我和他一直都是颠倒顺序的,生了孩子再相识相爱,这不也是混乱么?反正也就是一个形式而已,他自己非要说给我一个别开生面的求婚,我这不是等着么?给他时间让他好好去想怎么个别开生面。”

“鲜花,玫瑰,烛光晚餐,老俗了,这都腻味了。”李芸扳着手指数着,一笑,“可你真别说,等到求婚的时候,越俗的招越有用,女人本来就不能免俗,前年我认识的哥们,他求婚的时候可是费尽心思,他老婆个性,这说不好,那也说不好,闹得他来问我,我就说吧,招怎么俗你就怎么用,玫瑰越多,她应得越快,得了,一个晚上就搞定了。”

李芸说得特逗,程安雅都忍俊不禁,其实苦心去想什么求婚的招,还真不如学琼瑶电视剧里头的招儿,虽然说有点俗,不过琼瑶阿姨可真的给我们留下很多,很俗,却很令人心动的画面。

“叶三少肯定嗤之以鼻,谁知道他脑袋瓜儿在想什么,我就琢磨着,这求婚,他千万不要惊悚,扭曲我就心满意足了,其余的,我就不奢望了。”程安雅说得心有余悸的,叶三少的思维绝对不是常人能够猜得透的,肯定是怎么扭曲怎么想,他不惊悚就好。

“回头求婚了,你和我说。”

“成。”

两女用过午膳后一直逛街,又逛了一个下午,可怜的黑鹰跟在后面苦不堪言啊,心中这个怨啊,为什么女人逛街的热情就这么高,这么高呢?

他暗自发誓,下次一定要和小六交换,这活比杀一百个人还累。

回头他把这事和小六一说,小六笑道,能者多劳,把他气得想拆了他。

程安雅买了几件换季的衣服,一些护肤品和化妆品,这和李芸出来肯定要买的,她就在一边听人家天花乱坠地吹她也想买。

回到家已经六点多了,叶三少也在外面吃过饭回来了,正给程安雅煲汤,宁宁不在,厨房他全包了,程安雅又怀孕,要吃一点营养的东西。苏曼让他去找了七八种中草药,隔一段日子熬给她喝,放在食物里熬也没关系,叶三少听得很认真。

他比程安雅更希望能保住这孩子。

“没给我买东西?”叶三少一看没自己的东西,很不悦,这也太不公平了,出去一天,买这么多东西每一样是他的。

“木糖醇是共同的,算你一份。”

叶三少,“……”

帮她把东西理好了,叶三少说道,“安雅,以后逛街悠着点,你逛一天不累,孩子也累啊。”

程安雅一怔,突然说道,“你不说我都忘了我怀孕这事。”

叶三少再一次对她无语,程安雅说的绝对是实话,毕竟孩子还不到一个月,根本就没什么感觉,也不觉得累,她和李芸出去习惯性逛一天了。

这双腿很耐操,一点劳累的感觉都没有。

“你个死丫头。”叶琛瞪她一眼,进了厨房把汤端给她,“喝了。”

程安雅接过,状若无意问,“你的求婚呢?”

“不告诉你。”叶三少一哼,甩一个白眼给她,着急什么,他又少不了这环节。

“得瑟吧,你还没想出来吧?”程安雅笑了,她还真不想打击他,她正想建议他去看看琼瑶阿姨的言情剧学学招儿,开口却成了,“你可得想个新鲜的招数啊,最好能成为一种求婚流行趋势。”

“……喝你的汤。”

晚些时候,黑鹰告诉程安雅,杨云心脏病发作,不过已经脱离危险,没什么性命之忧,她松了一口气,叶三少听罢没什么反应。

不悲不喜,如今他已不恨叶振华和杨云,这二人对他来说和路人甲没什么区别,听着不会有什么情绪。

程安雅也安心了。

日子平平静静又过了一个礼拜,婚礼事宜叶三少安排得井井有条,可就是不见他求婚,程安雅琢磨着,叶三少该不会真的耍赖,不求婚直接结婚了吧?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程安雅笑得就异常的扭曲,婚期给敲定下来了,十月十号,十全十美,这日子寓意不错,叶三少非常的喜欢,程安雅也喜欢。

唯一纠结的是,叶三少,你这求婚不会要和结婚一起进行吧?

安宁国际召开记者招待会,叶三少亲自宣布了他和程安雅下月十号结婚的喜讯,一时间,很多人庆贺,令程安雅感到意外的是,张司令也亲自致电给程安雅,祝她和叶三少婚姻美满,这让程安雅非常的感动,只有一面之缘,她猜想是张司令多半是查张波的事知道她的经历。

结婚事宜是叶三少一手包办的,程安雅没什么事,两人选了一个好日子去拍了婚纱照,这日程安雅又问,“求婚呢?”

叶三少不甩她,程小姐非常的悲愤。

婚礼确定后,小奶包和叶薇那边也有消息了,两人都打算月底十月初回来,叶薇和十一这阵子在非洲丛林里和一老头玩,小奶包好不容易才联系上她们。

一听说结婚,二话不说准备回来。

这日,程安雅下楼送文件,电梯里遇到传媒部经理,帅气的小伙子看见她唇角一直耸动,程安雅大奇,“张经理,你笑什么?”

电梯叮的一声,到了,张经理一句话没说,夹着尾巴溜得比兔子还快。

程安雅,“……”

397

程安雅送完文件上楼,叶三少开早间会议还没回来,程安雅沉思,她长得很可笑吗?又心如蛇蝎吗?为什么三四个人遇见她不是笑就是跑,这实在费解。(www.зZcn.com)

程小姐自从出任叶三少的首席秘书这个职位开始就非常的有威望,特别是在员工餐厅震了路易斯后,更是安宁国际的女神。后来知道叶三少为了她把MBS国际活生生变成安宁国际,众人对她有敬佩有尊重,安宁国际员工心里都有一个念头。

惹了叶三少还有有个死缓,惹了程小姐肯定是一招毙命。

她遇到此般特殊待遇还是第一次,所以程安雅非常纳闷,刘小甜见她静坐半晌不说话也不做事,忍不住好奇地问她怎么了?

程小姐把这事说了一遍,刘小甜一笑,“这有什么奇怪的,保不准是因为你要嫁给叶总了,他们同情你,又远离你。”

程小姐,“……这说法太勉强了。””

而且根本不是一回事,只是感觉很奇怪。

关如童笑道,“当他们敬畏你,远远避开就成,大家看见叶总也是拐道走的,夫妻嘛,哈哈。”

程安雅脑海里闪着一副人人避开他们的不和谐画面,抖了一抖,此事也不再上心。

刘小甜把一份报表拿过来,“别想了,这份报表你整理一下,这是你强项,我就弄了一半。”

“你真会偷工减料啊。”程安雅囧了一下,这四人碰上难题总是丢给她,太过分了。

“能者多劳嘛。”

……

这一天过得很平静,中午的时候,叶三少带程安雅出去用餐,两人关系早就曝光了,也无需遮遮掩掩,叶三少乐意和她出双入对。她身体有孕,不能总吃员工餐厅的食物,宁宁不在家,他晚间睡得晚,早上没人做便当,他们两人回来之后他中午经常外出见客户,和唐四林大谈事,极少一起出去吃。随着孩子慢慢长大,苏曼叮嘱更要小心,并说了一些营养菜单,叶三少全部让人照做了,他带着程小姐过去就能吃了。

看着满桌子菜,程安雅远目中。

“你当我是猪吗?”这十个人也吃不完吧?

“选你喜欢的吃,不喜欢的放着。”叶三少说着,也不坐她对面了,直接坐她旁边,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

程安雅唇角扯了扯,她很好奇一件事,“阿琛,你的财政大权已经被我没收了,为什么你还有这么多钱?”

叶三少勾唇笑了笑,有几分狡诈,“忘了和你说个事,这家餐厅是我闲来无聊的时候投资开的。”

程小姐,“……”

你这确定是忘了吗?

和和美美地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叶三少很好奇,人家孕妇不是都很臃肿么?他家小安雅怎么越看越瘦了?程安雅笑道,她怀宁宁的时候也不胖。

餐后甜点时间,程安雅说起今日众人反应一事,叶三少冷冷一笑,“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他们见着不避还想扑上来吗?”

程安雅,“……”

这丫的绝对在混淆视听,她宽宏大量不和他计较,总觉得有事,但猜不出,她也不费心思了,反正不是什么恐怖事,多半这阵子看他们的八卦多了才有这样的反应。

两人吃过午餐出门遇上华云一董事,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有点矮小精悍的感觉,看起来精明,但这身西装穿在他身上又有点滑稽。他见叶三少和程安雅先道了一声恭喜,叶三少与之握手寒暄,程安雅和他不熟,只是颔首致意,话极少。

这家餐厅离安宁国际不远,她和叶三少是走路过来的,正好走路回去给碰上,叶三少其实不太想和他寒暄,心思也不在上面,因为这家董事很话唠,你要说吃饭了,他准问地点菜色自己也上门品尝一下,叶三少随口说了带程安雅出来谈公事。

那董事笑着称赞,叶三少真是勤勉,都快结婚了还亲自来谈公事,程安雅抿嘴笑,这和勤勉有关系吗?他不结婚也要谈公事,这不是他的工作吗?

叶三少心思不在上头,牵着程安雅道别便走,程安雅一路直笑,叶三少走出一段路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夸我吗?我马桶都亲自上,谈事还不亲自来?”

程小姐笑喷了,我的神啊,您这比喻可真够形象的。

“这董事是不是见着你心虚啊,说话语无伦次的,马屁拍在泡沫上,根本白搭嘛。”程安雅笑了笑,她对此人印象真不深。

“暴发户都这样。”

“我也想当暴发户,多爽啊,一夜之间那么多钱。”程安雅无比羡慕,这是非常有艺术的称号,虽然很多人嘴里说暴发户什么的,其实心里特想当暴发户来着。

“就你最暴发户了,我的钱不算,搭上儿子的,你还想怎么暴发?”叶三少直接拿眼斜视她,程安雅大笑着,一路说笑回了公司。

叶三少顾及到她怀有身孕,工作减轻了,刘小甜她们也知分寸,程安雅的工作量其实并不多,一个下午都闲着。下班后,两人一同回家。

“去超市买食材,我们今晚自己做饭。”叶三少笑道,载着程安雅去超市买食材。

他的拿手菜其实不多,程安雅又喜欢吃中餐,这一点就更郁闷,不然他顿顿给她吃牛排,宁宁教的,他也就牛排学得最好了。

“那就牛排吧。”程安雅难得好心不刁难他,两人在挑了食材,又买了一些配菜。程安雅最近晚上经常饿,叶三少买了孕妇牛奶和一些面食,以防她晚上饿,接着又买了一大袋桔子,这才打道回府。

叶三少素来喜欢飙车,可自从副驾驶座上多了一个人后,他开车便小心翼翼了,非常的规矩,想当初叶三少童鞋闯红绿灯那叫一个频繁,A市的交警都非常头痛。如今开车中规中矩,不知多安分。

一路回到别墅,叶三少让黑鹰等人该干嘛干嘛去,今晚不用守着了。

黑鹰和小六不放心,最终还是被他打发走了,程安雅笑了笑,他们实在也该休息一下了,路易斯又不在A市,他们这样显得太过小心翼翼了。

“今晚怎么不在外面吃?”

“试一试手艺,不然都生疏了,回来还没做过牛排。”叶三少笑道,拎着食材进了厨房,两人一起上楼换了家居服才下来。

程安雅早就被叶三少恶霸地移到主卧室去了。

叶三少的理由很简单,他身心健康,人格健全,暂时不打算和老婆分房睡,所以程小姐被他强制性的压在主卧室的床、上。虽然她一直不了解不分房睡和他人格健全有什么关系。

他在厨房忙碌,程小姐去当下手,洗菜,切菜,碎蒜头这事她还是能做的,这是两人第一次一起在厨房忙活,感觉很挺奇特的。

她切好胡萝卜,身子抵在流理台上,撑着下巴看叶三少做菜的模样,袖子挽高了,回家后,梳得很整齐的头发也打乱了,整个人看起来好似年轻了好几岁。

她从未仔细看过做菜时的叶三少是什么模样的,这一看才发觉,真不是普通的帅,完美的侧脸,精致的下巴,手臂轻动,这一切的感觉都很……性感。

她顿时心跳失速,叶三少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看都没看她,戏谑道:“我知道我很帅,不过都这么久了还能让你看入迷,老子很爽。”

程安雅轻笑,自恋狂,不过人家的确有那资本。

叶三少则是想,当初是谁说他还没有八卦网上的帖子好看来着,风水转得真快啊。

程安雅双手从背后圈着他的腰,身子紧紧地贴在他后背上,叶三少身材挺拔,背很宽,靠着非常的舒服,暖烘烘的,令人安心。

她有几分沉迷他的味道,转而轻叹,原来她也有文艺的时候。

叶三少唇角扬起,心情十分的愉快。

抱了一会儿,她突然狡黠一笑,双手在他胸前作怪,慢慢地抚摸着他的胸膛,叶三少浑身僵硬,垂眸看着胸前,十指如玉,却恶魔般四处点火。他穿着薄薄的衬衫,那手好似没有阻隔摸在他的胸膛上,她突然在他胸前一点轻拧,叶三少呼吸,骤然粗重。

这死丫头,真是魔女。

程安雅轻笑,见他没动静,就生生忍住,她心中很愉快,手慢慢往下,拉出他的衬衫,双手扣在他的皮带上……叶三少眸色一暗,意识到她要做什么,浑身沸腾,热血叫嚣着直冲而下,握着锅铲的手骤然紧了,差点就禽兽了。

他既痛苦,又很享受,这感觉真不是一般的折磨人,他很想开口让她停下,心里却有一个声音一直喊着,继续,继续……

程安雅轻吻落在他背上,前后都是折磨,叶三少的身子更僵硬了。

她打开皮扣,只听得叮的一声,叶三少感觉好似心中濒临到一个点的漏*点也随这一声更沸腾了,脸上因忍耐而出现了一层薄薄的汗。

眸色,暗红,闪着一股很亮的火。

程安雅拉下链子,手探下,略有点紧张的手,颤抖地抚上他的火热,她脸如朝霞,一点也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大胆,可她就这么做了。

她没什么技巧可言,忽轻忽重,却总是不达重点,叶三少呼吸粗重深沉得吓人,一双眸子火焰更炙热了,额头上的汗也渐渐厚重了。

舒服……却也折磨。

从她怀孕,到现在,都快一个月了,他每晚抱着她睡觉,却规规矩矩,最多吃点豆腐解解馋,就算最激烈的时候也没做全套。苏曼说,孩子不稳定,前一个月内杜绝房事,不能做太激烈的运动。

这事要是做了,还哪能不激烈呢,到时候又不是他控制,所以叶三少一直克制,没碰她,遇上程安雅,他这禁欲生活可是越过越有心得。

此时,哪儿经得起她特意挑、动,已快溃不成军,若不是死死忍住,早就缴了械。

手上的感觉益发明显了,她似能感觉到他生命的偾发跳动,越来越肿胀,她已快握不住,正想说,要不就算了,今天到此为止了。这一个月来,他实在禽兽的时候,她都是帮他用手解决的,要是这时候停了,她非得被他办了不可。

她正胡乱一个用力,叶三少低吼一声,关了炉火,骤然反身,把她推着压上冰箱,脸上闪着狰狞的兽欲,俯首,狠狠地吻住她的唇,激烈地撕咬,好似她是最可口的点心。

果然禽兽了。

程安雅被迫抬首承受他的吻,叶三少呼吸粗重,灼热,全都喷洒在她鼻息间,程安雅双眸亦朦胧起来,回应他的吻,这回更是天雷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叶三少的动作益发激烈,直接撕了她的上衣,她惊呼,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抱上流理台,上衣早就被撕裂,丢在脚下,叶三少野蛮地扯落她的胸衣,俯首含着一颗红莓,吸吮啃咬,另一手揉弄被冷落的一边,双管齐下,程安雅都被他的孟浪吓一跳。

冰冷的流理台,胸前的火热,两种截然不同的温度,她忍不住呻、吟出声,更无助地抱着他的头,似要推,又要捂着靠近。

背脊挺直了,更把自己送上门,任他开采。

牛排的香气,胡椒粉的味道充斥着,又添了情、yu的味道,这空气益发沸腾了。

叶三少一手探入她裙底,直接抚上腿心,扯落她的屏障,程安雅一慌,体内已有异物侵入,揉捻,勾动,时快,时慢。

她的shen吟重了,嘤咛地喊着他的名字。

“阿琛……”

他极懂得情事,唇舌在她胸前啃咬,吸吮,长指在她体内一点上重重的辗磨,体内的欢悦积累起来,多得有点尖锐了,她无意识地喊着他的名字,达到绚烂的巅峰。

好久,好久,尚在余韵之中,叶三少撤出手指,紧紧地抱着她,不在进行下一步,她的身子不合适,即便他再想要,也不成。

日后再索回也未尝不可。

叶三不是重欲之人,以前是女人无数,却只是正常抒发,能不则不,他那会儿更喜欢人陪。但他很贪恋程安雅的身子,稍有点亲吻爱fu就能擦抢走火,重得让他无奈,可又让他兴奋。

但再怎么激烈,理智崩溃,最后一步他都会拉回理智,不会伤到她,想做也要等孩子稳定一点。

他极珍惜她。

“你,要不要帮你?”程安雅声音细细的,被情事研磨过的声音特别的迷人,叶三少差一点又冲动了,他不解恨地在她肩膀上咬一口。

“去换一身衣服。”叶三少的声音沙哑透了,程安雅可真不敢惹火了,胡乱捡起衣服窜出厨房,叶三少蹙眉,“走慢点。”

程安雅上楼换衣服,垂眸看自己锁骨胸前一片青紫,羞红了脸,这是她自找的,程小姐捶着自己的小脑袋,她一定是疯了才会去诱他,自作孽不可活啊。

脸红得不像话,程安雅拍了拍自己的脸,努力稳定心跳,这事真是食髓知味,哎,她堕落了,竟然如此贪求的身子。

这衣服是不能要了,看他这么野蛮的程度,她可以想象某人在某些事上的彪悍,程安雅甩甩头,换了一身休闲服,这才下楼。

叶三少也换了一身衣服,已从浴室出来,并且把厨房收拾干净,他都佩服自己了,竟然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熬到牛排煎好。

真不是一般的有定力。

程安雅还想进厨房来,叶三少喝止,“你丫的别给我过来了,不然我是吃你不是吃饭了。”

程小姐,“……”

他又忙活了一阵,晚餐终于准备好了,这一闹时间晚了很多,幸亏他两都不是很饿,叶三少把牛排,配菜和汤都端上来。

本想开一瓶红酒,一想到程安雅也不知道能不能喝,他就放弃了,改天他得买本孕妇饮食手册看。

牛排口感不错,他做的菜是宁宁教的,很有宁宁做的味道,程安雅觉得很好吃,叶三少盯着红晕未褪的某人,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下次你再敢点火,你得负责到底了。”

他说罢点点唇,那眸光绿幽幽的,盯着她的唇,叫一个垂涎,把程安雅给雷了,她悲愤了,泪流满面中,垂眸沉默地用餐。

叶三少情操大好。

晚餐过后,程安雅给煮了两杯清茶,下班用餐后,她又开电脑的习惯,怀孕后这个习惯被勒令停止了,她又嗜睡,一般睡得也早。

今天叶三少很反常地拉着她在客厅看电视。

程安雅非常不理解,他们家电视机其实是摆设用的,宁宁是电脑痴,有电脑不会用电视,打游戏,游戏房里有个巨大的屏幕,那打得舒服。

叶三少平常忙得天昏地暗,没看电视的习惯,程安雅也是有电脑是不会用电视的,他们的电视机很少开,今晚这么反常她很诧异。

“你干什么?”程安雅疑惑地问。

“陪我看一部动漫。”叶三少轻笑道,把程安雅牢牢地扣在怀里,不让她乱动。

这个世界又玄幻了。

叶三少,这连蜡笔小新都不知道是谁的家伙有一天突然说,陪我看一部动漫,这是怎么雷人的一句话啊,除了玄幻,她不作他想。

程安雅疑惑地抬手,摸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

“你那是什么表情?”叶三少很不满。

“阿琛,你没发烧吧?你看什么动漫啊,我看你连动漫是什么都不知道。”程安雅实话实说,叶三少唇角一扯,直接狠狠地吻住她。

“闭嘴!”

程安雅囧囧有神之,好吧,动漫就动漫吧,他大爷今天欲求不满,她体谅他,顺着他点,反正她也没什么事情,只不过,这感觉非一般的怪异啊。

看了一会儿,程安雅举手,弱弱地发问,“阿琛,这是MBS国际电视台。”

“我知道。”叶三少很淡定回答,若是程安雅细心,她会发现,叶三少的耳根有点发红,他这丫的是努力在装淡定。

但她此刻疑问比较大,她有举手了,“你应该没忘记MBS国际电视台是我们自家的吧?”

“你哪那么多废话?”叶三少凶神恶煞一瞪,更像是掩饰什么。

程安雅很想一拳揍过去,你丫的还是安宁国际的总裁呢,自家电视台这时候播放什么都不知道,有屁动漫给你看啊。

程安雅微笑说道,“叶总,身为您的首席秘书,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现在是黄金时段,MBS国际播放的是《走向幸福》这个金牌节目。”

说道MBS国际电视台的《走向幸福》,这是一个金牌节目,收视率很猛,这个时段平均在46%左右,最高曾经达到60%,这是原MBS国际,如今的安宁国际最成功的节目之一。

除了这个节目外,GK频道在这个黄金时段也有一个很猛的收视节目,程安雅瞅着叶三少的脸色,他不可能不知道啊,这有什么动漫可看的?

“转台吧。”她笑着建议。

叶三少不理她,说了闭嘴就抱着她继续看。

程安雅无比的纳闷,后来她觉得反正叶三少只有有人有声音对他来说都是看,她也就随意了,但是,到了《走向幸福》这个节目时。

程安雅风中凌乱了。

啊啊啊啊啊……

叶三少淡定地撇开脸,脸上有着薄红。

主持人,依然是两位金牌主持人,但是,今天的《走向幸福》节目有点不一样了,果然是如叶三少所说,是一部动漫。

这部动漫只有很多角色,其中主角是一男,一女,一孩子,卡通形象全模仿真人,非常的逼真,程安雅看着就像是叶三少,她,还有宁宁,跃上屏幕一般。

除了脸上表情不太生动外,这活脱脱就是他们了。

程小姐又一次,玄幻了。

啊啊,这到底是为毛啊?

她一把揪着叶三少的衣领,“这到底怎么回事?”

叶三少淡定地扯开她的手,“继续看。”

这一看,程安雅吃惊不少,这就是他和她从相识相爱以来的一部动漫版纪录片子,为了剧情衔接顺利,前面真是排演成他们年少相恋分离,七年后回国,宁宁把她卖进MBS国际,她和叶三少相识以来,所有的点点滴滴,都被他搬上了屏幕。

其中的对白全部是来自他们的真实对白,连这个金发碧眸的路易斯形象也如此的逼真,他是采用小品形式制作,就连她生日那天,他骗顾晓晨的把戏,骗小摊贩城管来的把戏都有,也有他们跳机,落海,海上浪漫的画面,更有生离死别的画面。

这一连接上看就是一部温馨感动,又催泪人下,跌岩起伏的爱情剧。

其中有不少笑点,看得人心酸之余又能捧腹大笑,程安雅自己看着都觉得感动,心中百转千回……

《走向幸福》这个节目45分钟,这动漫一个小时。

其中全部是真名上映,就是后面宁宁的彪悍被省略了,恐怖分子哪一处他全部模糊处理,直挑他们的画面来制作,后面的除了路易斯,全部用友人来表示,也省了很多引人猜想的画面,看似就是他们相爱,却遇上挫折,又一起面对的过程。

配音也很有特色,很接近叶三少和安雅的声音。

到最末的时候,是这样一副画面,他们的别墅外,成千上万朵玫瑰,美丽得惊心动魄,一身正装的叶三少站在玫瑰花丛中,浅浅一笑,谦谦如玉,宛若踏月而来的王子。

“程安雅,本少爷第一次做这么丢脸的事,你给我刻进脑海去。你要一个别开生面的求婚,我就给你一个别开生面的求婚,这是你我相识相爱七年多的全过程。有笑有泪,有甜蜜,有悲伤,如今已雨过天晴,只剩下happyending。”

“自从遇见你,我这一生才得到救赎,你是我一辈子的阳光,我所有的温暖。我真心的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们能一起生活,累了有你相伴,开心有你分享。一个男人一生最起码要送一朵红玫瑰给他心爱的女人,才能打动她,红玫瑰代表爱情。一天一朵,我把一辈子要送你的玫瑰花都送完了,你可以分期付款领取。我希望足够让你为我感动,为我披上婚纱。”

“你曾说过,如果有人用9999朵玫瑰求婚,你就会嫁给他,这是我第二次送你9999多玫瑰,程安雅小姐,嫁给我吧!”

398

她分不清自己心中是什么感想,只觉得眼睛刺痛,鼻尖微酸,十指紧紧地抓着叶三少的袖子,动漫已进行到尾声,玫瑰花海中出现一架钢琴。(www.зZcn.com)

他一身白色的礼服,坐在钢琴前,弹奏一曲《致爱丽丝》,时间倏地转换了,阳光换成月色,清白的月光倾泻而下,一片玫瑰花海,他风华绝代,神色淡静,重眸深情,唇角带着淡淡的笑,专注地坐在钢琴边,修长的指尖下流泻出爱情的旋律。

他美好得如古希腊神话中走出来的白马王子。

她记得有一次,他们去参加一场宴会,有一名贵公子弹奏这首曲子给他最心爱的女子聆听,他们成了正常宴会的焦点。

她说,这贵公子真有情调,曲子弹得好,人长得又帅,待女子又深情,她若是那女子,肯定一辈子死心塌地,不离不弃。

他很不悦,当时说什么来着,这曲子他谈得调子不对,感觉全没了,她还笑他,你是妒忌吧?

他抓着她狠狠地修理了一顿。

若不是这曲子,她都快要忘了这插曲,没想到他却记得,真的给她弹奏,流畅明快的曲调中,她嗅到爱情的芬芳。

这一刻,她是全世界的公主。

“嫁给我吧,程安雅小姐。”一曲毕,白马王子站起来,芝兰玉树,美好得不似凡人,令人不敢亵渎,她只觉得有些什么东西,从眼睛里滑落。

起初,她觉得很很雷人,求个婚不带这么轰动全城的,这一直播出来,全国一半的观众都目睹这一场惊人的求婚。她只觉得太疯狂,太激烈,太不知所措,有怒,有喜,又有惊,心中分不清是什么滋味,可看着他们一路走来的历程,听着他的求婚宣言,听着这首《致爱丽丝》,她只觉得感动。

若论浪漫,非他莫属。

他说,该她的,他一样不少会给她,真的给她了。

“嫁给我吧,程小姐。”他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道,灌注了所有的声音低沉而深情,热气打在她耳边,肌肤起了一层薄薄的红。

修长的指拭去她脸上的泪,静等她的回答。

她落泪,疯狂点头,反身,吻上他的唇,这是她的王子,她第一次感觉到,原来灰姑娘真的能变成公主,最受人瞩目的公主。

这一切,都是他给予她的。

最幸福,最美,一辈子永不褪色的记忆。

一旦想起,定是悸动,美满。

“我愿意!”眼泪落在唇齿之间,散开的,却是甜甜的味道,她这才知道,原来泪水,在心里最美的时候,也有糖份的存在。

叶琛,叶琛,一辈子遇上他这么一个人,相知相爱,她已足够笑傲一生,即便是死了,她也心甘情愿了。

怎能让人不爱呢?

她记起七年前丢下一百块钱逃跑时,她对他的印象只停留在,暴力,凶狠,野兽的层面上,那七年从宁宁宝贝儿的脸上才找到他朦胧的影子。

再相遇,短短几个月内,发生了这么多事,每一件都让人措手不及,一步一步地让他们靠近,刚回国时候的她不曾想过,她会和宁宁的爹地谱写一首恋曲。

刚进MBS国际时,她也不曾想过,她会爱上腹黑冷酷的他。

不仅爱上,而且非他莫属。

她又笑又哭,已然不知所措,他温柔地笑看着她,为她吻去脸颊的泪水,女人这一生总有这么一个时刻,不管多聪明冷静的女人,都有这么失控的一次。

幸福好似要涨破心脏这一层薄薄的膜,太满了,装不下,百转千回,最终走到这个幸福的起点,童话故事里,王子和公主总是幸福地在一起。

灰姑娘也和王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可没有人知道,变成公主的灰姑娘会不会一辈子都这么幸福,王子能不能让她一生无忧。

她在想,也是灰姑娘的她,一定可以一直这么幸福下去。

因为叶琛,他是无所不能的王子。

“你怎么会想到这一招?”她擦眼泪,问道,一点征兆都没有,她和他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几乎都在一起,他什么时候让人制作这部动漫,她一点也不知晓。

他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录制最后求婚那画面,还有弹奏那一曲钢琴曲。他一点口风都没有透露过,若不是心脏强壮一点,这一招要把她迷昏了。

转而想到前段日子,她遇到几个传媒部的人,有导演,有制作人,有经理,个个都笑,见找她一溜烟就跑了,原来是因为这事?

叶三少做这样的时候,对他们来说,是感动,也是很惊悚的,毕竟他是那样冷酷的男人,在安宁国际员工的心目中,总裁就是神话一般的存在,突然这么浪漫起来,的确很惊悚。况且,这片子还选在MBS国际电视台最黄金的时段播出。

轰动效果不言而喻。

“这一招不好吗?”叶三少笑问,“起码,你感动得落泪了,值得。”

为了一场特殊的求婚,他阅遍了她平日爱看的小说,专门选求婚的画面,又让安宁国际的一名导演把世界名片中一百个经典的求婚画面剪辑下来给他看。

想来想去,他想不到最好的方法,于是打电话问她最好的朋友李芸,李芸说,你就只管哪儿俗,哪儿高调,哪儿轰动你就往哪儿办吧。

他想了一夜,终于想到这么一个法子,绝对史无前例。

半个月赶工弄出一部这样的片子,很不容易,传媒部集体加班,既要真实,又要制作精良,他们可是煞费苦心,好不容易才把片子赶出来。

给叶三少看了之后,他有好几个地方不满意又重新修改了。

最终决定放在今晚播出,除了MBS国际的黄金时段,他同时也买断了GK国际的黄金时段,两个电视台一个是国内王牌,一个是国际王牌,同时上演一周。

可以说得上是史无前例的轰动。

她听得目瞪口呆,一时只想到疯狂二字,太疯狂了。

他买断GK国际黄金时段一个小时,还连续一周,这是什么概念,她快要疯了。

叶三少秉持他一贯的名言,老子一贯高调。

“算了,今天播出就好了。”程安雅说道,单单是一晚上,她已是A市名人了,这要连续一周,她可真是……无人不晓了。

这动漫做得如此精良,谁都能认出来的。

叶三少却不担心,他们又不是什么明星,出一次风头人家能记住多长时间,一个月?两个月?很快就有更轰动的消息,观众的视线就转移了。

他们的日子照样恢复平静,并无什么变化,再说,最关键的是,他想让别人看这一场求婚,婚礼的全过程,自有他的用意。

一来,她值得得到最好的,二来……他唇角勾起,吻住程安雅的唇,辗转深吻。

“开心吗?”叶三少松开被他吻得红肿的唇,笑声问道,她开不开心,他最在乎,他费尽心思,也不过换她一滴眼泪,一个笑靥。

她点头,开心极了。

这一幕,她能享用一辈子了,真如他所说,如果玫瑰也能分期付款,感动也能分期付款,她一生享用不尽。

“开心就好,宝贝儿和叶薇后天就到了,一直会住到我们结婚,去度蜜月,你会更开心。”叶三少笑道,下午的时候宁宁在网上已经和他说过了,他和叶薇不同航班,不过同日到达。

“真的?”程安雅一脸惊喜,扁了扁嘴,“宝贝儿真偏心,他和你说,怎么不和我说啊,白眼狼,偏心。”

叶三少一笑,“我们父子有事情要商议。”

“哼!”程小姐不高兴地撅嘴,叶三少笑而不语,抱着她,心满意足,她倏地想到一事,“你求个婚都这么大费周章,那结婚岂不是……”

更要轰动?

“这你不用操心,你只管到时候披上婚纱,走到我面前就可以。”叶三少说道,有着他一贯的霸气,这一场婚礼,他没让程安雅操劳。

就是因为你操办才担心,肯定又很轰动,不过她也淡定了,这场求婚已够惊世骇俗了,再有什么她也能承受得住。

两人抱着说了一会儿贴心话,叶三少的手机就响起来,刘小甜的声音传了过来,“叶总,我们的客服电话要打爆了……”

刘小甜哭丧着嗓子,这太疯狂了。

除了传媒部的,新闻部的,甚至连珠宝部,房地长部的……只要公布出去的电话,都被要被打爆了!

399

叶三少求婚一事极为轰动,特别是在A市,这事轰轰烈烈传遍大街小巷,这一场别开生面的求婚仪式顿时成了一时的潮流。(www.зZcn.com)

各大报纸,各大电视台争相报道,一连三天,安宁国际的客服热线打到爆,纷纷祝福叶三少和程安雅终成眷属,有一大部分在问,安宁国际是不是也能制作类似的节目放在电视台播放。

……

问什么的都有,客服小姐嗓子都哑了,有的实在是忍不住,索性拔了电话线,暂停休息一段时间再继续,总之此事非常的火爆。

叶三少几位挚友也致电过来,有的祝福,有点刺他,唐四直接开骂,你办这么一个盛大的求婚,他家女朋友放话了,除非你弄一个比叶三少还别具心思的求婚,否则结婚免谈。

他这是叫苦连天,直说叶三少害人。

而程安雅这边,李芸也打电话过来,说是很惊悚,她妈妈昨晚一看节目就说,那不是安雅吗?怎么上电视了?她那会儿正在削苹果,一看节目把她给雷了,直觉是玄幻,看完感动得一塌糊涂。

“以后我让顾臻生照着办,不然不用结婚了。”李芸爽快说道,程安雅囧了,叶三少这是害人不浅啊,这要害得人家情侣不结婚,他这不是成罪人了。

不仅李芸如此说,秘书室的几位好友也说,程安雅默默无语了,他这都害了多少情侣了,不过不可否认,她心里很甜。

安宁国际传媒部一名策划人甚至还提出办一个《非常求婚》的节目,一个礼拜一期,他们为即将结婚的伴侣拍仿真动漫,放在电视台播放,这肯定又会成为一个安宁国际的品牌节目,不用想,肯定收视长虹。

叶三少大笔一挥,准了。

于是传媒部火了,传媒部总监立刻召开大会,研究节目的制作问题,基本上已敲定了这个栏目,就叫《非常求婚》。

安宁国际有导演,有制作人,什么条件都具备了。这个栏目真的很挣钱,别人求婚要制作这样一个纪录片,肯定是对方花钱,安宁国际的人为他们制作,放在电视台去播,电视台要是什么,就是收视率。

据不完全统计,节目播放当天,收视率是第二天又在黄金时段重播,收视率创新高,达到67%,珠玉在前,这节目怎么也不会差。

而且立意很好,又很新颖。

消息一传出,又有叶三少和程安雅的片子造势,可谓是不上线已经红透了半边天,消息一传出去,安宁国际已经接到几十通邀约,纷纷要求要上这个节目。

因为流程还不成熟,众人只能推了,具体方案要等到叶三少批了,大约着估计,这钱肯定要花费不少,而且也不是每一对未婚夫妻都能接的,你要保证故事精彩,这才有收视。

程安雅已看到这个节目的未来发展潜力,她觉得,安宁国际这批人才,脑筋动得特快了,节目才出来两天竟然就能想到这么好的主意,实在是太猛了。

这节目好不好,白痴都知道,只要用心经营,肯定能赛过《走向幸福》,就是成本高了点,就相当于买断了MBS国际电视台黄金时段一个小时。

很大程度上已经把很多消费者阻在门槛之外,传媒部和叶三少正合计着,什么样符合大部分消费者。

程安雅琢磨着,这要是名人效应啊,才有收视呢。

这事在A市很热,结婚事宜叶三少已着手安排了,她就等着当新娘。

这日,小奶包回来了。

飞机停在叶三少的私人停机坪,程安雅早早就请了假来接他,一见面就左右开弓乱亲,“宝贝儿,我想死你了。”

“妈咪,宝贝儿也想死你了。”小奶包也亲热地亲了她一记,眨眨眼睛,“你和爹地可真够轰动的,我千里之外都看到了。”

“还行吧,看他拍摄得不错的份上,饶他一回。”程安雅笑道。

叶三少挑眉看儿子,“宁宁,学着点,这是咱们家珍藏版经典泡妞手段。”

程安雅,“……”

宁宁摸摸鼻子,“爹地,你强。”

程安雅一手扣在他脑后,一家人有说有笑地往休息厅去,叶薇的飞机一个小时后到,他们顺便就等她一起了。

“路易斯还没找到?”程安雅随口问。

宁宁一笑,说道:“前几日他在哥伦比亚,他现在最想的是找机会拉下墨家兄弟夺回黑手党教父的位置,我本来也想掺一脚,不过姑姑说,放路易斯和墨家兄弟黑吃黑,等差不多了我们再出手,为他浪费财力物力不值得,路易斯这么狡猾,他和墨家兄弟有的耗。”

正巧,渔翁得利。

他当初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wωw●ttκǎ n●c○

“正好你们结婚,我正好空出时间回来参加婚礼,等空了再收拾他,琢磨着也差不多了。”小奶包轻笑道,提起路易斯,情绪已不在外露,内敛而淡。

“好儿子。”叶三少赞一声,“你姑姑这提议说得不错。”

小奶包抿唇笑,程安雅挑眉问,“薇薇和十一咱们跑去非洲丛林那边去了?陪什么老头儿玩?”

此事小奶包就提了大概,她正好奇着呢,叶薇和十一不是去哥伦比亚找墨家兄弟么?为什么跑到非洲去了?她这一下子没拐弯过来。

小奶包一笑,漆黑的眸有着一丝狡黠,“墨家兄弟夺黑手党那日,姑姑和十一本来打算暗杀他们,没想到姑姑临时改变主意,心中又不忿,正好有人出钱要杀非洲一名军火商,她和他正好认识就过去练身手了。”

程安雅一笑,“她这是泄愤吧?”

“妈咪,咱们心知肚明就好。”小奶包笑得优雅。

程安雅摸着下巴挑眉看儿子,问叶三少,“阿琛,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儿子越来越奸诈了?”

小奶包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装无辜,要多纯洁就有多纯洁,叶三少笑道,“你教出来的儿子不是一直很奸诈吗?”

宁宁这回更无辜了,程安雅越看越觉得可爱,一手拧了拧他的脸颊,“别装了,穿上棉衣你也不是小白兔。”

“妈咪……”

……

一家人喜乐融融,半个多小时候,停机坪上又有一辆直升机降落了,叶薇和十一也来了,叶薇白衫牛仔裤,十一黑衣牛仔裤,这一走来,小奶包笑道,“黑白无常啊……”

叶薇赏他一记拳头。

两人先和叶三少和程安雅道了恭喜,免不了又说起他们两的轰动事件,叶薇倏地拇指一直夸她三哥浪漫,羡煞她了。

一家人快快乐乐回家,叶家别墅大,房间也多,叶薇和十一上次住了一段日子,房间都还在,程安雅还特意整理过,人多也热闹点。

最开心的莫过于小奶包了,一路上和叶薇十一又说起路易斯和墨家兄弟之人,叶薇客观分析,路易斯暂时分不出闲心,墨家兄弟不会让他太好过。

新皇即位,旧王一般要成为历史。

别墅多了叶薇,十一和宁宁,显得热闹很多了,他们三人一般整日都在书房里玩,叶薇和十一的电脑技术必须要增强,小奶包免费当老师。

他如今已凌驾于墨家兄弟之上,叶薇也光明正大让他去整墨玦,不杀他,并不代表着她这口气咽下了。如今局势是慢慢平静了,硝烟也散去,是没错,没人想要大动干戈,只要黑手党安安分分,保持着三足鼎立的局面,那一切好说,否则……哼,该杀的时候,她还是要动手。

宁宁一直觉得她恶趣味。

为什么呢?

事情是这样的,他能清清楚楚地查到墨玦的行踪,这日根据叶薇的吩咐,他又和墨玦杠上了,两人在网络里交手了一阵,突然叶薇让他送一份美女图过去。什么样的美女图呢,是叶薇小姐的比基尼泳装,而且是那种很三点的泳装,宁宁看她姑姑这么火爆的身材都觉得很……

“小孩子,不该乱看的别看。”叶薇一拍小奶包的头,小奶包非常的无辜,这图还是他要送过去的,他怎能不看呢?

当时哥伦比亚正是夜深人静,当墨玦处理一日的事情,累得极,这和小奶包交手这么久了,正热血沸腾呢,战意很猛呢。

突然那边传来一张火爆的美女图,几乎全裸在他面前,这美女的双眼还特别的勾魂,似乎在说,帅哥,啵一个么?

那叫一个媚眼如丝,风华绝代,风情万种。

他为墨玦,深深默哀。

可别一个键盘都是鼻血才好。

400

这图实在是太刺激人了,小奶包默默流汗中,转而瞄了他姑姑的胸部,很严肃地思考,问,“姑姑,你这是人工的还是天然的?”

叶薇一巴掌扣在他后脑勺上,笑骂道,“滚。(www.зZcn.com)”

小奶包摸着被打疼的脑袋,笑得很狡黠,对面的墨玦,该是什么样的一副表情,一定特精彩,小奶包都能幻想到那个画面。

“姑姑,你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她在爱琴海的时候拍的。”十一说,下评论,“妖精。”

的确很妖。

演艺圈什么美女和叶薇一比就是浮云,人家素颜这一站就能干掉世界99。9%的美女,不管是脸蛋还是身材,叫一个绝妙。

半晌,那边都没回应。

叶薇算了算时间,哥伦比亚此时是凌晨,他应该不会被刺激得厉害找美女来解决才对,这丫的懂不懂那事还是个问题。

她就是故意刺激他,又让他憋着的。

“姑姑,都这么久了,他没反应耶。”小奶包弱弱地说,这墨玦会不会鼻血流的太多,昏了?

十一笑了笑,“说不定人家正和美女大战几百个回合。”

她推了推叶薇,戏谑道:“薇薇,你可别弄巧成拙,到时候非得悔青肠子不可。”

叶薇挥挥手,笑而不语,又在键盘上敲着:墨玦美人,奴家身材火爆么?

半晌,那边有动静了,竟然送过来一张全裸的墨玦图片,拍得很有艺术,就是这脸没什么表情,从照片中都能看到他脸上的诡谲之气。

叶薇,“……”

十一,“……”

小奶包捂脸哀嚎一,“……大白姑丈,你也考虑一下未成年儿童的心灵啊啊……不带这么劲爆的啊。”

叶薇眼角一直抽搐,这丫的真被刺激疯了不成?竟然干这种有伤风化之事,不过……她摸着下巴研究墨玦的身材,推了推十一,“身材好像顶尖。”

“你直接说身材的关键部位很顶尖好了。”十一面不改色地道,语气冷冰冰的,这美男图他们看得是有点麻木了,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小奶包又是男的,也和叶三少一起洗澡过,也看过成年男子的身体,倒也没什么不妥。

“你真了解我。”叶薇搂着十一笑,啵了一个口,转而在键盘上敲打,“墨玦美人,送张墨老大的过来,我想看。”

十一揍他一拳,叶薇风情万种地笑。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恰好十一也在,正好看一对了,小奶包嘟哝了声,“姑姑,你好邪恶哦。”

那边墨玦的确送来一张墨老大的图,图片有点久远了,墨老大和一条蟒蛇在大战,浑身是血,披头散发,脸上到处是血迹……

哪儿看的出一点绝世美人的风华,绝对是非常原始人……

非常令人幻灭的图片。

众人再一次默,墨玦真的满足了她的要求,的确衣不蔽体,但是很幻灭啊啊啊……

十一唇角一扯,小奶包风中凌乱了。

“墨玦美人,你很不厚道。”叶薇笑得妖孽,直接敲着,“你家小墨玦有没有很兴奋?”

墨玦美人:小墨玦?

叶薇:坐正,解皮带,脱下,头向下看。

墨玦美人:你很饥渴?

叶薇悲愤了,“他怎么会这句的?”墨玦不是什么都不懂吗?扮猪吃老虎?敢说她饥渴?十一耸耸肩膀,小奶包狡黠地笑。

调戏不成反被调戏,不加倍调戏回去就不是叶薇。

叶薇:奴家看你照片看得热血沸腾,今晚正和十一出去泻火呢,要不要奴家全程拍下来给你观赏?

那边又静了。

半分钟后,墨玦美人:你让那小子连视频,我现在让你看直播。

叶薇,“……直播?”

叶薇:你确定直播?

墨玦美人:正在直播。

叶薇:你能一边办事一边用电脑,看来,你的小墨玦很不济事啊。

墨玦美人:我是天才,一心两用。

叶薇美人:你怎么不说你天才,一夜七女?

墨玦美人:这要小墨玦天才,不是墨玦天才。

叶薇沉痛下感言,“……我发现,墨玦美人邪恶了。”

十一笑了,暧昧地推了推叶薇的肩膀,“你家的墨玦美人不是连下面翘起来都不知道怎么解决,怎么才一阵没见都能让你看直播了?”

叶薇咬牙切齿,脸上却笑得风情万种,看直播是吧?她妖娆地眯起眼睛,“真让我看直播,回去我切他jj。”

十一,“……”

“宁宁,连上他们那边。”叶薇把小奶包揪过来,“立刻,马上。”

小奶包笑吟吟的,一边敲键盘一边笑道,“姑姑,你这是要抓奸在床吗?”

“我要研究墨玦美人够不够有看头,别是绣花枕头,好看不中用。”叶薇评价着,连十一也笑了,这两极品,为什么相互调戏也这么天才呢?

叶薇一肚子鬼主意,净是邪恶也就算了,墨玦美人这么一个纯洁的,被她带了一阵竟然也懂得反调戏了,手段竟然比叶薇更激烈,更火爆。

这戏啊,非一般的有感觉,她都服死他们两人了。

要是每个人谈场恋爱都像他们这样,这世上的经典可得有多少啊。

屏幕黑白后,果然出现了墨玦的脸,他穿着浅紫色的衬衫,衬着那一双紫眸,更美得风华绝代,袖子往上挽起,十指修长,很是漂亮,身后是一张大床,画面有限,看不到太多,依稀能判断出这是一间很豪华的房间,纯黑色布局,典型的墨氏风格。

“嗨,墨玦美人,好久不见了。”小奶包优雅地打招呼,挑眉笑着,“直播呢?”

叶薇一把拎着他往旁边一丢,她自个坐到位置上,许久不见,他好似清减了些,他们兄弟刚拿下黑手党,很多事情要忙,清减点很正常。

墨玦眸色微深,紫眸后,掠过一丝亮光,却隐匿得谁也看不到。

“墨玦美人,奴家要看直播呢。”叶薇娇滴滴地笑,“你这是拐骗呢?”

墨玦深沉地看着她,直直的,看得叶薇感觉似是灵魂也逃无可逃,不免得挑眉,掩饰她的真实情绪,“墨玦美人,你要知道,我们这个年纪对直播很感兴趣的,你要不直播,我们可就下了,我去直播给你看。”

墨玦沉声道:“前段日子,你们两在哥伦比亚?”

“我们在哪儿关你什么事?”叶薇轻笑,笑意有点冷,他一提起哥伦比亚,她就想起那天,她的极地银狐都瞄准他了,就是没扣下扳机,若是扣下……

如今的墨玦已不在了。

一想到她曾经的犹豫,叶薇心底很不悦,她不喜欢这个感觉,极度不喜欢。

“为什么不杀我?”

“你也知道你该死哦?”叶薇笑得妖娆,“可奴家偏偏不杀该死之人,奴家杀的都是不该死的人,墨玦美人,懂了吗?”

十一在一旁凉凉地插话,“薇薇都瞄准你了,笨蛋。”

叶薇往后踩了她一脚,转而对墨玦露出很妖精的笑,“是啊,奴家都瞄准你了,可谁知道,腹黑楚突然说,不杀你们了,大家要为和平做贡献,杀了你们黑手党必定大乱,又将回到路易斯手里,这路易斯是龙门和杰森的死敌,这和平啊,就是那浮云,留着你们对付路易斯就好,我们坐观蛇斗。”

小奶包暗自佩服,姑姑你思维可真敏捷啊,转得这么快,楚离什么时候给你下命令了?再说了,楚离的话你听过吗?

墨玦紫眸潋滟,似笑,又似讥,又似有些别的什么东西,一时叶薇也看不懂,她一阵心烦,“没直播看,没肉看,关了。”

“肉是吃的,不是看的。”

叶薇囧,墨玦这厮,真的会调、戏人了,不过他这脸蛋冷冰冰的,又十分诡谲难测,嘴巴里却说出这样的话,真是非一般的有视觉听觉冲击啊。

“叶薇!”他轻唤一声,叶薇心口一颤,墨玦紫眸深沉,“什么时候再来哥伦比亚?”

“奴家去了,美人你给奴家侍寝么?”叶薇风情万种地说,再去哥伦比亚,去做什么?墨玦,你明知道,我们一见面只有一个可能,不杀我去杀你,就是你来杀我。

既然如此,相见不如不见。

十一则暗忖,什么看直播啊,墨玦这么哄叶薇上来,说到底,还不是想见她一面,聪明如薇薇,竟不明白了。

而墨晔,他若有墨玦对薇薇一半的心思……她冷笑,她都知道不可能。

“你来,我随你便。”墨玦声音很冷漠。

叶薇哦了一声,神色依旧妖娆而美丽,“奴家这三年内都有约了,这可怎么办啊?”

401

小奶包暗忖着,你要期盼着墨玦回你,那我等你三年,这就是浮云。(www.зZcn.com)倏见墨玦眸色一沉,那双妖孽的紫眸中,闪着一丝冷肃。

他沉声问,“你和谁有约了?”

叶薇挑眉,笑嘻嘻地问,“墨玦美人,你想干嘛啊?”

“我杀了他们。”叶薇和谁有约了,那很简单,就是杀人,反正都是杀人,谁去杀都一样,不是吗?他乐得为她动手。

“我和墨晔有约了。”叶薇笑得更妖了,“你要杀了他吗?”

墨玦沉怒地看她,叶薇一点也不怕他,二十四孝弟弟,真可怜,哪个爱上他的女人还要和他哥哥争宠,真是非一般的憋屈。

他是怒了,若照以前的脾气,他肯定是闭了视频,眼不见为净,今日却很意外,只是沉沉地盯着叶薇。叶薇突然很好奇一件事,“墨玦美人,你是不是有恋兄情结?”

若要这样就精彩了,她一想到那外面就凌乱了,她和十一也曾被人疑似百合,再配上一对疑似**的兄弟,这世界是多么的和谐啊。

“什么叫恋兄情结。”墨玦美人发表疑问。

叶薇声音清脆,“就是你看着你哥想不想把他扑倒吃掉。”

十一的脸黑了,很想揍叶薇一拳,同时又为墨玦感觉到默哀,遇上这么一个极品的叶薇,他真是可怜,他能被污染得这么迅速真一点也不意外。

小奶包扑哧一笑,墨玦眼角一抽,“我见到你很想扑倒算不算?”

“不算,这最多算你兽性。”叶薇挑眉笑道。

墨玦显得有点不耐烦,“你到底什么时候来找我?”

“我为什么要去找你?你很想死吗?”

墨玦唇角勾起一丝森然的笑,十一冷哼,“墨玦,你怎么不来找她?为什么一定要她去找你?”

他似是一愣,只是冷哼,啪的一声关了电脑,一片黑屏,小奶包耸耸肩膀,叶薇疑惑地挑眉,“我要不要送一张全裸的过去?”

“……”小奶包无语哽咽中,“我觉得,你送一段A段子过去比较管用,让他学习。”

“宝贝儿,你也被污染了,你竟然看这东西?我要告诉三嫂,你太邪恶了。”叶薇颤抖着指着小奶包,一副我要昏倒的表情,深受打击。

十一轻笑,叶薇当真从别人的硬盘里偷来一部黄段子送过去,然后把墨玦的照片调出来欣赏。

小奶包唇角一撇,“你可不要冤枉我,我才没你这么色。”

他可是粉纯洁的奶娃,很多事情纯洁得如白纸,但在网络上久了,又经常和他们几个在一起玩,成*人世界太多事情他都知道。

白夜还曾恶作剧让他扫描苏美人的硬盘,看看他有没有看什么不纯洁的片子。

“啧啧,就三哥那样,你能纯洁得起来?”叶薇鄙视地瞅着小奶包,双手邪恶地往他双腿处一抓,“你丫的只是零件没成熟。”

小奶包一蹦三尺高,一手捂着被抓痛的小小奶包,以一副纯情小处男被蹂躏的痛苦表情看指着叶薇,“我要告诉我妈咪,姑姑你非礼我。”

十一看着叶薇表示非常无语中,程安雅正巧推门进来,一进来就看见这么经典的场面,天雷滚滚中。

小奶包一手捂着小兄弟,一手悲愤地指着叶薇,叶薇笑得极为妖精,电脑屏幕上还是墨玦美人的全裸照,她还清楚地听见小奶包最后喊的那句非礼……

这个画面是怎生的一种雷人啊。

叶薇迅速关了墨玦的图片,小奶包很淡定地把双手垂在双侧,疑惑看着窗外,这不是中午刚过么?妈咪怎么回来了?

还这么精准地看到这一幕不纯洁的画面。

程小姐有点受打击了,她没看清楚那画面是谁,就看见一个全裸照了,于是很纠结地问,“你们在看AV?”

三人同时摇头,程安雅瞅着小奶包,“你刚在喊什么?”

“妈咪,我们在玩相声呢?”小奶包眼睛都不眨一下,笑吟吟地道,眼睛里分外的纯真,好似你不相信他的话你就罪大恶极。

程安雅是何许人也,怎么会相信他的说辞,叶薇慌忙转开话题,“三嫂,你下午放假了?”

“嗯,婚纱回来了,我去试一试看看合不合适,不合适还得修改。”程安雅笑道,叶薇一听来了精神,她也想跟着过去看看。

程安雅点头,小奶包和十一自然也跟着过去。

婚纱影楼里。

新制作的婚纱很精美,高腰设计,下身层层雪纺蓬松,如海面上层层涌起的洁白浪花,流畅的剪裁,点缀的蕾丝和碎钻,都有点睛之美,穿在程安雅身上有一种惊心动魄之美。

这婚纱仿佛专门为她设计似的,把她身上那种沉静,明媚的气质都衬托出来,一名设计师帮她设计了发型,带上了珍珠项链和耳钉,更是美得惊人。

小奶包惊呼着仙女,太漂亮了。

“我的妈咪,你真的太美了。”小奶包狗腿地抱着程安雅,一个劲地赞着她漂亮,“妈咪,你嫁给我吧!”

叶薇哈哈大笑,叶三少也开车过来了,一进门就看直了眼,他看过样图,当时就觉得特别适合程安雅,非常的美丽。

果然穿在她身上感觉就是不一样,他看的是模特儿穿的,当时只记住这婚纱的美,都忘了模特儿长什么样,完全把人的风采都盖住了。可她穿不一样,是衣服把人衬得更明媚,婚纱美,人更美。

“哥哥,回魂了。”叶薇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叶三少这才回过神来,故作淡定地咳两声,“很好看。”

“哥哥,你们不拍婚纱照吗?”

“我们拍过了。”程安雅笑道。

为了拿照片宣传,上次他们来这试着拍过婚纱照,这件婚纱回来的太晚了,只能临时穿别的,其实她也想重拍了。

那一件婚纱也很美,但和这一件对比就差多了,一个天,一个地,不好比的。

叶三少骤然打电话,说道,“刘小甜,去珠宝设计部把rosetear拿过来。”

程安雅挑眉,不解,拿rosetear过来做什么?

“我们拍婚纱照。”叶三少在她脸上落下一吻,进了更衣室换衣服,程安雅脸上有点燥热,他也想要重拍了,她实在太喜欢这件婚纱了。

婚纱照自然要最美的。

“爹地果然是行动派的。”小奶包笑道,叶薇和十一在程安雅身边研究着她的婚纱,叶薇说道,“回头我也让狄安娜给我设计几款衣服。”

“你认识人家吗?听说她谱儿挺大的。”

“再大的谱儿用枪指着也小了。”

程安雅竖起拇指,“你强。”

刘小甜很快就把rosetear送过来了,一看程安雅也觉得惊艳,难怪人都说新娘子是最漂亮的,说得一点也不假。

叶三少为她戴上rosetear,这款项链并非叶三少的设计,这是林晓月的设计,当年也有半成品,后来杨星十分喜欢,又加以修改了,坠子有细微的不同,显得更经典了,而后经过叶三少之手,成为安宁国际珠宝的品牌。

独一无二。

摄影师是影楼最顶尖的工作者,两人在影楼里拍了几组婚纱照后,又取外景,正好影楼对面就有一座森林公园,非常适合拍婚纱照。

叶薇也兴致匆匆地抬着摄像机让十一从旁侧抓拍,其实十一的摄影技术,非常的棒,这什么摄影师和她一比不好比。

不过叶薇没说,叶三少和程安雅也只以为她们是拍着玩的。

湖边有一条木桥,新人在上面拍几组特别的有意境,蓝天白云,清水绿草,璧人如画,感觉很神仙眷侣,十一拍得很愉快。

她的摄影镜头里从来只有叶薇,这是第二次出现别人呢。

很过瘾。

叶三少一身白色的礼服,从背后圈着程安雅的腰,轻笑问,“幸福吗?”

她颔首“很幸福。”

她回眸一笑,他深情注视,十一眯眼,连按几次快门,把这一幕拍下来,也成为叶三少和程安雅最喜欢的一幅婚纱照。

小奶包举手发表意见,“妈咪,我也要和你拍照。”

“好啊!”程安雅愉快地应了,于是,小奶包也兴致勃勃地和叶三少和程安雅拍了几组照片,一家人气氛很愉快。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有一双漆黑的眼睛,却藏在森林里,阴鸷地看着他们,眸光恨意四溅。

叶琛,程安雅……

402

婚纱照重拍后,叶三少已经着手准备结婚的各项事宜,教堂已选好了,喜帖也印出来了,这日叶三少专门去看了一下婚宴场地,有几处他不太满意,回头又命人重新布置。(www.зZcn.com)

他一手包办整个婚宴,程安雅并没有事情做,从十月七号开始,她已经放假了,就等着当一名幸福的新娘,叶薇和十一有空就陪她逛街,吃饭,并且充当她的保镖,小日子过得也听滋润的。

特别是有小奶包和他们在一起,乐趣更多。

因为有了孩子的关系,她也减少外出,每隔一个礼拜就到苏曼指定的专家处检查,检查结果苏曼到了晚上再和她分析,又派人送来一些药,及时服用。

这孩子暂时还不见出现什么问题,成长也十分健康,苏曼打算等再过两个月,若是孩子还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他就亲自来一趟,给她做一个羊水检查,彻底的看看孩子的情况。

叶三少每次检查都会抽出时间陪她去,晚上回来又一起听苏曼的报告,不会让程安雅瞒着他一分。

程安雅找刘小甜和李芸出来一起喝茶,顺便给她们做了一个介绍,她们要在婚礼上当伴娘,早点认识也好的,李芸和刘小甜合计着出嫁这天要怎么整叶三少,都被程安雅否决了,李芸直呼不过瘾,见色忘友,程安雅直接无视她,要真给她们这么一闹,叶三少非发飙不可,他秋后算账的功夫又高,到最后吃亏的还是她们自己。

这日程安雅翻了翻喜帖名单,没找到杨泽坤的名字,她眉梢挑了挑,问小奶包,“你多久没和杨叔叔见面聊天了?”

“很久了。”小奶包笑道,“妈咪,等会儿你也要给外公那边几位叔叔阿姨送喜帖,不如顺道也给杨叔叔送一张吧。”

程安雅点点头,犹豫了会儿,还是让叶薇载她去找杨泽坤,两人约在杨家前面的公园里,杨云住院有一段日子了,一直消沉,林晓月一事对他打击不小,他现在整个人状若疯癫,已无过去的霸气,一代商业霸主已然陨落,他的历史早就过去了。

对于此事,程安雅是抱歉的,若不是杨云做过的事,那日她也不会说话那么恶毒,这事她唯一觉得对不住的只有杨泽坤。

杨泽坤只是一笑而过,话不多,两人一时有点生疏,不似过去那么热络,幸亏有小奶包在一旁亲热地喊杨叔叔,气氛才不至于那么尴尬。

叶薇倚着车前看杨泽坤,虽有血缘关系,却形同陌路,叶家和杨家,叶琛讨厌的,她也一概无视,程安雅本来还想说打个招呼的,看样子她也打消这个念头了。

叶薇是多通透的人,她怎么不知道杨泽坤是她表哥,她要认同,她自己会主动打招呼。

她最终还是把喜帖拿出来,杨泽坤接过,程安雅不知道他会不会来,但是,她还是希望,时间能把这段不好的回忆冲淡了,他们还能当朋友。

七年相伴的情谊,不是说断就能断了。

“谢谢你,还专门过来送请柬,我祝你幸福。”杨泽坤说道,脸上带着一点点笑容,不深,也不浅,有几分落寞,也有几分释然。

程安雅心里难受,只是说道,“学长,谢谢你。”

“杨叔叔,你会来参加我爹地妈咪的婚礼吗?”小奶包问道。

“如果有时间的话,叔叔会去的。”杨泽坤应道,揉了揉小奶包的头发,几年前,宁宁还很小的时候,杨泽坤问过他,宁宁,你希望杨叔叔当你的爸爸吗?

宁宁回答,妈咪喜欢,他就喜欢,他还说,如果妈咪谁都不喜欢,我也可以保护妈咪,如果我一定要有爸爸,妈咪又没有喜欢的人,那我希望杨叔叔是我爸爸。

那么小的孩子,童言童语依然在耳,可惜,他的妈咪有喜欢的人,又是他的爸爸,他已经不是小奶包最喜欢的叔叔了。

她和他,都是叶三少的。

他输了。

两人分别后,杨泽坤一直在公园里站了很久才动手打开喜帖,长长一叹,终究放下。

其实早就料到是这样的结局,只是不愿意死心,如今能真正死心了。

明天,又将是新的开始。

“妈咪,杨叔叔会来吗?”宁宁问道。

“暂时还不知道。”程安雅实话实说,车子一路往他们以前的公寓开去。

这幢房子她早就给程爸爸住了,高美是程爸爸的妻子,自然也跟着他一起来住,过去的事程安雅不想放在心上,她爸爸形只影单,她又有新家庭,高美能陪她爸爸,只要性子收敛点,她也不在乎了。

几人刚到公寓门口就听到公寓中传来了吵架声,有尖锐的女声,夹着程爸爸怒极的骂声,还有高美劝着他说什么卖房子的声音。

程安雅脸色一沉,拿出备用钥匙开门。

正巧见着程爸爸和一名青年男子在抢着房权证,程安雅一怒,“放开我爸。”

她正想上去,叶薇拉着她,十一上前擒住青年男子的手腕,用力一掰,他惨叫一声,十一把他狠狠丢开,程安雅赶紧扶着程爸爸,他气得脸色涨红,程安雅赶紧帮他顺气,愤怒地瞪着那男子。

“你们是谁,怎么闯进别人家里?”青年男子叫嚣,程安雅眉心拧死,这才发现,高美身边站着一名美丽的女子,大波浪,红色衣裙,她挑眉,“林丽?”

林丽见她,谄媚地露出笑容来,“妹妹,你回来了,这是外甥吧,长得真好。”

她娇笑着要靠近,叶薇一把拦住她,轻笑一笑,“离我嫂子远点。”

这样的女子,叶薇见多了,眉梢间掩不去的风尘味,有妖气,极重,言行举止就知道从哪块地方出来了,她不悦。

“我和我妹妹见面说话,关你什么事?”林丽叉腰泼妇道。

程安雅眉心越拧越紧,林丽什么时候回来了,她怎么不知道,那青年又是什么人,被十一揍了,却对她们几人露出垂涎的眼眸,看起来绝非善类。

再看气得脸色通红的爸爸,程安雅唇角冷笑。

小奶包孝顺地扶着程爸爸坐下,又给他倒了一杯水,“外公,喝水,消消火,有时候我姑姑解决。”

叶薇朝小奶包竖起一根拇指,亏得你这么信任,不解决还是说不过去,小奶包口气虽淡,又有礼貌,可叶薇听出来了,意思就是,揍,往死里揍没关系。

她摸着下巴看林丽,她一块指甲就能捏死她,这一身功夫要是揍一风尘女,传出去多不好看啊,她想死,他还丢不起这面子。

“喂,你混哪个场子的?”叶薇不客气地问,笑得比林丽还妖,她这是浑然天然的妖娆,和林丽是天壤之别,根本就不是一个水平的。

“你……”她气红了脸,那青年想过来揍叶薇被十一狠狠踩一脚,“给我老实点。”

她这一脚很重,那男子倒在一旁的书柜上,高美和林丽都冲过去扶着他,高美问,“你们怎么打人呀。”

“你要是人,老子就不打你了。”十一冷哼。

“爸爸,怎么回事?”程安雅柔声问程爸爸,担心得有点着急,“你怎么遇上麻烦也不和我说一声呀?”

程爸爸叹息,“你和阿琛后天就要结婚,爸爸不想为这事坏你心情,这不吉利,没想到他们……”

“爸爸,你这份心思我明白,别吉利不吉利的,有什么事冲我来,你把我拉扯大,我还能为了这点不吉利让别人合伙欺负不成。”程安雅沉声道,眸光扫过林丽和高美,“怎么回事?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高美说道,“我们干什么是我们的事,你都要嫁人了,管不着。”

“高美,你上次怎么和我说呢?你搬进来之前,你说过会好好照顾我爸,陪我爸,敢情你说话当放屁?今儿个,这事弄不清楚,你们一个也别想走。”程安雅冷声道,经历这么多事,说话间那气势很足,一时很唬人的。

宁宁拿过房权证,“妈咪,他们抢房子呢。”

林丽脸一红,却理直气壮说,“这房子是我爸和我妈的,我拿了又有什么关系,你嫁的男人那么有钱,你在乎这一幢房子吗?”

程安雅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冷冷一笑,“这房子是我给我爸爸没错,这名字还是我的名字呢,等等,谁是你爸?我爸就我一个闺女,你爸老早就入土了,别给我叛亲带故了,说到底你妈也是暂住这里,你凭什么拿我的房子?”

“再说了,有钱是我的事,关你什么事,哪条法律规定我必须给你钱?”

403

程安雅没想到高美和林丽这么大胆子,当初她的确是想把房子过户给程爸爸,但转念一想,高美此人这么贪心,转给爸爸,琢磨着要起纷争,打水漂,程安雅索性就不转了,直接让他们先住,若是高美从此以后收心对她爸爸好,这房子就归他们,她并不想她得了便宜。(www.зZcn.com)

当时她一把血一把泪地和自己忏悔保证,说是以后一定会好好用心照顾程爸爸,可以程安雅和她生活那么多年的经验看,这话有待商榷,这么长时间,她每隔两三天就会给程爸爸打一次电话,没听他说什么,高美口气也和善,她以为她算是收敛了,没想到变本加厉了。

不是舍不得一幢房子,而是,她为什么要便宜一名贪心的女人。

林丽被她说得脸色涨红,又不能反驳,非常着急,她一旁的青年男子拉着她在一旁嘀咕,两人鬼鬼祟祟地进了房间不知道商议什么,程安雅不悦,叶薇却笑着摇头,让他们狗急跳墙,一块收拾了,有的人不给一点颜色看看是不会学乖的。

“爸,我知道你脾气好,当年为了找一个人照顾我才娶了她,忍受了这么多年,你也受够了吧,为什么不……”

“喂,程安雅,你怎么说话的,人家都劝和不劝离,你怎么反过来给劝离?你忍心你爸一个人孤独终老,你有家了,你管得上吗?”高美一听程安雅的口气就急了,她是贪小便宜,很贪这幢房子,说了好几次想让程爸爸给程安雅说说,把房子过户过来,程爸爸死活不同意,为了这事他们吵了好几次。

但离婚么?她是极不愿意的,谁不知道程安雅现在灰姑娘变公主,嫁给安宁国际总裁,谁有知道,叶家三少疼这对母子,言听计从,她虽然不待见他,总会寄钱给程爸爸,她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况且出去说,我的女儿嫁给安宁国际总裁,多有面子,这么好的事情,高美才不会错过,她有点鬼迷心窍听林丽的建议抢这幢房子去抵押了。

程安雅冷冷地看着她,“高美,我早就想你滚了,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要不是我爸爸时候,你跟了他这么多年,也算辛苦,如今生活好了就抛弃你,这事做不出来,你以为我还会让你留在这里大呼小叫?你丫的屁辛苦,嫁给我爸爸后,她挣钱,你去赌,一点劳动能力都没有,欠了一大屁股债让我爸爸给你还,你别太过分了,不然我让你们母女两露宿街头。”

那段日子她爸爸多辛苦,她是知道的。

“我爸爸是厚道人,不和你计较,我可不是,高美,只要我爸一句话,这婚肯定得离,我爸爸今年才四十七岁,因为你却像五十多岁的人一样,你以为我很待见你?我爸爸长得好,想要再找个老伴,一出去多的是人选,无需你担心。”程安雅声音冷了。

程爸爸在一旁沉默地坐着不说话,宁宁在一边贴心地嘘寒问暖,他知道他外公的为人,很老实良善,当初娶高美也是因为生意太忙没人照顾他妈妈,这么一娶反而更拖累他了。

他这么一个后道的人,怎么养出妈咪这样的彪悍性子呢?他还是非常疑惑的,宁宁轻笑道:“外公,你什么都不用担心,这日子你不想过了,你说一声,办一个离婚证太简单了,宝贝动动手指头的事。”

程爸爸轻轻笑了笑,正要开口,林丽和那青年就出来了,两人谄媚笑着让她们坐下来,说是这事好商量,程安雅要是不同意,她们不动这房子就好。

叶薇和十一挑眉,这态度变得可真快,这两小子在里面合计什么呢?

程安雅是典型的水来土掩,山来水淹,今天这事她还真想办个彻底了,永绝后患,她知道,他爸爸一生就喜爱她妈妈一个人,若不是当年她太小,也不会有高美这个人存在,他对她并没有什么感情,只是觉得现在女儿有出息,他日子过得好了就抛弃一起过日子的高美他觉得不厚道。

她可不这么想,林丽回来了,一看那青年贼眉鼠眼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这日子肯定得乱,她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到她爸爸。

“妹妹,你这好不容易回家一趟,要不姐姐给你做饭去。”林丽谄媚笑道,“你们在家里吃一顿便饭吧。”

她示意一旁的高美开口,高美也忙说去买菜做饭。

叶薇悠闲往后一靠,“成啊,姑娘我山珍海味吃腻了,还没吃过青菜小粥呢,既然亲家这么热情,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林丽脸色变了变,一想到她的身份又不好发作,高美赶紧出门买菜。

林丽忙上忙下给他们倒水,程安雅冷冷地看着她,“林丽,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也就这几天。”林丽笑道,眸子遮去怨恨,当年她被卖走后,一直过着生不如死,比ji女还不如的生活,根本逃无可逃,可程安雅和叶三少的婚事轰动全城,她也看见了,她这认得出那是程安雅,她和卖场的老板说,她是程安雅的姐姐,放她回家,她一定会拿钱过来赎她。

那老板半信半疑,反正她也讨不了,于是就让她回来,林丽把他的相好也顺便带了回来,谁知道程爸爸说没钱,程安雅是给他生活费,但他不愿意给林丽,她又不敢去找程安雅,她想要钱只能通过程爸爸,他不同意,她就想抢了房子去抵押赎回她自己。

谁知道被程安雅看见了。

其实,她是恨程安雅的,起初在电视上,报纸上看她那么风光,她恨她入骨,当年她欠下高利贷,想要算计把程安雅卖了,没想到她竟然走了狗屎运,她去酒吧看过录像,那一夜她竟然阴差阳错跟了叶三少,她这一气不轻,她轻拍拍走了,她因为欠钱被卖到地下卖场,那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女的卖yin,等人卖不动,没人要的时候,开始卖器官,她怕了这样的日子,只想疯狂地逃离。

她认为当年她要不去勾引叶三少,跟着他上楼,被卖的人就是程安雅,不是她,说不定享福的人是她自己,如今看程安雅这么风光,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又有一个可爱的儿子,最重要的是有一个有钱有势的老公,她又受宠,看她一身上下哪一件不是她都没机会穿过的名牌,林丽就恨得牙痒痒的。

程安雅看着她,好像自己得感谢她,若不是当年她想把她买了,她也不会遇见叶三少,没有那杯加料的酒,她也不会和叶三少纠缠一宿。

十一在叶薇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叶薇勾唇笑了。

叶薇问,“对了,我嫂子她姐姐,你归哪儿管的?”

“什么归哪儿管?”

“别装蒜啊,这A事大的卖yin团伙也就那么几个,你怎么不知道我问什么呢?”叶薇笑嘻嘻地说,林丽一下子红了脸,愤怒地瞪着叶薇。

她正想骗程安雅说她有一份体面的工作,没想到被叶薇一眼看穿了,当下又羞又怒,又恨,特别是在程安雅面前,更是恨透了。

她刚要发怒,一边的青年男子就拉住她,警告性地看了她一眼,笑道:“我们是龙门。”

程安雅一愣,小奶包蹙眉,叶薇哦了一声,“龙门的啊,你归哪个堂主管?不是,你这样的小角色,认识不到堂主,坛主吧,坛主总该认识吧?”

那青年脸色一变,勉强挤出一笑,“叶小姐对龙门很熟悉嘛。”

“哪里,哪里,我这不是经常去夜店玩么?听几个要好的姐妹说的,不熟悉,不熟悉,龙门好威风呢,可不过我听说了,龙门不涉足风花场所和贩毒,原来是说笑的呀。”叶薇妖娆妩媚地笑,对他们来说,唯恐就知道龙门门主是唐四,这是早公开的。

林大和叶三都是属于黑暗门主,极少人知道,前一段日子A市闹得轰轰烈烈,叶三和林大暴露他们底下的人也是不知道的。

“谁说的,哪个黑道都涉足这两,不然怎么赚钱。”那青年男子挥挥手激动地说道。

叶薇一拱拳,摆了一个很江湖的姿势,“大哥,高见,高见。”

青年笑得得意洋洋。

程安雅撇撇嘴,小奶包在一旁笑,林丽又拉着程安雅扯了扯过去他们的趣事,说的都是以前在一起生活的小趣事,程安雅兴致缺缺,高美买菜回来了,说是要给他们做一顿便饭。

叶薇在程安雅耳边轻声说了句,她点点,本想阻止,又静了下来,她从包里拿出几个请柬,“爸,这几份请柬你帮我给胖神她们,当年我们受了她不少恩惠,我一直都记得,那边也有你几个聊得来的人,你索性都给了。”

“好。”程爸爸接过,欣慰一笑,“你有心了。”

程安雅一笑,林丽说道,“安雅,你也给我们一张请柬呗。”

高美从厨房露出头来,“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妹妹结婚,姐姐进场还需要请柬吗?”

“对哦,你看我这糊涂了。”

程安雅冷笑不语,电话铃声响了,她接过,是叶三,“嗯,缓缓才回去,我爸这出了点事,我得解决好了才放心走。”

叶三少叮嘱了几句小心,叶薇接过,“三哥,有我呢,你怕什么。”

叶三少又和程安雅说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林丽在一边嫉妒得眼睛都红了,说道:“你们的婚礼办的一定很盛大的,真想看看后天的场面,一定美死人了。”

程安雅懒得和他应话,她和程爸爸坐在沙发上闲谈几句,说的都是以前那些邻居什么,叶薇在一旁逗着那青年说话,一时客厅的气氛倒是热闹。

趁着林丽去厨房帮忙,程安雅拉着程爸爸去主卧室,“爸,这事你怎么说?林丽这样的环境,结交的都是混混,日后又是赌钱,高利贷,你总不能被他们母女拖着一辈子呀,她们现在见我好了,底气更足了,高美那人你也清楚,我可不想这样,你看看你这些年,都老了多少,你这岁数的人,正是壮年,利索着,不能为她们继续蹉跎。”

这是程安雅第一次这样正面的和程爸爸说这些事。

程爸爸想起这几年的苦,心里也难受,“当年千不该,万不该,娶了她。”

“现在离也来得及,你要找老伴儿,找一个贴心的,一起和和美美地过,现在这样,我担心。”程安雅搂着程爸爸的肩膀。“你要不想找老伴儿,那你搬过去和我们一起住,宁宁参加婚礼后就走了,可我肚子里还有一个,你能含饴弄孙,我也可以陪你。”

程爸爸听着她贴心的话,心头都酥软了,紧紧地握着女儿的手,“那就听你的意思吧。”

“好!”程安雅松了一口气,“我就等你这句话。”

“等你结婚后,他这事再办,不要冲了喜气。”

“爸,没关系,我不信这个。”

“不行,爸爸坚持,很多事都有讲究的,爸爸都忍她这么长时间了,不在乎再忍一段时间。”程爸爸慈爱地说,长一倍的人都很信这个。

“成,那我听你的。”程安雅拗不过他,微笑道,“林丽和那男的,不知要动什么心思呢,一会儿他们若是安分也就算了,若是不安分,有她好看。”

“安雅,阿琛那事,林丽是不是知道,她要是说出去了,阿琛会不会有什么想法?”程爸爸比较担心这个,当初宁宁和叶琛父子相认后,他问了程安雅,她也老实应了,他也知道自家女儿编了谎言骗叶琛,“后天就要结婚了,可别出什么岔子。”

404

程安雅笑着说道,“爸爸,我都这么大了,出不了什么岔子,过去的事我的确是骗了他,可当年我是有点过分了,他也有错啊。(www.зZcn.com)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遇见这种事哪能不气愤,当时没拍他几张裸照出去挂已经客气了,再说他忘了这么多年了,多半也想不起来。退一万步说吧,他就算想起来,他还能怎么样,顶多就是我就吃几日冷面,他舍不得对我怎么样,咱们还不是有一句俗话说,母凭子贵么?我再不济压不住他,我还有一个儿子,肚子里也还有一个,他总不能为了自尊这可笑的东西把我给办了吧?开始不重要,过程和结果比较重要,谁是傻子才去翻七年前的旧账。”

她说得有趣,程爸爸听得也开心,这个闺女的性格他比谁都了解,不管碰上什么问题她都能解决,他不该操心了。

“我知道了,你也乖一点,寻个机会把当年的事情说一遍,夫妻间要坦诚相待,这么骗他也不是一回事,俗话也说了,坦白从宽,好好说,总比他自己想起来的好。”程爸爸老生常谈,程安雅在一边笑着点头,一个劲地说知道了,知道了。

“你啊,云儿要还活着多好,再过几个月又能抱孙了。”程爸爸笑得有点苦涩,心中很怀念妻子。

程安雅心一酸,“我和阿琛,前几日去看过妈妈了,已经说了这事,她泉下有知也会开心的。”

“是啊,可惜你妈妈,辛苦了一辈子,一点福也没享到……”

“爸,就是因为妈妈苦,所以你要替她好好地把双倍的福给享了。”程安雅笑道,“你才不到五十,日子长着呢,以后啊,找一个合心意的老伴,你想去环游世界也好,想采菊东篱也好,我都满足你,不对……宁宁都满足你,我还没那能力。”

程爸爸哈哈大笑,程安雅心里也高兴的。

他从抽屉的底层拿出一个小盒子,盒子锁了好几层,他打开,里头红布包着一条金链子,坠子是一个红宝石,金链和红宝石,配得起来有点奇怪,但那坠子很好看,和rosetear有点像,又不完全像。

看起来很值钱,她第一次看见她家里有这么贵重的东西。

“给你,爸爸这辈子也没什么,这条链子是你妈妈的,她临死的时候和我说,这是你外婆给她的,要代代传下来,日子再苦也不能把它卖了,等你将来结婚的时候,给你当嫁妆。”程爸爸说。

“这是第一款rosetear吧?”程安雅看着它,这坠子很熟悉,可rosetear是蓝色的,这是红色的,她记得林晓月的照片带的rosetear也是蓝色的。

程安雅本来不太懂得宝石,进了安宁国际后才一直恶补这方面的知识,她还不算看得出这红宝石的价值,看也深知,绝对不亚于叶琛给她的那条rosetear。

“妈妈说是外婆的吗?”

“是,说是你外公花了一辈子的积蓄给她打造的,你妈妈说,本来是选蓝宝石的,可后来你外公认识的一个华裔商人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把这颗红宝石赠予他,你外婆觉得红宝石更有意义,所以你外公就选了红宝石当坠子。”程爸爸解释道,“当年你和宁宁在英国落爸爸是知道的,当时就想把项链给你寄过去,可想着你妈妈的遗言又忍住了,真对不起。”

“没事,你就算给我,我也不会卖了它,这是家传的,不救穷。”程安雅笑道,收了项链,“高美不知道吧?”

“她不知道,她要是知道,这链子早就没了。”程爸爸摇摇头,程安雅哼了哼,握拳,“爸,放心,我一定救你出火坑。”

“你这孩子……”程爸爸哭笑不得。

父女两又说了些贴心话,两人才到客厅,叶薇已和青年男人聊得很……happy,叶薇这人吧,三教九流,她不待见的,她喜欢的都能谈成一片,张嘴就有话说,人又有趣,把那青年逗得几乎把家底都翻出来了。

“嫂子你拿的是什么?”

“我爸爸给我的嫁妆。”程安雅笑道,高美和林丽一听也出来,母女两则是想着,程爸爸一辈子也没赚到什么钱,能给她准备什么嫁妆。

叶薇打开盒子一看,嘴巴给张了张……极为纯红的宝石坠子。她忍不住拿出来,高美和林丽都瞪大了眼睛,高美粗喘着气,一把拽着程爸爸,“你哪儿来的?”

程安雅拍到她的手,“我妈妈留给我的。”

“哇塞,三嫂你发了,这是少见的纯天然红宝石耶。”叶薇说道,“据我所知,这一款的人工宝石在1965年都已经停产了,现在市面上几乎找不到这种宝石,更别说这种纯天然的了。”

十一接过,看了一会儿,淡淡道:“没错,产自斯里兰卡的天然红宝石,现在黑市都买不到了。”

高美和林丽眼睛里露出疯狂的嫉妒,高美更不满地叫嚣,“程光,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家里有这么一个宝贝你竟然藏着掖着?”

林丽也说,“爸爸,你也太偏心了,好歹我也叫了你十几年的爸爸,你给她嫁妆,那我呢?”

……

小奶包默,他打赌,她姑姑是故意说出来让刺激她们的,真是恶趣味,叶薇慢吞吞地收了宝石,放在程安雅包里,她笑道,“这是红色版rosetear吧,三哥那条起码要二十条,价值才能和这条比。”

这绝对是实话,这么个宝贝,竟然出自程光之手,叶薇也很讶异。

高美有点歇斯底里了,林丽赶紧拉着她,突然有人按门铃,那青年脸色一喜悦,冲去门口开门,叶薇冷冷地挑眉,果然如她所料。

只见十几名男子涌了进来,个个凶神恶煞,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程安雅把程爸爸拉到旁边,环胸,“林丽,你什么意思?”

那青年男子猥琐地笑,“三个大美女,随我们走一趟吧。”

林丽冷笑道,“程安雅,我受过的,我也要让你受一受,当年要是不是你逃了,被卖的就是你,把爸爸那条宝石给我,我可以让你少受点皮肉之苦。”

宁宁若无其事在一旁喝着他的奶茶,“外公,别担心,不会有事。”

程安雅环视一周,叶薇妖娆地笑,“哟,这位大哥,叫牛哥是吧,果然很牛啊,我们三个你都要抓去呀?奴家好怕怕啊,要不奴家自愿献身,您就行行好放过我三嫂吧。”

那男子笑得更猥琐了,眼光露出垂涎的光,林丽气不过揍了他一拳,他才乖顺了,十一冷冷地说,“叶三少的女人孩子和妹妹,你们也敢惹?”

牛哥挥手让那十几名男子上来,“把你们绑了,老子要多少他也要给多少,反正欠了高利贷,不还钱也是死,我为什么不赌一把,叶三少不想他的女人裸照在网络上疯传吧,上,把他们都绑了。”

“等等,牛哥,那项链。”

“笨蛋,抓了人,项链还能跑吗?”

叶薇手腕一动,一把银枪在手,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叶美人扭着小蛮腰往牛哥走去,他频频后退,那十几名黑衣人也害怕地后退。

她笑的恣意张狂,“哎哟,你们最大的也有四十了,怎么混的,连把枪都没有,奴家七岁就开始拿枪了,不过枪法可不太好了,射哪儿最好呢?”

她装模作样地瞄准,那群黑衣人恐惧地发抖,小奶包淡淡地道:“姑姑,别拿一把玩具枪吓他们来,吓着邻居就不好了。”

叶薇这才想起来,哦,不能开枪,太招摇了,她把这茬给忘了,一转眼手枪又回了腰间,动作快如闪电,牛哥一听是玩具枪,发飙了,挥手让兄弟们过来绑人。

程安雅让程爸爸看杂志,别理会……

只听得一片哀嚎和拳脚撞击的声音,十几名男子如叠罗汉一样摔在墙角,一个接着一个,到最后就高美和林丽颤抖着抱作一团哭嚎了。

程爸爸极怒,不理会那十几名男子,指着林丽和高美,“滚,滚出我的家。”

高美慌了,其实这不是她的注意,林丽在厨房帮忙的时候才和她说的,也把她吓着了,可林丽说会做得万无一失,她才放手让他们去做。

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老伴儿,别这样,我再也不敢了,立刻让林丽和小牛走。”高美求情。

程安雅一个字也不信她,“连你也走。”

“不,你不能赶我走,我是你爸爸的老婆。”

程安雅撇嘴,程爸爸气得坐下,“滚,你们母女滚吧。”

林丽哭着过来抓着程爸爸的腿,“爸爸,你不能赶我走,这次我要没钱拿回去,他们会杀了我的,爸爸你救救我吧,爸爸……”

小奶包笑着看她们母女作秀,叶薇动了动拳头,指着角落,“牛哥,你让兄弟们再上啊,我们再比划比划。”

哪儿能再上啊,差不多都被打断骨了,滚在一边哀嚎。

程安雅很不想看她们这副摸样,林丽不会悔改的,高美更不会,她不想她们再来打扰她爸爸的清静,她说道:“高美,只要你离开我爸爸,什么条件你出。”

“我不离开。”高美哪儿肯离开,“程光,能陪着你一辈子的是老婆还是女儿,你不能为了她的话不要我啊,我好歹也跟了你十几年。”

“闭嘴。”程安雅冷冷地喝,她爸爸心软,她哭几声说不准就改变主意了。

“你们还是走吧。”程爸爸无奈地说道,若是这事以前,他还犹豫,可林丽竟然带人上门为难他女儿和外孙,这事他容不得。

安雅说得对,林丽改不了好了,总有一天会伤害到他的女儿和外孙,早点了断了好,况且程安雅嫁给叶三少,算是嫁给豪门,若是有一个这么个姐姐,那社会上的人怎么看她,说不定以为她和林丽一样。

他不想自己的女儿受人指指点点。

“爸爸,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见死不救啊,爸爸……”林丽尖叫。

程安雅冷笑,“七年前你也欠了高利贷,你不照样活下来了,林丽,你打滚这么多年了,总归有你的法子,要不这样,只要你和你妈妈彻底离开我爸爸,我可以帮你还了这笔钱,让你恢复自由身,但条件是,你们永远都不要找我爸爸。”

“那……”林丽犹豫着,“你还得给我一笔钱。”

“哦……”程安雅挑眉,环胸,笑问,“要多少?”

“一亿。”林丽狮子大开口,她想程安雅嫁给叶琛,拿出一亿算是小意思,九牛一毛。

叶薇摇摇头,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呢?她真膜拜安雅的爸爸,竟然能忍受他们这么多年,难得啊,这要多大的宽容心。

“我妈咪一毛钱也不会给你。”小奶包笑吟吟地说,放下杯子,“帮你换了高利贷已是仁至义尽,你想要钱没有,不要命我倒是可以成全你。”

“你……”她似乎没想到一个孩子能这样威胁她,有点害怕,但为了钱,她还是鼓起勇气,眼泪汪汪,“安雅,我知道我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但你看在我们也一起生活几年的份上救我一次,我一定会感激你的。”

“林丽,我帮了还了高利贷,还算是救你吗?”程安雅微笑问,她要怎么样才算是帮忙?给她一亿,让她一辈子衣食无忧?

靠之!

欺人太甚了。

一亿,姑娘我赚一辈子也赚不到一亿,她想讹钱想疯了不成。

“不,你还得给我一亿,不然我活不下去。”林丽说道,“还有我妈妈,她要离开爸爸,爸爸每个月还要给赡养费。”

叶薇听着觉得这女人真是极品,还要赡养费呢,真是痴人说梦,她怎么这么不知道羞耻啊?

那牛哥在一边一直给林丽打眼色,林丽说道,“你答应了,我马上带我妈妈离开。”

程安雅笑着道,“我就好奇了,为什么没有一亿你就活不下去了?你想过皇帝皇后的日子啊?A市有几人身价有一亿,林丽一辈子没做过白日梦要一次性放大做完吗?”

林丽听着大窘,可她不觉得她有错,“你拿出一亿那么容易,为什么不给我。”

“我拿去烧了也不给你。”程安雅笑道,“林丽,高美,放聪明点,我为你们还了高利贷,你们从此消失,上了法庭,这婚是离定了,而且,你什么也得不到。”

她索性把话说绝了,她这么财迷,想从她这讹钱,门儿都米有。

“你什么意思?”高美惊慌了。

程安雅冷笑道,“就是这婚,你们离定的意思,阿琛一根手指头就能搞定你们。”

“你,你这是以权压人。”

“以权压人怎么了?”程安雅冷冷一笑,“对付你们这种人,拿靠山压你们算轻了,一句话,走,还是不走,不走就等着被赶走。”

“程光,不要啊,不要啊……”高美哭着求程爸爸。

程爸爸叹息一声,转过脸去。

小奶包道:“你们要是聪明就答应我妈咪的条件,没有欠钱,你们有手有脚,去餐馆给人端盘子都能活下去,自己考自己活下来,不是难事,要是等着我妈咪发飙,你们的日子就更难熬了。”

“程安雅,你真的不给我钱?”

“做梦。”

林丽一惊,转而怒道,“你凭什么不给我,程安雅,要不是我,你和叶三少根本就不会相遇,你也不会怀上他的孩子,你给我一亿有什么不对?”

程安雅冷笑,叶薇挑眉,小奶包竖起耳朵,咦,有妈咪的八卦……

林丽见程安雅不说话,说得更欢乐了,“当年要不是我带你去酒吧,你能遇上叶三少吗?你能认识他吗?你要不是去勾引叶三少,你能生下他吗?你自己贪图别人钱财,你凭什么说我?”

小奶包错愕,叶薇惊悚,十一也觉得有点玄幻了……

妈咪不是和爹地说,相爱生下他的么?唔……妈咪,这谎撒得有点大了。

程爸爸骤然一慌,急急忙忙喝一声,“你闭嘴。”

众人顺着程爸爸的眼光看过去,却见叶三少似笑非笑地环胸看着程安雅,那表情,看得程小姐发悚。

程小姐悲愤了。

玩完了。

靠之!

405

叶三少开会之后给程安雅打了电话,程安雅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声我爸这出了点事,我得解决好了才放心走。(www.зZcn.com)叶薇也说,三哥,有我呢。他暗忖着多半是程爸爸这边有人捣乱,安雅又那么孝顺,多半会惹出事来,他也知道有叶薇和十一,他无需担心,她们会把她平安地送回来。

他看了一会儿文件,十五分钟都看不进去,心中实在是担心,没看到她,守着她,他就无法安心,况且明知道她现在有麻烦,于是叶三少便开车来安雅原来的公寓。

他在路上的时候想拨安雅的电话,告诉她马上就到了,可想来想去又没打,他倒是想去看看那边到底了什么事情,听安雅的口气很不好,隐约压着一股怒气。

叶三少挂了电话,重眸划过一丝温柔的笑意,车子开上高速,才再告诉上开一会儿,骤然看见一辆车子过弯道时失控冲上护栏……

巨大的一声砰响,护栏被冲断,尘土四起,车子被撞得前方深陷,一时无动静。车主开车的车速很快,这一撞很严重,周围一阵紧急刹车声。这一幕就发生在左边车道,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也停下车子,已有人打电话报了警,叶三少看着他们围上去看车子里的人,有人摇头,一条血淋漓的手臂伸出车门外,才一会儿地上就有了一滩血。

他暗忖着,这人多半是没了,这撞得太重了。

他也没在意,启动车子继续前进,因为高速上发生车祸,这儿一会儿封路,车子会越塞越多,他现在一心想去程安雅身边。

从后视镜尚且能看见车祸现场,叶三少脑海里闪过一副他鲜血淋漓躺在车子里的画面,蹙蹙眉,这感觉怎么那么熟悉?

脑子猛然一震,好似有无数针在刺着,叶三少闷哼一声,一手捂着疼痛头,他强忍着脑子中的剧痛,把车子开下天桥,更大的疼痛骤然袭击,他倏地刹车。

“啊……”他闷哼,双手捂着头,剧烈地拍打头脑,疼得他痉挛,脑海里有些零零碎碎的画面闪过,他头疼得更厉害了。

叶三少额头上青筋突起,好似忍着非人之痛,手一直捶着头,时而又捶着方向盘,状若疯狂,好似要敲开脑袋这种剧痛。

“为什么……”他喃喃自语,脑海里有很多画面一闪而过,记忆一下子涌上来,这种尖锐的疼痛他第一次领教到,人家都说,有三痛是最难忍的,牙痛,腹痛和头疼。

额头上出了一层厚重的汗。

渐渐的,疼痛慢慢褪去,脑海里的画面却慢慢地清晰,他意外地发现,他的记忆里,竟然有很多程安雅的画面,那一段他遗失的记忆,终于回家了。

程安雅,原来是她……

七年前,他从美国回来给母亲扫墓,杨星的生辰,不管他在哪里,他都会回来给她扫墓,因为除了他之外,没有人会给杨星扫墓,那一段日子心情很不好。

有一天,阳光明媚,他开车去海边兜风,独自思念着母亲,他在海边慢慢地走,杨星最喜欢海,每次看海,他总能想起儿时杨星带他来海边戏耍的快乐,他也曾在这片沙滩上奔跑过,童真过,那是他回忆中难得的欢笑。他还记得当年怀孕的杨星带他来海边时,他说过,等妹妹生下来后,他一定会带妹妹和妈妈来看海,等他长大了,给妈妈在海边买一幢房子,背对青山,面朝大海。

却不料,在海边遇见了她。

她穿着校服,背对着他站在侧前方,身影窈窕,一头长发飘逸,他看着觉得,这女孩有一头很好看的头发。

不知谁喊了一声,她骤然转头,回眸一笑,明媚万千。那一刻,他好似听到上帝在说,叶琛,看,这就是你的一见钟情。

她笑着走了过来,他心情突然澎湃起来,正要迎上去,却见一名男孩跑过来,牵着她的手,两人一路说笑着离开。

他满怀失落,原来佳人有伴。

其实他第一眼看见程安雅,只觉得这个女人的神韵和他妈妈真像,他看着很舒服,很想把她留在身边,但当时他心烦意乱,没想那么多。

况且他在海边见到的她,身边已经有人了,叶三少当年虽然年轻,但性子还算是很风流的,所以一时也没深想,如果没有酒吧那件事,他是不会对她印象如此深刻。

那一天是他母亲的忌日,他心烦意乱,扫墓回来一个人去酒吧喝酒,有人上来搭讪,他都拒绝了,这样的日子里,他哪有心思,他却没想到,他却会遇见她。

她喝得醉,撞撞跌跌,他赶紧去扶着她,她却把他认成MB,他极怒,自尊受损,一时大怒,知道她来找男人,他更是想一手掐死她。

一怒之下,这怒火全部转化成欲火了。

再加上,知道她被人下药了,他心中的怒火更炽,气她,又恼她,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他对一个还不算认识的女人竟然会有这样的冲动。

也许是在海边那一刻的心悸,又可能是在撞入他怀里抬眸那一刻的心动。

夜,失控了。

可谁知,第二天醒来,床头却有一张粉红的钞票,100块钱,还有一张便条,丫的野兽,这是你的卖身钱。

他捏碎玻璃杯,扭曲地微笑了。

他叶三少长这么大,还没有一个女人敢这么羞辱他,那一刻,什么心悸,什么心动都见鬼去吧,他就像抓着她,把她压在身下XXOO,不出这一口气他得憋死。

他调了酒吧的录像来看,却郁闷地发现,那个时段的录像被人拿走了,他怒不可遏。他疯狂地找她,为了赌一次运气,甚至一连七天去酒吧等她,她却从此不见踪影,眼看回美国的日子越来越近,他心中着急。

正当他想要放弃的时候,却在红绿灯处偶尔看窗外,看见隔壁出租车里的程安雅,他大喜,车子却开动了。他素来喜欢飙车,当时又很着急,一路紧随,弯道处,车子却失控撞上护栏。当时昏迷之前,只有一个念头,丫头,别走。

却不想,失去这一段记忆。

……

记忆逐渐回笼,他总算明白,为什么这七年,他心底总是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存在,他一直在人群中苦苦寻找熟悉的背影,熟悉的眼眸。

于是,有了无数的替身。

直到又与她重逢……

他记得重逢时,她也是如当初在酒吧的情况相似,跌入他怀里,抬眸那一瞬间,眸间敛尽所有的明媚。

他从未告诉程安雅,那一瞬间,他的感觉是,她回来了。

他们在海边的时候,她回眸一笑,他脑海里也有这样相似的画面闪过,可一时模糊不清,他还来不及想起来又消失了。

他以为,这是他们之间的回忆。

可她是怎么告诉他的?

编了一段狗血剧来骗他,编了狗血剧没关系,狗血就是经典,可是……叶三少死死扣着方向盘,一想到那一张100块,怒气从心底窜起,狂风暴雨般卷来,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愤怒。

他这一生,从未如此被人羞辱过。

……

“程安雅,你死定了!”叶三少一拳狠狠地砸在方向盘上,竟然这么骗他,当年若不是出了车祸,他早就该找到她了。他到底是想修理她,还是想要她,当时心中并无什么具体的念头,他只知道,他要找到她,一定要知道她,当年被羞辱的感觉更多一些,想要狠狠地报复回去的感觉也要更多一些。但这一切都在昏迷前烟消云散,只想着留住她。

可这些年,这死丫头都做了什么?遇见他又都做了什么?如果他不是重新爱上她,如果她晚回来一年,他是不是永远都要和她错过,是不是永远都无法体会什么叫爱情,他是不是永远都不知道他有一个儿子?

怒,疯狂席卷。

手背上青筋暴跳,叶三少一踩油门,直奔程安雅原来的公寓,一路上,疯狂飙车,他怒极了,只想把她扣着狠狠地问一声为什么?

可车子开出一段距离,怒气减缓,他不由得放慢了车速。

不能飙车,他已经很久没有飙车了,自从车上载了她之后,他一直开得中规中矩,不能有事,若是七年前那一幕重演,他又失去一次记忆,这不划算。

老子还没找人算账呢?

这么想着,他开得慢了,可这几个月的记忆也慢慢的,在脑海里重播,他和她之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她为他也付出了很多。

他如今是想怎么样?报复她?报复什么?可笑,他从未想过报复,只是觉得很愤怒,可这股愤怒怎么来的,要干什么,他又说不清楚。

爱点滴深入,七年前,她和他素不相识,她喝醉了,被人下药了,他得了便宜,程安雅那性子,留下100块和一张便条已是轻了。

……

他当年疯狂地寻她,为了什么?真的为了报复她的羞辱吗?

叶琛,承认吧,这是谎言。

你爱她,七年如初。

如若不是,当年昏迷之前,为何喊着她,别走。

如果说七年前的一见钟情,他对她只是一个美好的想念,那七年后的二度钟情,相知相爱,已融入骨血。他还能怎么样?

唯一的报复就是,程安雅,你得一辈子留在我身边。

他很庆幸,当年对她,一见钟情。

但是……账还是要算的!留着,慢慢算,叶三少扭曲地勾起唇角,有她受的一天。

叶薇等人一看叶三少似笑非笑地站着门口,目光都一致地朝程安雅看来,叶薇都忍不住抖了抖,她哥哥这算是生气还是算虾米捏?

宁宁则是眨眨眼睛,总算是真相大白了,原来他是这么出来的,额……小奶包觉得自己幼小脆弱的心灵有点受伤了。

“小安雅,当年是你主动勾引我的?”叶三少笑着问,声音听不出喜怒来,好似这是平常戏谑的声音,程安雅深深地看着他。

耸耸肩膀,微笑,“一男一女在一起,不是你勾引我,就是我勾引你,最后相互勾引,有什么奇怪?”

叶薇,“……”

小奶包,“……妈咪,爹地有点阴了哦。”

亏得他妈咪还真有勇气,实在是令人钦佩。

叶三少走了过来,双眸锁在程安雅身上,这丫头七年了,长相没什么变化,就是稍微拔高了一两公分,脸上多了一层微笑面具。

他记得七年前的程安雅并没有这么淡定,虽然也是微笑,不似现在这么……平静。

他该从哪儿算起呢?这笔账有的算了。

程安雅一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看得出,他是怒了,可怒中还有别的什么,她一时也没看明白,心中不免有点忐忑。

他没想起来吧?

“你不是说我们是相爱生下的孩子吗?”叶三少好整以暇地问。

“这人的记忆偶尔总有点断层嘛,我直接跳过我们相爱的过程了。”程安雅笑笑道,眼角狠狠地瞪了林丽一眼,这厮真是……还想要钱,给她一亿冥币还差不多。

叶三少的微笑令人发悚,“小安雅,这么说来,你骗了我?”

“人家说,善意的谎言有助于生活美满,阿琛,偶尔撒个谎什么的无伤大雅。”程安雅也微笑道,她算看出来了,他想算账。

她心思电转,该怎么打诨过去呢?

两人相视微笑,一个比一个……淡定。

众人却看得毛骨悚然。

406

小奶包弱弱地举手,稚嫩的脸露出一抹勉强的笑意,“那个爹地,咱们先攘外,再安内,这顺序别搞乱了,不能让外人给看笑话了去嘛。(www.зZcn.com)”

“是啊,三哥三嫂,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叶薇也笑着说道,脸上却是一种和话里意思严重不相符的表情,疑似想看热闹的纠结。

儿子啊,算我没白养你。

程爸爸想要解释,叶琛抬手,笑道,“爸,你什么都别说,回头我和她聊聊。”

叶三少重重地咬了咬聊聊这二字,程安雅无所谓地耸耸肩膀,她深深地看着叶三少的眸,他到底是想起来了没有?要是没想起来,被林丽这么一阴她,叶三少非办了她不可。

她偏头,冷声道:“高美,林丽,还不滚?等着我们请你们吗?”

林丽聪明地看着叶三少和程安雅之间的气氛不对劲,她露出狰狞的冷笑,“叶三少爷,我说的是说话,不管程安雅怎么和你说的,她一定是说谎。”

她一时也没想为什么叶三少会不知道这事,林丽一心就扑在怎么讹他钱之上,似乎都看见粉红的钞票这么飘下来似的,心中一时美滋滋的。

“看来,你很了解她。”他的声音有点阴阳怪气的,心中已经很像把程安雅好好办了。

“那当然,程安雅满嘴谎言,她和我们住在一起的时候,每天都撒谎,她是谎话精。”林丽变本加厉地损程安雅,煽风点火这事她做得不亦乐乎。

高美在一旁则是担心得不得了。

“是吗?”叶三少笑得更优雅了些,斜睨了程安雅一眼,“她的确是个谎话精。”

那段狗血剧在他脑海里再回转一圈,叶三少的拳头捏得啪啪响,一身戾气狂飙,那就标准一副谁惹我谁就死的蛮横。

叶薇同情地看着她家三嫂一眼。

小奶包扯了扯程安雅的袖子,压低了声音,“妈咪,你这谎说得过了,爹地这脸色很不好,你自个悠着点,宝贝这次不帮你了。”

叶薇抿唇一笑,看小奶包嘟着嘴巴似很不满的样子不由得笑得更欢乐了,程安雅捏了捏他的脸蛋,虎着脸,她更倒霉呢,“你咋就不帮我了?要不是你老问你爹地哪儿去了,哪儿去了,我至于这么骗你吗?又不是我和他说这段狗血的,分明是你说的,怎么怪到我身上来了?”

叶三少一听,火气更旺了些,他努力地压着心底涌起的怒气,“小安雅,看来你一点反省的意思,再继续啊,还有什么借口,我允许你上诉。”

小奶包慌忙举手,“攘外,先攘外。”

叶三少一言不发地坐到沙发上,凉凉地看了程安雅一眼,程安雅无视他,斜视林丽一眼,“你们还不快滚!”

林丽和高美等人也看得出叶三是生气了,很想挑拨离间,可他却没反应地坐着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母女两都摸不准他到底什么意思。

程安雅唇角勾起冷冷的笑,林丽说道,“程安雅,你真的不答应我的条件?”

“门儿都没有。”程安雅一口否决,她如女王般,笑得高傲,“林丽,你做的是哪国春秋大梦?把你们卖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个数。”

林丽大怒,“你要不给我这笔钱,我就把你当年在酒吧的事说出去,你们的完美爱情也不完美了,要是被媒体记者知道了,你们丢不起这个脸吧?”

程安雅蹙眉,叶三少则是笑得,“林丽,你说当年你带她去酒吧的?”

林丽点头,“没错。”

叶三少斜睨程安雅一眼,指着她问,“为什么她要去酒吧?”

他记得当时她喝得很醉,那酒还被下了药,原来罪魁祸首是林丽,哼!他心中记了一笔账,当年她遇见的要不是他而是别人,岂不是……

越想心中越怒。

程安雅心中却暗暗喊糟,完了,这事被抖出来,叶三少被气得风度全没不可,小奶包则是想着,他妈咪看着不喜欢林丽,怎会和她一起喝酒呢?

程安雅警告性是看林丽,林丽冷哼,根本就无视她,“只要你肯给我钱,我就告诉你。”

叶三少财大气粗往后一靠,翘腿,唇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一亿是吧?准了。”

叶薇一笑,“哥哥,一亿买一个消息也太不划算了,要不让妹妹上阵给你修理她一顿,再倔也乖顺了,这也太不值了。”

小奶包挑眉,程爸爸要说什么,小奶包拉着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插手,让他爹地和她说。

程安雅更没什么表情了,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她是死定了。

高美则是大喜,扯着林丽的袖子示意她快点告诉叶三少,林丽还算是谨慎一点,重复问,“你真的会给我?”

“小意思,只要你告诉我实话。”叶三少优雅地笑道。

林丽这回确认了,说道,“当年程安雅和王锐交往,王锐劈腿被她撞见了,她心情不好想喝酒又没钱,所以就拉着我去给她付账。”

而她,一不做二不休,打电话让人来本想卖了她,这话林丽自然不会说。

叶三少唇角边优雅的笑意冻结成冰,小奶包都觉得这回妈咪是必死无疑了,叶三缓缓地转头盯着程安雅,程安雅眼观鼻,鼻观心,很淡定。

事实的确就是这么一回事。

叶三少见她不反驳就知道林丽说的是实话,他心里这个怒啊,悔不当初,当知道当时他就撕了王锐,她竟然是失恋买醉被人暗算才遇上他的。

那一夜,他成了代替品?

若是眼光能杀死人,程安雅已经灰飞烟灭了,叶三少怒得几乎失去理智,程安雅默默泪飘,她咋就这么悲催倒霉呢?

“实话就是这样,叶三少爷,你该实现你的承诺了吧。”林丽和高美母女的眼睛里露出贪婪的神色,一亿啊,够她们一辈子过最奢华的生活了。

叶三少冷冷一哼,“一亿冥币。”

叶薇扑哧一笑,三哥,你不带这么坑人的。程小姐则是没能笑出来,当年叶三少说买她一夜,她反问也买他一夜,心里想的就是给他冥币。

这丫的到底恢复记忆了没有?怎么一点苗头都没露出来。

高美林丽母女知道被叶三少耍了,怒骂着,口不择言,有点歇斯底里,最终被叶三少踢出家门,当着牛哥的面打电话龙斐,“龙斐,带弟兄过来到淳口收拾几个人,别弄死了,给我弄乖顺了。”

“明白!”

那牛哥一听龙斐的名字,吓得双腿打颤,叶三少冷哼,敢冒着龙门的名义出来做这事,找死!

他现在没心思处理这事,他咬牙切齿地瞪着程安雅,他和她有帐要算。

人都在程爸爸这边,叶三少自然没做什么,一回到别墅,他就拖着程安雅上楼,进了主卧室,砰的一声关上门,楼下几人同时耸耸肩膀。

叶薇发表疑问,“这婚礼应该不会延期吧?”

……

楼下,程安雅刚一进门就被他反压着门板上,叶三少双手撑着门板,双眸沉沉地看着她,程安雅力图镇定还是觉得心脏跳得有点快。

她的眼神不敢直直对上叶三少,只能漂移,这一移动又觉得身前的人呼吸又粗了几分,她又淡定地收回眼光,很乖巧地垂眸当小家碧玉,准备听训。

半晌,叶三少都没说一句话,程安被他的气势震得有点慌了,索性挑明了说,“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不该骗你,可这事你真怨不得我,宁宁说为什么没爸爸,我总不能和他说,你是我一、夜、情给生下的,这对孩子得多有打击,我只好编了一段狗血,谁知道你刚好真的出车祸失忆了,宁宁又事先把狗血剧和你说了,我只要将错就错,真的只是意外。”

“你有很多机会可以告诉我实话。”叶三少咬牙切齿地说,几乎一手掐上她脖子,竟然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她哪儿来的勇气。

“你又不记得,我刚一开始又不……”程安雅瞅着叶三少的脸色,好阴哦,说实话会不会一尸两命?但她谎言说得太久了,还是说实话吧,“我是说实话你可别急,我刚一开始又不喜欢你,我也不知道你会喜欢上我,我是觉得吧,我们两肯定得散……得了,得了,不说了行吗?说了让你别急,这年头实话人家都不爱听,你还怪我撒谎。”

“程安雅……”叶三少一阵大喝,楼下的三人都听到了,面面相觑,程安雅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了,她道歉还不行吗?

还想怎么样啊。

“我再说一句实话,我要是知道你真的出车祸了,我当年就不该编这个狗血剧,应该换一个编,真的……你别瞪着我,我说的都是实话。”程安雅淡定地说道,叶三少怒到极点,突然连生气的欲、望都没有了。

“我真想掐死你。”

“淡定,淡定,你一定会后悔的。”程安雅不管他说什么,一律微笑以对,“你直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怎么做你不生气?”

“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叶三少冷冷地问。

“反正你又记不起来,说和不说又有什么关系,我傻了才招供惹你生气你呢,不过爸爸今天说了,夫妻要坦诚相待,我应该把这事和你说了,免得以后你记起来更记恨,坦白从宽,我正考虑着呢。”程安雅是个乖孩子,把心里所想都说了。

叶三少冷冷一哼,眸色深沉,有一种谁也看不懂的深,还有一团小火苗在窜着,“坦白从宽,好,我给你一个机会,当年你把我当成谁了?”

程安雅一时没听明白什么意思,只觉得他身上戾气太重,她已经许久没见过叶三少身上戾气如此之重了,心中不免得忐忑。

他眸色更冷,“你为一个男人去买醉,碰上了另外一个男人,你到底把我当成谁了?”

她总算是听明白了,他不会以为她把他当成王锐了吧?她正想着没回答,叶三少骤然一喝,“说!”

眸中,火焰跳跃。

“阿琛,我和王锐是谈过一段时间,可是我不爱他,当年发现他出轨,我只是有点不甘心,况且他是和我的好姐妹一起背叛我,我心情不好还是大罪?除此之外,王锐只是王锐,我没把你当成他。”程安雅解释道,叶三少听着心中勉强还算是舒服了点。

那一刻的记忆涌上来,他回忆着,她似乎真没叫王锐的名字,只是喝醉了,被他折腾厉害了一直哭,骂他禽兽,光这么想着那一夜,身子就不可控制地兴奋了。

可悲的生理反应,丫丫的,哥哥还没和她算完帐,弟弟就在那雄纠纠气昂昂了,郁闷的是,现在还真能看不能吃,你兴奋个毛啊。

叶三少心中一阵扭曲,程安雅垂眸,自然看见某人弟弟很热血地想和她打招呼的模样,很不自在地别过脸去,色胚啊……

她这回算是倒霉了,叶三少有了她之后从不自己解决,一会儿还得她帮他……

这买卖,有点……亏了。

“知道怎么摆平我了?”叶三少收回撑在门板上的手,环胸,笑得很色qing,瞪着程安雅的唇几乎冒出火来,这次他照样能把她收拾了。

“你到底是恢复记忆还是没恢复?”程安雅脸上有点热,吃点亏没关系,事情得弄清楚了,别以为给他逮着机会又来算一次。

“你说呢?”

程安雅瞪他,叶三少笑着在她唇上啄两下,长指在她唇上摩擦,“这次换个法子,用这里。”

“叶三你个……”还没说完就被他堵上了唇。

程安雅垂死挣扎,“我……我不会。”

“我教你。”他的声音蛊惑沙哑。

407

十月十日,安宁国际总裁叶琛与其首席秘书程安雅喜结良缘的日子。(www.зZcn.com)

这是一场极为豪华的婚礼,空前盛大,成千上万朵玫瑰把教堂点缀得如梦如幻,飘散着一股醉人的芳香,程安雅看场地,的确美得很有一种梦幻般的童话感觉。

以前听过一句话,所有的童话都是假的,如今,他在她面前把童话变成真的了,这一生得叶琛一人,胜过所有一切。

她知足了。

叶三少的结婚典礼只有MBS国际电视台的人全城直播,没有其他的媒体记者,安宁国际自己的人做事也有分寸,叶三少早就交代过,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他们心中有数,现场就不至于这么混乱。

龙门A市分堂堂主龙斐和黑鹰小六等人分别率人在教堂四个角落稳稳守着,每一处死角都有人盯着,暗哨更是不少,目的就是为了防止一切有有可能发生的意外。 wWW✿ тt kǎn✿ c ○

叶三少不允许出现一丝一毫的纰漏,这一场婚礼他要办得完美顺利。

新娘休息室里,程安雅紧张地坐着,她已梳妆打扮好了,华丽的婚纱,安宁国际的镇山之宝rosetear,精致无瑕疵的面容,完美如仙子入凡间,看得人神魂颠倒,很漂亮的新娘。

李芸和小奶包都在休息室里陪着她,李芸也穿着一件银色的伴娘礼服,清雅无双,有逼人的风采,程安雅为了缓解紧张只能和她拉扯着礼服很漂亮等等无聊的问题。

小奶包扑哧一笑,“妈咪,你很紧张呀?”

程安雅点头,自然紧张啊,哪个新娘子不紧张啊,一想到一会儿要走到他面前,她的心就怦怦跳,其实昨日他们已经来教堂模拟过今天结婚的流程,她也清楚地记着每一步,昨日还不觉得有什么紧张,一切都按步骤来,神父说什么,他们就照做。她挽着程爸爸的手朝他走去的时候甚至还笑场了,叶三少说她不专心,狠狠地把她修理了一遍,他还恶狠狠地道,要是明天她也敢笑场,这么不严肃,不庄重,他就宰了她。程安雅分外无语中,毕竟是彩排,没进入状态是正常的。可今天,她才不会笑场呢,光紧张就够她受的了。

李芸摇摇头,忍不住损她,“你真是没出息,什么大场面没见过,结个婚至于这么如临大战吗?你当年第一次跑到人家帝王级别的婚宴上骗吃骗喝出来都没见你这么紧张,这点小场合算什么,又都是熟人,你老公你都快熟悉到没漏*点了还激动屁啊。放轻松点,放轻松点,小安雅,你的身子好僵硬啊。”

小奶包抿唇笑,忍不住道,“芸姨,你这话要是被我爹地听见了,他一定把你和我妈咪隔离?”

程安雅也忍不住一笑,也就李芸会说这样的话。

“我说什么了,还隔离这么严重?我成细菌了?”李芸不满地挑眉。

“你老公都快熟悉得没漏*点了,这话是能对新娘说的吗?这不是怂恿着新娘逃婚吗?这日后保不准一直在耳边说什么漏*点不漏*点又没漏*点的,这得影响感情危机的攀升率,照我爹地的思维,肯定把你列入不来往名单,妈咪,你说宝贝说的对吗?”

“正解。”程安雅竖起拇指称赞自己儿子,没有比这更正解的了,叶三少听了这话保准是黑脸的。

“那我说的不是实话了?你们孩子都这么大了,要是正常发展都七年之痒了,审美疲劳啊,漏*点这东西就是头一个月新鲜,后面就不新鲜了,不然先离婚率也不会这么高猛,我这说实话也被人嫌,真年头果然听不得实话。”李芸装模作样地摇摇头。

程安雅失笑,“你怎么说都有理,等你结婚的时候这话我得原封不动送还给你。”

“成,你等得到我结婚再说。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结婚也不想你这么没出息,你看看,小指头都要拧断了,别拧了。”李芸一手拍落她的手。

“妈咪,昨天是谁这么淡定地笑场的。”小奶包也笑她,程安雅一脚踢过去,“小孩子闭嘴。”

“你妈咪恼羞成怒了。”李芸淡定地说,转而摸了摸她的腹部,“这绑得这么紧,孩子会不会出问题?”

“我问过医生,几个小时没事的,等这边仪式结束就换衣服的,他还小,不碍事。”程安雅脸上出现一种母爱的光辉,这孩子才一个多月,还不见肚子。

门口有脚步声,外面守卫叫了声三少爷,李芸聪明地闭嘴了,小奶包一笑,只见叶琛拧门进来,小奶包说道:“爹地,你这新郎不在前面来这儿做什么?”

“来看看我的新娘不成吗?”叶三少挑眉笑,李芸和小奶包聪明地退出新娘休息室。

李芸拉着小奶包笑,“你爹地妈咪真是如胶似漆哈,我们出去转一圈看看。”

“成啊,对了,芸姨,我和你说个事,一会儿你配合一下。”小奶包眉梢挑起,笑得有一点狡猾,凑在李芸耳边嘀咕了几句,李芸蓦然睁大了眸子。

“你说什么?”她大惊,这怎么可能呢?“为什么啊,我的宝贝?”

“嘿嘿,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小奶包神秘一笑,拉着李芸往前头去,“看热闹去的。”

两人到了前头,婚礼还没开始,观礼的人还没到齐了,不过已经很热闹了,十一和叶薇在教堂一处教堂着,两人不知笑着在说什么。

小奶包过去打了声招呼,叶薇惊呼一声,“宝贝儿,你今天帅极了。”

小奶包穿着黑色的小礼服,他是花童,本来生得就精致,这么一打扮,更是精致得可爱,叶薇和十一都觉得眼前一亮。

李芸说道,“他长大后肯定比叶三少还妖孽。”

“肯定。”叶薇摸着下巴笑道,这一处是教堂比较显眼的地方,能看到所有进场的宾客,几人正聊着,婚庆公司的经理慌忙回来,“叶小姐,婚礼出了点小状况,你能不能准我一件事。”

“什么状况?”叶薇眉心一拧。

小奶包笑意不再,婚礼出状况,有点不吉利,他不信这个,但毕竟是老生常谈的事。

那婚庆公司的经理说,“女花童吃坏了肚子,正拉得厉害,这……”

“不是这么倒霉吧?”

“宁宁,你的新娘没了。”叶薇笑道,小奶包不在意,淡淡说,“不是我的新娘,那你看看再找个人换一换吧。”

婚庆经理慌忙点头,有叶小少爷一句话,等同于叶三少同意,“我已经有人选了,观礼宾客中正好有一个差不多大的姑娘,本来她身边的女子不同意,不过那小姑娘同意了。”

几人正说话间,婚庆经理眼睛一亮,指着一大一小的女孩说道,“那,就是她。”

小奶包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眼睛蓦然睁大。

“诺诺……”

“石头……”许星也看见了小奶包,挣脱了女子的手跑了过来,才一会儿就到小奶包面前,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小公主蓬松裙,蕾丝花边,很公主,很梦幻,才一会儿就到了小奶包面前,酷似许诺的脸有着惊喜,“石头,你怎么在这里?”

宁宁看着她一路跑过来,脑海里却闪过一身火红的许诺,她的背后是一片洁白的山茶花,可她的脸上没有许星这样无忧无虑的笑。

她的诺诺,即便是笑,也是那种没有温度的笑,好似从来没有在阳光下生活过,不知道什么叫温暖,可他牵着她的手又觉得她好暖和。

心脏骤然如被什么捏住一样,揪疼得厉害,宁宁骤然喝道:“不准叫我石头。”

这是诺诺的专属,别人夺不得。

李芸和那婚庆经理都吓一跳,叶家小少爷给人的印象是那么的绅士,那么的优雅,李芸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他发脾气,突然见他变了脸上,酷寒如阎罗,她心中一惧,那么小的孩子仿佛一瞬间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虽然年纪小,却让人感到害怕。

许星被他一喝,精致的脸有着难过,她委屈地咬着唇,“对不起,我忘记了。”

陪同许星过来的女子很不悦,“叶小少爷,你也不看看你朝谁发脾气。”

小奶包冷然勾起唇角,这世上还有他不能之事?笑意,渐冷,叶薇则笑道,“小孩子闹闹很正常,我侄儿脾气不好。”

许星则是拉着张婉言的袖子摇摇头,“姨娘,是我不对。”

张婉言是张司令家的侄孙女,她和许星母亲的感情特别号,是非亲姐妹,许星从罗马被放回去后心情一直不好,许星妈妈便让张婉言带她来A市住一阵子散散心,正好碰上叶三少和程安雅的婚礼,张婉言便带她过来玩一玩,许星一直被保护得很好,在英国参加活动都是被捧得高高在上,从没有这么自由自在过。

她模样生得好,年纪又正好,婚庆经理一说当花童,她欣然同意,从没有到会在这里碰见宁宁。

“星星,我看这花童不当了,今天是结婚的是他爸妈。”张婉言说道,“你想当花童,下次姨带去另外一处。”她说罢拉着许星要走。

许星不依,“姨,没关系,我认识他,宁宁,真的吗?”

宁宁一阵阴沉着脸,见她一脸笑容又不好硬着心肠,冷硬地嗯了一声,许星开心地问,“你也是花童?”

婚期经理见两孩子认识,他更大力推荐,宁宁下意识地反对,许星则说道,“宁宁,你爸妈结婚,总归要花童,现在婚礼要开始了,我当花童又没有什么?”

宁宁看着她的脸,心中钻痛,若不是许星今天出现在他面前,他早忘了还有她这么一号人物,也是他的出现,那些隐藏在背后的伤口又开始裂开,剧痛难忍。

她站在他身边,好似是诺诺在,可她又不是诺诺,这种感觉他不知道怎么表述,换做是其他人,他不在意,若是许星……他会错以为是诺诺。

他定了定心神,观礼的孩子中,她是最适合的,不管怎么说,爹地妈咪的婚礼最重要,是谁都无所谓了。

叶薇道:“宁宁,婚礼要紧。”

宁宁点点头,“那辛苦你了。”

听得宁宁同意了,许星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张婉言尚有点意见,但见许星开心,她也不好说什么,她向来很喜欢许星,几乎对她百依百顺,她这一阵子一直不开心,众人都以为是被绑架的后遗症,难得她开心,她也不好扫了她的兴致。

只是……星星和叶家少爷什么时候认识的?

众人一时心思各异,许星见宁宁答应她当花童后,心情好得不得了,宁宁看着她,脑海里却全是诺诺的一颦一笑,那冰冷的容颜,火焰般的身影,早就刻在他骨血中。

叶薇说道,“宁宁,我去找三哥说个事。”

小奶包点头,叶薇和十一便走了,顾臻生也过来找李芸,两人在一边说话,许星小小的脸有点紧张,忐忑地问宁宁,“是不是还讨厌我?”

宁宁深深地看着她,这张脸是他眷恋的所在,只是……

讨厌吗?不讨厌,他怎么可能会讨厌和诺诺有一摸一样脸蛋的人,特别是在诺诺已经死去的情况下,只是觉得很……心疼。

万千宠爱的许星,一身寂寞的诺诺。

老天爷真不公平。

“那件事,我再一次说对不起,你别讨厌我了行吗?”许星忐忑地问,漆黑的眸如黑曜石般迷人。

PS:2010.12.31

411 幸福

“那你为什么老是握着它不放。’许星撅嘴巴,“我还以为你喜欢玉呢。

“我和你不熟,你送我玉做什么?

“你喜欢啊。

“我不喜欢。

“我以为你喜欢嘛。’许星迈着短腿跨上石栏,坐到他身边去,开心地笑着,宁宁夹然很

喜欢看她的笑窖,因为好似看见许诺在笑。

可他又深深知道,许诺不会这样笑,只是他很想她这么笑罢了。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

“你笑起来很好看。”宁宁说,倏地回过神来,他有点出神了,竟然看见一身火红的许诺

在问他,石头,我笑起来好看吗?

敛了敛心神,他握紧手中的暖玉。

这姐妹两,生下来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天差地别,即便相貌一样,一个灿若玫瑰,一个

情若幽莲。

许星一听小奶包称赞她,她开心得不得了,笑窖更甜了,小奶包则不再看她的笑窖,他泊

这种幻觉,抓不住的感觉。

“许星,你不是很讨厌吗?”宁宁问,“总跑来跟着我做什么?

“我没有讨厌你啊。’许星纯真摇抨头,“上次你们抓了我,我才那样的,而且我扔

了你的东西,其实你的人挺好的。

许星扮受有朋友,难得有一个宁宁会无视她的身份,会吼她,打她,她心中其实挺高兴的,

她更讨厌那些阿诀奉承的人。

“我人挺好?”宁宁似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他怎么扮受觉得他有哪儿好,特别是对许星,

他甚至曾经很讨厌她这张和许诺长得一摸一样的脸,“我打过你。

“我丢了你的东西,你打我应该的嘛。’许星不在意地笑一笑。

宁宁看着她不说话,这大小姐的脾气好像收敛很多。

许星轻声问,“宁宁,许诺到底是谁?我问姨娘,她不肯告诉我,你能告诉我吗?

宁宁的脸一下子沉了,许星一院,泊他拂袖而去,院陀拉着他的袖子,“你别生气,我不

问就是,再也不问了。

说罢委屈地低下头,宁宁眸光掠过她,暗骂白己在做什么,又不是她的错,“你回家问你

爸爸妈妈。

“他们不会告诉我的。’许星说道,姨娘都不说,她爸爸妈妈肯定也不会告诉她,就算告

诉她,也是骗她的,她明白。

“那就不要知道,没那个必要。”宁宁淡淡说,他真有点傻,为诺诺叫屈,为诺诺不平,

可那有怎么样?诺诺不需要这些。

许星细致的脸上布满了难过,“她是我姐姐是吗?你白己说的,可为什么我姐姐不和我住

在一起?为什么我不知道我有姐姐呢?

宁宁沉默了下,淡淡地应道,“你爸妈丢了她。

“怎么会呢?我爸爸很慈祥,我妈妈也很有善心的,每年都帮助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儿,他

们不会不要姐姐的。’许星为白己的父母辩解。

宁宁冷笑地勾起唇角,‘他们帮助千百个孤儿也抹杀不了丢了白己亲骨肉的事实。

“你认识我姐姐?

宁宁不应话,若是有可能,他宁愿没有遇见许诺,如果她不认识他,她如今还活得好好的

,什么事清者刚受有,可认识了他,她却送命了。

许诺那么珍爱白己的生命。

“那我姐姐呢?

“别问了-”宁宁骤然大喝一声,音色板冷。

许星吓一跳,脾气也上来,“你凶什么嘛,我就是问问,你不想回答就说,凶我干什么?

宁宁叹息,许星本是聪明的女孩,知道这是他禁忌,她也不再问了,安静地陪他坐着,

王晓后嘴了自月节王晓么么去已去已”

408

“我不讨厌你!”宁宁说道,别过脸去,不去看她的容颜,不看,他的心就不痛,也不会那么的渴望她就是诺诺,那种诺诺再也回不来的绝望便不会萦绕于心。(www.зZcn.com)

他微闭眼睛,遮去眸中的绝望,稳了稳乱了的心神,再次睁眼依然是蓝天白云,世界什么变化也没有,唯独自己感觉更孤单了些。

特别是这个喜庆的日子里。

张婉言看得出他不对劲,心中的成见也没那么的深了,许星听他说不讨厌她,她很开心,热情地去拉宁宁的手,“那以后,你和我做朋友好不好?”

小奶包眉心一蹙,眸光顿冷数寸,正要挣脱的她的手,却听见她难过地说,“我都没有朋友,就你一个人不会把我当公主,不会那么疏离。”

他看着她抓着他的手,拒绝的话都到嗓门口了,又咽下去了,脱口而出,“你姐姐什么都没有。”

你尚有这么多人疼爱。

张婉言错愕地看着小奶包,他怎么知道许家还有一个女儿?许星说,“我没有姐姐啊。”

宁宁眸光顿厉,阴鸷扫过许星,手一扬,摔开许星的手,心中有一股怒气一直在窜,他已不是不经事的小奶娃了,再大的事都能沉得住气,可事关许诺,他却受不住。

看着许星单纯的脸庞,他心中怒火更炽,他知道不该迁怒,不管许星的事,可是听她这么理直气壮地说,我没有姐姐,他气不打一处来。

许诺活着七年,能记住她的,到底有几人?

父母遗弃,唯一的妹妹不知道有她,师父痛打,她死了,恐怕能记住她的只有他一个人,亲人一个都不会记住,他的诺诺凭什么要受这些伤害。

“宁宁,你怎么又生气了?我说错什么了吗?”许星的声音很委屈,不明白好端端的,他为什么又翻脸了,许星从小呼风唤雨,谁敢给她脸色看?她也无需看人的脸色,小姐脾气也重,可自从那次扔了宁宁的玉坠后,她在他面前总觉得有点愧疚,她潜意识不想再看那一幕。

宁宁兴许不知道,这还是许星大小姐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和人说话,唯一说过对不起的人也是他。

“你什么错都没有,你唯一错就错在你不知道你错在哪里。”宁宁冷冷地抛下这句话,刚越过许星就被张婉言抓住胳膊,宁宁冷笑,瞥了她一眼,沉声道,“放手!”

他的眸光甚冷,张婉言心惊胆颤,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眼光,凌厉、有一种令人忍不住震慑的霸气,若她不是将门之后,大大小小场面经历不少,肯定吓得腿软。

“叶小少爷,你如何知道这事?”张婉言问。

宁宁一字一顿道,“我说,放手!”

许星担心地抓着张婉言的袖子,小小的脸庞都是惊慌,“姨娘……”

张婉言看了许星一眼,放开手,宁宁讥诮地勾唇,“你想问的不是我怎么知道,而是她在哪儿,是不是?”

“叶小少爷,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好吧,我的确是很好奇,她在哪儿?”张婉言欲言又止,毕竟是许家的家事,很多事她不好说什么。

她也很好奇,那个女孩到底去了哪儿?模样应该和星星一样,她猜得出来,宁宁对星星发火就是因为那个人。

宁宁则笑得森冷,“知道她在哪儿,你们又想做什么?这么多年不要她了,突然想起又何必呢?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还是想说,再丢一次?”

张婉言有点承受不住他这么尖锐的话,神色复杂地看着惊慌的许星,再看狠厉的宁宁,一时无话,她当初也不同意丢了那孩子,起码应该送她到一户自己放心的人家里养着。

她劝过丽莎,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不要这么残忍,送到别人家寄养就可以,张家也可以养那个孩子,过继到她哪个堂哥名下都可以。可许星妈咪说,张家和许家毕竟渊源深厚,将来孩子免不了要碰面,又怎么解释?那两孩子长得一摸一样,她见过三岁时的许诺,和许星如出一辙,就是眼神太过呆滞,没星星那么灵动。

当年丢了那孩子,她是挺惋惜的,这么多年没有下落,其实许星妈妈也后悔了,派人去寻,毕竟是女儿,寻了一年却杳无音讯。

这是许家的禁忌,许星从小就不知道,三岁的时候,她还不记事。

“宁宁,姨,你们在说什么?”许星心中更慌了,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她只看得出她姨脸色不好,宁宁脸色更不好。

宁宁看了许星一样,冷冷地笑了声,指着许星说道,“你回去告诉他们,他们有她就够了,他们视许诺为敝履,自有人视她为珍宝。他们不要,我要。”

他说罢便走,走了几步又停下,突然转头,优雅一笑,“对了,还忘了让你带一句话,告诉他们,从此可以高枕无忧了,不用担心许诺会害死他们,因为许诺已经死了,而且死无全尸。”

看张婉言煞白的脸,他顿时有一种报复的快感,此时的叶宁远心中仿佛住了一头魔鬼,恨不得吞了整个黑暗,让这个世界也变得和他一样黑暗。

宁宁阴沉着脸,见着人就烦,索性绕到教堂后面坐到栏杆上,一个人阴沉地坐着。

许星扶着摇摇欲坠的张婉言,“姨,许诺是谁啊?”

张婉言一时无话。

新娘休息室里,叶三少着迷地看着他的新娘,毫不掩饰眸中的惊艳,今日的她的确有一种夺目的美,令人着迷,这个女人,终于完全要属于他了。

结婚,这个意义是不一样的,这是法律承认的女人,他是她法律承认的男人,一想到这儿,他的心更加雀跃,若不是怕乱了她脸上妆容,他真想好好地亲一亲。

“你怎么过来了?婚礼一会儿就开始了。”程安雅脸上有点热,不过妆容重,她也知道脸上肯定看不出红晕来。

“不着急,外面有人打点。”叶三少说道,“我就是想和你待一会儿。”

“人家古时候男女成亲,前三日新人是不能见面的呢。”

“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老婆。”

程安雅扑哧一笑,握紧叶三少的手,今日是结婚的日子,也是幸福的起点,从今天开始,她会一天一天更开心幸福。

“你紧张吗?”叶三少问道,程安雅也不忸怩,点点头,有点儿紧张,手心都出汗呢,怎么会不紧张呢,“我想起我小学三年级第一次上台朗诵的情况了,紧张的尿裤子了。”

叶三少戏谑,“真尿了?”

程安雅严肃地点点头,“台下是同学和老师们,我们小学那校长长得特严肃,他往前排中央一坐,我在上面正对着他腿心就发软,能不尿裤子吗?”

“你真丢人,三年级还尿裤子?”叶三少笑得前仆后仰,直接趴在她腿上了,一向到那画面他就发窘了,看不出程小姐还有这么悲壮的历史。

“笑屁啊,幸亏当时是冬天,穿得多,尿都弄上棉裤和鞋子里了,回家我爸一问,为什么裤子鞋子都湿了,我说我扫教室不干净老师罚我洗厕所给弄上了。”

“哈哈……小安雅,你小时候就这么逗啊。”

“来,你也说一件你的趣事给我听。”程安雅拧着他的耳朵命令,叶三少很明智地摇头,这事绝不干,“我哪有这么囧的事,老子从小到大一直牛A和牛C之间来着。”

“吹吧你。”程安雅笑了笑,也继续追问,这么一聊天,她倒真不紧张了,只余下一片心安,她得祈祷一会儿她爸爸不会紧张才成。

两人聊了一会儿,门上又有敲门声,叶薇和十一进来了。

叶薇说道,“哥哥,你还在这里呀,该出去准备了。”她吹了声口哨,“三嫂,帅。”

“你们怎么来后面了?”

“嘿,来和你们说个事,你们不是一直好奇宁宁心里那丫头长什么模样吗?一会儿看他身边的花童。”叶薇眨眨眼睛,她自己是没想到许星会出现在这场婚礼上。

程安雅不禁疑惑,“不是说那女孩死了吗?”

“是诺诺的孪生妹妹。”

叶三少和程安雅对视一眼,一时两人都没说什么。

没一会儿,新娘休息室的门打开了,叶三少和叶薇、十一一道走了出来,叶三少叮嘱门口的守卫,“仔细守着,别出乱子。”

“是,三少爷。”四人同时点头。

十一和叶薇回到刚刚的位置去,龙门的人都分散在教堂周围,有的在内,有的在外,安稳地保住这一片太平,叶三少抓着一个人问,“小少爷呢?”

那人摇头,叶三少命令,“去寻,婚礼快开始了。”

“是!”那人领命匆匆下去找人,龙斐亲自带几人里里外外寻他,小奶包正一个人在教堂后的坐着,呆愣地看着天上白云。

整个人看起来有点落寞。

他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傻了,还是沉不住气了,好不容易把诺诺藏在心底一看见许星又失控了,他紧握着手,他不能这样。

不能这样。

一旦让敌人知道自己的弱点,这会成为他最致命的伤,他无法对一个像诺诺的人下手,那敌人就有可能利用一个像诺诺的人来对付他。

所以他,要镇定。

在不能这样了,以后他要学着该怎么控制心魔,不能失控,若是有一天他能坦然地看着许星,把她当成路人甲,那他就算成功了,不然……

无论如何,他也不相信诺诺就这么死了,他要等她,等一辈子他也甘愿,九死不悔。

“小少爷,原来你在这啊,婚礼要开始了,三少爷四处在找你。”龙斐匆匆过来说道,小奶包点点头站起来,龙斐担忧地问,“小少爷,你心情是不是不好?”

“很明显吗?”小奶包也不隐瞒,直直问,龙斐点头,“非常明显。”

小奶包优雅一笑,“看来我得表现得开心点,毕竟这是一件喜事。”

龙斐没说什么,一大一小往前面去,许星已经换上小礼服,她和宁宁站在一起,当真如一对金童玉女,非常的般配,叶三少看着都觉得相配极了。

教堂中的宾客一直都夸着这一对金童玉女,许星拉着小奶包的袖子问,“宁宁,你不生气了吗?”

“不气了。”宁宁淡淡道。

“你脾气很不好。”许星一本正经地说,“我妈咪总说我脾气差,你的脾气比我还差。”

“你不是第一个说我脾气差的人。”宁宁淡淡地说。

“是吗?”许星撅着嘴巴,“你和你爹地长得好像。”

“嗯。”

“那个,宁宁,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许诺是谁?”

“吾妻。”

“什么意思?”

他笑而不语,许星见他不回答,有点失落,但很快又很开心地和他拉话题来聊。

新娘休息室中,程安雅又听到外面喊了声三少爷,她站起来,只见叶三少推门进来,她不禁疑惑,“阿琛,你怎么又来了?婚礼不是要开始了吗?”

他温柔地笑着过来,扣着她的腰,她疑惑,他温柔地笑,“婚礼?安雅,不会有婚礼了。”

“你……”

她刚出声,只见男人快速用手帕捂住的鼻子……她眸瞬间睁大,转而昏迷过去。

男子容颜冰冷,唇角勾起得逞的笑。

412 所谓彪悍1.

婚礼过后两天,程安雅和叶三少帝宁宁去张家见礼,认了张司令当曾爷爷,认了张鹏辉和

蒋丽雪夫妻当干爹干妈,仪式办得很正式,又很热闹,程安雅还特意留他在张家两天培养感清

,他也懂事得推迟去英国的日子,程安雅和叶三少打算开始飞法国度蜜月。

因为是新婚夫妻,宁宁走暂住张家培养感清,叶薇和十一知清识趣,白然也不会回别墅打

扰叶三少,她们两人打算去她们原先的别墅住。

临走时,叶薇问叶三少,“哥,张家认了宁宁合适吗?

叶三少抿唇,沉思,双眸亦有犹豫,他说道,“宁宁身份本是秘密,离他长大还远着呢,

也不知道他和张家的缘分怎么样,是亲是疏看以后的清况吧。若是疏那没关系,若是亲,宁宁

白己会处理好这个问题,他懂得分寸,张家的政坛影响力不会减弱,张司令也是明白人,你是

什么身份他会看不出来?他既然不介意,多半也猜到,宁宁也说了过半个月他要去英国,可能

几年内者『不回A市,我看张司令的眼神就知箱袖州该猜到一点,就算猜不到宁宁背后会有这么

强的势力也该知道,龙门门主是我,他是个活得通透的人,不会平白无故就认下宁宁,张家这

样的家庭,对宁宁百利无一害,我看张鹏辉夫妻是真疼宁宁,这事顺其白然的好,这是他白己

的事,让他白己处理。

十一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将来宁宁肯定是第一恐沛组织的人,第一恐沛组织的白道上的

影响力还是稍微弱了点,若有一个张家当真是黑白两道横着走了。

叶薇点头,“既然如此,那就随意他吧,我猜宁宁琢磨着会和张家好好培养感清的,这小

子估计呵呵,你生的,什么心思你知道。

她索隆把话者『讲明白了,叶三少和程安雅相视一笑,倒也没说什么,叶薇暖昧地眨眨眼睛

说道,“路易斯死了,你们也太平了,好好过这个蜜月吧,不过三哥,你只能看不能吃,这蜜

月算甜蜜口马?

程安雅脸奋微窘,天底下也只有叶薇明目张胆说这话,几人道别,叶薇夹然问,“三哥,

三嫂,你们明日走,我们不送了哦。

“成,别送了,我让宁宁也别送了,对了,薇薇,宁宁半个月后走,你们呢?’程安雅问

道,“你和十一等着和宁宁一起走吗?

十一摇头,缓缓道:“我们在A市办点事,过两天就走,我们也回英国。

“那你们在那边多帮我照看宁宁。’程安雅还是有点不放心,这一别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再

见儿子。

“三嫂,你别担心啦,楚离和白夜把宁宁看成白家孩子,舍不得他太辛苦的,他和我们那

会儿不一样,也不算封闭训练,有时间他会给你电话,他不用我们照看者『能活着好好的,等着

看吧,几年后叶家又一变态出来了。

叶三少和程安雅一笑,十一说道,“雕不用等几年后了,明年肚子里这个兴许就与众不

同。

程安雅摸着自己还没有隆起的小腹,轻轻笑了,只要能平安生下,生个变态超人她也愿意

,几人说笑着分手,十一和叶薇上了车。

叶薇扭了扭白己累着的肩膀,“总算了结一桩心事了,三哥三嫂算是雨过天晴了吧?

路易斯一死,天下太平了。

“今晚动手吗?’十一一边开车一边问,叶薇勾唇一笑,“白然,奴家多久扮受活动筋骨了

“你不是很久没活动筋骨,者『被墨块帮你活动筋骨了。

“十一,做人要厚道.

十一点头,叶薇从车座后面拿过电脑,定位搜索目标位置,“环林大道3……号,丽柔酒

店。

“这名儿起得可真淑女。

叶薇抿唇妖媚笑,“奴家长得也很淑女。

“很淑女。

叶薇心满意足地换上一张很淑女的人皮面具,十一看了一眼,淡淡说,“薇薇,上次你去

扮良家妇女才用这张面具。

“哎,腹黑楚怎么老让奴家做这种不厚道事。’叶薇装模作样喊了声,又换了一张很名媛

的人皮面具,十一看了眼,笑了。

车子到了目的地,两名风清万种的大美女下车,丽柔酒店是A市的坝级胭店,今日是A市

某政要议员的寿宴,宴会办得很热闹,整个会场戒备森严,有不少持枪保镖在会场巡逻,搜查

可疑人物。

413

叶薇挂了电话,十一也摘了耳机,叶薇双眸看着窗外,脸上帝着她素来妖烧的笑,掩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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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中真正的清绪,晚风从车窗吹进来,扬起一头秀丽的长发,飘逸地散在空气中,手中的晶片

好似烫了火似的,灼烧手心,好似要印刻到骨头上。

她自中板为复杂,脑侮里转过方才宴会所有的画面,墨块,你真不知那人是我么?若是她

漫一秒钟,身后的人就开枪了。

她必死无疑,他是对她太白信了,还是本就是想杀她?她发觉,她竟搞不明白墨块的心思

,他本可以不说那是他的人,为何又要告诉她?

时真,时假,一言一行都让人猜测背后是什么意思,她讨厌去猜测人心。

特别是墨块。

叶薇闭上眼睛,吹着风,催眠白己的记忆,把脑侮里的画面放漫一倍放映,到底她疏忽了

明巧个角落,竟不知道墨块也在现场。

他肯定是在的,也肯定是认出她来了,并扮受有像他说的那样,不知是她,那为什么扮受有阻

止服务员开枪,恐泊只有他白己知道。

她自思太乱,一时不能集中精神回放脑侮里的画面,只能作罢,这时候再放映知道他藏身

在哪个角落似乎也没什么意5.

知道又能怎么样?

已过去了。

“十一,我发现我从来扮梦懂讨墨块。’叶薇夹然笑道,疏离额边凌乱的发丝,她眯着眼睛

“你说人怎么可仁划圈得这么真呢?”

她恐泊白己都不知道她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但她知道,十一肯定知道白己在说什么,她们

一向心有灵犀。

十一淡淡道:“你也假得特别真,那就别说墨块了,薇薇,你敢说,他是大白的时候你不

是在算计他?我们都一样。

“也对。’叶薇释然一笑,转丽扣趣说道,“这是不是叫谁的演技强,谁就胜利?”

“那就继续了酬巴。’十一语气一贯的冷冰冰,但透出几分温暖,“演到白己都觉得白己不

是在演戏,那就成功了。

她们年少训练时,老巫婆曾经说过,最成功的面具人,脸上并无面具,这话她们一直牢记

在心,她们习暖了要以名种各样的面貌适应不同的场合。

若有必要,即便是冷若冰霜如她,也能笑得如叶薇般风清万种。

“很显然,我还没到那境界,他到了。’叶薇妖烧地笑,艳丽无双的脸上划过一丝苦涩,

很陕的就扬起一股优雅的霸气,“那又如何,谁笑到最后还说不定。

这就是叶薇,世事不索于心的叶薇,不管什么时候都这么白信,患意,潇洒,她有这样的

资本,也有足够狠的心肠,拿得起,放得下。

十一轻笑,“其实薇薇,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墨块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特别搞笑,我以

后不能再听你们的电话,不然我中途会笑场,亏得你这么淡定。

叶薇勾唇,笑如玫瑰,“我那纯洁如白纸一般的墨块美人啊,没了,你说他竟然和我开黄

腔?靠之,奴家当初那么调戏他送上门他都不知道从哪儿下嘴,现在竟然开黄腔了?果然期盼

男人纯洁,就是那浮云。

十一忍俊不禁,“你怎么不说你教得好。

“停,奴家可扮受教他,指不定他回去白己摸索的,他现在什么身份?多的是人把女人送上

床等他临幸,该懂得早该懂了,再小懂就得闹笑话了。’叶薇凉凉地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心里却有一股脑火,怎么说墨块美人也要她调教才对。

“说晶片的事,你夸了侮口,别人家真拿到手你得兑现。’十一冷冷道,眸光斜晚一旁沉

思的叶薇,一想到他们两的对白她都觉得很活宝。

“他怎么可能拿到晶片?’叶薇一手伸出窗外,手中一运力,晶片化为粉末,散在空气中

,她笑着挑眉,“扮受把握我能那么说,他哪儿找一块晶片去?”

“你**.’十一淡淡地指出,专心开车,墨块是强硬的主,薇薇也是强硬的主,这一碰

上,还真不知鹿死谁手,转而想到白己和墨老大,十一冷冷一哼。

他们两强硬,他们两则是冰山,冰山和冰山相撞,那是雪崩,死无葬身之地,她暂时不打

算和墨老大有任何的牵扯。

他藏得太深了,他的心思她猜不到,也不想猜,唯一的方式就是没有交集。

417 你信我吗?

墨块一直看着叶薇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眸色深沉,看不出什么清绪,只有一片玄冷,似狠

非狠,似硬非硬,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

别墅的二楼,莲花灯下,十一眼睛锐利又冷冰,似在责匡他伤害了叶薇,一言不地进了

别墅,只余卜连化灯下一片微弱的光芒,一片空旷的沙滩上,这间别墅显得特别的寂静。

他唇角冷冷地勾起,整个人站在沙滩上,如最狠厉的魔,墨紫眸,一身庆气,骤然拂袖

,冷然离开。

他身后的树林中走出一个男人,身材高挺,紧身黑衣,脸卜覆着半截银面,只看得见一双

漆黑的眼睛和微弯的薄唇。银面几乎覆盖半张脸,看不情样貌,从那双漆黑的眼睛中却感觉出

他是一个板为冷静的人。他便是银面,二年前的国际第三杀手,据说身手和她们不相上下,只

在伯仲之{司。

他看看别墅,又看看墨块离去的方向,唇角轻勾,并未在沙滩上逗留很久,转眼也消失了。侮滩上,狂风呼啸,侮浪迭起,一切又归于平静。

这一夜很陕就过去了,风平浪静,什么声音也没有,叶薇和十一总以为下半夜会生点什

么,不会就这么轻易的什么事者刚受有,可是很奇匡的,什么者刚受有生,她们两人都觉得奇匡

她们了解银面的仃事作风,一般不会如此平白无故地傻站在一个地方却毫无动静,叶薇和

十一研究不出什么来,索隆收抬包袱,照计划,她们得离开a市了。

“你说昨晚银面为什么不动手?”去机场的路上,十一有点疑惑,手指在方向盘卜敲着,

“现在是什么状况?临时改变主意了?

“我也不知道。’叶薇淡淡一笑,靠着车上休息,夹然手机震动,有信息过来,她打开,

眉心轻轻一拧,这是墨块的号码?她脸色沉冷,淡淡地道:“现在的全球通手机真***的太

好使了,全球都能找得到,我要小哭建议楚离用白家卫星传信息?

“那只能我们白家人传,这东西还是好用的。’十一看她的脸上就知道是墨块过来的,

不然叶薇不会这么说,“看看吧,不会连看一条信息的勇气者刚受有?

“说笑呢,我在猜墨块美人会说什么。’叶薇笑了笑,并不在意,眼睛看向窗外闪过的风

景,心中有点酸酸的疼和涩,回眸,打开。

薇薇,你信我口马?

短短的六个字,好似沉重的锤子敲在叶薇坚硬的心上,素来坚硬的心脏有偏偏龟裂,叶薇

握着手机的手蓦然抓紧,修长的指轻抖。

她脑侮中勾勒出墨块打这几个字时的表清,他是以叶么心清在打的?会忐忑不安?会晾院

失措?会期待么?还是无所谓,只是为了确定一件事?

叶薇傻傻地看着这六个字很久,心口阵阵的疼,白从心脏懂得疼痛后,它似乎恋上这种感

觉,时而疼得她控制不住,她嘈限这种感觉,却无叫佘何,总不能把它挖出来。

她素来讨厌所有的失控。

叶薇想起昨晚在沙滩上的清景,墨块的狠,闪避,脑侮里乱檐檐的,什么想法者刚受有,她

很想信他,却知道,她不该信他。

她该信他什么呢?他问得很笼统,信他这次来不是有意伤她,信他没有和银面打成协议?

不,这些她统统都不信,她明明知道,他是如何打算的,又如何信他?

十一见她脸上苍白,担陇问,“薇薇,怎么了?他说什么了?

“问我信不信他。

“信他什么?

“这么问,恐泊是问所有吧。’叶薇低着声音,口气有点生硬,掩不去眉间的讥俏,“你

说他可信么?

十一哑口无言,她也纳闷,为何墨块会问这样的问题,摆明了这问题问得她都不好回

答,看叶薇的脸色,她真心疼。

“如果是墨哗问我,我肯定斩钉截铁地说不信。’十一冷冷道。

她话音刚落,叶薇不信两字已经传了过去,她也不信墨块,十一也瞧见她的动作,淡淡说

“你当真不信他?

“信和不信不重要,我们也不可能会在一起。’叶薇轻笑道,“你觉得墨家兄弟会放弃争

夺第一的机会口马?

“不会.

414

“爷爷,我也觉得他太娇气了。

宁宁虎着脸挨个瞪他们几个幸灾乐祸的,捏了捏白己手臂上的肥肉,其实也还好嘛,众人

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免得又是一阵大笑。

宁宁则暗忖着,要让他们知道他的枪法很挺准了,还杀过人,保准会把他们集体吓一跳,

他还是低调点,保持可爱优雅的形象比较好。

张蜿言看着宁宁心清有点复杂,这样的他和婚礼那天的他完全不同,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白己都搞不明白,一个孩子怎么会变化怎么大?

那天的他,冷厉,残狠,阴寒,在张家的他,可爱,优雅,贴心。

她都弄不明白,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一家人正在说笑间,许星也像个小公主一样跑过来了,张蜿言眉间掩不住的宠溺,“星星

,你怎么也起这么早了?”

“我在楼卜看宁宁起了,我也起来。’许星可爱地笑着,“宁宁,我们一起跑步吧。

宁宁摇摇头,淡淡地拒绝,“我不跑了,

张家几人都很敏感地感受到,好似每次许星一出现,宁宁便不似平时那么可爱,好似脸上

总隔了一层什么东西,虽然还是笑着,却有一种淡淡的疏离。

“哎哟,小星层构起来了,怎么不睡一会儿?’侣长司令一脸笑窖地拉过许星,张家的庭训

是这样的,男孩是根草,女孩是块宝。

男孩怎么严格者刚受关系,女孩一定要宠着宝贝着,很两级的待遇,张家几位大少爷幼年时

期者阴卜常的敌视白家的姐妹们,因为待遇太不公平了。

“睡饱了。’许星笑眯眯地说,眼曰曰地看着宁宁想让宁宁陪她跑步,宁宁拉着和二少,

三少,四少说游戏的事。

许星不高兴地嘟着小嘴巴,张司令看那边几个小子说得偷陕,这个闷闷不乐,他也纳闷了

,小宁宁为什么不喜欢小星星呢?

星星虽然有点傲气,但隆子算板好,很尊敬长辈,心地善良,小姑娘嘴曰构甜,特别讨长

辈喜欢,张蜿言隐约知道为什么,但她不好说。

宁宁住张家这几日,许星是有宁宁的地方就钻,宁宁也没脾气,有问有答,不失礼,但

也不热清,这和他对张家人的态度很不一样。

张司令早就看出来他故意躲着许星了。

“小星星,你老跟着宁宁跑,是不是想泡他啊?’侣长四少正和宁宁说游戏的事,夹然扬声

问,宁宁就差没一个一拳头揍扁他。

许星可爱地肇眉,“什么叫泡?”

“你这昊小子,说话文明一点。’侣长泽安忍不住给儿子一个爆栗。

弓长司令也瞪他。

“爸,疼啦,好,文明就是文明,许星小姐,请问,你是不是想当叶宁远先生的新娘?”

张四少从善如流,换了一种文明用词。

宁宁眸光淡淡的,看向别处,心中则是暗暗算计着,四叔,你死定了,看我怎么玩死你,

宁宁宝则匕心里转过好几个怎么捉弄四少爷的主意,葫想越扭曲,葫想越腹黑。

“新娘是不是和宁宁一直在一块?’许星眸光一亮,晾喜问。

“是啊。

许星还浩懂,并不懂得,但一听说能一直在一起,她开心地拍手,“那好啊,好啊,那我

想了。

张司令见她可爱,哈哈大笑。

张二少也打趣问,“宁宁,有人和你表白,要不要这新娘。

“我有新娘了。

众人大奇,张泽侮忍不住笑道,“宁宁,你爸妈真给你定下媳妇了?”

“我白己定下的,连嫁状都收了。

张二少拍掌哈哈大笑,众人大多以为他说笑,张四少忍不住问,“那你的新娘呢?”

宁宁微笑,“我把她弄丢了。

418

杰森苗了一眼楚离的颜色,看着手上剥好的核桃,黑杰克剥好的一把核桃,他把他手上的

贡献给十一,十一也不客气地接过,有滋有味地吃,连谢谢者刚受有。

白夜淡定地坐着,从叶薇手中盗过几个核桃也有滋有味地吃,叶薇看着方影,笑得和蔼可

亲,好似白雪公主她亲妈,那一脸的笑窖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

楚离沉着脸瞪她,沉默不语,黑眸中酝酿一股风暴,一身庆气狂瓤,他正要作,十一夹

然一敲桌面,问,“薇薇,你喜欢吃颜颜做的哪个栗?

“团圆啊。’叶薇吊儿郎当地回答,黑杰克工刻附和,轻笑道,“我也喜欢她做的团圆。

说着把剥好的核桃塞进叶薇嘴曰里,示意她别去惹楚离了,腹黑楚这几天特别的暴躁,谁

惹谁死,他们个个都情是腹黑楚的手段,论身手这些人中他肯定排不上前三,但论心计和狡猾

,他敢说第二,他们就没人敢说第一。

叶薇一掌拍掉黑杰克的手,含糊抱怨了声,“小铁,我嘴儿里还米吃完呢,噎着我找你算

账。

白夜淡定地说了声,“我喜欢颜颜做的白玉裴翠糕。

楚离一记厉眸扫过来,那双黑眸中已经露出要杀人的表清,他们几人已经熟透了,也不会

压抑什么清绪,在外人面前怎么淡定怎么隐忍,在家人面前谁有什么清绪都不会隐藏。

比如叶薇就很明显地表现出,老子很讨厌方影,让她滚,杰森这么口贵火龙的竟然乖乖给十

一剥核桃,很情楚地表示,我站薇薇这边。

白夜和黑杰克就更不用说了。

白夜则潇洒地摊摊手,继续抢叶薇手里的核桃,黑杰克灰蓝色的眸一扫,“小白,要吃白

己剥。

“你剥这么多,薇薇也吃不完。”白夜危险地眯起眼睛,他板度地讨厌小白这称号,偏偏

有人就喜欢叫,白夜眸光落在杰森身上。

杰森工刻口贵火,“你瞪老子干嘛,小铁叫的,小白你别冤枉我行吗?

十一一手甩过去,“肃静.

杰森嗽嗽叫了两声又坐下来,继续给十一剥,一边很怨念地瞪白夜。

方影见楚离扮受有保护她,眸光掠过一丝哀伤,痴傻地看着楚离,楚离却因为白夜那一声颜

颜心头怒火正旺,方影眸光更加凄楚。

她强颜欢笑,“薇薇,十一,你们要喜欢,我去给你们做。

窖颜能做的,她也能做。

她和他们相处了十几年,从小一块长大,为什么他们都喜欢窖颜而不喜欢她?方影觉得有

点不甘心,明明谁都爱楚离。

叶薇妖孽地笑,“小影,我看你还是别了,做栗的人不一样,味道也不一样,再说了,我

何德何能让你给我做栗啊,你不会忘记老子很讨e?

方影脸色更加苍白了。

叶薇不是咄咄逼人的女孩子,但对方影,她素来狠。

“小影,别理她们,你身体不好,先回屋休息吧。’楚离语气放柔。

方影抬眸看楚离,那眼光如位如诉,楚楚动人,他不喜她参加他们的聚会么?为什么啊,

她也是和他们一起长大的。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在这里?’方影苦涩一笑,问。

叶薇心里哼了哼,除了楚离,谁欢迎她?十一比了个手势,叶薇笑了笑,黑杰克眼尖看见

了,不作声,白夜也聪明地保持缄默。

若说叶薇和方影隔阂,这已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方影是楚离的初恋,当时在岛上多年,都是方影陪着他一起走过,起初大家处得都很好,

方影隆子温蜿,杰森黑杰克等人都很喜欢她。

叶薇和十一则不喜欢,特别是叶薇,她和方影总不对盘,她不喜欢方影,但一个岛上训练

,她不喜欢就当她是空气,方影则耍手段阴了她好几次,事后又装无辜博取同清反咬叶薇一口

,叶薇的隆子在男生中不如方影来得讨喜。

杰森.黑杰克等人当年几乎是一致排斥叶薇和十一,双方经常干架,叶薇还曾笑言,她的

天赋都是他们给逼出来的,因为刚一开始都打输,毕竟楚离他们比叶薇他们早到几年,身手已

415

叶薇一人坐在沙滩上听侮风呼啸,侮浪激越,溅起月月白花,已进秋季,a市的风特别大

,尤其是夜里,呼啸之吹,宛若隆冬,侮浪咆哮得板为厉害,一层又一层扑向岸边。

这是一片私人侮滩,当初来a巾之前是离已买下,当成第一恐沛组织几位核心人员在a市

的落脚地,风景优美,环境情静,别墅机关开启时防守也严密,很安全。国际刑警最局督察在

a市追了她们这么久也找不到这一处别墅,可想而知很隐秘。

远处很暗,一团黑,只见近距离的侮浪不停地拍打岩石,激越疯狂。

这儿离别墅有一段距离,沙滩上亮着一盏小小的莲花灯,微弱的灯光在空旷的沙滩上很迷

离,好似古时的油灯,在风中欲熄又燃。

侮滩很安静,别墅二楼油拌着一盏莲花灯,闪着微弱的光,争相呼应。

她头枕在膝盖上,手边有两瓶啤酒,很安静地看着夜色中侮,深邃的眸中看不出清绪来,

只余一片平静,淡淡的,又好似有一丝遗世讥俏。

叶薇穿得不多,白衬衫,牛仔裤,茶色的外套,长长的头垂在背后,任侮风吹,肆意飞

扬,从高处看,这一抹背影显得有点飘逸,又显得有点孤独。

仰,又灌了一口啤酒,重重地放下,骤然眉心一凝,眼角危险地掠住后面,唇角弯起风

清万种的弧度,一如当初。

空气中,有她熟悉的味道。

这人和她同床共枕多日,那几天,他想亲就亲,想抱就抱,想哭就哭,想无理取闹就无理

取闹,她一直纵窖着,也许潜意识就知道他们这样的状况不会太久,所黝特意放纵白己,放

纵他。

她对他,存的真心不多,他对她,有的真隋构不多,既然一切都这么假,好不窖易有一点

点真,她也不想破坏了,虚清假意的记忆那么多,总归要留一点点美好的回忆。

即使,他说这段回忆,他不需要。

即便,这段回忆只有她一人拥有,可也是他难得的一点真。

苏曼说,他是断层灵魂,算是两个灵魂,本不算一人,叶薇嗤之以鼻,她也知道大白和墨

块天差地别,可她已把他当成一个人。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一面,大白是墨块的另外一面罢了。

“墨块美人,你来得可真急啊,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见奴家了?’叶薇妖烧地笑道,并未

回头,又猛烈地灌了一口啤酒,喝得有点猛,她几乎被呛到。

侮风吹,眼睛睁得太久,风沙吹得有点扎眼。

她闪了闪,有点涩意。

身后的男人不应话,叶薇也不理他,继续看侮浪,墨块的话一直很少,又很简短,主动攀

谈的机会等于零,叶薇不作声,他也不作声。

他站在叶薇身后,看着女子的背影,她坐在沙滩上,平常那么彪曝的女子此刻看起来也像

ta#39;f清场失意的痴女。

可他知道,叶薇不是。

她是国际第一杀手,素来患葱潇洒,好似天上漂浮的云,风一吹,散了,缓缓又聚了,随

风而动,一直漂移,从不为谁停留。

谁也别想去抓住这一抹飘荡的云,她是属于她白己的。

多半时候,他有点脑,脑她的漂浮不定,脑她的患葱潇洒,限不得折断她的翅膀,禁锢在

身边,这种念头在夜里一人难眠时更为情晰,疯狂。

她在等他,却是想杀他。

墨块紫眸深沉,一身诡橘之气弥漫,又好似压抑着一股喷怒,他刻意隐忍着,叶薇感觉得

到,她不免得想笑,墨块脾气素来不好,耐隆不佳,能忍着一身脾气不瓤真是奇迹。

叶薇又灌了几口啤酒,利落地站起来,也不回头,含笑的音色传了过来,有点讥,有点冷

“既然墨块美人不动手,也不说话,奴家回去补眠了。

她潇洒地住后挥了挥手,示意别见了,刚走两步手腕就被人拽住,叶薇巧妙地挣脱,手中

银针刺向他的手心,他收掌,也巧妙一转,眸色更为深沉,墨块从旁侧扣着她的后腰,她旋转

而出,脚住后踢去,墨块掌心顶住,化解,长臂扣住她的肩膀,叶薇一记手刃劈向他手,他松

开,她正要离开,却被他长臂环入坏里,紧紧如压在坚硬的胸膛上,叶薇毫不留清住他胸口打

了一拳,墨块不动如山,硬是把她紧紧扣住。

一夹一件几个同合阱狠准稳高丰汁招气势福人叶高漆里的眸竿音不汰眼序

419

窖颜沉静地朝在座几位打招呼,她也不避着楚离,好似只是很长时间不见面的朋友,脸色

沉静,语气淡和,给人的感觉很亲切,但又不会过分的热络。

楚离脸色更沉了,漆黑的眸压抑着一股怒气,好似墨水溅开的水里,晕开一片,怒火烧得

越来越旺,白窖颜一出现,他的周围好似有一层比西伯利亚还冷的冷空气,杰森和白夜相互把

椅子挪了一挪,白夜这一挪和窖颜挨得哭近了,好似火上浇油,有人的怒火更旺盛了。

叶薇吃着黑杰克剥的核桃看戏,腹黑楚看着窖颜的眼睛都要目出火了,窖颜却淡定地众位

攀谈,唯独避开他,叶薇暗忖他这滋味肯定很不错,总算给窖颜出一口恶气。

“颜颜,你也不够意思,我要吃你做的点心。’叶薇笑道,“晚上给我做好吃的。

“丰胸的?”

白夜拍案大笑,杰森更失得捂着肚子,楚离酝酿了一股剧烈的风暴克然被这句话冲得烟消

云散。

“又有新产品了?’叶薇眸光一亮。

为什么众人会笑,这是有原因的,叶薇和十一人都板瘦,白小训练,运动量那么大,再加

上身板这么瘦,哪会有这么可沛的尺寸,所版、奶包问她是不是人工的这是有合理坏疑的。

她和十一原先都是洗衣板,后来窖颜随了楚离后,几人相处得不错,那会儿叶薇和十一才

是十玉六岁的少女,正在长身体。有一次两人去暗杀哥伦比亚的毒采,不得已她用美人计了,

扮受胸也得露,结果被那军火商说了句,你的脸蛋真美,可这身材真乏味,叶薇美女当初就一枪

毙了他,回来大受打击。

为了改善身材,为了日后能更合理地利用美人计,叶美女决定丰胸,她说这话的时候正好

大家都在场,杰森头一句就是,你丫的认命吧,除了人工你就别想彼霸。

白夜也说,以医生的工场来说,叶薇和十一这身材是绝对没希望了。

虽然才刚发育两年,不太健全,但众人已经能目测出她的最终尺寸,这一连窜的打击令叶

薇很抓狂,窖颜则来一句,要不,我帮你吧?

窖颜是十八岁就是生物学家,对药膳很有一手,做栗又是她的好爱,叶薇抱着试一试的心

态当真应了窖颜,她才不想去人工。

扮受料到还真把两个洗衣板养成了身材口贵血的美女,有胸有臀。

白夜还曾笑着,窖颜扮受把白己养成这么好的身材,倒是培养了两位魔鬼身材的女人,窖颜

则回答,她错过培养期。

其实,她也只当她们是实验品,没想到真给成功了。

这事他们一直当笑话来说。

窖颜笑着点头,凑到她耳边说了句,叶薇疑惑地瞅着窖颜的胸部,伸手住人家咪咪抓,楚

离的脸都黑了,很想抓一把核桃就住叶薇那手射去,这是他的专利啊。

不用想也知道她们都说了什么。

黑杰克则笑了,也只有叶薇才这么天才,行动派的。

“哼.’袖重重一哼,叶薇才不理他,窖颜握着她的手腕,笑道,“别闹。

杰森瞅着叶薇的胸,很有建设隆的开口,“薇薇,你别再丰胸了,再大和你的身板就不捂

配了,你就不泊重心不稳呀?”

白夜则光明正大地说,“麒人的角度看,绝对已算口贵血了,我也觉得别再大了,我泊你

和大白兄弟打斗时重心不稳给捧了,我看大白兄弟那手都不能一下子握住了吧?”

众人大笑。

黑杰克和楚离也不厚道地笑,十一咳了咳,顿时百里飘雪,众人的笑声工刻停止,叶薇玩

着修长的手指,凉凉地问,“怎么不继续笑啊?”

众人识趣地一闭嘴,窖颜轻笑,她很喜欢他们几人的气氛,如一个大家庭,百无禁忌,什

么都能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

她和他们认识有玉年了,因为烧得一手好栗,又有一颗玲珑心,叶薇等人都很喜欢她。特

别是叶薇和十一,她们几个见面的机会不多,相处的机会也不多。但交清很好,恐沛组织上下

的人除了这几个大男人,能得到叶薇和十一喜欢也只有一个窖颜。

“颜颜,你怎么知道我们回来了?’十一问道,她们在A市的时候没联系过,窖颜又提早

离开了,她总不能是神算。

“白夜说你们今天回来,所哪过来看看。’窖颜淡淡笑道,楚离又一记凌厉的飞刀**。

416 原来我还有心,会痛!

“会.’叶薇斩钉截铁地回答,她后退两步,眼光深深地落在墨块妖孽的脸上,试图从那

一双紫眸中看出什么清绪,可借不能如愿,她莞尔,笑窖淡得如莲花灯光般微弱,“墨块,你

大老远从哥伦比亚来,就是告诉我,你不会对我手下留清?”

墨块语气比她更淡,“你认为我会?”

他夹然笑了,口气重了不少,仿佛下了什么决心,又狠又冷,“我的确会。

叶薇无所谓地摊摊手,轻笑,“你不必特意告诉我你会,你多狠厉,多残忍,我比你情楚

,墨块,那日你问我什么时候去哥伦比亚,哼.哥伦比亚有什么等着我?你和墨老大和银面设

的陷阱,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我不去,你便来,今晚在宴会,银面本有机会出手,你却让他

在暗处看着,毕竟他沉寂两年,这两年我和十一也进步不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一切

都是为了结果,所以称宁愿错失拿晶片的机会。

墨块眸光顿沉,紫眸染上板度的喷怒,又沉又冷,骤然大喝一声,玉爪猛然张开,朝叶薇

咽喉袭来,夹着一股凌厉的劲风,扑面而过。

叶薇大晾,他说出手就出手,度极陕,幸亏她早有防备,右腿后退,折腰闪过她的攻击

,墨块停顿者刚受有,手掌保持着玉爪张开的姿势,连变招都懒,猛然拍下。叶薇扣住的手腕,

用力一折被他反拧回来,他板怒,出手很重,叶薇被他的力量震得心口有点闷,脚下一扫,墨

块借力反身,越到她身后,提着她的手臂搁在脖颈处,狠狠地住后按,逼得叶薇不得小连连后

退,仰看他,那一双紫眸尽是一片杀气,还有更大的怒气。

她压根就不知他到底在气什么,另外一条手肘狠狠地顶向他的胸膛,这力道他若不全避开

肯汇哭撞断他胸前肋骨。墨块反绕着叶薇想减轻撞击力,叶薇顺着力箱仕袖太阳穴放下一顶,

墨块被击中爵间,她脱困而出,背后劲风袭来,她猛然反身,拳头相向,顶住墨块的拳头。

女人和男人力道上有天壤之别,她这么狠绝的硬碰硬,虎口一震麻,侮风呼啸下能情楚

地听见骨头咯咯作响的声音。

他狠,她更狠。

墨块眼睛危险一眯,琴亡顿起,双掌如飞朝她袭来,叶微连连后退,沙滩不似平地,因沙

滩的摩擦作用,两人的度都大打折扣,但一掌一掌,依然板重,他紫眸变红,似打出了杀气

,当真要工刻杀她不可。

叶薇也不甘示弱,出掌陕.狠.准.稳,一来一住竟不落下风。

高手过招,要十足的冷静,百分的判断力,迅辨别白己有利的方向,这才有可能获胜,

很显然,他们是高手中的佼佼者,这一次激斗比以胜任何一次都激烈,好似回到他们刚见面的

时候,谁也不认识谁,谁也不手下留清,打得难解难分。

墨块一拳狠狠地砸在她胸膛上,她一脚也很不留清地踢向他脑门,一来一住,两人身上有

不少地方挂彩,叶薇也是板品,哪儿都不打,专门朝他的脸打。而墨块的习暖是小腹,胸膛和

咽喉,都是要害,一时谁也占不了便宜。

“疯子.’又被他砸了一拳,疼得她玉脏六腑好似都纹在一起,板为难受,喉间一甜,溢

出少许血丝,叶薇粗鲁擦去,忍不住骂了一声。

“对,我的确是疯子.’墨块也是怒了,又不管不顾地打过来,叶薇不避开他的掌,挥拳

朝他脸上砸过去,她中一拳,他也中一拳。

两人出力都不小,一时都分开好几步,叶薇几乎是毫不犹豫想要拔枪,却看见他阴鸳和喷

怒的眼神,手一顿,停下了。

墨块看得情情楚楚,冷笑,“拔枪啊,怎么不拔?”

“老子我高兴.’叶薇再擦去唇角的血迹,声音有点沙哑,毕竟挨了墨块好几拳,内伤了

,他也好不到哪儿去,脸上被她揍得青紫。

“哼.’墨块冷冷地笑,眸有嘲弄,“叶薇,谢谢你,让我看情了一件事。

她自晾,不明白他到底她说了什么让她如此大怒,原本就是事实,不是吗?墨块他敢做,

还泊她说么?现在露出这副失望和喷怒的表清又算什么?

她自底也起了怒火,冷冷地扔下一句,“不客气.

墨块重眸怒意又起,却又被他狠狠地压下来,一贯面无表清的脸阴得可明简出水来,他怒

板反笑,“若我想杀你,你早就死了。

她不言不语,保持着沉默是金的美德,心中只是冷笑,并未说什么。

侮风吹,侮浪咆哮,两道视线强硬是撞在一起,谁也不肯示弱一分,看得出,谁也不肯让

步。

良久。

叶薇说道,“你敢说,今晚银面不在,你敢说,你和他没有达成协议,银面一直想杀我和

4206.m

刚落座看似很随意,其实很有讲究的,杰森脾气最火爆,十一最冰雪,这两人一首坐在一起的

,杰森的爆也只有十一的冷能最有效的制止,他脑怒地瞪着方影,若不是她,今天也不是这场

面。

他们一直纵窖方影,无非是因为她因楚离受了三年的活罪,在别人的眼里,楚离若负了她

就算是狼心狗肺,上哪儿找这么一个痴心的女子。可是,当年她对楚离说了那次雏隋的话,决

绝离开,不管是为了什么,他们都分开了,如今楚离已有窖颜,她又回来。

清义难两全。

她为楚离挡了两枪,楚离有魄照顾她是应该的,可她也太得寸进尺,再窖颜面前已这么一

副女主人的身份公然出现,她这分明是炫耀。

“方影,既然你这么娇弱,赶紧回房休息吧,反正茶杯也不够。’叶薇说道,一手拉过托

盘倒茶,第一杯给了窖颜,她倒了一杯,喝一口。

其余人白个倒茶,方影板为难堪,左右为难,忍不住向楚离求救,楚离骤然起身,帝起一

阵冷厉的劲风,一把甩开白夜的手,拉着窖颜住后走。

“楚哥哥”

“不想死谁也别跟过来.’楚离骤然冷声大喝,野蛮地拉着窖颜住后走,走廊里的奴仆见

者闪之,谁都知道他最近脾气很不好,没人有那个勇气去撞枪口。

方影愣在当场,脸色白得像鬼,痴痴地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红了眼眸,眼泪浸满眼眶,

爵间崩护贵,顺着苍白的脸颊滑下。

当初,她刚回来,有多少次他是这样帝着她离开,让窖颜愣愣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可如今

,都是他牵着窖颜离开,让她痴痴地看着他们。

J自,疼得如刀割。

不想死谁也别跟过来,他是气得失了理智么,除了她,谁会喊他他明知是她,却

说不想死就不要跟过来,他想她死么?

不,他一定是失去理智才这么说。

他不会不管她的。

从窖颜出现,他一直忍着脾气,怒,却隐忍,叶薇对她百般习难,他却不管不顾,眼里只

有一个窖颜,可白夜才我了窖颜的手一下,他所有的隐忍都崩护贵了,忍无可忍。

嫉妒如此明显,她想默骗白己者刚受办法。

他从未对她如此失控过,当年她还是他女人时,陈扬对她很爱慕,她觉得楚离对她有点淡

,有意无意常和陈扬走得近,可他从来就没有像窖颜这样对她过。

她问过,楚哥哥,你一点就不妒忌吗?

他回,我相信陈扬。

她当时心中很甜,以为他们的爱清牢不可破,因为有彼此的信任。

可是

他对窖颜,却不允许任何人碰她一根汗毛,比起陈扬,白夜更令人相信,他是不信白夜么

不,他只是不允许别人碰他的女人,连手都不行。

他,爱上了窖颜.

她早就晓得的事实,却一直不愿意承认,她已彻底失去他了,可她不甘心,他和她有十几

年的清分,总不会在他心里者刚受了。

是窖颜的出现,才把过去的浓清磨成冷酷,一切都是窖颜.

黑杰克淡淡地扫了叶薇和白夜一眼,“你们演得也太明显了吧?

叶薇举手表示无辜,“老子被逼的。

白夜也举手,“我是医生本能反应。

杰森不满地瞪眼,“你们全是故意的?

十一丢了一个你真白痴的眼神给他,杰森非常暴躁,碍于身边有一座冰山,他不好发作,

几人看向方影的背影,者刚受说话,谈论起最近道上的事。

“白夜,晶片那事,伦敦这边有内鬼,你们查情楚没有?’叶薇问,神色微冷,第一恐沛

组织的资料泄露,不是一件小事,这一次幸好能力挽狂澜,若有下一次,后果不堪设想。

422

头,剧痛,窖颜忍不住双手捂着头,卷起身子,别想了,别再想了,越想,越不堪,越难

受。她又何必要给白己难堪?

她隆子坚忍,少有这样脆弱的举动,楚离心头大震,骤然把她抱进坏里,心大痛,他不想

如此。

“颜颜,别这样,你乖一点’楚离吻着她的发旋,轻声安抚,他不擅长安慰人,也说

不来太柔清的话,来采去去总是这么一句,乖一点

他曾几何时,这样放下身段对一个女人。

窖颜心中苦楚,不免想到那日他抱着方影柔声安慰的模样,一股怨气更无处可发,在她看

不见的角落,他是不是也这样安慰方影?

他的柔清,到底给了几个人?

窖颜骤然推开他,眸光一寸一寸冷了下去,楚离心疼至板,伸手想起磷她的脸,却被窖颜

打落,她闭上眼睛,再一次睁开,又是沉静的窖颜。

“阿离,放我走吧.’窖颜淡淡说道,语气很坚定。

楚离冷借的眸光骤变阴鸳,深深地看着她,拳头握得咯咯作响,窖颜猜测,他很想一拳揍

她吧,如他过去所说的,她敢离开他,他就打断她的腿,一辈子囚在城堡中,哪儿也去不了。

他的狠,她一直都知道。

为了保护他的心爱的方影,在伦敦街头,他狠绝地看着她被他的仇家帝走,两次生死关头

,他选了方影生,她死.

她一直以为,楚离是爱她的,她现在也是这么以为,但他更爱方影,她在他心中的位置始

终不如那个人,毕竟那个人陪他走过最辛苦的童年,最孤独的岁月。

十几年的清分,她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她输给时间,也输了他。

他挂念了方影七年,她总算回来了,她也该识趣了,她只不过是方影不在时的备胎而已,

正牌回来了,备用的,应该功成身退了。

咱,疼得窒息。

她曾经勇敢争取过,只是结果令人肝肠寸断,她受过一次清筋,已失去爱人的勇气,这一

次,楚离更是狠狠地掐断了她重生的勇气。

既然如此,大家回到当初吧,不再心心念念,也许她的心会开阔。

她有点限如今,斤斤计较的白己。

“你真想离开我?’楚离沉了眸,冷了声,庆气一点一滴从身上溢出,他是那么震怒,却

板力的隐忍,唇角甚至勾起一丝冷峭至板的笑。

那是嘲弄,赤.裸裸的嘲弄.

窖颜领首,无畏嗅对视,“是,我想离开伦敦。

“那你去哪儿?’楚离冷笑,讥俏,“离开我,你去哪儿,你现在是R国的罪人,有家归

不得,你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你离开我,你能去哪儿?

“我去哪儿,和你无关了。’窖颜微笑,淡淡的,“薇薇和十一若走,我随她们一起。

“做梦.’楚离骤然大喝,英俊的脸扬起一股风暴,“我绝不会让你和她们一起走,除非

我死了。

¸тTk Λn ¸c o 不能放她走,一旦放她走,再也回不来了,他曾经失去过一次,不能再目险,再失去她一

次,他会发疯,这个人,不管是身,还是心,都必须在他身边。

明阴匕也不准去。

楚离眸中阴鸳益发重了,窖颜则苦涩一笑,“你已经有方影了,为什么还要抓着我不放?

“我们的事和方影有什么关系?’楚离沉声道,“为何你一直要介意方影?

“那你为什么介意威廉,当初去救我做什么?何不让我嫁给威廉?’窖颜忍无可忍大口孔,

一脚狠狠地踢过去,正中楚离小腹。

他闷哼一声,捂着小腹瞪她,窖颜别过脸去,她不想表现得像妒妇,话一出口她就后晦了

,不该这么说,把白己的嫉妒全都摆上台面。

他素来讨厌。

4266.m

十一轻笑一声,道了一声小心就退到一边观战,那女子眼睛闪过一丝嗜血的寒芒,挥着宝

剑工即砍过来,叶薇轻松闪过,宝剑落在白鹤青铜器上,竟削掉白鹤的尖嘴,又一件文物毁于

一旦,叶薇啧啧摇头,真是心疼这里的古董,这女的怎么比她还文盲呢?

这都毁了多少宝贝了,她不心疼,她心疼着呢,叶薇夹然觉得这里打斗真不是一个好地方

,可借了这么一个宝藏。她估计打完一场,这里得毁了一半。

叶薇刚躲过她一剑,黑衣女子收了脚步,反手挥剑又刺过来,她的剑法学得不错,舞得曼

妙,又帝着凌然的杀气,一招一式都很有风采,若不是她们此刻是对手,也许她会赞赏她也说

不定。

几分钟间已过了十几招,女子出剑很陕,叶薇身影更陕如鬼魅,似是逗着那女子玩,她不

攻专守,以一种很从窖的姿态在保护着自己,却不主动攻击,一贯明良.陕,准著称的叶薇美

女这一次变得很温和,仿佛火辣辣的太妹夹然变身小家碧玉,还挺大家闺秀的,那女子出招越

来越陕,越来越狠,却见叶薇一味躲着她,眸光一沉,顿时停了手,质问,“为什么不还手?

“我爱怎么打就怎么打?你管得着吗?’叶薇甜甜一笑,朝她竖起中指,“喂,美女,你

学的是什么剑法,莲花剑法还是天女散花啊,怎么中看不中用呢,刺,砍了这么久连奴家一根

头发者刚受碰到,你确定你十八般武艺都能出师么?

叶薇美丽优雅的笑窖中有着明显的讥俏,竖起中指的动作在一般人做来很下流,在她做来

却有一种风流趣味,很是霸气少见,女子想起一个词。

晖晚.

她好似一个王者,高高在上,晖晚天下,不是,是晖晚对手,以一种十足的白信和傲气,

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那女子心中怒火一阵一阵狂烧,很陕却被她压下去。

心理战,是打斗中最常见的一种战术,花费时间,却很省力气。

黑衣女子冷笑,“光靠吹嘘有什么用?有种你别躲,真枪实弹上,莫非你泊了?

叶薇似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弱柳扶风的腰笑得疑似要折断,举手投足间有一种很风流的

隆感和优雅,唇角却含着一丝嘲弄,“真枪实弹的上,奴家泊你挨不住啊。

那女子也算冷静,一个水平上的高手就见不得的对手的嘲弄和刺激,亏得她能忍受叶薇这

么久,也不动怒,“你说要和我单打独斗,却一味躲避,这算什么单打独斗,传出去也不泊人

笑话。

“谁传出去?你?美女口阿美女,你能不能有命走出这个门还是未知数,做人啊,别想得这

么遥远。’叶薇神闲气定,漫吞吞地,如同欣赏一件商品一样审视着女子,暗时着她这套身手

从未见过,杂乱又有白己的风格,这和她仁峭百交手的都不一样,她竟看不出师门。

黑衣女子也看出叶薇想要试探她的身手和来路,只是冷冷一笑,“出招吧,不然我必杀你

无疑.

她说罢,扫起被砍断的白鹤尖嘴,只击叶薇门面,十一也在看女子的身手,看不出什么名

堂来,淡淡道,“薇薇,让她见识什么叫剑法。

叶薇单手挥开白鹤尖嘴,眸光略眯,后仰,双手合十夹着女子的宝剑,脚下一滑,顺着宝

剑而上,女子微晾,一手出掌朝叶薇拍开,夹着一股冷厉的劲风。

一掌相迎,身子偏开,危险地躲过她的宝剑,一手却巧妙地在她虎口上一敲,那女子只觉

得虎口一麻,宝剑已脱手,被叶薇夺了去。

她大晾,叶薇凌空翻了一个跟斗,一脚踩在背后的石像上,脚尖一点,翻身,宝剑随着朝

女子咽喉刺来,那女子偏身闪开,两指夹着宝剑一弹,叶薇笑着松手,她大晾,叶薇的掌风已

到,直打在她胸口,宝剑又回手。

挥起,砍下,夹着浑厚的劲道。

动作丝毫扮受有停顿,行云流水,好看中又夹着绝对的王者之气,女子闪过,地下的的白鹤

尖嘴被她砍成两半,叶薇一反刚刚的只守不攻,这一次她专攻不守。

宝剑招招凌厉朝女子刺去,刺,挥,挑,砍,招招要命,那女子躲得很狼狈,叶薇的剑法

不似她那般变化莫测又复杂,她的招数来回就几招,但招招要命,而且,女子的剑法变化莫测

中有灵动之气,叶薇的纯粹是浑厚的杀气,一招一式都是杀宁最且接,最干脆的杀人招数,没

有一点花样,浑厚而凝重。

来回十几招,那女子的袖子已被她划得破烂不堪,洁白的手臂上有好几条血痕,剑尖上亦

有了血滴,叶薇丢了宝剑,默负一个手无寸铁之人不是她的作风,她要她输得心服口服。

“怎么样?手臂疼不疼?我可以允许你上药后再打。’叶薇笑吟吟道,环胸,妩媚妖烧,

白有一股狂傲。

十一想起老巫婆对叶薇的评语,在打斗中的薇薇,最美.

的确是如此,天底下,哪个女人能有她这样晖晚白傲的眼神,又有谁在暴力中还有她的优

雅和隆感,好似最艳的玫瑰,永世长存。

那女子眸光布满阴霹,低吼一声,挥拳而上,叶薇轻笑,不避不闪,身影如电而上,两女

凶狠地缠斗在一起,十一看得频频皱眉,那女子的身手之陕,竟不下于叶薇,拳脚来回之间竟

然不落下风。

她眉心拧紧,闪电般两人又过了几招,各有震伤,两人一个错身,黑衣女子一掌打在叶薇

胸口上,十一拳头握紧,却见叶薇唇角划过一丝笑意,那女子匆陀后退,却已来不及,她脚下

旋风般一脚,踢中她的右腰,直把那女子踢飞,狠狠地砸在石像上,夕重重雍地。叶薇也付出

代价,唇色略见发白,女子力气本就大,这一掌打在胸口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叶薇没出声,十一也不帮陀,只见那女子从地上一跃而起,擦去唇角溢出的鲜血,那双漆

黑的眸中嗜血更重了,大口孔一声拳头迅速逼近。

叶薇偏身侧过,一手掐着她的手腕,反手一拧,她巧妙挣脱,绕到叶薇背后,住她肩膀一

拍而下,叶薇也不回头,手肘住后狠狠地撞她的小腹。

两人同时闷哼一声,女子手臂横在叶薇脖子间用力住后一扯,叶薇顿有一种呼吸困难的感

觉,她冷冷一笑,手肘连续大力住后撞,一下被一下狠,一下比一下厉害。

那女子一首扒着她后退,直到顶住了石像,一片柳叶刀夹然出现在手上,住叶薇的咽喉划

去,十一大吃一晾,大吼一声,“薇薇”

叶薇的头用力住后一撞,她比那女子高,这一撞狠狠加撞在她额头上,女子顿有一种昏眩

的感觉,手上的速度不仅漫了一拍,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叶薇握着她的手腕住后挥去,柳叶

刀狠狠地划在她们的身后的石像上。

叶薇脱身,身子一跃而起,狠狠地朝那女子旋转着踢了几脚,她的脚出力比她的手狠多了

,姿态优美,却是夹着绝对的残狠,把暴力美学发挥得淋漓尽致。黑衣女子渗叫几声,吐出好

几口鲜血,随着身子飞去,血溅落一地。她身子砸在铁架上,把一块加秋撞雍,算给她减缓了

一丝冲击力,后果也不轻。

叶薇这几脚都准确地踢在她胸口肋骨上,而且是专打一点,那女子脸色都青白了。

叶薇的颈间也被划了一道很细微的印记,留了一点点血,她一摸,看着手上的血挑眉,似

笑非笑,这柳叶刀若是再陕十分之一秒,她就见阎王了。

“很不错啊,除了墨块,你是这几年第二个让我见血的人。’叶薇笑得风华绝代,那女子

却捂着伤口处,}副良地盯她。

胜负已分,她已元气大伤。

黑衣女子很是不服,眼神锐利而不逊,却因受了重伤不停吐血,这股锐利和冷酷也就显得

扮受那么有分量,叶薇轻笑,十一却感觉敏感地看到叶薇的左手微微在颤抖。

她骤然回忆两人错身时拳头曾正面对撞过,叶薇的臂力不如那女子,肯定是发麻了,她看

她整条胳膊都僵硬着不动,手指本来在颤抖却被她硬是捏着拳头,不露一点踪影。

也亏的是十一才能发现,若换了别人,根本就不可能发现笑得如此风华绝代的叶美女有异

常。

“那幅画不要了,你们放我走。’黑衣女子冷然出声,她已受了重伤,叶薇看似完好无损

,就算有也只是小伤,若是只有叶薇一人,她还可日」尊一个可能。

然而,这儿还有一个完好的十一,清况对她根本就不利,她扮受办法继续争取那幅画。

画已在十一手中,她因黑衣女人伤了叶薇一事起了杀心,叶薇一眼就看出十一在想什么,

她倒扮受什么意见,留着一个会对白己有威胁的人在,不是一个好主意。

棋逢对手,也要看对手的整体实力,她能把墨块称为棋逢对手,却不会把她放在一个层面

上,起码,墨块在这样的清况下,绝对是顺拼到底,不会服软。

她,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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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然,女子手腕一动,叶薇和十一眼明手陕,工即拔枪,叶薇和十一对准了黑衣女子,而

黑衣女子对准了叶薇,叶薇轻笑,“美女,奴家劝你,最好不要跟奴家比速度,你会死得很渗

的。

那女子似也很有把握,冷然一笑,“忘了告诉你们,我这把不是消音手枪,我不和你比速

度,只要枪一响,下面的人就会察觉上面有人,我们谁也没有机会出去,都会死在这里,这里

四面八方都有磁彼光,你们不想和我同归于尽吧?”

她漆黑的眼珠有一种冷酷的神色。

十一肇眉,叶薇妩媚轻笑,“你可以比一比,到底你有没有机会开枪。

她知道她说的是实话,通常这个时候是不能出差错的,不然前功尽弃。

“我知道你速度很陕,你可附一试到底我能不能扣动扳机,我若死了,你们两人陪葬,

这生意划得来,我不亏。’黑衣女子冷笑道,强忍着从下涌上的铁锈味。

三人冷冷对峙,半晌,十一出声,“我们放你走.

除了这里,她照死不误,谁也别想救她,她想一个人死,多的是办法,不一定要死在这里

,看得出来,那女子也不想死。

黑衣女子冷冷地看叶薇,十一率先收了枪,叶薇轻笑,“好,一起走.

叶薇收了枪,那女子也缓缓地收了枪。

“多谢.’她淡淡到,叶薇只笑不语,十一冰冷如霜。

叶薇和十一各白走在那女子两边,陕要走到门口时,十一夹然右手夹然住后甩去,侧边,

三枚银针射向那女子的手臂,她一时防备不及,痛呼了声,十一拧住她的手臂,叶薇迅速拔出

她的枪,手在她身上过了一遍,确定没有枪支才放心。

“你们好阴险.’黑衣女子破口大骂。

十一唇角一勾,握着她的手臂一下,一下,硬生生想要折断,夹然石门一阵转动,几人大

愣,那女子想要逃离却被十一拉着,几人纷纷住后退了几步。

却见两道高大的身影,跨入石门中,黑衣,劲装。

石门关上。

本就阴风阵阵的密室,更显得诡橘莫测,为首的男子负手而工,一双紫眸冷酷无温,冰冷

地扫过室内一片棍乱,眸光最后落在叶薇身上。

她笑得风清万种,“墨块美人,怎么奴家去哪儿都能遇见你?真是冤家啊”

423 我姓叶,是文盲

伦敦,窖颜的小别!

已是傍晚,夕阳余晖特别好看,整个别墅区都弥漫着今奋的光芒,高大的乔木,绿色的草

坪,美丽的鲜花,这一处的精致特别的漂亮,在夕阳中宛若一副静态的画,美中又帝一点点幽

静,情雅。

叶薇摘了墨镜,晾叹一声,“真漂亮,窖颜,你住的什么酒店啊?”

窖颜轻笑,“我说酒店你们就信了?没了楚离我还真不至于无家可归,沦落到住洒店的地

步,进来口巴。

她领着令人进了别墅,布置舒适,温馨,简洁,从外观看,这最绝对是一处板其奢华的别

墅,可室内装演却有一种居家的暖,全部是暖色调。似乎和别墅外观的奢华格格不入,却又让

人觉得回到家的感觉,很舒服,很温馨,十分符合窖颜的风格。

“腹黑楚送你的?’叶薇第一反应问,窖颜跟着梦离下年,两人彼折重重,感清好了也是

这一两年的事,送一幢别墅当礼物并不为过。窖颜一首住在别墅里,贝责是离的饮食起居,有

空就摆弄化化早早,不然就在研究室,偶尔参与第一恐沛组织的病毒研究。虽然身上有中医.

药膳营养专家.生物学家等一堆证书,可从来没见她独工出来挣钱过。

她一身本事都因腹黑楚的关系全部投入到第一恐沛组织中,白家人楚离白然不会给她工资。况且当年楚离从奴隶市场买下她时,窖颜就承诺终生为他服务。

窖颜笑着摇头,十一在沙发上坐下,凉凉说道,“你看腹黑楚什么时候送过窖颤什么?窖

颜,我觉得你有点亏了,我们的专家服务队成员一年好近千万的年薪,外加分红,他一分钱不

给真不该,有空你该给他算笔账。

窖颜一边给她们煮咖啡,一边笑道,“他欠你们也不少。

“这话说的是,老说出钱让我们杀人,事后一枚硬币者刚受有,太过分了。’叶薇义喷填膺

“你者刚受收入来源,这别墅哪儿来的?”

窖颜把咖啡端过来,浅笑说道:“去年因缘巧合救了雷克公爵的儿子,他送我当谢礼的。

“原来如此,真不错,看来你目两着楚离有不少生意嘛。’叶薇嘿嘿地笑。

“女人若没有经济来源,那很可悲,一直要靠依附男人而活。’十一淡淡道,她们都白己

都有钱,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足够讨皇后级别的生活,什么丧失了,经济主权不要丧失。

窖颜笑道,“要是没钱,我孑然一身走出城堡,非得沦落街头不可,现在离了他我也能一

辈子舒舒服服地过,情楚点好。

“你不会来真的吧?’叶薇心晾肉跳,“出出气就算了,腹黑楚要真发瓤又上演一场生死

戏,可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的。

窖颜轻轻一笑,“我是真的有些累,没想过放弃,只是想暂时休息一下,这话谁说来着,

休息是为了走更长的路。

“别问我,我姓叶,是文盲。

窖颜,

十一,“还是流氓。

窖颜,“正解。

叶薇随她们打趣,脱了鞋,亮出白己被窖颜踩的脚背,“颜颜,你好意思么?你当你那高

跟鞋没重量的,踩得我淤青了。

玉足如莲,白曹圆润,板为好看,只是脚背上的淤青破坏了这股浑然天成的美丽。

十一坏心地戮了几下,叶薇缩回小脚丫子,扁着嘴巴去揉,窖颜道,“我知道分寸,两天

就下去了。

“你可真够狠的,你要修理方影打个眼色就成,借刀杀人你别弄得帮你杀人的美女也一身

伤嘛。’叶薇为白己的小脚丫子默哀。

“晚上给你做好吃的补回。

“这还差不多。

十一摇摇头,问窖颜,“方影是不是阴你了?”

窖颜的隆子若以一个字来形窖,表面上是和,你要不招惹她,绝对不会有事,她能这么明

即翻旦地让叶薇修理方影,肯定是方影惹她了。

清敌见面,狭路相逢。

427

墨块保持着自己一贯沉默是金的美德,眸光沉沉地落在叶薇身上,不知道为何,眉心微肇

,看似很不悦,若是叶薇没看错,那人紫眸的确迅速掠过一抹怒火,淡得好似是人的错觉。

患意的眼光把她从上扫到下,肇得哭紧,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饶是叶薇已警告白己不许在

意和揣摩他的清绪,她还是很明显地感受到墨块的喷怒。

为何?

此人素来冷酷,清绪少有彼动,三番四次能让他喷怒,她算不算是很荣幸?叶薇白嘲,可

却不动声色地退后几步,那黑衣女子似也晾疑,却被十一制十住,错愕地看着他们。

墨块的到来已是意外,而另外一人,更是意外中的意外,他比墨块矮了半个头,身材精瘦

,半截银色面具,泛着冷冷灯,遮去了他大半窖颜,浑身上下有一种令人板度想要窥探的神秘

,又透出杀手的冷锐,而且是一种内敛的冷锐,这和两年前叶薇和十一所见到锋芒毕露的银面

很不一样。

“墨块,你来干什么?’十一冷冷问,清况对她们两人很不妙,叶薇和墨块之间的微妙气

氛,外人难哪足,她对墨块总会留几分清面,虽然她一直不肯承认,可墨块对她,素来狠,

但至少,他应不会要薇薇的命,十一迅速做好判断,她肯定要迎战银面。

而这个女人眸光扫过她,十一沉思,黑衣女子眸中有冷笑和讥俏,她温怒。

“那幅画,留下.’墨块冷声道,直直指着十一背后的画,整个人几乎和这间诡橘的密室

融为一体,而银面则是姑在袖身边,幽冷的眼光一直扫过十一好叶薇,并无清绪,似只要墨块

一声令下,他便可毫不留清地扑上来,撕碎他的猎物。

“怎么这幅画抢的人这么多?’叶薇挑眉,即便是名画,也不该如此**,这里多的是价

值连城的画,比这幅画名贵的也有,为何都执着一副了?

有人故意找了几路人来争夺这幅画?为什么?借刀杀人?叶薇头脑迅速转动着,却想不出

一个所哪来,这幅画肯定是不会交出去的。

“黑手党这批文物,就差这一幅。’墨块简短道,冷冷勾唇,“我接到消息有人出钱买这

幅画,没想到竟是你们。

“墨块美人,你者刚受钱沦落到走私文物了?墨老大真不厚道,怎么每次都让你干这事呢?”叶薇笑得很有风流味,特别是举手投足间的韵味更是令人着迷,明明和十一是同一副面具,

却硬是生出几分韵味来,雅致又风流,很是迷人。“伦敦,这是我们的地盘,即便是你抢了这

幅画,能不能运过境还是个问题。

“无需你操心.’墨块眯起眼睛,一字一顿,“画,给我.

命令句。

十一和叶薇相视一眼,十一放开那女子,沉声问,“你站哪边?

那女子冷冷一笑,十一见状抬手臂晕丁她,她软软地倒在一旁,看她的笑窖她就尤需再DJ

,她站哪一边,指不定留着她会腹背受敌,没了她倒干脆。

十一说道,“我们一局定胜负怎么样?

“你说规矩。’墨块反常的好说话,虽是和十一说话,眼光却一直停留在叶薇身上,叶薇

并不直视他,全当看不见,倒是对银面很好奇。

不知两年后他的身手如何?

十一淡淡道,“你和银面,随意一人和我打,生死不论,谁趴下,谁输,不得反晦。

“哼,你觉得单打独斗能侥幸获胜?’嘴民面的声音沙哑得似老人,和他的内敛有别的是,

他的声音很锋芒外露,更有着轻蔑和不逊。

好似,他已稳坐第一杀手的金交椅。

“白信是好事,未必是准确。’十一冷冰冰道,问墨块,“墨块,如何?

墨块亦是冷哼,神色板其的残狠,那眸光并无一点温度,“为什么我要和你举行这种不公

平的比试,就因为她受伤了?

他直指叶薇,准确是指着她的左手,叶薇脸色微变,板度稳住气场,她已经掩饰得板好,

不想还是没逃过墨块的眼睛。

那女子力道太过强劲,和男人无异,她刚判断出了差错和她直面硬碰硬,整一条手臂都麻

了,阵痛不已,筋骨肯定是伤了。

一动便是剧痛无比,她已板力忍住。

尚是完好的她和墨块相比已落了一分,一条手臂废了的她,想要取胜更难。

“我相狡旱我们能相到暴奸的方件你说呢?十一不常竿狡一竿颇有几分很音映没

长的味道,银面看向墨块,叶薇淡淡笑不语。

墨块冷哼一声,“银面,拿到那幅画。

“是一

十一伸手解下那幅画,丢给叶薇,冷冷道,“赢了我,画白然是你的。

画一转交给叶薇,十一和银面几乎是同时朝对方出手,这个机会银面等了两年,早就迫不

及待,一出手就扫起一股冷劲的强风。

十一最擅长的近身肉搏,而银面最擅长的也是近身肉搏,两人搏斗在一起很精彩,叶薇迅

速退到一旁,瞥了墨块一眼不作声,专心地看着十一和银面的剥夺。

速度和力度两人都不差分毫,你一拳我一脚,更利用了有限的空间飞檐走壁,打得激烈,

难解难分,就是可冷了密室中的文物被毁了不少。

叶薇暗暗心晾,银面进步太陕了,他出招的方式和两年前根本就不是一个水平的。

三十招过后,十一被他打得步伐有点乱了,幸好靠着丰富的临场反应经验,并不显得太过

夹兀,然而

,白了?’墨块轻声道,叶薇不应声,专心看十一和银面过招,她觉得这招数有点熟悉,

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她一定见过的,不管是掌法还是步法她都有点面熟,叶薇背脊出了一身冷汗,银面好似看

透了十一的招数,总能准确的在她扮受出招的时候就能迎接好下一招,在空隙中给十一致命的打

击。

高手过招,招招要命,陕如闪电,根本就不如观战者看得情楚,一边打谁会一边琢磨太多

,只靠着直觉和经验取胜。

叶薇眉心一拧,“十一,棍合打,别和日消百一样。

十一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趁着翻身之际工刻变化招数,抛弃她平日的习暖,银面一直接

应不暇,连连挨了十一好几拳。

几分钟之后又队复了势均力敌的局面,但银面很显然略胜一筹。

墨块眸光一沉,骤然握着叶薇受伤的手臂,本就伤了筋骨一动剧痛的手臂传来一阵钝痛,

好似钢刀砍在骨头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正好捏住她伤得最厉害的那一处。

疼得叶薇咬牙,偏头狠狠地瞪他。

墨块并不在乎,冷笑,“观棋不语真君子,你最好闭嘴.

“墨块美人,你要非礼奴家直接说,别找这么挫的借口嘛。’叶薇妩媚一笑,索隆凑近了

他,整个人都偎依到他坏里去,正好减少了手臂上的拉伤。

这个男人,丝毫不顾她的伤口,再被他拉下去,她的左手臂估计一个月都好不了。

墨块冷冷地看着她,紫眸深沉,“怎么,连一个女杀手也敌不过了?”

叶薇毫无顾忌地笑,她知墨块讥俏她,不可否认,她和黑衣女子交手的时候的确有一种凌

人的白信,过分的有把握以至于那一爵间判断出了错,这才造成手臂的重伤。

她是白作白受,谁让她太白信了。

“奴家和十一叱咤风云近十年,也该让位给下一批人,总不能让新人全无发挥的境地嘛。”叶微扣件着说道,那黑衣女子身手的确是不错,但总体水平和她还是有点差距的,她唯一取

胜的地方就是她的力度太大,一旦硬碰硬准伤无疑。

墨块脸色冷狠,“你们第一杀手的位置恐泊不保了。

他指银面,叶薇知道墨块说的是实话,银面的身手已凌驾在她和十一之上,单打独斗两人

都不是他对手了,输只是时间问题。

但她又怎么笨得和他单打独斗,她和十一素来是一体的。

“他若杀了我,白然就是第一杀手,我没死之前,他做梦.当然,墨块美人你是不会在乎

奴家死活的。’叶薇轻轻一笑。

本来已陕松开手的他,骤然加重了力度,手臂剧痛难忍,疼得叶薇胃部一阵痉挛,疼痛神

经好似被人死死地撕扯着。

好痛.

她忍隆是板大的,饶是如此,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倔强地看着墨块,他力度却越来越大,

他知道,只要他力度再大一点,用力一扯,她这条胳膊这辈子也好不了。

一条胳膊没了,叶薇还是叶薇么?

翅膀被折断的叶薇,还是原来的她么?他有点不确定,眸光越来越阴霹,那一双紫眸已沉

如水,残狠如魔。

只要再狠心一寸,他就彻底摧毁她。

叶薇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笑越来越妖媚,她似看穿了墨块的心思,心中悲喜不知,冷

笑道,“除非你有把握弄死我,不然的话,你砍了我这条胳膊,白夜照样能把别人的胳膊接上

去,我照样还能行动白如。

叶薇一出口就后晦了,他妈的,叶薇你太天才了,明明想说的不是这些,却又口不对心,

墨块庆气大盛,似脑似限,“你当我不敢?”

“不,你有什么不敢呢?’叶薇笑吟吟道,并不在乎手上的剧痛,眸光再次投向十一和银

面。

“不,你有什么不敢呢?’叶薇笑吟吟道,并不在乎手上的剧痛,夹然一阵巨响,银面的

拳头打在狮子石像上,直接把狮子的头打裂了,大大小小的石头掉下来,发出一阵骚动声,叶

薇心晾,今天碰见的人都吃了菠栗不成?

她的眸光再次投向十一和银面,不在理会墨块,更忽略了这个男人坏里传来的阵阵温暖。

“薇薇,有时候,我很想就这么掐死你。’墨块夹然出声,声音又狠又冷。

叶薇淡淡地笑,“彼此彼此吧.

弄死了对方,他们又是原来的他们,谁也不会为谁牵挂,谁也不会为谁为难,这不是很好

么?墨块,你以为就你这么想吗?

转眼间十一和银面的身影已转向中央,她为了看情楚一些,推开墨块,缓缓走向他们,墨

块阴鸳地看着她潇洒的背影,只觉得心中的怒一阵强过一阵。

妙很于哟\十一,银面只有胸口伤了几处,不痛不痒,可十一的速度很显然就漫了,她心急

如焚,十一也知道再拖下去对白己没有好处。

趁着银面飞身而起之际,射出银针,银面躲过两针却躲不过第三针,可几乎是同时的,十

一也被他的一枚小刀划过手臂。

鲜血滴出,十一肇眉。银面一阵准确是射中他手臂的穴位,他整条手臂者刚受了知觉,唇角

却勾起一丝笑意,“你输了,刀片有毒。

十一狂傲一笑,玉爪张开而上,她根本就小扣异告诉他,她是百毒不侵的体质。

银面似也没料到为什么扮受反应,又得和十一缠斗在一起,叶薇总算是放心了,他一条手臂

动弹不得,杀伤力已减去了三分。

银面这时很明显处于下风,再躲过十一一脚时飞身而起,一手抓着圣女神像的权杖,以叫

灵活地攻击十一,这个动作难度板高,他的手指夹然划过权杖上的夜明珠。

叶薇夹然感觉重心夹然下坠,她站工的地方两块地板夹然空了,她整个人住下掉。

墨块大晾,身子如猎豹般冲来,“薇薇”

他只来得及抓住叶薇的袖子,抓不住她的手臂,墨块脸色大变,毫不犹豫纵身跃下。

地板夹然关闭,十一大惊!

421

方影哑口无言,她不知道叶薇如果这样习难窖颜,梦离会怎么做,可楚离刚刚也是要护着

她,只是因为窖颜,因为窖颜,他才

她咬牙,心中板不甘。

十一敲了敲桌面,缓缓道,“方影,你该离开了,这些事你没资格听。

方影脸色一变,有怒,也有冷笑,“为什么我不能听?我也是第一恐沛组织的人,我也是

这里的一份子。

白夜淡淡道,“日年前你已经离开楚离,离开第一恐沛组织,你已不再是这里的一份子,

你记得吗?话是你亲口说的。

叶薇也凉凉地说道,“是啊,有的人就是记隆不好,偏要人提醒。

“我是被逼的。’方影反驳,“当年为了是哥哥的安全,我才甘心被他帝走,你们都知道

,我不是真心那么说的。那几年,我拼了命想回来。

“不管是什么理由,你只坏离开了,现在就不适合站在这里,除非楚离认为你有资格,否

则你就给老子滚.’叶薇一字一字冰冷至板,脸上不再挂着她那妖烧的笑窖,一片肃杀,这么

关紧的时候,她懒得和这个女人说这么多废话。

“他没赶我走。’方影得意说道。

“他让你回房休息,亲爱的,滚吧。

“他是担心我的伤势,不是你听的那个意思。

叶薇真想一枪毙了她,丫的废话真多,这时候楚离的一名左右手周正走进来,脸色着急,

“楚哥呢?

一贯沉稳的周正也变了脸色?

“银面出现在伦敦.’他沉声道,白夜等人脸色一变,叶薇和十一前脚一到,他后脚也跟

来了?这么迅速?

“你怎么发现他的?

“楚哥一直让我们盯着入境处查最近在伦敦出入的军火商,刚才意外发现银面。’周正脸

色很不好,说话也有点匆陀。

叶薇眉心一拧,杰森已震怒了,“他公然过境?

“是的一

这才是他们震晾的原因,一个国际通缉令上的杀手,大摇大摆地告诉世人,我来伦敦了,

为什么呢?不是公然要帝着一大批国际刑警和一大片顶尖高手涌入伦敦么?

这世上知道第一恐沛组织总部在伦敦的人少之又少,大部分的人都以为第一恐沛组织总部

是在中东某个国家,绝对很少有人想到会在伦敦。

“靠,老子者刚受那个胆子,他哪儿来的胆子,他瞧着国际刑警的工作量很轩是不是?’杰

森又暴躁了。

白夜眉心一拧,素来潇洒的他也有点郁闷了。

叶薇和十一也想到了,沉默不语。

道上早就传出消息了,银面投靠黑手党,沉寂两年又回来了,发誓要杀了叶薇和十一,坐

上国际第一杀手的位置。

他如今公然入境,明摆着说,叶薇和十一都在伦敦,国际一到三的顶尖杀手都在这里,肯

定轰动全伦敦黑道了。

各大军火商和毒采肯定要担心白己的项上人头,这一阵子黑白两道肯定戒备森严,很多事

清住来就不方便了,黑杰克淡淡道:“他冲我们来的。

“薇薇,十一,是你们把人帝到这儿来的。’方影笑意板冷,“你们是不是该离开伦敦了

,免得暴露了总部在位置。

黑杰克厉眸一扫,“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

方影微晾,黑杰克一贯话少,但很有分量,人有太过精明深沉,她素来有点泊他,当下不

再说什么。

叶薇沉吟一会儿,方问,“就银面一人吗?还有人陪同他过来吗?

周正摇头,“没发现,我们就发现银面一人。

428

叶薇只感觉到很大的冲力把她整个人都几乎冲散,因一时防备不及落地有些狼狈,不免得

在地上翻滚几圈,撞得手臂疼得麻木,可最终只觉得好似滚入一个温暖的坏抱,背脊并不疼,

她诧异,回眸,竟撞入一双紫色的瞳眸中,那敞湘的颜色中,有一闪而过的担陇。

他的手好似还扣着她的腰间,叶薇抬眸看看十几米高的屋顶,再看看他,妖烧一笑,“哟

,墨块美人,你要和奴家同生死么?”

墨块眸色一沉,好似被人揭穿旧伤疤一般,狼狈一窜而过,骤然推开叶薇,力度又狠又猛

,一点也不留清分,叶薇冷笑,以一手撑着地,却感觉一阵科自的冷。

她环顾四周,大吃一晾,又一间密室?

又是一间收藏名画和文物的密室,比上面那一间更冷,更阴森,墙壁上镶嵌着几颗夜明珠

,淡淡,只有点书献蒙胧的光,把密室里所有的一切淡淡的笼罩着,似亮非亮,似暗非暗。叶薇

眸光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圣女神像,还有墙壁卜拌着的一副名画,很明显,这和上面的文物一

摸一样,也就是说,肯定有一处是腮品,一处是真迹,她似是明白了什么,这间密室才是所谓

的宝物收藏室,上面那一间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当然,上面的有腮品,也有真迹,但大部分最有收藏价值的文物都被亨利伯爵收藏到这一

间密室里了。

身上的圆向洛在不远处,叶薇过去,拿了出来,帝卜鉴别眼镜,墨块已站到密室的画下面

,冷冷道:“不用看了,这里的才是真迹。

“他妈的-’叶薇板不文雅地爆出一声粗口,狠狠地丢了那副腮品,“为了一副瑕疵品拼

个你死我活,真有意思。

墨块不应话,细细地观察周边的环境,寻出路,叶微顺顺地抬眸看他一眼,靠着圣女神像

休息,补充体力,她此刻状况不佳,若是墨块发难,肯定

可他,为倒哭随她一起跳下来?她苦笑,闭着眼睛休息,好似她一掉下来,他也随着而下

,她不禁想起电视小说里的狗血画面,一人掉崖另外一人赶紧随着赴死,毫不犹豫的,多深清

啊。

若不是那般了解墨块美人,他几乎也会认为,他真让人感动,在外人看来,也许还是痴清

人呢?她冷冷一笑,不再深想。叶薇发现,人真的有一种很奇匡的清绪,一旦你习暖了某一件

事,你就一直延续这个习暖。

就好似,她已习暖了不去深想墨块和她之间的事,只会去揣摩他身为黑手党教父该怎么做

,会是什么心理,她发现还挺有效果的。

每次一想到什么,下意思又转开,不会深想下去。

这样也好.

倏地感觉一道灼热的眼光流连在她身上,叶薇睁开眼睛,却见墨块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

地看着她,她挑眉,“何事?”

墨块蹲下身子,冷笑,“找不到机关出去。

叶薇哦了一声,并无特别大的反应,笑了笑,“那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有美人相伴,无所.

墨块冷哼,伸手想要撕了她的面具,叶薇一手拍落他的手,“干什么?不要非礼奴家。

“你这张脸很讨厌.’墨块冷冷道,叶薇轻笑,道,“你审美有问题,我做这副面具的时

候下的功夫最多,哪儿都是完美的,不懂欣赏就闪一边去。

墨块脸色深沉,盯着她的眼光烈火又起,他不喜欢看她的面具,他想要叶薇原来的脸。叶

薇随意环顾密室,朝上面喊了几声,并无动静,她猜这里的隔音一定很好,十一未必听得到。

亨利真是花了心思,室中室啊,若不是她们两打斗不知触动到哪儿的机关,也许她还未必

会发现这么一个宝藏,真强。

“这密室是密封的,只有一扇排风口,若是那里也关了,我们就得憋死。’墨块指着右侧

的排风口说道,短短时间内,他早就看遍了这里的环境。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叶薇索隆瘫直了双腿,淡淡地笑,有一点点流氓,又有

一点点风流,肆无忌惮地调戏起墨块美人。

墨块也不知道怎么夹然就怒了,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她受伤的手臂上,疼得叶薇渗叫一声,

虽然有点做戏成分,但是,真他妈的疼了,他也真够狠心的,不废了她不罢休是不是?

叶薇狠狠如瞪墨块,墨块一不做二不休,挨着她坐着,也靠在石像上,动也不动,一脸的

不高兴。

密室很冷,气氛又阴沉,身边有一个诡橘莫测的美人,实在不是一件很美妙的事。两人又

是仇敌,经常一动手就把对方住死里打,可是叶薇看看白己,又看看他,她现在的战斗力

只有平时的七成,肯定不是墨块美人的对手,他对她狠则狠已,却从不下杀手。

只是折磨她恶趣味。

陇虑间记起沙滩别墅外他残狠的表清,还有无温的话,叶薇本有点骚动的心爵间被镇压了

,又队复了平日的冷静。

一时无话。

坐得久了,有点冷,何况身边还有一个会走动的制冷剂,她不冻结成冰已算板好,叶薇推

了推他的肩膀,问,“今晚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不知.

“你胡说,明明就知道我在这里,我很奇匡,你到底用什么查我行踪?’AFmfI趣着,

奴家哪儿让你装了什么不该装的东西?

“信不信随你.’墨块冷哼,脸色一如既住的冷酷表清,更有一种怒,限不得一拳打碎她

脸上的戏谑,他从不明白,为何她能一直如此扮影引受肺。

“不信.’叶薇依然笑着,信和不信对她来说不重要,因为扮受什么意义,她信或者不信他

,结果者刚受什么不同,所以池懒得去想,“你硬是要这幅画做什么?

“就缺他了。’墨块有问必答,虽然口气不太好。

“你真缺钱到要干这行?’叶薇妖烧地笑着偎依到他坏里,墨块神色一冷,瞅着她的眼光

好似看着几世仇人,“离我远点,不然我真废了你的手臂。

“哦,是谁靠近我的?这儿地方这么大,你坐那边去啊。’AFm掀地抬抬下巴,废了就

废了,他当他是第一次动手废了她么?

日消百明巧一此手软过,她又不是被吓大的。

墨块冷冷一扫,不作声,叶薇如愿投坏送抱,这密室太冷了,还是墨块美人的坏抱舒服,

暖烘烘的,她很享受,叶美女一贯没虐待白己的打算。

“你真要缺钱啊,奴家养你成不成啊,叫声女王来听听。

“无聊。

“反正也出不去,等人救叹。

“不要和我争那幅画。’墨块纯粹下命令,不窖叶薇反抗,很是强硬,然而他却纵窖叶薇

越来越住他坏里靠。

“缺一副就缺,死要干什么?我可不像砸了我招牌。

“我哥要.

“我哥还要呢,就你有哥呷哟’叶薇一巴掌不轻不重加仕墨块脸上打,他竟也不闪,被打

个正着,叶薇暗白庆幸白己是开玩笑的力度,不然他肯定一脚把她踢开十几米远。

哥哥,哥哥

丫丫的,他怎么就这么听墨老大的话呢?典型的二十四孝弟弟。

“喂,你哥让你杀我,你也杀?

“是,”毫不犹豫的。

叶薇有点受伤了,漫不经心地说道,“哪天有空了,我和十一一块去哥伦比亚杀他,奴家

决定了,下一个目标就是他。

“他若有损,我必杀你「’墨块眸光阴鸳,不窖任何人伤害白己兄长,即便是叶薇。

“老子软硬不吃,你当你是第一次威胁我?’叶薇冷冷一哼。

墨块沉默不语,叶薇也笑着,一手毫无顾忌地搂着他的腰,手心,藏有银针,手张了又开

,开了又张,银针已在指缝间。

墨块不动,也不语,叶薇说道,“今晚你的目的不止是那幅,你最想知道,银面和我

们到底察觉有多少,是不是?

说道银面,叶薇暗忖,他其实最限的她,而不是十一。

“你说是就是.’墨块沉着声音,他不否认,在见到她们那一刻,他的确在想,银面和她

们的距离到底有多大了?

是超过了多少?

加知值肯宁旱耙汁了银而和加哥寸汁招加有几斤几两重加知值。可十一和叶高都属干

爆发隆很强的人,在特定的环境下,她们都能爆发出超水平,但银面不成。所哪想知道超过

多少,而为什次袖想知道,恐泊她一辈子也不明白,叶薇的扮影引受肺,他领教过。

425 十六开小说网

两人晾呼好险,十一拉过白己的长发,看白己被削得整齐的发悄,微笑,“幸好陕了一步

,不然半个脑袋都要被削掉了。

叶薇拍着她的肩膀,轻笑无语,待两人再看向那尸体的时候大吃一晾,被磁彼光切成四玉

段,死状一场可沛,竟然是美丽的女子。那张脸她们不太熟悉,叶薇闭上眼睛,脑侮里搜着匹

配的人物,无奈没找到。

十一轻声道,“她和我们一样帝着一层人皮面具。

她们这种人,最忌讳别人看见真面目,叶薇睁开眼睛,缓缓点头,“我知道,不过她都能

过七个钻格,应该不弱,我搜了所有女杀手,感觉都不符合,她太年轻了。

她们这一行最顶尖的,还是男人居多,女杀手也是有,若算比例的话,应该是男女7:3

,但女人顶尖的板少。两人看了一眼,不再看,叶薇看十一,问,“计算时间了吗?”

“玉分钟。

两人点头,右侧有一道小门,门边有一个声音辨别仪器,叶薇和十一相视一笑,想起稍早

时刻,楚离在给地图的时候打电话以问候的形式打电话给亨利伯爵,并给她们一支录音笔。

这座小门有特殊设置,需要亨利的声音辨别。若是强行打开则会触动门上三道机关,被扫

射成马蜂窝,这座城堡活着出去的人不多,所以并扮受人知道里头有什么机关。

不得不说,腹黑楚心思的确比别人镇密,比别人想得更周到。

十一拿出录音笔,按了按钮,传来了很纯真的英语口音,“你好,我是亨利。

这是致电过去第一句问候,被梦离录下来,仪器呈红色,门上传来一声轻响,应声而开,

一股强烈的阴风扫射扑面而来,比那个诡异的大厅给人的感觉更诡异。

叶薇和十一收起录音笔,跨进去。

小门白动关闭。

竟然是收藏文物的密室,整个房间足足有两百多平米,墙卜拌着各种各样的名画,地上堆

放着各种各样的文物,有古重化瓶,珍贵地毯,还有十几座中世纪的彼斯高大石像,十几座石

像排列成一个圆形,中间有一座圣女石像,叶微际呼一声,不由的走近。

“怎么了?’十一好奇地问。

“你看这座石像是不是去年苏曼说的那座?’叶薇的声音有点激动,这座圣女石像是雅典

的文物,已有上千年历史,雕刻得栩栩如生,帝着一定很宽的帽子,长袍,足足有三米高,手

中握着一支黄金权杖,权杖中央镶嵌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

她神清肃穆,目光宽窖而慈悲,给人一种很圣洁的感觉,特别是明珠的光辉笼罩她全身,

给人一种不可襄读的神圣。

十一领首,不由得摸了几下,“我看过照片,应该是圣女神像。

“她怎么会在这里?’叶薇冷静道,“苏曼说过这是雅典的文物,一直放在法老寺中隐秘

收藏,去年失窃,这件事还很轰动,听说文物流入利雅得,苏曼还专门去查了,怎么会出现的

亨利的城堡里?莫非是他偷的?”

这么大一座圣女神像,若是被偷了,那一阵子又轰动整个欧洲,到底亨利是怎么运出境,

又收藏到这里来?太不可思议了。

叶薇和十一显然有同样的想法,两人同时扫视室内的名画,竟发现有不少书画都是前两年

失窃的真品,连十二生肖铜像淮里构有三座。叶薇和十一虽然不太懂得文物的,但好歹也知道

,这些全部是各国著名的文化遗产,竟然全被亨利襄括了。

整整两百米的空间,几乎塞满了各种各样的绝世真品,样样价值连城。

放眼一看,竟有一种富丽堂皇和厚重的感觉,虽然这儿的气氛有点阴凉诡异,却不减少这

儿半分华丽,这相当于是一家小型的博物馆了。

而且是特别高级,特别古董的那一类。

“真他妈的太有种了。’叶微际呼,细细地眯起眼睛,用微型摄像机把这些画面都拍下来

,十一则想到另外一个问题,“这阵子文物失窃并非偶然,恐泊亨利也趁乱抢了不少宝贝。

“有同感,他这么防守这么严密,一般人根本就近不了,一般的通天大盗都是身手敏捷,

眼明手陕,哪儿会应付得了这么多机关,匡不得亨利这么有信心,单单这十几座石像他就能活

几辈子了。’叶薇肇眉,板不喜欢这这作风,喜欢文物收藏没事。

可这事做的不道德,不少他花钱竞拍而来,大部分全部是偷来的,有失道义。

“为什么扮受看见我们要找的那幅画?’十一的眼光在各种各样的名画中搜寻而过,疑心顿

起,夹然,两人眸光一凝。西面有一处空了,缺了一幅画,两人眯起眼睛,背脊微凉,叶薇银针在手,骤然反手住后

一扫,冷喝,“出来.

这房{司里,还有人。

叶薇环胸,转身,轻笑,“这位朋友,既然来了,那就别藏着吧,咱们交个朋友怎么样?

能出现在这里的,绝非泛泛之辈。

半晌,没人应,叶薇妖烧轻笑,“你都来到这里了,反而扮刽旦子见我们?说不过去吧?出

来看看,有美女哦,很美,很美的大美女哦。

十一唇角忍不住勾起,薇薇太可爱了。

叶薇住前走几步,却还不见人出来,她和十一都已辨别出方向了,他躲在狮子石像的后面

,从一开始进来他就在了,可能他也没想到还会有人上到这儿来的,来不及走,又可能是袖起

了贪念,多流连一会儿,然后被她们堵住了,叶薇似想什么,笑得益发风清万种。

两人很情晰地感觉到,杀气越来越浓了,的确只有一人在,而且他的杀气不轻,就躲在这

座狮子石像的后面。

十一声音冰冷,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团冷气中,“若我猜得不多,刚才大厅死的是你的朋友

吧,好可借啊,本来还有个全尸,结果被我们一弄,切成七八段了,好可冷哦。

叶薇轻笑,十一用这么冰冷的口气说这么可爱的话,实在太有爱了,太上道了。

她话音刚落,狮子石像中闪出一人,长发,身材窈窕,半张脸被蒙着,只露出一双漆黑冷

酷的眼睛,眉目如画的感觉,单是这么看就知道,长相肯定不差。

竟是女人.

叶薇和十一者刚受有料到,竟然是女人。

她们以为是一对拍档了,她的背上的圆筒中不出所料,正是她们所要的那幅画。

叶薇啧啧道,“现在道上高手辈出口阿,朋友,你哪个道上的?

女人能进来这里的,屈指可数,她们刚才都差点命丧大厅,其余人更不用说,若不是他们

受过特殊的全面训练,她和十一又各有所长,刚刚那个阵法就过不去,她能过来,应该不弱。

就这一点,叶薇和十一都不敢轻敌。

只是脑侮里搜遍了,也找不出到底是哪个女人能有这个本事。

“盗。’女子的声音略有沙哑,很低沉,吐字冰冷,冷厉的眸光扫过她们,道:“算是一

路人,朋友,互不挡道。

叶薇妩媚地笑,十一很有默契地站开一米,她调皮地眨眨眼睛,“咱们也不算一道上的,

你是盗,我们可不是,再说,是你挡了我的道,你看,大门在你身后呢。

黑衣女子漆黑的眸掠过一丝怒气,冷冷一笑,“朋友,再耽误下去,城堡的机关全面启动

,我们谁也走不了,何必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家互相阻拦。

“好啊.’叶薇笑,女子后退几步,作劣要走,叶薇音色更媚了,“把你身上的画留下,

你人就可日走。

女子脚步一顿,“你要这幅画?

十一冷笑,“你装什么蒜,刚才扮受听到我们说话吗?想要互不挡道,那先留下画。

“这幅画是我先得的,朋友,讲讲道理。’那女子冷模道,言语之间有一种尖锐的讥讽。

叶微掩嘴,笑声如铃,“这年头还有道理可讲吗?亨利偷了别人的画,你又来偷,这话本

也不是你的,我再来偷,有何不可?美女啊,现在小三都后来居上了,没什么先到先得的。

十一轻笑。

那女子眸光微沉,“这儿名画上百幅,比这值钱的大有,你们可仁场豆意偷。何必执着这一

幅画,你也不想晾动下面的人吧?

“这话我原封不动送回给你,再送你一句,也许你的朋友正等着你和她会合呢,最佳拍档

嘛。’叶薇轻笑,那女子手一动,十一冷眯起眼睛,她似也察觉到了,不动。

她拿下背上的圆筒,冷冷一笑,“这幅画不算这里最名贵的,你要来何用?

“别人出钱要,我白然也给,你看老子像缺钱的吗?’叶薇笑如春花,分外灿烂,“这活

生生的招牌在那可不能砸了,不然以后谁找你办事?

“你的招牌不能T,你就砸别人的?’那女子冷笑。

叶薇语不晾人死不休,“奴家这么爱借羽毛,白然要染黑别人的羽毛,谁让你刚好和奴家

盯上一个目标呢?你要缺钱,这儿随意一幅,你来拿。

黑衣女子冷哼,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既然你要,给你.

说丢圆向住叶薇抛来,几乎是抛来的爵间,叶薇十一脚下一动,同时闪向两边的石像后面

,与此同时,她们站的位置两把柳叶刀穿过,打空后狠狠地扣洛四个古重化瓶,应声碎了。

那幅回洛在中间位置,已无人去管顾,叶薇和十一同时现身,身影如魅而上,那女子竟也

不避,直迎而来,直接和她们硬碰硬。

叶薇和十一同时动手,一个上,一个下,全部N的要害,那女子身影也很机灵,震开

十一后还能握着叶薇的手腕,想要反身扣住她。

叶薇冷笑,脚下虚晃一招,一拳狠狠地砸在她的小腹上,那女子闷哼一声,叶融了一声

口哨,墨块美人总是喜欢用拳头打她小腹,她这回学着她打别人,感觉很不错。那女子大怒,

手挥过来,陕如闪电,叶薇闪,女子的拳头狠狠地骊在辛虎石像上,竟深入,打碎一角。

叶薇暗呼,这家伙力道真好。

十一从背后飞腿过来,那女子分心不瑕,被十一狠狠地踢中,身子滚出好远,直撞上一个

铁架,一把宝剑落下,砸在她身上。

女子迅速起身,危险地眯着眼睛看她们,才过招不到几分钟,她已被打了两次,她不敢相

信。

叶薇妩媚地笑,其实这女子身手算真不错,可借,她和十一同时上场,墨块美人同时也不

能接她们多少招,别说是一个女人了。

她们配合多年,默契十足,什么时候该露出破绽,引开对手的注意力,让另外一人有机可

趁,她们一情二楚,叶薇和十一一贯是一体的。

根本无需多余的话,那女子和她们硬碰硬,落不到好处。

她们不能玩枪,枪声一起,肯定会晾动楼下的雇佣兵,她们得全死在这里,那女子脚下一

踩,宝剑在手,她拔了剑鞘,朝叶薇刺过来。

叶薇脚下一点,迅速后退,那女子速度很陕,直逼她鼻尖,十一唇角一冷,脚下一扫,那

女子逼不得已转了方向,翻转跳离几步,宝剑划伤一幅价值连城的名画。

“哟,美女,好歹也请你珍借一下这的宝贝,你都打碎了几个世界首富了?’叶薇轻笑,

十一刚要动手叶薇便笑道,“十一,退一边去,她好像对奴家意见很大,那就单打独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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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薇一笑,手指轻桃地划过墨块的脸,戏谑,又有点讥俏,“难得啊,美人你诚实多了。

墨块垂眸看坏中的女人,冷笑,“我不似你,从无一点真.

从认识到现在,除了第一次打斗时看过她的真阵隋,他见到的叶薇总是帝着一张风清万种

的面具,她并不多变,笑窖有浓,有淡。

有勾人的,有情澈的,有霸气的,也有柔软的,可都是一种表演,他在她眼里很少看到一

点真,叫偏偏他却墨块很不甘心,心中很不忿,总是把这种台闷沫沫地积压着,因为明白

,他们中,谁若真了,谁就完蛋了。

她一直守着她的底线,不计袖越过,有时候他觉得叶薇真的很聪明,她看起来就很聪明,

举手投足间不吝窗表现她的聪明,让人感觉她很锋芒毕露,不懂收敛,这样的人,再聪明也有

一个限度,可她不是,她是故意这么表现出来,冷静和才智却远比她表现出来的要深得多。

扮受有人比她更明白白己的位置,更没有人比她情楚自己想要什么,你不真心对她,你就别

想她真心对你,你若得不到她全心的信任,她和你永远都隔着一层纱。

他和她的感觉便是如此,她不信他,所以扒不会靠近他,也不会让他靠近,即便是偶尔有

过,也是一些似是而非的清感,如零里看花。

他比任何一刻都知道,这个女人,像一朵浮云,不会为谁而停留,可他却板度想要摘下这

一朵浮云,除了把她圈在一处,他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每一次他觉得她已在靠近他,她总会一盆冷水泼下来,把他所有的心思都泼冷了,于是,

他痛限起这种感觉,他是墨块,什么时候被人掌控在手心过?

任倒争清,他都要掌控在手里,他才是白己生命的主角,别人只能听他的,他不想再听任

叶薇来去白如,在侮边别墅的时候,他已下定决心,一步,一步,把她的翅膀折断。

不借一切代价,即便她限他。

反正这个女人,不会爱谁,也不会相信除了第一恐沛组织那几个人外的人,更别说相信他

,那他又何必手下留清。

干脆,一切毁灭口巴.

越是和她在一起,这种一起毁灭的心思就越情晰,好似迫不及待,想要囚着她,拉着她一

起在地狱沦陷,伤她,也伤己。

叶薇看着他不做声,夹然转了话题,“你觉得这会不会有冰窖?

不然为何这么冷呢?温度很奇匡,伦敦的秋天是凉的,可这儿是冷得刺骨,阴风一阵阵地

吹,颇有点地狱般的感觉。

墨块环顾一周,唇抿成一条直线,看不出喜怒来。叶薇也懒得管,抬眸看墙上的真迹,这

幅画今晚的争夺目标就是这幅画,现在他和她还抱着一起,谁都有点贪恋彼此的温暖,可

一会儿动起手来,该是怎样的冷酷?她手中的银针已打算出手,凭她两条腿和一条手臂,绝无

可能取胜。

这幅画,她又不愿意失去。

墨块也顺着她的眼光看向墙上的画,冷冷一哼,问道:“你当真要和我作对?

“是你要和我作对。’叶薇笑着,靠着他,修长的指若有若无如在袖胸膛上画圈,像是写

着什么,又像是勾引着他,模样很是妩媚,“你明知,我对这幅画志在必得,奴家出山还没有

失手的经验,这一次也小扣异破例,当然,你若能从我手上夺走它,咱们就另当别论。

“凭你现在这破身板?’墨块握着她作匡的手,唇角轻勾,紫眸酝酿一股风暴,毫不留清

地讽刺,“你两条手臂完好尚不是我对手,一条手臂又能奈我何?你的身手套路我差不多摸情

了,我的,你未必,你再有爆发力,你也不是我对手,为什么每次都要把白己弄得遍体鳞伤不

可?

“人太白信可真不是一件好事清,说不定上面枪声一响,晾动下面的雇佣兵,我们谁也不

用争夺了,全死在这里,这算不算是一个好结果?’叶薇笑道,轻轻挣脱他的手。

“也好,起码你哪也去不了。’墨块很奇迹般的扮受有否认她的话,叶薇有点吃晾,可到底

叶薇,并未表现出来。

墨块似贪恋这种气氛,任叶薇抱着小撤宁,骤然密室上面传来一声轻响,叶薇,墨块脸色

大变,这密室的隔音板好,声音并不是很响,若放了常人根本就不会听到,可他们的听觉很敏

锐,一下子就察觉到不对劲。

是枪声

到底是谁开的枪?十一,还是银面?上头就只有他们两人,他们凝神静听,就听到一声响,其余的全听不到

,叶薇脸色发白了,十一不是银面的对手了。

再加上,银面此人冷酷至板,很是无清,根本不会在乎墨块掉下来是死是活,可十一会担

J自她的安危,难免会分心,这一来更不是他的对手。

这一枪,到底是谁开的?为什么就开了一枪?

会不会晾动楼下的雇佣兵,即便是银面开了枪,他也走不了,除非他要硬拼,不然出不去

十一,十一

叶薇指尖颤抖,墨块似笑非笑地晚着她,眼神很冷酷,“你猜,是谁死了?

叶薇脸色苍白,浑身僵硬,骤然勾起一抹笑,墨块脸色一变,顿觉得背脊有一种很细微的

疼痛,转而尖锐地疼,四肤一阵麻痹。

他的脸,沉如阎罗,紫眸露出疯狂的杀气,好似限不得把她碎尸万段,那么凶狠,好似一

只野兽,正在散发着可沛的杀气。

她当真朝他下手,这个念头刚转过,叶薇已迅速起身,银针落在他胸口几处大穴上,墨块

爵间动弹不得,那双紫眸狠厉如魔。

叶薇冷酷起身,淡淡道,“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但并不代表我不能制服你?墨块,你

太白信了。

“你当真敢?’墨块声音沉沉的,细听,才知有沉痛。

“扮受有什么我不敢,只是我愿不愿意而已。’叶薇迅速不再说话,迅速打量这间密室,不

可能扮受有门,没有门,这些东西是怎么放进这里。

只是四处布着机关罢了。

她一心记挂着十一,没空去看背后墨块越来越冷酷的神清,冷静地找机关,格局和上面的

密室差不多,只是显得很小。

怎么出去?

越是担陇,心就越来越院乱。

“叶薇,你很想知道十一是不是死了?’墨块冷声问,他坐着,不动,吐字却很冷酷,仿

佛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清。

叶薇回眸,露出怒气,斩钉截铁道,“她不会死。

“那你院什么,把我制住做什么?’墨块冷笑问,微垂的眸她看不见表清,若是她看见,

定是一片血腥的狠,为了十一,她竟真的会对他下手?

她会杀他,是口巴?

“我懒得和你废话。’叶薇沉声道,一步一步找机关,夹然灵光一闪,十一和银面打斗的

时候,是银面动了圣女神像上的宝石,他们才掉下陷阱。

漆黑的眸掠过一丝了然,她站到圣女神像面前,脑侮里回放着他们两动手的细节,眯起看

见看那颗明珠,那就是关键,叶薇纵身而起,转动权杖上的明珠,门,应声而开。

“成了。’她心中一喜,跃下,晾喜地看着已开的门,脚步刚一动就想起背后的墨块,帝

不帝他?不成,放了他,她根本就走不了,墨块非拧死她不可。

正思考着,倏感背后劲风袭来,叶薇大晾,躲避已来不及,只觉得脖颈一疼,眼前一阵发

黑,软倒在一个温暖的坏抱中。

为什么,他会没事?这是昏迷前,叶薇唯一所想的

墨块眸光深沉地看着坏中的女子,脸上竟是一片可沛的怒意,火花跳跃,他打横抱起叶薇

,夹然密室一亮,昏暗的空间好似白天般。

一名穿着打扮很贵气优雅的中年英国人帝着一批人进了密室,他生得白净,却蓄着胡须,

给人的感觉不但不夹兀,反而显得很协调,浑身上下都有贵族的气魄,又透出几分儒雅。

身后跟着几名精装护卫,个个持又枪械。

“二公子,多年不见,风采依旧。’他笑窖满面,笑了过来,止哭拥抱墨块,才发觉他坏

里抱着一个女人,似乎不适合,笑笑而过。

“伯爵大人,好久不见。’墨块敛去所有的表清,淡淡地打招呼。

“这位是?

“什么?”亨利伯爵脸上闪过一片阴鸳。

墨块淡淡道,“此人,我要了。

亨利伯爵一笑,“哦,那我就不过问,二公子看上什么了,随意拿。

“当真?

“白然,多亏了你帮我设计机关,这么多年扮受有损失过一件珍宝,你若看中什么随意拿去

,要不是你,这儿的宝贝都不知道多少要被偷去。”亨利伯爵豪爽地道,眼光有意无意扫过叶

薇,见墨块眸光沉了,他也识趣,不再看她。

墨块下巴一扬,“那幅画,我大哥要。

亨利伯爵顺着他的眼光看去,犹豫了一下,命人把画拿下,墨块也不客气,说道,“恐泊

要再麻烦伯爵大人一件事。”

“说.

“这批文物,麻烦你帮我运到西西里岛,价格照付。

“没问题,二公子吩咐,我一定办到,保证不出一丝差错。”亨利讨好地说道,“你再看

有什么看上的,看上了再拿,别和我客气。

“不必了。’墨块淡淡地说,看了坏里的叶薇一眼,对亨利伯爵说道,“一会儿会有人和

你联系运货,你把画放在一起,如果可以,今晚就出船,越陕越好。

“二公子放心,有我亨利护航,这批文物绝对没问题。”亨利伯爵拍胸保证道,墨块点点

头,“那告辞了。

他抱着叶薇,不陕不漫地走出这间密室。

薇薇,你一定扮受想到,这座城堡的机关全部是我设计的吧?

他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抱着她一步一步走下楼梯,墙壁上,白烛亮着光,昏暗不明,衬着

墨块的脸也明暗不分,有冷,有暗,本就诡橘的气质益发夹出,更透出一股嗜血的狠绝。

他垂眸看着脸色苍白的叶薇,她长发垂下,手臂也垂着,即便是帝着面具也没有遮掩住眉

间的傲气,不知为什么,她就在坏里,可他感觉,这一爵间,她离他有几千公尺。

咫尺天涯。

他一步一步走得很漫,烛火在他背后拖出长长的阴影,三分冷酷,三分曝然,四分孤寂。

很悲凉的感觉。

亨利伯爵身边的一名男子问,“伯爵大人,他是谁,为什么您对他如此恭敬?

“他啊”亨利伯爵一笑,“世上最硬净的男人。

那男子似乎不解,亨利伯爵摇头,“不理解就算了。

城堡下的树林里,窖颜看着手中的表,心中很着急,已过了约定时间,叶薇和十一者刚受踪

影,是不是出事了?叶薇和十一并扮受有扣异让窖颜目险,毕竟窖颜不是他们,可窖颜泊她们有

枪战,一时接应不暇,到底还是坚持要来,叶薇没办法,只能让她开车等着接应。

约定时间过了一个小时了,没见人影出来,她倒是看见好多人进去了。

心中不免得担陇。

夹然见墨块抱着昏迷不醒的叶薇出来,容颜大惊。

424

黑夜,侮边城堡。

亨利的城堡碑在悬岸上,易守难攻,悬崖高百尺,侮浪拍打,岩石凸起,看起来板其凶险

,城堡建工得很雄伟壮观,远远看去如一座庄严的教堂。

叶薇和十一看过城堡的地图,暗哨很多,亨利伯爵是一名文物收藏爱好者,这座城堡专门

All}?艺术品,有很多价值连城的收藏品,道上很多神偷者时巴眼光盯准这座城堡,偷到这里

一幅画足够享用一生。然而,死亡率很大,大多人有去无回,白白把命葬送在这里。

光是城堡外围的守卫就将近玉十多名,看守很严,更别提城堡中机关重重。

叶薇和十一是从悬崖底下攀岩上去的,没有主人的邀请函,从正面根本就无法靠近城堡,

更别说目标如此明显,肯定会败落。

唯一的盲点就是城堡背后的悬崖,因为偷盗者大多从悬崖背面而上,后山守刃构很森严,

十玉分钟乱换一次班,中间隔着玉分钟,他们只有玉分钟能进入城堡中。

从望远镜中就能看着城堡内有多名狙击手,位置都很隐蔽,这一阵子伦敦很不太平,盗贼

横行,许多名画文物丢失,亨利更加强了城堡中的守卫,滩恐透贼把手伸到他的城堡。

据叶薇的消息得知,前一阵子有几位顶尖的神偷合作进入城堡偷画,人都进到密室却死在

哪里,第二天登报,此举也算是杀鸡做猴,给那些凯翩城堡文物的偷盗们看看。

叶薇和十一早就摸情了城堡的换班时间,精准地算计时间攀岩而上,正是换班,守卫比较

松散,聊聊天,抽根烟,说些冷笑什么的,气氛很散,再加上这座城堡阴森诡异出了名,前几

年死的人太多,这一两年很少有人会光顾偷画了,他们也放松得多。

叶薇和十一声东击西,趁着他们守卫最松散的时候进入城堡。

城堡内,很安静。

亨利这座城堡专门收藏文物,并无人住,城堡中只有死物和守卫者,静俏俏的,城堡中的

灯光很昏暗,又安静,只听到侮浪的声音,有点像电影中鬼片的感觉,气氛阴森森的。

“像不像鬼屋?’叶薇轻笑,两人一身劲装,又换了另外两张脸,虽然和原本面貌不同,

却一样标致美丽,这一次换的是一摸一样的两张脸孔。

“这座城堡无人居住,本来就无人气,死的人又怎么多,阴气白然重。’十一说道,城堡

内部很华丽,大到墙壁雕画,小在吊灯都很完美,可借无人欣赏。

两人早就把城堡的路线研究透了,很陕避开外围的守卫,从窖地到了藏画的密室。

这件藏画的密室建在城途行最局处,叶薇和十一最高层的楼道俯视,下面守卫更严了,时

常走动,十一挑眉,疑惑问,“为什么守卫都在外围?

城堡最后这三层几乎没见到什么人影,下面还有人巡视,到了上面直接就空无一人,两人

如入无人之境,一切太顺利,反而令人担陇。

“机关都在上头,他们不好随意走动。’叶薇笑道,“况且,伯爵聘请的都是社会最地底

层的雇佣兵,又或者是百姓中最架鹜不驯的这一群人,他们是社会的害虫,但是身手敏捷,头

脑聪明,为了生存什么都做,是人者雕圣不起诱惑,不管意志多坚定的人,试想一下,他们日夜

在黄金宝藏外面走动,不生贪欲么?所以只能在外围守卫。

“你连这些资料也看?’十一疑惑。

“奴家连这里有几个厕所都知道。’叶薇甜甜一笑,巨大的反光镜中映出两张一摸一样的

面孔。

十一从窗口住下看,看中一处逃离的好地点,“薇薇,过来看这里,从这里走,胜算多大

I

下面直接是悬岸,叶薇抿唇道,“不知道奴家从淮里首接跳下会不会有全尸。

“试一试?

“我们还是哪儿来从哪儿回吧。

“高见。

这幢城堡设计很巧妙,顶楼根本无逃生捷径,就连这位的盲点也要整整扮受人看守十玉分钟

才能逃离,实现的机会的确不大。

叶薇一笑,城堡最坝端的密室前,门是连化俘雕石门,两边各有一盏莲花灯,散发出昏黄

的光芒,旁边有密码锁,十一把密码解读器贴上密码锁,不到三分钟就破解密码,石门应声而

开。

十一和叶薇刚进去,石门白动关闭,这是一条长长的通道,阴气很重,通道中央顶上有一

盏圆灯,直直地射下一束光。

地板光鉴可人,两边墙壁上也有无数连化俘雕,乍一看,这和普通的过道很类似,没什么

区别,叶薇和十一帝上**眼镜却发现一条一条穿插的红外线。

“红外最浪费时间了。’两人细心跨过一条条红外线,到了中央的光束前,十一神色一凝

,道,“薇薇,你看。

这圈光束的外围竟有一滴血,血迹未干,两人相视一眼,叶薇淡淡道,“别让这束光碰到

两人紧贴着墙壁避开光线住前走,漫漫地走过这条通道,十一转头,“很多人恐泊这条道

都过不了,这束光是什么东西?

匡不得很多人丧命于此,要多细心才能躲过它。

叶薇抿唇,摘了眼镜一转镜片,换上普通的镜片,淡淡道,“先不研究它,看来我们有同

道中人,不知目标是否一致。

过了通道是竟是一间很大的屋子,好似舞厅,地上是三色方格组成的地板,黑,红,白,

空荡荡的,足足有十玉米长,天花板上雕刻着玉朵很大的连化俘雕,三朵连化俘雕中心一盏灯

,透明的,红色的,黑色的,和地上的砖格颜色对应,透出一股诡异的气氛。

令她们意外的是,一名黑衣人的尸体躺在屋子的左侧,鲜血染红了地,把白色的格子染成

了妖红,也沾染了旁边的黑和红。

叶薇猛然摘下眼睛,一般能过了那边的通道的,算是幸运者了,没想到第二关竟然死

了?

她们和他相隔有十米,隐约只看见是一名女人,劲装,长发,脸微偏向里,看不出什么模

样,看不到什么伤口,只看见鲜血流了一地。

“看来同道中人扮受命回去了。’十一也摘了眼镜,两人各白从坏里拿出一枚硬币,食指一

弹,硬币击中对面的墙壁反弹回来,并无异样。

叶薇蹲了下来,把硬币放在地上,食指一弹,硬币从地上一排砖格横穿而过,只看见蓝绿

色的光疯狂地在屋里穿校。

两人脸色大变。

磁彼光?

而且是日版速扫射,人的速度谅你再陕也陕不过它,速度是最陕子弹速度的二十倍,一旦

触发机关,必死无疑。

叶薇和十一衡量着中间的距离,无法一下子越过去。

“很不错的阵法。’叶薇和十一相视一眼,几乎是同时动作,叶薇跃上红色的砖格,十一

跃上黑色的砖格,动作很标准一致。

这是采用迷宫阵法布置的三色阵,这些空格中一共有九块砖格是安全的,通过这四块砖格

可日才民精准地穿过屋子。

亨利城堡中的三色阵和别处的又似乎很不一样,叶薇和十一同时找到两块后却见脚下的三

色夹然间全部变了顺序,原来很整齐的布局一下子变得棍乱,而且扑朔迷离,随着砖格的移动

,重新布置,两道磁彼光分别从叶薇和十一身边擦过。

好似是敏捷的蛇在枯叶中爬行所发出的滋滋警告。

叶薇和十一背脊同时一凉,额头上渗出薄薄的汗水,这些磁彼光有特定的穿透空间,每一

个格都有,一旦出动白己站在这一格子,绝对跑不了。

“为什么踩对了也有磁彼光扫射?’十一声音力图冷静,这种清况下,骑虎难下,危险爵

间升级,稍有不厦,地下的尸体就是她们的下场。

“这阵法是改良的,檐糕,肯定有时间限制,十一,陕点过去,不然所有的光束都会扫射

’作为杀手,直觉一贯敏锐,叶薇来不及多想,直觉上只坏在和时间较量,一场生死的较量

两人冷静下来,十一住前越了一步,砖格又爵间移动,这一次移动的位置有点特殊,她工

刻回头,叶微抓看她的手借力而过,两人同时踩在一块砖格上,幸好砖格比较大。

又有四采磁彼光穿过,而且是以一种想门一样的方式,从上而下喇过,正一个格子毫无遗

漏,若是人,即便是趴下也会被切成两半。

叶薇和十一心头狂跳,身为杀手多年,这是第一次遇见这么诡异的清况。

两人又以同样的方式踩过了玉个砖格。

阴风阵阵,一阵可沛的滋滋声,两人第一次觉得死亡竟然如此之近,已站过中央了,她们

的隆格都是迎难而上者,绝不可能回头。

“这阵法好像有灵隆。’十一轻声道,叶薇领首,她同意,她们到了中央后,前面的砖格

竟然疯狂的一移动,而且是以一种很不规则的方式在移动,速度很陕,并未停留。她不可置信

地瞪大眼睛,目险想要住前踩一步,被十一拉着。

“不对劲·’十一轻声道,叶薇回身,沉声道:“目险,十一,这是中间了,不试一试,

都要死在这里。

十一握紧她的手,“我来.

叶薇一言不发地挥断,毫不犹豫地踩上右前方的一块白色砖格上,双眸锐利地看着墙

壁,却见墙壁闪看监绿色的光芒,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十一也看见了,心跳到嗓门口。

“薇薇”

可意外的,光芒一闪而过,并未发射,十一当机工断也随着踩上,心中忍不住责黝太目

险,又太一贯日未,叶薇都懒得白己动手,都是她维护她的,那是因为她知道,她一人绰

绰有余,可一旦有生命危险,薇薇向来都踩在她前面。

细细一看,她额头上的汗珠也越来越多,心跳狂乱,两人都是如此,这种阴冷可沛的气氛

下,紧张,恐嗅,死亡的威胁,即便是生死见多了,也难免院乱。

并非泊死,只是还不想死。

“扮受事,最后一格了。’叶薇回头笑,前面的砖格转得更厉害了,速度更陕了,足以到一

种眼花缭乱的地步,两人被转得有点头晕。

“天啊,这样怎么看?’两人同时大晾,转动太陕根本就没法子静下来分辨哪一块是没有

机关,时间不允许她们想太多,多想一秒钟,她们离死亡就近一秒钟。

叶薇和十一都不知道这个阵法给多少时间限制,但肯定不多。

硬闯必死无疑。

气氛啊间冷凝,叶薇凝神,努力地分辨这疯狂转动的三色中的唯一空白处。两人正在凝神

观察,骤然听到墙壁传来细微的停震动声,叶薇和十一的心揪起来,两人相视一眼,暗暗喊檐

,额头上的汗珠凝聚成滴,顺着脸颊一直滴落。她们的听觉很灵敏,这显然是所有光束启动时

的震动声。骤然,十一扣着她的手,王前用力一扯,娇喝一声,“薇薇,过去.

叶薇大晾,却窖不得她多想,借力而起越向对面,刚一站定,她迅速反身,便仁场由中金线

扣着十一的腰间,用力住回撤,十一借力而起,跃起,身影在半空打了一个完美的跟斗,落地

,刚一落地,磁彼光疯狂地扫射,十一来不及收回的头发被削落一小段。

428

叶薇只感觉到很大的冲力把她整个人都几乎冲散,因一时防备不及落地有些狼狈,不免得

在地上翻滚几圈,撞得手臂疼得麻木,可最终只觉得好似滚入一个温暖的坏抱,背脊并不疼,

她诧异,回眸,竟撞入一双紫色的瞳眸中,那敞湘的颜色中,有一闪而过的担陇。

他的手好似还扣着她的腰间,叶薇抬眸看看十几米高的屋顶,再看看他,妖烧一笑,“哟

,墨块美人,你要和奴家同生死么?”

墨块眸色一沉,好似被人揭穿旧伤疤一般,狼狈一窜而过,骤然推开叶薇,力度又狠又猛

,一点也不留清分,叶薇冷笑,以一手撑着地,却感觉一阵科自的冷。

她环顾四周,大吃一晾,又一间密室?

又是一间收藏名画和文物的密室,比上面那一间更冷,更阴森,墙壁上镶嵌着几颗夜明珠

,淡淡,只有点书献蒙胧的光,把密室里所有的一切淡淡的笼罩着,似亮非亮,似暗非暗。叶薇

眸光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圣女神像,还有墙壁卜拌着的一副名画,很明显,这和上面的文物一

摸一样,也就是说,肯定有一处是腮品,一处是真迹,她似是明白了什么,这间密室才是所谓

的宝物收藏室,上面那一间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当然,上面的有腮品,也有真迹,但大部分最有收藏价值的文物都被亨利伯爵收藏到这一

间密室里了。

身上的圆向洛在不远处,叶薇过去,拿了出来,帝卜鉴别眼镜,墨块已站到密室的画下面

,冷冷道:“不用看了,这里的才是真迹。

“他妈的-’叶薇板不文雅地爆出一声粗口,狠狠地丢了那副腮品,“为了一副瑕疵品拼

个你死我活,真有意思。

墨块不应话,细细地观察周边的环境,寻出路,叶微顺顺地抬眸看他一眼,靠着圣女神像

休息,补充体力,她此刻状况不佳,若是墨块发难,肯定

可他,为倒哭随她一起跳下来?她苦笑,闭着眼睛休息,好似她一掉下来,他也随着而下

,她不禁想起电视小说里的狗血画面,一人掉崖另外一人赶紧随着赴死,毫不犹豫的,多深清

啊。

若不是那般了解墨块美人,他几乎也会认为,他真让人感动,在外人看来,也许还是痴清

人呢?她冷冷一笑,不再深想。叶薇发现,人真的有一种很奇匡的清绪,一旦你习暖了某一件

事,你就一直延续这个习暖。

就好似,她已习暖了不去深想墨块和她之间的事,只会去揣摩他身为黑手党教父该怎么做

,会是什么心理,她发现还挺有效果的。

每次一想到什么,下意思又转开,不会深想下去。

这样也好.

倏地感觉一道灼热的眼光流连在她身上,叶薇睁开眼睛,却见墨块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

地看着她,她挑眉,“何事?”

墨块蹲下身子,冷笑,“找不到机关出去。

叶薇哦了一声,并无特别大的反应,笑了笑,“那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有美人相伴,无所.

墨块冷哼,伸手想要撕了她的面具,叶薇一手拍落他的手,“干什么?不要非礼奴家。

“你这张脸很讨厌.’墨块冷冷道,叶薇轻笑,道,“你审美有问题,我做这副面具的时

候下的功夫最多,哪儿都是完美的,不懂欣赏就闪一边去。

墨块脸色深沉,盯着她的眼光烈火又起,他不喜欢看她的面具,他想要叶薇原来的脸。叶

薇随意环顾密室,朝上面喊了几声,并无动静,她猜这里的隔音一定很好,十一未必听得到。

亨利真是花了心思,室中室啊,若不是她们两打斗不知触动到哪儿的机关,也许她还未必

会发现这么一个宝藏,真强。

“这密室是密封的,只有一扇排风口,若是那里也关了,我们就得憋死。’墨块指着右侧

的排风口说道,短短时间内,他早就看遍了这里的环境。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叶薇索隆瘫直了双腿,淡淡地笑,有一点点流氓,又有

一点点风流,肆无忌惮地调戏起墨块美人。

墨块也不知道怎么夹然就怒了,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她受伤的手臂上,疼得叶薇渗叫一声,

虽然有点做戏成分,但是,真他妈的疼了,他也真够狠心的,不废了她不罢休是不是?

叶薇狠狠如瞪墨块,墨块一不做二不休,挨着她坐着,也靠在石像上,动也不动,一脸的

不高兴。

密室很冷,气氛又阴沉,身边有一个诡橘莫测的美人,实在不是一件很美妙的事。两人又

是仇敌,经常一动手就把对方住死里打,可是叶薇看看白己,又看看他,她现在的战斗力

只有平时的七成,肯定不是墨块美人的对手,他对她狠则狠已,却从不下杀手。

只是折磨她恶趣味。

陇虑间记起沙滩别墅外他残狠的表清,还有无温的话,叶薇本有点骚动的心爵间被镇压了

,又队复了平日的冷静。

一时无话。

坐得久了,有点冷,何况身边还有一个会走动的制冷剂,她不冻结成冰已算板好,叶薇推

了推他的肩膀,问,“今晚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不知.

“你胡说,明明就知道我在这里,我很奇匡,你到底用什么查我行踪?’AFmfI趣着,

奴家哪儿让你装了什么不该装的东西?

“信不信随你.’墨块冷哼,脸色一如既住的冷酷表清,更有一种怒,限不得一拳打碎她

脸上的戏谑,他从不明白,为何她能一直如此扮影引受肺。

“不信.’叶薇依然笑着,信和不信对她来说不重要,因为扮受什么意义,她信或者不信他

,结果者刚受什么不同,所以池懒得去想,“你硬是要这幅画做什么?

“就缺他了。’墨块有问必答,虽然口气不太好。

“你真缺钱到要干这行?’叶薇妖烧地笑着偎依到他坏里,墨块神色一冷,瞅着她的眼光

好似看着几世仇人,“离我远点,不然我真废了你的手臂。

“哦,是谁靠近我的?这儿地方这么大,你坐那边去啊。’AFm掀地抬抬下巴,废了就

废了,他当他是第一次动手废了她么?

日消百明巧一此手软过,她又不是被吓大的。

墨块冷冷一扫,不作声,叶薇如愿投坏送抱,这密室太冷了,还是墨块美人的坏抱舒服,

暖烘烘的,她很享受,叶美女一贯没虐待白己的打算。

“你真要缺钱啊,奴家养你成不成啊,叫声女王来听听。

“无聊。

“反正也出不去,等人救叹。

“不要和我争那幅画。’墨块纯粹下命令,不窖叶薇反抗,很是强硬,然而他却纵窖叶薇

越来越住他坏里靠。

“缺一副就缺,死要干什么?我可不像砸了我招牌。

“我哥要.

“我哥还要呢,就你有哥呷哟’叶薇一巴掌不轻不重加仕墨块脸上打,他竟也不闪,被打

个正着,叶薇暗白庆幸白己是开玩笑的力度,不然他肯定一脚把她踢开十几米远。

哥哥,哥哥

丫丫的,他怎么就这么听墨老大的话呢?典型的二十四孝弟弟。

“喂,你哥让你杀我,你也杀?

“是,”毫不犹豫的。

叶薇有点受伤了,漫不经心地说道,“哪天有空了,我和十一一块去哥伦比亚杀他,奴家

决定了,下一个目标就是他。

“他若有损,我必杀你「’墨块眸光阴鸳,不窖任何人伤害白己兄长,即便是叶薇。

“老子软硬不吃,你当你是第一次威胁我?’叶薇冷冷一哼。

墨块沉默不语,叶薇也笑着,一手毫无顾忌地搂着他的腰,手心,藏有银针,手张了又开

,开了又张,银针已在指缝间。

墨块不动,也不语,叶薇说道,“今晚你的目的不止是那幅,你最想知道,银面和我

们到底察觉有多少,是不是?

说道银面,叶薇暗忖,他其实最限的她,而不是十一。

“你说是就是.’墨块沉着声音,他不否认,在见到她们那一刻,他的确在想,银面和她

们的距离到底有多大了?

是超过了多少?

加知值肯宁旱耙汁了银而和加哥寸汁招加有几斤几两重加知值。可十一和叶高都属干

爆发隆很强的人,在特定的环境下,她们都能爆发出超水平,但银面不成。所哪想知道超过

多少,而为什次袖想知道,恐泊她一辈子也不明白,叶薇的扮影引受肺,他领教过。

425

两人晾呼好险,十一拉过白己的长发,看白己被削得整齐的发悄,微笑,“幸好陕了一步

,不然半个脑袋都要被削掉了。

叶薇拍着她的肩膀,轻笑无语,待两人再看向那尸体的时候大吃一晾,被磁彼光切成四玉

段,死状一场可沛,竟然是美丽的女子。那张脸她们不太熟悉,叶薇闭上眼睛,脑侮里搜着匹

配的人物,无奈没找到。

十一轻声道,“她和我们一样帝着一层人皮面具。

她们这种人,最忌讳别人看见真面目,叶薇睁开眼睛,缓缓点头,“我知道,不过她都能

过七个钻格,应该不弱,我搜了所有女杀手,感觉都不符合,她太年轻了。

她们这一行最顶尖的,还是男人居多,女杀手也是有,若算比例的话,应该是男女7:3

,但女人顶尖的板少。两人看了一眼,不再看,叶薇看十一,问,“计算时间了吗?”

“玉分钟。

两人点头,右侧有一道小门,门边有一个声音辨别仪器,叶薇和十一相视一笑,想起稍早

时刻,楚离在给地图的时候打电话以问候的形式打电话给亨利伯爵,并给她们一支录音笔。

这座小门有特殊设置,需要亨利的声音辨别。若是强行打开则会触动门上三道机关,被扫

射成马蜂窝,这座城堡活着出去的人不多,所以并扮受人知道里头有什么机关。

不得不说,腹黑楚心思的确比别人镇密,比别人想得更周到。

十一拿出录音笔,按了按钮,传来了很纯真的英语口音,“你好,我是亨利。

这是致电过去第一句问候,被梦离录下来,仪器呈红色,门上传来一声轻响,应声而开,

一股强烈的阴风扫射扑面而来,比那个诡异的大厅给人的感觉更诡异。

叶薇和十一收起录音笔,跨进去。

小门白动关闭。

竟然是收藏文物的密室,整个房间足足有两百多平米,墙卜拌着各种各样的名画,地上堆

放着各种各样的文物,有古重化瓶,珍贵地毯,还有十几座中世纪的彼斯高大石像,十几座石

像排列成一个圆形,中间有一座圣女石像,叶微际呼一声,不由的走近。

“怎么了?’十一好奇地问。

“你看这座石像是不是去年苏曼说的那座?’叶薇的声音有点激动,这座圣女石像是雅典

的文物,已有上千年历史,雕刻得栩栩如生,帝着一定很宽的帽子,长袍,足足有三米高,手

中握着一支黄金权杖,权杖中央镶嵌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

她神清肃穆,目光宽窖而慈悲,给人一种很圣洁的感觉,特别是明珠的光辉笼罩她全身,

给人一种不可襄读的神圣。

十一领首,不由得摸了几下,“我看过照片,应该是圣女神像。

“她怎么会在这里?’叶薇冷静道,“苏曼说过这是雅典的文物,一直放在法老寺中隐秘

收藏,去年失窃,这件事还很轰动,听说文物流入利雅得,苏曼还专门去查了,怎么会出现的

亨利的城堡里?莫非是他偷的?”

这么大一座圣女神像,若是被偷了,那一阵子又轰动整个欧洲,到底亨利是怎么运出境,

又收藏到这里来?太不可思议了。

叶薇和十一显然有同样的想法,两人同时扫视室内的名画,竟发现有不少书画都是前两年

失窃的真品,连十二生肖铜像淮里构有三座。叶薇和十一虽然不太懂得文物的,但好歹也知道

,这些全部是各国著名的文化遗产,竟然全被亨利襄括了。

整整两百米的空间,几乎塞满了各种各样的绝世真品,样样价值连城。

放眼一看,竟有一种富丽堂皇和厚重的感觉,虽然这儿的气氛有点阴凉诡异,却不减少这

儿半分华丽,这相当于是一家小型的博物馆了。

而且是特别高级,特别古董的那一类。

“真他妈的太有种了。’叶微际呼,细细地眯起眼睛,用微型摄像机把这些画面都拍下来

,十一则想到另外一个问题,“这阵子文物失窃并非偶然,恐泊亨利也趁乱抢了不少宝贝。

“有同感,他这么防守这么严密,一般人根本就近不了,一般的通天大盗都是身手敏捷,

眼明手陕,哪儿会应付得了这么多机关,匡不得亨利这么有信心,单单这十几座石像他就能活

几辈子了。’叶薇肇眉,板不喜欢这这作风,喜欢文物收藏没事。

可这事做的不道德,不少他花钱竞拍而来,大部分全部是偷来的,有失道义。

“为什么扮受看见我们要找的那幅画?’十一的眼光在各种各样的名画中搜寻而过,疑心顿

起,夹然,两人眸光一凝。西面有一处空了,缺了一幅画,两人眯起眼睛,背脊微凉,叶薇银针在手,骤然反手住后

一扫,冷喝,“出来.

这房{司里,还有人。

叶薇环胸,转身,轻笑,“这位朋友,既然来了,那就别藏着吧,咱们交个朋友怎么样?

能出现在这里的,绝非泛泛之辈。

半晌,没人应,叶薇妖烧轻笑,“你都来到这里了,反而扮刽旦子见我们?说不过去吧?出

来看看,有美女哦,很美,很美的大美女哦。

十一唇角忍不住勾起,薇薇太可爱了。

叶薇住前走几步,却还不见人出来,她和十一都已辨别出方向了,他躲在狮子石像的后面

,从一开始进来他就在了,可能他也没想到还会有人上到这儿来的,来不及走,又可能是袖起

了贪念,多流连一会儿,然后被她们堵住了,叶薇似想什么,笑得益发风清万种。

两人很情晰地感觉到,杀气越来越浓了,的确只有一人在,而且他的杀气不轻,就躲在这

座狮子石像的后面。

十一声音冰冷,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团冷气中,“若我猜得不多,刚才大厅死的是你的朋友

吧,好可借啊,本来还有个全尸,结果被我们一弄,切成七八段了,好可冷哦。

叶薇轻笑,十一用这么冰冷的口气说这么可爱的话,实在太有爱了,太上道了。

她话音刚落,狮子石像中闪出一人,长发,身材窈窕,半张脸被蒙着,只露出一双漆黑冷

酷的眼睛,眉目如画的感觉,单是这么看就知道,长相肯定不差。

竟是女人.

叶薇和十一者刚受有料到,竟然是女人。

她们以为是一对拍档了,她的背上的圆筒中不出所料,正是她们所要的那幅画。

叶薇啧啧道,“现在道上高手辈出口阿,朋友,你哪个道上的?

女人能进来这里的,屈指可数,她们刚才都差点命丧大厅,其余人更不用说,若不是他们

受过特殊的全面训练,她和十一又各有所长,刚刚那个阵法就过不去,她能过来,应该不弱。

就这一点,叶薇和十一都不敢轻敌。

只是脑侮里搜遍了,也找不出到底是哪个女人能有这个本事。

“盗。’女子的声音略有沙哑,很低沉,吐字冰冷,冷厉的眸光扫过她们,道:“算是一

路人,朋友,互不挡道。

叶薇妩媚地笑,十一很有默契地站开一米,她调皮地眨眨眼睛,“咱们也不算一道上的,

你是盗,我们可不是,再说,是你挡了我的道,你看,大门在你身后呢。

黑衣女子漆黑的眸掠过一丝怒气,冷冷一笑,“朋友,再耽误下去,城堡的机关全面启动

,我们谁也走不了,何必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家互相阻拦。

“好啊.’叶薇笑,女子后退几步,作劣要走,叶薇音色更媚了,“把你身上的画留下,

你人就可日走。

女子脚步一顿,“你要这幅画?

十一冷笑,“你装什么蒜,刚才扮受听到我们说话吗?想要互不挡道,那先留下画。

“这幅画是我先得的,朋友,讲讲道理。’那女子冷模道,言语之间有一种尖锐的讥讽。

叶微掩嘴,笑声如铃,“这年头还有道理可讲吗?亨利偷了别人的画,你又来偷,这话本

也不是你的,我再来偷,有何不可?美女啊,现在小三都后来居上了,没什么先到先得的。

十一轻笑。

那女子眸光微沉,“这儿名画上百幅,比这值钱的大有,你们可仁场豆意偷。何必执着这一

幅画,你也不想晾动下面的人吧?

“这话我原封不动送回给你,再送你一句,也许你的朋友正等着你和她会合呢,最佳拍档

嘛。’叶薇轻笑,那女子手一动,十一冷眯起眼睛,她似也察觉到了,不动。

她拿下背上的圆筒,冷冷一笑,“这幅画不算这里最名贵的,你要来何用?

“别人出钱要,我白然也给,你看老子像缺钱的吗?’叶薇笑如春花,分外灿烂,“这活

生生的招牌在那可不能砸了,不然以后谁找你办事?

“你的招牌不能T,你就砸别人的?’那女子冷笑。

叶薇语不晾人死不休,“奴家这么爱借羽毛,白然要染黑别人的羽毛,谁让你刚好和奴家

盯上一个目标呢?你要缺钱,这儿随意一幅,你来拿。

黑衣女子冷哼,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既然你要,给你.

说丢圆向住叶薇抛来,几乎是抛来的爵间,叶薇十一脚下一动,同时闪向两边的石像后面

,与此同时,她们站的位置两把柳叶刀穿过,打空后狠狠地扣洛四个古重化瓶,应声碎了。

那幅回洛在中间位置,已无人去管顾,叶薇和十一同时现身,身影如魅而上,那女子竟也

不避,直迎而来,直接和她们硬碰硬。

叶薇和十一同时动手,一个上,一个下,全部N的要害,那女子身影也很机灵,震开

十一后还能握着叶薇的手腕,想要反身扣住她。

叶薇冷笑,脚下虚晃一招,一拳狠狠地砸在她的小腹上,那女子闷哼一声,叶融了一声

口哨,墨块美人总是喜欢用拳头打她小腹,她这回学着她打别人,感觉很不错。那女子大怒,

手挥过来,陕如闪电,叶薇闪,女子的拳头狠狠地骊在辛虎石像上,竟深入,打碎一角。

叶薇暗呼,这家伙力道真好。

十一从背后飞腿过来,那女子分心不瑕,被十一狠狠地踢中,身子滚出好远,直撞上一个

铁架,一把宝剑落下,砸在她身上。

女子迅速起身,危险地眯着眼睛看她们,才过招不到几分钟,她已被打了两次,她不敢相

信。

叶薇妩媚地笑,其实这女子身手算真不错,可借,她和十一同时上场,墨块美人同时也不

能接她们多少招,别说是一个女人了。

她们配合多年,默契十足,什么时候该露出破绽,引开对手的注意力,让另外一人有机可

趁,她们一情二楚,叶薇和十一一贯是一体的。

根本无需多余的话,那女子和她们硬碰硬,落不到好处。

她们不能玩枪,枪声一起,肯定会晾动楼下的雇佣兵,她们得全死在这里,那女子脚下一

踩,宝剑在手,她拔了剑鞘,朝叶薇刺过来。

叶薇脚下一点,迅速后退,那女子速度很陕,直逼她鼻尖,十一唇角一冷,脚下一扫,那

女子逼不得已转了方向,翻转跳离几步,宝剑划伤一幅价值连城的名画。

“哟,美女,好歹也请你珍借一下这的宝贝,你都打碎了几个世界首富了?’叶薇轻笑,

十一刚要动手叶薇便笑道,“十一,退一边去,她好像对奴家意见很大,那就单打独斗。

4291.m

叶薇一笑,手指轻桃地划过墨块的脸,戏谑,又有点讥俏,“难得啊,美人你诚实多了。

墨块垂眸看坏中的女人,冷笑,“我不似你,从无一点真.

从认识到现在,除了第一次打斗时看过她的真阵隋,他见到的叶薇总是帝着一张风清万种

的面具,她并不多变,笑窖有浓,有淡。

有勾人的,有情澈的,有霸气的,也有柔软的,可都是一种表演,他在她眼里很少看到一

点真,叫偏偏他却墨块很不甘心,心中很不忿,总是把这种台闷沫沫地积压着,因为明白

,他们中,谁若真了,谁就完蛋了。

她一直守着她的底线,不计袖越过,有时候他觉得叶薇真的很聪明,她看起来就很聪明,

举手投足间不吝窗表现她的聪明,让人感觉她很锋芒毕露,不懂收敛,这样的人,再聪明也有

一个限度,可她不是,她是故意这么表现出来,冷静和才智却远比她表现出来的要深得多。

扮受有人比她更明白白己的位置,更没有人比她情楚自己想要什么,你不真心对她,你就别

想她真心对你,你若得不到她全心的信任,她和你永远都隔着一层纱。

他和她的感觉便是如此,她不信他,所以扒不会靠近他,也不会让他靠近,即便是偶尔有

过,也是一些似是而非的清感,如零里看花。

他比任何一刻都知道,这个女人,像一朵浮云,不会为谁而停留,可他却板度想要摘下这

一朵浮云,除了把她圈在一处,他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每一次他觉得她已在靠近他,她总会一盆冷水泼下来,把他所有的心思都泼冷了,于是,

他痛限起这种感觉,他是墨块,什么时候被人掌控在手心过?

任倒争清,他都要掌控在手里,他才是白己生命的主角,别人只能听他的,他不想再听任

叶薇来去白如,在侮边别墅的时候,他已下定决心,一步,一步,把她的翅膀折断。

不借一切代价,即便她限他。

反正这个女人,不会爱谁,也不会相信除了第一恐沛组织那几个人外的人,更别说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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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又何必手下留清。

干脆,一切毁灭口巴.

越是和她在一起,这种一起毁灭的心思就越情晰,好似迫不及待,想要囚着她,拉着她一

起在地狱沦陷,伤她,也伤己。

叶薇看着他不做声,夹然转了话题,“你觉得这会不会有冰窖?

不然为何这么冷呢?温度很奇匡,伦敦的秋天是凉的,可这儿是冷得刺骨,阴风一阵阵地

吹,颇有点地狱般的感觉。

墨块环顾一周,唇抿成一条直线,看不出喜怒来。叶薇也懒得管,抬眸看墙上的真迹,这

幅画今晚的争夺目标就是这幅画,现在他和她还抱着一起,谁都有点贪恋彼此的温暖,可

一会儿动起手来,该是怎样的冷酷?她手中的银针已打算出手,凭她两条腿和一条手臂,绝无

可能取胜。

这幅画,她又不愿意失去。

墨块也顺着她的眼光看向墙上的画,冷冷一哼,问道:“你当真要和我作对?

“是你要和我作对。’叶薇笑着,靠着他,修长的指若有若无如在袖胸膛上画圈,像是写

着什么,又像是勾引着他,模样很是妩媚,“你明知,我对这幅画志在必得,奴家出山还没有

失手的经验,这一次也小扣异破例,当然,你若能从我手上夺走它,咱们就另当别论。

“凭你现在这破身板?’墨块握着她作匡的手,唇角轻勾,紫眸酝酿一股风暴,毫不留清

地讽刺,“你两条手臂完好尚不是我对手,一条手臂又能奈我何?你的身手套路我差不多摸情

了,我的,你未必,你再有爆发力,你也不是我对手,为什么每次都要把白己弄得遍体鳞伤不

可?

“人太白信可真不是一件好事清,说不定上面枪声一响,晾动下面的雇佣兵,我们谁也不

用争夺了,全死在这里,这算不算是一个好结果?’叶薇笑道,轻轻挣脱他的手。

“也好,起码你哪也去不了。’墨块很奇迹般的扮受有否认她的话,叶薇有点吃晾,可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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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薇,并未表现出来。

墨块似贪恋这种气氛,任叶薇抱着小撤宁,骤然密室上面传来一声轻响,叶薇,墨块脸色

大变,这密室的隔音板好,声音并不是很响,若放了常人根本就不会听到,可他们的听觉很敏

锐,一下子就察觉到不对劲。

是枪声

到底是谁开的枪?十一,还是银面?上头就只有他们两人,他们凝神静听,就听到一声响,其余的全听不到

,叶薇脸色发白了,十一不是银面的对手了。

再加上,银面此人冷酷至板,很是无清,根本不会在乎墨块掉下来是死是活,可十一会担

J自她的安危,难免会分心,这一来更不是他的对手。

这一枪,到底是谁开的?为什么就开了一枪?

会不会晾动楼下的雇佣兵,即便是银面开了枪,他也走不了,除非他要硬拼,不然出不去

十一,十一

叶薇指尖颤抖,墨块似笑非笑地晚着她,眼神很冷酷,“你猜,是谁死了?

叶薇脸色苍白,浑身僵硬,骤然勾起一抹笑,墨块脸色一变,顿觉得背脊有一种很细微的

疼痛,转而尖锐地疼,四肤一阵麻痹。

他的脸,沉如阎罗,紫眸露出疯狂的杀气,好似限不得把她碎尸万段,那么凶狠,好似一

只野兽,正在散发着可沛的杀气。

她当真朝他下手,这个念头刚转过,叶薇已迅速起身,银针落在他胸口几处大穴上,墨块

爵间动弹不得,那双紫眸狠厉如魔。

叶薇冷酷起身,淡淡道,“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但并不代表我不能制服你?墨块,你

太白信了。

“你当真敢?’墨块声音沉沉的,细听,才知有沉痛。

“扮受有什么我不敢,只是我愿不愿意而已。’叶薇迅速不再说话,迅速打量这间密室,不

可能扮受有门,没有门,这些东西是怎么放进这里。

只是四处布着机关罢了。

她一心记挂着十一,没空去看背后墨块越来越冷酷的神清,冷静地找机关,格局和上面的

密室差不多,只是显得很小。

怎么出去?

越是担陇,心就越来越院乱。

“叶薇,你很想知道十一是不是死了?’墨块冷声问,他坐着,不动,吐字却很冷酷,仿

佛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清。

叶薇回眸,露出怒气,斩钉截铁道,“她不会死。

“那你院什么,把我制住做什么?’墨块冷笑问,微垂的眸她看不见表清,若是她看见,

定是一片血腥的狠,为了十一,她竟真的会对他下手?

她会杀他,是口巴?

“我懒得和你废话。’叶薇沉声道,一步一步找机关,夹然灵光一闪,十一和银面打斗的

时候,是银面动了圣女神像上的宝石,他们才掉下陷阱。

漆黑的眸掠过一丝了然,她站到圣女神像面前,脑侮里回放着他们两动手的细节,眯起看

见看那颗明珠,那就是关键,叶薇纵身而起,转动权杖上的明珠,门,应声而开。

“成了。’她心中一喜,跃下,晾喜地看着已开的门,脚步刚一动就想起背后的墨块,帝

不帝他?不成,放了他,她根本就走不了,墨块非拧死她不可。

正思考着,倏感背后劲风袭来,叶薇大晾,躲避已来不及,只觉得脖颈一疼,眼前一阵发

黑,软倒在一个温暖的坏抱中。

为什么,他会没事?这是昏迷前,叶薇唯一所想的

墨块眸光深沉地看着坏中的女子,脸上竟是一片可沛的怒意,火花跳跃,他打横抱起叶薇

,夹然密室一亮,昏暗的空间好似白天般。

一名穿着打扮很贵气优雅的中年英国人帝着一批人进了密室,他生得白净,却蓄着胡须,

给人的感觉不但不夹兀,反而显得很协调,浑身上下都有贵族的气魄,又透出几分儒雅。

身后跟着几名精装护卫,个个持又枪械。

“二公子,多年不见,风采依旧。’他笑窖满面,笑了过来,止哭拥抱墨块,才发觉他坏

里抱着一个女人,似乎不适合,笑笑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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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大人,好久不见。’墨块敛去所有的表清,淡淡地打招呼。

“这位是?

“什么?”亨利伯爵脸上闪过一片阴鸳。

墨块淡淡道,“此人,我要了。

亨利伯爵一笑,“哦,那我就不过问,二公子看上什么了,随意拿。

“当真?

“白然,多亏了你帮我设计机关,这么多年扮受有损失过一件珍宝,你若看中什么随意拿去

,要不是你,这儿的宝贝都不知道多少要被偷去。”亨利伯爵豪爽地道,眼光有意无意扫过叶

薇,见墨块眸光沉了,他也识趣,不再看她。

墨块下巴一扬,“那幅画,我大哥要。

亨利伯爵顺着他的眼光看去,犹豫了一下,命人把画拿下,墨块也不客气,说道,“恐泊

要再麻烦伯爵大人一件事。”

“说.

“这批文物,麻烦你帮我运到西西里岛,价格照付。

“没问题,二公子吩咐,我一定办到,保证不出一丝差错。”亨利讨好地说道,“你再看

有什么看上的,看上了再拿,别和我客气。

“不必了。’墨块淡淡地说,看了坏里的叶薇一眼,对亨利伯爵说道,“一会儿会有人和

你联系运货,你把画放在一起,如果可以,今晚就出船,越陕越好。

“二公子放心,有我亨利护航,这批文物绝对没问题。”亨利伯爵拍胸保证道,墨块点点

头,“那告辞了。

他抱着叶薇,不陕不漫地走出这间密室。

薇薇,你一定扮受想到,这座城堡的机关全部是我设计的吧?

他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抱着她一步一步走下楼梯,墙壁上,白烛亮着光,昏暗不明,衬着

墨块的脸也明暗不分,有冷,有暗,本就诡橘的气质益发夹出,更透出一股嗜血的狠绝。

他垂眸看着脸色苍白的叶薇,她长发垂下,手臂也垂着,即便是帝着面具也没有遮掩住眉

间的傲气,不知为什么,她就在坏里,可他感觉,这一爵间,她离他有几千公尺。

咫尺天涯。

他一步一步走得很漫,烛火在他背后拖出长长的阴影,三分冷酷,三分曝然,四分孤寂。

很悲凉的感觉。

亨利伯爵身边的一名男子问,“伯爵大人,他是谁,为什么您对他如此恭敬?

“他啊”亨利伯爵一笑,“世上最硬净的男人。

那男子似乎不解,亨利伯爵摇头,“不理解就算了。

城堡下的树林里,窖颜看着手中的表,心中很着急,已过了约定时间,叶薇和十一者刚受踪

影,是不是出事了?叶薇和十一并扮受有扣异让窖颜目险,毕竟窖颜不是他们,可窖颜泊她们有

枪战,一时接应不暇,到底还是坚持要来,叶薇没办法,只能让她开车等着接应。

约定时间过了一个小时了,没见人影出来,她倒是看见好多人进去了。

心中不免得担陇。

夹然见墨块抱着昏迷不醒的叶薇出来,容颜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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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轻笑一声,道了一声小心就退到一边观战,那女子眼睛闪过一丝嗜血的寒芒,挥着宝

剑工即砍过来,叶薇轻松闪过,宝剑落在白鹤青铜器上,竟削掉白鹤的尖嘴,又一件文物毁于

一旦,叶薇啧啧摇头,真是心疼这里的古董,这女的怎么比她还文盲呢?

▪ttκa n▪¢ ○ 这都毁了多少宝贝了,她不心疼,她心疼着呢,叶薇夹然觉得这里打斗真不是一个好地方

,可借了这么一个宝藏。她估计打完一场,这里得毁了一半。

叶薇刚躲过她一剑,黑衣女子收了脚步,反手挥剑又刺过来,她的剑法学得不错,舞得曼

妙,又帝着凌然的杀气,一招一式都很有风采,若不是她们此刻是对手,也许她会赞赏她也说

不定。

几分钟间已过了十几招,女子出剑很陕,叶薇身影更陕如鬼魅,似是逗着那女子玩,她不

攻专守,以一种很从窖的姿态在保护着自己,却不主动攻击,一贯明良.陕,准著称的叶薇美

女这一次变得很温和,仿佛火辣辣的太妹夹然变身小家碧玉,还挺大家闺秀的,那女子出招越

来越陕,越来越狠,却见叶薇一味躲着她,眸光一沉,顿时停了手,质问,“为什么不还手?

“我爱怎么打就怎么打?你管得着吗?’叶薇甜甜一笑,朝她竖起中指,“喂,美女,你

学的是什么剑法,莲花剑法还是天女散花啊,怎么中看不中用呢,刺,砍了这么久连奴家一根

头发者刚受碰到,你确定你十八般武艺都能出师么?

叶薇美丽优雅的笑窖中有着明显的讥俏,竖起中指的动作在一般人做来很下流,在她做来

却有一种风流趣味,很是霸气少见,女子想起一个词。

晖晚.

她好似一个王者,高高在上,晖晚天下,不是,是晖晚对手,以一种十足的白信和傲气,

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那女子心中怒火一阵一阵狂烧,很陕却被她压下去。

心理战,是打斗中最常见的一种战术,花费时间,却很省力气。

黑衣女子冷笑,“光靠吹嘘有什么用?有种你别躲,真枪实弹上,莫非你泊了?

叶薇似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弱柳扶风的腰笑得疑似要折断,举手投足间有一种很风流的

隆感和优雅,唇角却含着一丝嘲弄,“真枪实弹的上,奴家泊你挨不住啊。

那女子也算冷静,一个水平上的高手就见不得的对手的嘲弄和刺激,亏得她能忍受叶薇这

么久,也不动怒,“你说要和我单打独斗,却一味躲避,这算什么单打独斗,传出去也不泊人

笑话。

“谁传出去?你?美女口阿美女,你能不能有命走出这个门还是未知数,做人啊,别想得这

么遥远。’叶薇神闲气定,漫吞吞地,如同欣赏一件商品一样审视着女子,暗时着她这套身手

从未见过,杂乱又有白己的风格,这和她仁峭百交手的都不一样,她竟看不出师门。

黑衣女子也看出叶薇想要试探她的身手和来路,只是冷冷一笑,“出招吧,不然我必杀你

无疑.

她说罢,扫起被砍断的白鹤尖嘴,只击叶薇门面,十一也在看女子的身手,看不出什么名

堂来,淡淡道,“薇薇,让她见识什么叫剑法。

叶薇单手挥开白鹤尖嘴,眸光略眯,后仰,双手合十夹着女子的宝剑,脚下一滑,顺着宝

剑而上,女子微晾,一手出掌朝叶薇拍开,夹着一股冷厉的劲风。

一掌相迎,身子偏开,危险地躲过她的宝剑,一手却巧妙地在她虎口上一敲,那女子只觉

得虎口一麻,宝剑已脱手,被叶薇夺了去。

她大晾,叶薇凌空翻了一个跟斗,一脚踩在背后的石像上,脚尖一点,翻身,宝剑随着朝

女子咽喉刺来,那女子偏身闪开,两指夹着宝剑一弹,叶薇笑着松手,她大晾,叶薇的掌风已

到,直打在她胸口,宝剑又回手。

挥起,砍下,夹着浑厚的劲道。

动作丝毫扮受有停顿,行云流水,好看中又夹着绝对的王者之气,女子闪过,地下的的白鹤

尖嘴被她砍成两半,叶薇一反刚刚的只守不攻,这一次她专攻不守。

宝剑招招凌厉朝女子刺去,刺,挥,挑,砍,招招要命,那女子躲得很狼狈,叶薇的剑法

不似她那般变化莫测又复杂,她的招数来回就几招,但招招要命,而且,女子的剑法变化莫测

中有灵动之气,叶薇的纯粹是浑厚的杀气,一招一式都是杀宁最且接,最干脆的杀人招数,没

有一点花样,浑厚而凝重。

来回十几招,那女子的袖子已被她划得破烂不堪,洁白的手臂上有好几条血痕,剑尖上亦

有了血滴,叶薇丢了宝剑,默负一个手无寸铁之人不是她的作风,她要她输得心服口服。

“怎么样?手臂疼不疼?我可以允许你上药后再打。’叶薇笑吟吟道,环胸,妩媚妖烧,

白有一股狂傲。

十一想起老巫婆对叶薇的评语,在打斗中的薇薇,最美.

的确是如此,天底下,哪个女人能有她这样晖晚白傲的眼神,又有谁在暴力中还有她的优

雅和隆感,好似最艳的玫瑰,永世长存。

那女子眸光布满阴霹,低吼一声,挥拳而上,叶薇轻笑,不避不闪,身影如电而上,两女

凶狠地缠斗在一起,十一看得频频皱眉,那女子的身手之陕,竟不下于叶薇,拳脚来回之间竟

然不落下风。

她眉心拧紧,闪电般两人又过了几招,各有震伤,两人一个错身,黑衣女子一掌打在叶薇

胸口上,十一拳头握紧,却见叶薇唇角划过一丝笑意,那女子匆陀后退,却已来不及,她脚下

旋风般一脚,踢中她的右腰,直把那女子踢飞,狠狠地砸在石像上,夕重重雍地。叶薇也付出

代价,唇色略见发白,女子力气本就大,这一掌打在胸口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叶薇没出声,十一也不帮陀,只见那女子从地上一跃而起,擦去唇角溢出的鲜血,那双漆

黑的眸中嗜血更重了,大口孔一声拳头迅速逼近。

叶薇偏身侧过,一手掐着她的手腕,反手一拧,她巧妙挣脱,绕到叶薇背后,住她肩膀一

拍而下,叶薇也不回头,手肘住后狠狠地撞她的小腹。

两人同时闷哼一声,女子手臂横在叶薇脖子间用力住后一扯,叶薇顿有一种呼吸困难的感

觉,她冷冷一笑,手肘连续大力住后撞,一下被一下狠,一下比一下厉害。

那女子一首扒着她后退,直到顶住了石像,一片柳叶刀夹然出现在手上,住叶薇的咽喉划

去,十一大吃一晾,大吼一声,“薇薇”

叶薇的头用力住后一撞,她比那女子高,这一撞狠狠加撞在她额头上,女子顿有一种昏眩

的感觉,手上的速度不仅漫了一拍,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叶薇握着她的手腕住后挥去,柳叶

刀狠狠地划在她们的身后的石像上。

叶薇脱身,身子一跃而起,狠狠地朝那女子旋转着踢了几脚,她的脚出力比她的手狠多了

,姿态优美,却是夹着绝对的残狠,把暴力美学发挥得淋漓尽致。黑衣女子渗叫几声,吐出好

几口鲜血,随着身子飞去,血溅落一地。她身子砸在铁架上,把一块加秋撞雍,算给她减缓了

一丝冲击力,后果也不轻。

叶薇这几脚都准确地踢在她胸口肋骨上,而且是专打一点,那女子脸色都青白了。

叶薇的颈间也被划了一道很细微的印记,留了一点点血,她一摸,看着手上的血挑眉,似

笑非笑,这柳叶刀若是再陕十分之一秒,她就见阎王了。

“很不错啊,除了墨块,你是这几年第二个让我见血的人。’叶薇笑得风华绝代,那女子

却捂着伤口处,}副良地盯她。

胜负已分,她已元气大伤。

黑衣女子很是不服,眼神锐利而不逊,却因受了重伤不停吐血,这股锐利和冷酷也就显得

扮受那么有分量,叶薇轻笑,十一却感觉敏感地看到叶薇的左手微微在颤抖。

她骤然回忆两人错身时拳头曾正面对撞过,叶薇的臂力不如那女子,肯定是发麻了,她看

她整条胳膊都僵硬着不动,手指本来在颤抖却被她硬是捏着拳头,不露一点踪影。

也亏的是十一才能发现,若换了别人,根本就不可能发现笑得如此风华绝代的叶美女有异

常。

“那幅画不要了,你们放我走。’黑衣女子冷然出声,她已受了重伤,叶薇看似完好无损

,就算有也只是小伤,若是只有叶薇一人,她还可日」尊一个可能。

然而,这儿还有一个完好的十一,清况对她根本就不利,她扮受办法继续争取那幅画。

画已在十一手中,她因黑衣女人伤了叶薇一事起了杀心,叶薇一眼就看出十一在想什么,

她倒扮受什么意见,留着一个会对白己有威胁的人在,不是一个好主意。

棋逢对手,也要看对手的整体实力,她能把墨块称为棋逢对手,却不会把她放在一个层面

上,起码,墨块在这样的清况下,绝对是顺拼到底,不会服软。

她,留不得.

夹然,女子手腕一动,叶薇和十一眼明手陕,工即拔枪,叶薇和十一对准了黑衣女子,而

黑衣女子对准了叶薇,叶薇轻笑,“美女,奴家劝你,最好不要跟奴家比速度,你会死得很渗

的。

那女子似也很有把握,冷然一笑,“忘了告诉你们,我这把不是消音手枪,我不和你比速

度,只要枪一响,下面的人就会察觉上面有人,我们谁也没有机会出去,都会死在这里,这里

四面八方都有磁彼光,你们不想和我同归于尽吧?”

她漆黑的眼珠有一种冷酷的神色。

十一肇眉,叶薇妩媚轻笑,“你可以比一比,到底你有没有机会开枪。

她知道她说的是实话,通常这个时候是不能出差错的,不然前功尽弃。

“我知道你速度很陕,你可附一试到底我能不能扣动扳机,我若死了,你们两人陪葬,

这生意划得来,我不亏。’黑衣女子冷笑道,强忍着从下涌上的铁锈味。

三人冷冷对峙,半晌,十一出声,“我们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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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里,她照死不误,谁也别想救她,她想一个人死,多的是办法,不一定要死在这里

,看得出来,那女子也不想死。

黑衣女子冷冷地看叶薇,十一率先收了枪,叶薇轻笑,“好,一起走.

叶薇收了枪,那女子也缓缓地收了枪。

“多谢.’她淡淡到,叶薇只笑不语,十一冰冷如霜。

叶薇和十一各白走在那女子两边,陕要走到门口时,十一夹然右手夹然住后甩去,侧边,

三枚银针射向那女子的手臂,她一时防备不及,痛呼了声,十一拧住她的手臂,叶薇迅速拔出

她的枪,手在她身上过了一遍,确定没有枪支才放心。

“你们好阴险.’黑衣女子破口大骂。

十一唇角一勾,握着她的手臂一下,一下,硬生生想要折断,夹然石门一阵转动,几人大

愣,那女子想要逃离却被十一拉着,几人纷纷住后退了几步。

却见两道高大的身影,跨入石门中,黑衣,劲装。

石门关上。

本就阴风阵阵的密室,更显得诡橘莫测,为首的男子负手而工,一双紫眸冷酷无温,冰冷

地扫过室内一片棍乱,眸光最后落在叶薇身上。

她笑得风清万种,“墨块美人,怎么奴家去哪儿都能遇见你?真是冤家啊”

430ㄧ.m

窖颜压低了身子,坐在车里一动不动地看着墨块抱着叶薇上了车,紧张得手心目汗,一时

不知要怎么办才好,城堡倏地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一扫刚刚的诡异之感,窖颜心中更是诧异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个抱着叶薇的男人又是谁?

这离城堡不远,身子又隐藏在阴暗处,窖颜不敢轻举妄动,楼下的人太多了,若是晾动了

他们,她唯恐也走不了,这是窖颜所不想的,唯今之计只能先回去。

狭小的空间很安静,她只听到白己疯狂的心跳声,很紧张。

墨块抱着叶薇上车走了,她更不安了,十一呢?为什么扮受看见十一?窖颜的心提到嗓门口

,不论生死,总要有个消息才成。

叶薇和十一素来形影不离,不可能出现一人被抱走,一个却被留下的局面,除非是有一人

再也起不来,窖颜一想到这个可能隆,脸色煞白。

J自脏更加狂跳不已,墨块已开车,帝着叶薇离开,窖颜依然不敢有所行动,大约过了半个

小时左右,她又看见亨利伯爵帝着人出来,太远了听不情楚他们说什么,只隐约听见亨利伯爵

交代他们什么,没一会儿,他也上车走了。

城堡好似又队复了平静。

夜黑,风凉,侮浪疯狂,她身上有些凉,又等了二十分钟,不见有人处理尸体,也不见有

人出入,窖颜略微一犹豫,开车一踩油门下山。

她想了无数个可能,却拒绝去想叶薇被俘虏,十一被杀死的可能,只能不断地安慰白己,

扮受事,可能他们从别的什么通道走了。

这别墅肯定不止一条路能走,也许从侮边走了。

不要白己吓白己,窖颜不停地安慰白己,开车朝第一恐沛组织的总部而去,车子刚停下就

住里冲,抓着一名男人问,“你们楚哥呢?”

“在议事大厅。

窖颜放开他,匆匆朝二楼去,刚转过楼梯就看见陈扬和方影,低头不知说什么,陈扬面露

为难之色,似是在劝着她离开。

他眼尖地看见窖颜,肇眉,沉了脸色,“你来做什么?”

“与你何关?’窖颜冷笑,当年刚随了楚离时,陈扬模样很俊秀,脾气火爆,颇有几分孩

子的感觉,如今玉年过去了,他成熟了不少。

可他心仪方影,一心想要方影和楚离终成眷属,一直以为她是破坏他们的第三者,对她很

有偏见,因他是楚离的左右手,窖颜不想楚离为难,板少提陈扬习难她的事。

她越讨袖想牛议事大厅,陈扬伸手拦住,“窖颜小姐,楚哥吩咐了,任何人不准接近议事

大厅。

窖颜脸色一冷,扫了方影一眼,却见她脸色苍白,有点像枯萎的玫瑰,她暗时着兴许她的

伤势还没好的原因。下午那一幕又浮上心头,她很舒服,因心里担心叶薇和十一,她也不客气

,冷冷地讥俏,“阿离任何人,包括她,可没包括我。

他们几人,从来不会避着她。

方影白然知道她说什么,冷冷一笑,“窖颜,你未免也太白信了,薇薇说不避开你,你当

所有人真的不避开你吗?我跟着他们这么久,他们议事也从未让我参与,连周正.江青和陈扬

都不得靠近,你又凭什么,你什么都不是,别忘了,下午他已舍你选我了。

她说到最后有几分得意,神色间掩不住对窖颜的偏见和讨厌,撕开了平日的柔和,清敌见

面,素来如此,她一直认为,若不是窖颜横插一脚,她和楚离已成夫妻。

窖颜心头微疼,论口才反击,腹黑楚有时都不是她的对手,何况是方影,但此刻她没那心

思和她纠缠,挥汁际扬的手便要走,陈扬大喝一声,“窖颜小姐,你再硬闯,别匡我不客气。

“我倒要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窖颜我行我素推开他,陈扬也动了怒,一掌打向窖颜,

她本就没什么身手可言,一时扮受稳住脚步,撞到墙上。

方影冷冷地笑,窖颜眯起眼睛,“陈扬,你好大的胆子,我再怎么小济争,也不是你能打

的人,让开一

暂时不和他计较,秋后再算账。

她刚要硬闯,陈扬又动手,方影则暗暗嘲笑她,一点同清也没有,夹然一股劲风袭来,陈

扬刚要打在窖颜的手被人握住,楚离一手搂着窖颜的腰住白己坏里帝,一手掐看际扬的手腕,

眸色阴沉,庆气狂瓤。

“阿离’窖颜心安,方影脸色微变地咬牙。

“楚哥,我”陈扬一时也不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他不待见窖颜,故意要打她为方影

出气口巴。

“陈扬,我警告过你,再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废了你,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吗?’楚离沉

声道,在他坏里的窖颜情楚地感觉到他胸膛起伏间的怒气。

“楚哥”陈扬晾恐,手腕越来越疼,楚离手劲一转,一扯,一折,生生地折断他的手

臂,只听陈扬的渗叫声响遍整个二楼

他两外两名左右手周正和江青匆匆赶来。

陈扬疼得满头大汗,却死死地忍住,他不敢相信,梦离会为了一个女人对他这么狠,他对

兄弟出了名的维护,他和周正江青跟着他陕十年了,一直信任有加,从未有过矛盾,竟然会为

了窖颜折断他的手臂

“楚哥’江青和周不杆到,却不敢去扶陈扬,周正厉眸扫过方影,她的脸色更是苍白

了,呆呆地看着楚离,摇摇欲坠。

“江青,帝他下去,让他疼几个小时再给他医怡,周正守着这里。’楚离沉声交代,转头

看了方影一眼,“小影,你身体不好,回房休息。

说罢,他帝着窖颜进了议事厅。

白夜和黑杰克在门口看着,挑眉,并不说什么,白夜朝江青做了一个手势,让他帝陈扬去

私人医生看,江青院陀点头,,扶着陈扬下去。

周正冷冷地看了方影一眼,也不说话,守着议事厅。

方影粉拳握紧,备受羞辱,他竟当着她的面无视她的存在,为了窖颜竟然那么对陈扬,怎

么会,怎么会呢?他从来没有这样对周正他们,他们是除了白夜黑杰克杰森的等人外,他最信

任的兄弟。

嫉妒想毒蛇一样,咬着她的心,方影}副良地看着议事厅的方向,喷怒转身离开,他信窖颜

,竟不信她,他竟信窖颜

方影刚转过楼梯就靠着柱子,眼睛睁得大大的,月光从窗户中淡淡地扫下,她一脸青白,

在月光下更显得可沛,眼神是喷怒的,嫉限的,隐约还有点狠绝。

浑身的力量好似都被抽走似的,她动弹不得,靠着柱子的身体渐渐地失去了力量,软倒在

地上,眼泪夺眶而出,十几年啊,她曾那么无怨无晦地陪着楚离,走讨袖最阴暗,最小坛的岁

月,在他伤痕累累的时候抚去他所有的伤痛,给他所有的温柔。

那么掏心掏肺地对他,不图什么,只愿得一有心人,一辈子相守相依,虽然后来发生太多

事,她也身不由己,可由始至终,她都深爱着他。

为什么,他要怎么对她?

住日温清再涌,可脑侮里去挥不去他和窖颜在一起的画面,白从她回来,即便他和她在一

起,偶尔也心不在焉,偶尔会说,颜颜怎么样,怎么样

她限一

只有窖颜死,他才会再看她吧?

她已经感觉楚离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远了,远到她不可触摸。

越想,方影越是痛苦,眸光也越是阴狠,既然如此她抬眸看窗外一轮明月

方影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情楚过,她比任何人都希望,窖颜死.

进了议事厅,几人都在,包括贵族般的罗斯,楚离问,“伤到哪儿没有?

窖颜看着他,从刚刚在震晾中回过神来,她也没想到他会为了她折断陈扬的翅膀,他对他

们三人,很信任,很维护的。

“傻了?我问你伤了扮受有?

“没有.’窖颜摇头,白夜问,“颜颜,你有急事吗?

“对,薇薇和十一出事了。

“你说什么?’众人大晾,杰森从位子上起来,迅速奔到窖颜身边,“怎么回事?出什么

事了?

窖颜把今晚所见到的一玉一十地告诉他们,现在也只有他们能救叶薇和十一。

“没看到十一?

“是啊,我就看见他抱着叶薇离开。”虽然两人装束一摸一样,但手腕的佩饰还是有区别的,她自然知道那是叶薇。

“是墨玦!”楚离沉声道。

427

墨块保持着自己一贯沉默是金的美德,眸光沉沉地落在叶薇身上,不知道为何,眉心微肇

,看似很不悦,若是叶薇没看错,那人紫眸的确迅速掠过一抹怒火,淡得好似是人的错觉。

患意的眼光把她从上扫到下,肇得哭紧,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饶是叶薇已警告白己不许在

意和揣摩他的清绪,她还是很明显地感受到墨块的喷怒。

为何?

此人素来冷酷,清绪少有彼动,三番四次能让他喷怒,她算不算是很荣幸?叶薇白嘲,可

却不动声色地退后几步,那黑衣女子似也晾疑,却被十一制十住,错愕地看着他们。

墨块的到来已是意外,而另外一人,更是意外中的意外,他比墨块矮了半个头,身材精瘦

,半截银色面具,泛着冷冷灯,遮去了他大半窖颜,浑身上下有一种令人板度想要窥探的神秘

,又透出杀手的冷锐,而且是一种内敛的冷锐,这和两年前叶薇和十一所见到锋芒毕露的银面

很不一样。

“墨块,你来干什么?’十一冷冷问,清况对她们两人很不妙,叶薇和墨块之间的微妙气

氛,外人难哪足,她对墨块总会留几分清面,虽然她一直不肯承认,可墨块对她,素来狠,

但至少,他应不会要薇薇的命,十一迅速做好判断,她肯定要迎战银面。

而这个女人眸光扫过她,十一沉思,黑衣女子眸中有冷笑和讥俏,她温怒。

“那幅画,留下.’墨块冷声道,直直指着十一背后的画,整个人几乎和这间诡橘的密室

融为一体,而银面则是姑在袖身边,幽冷的眼光一直扫过十一好叶薇,并无清绪,似只要墨块

一声令下,他便可毫不留清地扑上来,撕碎他的猎物。

“怎么这幅画抢的人这么多?’叶薇挑眉,即便是名画,也不该如此**,这里多的是价

值连城的画,比这幅画名贵的也有,为何都执着一副了?

有人故意找了几路人来争夺这幅画?为什么?借刀杀人?叶薇头脑迅速转动着,却想不出

一个所哪来,这幅画肯定是不会交出去的。

“黑手党这批文物,就差这一幅。’墨块简短道,冷冷勾唇,“我接到消息有人出钱买这

幅画,没想到竟是你们。

“墨块美人,你者刚受钱沦落到走私文物了?墨老大真不厚道,怎么每次都让你干这事呢?”叶薇笑得很有风流味,特别是举手投足间的韵味更是令人着迷,明明和十一是同一副面具,

却硬是生出几分韵味来,雅致又风流,很是迷人。“伦敦,这是我们的地盘,即便是你抢了这

幅画,能不能运过境还是个问题。

“无需你操心.’墨块眯起眼睛,一字一顿,“画,给我.

命令句。

十一和叶薇相视一眼,十一放开那女子,沉声问,“你站哪边?

那女子冷冷一笑,十一见状抬手臂晕丁她,她软软地倒在一旁,看她的笑窖她就尤需再DJ

,她站哪一边,指不定留着她会腹背受敌,没了她倒干脆。

十一说道,“我们一局定胜负怎么样?

“你说规矩。’墨块反常的好说话,虽是和十一说话,眼光却一直停留在叶薇身上,叶薇

并不直视他,全当看不见,倒是对银面很好奇。

不知两年后他的身手如何?

十一淡淡道,“你和银面,随意一人和我打,生死不论,谁趴下,谁输,不得反晦。

“哼,你觉得单打独斗能侥幸获胜?’嘴民面的声音沙哑得似老人,和他的内敛有别的是,

他的声音很锋芒外露,更有着轻蔑和不逊。

好似,他已稳坐第一杀手的金交椅。

“白信是好事,未必是准确。’十一冷冰冰道,问墨块,“墨块,如何?

墨块亦是冷哼,神色板其的残狠,那眸光并无一点温度,“为什么我要和你举行这种不公

平的比试,就因为她受伤了?

他直指叶薇,准确是指着她的左手,叶薇脸色微变,板度稳住气场,她已经掩饰得板好,

不想还是没逃过墨块的眼睛。

那女子力道太过强劲,和男人无异,她刚判断出了差错和她直面硬碰硬,整一条手臂都麻

了,阵痛不已,筋骨肯定是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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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动便是剧痛无比,她已板力忍住。

尚是完好的她和墨块相比已落了一分,一条手臂废了的她,想要取胜更难。

“我相狡旱我们能相到暴奸的方件你说呢?十一不常竿狡一竿颇有几分很音映没

长的味道,银面看向墨块,叶薇淡淡笑不语。

墨块冷哼一声,“银面,拿到那幅画。

“是一

十一伸手解下那幅画,丢给叶薇,冷冷道,“赢了我,画白然是你的。

画一转交给叶薇,十一和银面几乎是同时朝对方出手,这个机会银面等了两年,早就迫不

及待,一出手就扫起一股冷劲的强风。

十一最擅长的近身肉搏,而银面最擅长的也是近身肉搏,两人搏斗在一起很精彩,叶薇迅

速退到一旁,瞥了墨块一眼不作声,专心地看着十一和银面的剥夺。

速度和力度两人都不差分毫,你一拳我一脚,更利用了有限的空间飞檐走壁,打得激烈,

难解难分,就是可冷了密室中的文物被毁了不少。

叶薇暗暗心晾,银面进步太陕了,他出招的方式和两年前根本就不是一个水平的。

三十招过后,十一被他打得步伐有点乱了,幸好靠着丰富的临场反应经验,并不显得太过

夹兀,然而

,白了?’墨块轻声道,叶薇不应声,专心看十一和银面过招,她觉得这招数有点熟悉,

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她一定见过的,不管是掌法还是步法她都有点面熟,叶薇背脊出了一身冷汗,银面好似看

透了十一的招数,总能准确的在她扮受出招的时候就能迎接好下一招,在空隙中给十一致命的打

击。

高手过招,招招要命,陕如闪电,根本就不如观战者看得情楚,一边打谁会一边琢磨太多

,只靠着直觉和经验取胜。

叶薇眉心一拧,“十一,棍合打,别和日消百一样。

十一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趁着翻身之际工刻变化招数,抛弃她平日的习暖,银面一直接

应不暇,连连挨了十一好几拳。

几分钟之后又队复了势均力敌的局面,但银面很显然略胜一筹。

墨块眸光一沉,骤然握着叶薇受伤的手臂,本就伤了筋骨一动剧痛的手臂传来一阵钝痛,

好似钢刀砍在骨头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正好捏住她伤得最厉害的那一处。

疼得叶薇咬牙,偏头狠狠地瞪他。

墨块并不在乎,冷笑,“观棋不语真君子,你最好闭嘴.

“墨块美人,你要非礼奴家直接说,别找这么挫的借口嘛。’叶薇妩媚一笑,索隆凑近了

他,整个人都偎依到他坏里去,正好减少了手臂上的拉伤。

这个男人,丝毫不顾她的伤口,再被他拉下去,她的左手臂估计一个月都好不了。

墨块冷冷地看着她,紫眸深沉,“怎么,连一个女杀手也敌不过了?”

叶薇毫无顾忌地笑,她知墨块讥俏她,不可否认,她和黑衣女子交手的时候的确有一种凌

人的白信,过分的有把握以至于那一爵间判断出了错,这才造成手臂的重伤。

她是白作白受,谁让她太白信了。

“奴家和十一叱咤风云近十年,也该让位给下一批人,总不能让新人全无发挥的境地嘛。”叶微扣件着说道,那黑衣女子身手的确是不错,但总体水平和她还是有点差距的,她唯一取

胜的地方就是她的力度太大,一旦硬碰硬准伤无疑。

墨块脸色冷狠,“你们第一杀手的位置恐泊不保了。

他指银面,叶薇知道墨块说的是实话,银面的身手已凌驾在她和十一之上,单打独斗两人

都不是他对手了,输只是时间问题。

但她又怎么笨得和他单打独斗,她和十一素来是一体的。

“他若杀了我,白然就是第一杀手,我没死之前,他做梦.当然,墨块美人你是不会在乎

奴家死活的。’叶薇轻轻一笑。

本来已陕松开手的他,骤然加重了力度,手臂剧痛难忍,疼得叶薇胃部一阵痉挛,疼痛神

经好似被人死死地撕扯着。

好痛.

她忍隆是板大的,饶是如此,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倔强地看着墨块,他力度却越来越大,

他知道,只要他力度再大一点,用力一扯,她这条胳膊这辈子也好不了。

一条胳膊没了,叶薇还是叶薇么?

翅膀被折断的叶薇,还是原来的她么?他有点不确定,眸光越来越阴霹,那一双紫眸已沉

如水,残狠如魔。

只要再狠心一寸,他就彻底摧毁她。

叶薇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笑越来越妖媚,她似看穿了墨块的心思,心中悲喜不知,冷

笑道,“除非你有把握弄死我,不然的话,你砍了我这条胳膊,白夜照样能把别人的胳膊接上

去,我照样还能行动白如。

叶薇一出口就后晦了,他妈的,叶薇你太天才了,明明想说的不是这些,却又口不对心,

墨块庆气大盛,似脑似限,“你当我不敢?”

“不,你有什么不敢呢?’叶薇笑吟吟道,并不在乎手上的剧痛,眸光再次投向十一和银

面。

“不,你有什么不敢呢?’叶薇笑吟吟道,并不在乎手上的剧痛,夹然一阵巨响,银面的

拳头打在狮子石像上,直接把狮子的头打裂了,大大小小的石头掉下来,发出一阵骚动声,叶

薇心晾,今天碰见的人都吃了菠栗不成?

她的眸光再次投向十一和银面,不在理会墨块,更忽略了这个男人坏里传来的阵阵温暖。

“薇薇,有时候,我很想就这么掐死你。’墨块夹然出声,声音又狠又冷。

叶薇淡淡地笑,“彼此彼此吧.

弄死了对方,他们又是原来的他们,谁也不会为谁牵挂,谁也不会为谁为难,这不是很好

么?墨块,你以为就你这么想吗?

转眼间十一和银面的身影已转向中央,她为了看情楚一些,推开墨块,缓缓走向他们,墨

块阴鸳地看着她潇洒的背影,只觉得心中的怒一阵强过一阵。

妙很于哟\十一,银面只有胸口伤了几处,不痛不痒,可十一的速度很显然就漫了,她心急

如焚,十一也知道再拖下去对白己没有好处。

趁着银面飞身而起之际,射出银针,银面躲过两针却躲不过第三针,可几乎是同时的,十

一也被他的一枚小刀划过手臂。

鲜血滴出,十一肇眉。银面一阵准确是射中他手臂的穴位,他整条手臂者刚受了知觉,唇角

却勾起一丝笑意,“你输了,刀片有毒。

十一狂傲一笑,玉爪张开而上,她根本就小扣异告诉他,她是百毒不侵的体质。

银面似也没料到为什么扮受反应,又得和十一缠斗在一起,叶薇总算是放心了,他一条手臂

动弹不得,杀伤力已减去了三分。

银面这时很明显处于下风,再躲过十一一脚时飞身而起,一手抓着圣女神像的权杖,以叫

灵活地攻击十一,这个动作难度板高,他的手指夹然划过权杖上的夜明珠。

叶薇夹然感觉重心夹然下坠,她站工的地方两块地板夹然空了,她整个人住下掉。

墨块大晾,身子如猎豹般冲来,“薇薇”

他只来得及抓住叶薇的袖子,抓不住她的手臂,墨块脸色大变,毫不犹豫纵身跃下。

地板夹然关闭,十一大惊!

431

楚离和众人简单地商议后,由罗斯去查亨利伯爵,因为他本就是英国的贵族,没有人知道

他是第一恐沛组织的人,他来查比较窖易。楚离直觉这事和亨利伯爵肯定脱不了关系,黑杰克

去查最近出境的文物古董,杰森和白夜去查墨块叶薇和十一的行踪,梦离坐镇总部指挥。

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除了窖颜被威廉王子扶持那件事外,楚离总是幕后之人,这一次几

乎出动第一恐沛组织所有的精英去查叶薇和十一的下落,众人都明白,亨利和墨块.文物只是

线索,最重要的是要查她们两人的下落,落入墨块之手,楚离f履于日心叶薇的遭遇,况且十一还

落下不明,这一点他最担陇。

分配好任务,众人很陕下去办事,会议厅中只剩下窖颜和楚离两人,楚离一改方才的冷静

,满面怒窖,双眸阴鸳,一下子扣着要走的窖颜,冷了声音,“去哪儿?”

阴森森的,更帝着几分嗜血的喷怒,窖颜莞尔,他似乎越来越窖易被她激怒了,这是好事

,还是坏事?她可不知道,不过呢,她还是很喜欢看他这副怒火升腾的模样的,比较生动。

她沉静地看着楚离,这个男人发如墨,眸如玉,有一种很东方的英俊,不似白夜那么逸,

却有白己的味道,那种内敛的霸气和王者之气非一朝一夕之功能培养起来,她记得初认识他的

时候,在她眼里的印象只不过是,这个男人很英俊,很无清,并无现在这么嗓人的威严。

“回家.’窖颜淡淡地回答,挣脱他要走,却被楚离紧紧地扣着,动弹不得,她秀眉轻凝

,忍不住笑问,“我好歹还有点人身白由吧?”

楚离沉怒看她,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你也跟着叶薇和十一去城堡,你知不知道危险?那

里那么多雇佣兵,你就会那些花拳绣腿,了不起就是看着没用的西佯剑,你去那里做什么?存

心找死是不是?”

这是他一直压抑着的怒火,刚刚他们都在,他不好发作,回想起来就后泊,墨块是什么样

的男人,他很情楚,他一定是以为叶薇和十一是永远的拍档,不会再帝任何人,心里也疏忽了

点,若是他知道下面还有一个窖颜,她根本就不可能有命回来。

楚离一想起来就后泊,恐嗅,转而是喷怒,脑她白己不懂分寸,把自己置于这么危险的境

地,气得不轻,刚刚一直看她在一边沉静地说,他就很想掐死她。

也只有窖颜,能让他这样勃然大怒,牵动他所有的清绪。

“是我自己坚持要去的,叶薇和十一两人都在上面,我去接应有什么不对,再说,树林里

有隐秘,天黑根本看不见,哪会有什么危险,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窖颜轻声为白己辩驳

,她承认白己是目险了点,也真的幸亏没人发现,不然

楚离在生气什么,她白然知道,越是被他这样骂着,心里竟然越是有一种得意和甜,她真

是受虐狂了,窖颜忍不住白嘲,这么几年被腹黑楚这么伤害,舍弃,她恐泊真成了虐文里打不

死的小强,属于越虐越勇的女主了。

“如果万一呢?’楚离忍不住吼道,门外的周正勾起一丝笑,又听到老大的怒口孔声了,窖

颜走后就没听过,还真不习暖呢。

“世上扮受那么多如果,何况我已经回来了,再说,若不是我在那里,你们连薇薇和十一出

事都不知道,你应该感谢我。’窖颜淡淡笑道。

楚离脸色更加阴沉了,他怎么感觉白己是鸡同鸭讲呢。

“日后不许这样,我不准。’楚离敛了怒火,努力让自己内平气和些,可出口的话可不是

这么心平气和,“你再敢目险,我打断你腿。

“你真暴力,鉴定完毕。’窖颜漫不经心浅笑,推开他便走,“我要回家了。

楚离陕了几步扯住她,“留在这里,哪儿也不许去。

“哦,我睡哪儿?’窖颜挑眉,沉静漂亮的大眸中有几分讥俏,“你确定你会很欢迎我留

在这里?你确定你床上扮受其余的女人。

她忆起那不堪的一幕,心如刀割,神色更冷了,他竟然敢在袖们的床上抱方影,这件事给

她的打击比任何事清都大,比他用她来换方影的完全更加伤害她。

楚离,你是不是高估我了?因为我能忍,所以称就以为所有的事清我都能忍?

她有白己的底线,底线上的,可以商量,底线下的,说破了嘴也没用。

葫想越不堪,为了不让白己狼狈,窖颜用力想要挣脱他,离开这里,却被楚离紧紧地抱在

坏里,大吼一声,“窖颜”

她静了下来,楚离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一咬牙,“我没碰她.

窖颜一愣,转而苦笑,骗人,她明明就亲眼看见了,他竟敢骗她?她的唇咬得即将出血,

楚离板少解释这样的事,她心胸也不是那么狭小,他又不是没碰过女人,但唯独方影他还

要骗她?这一点她忍受不了。

“你不信我?’楚离眸光喷怒冷却,换上了平静。窖颜不言不语,他冷笑,从坏里拔出枪支,拉开保险,窖颜一晾,院陀按住他的手,怒道

“你干什么?”

“若不信,你废了我。’楚离把枪放在窖颜手上,让她对准白家小兄弟,这样的动作,非

一般的有喜感,可当事人却是一脸严肃,甚至是帝着一点杀气的。

窖颜被雷得里外都酥了,不待这么娱乐人的嘛,他明知道她不会开枪,耍流氓呢这是。

“枪会开吧,我看你开得还不错,扣扳机就成了。’梦离洱柔地指示,窖颜拉上保险,忍

不住笑骂,“你疯够了扮受有?”

“没有.’楚离理直气壮地回答,哪一脸很严肃,很威仪,很霸气的表清在说,我就流

亡民你能拿我怎么办?

“没有你继续,我不奉陪了。’窖颜笑,作势欲走,被楚离拉住,从背后抱着她,头枕在

她的肩膀上,可冷兮兮地说,“颜颜,信我一次好吗?”

窖颜心中在做着天人之战,老实说,那天她是看见了,但没看全,她的确是看见方影和他

在床上纠缠,但是本来想很平静地进去的,却被陈扬拦住,一直拉到楼下中庭,她也就没

勇气再回去面对他们,一怒之下离开城堡,后面怎么样的确不知道。

信他口马?

她自中暗骂白己,怎么如此贱呢,即便是没做到最后,他也的确和方影他心里是很想

的,身体没有走失,可心灵上走失,她最介意。

“颜颜’楚离不禁软了声音,他了解窖颜,他知道她现在还没有对他彻底绝望,若是

她彻底绝望了,她不会再回头的,威廉王子就是前车之鉴。

这个女人从不走回头路。

“阿离,我问你,我被天哥抓去的那一次之前,你有没有和方影上.床。

“我说过没有。

“你撒谎,我明明看见了。’窖颜忍不住怒吼,她不想失了风度,却不想他一再骗他。

“窖颜,我再说一次,没有等等,你说的是你失踪前的那一夜吗?’楚离沉声问,窖

觑嫂邓邓地点头,他忍不住拧她耳朵,“你袖爷爷的,那天我一直在伦敦港参加宴会,接到周

正的电话才匆匆刚回来,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和方影上.床了?”

他这一吼完,陷入沉思,“你确实看见了?”

窖颜点头,把那日的经过说了一遍,楚离脸色深沉,心里把陈扬骂了一遍,这昊小子,日

后不能留在身边了,这事他也能做得出来。

“这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现在我问你,信你的眼睛还是信我?’楚离冷声问她。

她其实是信了他,一直以未心中的郁结顿解,心清也不免得好了起来,她对他最失望的便

是这件事,若没发生这件事,本来已经减到1分的楚离工刻又回到5分。

“算信你口巴。

“哟,语气还挺委屈的嘛,你别信好了,就当我和她有什么得了。

“你别告诉我你没想过?她回来的时候,是谁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盼她高兴,又是谁天天都

陪着她,你还陪她过夜。

“你想算账是口巴?”

“算账又怎么啦?你的确做了很多不可饶恕的事,我要是再狠一狠心,你早就见不到我了

,你对我做过的事,你扣心白问,你不过分?”

“现在说的是这件事,你不信我。

“楚离,你别得了便宜卖乖啊。

“是谁先理亏的?”

“你想吵架是不是?’窖颜环胸,凉凉地看着他。

楚离冷哼,他才扮受这么笨,好不窖易她能开心了,丹搬七头砸白己脚这事他做不来,不过

还是忍不住回了一句,“我看你这眼睛长了也扮受用,挖了算了。

窖颜眸光凉凉地撇着他的下半身,“我看你那家伙长着也没用,切了算了。

楚离面不改色地回,“怎么会没用呢,它会让你很高兴。

“哼.’窖颜一哼,流氓。

顺势而上是楚离对窖颜最常用的招数,见她笑了,他工刻捧着她的脸,俯身攫住她的唇舌

,掠夺着属于他的甜美,窖颜随他去,楚离和方影的事始终是她心里的一根刺。然而,爱上他

,她又有什么办法,选择权在他手上,他对方影暖昧不明,若即若离,她看在眼里很不舒服,

真要离开,舍不得。

不是没想过离开楚离,在他那样对了她之后,她想过离开,可是,心小随埋智,离不开他

,深爱一个人,也许死在他手里也是心甘清愿。

“颜颜’楚离深深地看着她,“别再和我呕气好吗?

气氛很好,他们好久没有这么好好地说话了,窖颜不免得有点想念,此刻竟然白默默人的

不想去提方影,她知道,每次提方影,他都不开心,那是他心中的魔。

“不说话算默认了。’楚离一笑,拉着她出了议事厅,周正还在,楚离淡淡道:“阿正,

去看看陈扬那小子。

“是一

他帝着窖颜回房,楚离的房间在三楼,淮里住的人多,每一间房间都和公宫笋不多,都有

配套的厨房,楚离帝窖颜回房就直奔厨房。

窖颜茫然,他干什么?

“做什么?

“厨房能做什么?当然是做饭。

“’窖颜一口气差点扮受喘上来,做饭?现在?她抬手看表,凌晨一点“你有没有

良心啊,这个时候让我做饭给你吃?

楚离神色顿变委屈,“你不在我每天都吃不饱,你扮受看见我瘦了吗?

窖颜把他从上到下看了一圈,的确是瘦了一圈,可是他瘦了关她什么事?谁家神经这

时候做饭吃,她的功能就是填饱他的胃?

窖颜沉怒如瞪袖,楚离偏过脸去,开冰箱,除了鸡蛋什么者刚受有,他顿了顿,在窖颜脸上

亲了一下,“颜颜,你等一下,我去白夜那找点食材。

窖颜还没说好和不好,楚离一溜烟就跑了,窖颜一脚很粗暴地踢在冰箱上,震得里头的鸡

蛋啪啪响,腹黑楚还去白夜那拿食材,亏他想得出来。

她正生着闷气,听见门铃声,她肇眉,不是反锁了门吧?

“是哥哥,我’她刚开门,却看见方影,方影见是她,声音顿厅,脸色大变

432

“你怎么会在这里?’方影的声音是颤抖的,好似见了鬼,本就娇弱的身体竟给人一种陕

要昏死过去的感觉,楚楚可冷,眸光却似怨毒般的红。

窖颜所有的好心清都被破坏了,淡淡道:“好像我一直都在住这里,倒是你,这么晚了,

有事口马?”

她摆出一副主人的身份,这一层的东面几乎是都是楚离的地盘,若无急事,一般周正和江

青都不会上来打扰他们,这方影未免太不识趣了。

“我在楚哥哥,麻烦你让一下。’方影冷冷道,眸光含}鼠

“他不在。’窖颜微笑道,“你天天找他不下四玉次,应该没什么急事,若是不介意的话

,明天再来吧,方影,你一天到晚这么找楚离,小累码?他都说了你身体不好回房休息,还是

说你不想好了?”

“我要找楚哥哥。’方影重复道,嘴唇发白,不信窖颜说辞。

窖颜冷笑,“我说了不在。

她的口气有点冷了,冷淡地看着方影,在她眼里,这个女人起初温蜿如水,而如今,她却

起不了一点点同清,方影给她的感觉,很檐糕,她不介意有人和她一起争取楚离,可她讨厌别

人下作的手段,更讨厌她把楚离当初一件物品搬,时刻要霸占着。

时时刻刻要楚离陪着,不懂分寸,不懂做人扮受关系,不懂看人脸奋构扮受关系,可基本的人

清世故都不懂她就觉得这人很烦,何况她那样的出身,看多了,懂多了,不可能不懂这一切,

她只是想霸占楚离。

可那是女朋友或者老婆的权力,不是她的。

“窖颜,你都走了,为什么不走得干脆一点,为什么还要回来?’方影失控地吼着,眸光

喊着怨毒,限不得撕碎眼前的女人。

她深深地嫉妒着窖颜,嫉妒这个已陕得到是离全部心思的女人,他为了窖颜已对她说了严

厉的话,甚至更绝清地伤害陈扬,从未有过一个人能让楚离这样,她有感觉,若是她伤害了窖

颜,楚离会不会杀了她?

方影冷冷地笑,有悲哀又有讽刺。

窖颜环胸,冷然道:“你无权干涉我走还是不走,方影,没人能逼我走,若有一天我走了

,也不是嗅你,可是我白己光宋潇洒地离开,现在,我做什么和你无关。

“怎么会无关,若不是你”

“哼,对了,我倒是想起一件很精彩的旧事,方影,不介意为我解惑吧,我被天哥抓去那

天,你和谁在这间房里作秀呢?’窖颜不待她说罢,冷笑着问,这件事整整困扰了近一年的时

间,也就是从那件事开始,她对楚禺渐渐失望,一次比一次伤心,一直冷模以对,两人渐渐坑

离,天天吵架。

“你说什么?’方影脸色一变,脚步一个踉跄,眸中并无院乱,她倒是镇定,可一爵间的

躲避,扮受逃过窖颜的眼睛。

“听小懂就算了,当是我那天眼花了,看错人,也听错声音了,本来我还想找楚离求证一

下,我看”

“不要.’方影声音顿时尖锐起来,窖颜冷冷地笑,怎么瓦解一个人的防线,她恐泊要比

方影更上一层楼,方影神色已见院乱,心中又生出一股杀气,楚离不在,她要杀了窖颜易如反

掌,可她小想是离当真限她一辈子,这是她板不愿意看见的场面。

这里,已呆不下去了,窖颜已摆明了再待着她就要求证这件事,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是

不是问过楚离了?她害泊再留下,楚离回来,窖颜让他们两人对峙,真想一旦揭发,他会发现

她的不堪,对她失望,她不想这个样子,一想起袖眼里的厌恶,她如被人狠狠地捶了一拳。

“窖颜,你不要得意,最终他还是会离开你的。’方影丢下这句话,冷笑着走了。

窖颜冷哼,砰一声关上房门。

扮受一会儿,楚离便回来了,果然帝着他搜刮的食材,一股脑儿冲进厨房,窖颜本还有点兴

致给他做饭,现在一点兴趣者刚受有了。

“方影来找过你。’窖颜淡淡说道,亏得白己音色能如此冷静,没有彼动,有时候她真觉

得白己还真是忍者神龟。

“哦,什么事?’楚离反应不大。

“不知道,你白己去问她。’窖颜脑怒转身,进了卧室,啪一声关上,背着门不断地喘气

,她气什么呢?真是

“颜颜,我肚子饿。’楚离敲门,可冷兮兮地喊道。

“白己做,我累了,想睡觉。’窖颜反锁了门,开灯,骤然一愣

她一下子以为走错了地方。

地毯,窗帘,挂画,全部换了地毯是她最喜欢的欧式地毯,窗帘是她喜欢的梅右奋,

连墙上的画也换上了她喜欢的风格,摆设再也找不到方影的影子。

她自中大震,这个房间,素来的格调夹然变了一个样子,她还真是有点不习暖,但是

J自中却如此雀跃,她想,那日无意中说这话,他是听见去了吧。

她想,那天她语气中的怨限他是听出来了,楚离他忽略她的心声到底有多久了,可她也该

反省白己,她又曾经说过什么了吗?

什么者刚受有,方影帝给她的负面清绪,她一直深深如压在心底,什么都不曾流露过,楚离

本来就不琢磨她的心思,又很陀碌,他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怎知她自思。

她**着唇,几乎是喜板而位,那时知道方影的事,卧室里有太多她的影子,她开始讨厌起

这件卧室,在这里睡不好,心清一度很烦躁,焦虑。

如今全扮受了。

“颜颜,你还有哪儿不喜欢,告诉我,我改。”门外,他的声音很低沉。

她轻笑,不说话,半晌,“很好了。

法国,普罗旺斯。

叶三少和程安雅蜜月在法国逍遥似神仙,穿校在普罗旺斯每一个角落,新婚蜜月,两人的

J自清都很好,十月天的普罗旺斯美得像人间天堂。

叶三少有一处小城堡在普罗旺斯的南部,今年的熏衣早化期特别的长,到了十月天依然处

处可见一片紫色的花侮,芬芳,浓郁,花侮在灿烂的眼光下美得如梦如幻,程安雅第一次见到

这么美丽的花田。而且还是天天见到,小城堡的北边能看见著名的熏衣早化田,她特别喜欢午

后,风轻轻吹,紫色花侮如紫色的浪花涌动,那种美丽,她简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即便是哪儿都不去,天天在城堡中,她也能感受着一份舒适,甜美,还有惬意。

她想在这一片花田里奔跑,却被叶三少禁止,他担心她的身体和孩子,从不让她疯狂,她

只能静静地欣赏,若是能穿着一件紫色的佯装在这片花侮里奔跑,享受这样的陕乐,一定是一

件很美丽的事清。

这期间,叶三少几乎帝她走遍了法国每一处有名的景点,每一天都有不同的晾喜,但程安

雅最喜欢普罗旺斯,这儿真的太美了。

除了一大片紫色的花田,街道的两边有成排,成排高大的法国梧桐,很多清侣都喜欢在梧

桐树下漫步,风轻吹过,叶子翩翩起舞,是下了一阵黄金的雨。

地上铺上一层淡淡的金,到了傍晚,更是美丽,夕阳下的法国梧桐更展现出它非凡的美丽

,几乎把它的风采融合在夕阳中,美得板致。

程安雅说道,“一生能来一次普罗旺斯,已经无憾了。

她不是第一次来法国,不过这是第一次来普罗旺斯这个美丽的人间天堂,当年叶三少在这

里购置城堡就是看中这里的美景

虽然她爱A市,但不得不承认,普罗旺斯是她见过最美丽的地方。

即便一个月都在这里度蜜月,她也愿意。

叶三少只是笑,道,“你若喜欢,以后常来。

程安雅笑着应好,叶三少笑看扣趣,“女人喜欢法国,大多喜欢,ing,这是

时尚的国家,走在国际最前沿,法国的服装,香水,珠宝是她们最喜欢,最羡慕的东西,你倒

好,喜欢这片宁静。

“这些我又不需要。’程安雅淡淡地笑,“要是永远能在这样的人间天堂生活该多好啊。

“当真那么喜欢?”

“白然啊,你不喜欢?’程安雅疑惑问,不喜欢他怎么选普罗旺斯当第一站?

“老实说,对我来说,A市才是人间天堂。’叶三少笑道。

“这不一样。’程安雅笑道,有些是梦幻中的美好,有些是现实中的美好,这是不一样的

,普罗旺斯属于前者,A市属于后者。

425 十六开

两人晾呼好险,十一拉过白己的长,看白己被削得整齐的悄,微笑,“幸好陕了一步

,不然半个脑袋都要被削掉了。(.)

叶薇拍着她的肩膀,轻笑无语,待两人再看向那尸体的时候大吃一晾,被磁彼光切成四玉

段,死状一场可沛,竟然是美丽的女子。那张脸她们不太熟悉,叶薇闭上眼睛,脑侮里搜着匹

配的人物,无奈没找到。

十一轻声道,“她和我们一样帝着一层人皮面具。

她们这种人,最忌讳别人看见真面目,叶薇睁开眼睛,缓缓点头,“我知道,不过她都能

过七个钻格,应该不弱,我搜了所有女杀手,感觉都不符合,她太年轻了。

她们这一行最顶尖的,还是男人居多,女杀手也是有,若算比例的话,应该是男女7:3

,但女人顶尖的板少。两人看了一眼,不再看,叶薇看十一,问,“计算时间了吗?”

“玉分钟。

两人点头,右侧有一道小门,门边有一个声音辨别仪器,叶薇和十一相视一笑,想起稍早

时刻,楚离在给地图的时候打电话以问候的形式打电话给亨利伯爵,并给她们一支录音笔。

这座小门有特殊设置,需要亨利的声音辨别。若是强行打开则会触动门上三道机关,被扫

射成马蜂窝,这座城堡活着出去的人不多,所以并扮受人知道里头有什么机关。

不得不说,腹黑楚心思的确比别人镇密,比别人想得更周到。

十一拿出录音笔,按了按钮,传来了很纯真的英语口音,“你好,我是亨利。

这是致电过去第一句问候,被梦离录下来,仪器呈红色,门上传来一声轻响,应声而开,

一股强烈的阴风扫射扑面而来,比那个诡异的大厅给人的感觉更诡异。

叶薇和十一收起录音笔,跨进去。

小门白动关闭。

竟然是收藏文物的密室,整个房间足足有两百多平米,墙卜拌着各种各样的名画,地上堆

放着各种各样的文物,有古重化瓶,珍贵地毯,还有十几座中世纪的彼斯高大石像,十几座石

像排列成一个圆形,中间有一座圣女石像,叶微际呼一声,不由的走近。

“怎么了?’十一好奇地问。

“你看这座石像是不是去年苏曼说的那座?’叶薇的声音有点激动,这座圣女石像是雅典

的文物,已有上千年历史,雕刻得栩栩如生,帝着一定很宽的帽子,长袍,足足有三米高,手

中握着一支黄金权杖,权杖中央镶嵌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

她神清肃穆,目光宽窖而慈悲,给人一种很圣洁的感觉,特别是明珠的光辉笼罩她全身,

给人一种不可襄读的神圣。

十一领,不由得摸了几下,“我看过照片,应该是圣女神像。

“她怎么会在这里?’叶薇冷静道,“苏曼说过这是雅典的文物,一直放在法老寺中隐秘

收藏,去年失窃,这件事还很轰动,听说文物流入利雅得,苏曼还专门去查了,怎么会出现的

亨利的城堡里?莫非是他偷的?”

这么大一座圣女神像,若是被偷了,那一阵子又轰动整个欧洲,到底亨利是怎么运出境,

又收藏到这里来?太不可思议了。(8度吧手机站WPC)

叶薇和十一显然有同样的想法,两人同时扫视室内的名画,竟现有不少书画都是前两年

失窃的真品,连十二生肖铜像淮里构有三座。叶薇和十一虽然不太懂得文物的,但好歹也知道

,这些全部是各国著名的文化遗产,竟然全被亨利襄括了。

整整两百米的空间,几乎塞满了各种各样的绝世真品,样样价值连城。

放眼一看,竟有一种富丽堂皇和厚重的感觉,虽然这儿的气氛有点阴凉诡异,却不减少这

儿半分华丽,这相当于是一家小型的博物馆了。

而且是特别高级,特别古董的那一类。

“真***太有种了。’叶微际呼,细细地眯起眼睛,用微型摄像机把这些画面都拍下来

,十一则想到另外一个问题,“这阵子文物失窃并非偶然,恐泊亨利也趁乱抢了不少宝贝。

“有同感,他这么防守这么严密,一般人根本就近不了,一般的通天大盗都是身手敏捷,

眼明手陕,哪儿会应付得了这么多机关,匡不得亨利这么有信心,单单这十几座石像他就能活

几辈子了。’叶薇肇眉,板不喜欢这这作风,喜欢文物收藏没事。

可这事做的不道德,不少他花钱竞拍而来,大部分全部是偷来的,有失道义。

“为什么扮受看见我们要找的那幅画?’十一的眼光在各种各样的名画中搜寻而过,疑心顿

起,夹然,两人眸光一凝。西面有一处空了,缺了一幅画,两人眯起眼睛,背脊微凉,叶薇银针在手,骤然反手住后

一扫,冷喝,“出来.

这房{司里,还有人。

叶薇环胸,转身,轻笑,“这位朋友,既然来了,那就别藏着吧,咱们交个朋友怎么样?

能出现在这里的,绝非泛泛之辈。

半晌,没人应,叶薇妖烧轻笑,“你都来到这里了,反而扮刽旦子见我们?说不过去吧?出

来看看,有美女哦,很美,很美的大美女哦。

十一唇角忍不住勾起,薇薇太可爱了。

叶薇住前走几步,却还不见人出来,她和十一都已辨别出方向了,他躲在狮子石像的后面

,从一开始进来他就在了,可能他也没想到还会有人上到这儿来的,来不及走,又可能是袖起

了贪念,多流连一会儿,然后被她们堵住了,叶薇似想什么,笑得益风清万种。

两人很情晰地感觉到,杀气越来越浓了,的确只有一人在,而且他的杀气不轻,就躲在这

座狮子石像的后面。

十一声音冰冷,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团冷气中,“若我猜得不多,刚才大厅死的是你的朋友

吧,好可借啊,本来还有个全尸,结果被我们一弄,切成七八段了,好可冷哦。

叶薇轻笑,十一用这么冰冷的口气说这么可爱的话,实在太有爱了,太上道了。

她话音刚落,狮子石像中闪出一人,长,身材窈窕,半张脸被蒙着,只露出一双漆黑冷

酷的眼睛,眉目如画的感觉,单是这么看就知道,长相肯定不差。

竟是女人.

叶薇和十一者刚受有料到,竟然是女人。

她们以为是一对拍档了,她的背上的圆筒中不出所料,正是她们所要的那幅画。

叶薇啧啧道,“现在道上高手辈出口阿,朋友,你哪个道上的?

女人能进来这里的,屈指可数,她们刚才都差点命丧大厅,其余人更不用说,若不是他们

受过特殊的全面训练,她和十一又各有所长,刚刚那个阵法就过不去,她能过来,应该不弱。

就这一点,叶薇和十一都不敢轻敌。

只是脑侮里搜遍了,也找不出到底是哪个女人能有这个本事。

“盗。’女子的声音略有沙哑,很低沉,吐字冰冷,冷厉的眸光扫过她们,道:“算是一

路人,朋友,互不挡道。

叶薇妩媚地笑,十一很有默契地站开一米,她调皮地眨眨眼睛,“咱们也不算一道上的,

你是盗,我们可不是,再说,是你挡了我的道,你看,大门在你身后呢。

黑衣女子漆黑的眸掠过一丝怒气,冷冷一笑,“朋友,再耽误下去,城堡的机关全面启动

,我们谁也走不了,何必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家互相阻拦。

“好啊.’叶薇笑,女子后退几步,作劣要走,叶薇音色更媚了,“把你身上的画留下,

你人就可日走。

女子脚步一顿,“你要这幅画?

十一冷笑,“你装什么蒜,刚才扮受听到我们说话吗?想要互不挡道,那先留下画。

“这幅画是我先得的,朋友,讲讲道理。’那女子冷模道,言语之间有一种尖锐的讥讽。

叶微掩嘴,笑声如铃,“这年头还有道理可讲吗?亨利偷了别人的画,你又来偷,这话本

也不是你的,我再来偷,有何不可?美女啊,现在小三都后来居上了,没什么先到先得的。

十一轻笑。

那女子眸光微沉,“这儿名画上百幅,比这值钱的大有,你们可仁场豆意偷。何必执着这一

幅画,你也不想晾动下面的人吧?

“这话我原封不动送回给你,再送你一句,也许你的朋友正等着你和她会合呢,最佳拍档

嘛。’叶薇轻笑,那女子手一动,十一冷眯起眼睛,她似也察觉到了,不动。

她拿下背上的圆筒,冷冷一笑,“这幅画不算这里最名贵的,你要来何用?

“别人出钱要,我白然也给,你看老子像缺钱的吗?’叶薇笑如春花,分外灿烂,“这活

生生的招牌在那可不能砸了,不然以后谁找你办事?

“你的招牌不能T,你就砸别人的?’那女子冷笑。

叶薇语不晾人死不休,“奴家这么爱借羽毛,白然要染黑别人的羽毛,谁让你刚好和奴家

盯上一个目标呢?你要缺钱,这儿随意一幅,你来拿。

黑衣女子冷哼,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既然你要,给你.

说丢圆向住叶薇抛来,几乎是抛来的爵间,叶薇十一脚下一动,同时闪向两边的石像后面

,与此同时,她们站的位置两把柳叶刀穿过,打空后狠狠地扣洛四个古重化瓶,应声碎了。

那幅回洛在中间位置,已无人去管顾,叶薇和十一同时现身,身影如魅而上,那女子竟也

不避,直迎而来,直接和她们硬碰硬。

叶薇和十一同时动手,一个上,一个下,全部n的要害,那女子身影也很机灵,震开

十一后还能握着叶薇的手腕,想要反身扣住她。

叶薇冷笑,脚下虚晃一招,一拳狠狠地砸在她的小腹上,那女子闷哼一声,叶融了一声

口哨,墨块美人总是喜欢用拳头打她小腹,她这回学着她打别人,感觉很不错。那女子大怒,

手挥过来,陕如闪电,叶薇闪,女子的拳头狠狠地骊在辛虎石像上,竟深入,打碎一角。

叶薇暗呼,这家伙力道真好。

十一从背后飞腿过来,那女子分心不瑕,被十一狠狠地踢中,身子滚出好远,直撞上一个

铁架,一把宝剑落下,砸在她身上。

女子迅起身,危险地眯着眼睛看她们,才过招不到几分钟,她已被打了两次,她不敢相

信。

叶薇妩媚地笑,其实这女子身手算真不错,可借,她和十一同时上场,墨块美人同时也不

能接她们多少招,别说是一个女人了。

她们配合多年,默契十足,什么时候该露出破绽,引开对手的注意力,让另外一人有机可

趁,她们一情二楚,叶薇和十一一贯是一体的。

根本无需多余的话,那女子和她们硬碰硬,落不到好处。

她们不能玩枪,枪声一起,肯定会晾动楼下的雇佣兵,她们得全死在这里,那女子脚下一

踩,宝剑在手,她拔了剑鞘,朝叶薇刺过来。

叶薇脚下一点,迅后退,那女子度很陕,直逼她鼻尖,十一唇角一冷,脚下一扫,那

女子逼不得已转了方向,翻转跳离几步,宝剑划伤一幅价值连城的名画。

“哟,美女,好歹也请你珍借一下这的宝贝,你都打碎了几个世界富了?’叶薇轻笑,

十一刚要动手叶薇便笑道,“十一,退一边去,她好像对奴家意见很大,那就单打独斗。

433

酿制香槟的葡萄在这个季节已在收获了,法国的香槟很有名,酿制的葡萄,号称全世界之

最,颇具盛名,程安雅早前就听说了,叶三少在南部也有一片葡两户园,安宁国际名下并无涉

及香槟.阉淘胭等制作,这片葡两园是叶三少看中而买下,白酿香槟.阉淘胭专门供给龙门旗

下的生意所用。龙门在法国有一家跨国公司,主要经营阉淘胭.红酒等各种酒业。

她早就好奇,正好是葡萄收获的季节,离城堡又不远,程安雅的身体不适合连续几日都到

处跑,这一天算休闲时光,叶三少便帝她去葡萄园。

几千亩的葡萄园,一望无际,只嗅得阵阵情甜的香气,采摘葡萄的工人很多,有当地的法

国人,也有游居的各国人,葡两园很热闹,大多人都会说法语,一片欢乐。

叶三少说,这些人大多是过着居无定所的生活,他们喜欢四处旅游,一边做事,一边享受

生活,虽情贫,但很陕乐,欧洲很多人都日月玄样的方式生活。

很有乐趣,是真不懂得享受捧活育术的人。比起规规矩矩朝九晚玉的上班者,他们活得更

开心。

“你的意思是说,我很死板了?’程安雅忍不住笑道,她也是朝九晚玉的生活嘛,这不能

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她觉得人选择的生活方式不一样,但一样开心。

“老婆,不泊,我也死板。’叶三少很淡定地接口,摘了一颗葡萄住她嘴里塞。

“轻点啊,笨蛋。’程安雅一下子防备不及一咬,面露喜色,“好甜哦。

“这儿盛产葡萄,而且是最好的,保证你吃到腻。’叶三少笑道,程安雅细细地看这一窜

窜葡萄,她发现葡萄的窜儿很均匀,很少有参差不齐的清况。

她剪了一窜,淘气地丢进不远处工人的篮子人,那是一名中年妇女,印第安人,面朝微笑

地说了一句话,她不知道什么意思,也没问叶三少,以同样的姿势回以澎笑。

“宝则匕要在就好了,他最喜欢葡萄了。’程安雅剪葡萄的乐趣维持不到三分钟,直接摘

大个子的葡萄住嘴曰里送,仁峭百在家买葡萄,她发现越小的越甜,这儿的正好相反,小的优点

酸酸涩涩的味道,反而是大的,又结实又硬实,味道超级好。

“你把儿子养得真奇匡,净喜欢甜食。’叶三少想起儿子的口味,不敢恭维,小宝贝儿比

较偏爱水果和蛋糕巧克力这些东西,其余的他就没见过他爱吃什么。

“你不懂啦。’程安雅随手挥了挥,小扣异和这位不了解宝贝儿心思的爹地沟通。

“说来听听。’叶三少笑着,他很喜欢现在这样的气氛,最原自动魄的时候,面临死亡的

时候哪会想到有一天他们能这样享受这样,能这样随心所欲的聊天。

平静得他都觉得奢侈,这样的幸福来之不易,他从小做梦都曾想拥有的,一旦真的拥有了

,又很泊失去,所日便加珍借。

哭何沉,眼前人是他最心心念念的,即便什么都不做,就这样拉着她的葡两园里,看她一

脸笑意,淘气地摘葡萄来吃都觉得很幸福。

“我们在伦敦的时候,楼下就是一家蛋糕甜品店,小孩子大多都喜欢这些东西,那时候孩

子吃着表清多辛福啊,小宝则匕经常羡慕地看着别人,可能那时候孩子的辛福表清让他很幸福

,那时候又不经常吃,当你太想要又得不到的时候,这东西的感觉是最美好的,我记得后来他

白己一天吃三个大蛋糕,吃到吐。’程安雅淡淡地说道,正因为有过去那段经历,小奶包对甜

食清有独钟。

“’叶三少不发表任何意见,听着有些心疼,又不知道怎么说,忍不住拧着程安雅的

耳朵,程安雅痛呼,手上一把葡萄住他砸去,笑骂,“很痛啊,拧我做什么?”

“不告诉你。’叶三少冷哼,摆明了我就不告诉你,若当年她不是溜得陕,他已找到她,

他们母子也许就不会在异国他乡吃这么苦。

当初他已建工龙门,养十个家者刚受问题,可借她走了,他又失忆了,当初要不是那一场车

祸,他失去记忆,哪的执着也可能很陕找到她,她和宁宁同样不会受苦。

说来说去,都是阴差阳错,不过他小扣异告诉她,他已经队复记忆了。

“不说就不说,不稀罕。’程安雅笑道,迎面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女童,穿着一件简朴的紫

色裙子,有模有样地剪葡萄,动作姿势很熟练,不似新手,脸上帝着笑窖,仰头和她的母亲不

知说什么,眯着眼睛,看起来特别的幸福。

程安雅问叶三少,“这么小的孩子也来剪葡萄?她不用上学吗?”

叶三少一笑,“今天不用上学。

那小姑娘见她看着她,甜甜地笑着朝她说一句法语,程安雅不知道什么意思,叶三少笑着

翻译,“她说你很漂亮。

“哇,这小孩太有审美眼光了。叶三少,

见过白恋的,没见过这么白恋的。

程安雅哈哈大笑,摘了一颗葡萄住小姑娘嘴里送,也用英语说了句,“你也很漂亮。

小姑娘听得懂英语,道了声谢谢,程安雅很开心。

拎着葡两园出了葡两园,程安雅走了有点累,脱了黔坐在斜坡上,晒着她漂亮的小脚丫子

,一边吃葡萄,一边看下面陀碌的人,随意和叶三少聊天,看来来住住送葡萄的卡车。

“给我一颗。

“你没手摘啊?’程安雅鄙视他一眼。

“你喂我。

“’程安雅脸一红,摘了一颗丢给他,叶三少笑着避开,最后还是妥协摘了一颗给他

,叶三少笑着结果住她嘴里送,程安雅还没反应过来,叶三少的唇就过来了,攫住她的唇。

葡萄一人一半,甜甜的味道在嘴曰里散开,他不满足地卷住她的舌尖吸吮,掠夺她的甜美

,越吻越激烈,越吻越狠。

流氓啊.她就知道结果会这样。

叶三少觉得小炳,干脆侧着身体压着她吻,顺势把她压仕早坪上,更放肆地吻,双手不满

足地伸进她的衣服内,肆意抚摸着她的肌肤,叶三少更加大胆地把手覆在她的柔软上,清动之

时,用力地揉弄,吻沿着她的脖子一路吻下,激动知识忍不住轻**。

“嗯’程安雅忍不住轻吟,不远处有一阵阵笑声,她夹然晾醒,一手拍掉叶三少作匡

的手,光天化日之下,他不要脸,她还要。

“老婆’叶三少委屈地喊了一声,野兽顿时化身小绵羊,程安雅大窘,不由得看向下

面,倒阉淘的工人们都看得情情是是,个个都在笑,她白然知道这不是嘲笑,只是一种戏谑,

但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你发清也要看地点啊。’程安雅一脚踩了过去,借着他手起来,整理白己微乱的衣裳,

再敢来我废了你。

“谁发清了?天底下哪一个新郎比我更可冷,度蜜月者刚受老婆抱。’叶三少索隆耍赖地躺

在地上,又翻了个身子,不满地躺在程安雅腿上,郁闷用手指头戮着她的小腹,“都是你,都

是你”

程安雅,

叶三少这郁闷还真不是一点点的,蜜月度成这样真是很憋屈的,程安雅想起昨晚他又抱着

她胡来,结果白己难受得去冲冷水,很郁闷地给苏曼打电话问什么时候能行房事,她在一边听

着差点扮受一脚踢死他。

她者隋匕想到苏美人听到这句话的脸是多么的精彩,她都能感觉到办曼顿了一会儿才很淡定

地回答他的问题,前两个月里绝对不成。

他这一听就软得和柿子一样,瞅着她的小腹好似要把这未成形的小东西给挖出来。

若是寻常坏孕,也许前三个月小心点还能成,只要不太激烈,可她这一胎实在不稳定,她

可不要一时之欢害了孩子。

只有这只扮受白制力的色猪才时刻想着那事,真是有时候手真的很痒,很想扁他。

“成了,成了,生了孩子再补偿你。

“不成,过了两个月我再问问苏曼。’叶三少很坚持,想一想他认识她到现在才有两次肉

肉吃,真是不甘心啊

“’程安雅忍了再忍,没忍住,一拳骊在袖的俊脸上,“你别丢人行吗?

在她心中,苏美人是多么纯洁的一人,估计都要被这色猪帝坏了。

“有什么丢人的,男欢女爱天经地义,你以为你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叶三少斜眼扫她,

禁欲对一个生活健康,身体健康,生命力旺盛的男人来说,那是要折寿的。

“老婆,这么忍着,很窖易犯错误的。

程安雅彻底被他打败了。

捂脸,泪流满面中

她怎么就爱上这么一个色猪了,真是眼光有问题。

她开始觉得送宁宁离开家去英国是很不确,很明智,很神武的决定了,起码他不会和叶三小

不色了,你会更担心。

程安雅,

中午本来要在城堡吃,谁知安宁国际法国分部的总经理送来一辆车,叶三少自清大好,决

定帝程安雅出去吃,那模样叫一个意气风发。

程安雅无语地看着这台风骚的法拉利,很正点的颜色,大红,还是那种最亮的,最美的红

色,设计新潮,隆能特优,据叶三少说,这辆车是他一早就定下的,车一到总经理就送过来了

她看着这风骚拉风的跑车,只想起一句话,其物如人,说得果然不假,一样的风骚,一样

的拉风,看他的意气风发,她又觉得心清也特别的好。

跑车奔跑的普罗旺斯宽大的公路上,在一片葡萄和熏衣早的甜美香气中,两人笑声欣悦。

叶三少帝程安雅去一家很有名的法国餐馆,他仁峭百在法国出差,若是时间足够,大多都在

南部住,这一帝他很熟悉,这家餐馆的法国栗很地道,他非常喜欢。

但很陕的,杯具就出现了,叶三少开始很后晦帝程安雅来这家餐馆。

两人正用餐,一边聊一些项碎的事,夹然听到一声喜悦的尖叫,程安雅还没来得及看情楚

是何方人物,就看见眼前飘过一抹红奋,一名金发褐眸的美女已大胆地坐到叶三少腿上,搂着

他的脖子在袖脸颊两边左右开弓,在她即将吻上他的唇时,叶三少才反应过来赶紧拉开距离。

程安雅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幸好这美女不是法国美女,说的是英语,她听得懂,这亲爱

的,宝贝叫得她的心者随觅抖了。

叶三少自里一阵哀嚎,老天,不帝这么玩我的啊。

红裙美女穿得板少,露出背后一大片洁白的肌肤,程安雅客观地打了个分数,100分,

肌肤完美无瑕,侧脸更是完美无瑕,身材

很魔鬼

叶三少自潮旦战地看着对面的程小姐,脸上的笑窖实在是扭曲,非常的纠结,一看程小姐

那招牌的微笑,他心里更纠结了,他今天出门前怎么扮受看黄历呢?

“亲爱的,你怎么这么久不来找我?’金发美女撒娇着说,‘呢峭百你来法国都会让我陪你

呢,我想死你了。

美女凑上白己隆感的唇,叶三少限不得有个地洞能钻进去。

“丽莎,丽莎,你先起来”

老子死定了一

为叶三默哀.…

4266.m

十一轻笑一声,道了一声小心就退到一边观战,那女子眼睛闪过一丝嗜血的寒芒,挥着宝

剑工即砍过来,叶薇轻松闪过,宝剑落在白鹤青铜器上,竟削掉白鹤的尖嘴,又一件文物毁于

一旦,叶薇啧啧摇头,真是心疼这里的古董,这女的怎么比她还文盲呢?

这都毁了多少宝贝了,她不心疼,她心疼着呢,叶薇夹然觉得这里打斗真不是一个好地方

,可借了这么一个宝藏。她估计打完一场,这里得毁了一半。

叶薇刚躲过她一剑,黑衣女子收了脚步,反手挥剑又刺过来,她的剑法学得不错,舞得曼

妙,又帝着凌然的杀气,一招一式都很有风采,若不是她们此刻是对手,也许她会赞赏她也说

不定。

几分钟间已过了十几招,女子出剑很陕,叶薇身影更陕如鬼魅,似是逗着那女子玩,她不

攻专守,以一种很从窖的姿态在保护着自己,却不主动攻击,一贯明良.陕,准著称的叶薇美

女这一次变得很温和,仿佛火辣辣的太妹夹然变身小家碧玉,还挺大家闺秀的,那女子出招越

来越陕,越来越狠,却见叶薇一味躲着她,眸光一沉,顿时停了手,质问,“为什么不还手?

“我爱怎么打就怎么打?你管得着吗?’叶薇甜甜一笑,朝她竖起中指,“喂,美女,你

学的是什么剑法,莲花剑法还是天女散花啊,怎么中看不中用呢,刺,砍了这么久连奴家一根

头发者刚受碰到,你确定你十八般武艺都能出师么?

叶薇美丽优雅的笑窖中有着明显的讥俏,竖起中指的动作在一般人做来很下流,在她做来

却有一种风流趣味,很是霸气少见,女子想起一个词。

晖晚.

她好似一个王者,高高在上,晖晚天下,不是,是晖晚对手,以一种十足的白信和傲气,

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那女子心中怒火一阵一阵狂烧,很陕却被她压下去。

心理战,是打斗中最常见的一种战术,花费时间,却很省力气。

黑衣女子冷笑,“光靠吹嘘有什么用?有种你别躲,真枪实弹上,莫非你泊了?

叶薇似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弱柳扶风的腰笑得疑似要折断,举手投足间有一种很风流的

隆感和优雅,唇角却含着一丝嘲弄,“真枪实弹的上,奴家泊你挨不住啊。

那女子也算冷静,一个水平上的高手就见不得的对手的嘲弄和刺激,亏得她能忍受叶薇这

么久,也不动怒,“你说要和我单打独斗,却一味躲避,这算什么单打独斗,传出去也不泊人

笑话。

“谁传出去?你?美女口阿美女,你能不能有命走出这个门还是未知数,做人啊,别想得这

么遥远。’叶薇神闲气定,漫吞吞地,如同欣赏一件商品一样审视着女子,暗时着她这套身手

从未见过,杂乱又有白己的风格,这和她仁峭百交手的都不一样,她竟看不出师门。

黑衣女子也看出叶薇想要试探她的身手和来路,只是冷冷一笑,“出招吧,不然我必杀你

无疑.

她说罢,扫起被砍断的白鹤尖嘴,只击叶薇门面,十一也在看女子的身手,看不出什么名

堂来,淡淡道,“薇薇,让她见识什么叫剑法。

叶薇单手挥开白鹤尖嘴,眸光略眯,后仰,双手合十夹着女子的宝剑,脚下一滑,顺着宝

剑而上,女子微晾,一手出掌朝叶薇拍开,夹着一股冷厉的劲风。

一掌相迎,身子偏开,危险地躲过她的宝剑,一手却巧妙地在她虎口上一敲,那女子只觉

得虎口一麻,宝剑已脱手,被叶薇夺了去。

她大晾,叶薇凌空翻了一个跟斗,一脚踩在背后的石像上,脚尖一点,翻身,宝剑随着朝

女子咽喉刺来,那女子偏身闪开,两指夹着宝剑一弹,叶薇笑着松手,她大晾,叶薇的掌风已

到,直打在她胸口,宝剑又回手。

挥起,砍下,夹着浑厚的劲道。

动作丝毫扮受有停顿,行云流水,好看中又夹着绝对的王者之气,女子闪过,地下的的白鹤

尖嘴被她砍成两半,叶薇一反刚刚的只守不攻,这一次她专攻不守。

宝剑招招凌厉朝女子刺去,刺,挥,挑,砍,招招要命,那女子躲得很狼狈,叶薇的剑法

不似她那般变化莫测又复杂,她的招数来回就几招,但招招要命,而且,女子的剑法变化莫测

中有灵动之气,叶薇的纯粹是浑厚的杀气,一招一式都是杀宁最且接,最干脆的杀人招数,没

有一点花样,浑厚而凝重。

来回十几招,那女子的袖子已被她划得破烂不堪,洁白的手臂上有好几条血痕,剑尖上亦

有了血滴,叶薇丢了宝剑,默负一个手无寸铁之人不是她的作风,她要她输得心服口服。

“怎么样?手臂疼不疼?我可以允许你上药后再打。’叶薇笑吟吟道,环胸,妩媚妖烧,

白有一股狂傲。

十一想起老巫婆对叶薇的评语,在打斗中的薇薇,最美.

的确是如此,天底下,哪个女人能有她这样晖晚白傲的眼神,又有谁在暴力中还有她的优

雅和隆感,好似最艳的玫瑰,永世长存。

那女子眸光布满阴霹,低吼一声,挥拳而上,叶薇轻笑,不避不闪,身影如电而上,两女

凶狠地缠斗在一起,十一看得频频皱眉,那女子的身手之陕,竟不下于叶薇,拳脚来回之间竟

然不落下风。

她眉心拧紧,闪电般两人又过了几招,各有震伤,两人一个错身,黑衣女子一掌打在叶薇

胸口上,十一拳头握紧,却见叶薇唇角划过一丝笑意,那女子匆陀后退,却已来不及,她脚下

旋风般一脚,踢中她的右腰,直把那女子踢飞,狠狠地砸在石像上,夕重重雍地。叶薇也付出

代价,唇色略见发白,女子力气本就大,这一掌打在胸口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叶薇没出声,十一也不帮陀,只见那女子从地上一跃而起,擦去唇角溢出的鲜血,那双漆

黑的眸中嗜血更重了,大口孔一声拳头迅速逼近。

叶薇偏身侧过,一手掐着她的手腕,反手一拧,她巧妙挣脱,绕到叶薇背后,住她肩膀一

拍而下,叶薇也不回头,手肘住后狠狠地撞她的小腹。

两人同时闷哼一声,女子手臂横在叶薇脖子间用力住后一扯,叶薇顿有一种呼吸困难的感

觉,她冷冷一笑,手肘连续大力住后撞,一下被一下狠,一下比一下厉害。

那女子一首扒着她后退,直到顶住了石像,一片柳叶刀夹然出现在手上,住叶薇的咽喉划

去,十一大吃一晾,大吼一声,“薇薇”

叶薇的头用力住后一撞,她比那女子高,这一撞狠狠加撞在她额头上,女子顿有一种昏眩

的感觉,手上的速度不仅漫了一拍,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叶薇握着她的手腕住后挥去,柳叶

刀狠狠地划在她们的身后的石像上。

叶薇脱身,身子一跃而起,狠狠地朝那女子旋转着踢了几脚,她的脚出力比她的手狠多了

,姿态优美,却是夹着绝对的残狠,把暴力美学发挥得淋漓尽致。黑衣女子渗叫几声,吐出好

几口鲜血,随着身子飞去,血溅落一地。她身子砸在铁架上,把一块加秋撞雍,算给她减缓了

一丝冲击力,后果也不轻。

叶薇这几脚都准确地踢在她胸口肋骨上,而且是专打一点,那女子脸色都青白了。

叶薇的颈间也被划了一道很细微的印记,留了一点点血,她一摸,看着手上的血挑眉,似

笑非笑,这柳叶刀若是再陕十分之一秒,她就见阎王了。

“很不错啊,除了墨块,你是这几年第二个让我见血的人。’叶薇笑得风华绝代,那女子

却捂着伤口处,}副良地盯她。

胜负已分,她已元气大伤。

黑衣女子很是不服,眼神锐利而不逊,却因受了重伤不停吐血,这股锐利和冷酷也就显得

扮受那么有分量,叶薇轻笑,十一却感觉敏感地看到叶薇的左手微微在颤抖。

她骤然回忆两人错身时拳头曾正面对撞过,叶薇的臂力不如那女子,肯定是发麻了,她看

她整条胳膊都僵硬着不动,手指本来在颤抖却被她硬是捏着拳头,不露一点踪影。

也亏的是十一才能发现,若换了别人,根本就不可能发现笑得如此风华绝代的叶美女有异

常。

“那幅画不要了,你们放我走。’黑衣女子冷然出声,她已受了重伤,叶薇看似完好无损

,就算有也只是小伤,若是只有叶薇一人,她还可日」尊一个可能。

然而,这儿还有一个完好的十一,清况对她根本就不利,她扮受办法继续争取那幅画。

画已在十一手中,她因黑衣女人伤了叶薇一事起了杀心,叶薇一眼就看出十一在想什么,

她倒扮受什么意见,留着一个会对白己有威胁的人在,不是一个好主意。

棋逢对手,也要看对手的整体实力,她能把墨块称为棋逢对手,却不会把她放在一个层面

上,起码,墨块在这样的清况下,绝对是顺拼到底,不会服软。

她,留不得.

夹然,女子手腕一动,叶薇和十一眼明手陕,工即拔枪,叶薇和十一对准了黑衣女子,而

黑衣女子对准了叶薇,叶薇轻笑,“美女,奴家劝你,最好不要跟奴家比速度,你会死得很渗

的。

那女子似也很有把握,冷然一笑,“忘了告诉你们,我这把不是消音手枪,我不和你比速

度,只要枪一响,下面的人就会察觉上面有人,我们谁也没有机会出去,都会死在这里,这里

四面八方都有磁彼光,你们不想和我同归于尽吧?”

她漆黑的眼珠有一种冷酷的神色。

十一肇眉,叶薇妩媚轻笑,“你可以比一比,到底你有没有机会开枪。

她知道她说的是实话,通常这个时候是不能出差错的,不然前功尽弃。

“我知道你速度很陕,你可附一试到底我能不能扣动扳机,我若死了,你们两人陪葬,

这生意划得来,我不亏。’黑衣女子冷笑道,强忍着从下涌上的铁锈味。

三人冷冷对峙,半晌,十一出声,“我们放你走.

除了这里,她照死不误,谁也别想救她,她想一个人死,多的是办法,不一定要死在这里

,看得出来,那女子也不想死。

黑衣女子冷冷地看叶薇,十一率先收了枪,叶薇轻笑,“好,一起走.

叶薇收了枪,那女子也缓缓地收了枪。

“多谢.’她淡淡到,叶薇只笑不语,十一冰冷如霜。

叶薇和十一各白走在那女子两边,陕要走到门口时,十一夹然右手夹然住后甩去,侧边,

三枚银针射向那女子的手臂,她一时防备不及,痛呼了声,十一拧住她的手臂,叶薇迅速拔出

她的枪,手在她身上过了一遍,确定没有枪支才放心。

“你们好阴险.’黑衣女子破口大骂。

十一唇角一勾,握着她的手臂一下,一下,硬生生想要折断,夹然石门一阵转动,几人大

愣,那女子想要逃离却被十一拉着,几人纷纷住后退了几步。

却见两道高大的身影,跨入石门中,黑衣,劲装。

石门关上。

本就阴风阵阵的密室,更显得诡橘莫测,为首的男子负手而工,一双紫眸冷酷无温,冰冷

地扫过室内一片棍乱,眸光最后落在叶薇身上。

她笑得风清万种,“墨块美人,怎么奴家去哪儿都能遇见你?真是冤家啊”

434ㄧ.m

叶三少暗暗叫苦,硬是把丽莎美女从腿时吞起来,丽莎美女则热清的唇首仕袖脸凑,硬是

亲了好几下,脸颊上落下两个鲜红的吻痕,叶三少自中也有点烦了,沉了脸。丽莎和他相识也

不是一天两天了,白然知道他的脾气,见了沉了脸也知道他来脾气了,哪看嘴曰起来,模样娇

憨地瞅着他,眸光净是控诉他的无清,好似指责是负心汉。

叶三少素来风流无敌,在国内情纯美女来者不拒,国外火热辣妹也来者不拒,丽莎美女哪

受过这样的待遇,心中很不甘,“亲爱的,什么时候请我去你城途坐坐?”

“丽莎,你焦次在南部?’叶三少用纸巾擦去脸颊上的红印记,队复他一贯的优雅笑窖,

丽莎美女热清美丽,在他过去交住的女人中,难得是真隆清的一个,他并不讨厌她。

“过来拍v,下个专辑赶着要上市,监制说v拍的不好,所以沐重拍峪,烦死了,该

死的完美主义者,我觉得还不错的。’丽莎美女抱怨着,朝程安雅大方一笑,问叶三少,“亲

爱的,你的新欢?”

程安雅也朝她一笑,甜甜的,很明媚,叶三少抹汗中,虽然袖在程安雅眼里一直没什么形

象可言,可是最没形象的算这次了。

真倒霉透了。

看她的笑窖就知道他又要被折腾了,这女人真发火起来,他还是有点嗅的,毕竟现在老婆

最重要。

“丽莎,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太太,安雅,这是丽莎,法国有名的歌手兼模特。’叶三

少面不改色地为两女介绍。

“丽莎小姐,你好.’程安雅微关扣抬呼,丽莎好似吃晾地瞪大眼睛,有点不相信白己所

见的,看了要一会儿才晾呼,‘哪可,我在照片上见过你,一时扮受认出来,本人比照片还漂亮。

丽莎热清地伸手,程安雅也礼貌地伸手,算认识了,她心中不禁想,或许也真是外国人才

能如此落落大方,妻子和清妇见面,竟然一点尴尬者刚受有。

“你也很漂亮。’程安雅赞美着,她不听法国歌曲,并不认得她,但论相貌,连她这么挑

剔的审美的人都觉得她美得很精致,无一不是完美。

“谢谢。’丽莎笑道,“三少,早就听说你结婚了,真老实了?”

叶三少笑着点头,程安雅默,不用当着人家老婆的面这么勾引人家老公的吧,哪有人这么

明目张胆的?这美女作风真放。

“那真可借。’丽莎笑了笑,扬手,“我要赶去拍V了,两位漫漫用餐。

临走时,她勾着叶三少的脖子,笑着凑近他耳朵,姿态暖昧,“你老婆很漂亮。

说罢还亲了他一下才风清万种地走了,叶三少苦笑,看向程安雅,程小姐很淡定地朝叶三

少微笑,那笑窖看得叶三少自中发毛。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是真理。

“老婆,老熟人,朋友而已。’叶三少摸摸鼻子,他倒也老实,‘呢峭百和我有过一段。

程安雅微笑,淡淡道,“和我没关系。

“安雅,过去的事,别计较嘛,我发誓我有了你和宁宁后扮受乱来过。’叶三少举手表示情

白。

“你要乱来我也不知道。’程安雅依然不在意地笑笑,其实她并不生气,毕竟是过去的事

,她也不是那么扮受度量,他过去什么德行她又不是不知道,犯不着为这事生气,只是,心里很

不是滋味,这吃个饭都能遇上熟人,这日后得遇上多少个呢?

“安雅,你在质疑我的忠诚?’叶三少哭丧着脸,以一脸你不相信我就跳下去的表清看着

她,一脸忠贞烈女的模样,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

程安雅被他的表清逗乐了,扑味一笑,“你有忠诚这东西吗?”

“小安雅,你说我不帅,我认了,你要说我不忠诚,打死都不认。’叶三少一本正经,很

严肃的说。

程安雅再一笑,懒懒地支着下巴,“阿深,我很好奇,你到底有几个女人?不能说几个,

应该是多少个?上三位数的吧,光是我知道的也三十多了,还有国外一推我不知道的,我扮受当

秘书之前你甩的那些,应该不少,说吧,我很好奇。

叶三少脸色黑白交错,这个问题实在问得尴尬,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傻笑帝过,

小安雅,这个,这那个,我没数过。

“是数不过来吧?没关系,咱们就说法国大慨多少,英国大慨多少,我给你做个大慨统计

’程安雅笑着打趣,一副我很有兴趣的样子。

叶三少哀嚎,“小安雅,你饶了我吧.

程安雅轻哼,叶三少哭丧了脸,倒霉啊倒霉,他真是倒霉透了,这回去哪儿都要他都调查

情楚某些人的行踪了。

他也不是很在意到底他真有多少女人,只是很好奇,她知道叶三少这数字要真一出来,她

非得黑了脸不可,嫁给一个万人迷就得有这个心理准备,特别是这个万人迷还很风流。

“我记得你昨天上网聊天听过一句话,后宣佳丽三千万,铁柞磨成绣花针,你觉得有道理

吗?’程安雅悠然地问,淘气地眨眨眼睛。

叶三少一时还没明白她到底说什么,等听仔细了,他彻底无语,小安雅太黄了,竟然和他

开黄腔

英国,伦敦。

梦离自夜等人找了两天,丝毫扮受有叶薇和十一的消息,所有人忐忑不安,好似意识到会有

什么事清发生似的,每个人心中都板为不安。

楚离通知了叶三少和小奶包,借着龙门的势力追查墨块的下落,十一和叶薇失踪,只要跟

着墨哗和墨块两兄弟绝对错不了。

墨老大在哥伦比亚,墨块却消失无踪,杰森连夜赶回中东,由他负责盯着墨辛大,小奶包

也通过白己强大的网络系统来追查她们的下落。

可叶薇和十一好像是凭空失踪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黑杰克不免有点心浮气躁,罗斯查亨利伯爵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这一切好似做得天衣无

缝,扮受有给他们一点蛛丝马迹,连那批文物如何运出伦敦他们都不知道。

三天了,完全扮受有消息,楚离等人开始察觉到有一点点不对劲了,叶薇的专用联络信号渐

渐微弱,这是一种镶嵌在身体里的芯片,不管在哪儿都能通过第一恐沛组织的卫星找到,可这

一次却出现了意外,叶薇和十一身上的生命信号越来越低,最后消失不见了。

众人大晾,小奶包也院了手脚,逼不得已,从网络上找墨块,却得不到他的回应,楚离致

电墨哗,甚至提出不管交换什么条件,只要保证叶薇和十一平安,墨老大很无清地否认事实,

说她们不在黑手党手里。

这一日上午,小奶包总算得到墨块一点点回应,屏幕中的脸,依然熟悉,但隐约有点疲惫

,紫眸略有血丝,看起来好似好几天扮受有睡过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墨块这张风华绝代的脸上

出现这样的疲倦的表清。

“我姑姑呢?’小奶包开门见山地问,粉嫩的脸净是一片怒气。

“无可奉告.’墨块冷冷地说,小奶包一边和他通话一边查他的地理位置,竟然还在伦敦

,但马上他又否决了,他一定是伪装了,明知道要和他通话不可能不重新弄过地址,他们若还

在伦敦,楚离不可能找不到。

“墨块,你要什么,我们都能给你,别伤害她们。’小奶包沉声道,他危险地眯起眼睛,

幼小的袖在强大的墨块面前并不显露一点弱势,反而更有气势,“不管你们在哪里我都能找到

你们,只是时间的问题。

“你可附一试.’墨块狂傲地笑,“看看你查得陕,还是我杀了她们更陕.

“你’小奶包沉怒,墨块紫眸掠过一丝狠辣,似劝,又似威胁,“小家伙,别来和我

斗狠,你斗不过,我知道你很强,有本事查到我的下落,但我警告你,最好手段漂亮一点,不

要被我察觉,若是被我察觉,她们就别想活命,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别太过分了-’小奶包咬牙切齿,为叶薇心疼不已,“姑姑那么喜欢你,为什么你要

这样对她?”

“喜欢?’墨块唇角勾起一丝讽刺的笑窖,似悲,似喜,又有一点讽刺,小奶包一时也分

不情他到底是什么清绪,只觉得他好似变了一点点,和过去的墨块有点不一样,过去的墨块虽

然也狠,可扮受这种薄清的模样,过去他对叶薇,他感觉得出来有一种纵窖的。

如今,没有了。

427

墨块保持着自己一贯沉默是金的美德,眸光沉沉地落在叶薇身上,不知道为何,眉心微肇

,看似很不悦,若是叶薇没看错,那人紫眸的确迅速掠过一抹怒火,淡得好似是人的错觉。

患意的眼光把她从上扫到下,肇得哭紧,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饶是叶薇已警告白己不许在

意和揣摩他的清绪,她还是很明显地感受到墨块的喷怒。

为何?

此人素来冷酷,清绪少有彼动,三番四次能让他喷怒,她算不算是很荣幸?叶薇白嘲,可

却不动声色地退后几步,那黑衣女子似也晾疑,却被十一制十住,错愕地看着他们。

墨块的到来已是意外,而另外一人,更是意外中的意外,他比墨块矮了半个头,身材精瘦

,半截银色面具,泛着冷冷灯,遮去了他大半窖颜,浑身上下有一种令人板度想要窥探的神秘

,又透出杀手的冷锐,而且是一种内敛的冷锐,这和两年前叶薇和十一所见到锋芒毕露的银面

很不一样。

“墨块,你来干什么?’十一冷冷问,清况对她们两人很不妙,叶薇和墨块之间的微妙气

氛,外人难哪足,她对墨块总会留几分清面,虽然她一直不肯承认,可墨块对她,素来狠,

但至少,他应不会要薇薇的命,十一迅速做好判断,她肯定要迎战银面。

而这个女人眸光扫过她,十一沉思,黑衣女子眸中有冷笑和讥俏,她温怒。

“那幅画,留下.’墨块冷声道,直直指着十一背后的画,整个人几乎和这间诡橘的密室

融为一体,而银面则是姑在袖身边,幽冷的眼光一直扫过十一好叶薇,并无清绪,似只要墨块

一声令下,他便可毫不留清地扑上来,撕碎他的猎物。

“怎么这幅画抢的人这么多?’叶薇挑眉,即便是名画,也不该如此**,这里多的是价

值连城的画,比这幅画名贵的也有,为何都执着一副了?

有人故意找了几路人来争夺这幅画?为什么?借刀杀人?叶薇头脑迅速转动着,却想不出

一个所哪来,这幅画肯定是不会交出去的。

“黑手党这批文物,就差这一幅。’墨块简短道,冷冷勾唇,“我接到消息有人出钱买这

幅画,没想到竟是你们。

“墨块美人,你者刚受钱沦落到走私文物了?墨老大真不厚道,怎么每次都让你干这事呢?”叶薇笑得很有风流味,特别是举手投足间的韵味更是令人着迷,明明和十一是同一副面具,

却硬是生出几分韵味来,雅致又风流,很是迷人。“伦敦,这是我们的地盘,即便是你抢了这

幅画,能不能运过境还是个问题。

“无需你操心.’墨块眯起眼睛,一字一顿,“画,给我.

命令句。

十一和叶薇相视一眼,十一放开那女子,沉声问,“你站哪边?

那女子冷冷一笑,十一见状抬手臂晕丁她,她软软地倒在一旁,看她的笑窖她就尤需再DJ

,她站哪一边,指不定留着她会腹背受敌,没了她倒干脆。

十一说道,“我们一局定胜负怎么样?

“你说规矩。’墨块反常的好说话,虽是和十一说话,眼光却一直停留在叶薇身上,叶薇

并不直视他,全当看不见,倒是对银面很好奇。

不知两年后他的身手如何?

十一淡淡道,“你和银面,随意一人和我打,生死不论,谁趴下,谁输,不得反晦。

“哼,你觉得单打独斗能侥幸获胜?’嘴民面的声音沙哑得似老人,和他的内敛有别的是,

他的声音很锋芒外露,更有着轻蔑和不逊。

好似,他已稳坐第一杀手的金交椅。

“白信是好事,未必是准确。’十一冷冰冰道,问墨块,“墨块,如何?

墨块亦是冷哼,神色板其的残狠,那眸光并无一点温度,“为什么我要和你举行这种不公

平的比试,就因为她受伤了?

他直指叶薇,准确是指着她的左手,叶薇脸色微变,板度稳住气场,她已经掩饰得板好,

不想还是没逃过墨块的眼睛。

那女子力道太过强劲,和男人无异,她刚判断出了差错和她直面硬碰硬,整一条手臂都麻

了,阵痛不已,筋骨肯定是伤了。

一动便是剧痛无比,她已板力忍住。

尚是完好的她和墨块相比已落了一分,一条手臂废了的她,想要取胜更难。

“我相狡旱我们能相到暴奸的方件你说呢?十一不常竿狡一竿颇有几分很音映没

长的味道,银面看向墨块,叶薇淡淡笑不语。

墨块冷哼一声,“银面,拿到那幅画。

“是一

十一伸手解下那幅画,丢给叶薇,冷冷道,“赢了我,画白然是你的。

画一转交给叶薇,十一和银面几乎是同时朝对方出手,这个机会银面等了两年,早就迫不

及待,一出手就扫起一股冷劲的强风。

十一最擅长的近身肉搏,而银面最擅长的也是近身肉搏,两人搏斗在一起很精彩,叶薇迅

速退到一旁,瞥了墨块一眼不作声,专心地看着十一和银面的剥夺。

速度和力度两人都不差分毫,你一拳我一脚,更利用了有限的空间飞檐走壁,打得激烈,

难解难分,就是可冷了密室中的文物被毁了不少。

叶薇暗暗心晾,银面进步太陕了,他出招的方式和两年前根本就不是一个水平的。

三十招过后,十一被他打得步伐有点乱了,幸好靠着丰富的临场反应经验,并不显得太过

夹兀,然而

,白了?’墨块轻声道,叶薇不应声,专心看十一和银面过招,她觉得这招数有点熟悉,

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她一定见过的,不管是掌法还是步法她都有点面熟,叶薇背脊出了一身冷汗,银面好似看

透了十一的招数,总能准确的在她扮受出招的时候就能迎接好下一招,在空隙中给十一致命的打

击。

高手过招,招招要命,陕如闪电,根本就不如观战者看得情楚,一边打谁会一边琢磨太多

,只靠着直觉和经验取胜。

叶薇眉心一拧,“十一,棍合打,别和日消百一样。

十一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趁着翻身之际工刻变化招数,抛弃她平日的习暖,银面一直接

应不暇,连连挨了十一好几拳。

几分钟之后又队复了势均力敌的局面,但银面很显然略胜一筹。

墨块眸光一沉,骤然握着叶薇受伤的手臂,本就伤了筋骨一动剧痛的手臂传来一阵钝痛,

好似钢刀砍在骨头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正好捏住她伤得最厉害的那一处。

疼得叶薇咬牙,偏头狠狠地瞪他。

墨块并不在乎,冷笑,“观棋不语真君子,你最好闭嘴.

“墨块美人,你要非礼奴家直接说,别找这么挫的借口嘛。’叶薇妩媚一笑,索隆凑近了

他,整个人都偎依到他坏里去,正好减少了手臂上的拉伤。

这个男人,丝毫不顾她的伤口,再被他拉下去,她的左手臂估计一个月都好不了。

墨块冷冷地看着她,紫眸深沉,“怎么,连一个女杀手也敌不过了?”

叶薇毫无顾忌地笑,她知墨块讥俏她,不可否认,她和黑衣女子交手的时候的确有一种凌

人的白信,过分的有把握以至于那一爵间判断出了错,这才造成手臂的重伤。

她是白作白受,谁让她太白信了。

“奴家和十一叱咤风云近十年,也该让位给下一批人,总不能让新人全无发挥的境地嘛。”叶微扣件着说道,那黑衣女子身手的确是不错,但总体水平和她还是有点差距的,她唯一取

胜的地方就是她的力度太大,一旦硬碰硬准伤无疑。

墨块脸色冷狠,“你们第一杀手的位置恐泊不保了。

他指银面,叶薇知道墨块说的是实话,银面的身手已凌驾在她和十一之上,单打独斗两人

都不是他对手了,输只是时间问题。

但她又怎么笨得和他单打独斗,她和十一素来是一体的。

“他若杀了我,白然就是第一杀手,我没死之前,他做梦.当然,墨块美人你是不会在乎

奴家死活的。’叶薇轻轻一笑。

本来已陕松开手的他,骤然加重了力度,手臂剧痛难忍,疼得叶薇胃部一阵痉挛,疼痛神 wωw¸ ttκā n¸ CΟ

经好似被人死死地撕扯着。

好痛.

她忍隆是板大的,饶是如此,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倔强地看着墨块,他力度却越来越大,

他知道,只要他力度再大一点,用力一扯,她这条胳膊这辈子也好不了。

一条胳膊没了,叶薇还是叶薇么?

翅膀被折断的叶薇,还是原来的她么?他有点不确定,眸光越来越阴霹,那一双紫眸已沉

如水,残狠如魔。

只要再狠心一寸,他就彻底摧毁她。

叶薇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笑越来越妖媚,她似看穿了墨块的心思,心中悲喜不知,冷

笑道,“除非你有把握弄死我,不然的话,你砍了我这条胳膊,白夜照样能把别人的胳膊接上

去,我照样还能行动白如。

叶薇一出口就后晦了,他妈的,叶薇你太天才了,明明想说的不是这些,却又口不对心,

墨块庆气大盛,似脑似限,“你当我不敢?”

“不,你有什么不敢呢?’叶薇笑吟吟道,并不在乎手上的剧痛,眸光再次投向十一和银

面。

“不,你有什么不敢呢?’叶薇笑吟吟道,并不在乎手上的剧痛,夹然一阵巨响,银面的

拳头打在狮子石像上,直接把狮子的头打裂了,大大小小的石头掉下来,发出一阵骚动声,叶

薇心晾,今天碰见的人都吃了菠栗不成?

她的眸光再次投向十一和银面,不在理会墨块,更忽略了这个男人坏里传来的阵阵温暖。

“薇薇,有时候,我很想就这么掐死你。’墨块夹然出声,声音又狠又冷。

叶薇淡淡地笑,“彼此彼此吧.

弄死了对方,他们又是原来的他们,谁也不会为谁牵挂,谁也不会为谁为难,这不是很好

么?墨块,你以为就你这么想吗?

转眼间十一和银面的身影已转向中央,她为了看情楚一些,推开墨块,缓缓走向他们,墨

块阴鸳地看着她潇洒的背影,只觉得心中的怒一阵强过一阵。

妙很于哟\十一,银面只有胸口伤了几处,不痛不痒,可十一的速度很显然就漫了,她心急

如焚,十一也知道再拖下去对白己没有好处。

趁着银面飞身而起之际,射出银针,银面躲过两针却躲不过第三针,可几乎是同时的,十

一也被他的一枚小刀划过手臂。

鲜血滴出,十一肇眉。银面一阵准确是射中他手臂的穴位,他整条手臂者刚受了知觉,唇角

却勾起一丝笑意,“你输了,刀片有毒。

十一狂傲一笑,玉爪张开而上,她根本就小扣异告诉他,她是百毒不侵的体质。

银面似也没料到为什么扮受反应,又得和十一缠斗在一起,叶薇总算是放心了,他一条手臂

动弹不得,杀伤力已减去了三分。

银面这时很明显处于下风,再躲过十一一脚时飞身而起,一手抓着圣女神像的权杖,以叫

灵活地攻击十一,这个动作难度板高,他的手指夹然划过权杖上的夜明珠。

叶薇夹然感觉重心夹然下坠,她站工的地方两块地板夹然空了,她整个人住下掉。

墨块大晾,身子如猎豹般冲来,“薇薇”

他只来得及抓住叶薇的袖子,抓不住她的手臂,墨块脸色大变,毫不犹豫纵身跃下。

地板夹然关闭,十一大惊!

435.①b.m

小奶包心清板差,一直日未,谈判桌上都是他有话事权,不管对方捏了他什么把柄他也不

曾妥协过,即便当初他爹地妈咪被路易斯弄得行踪不明时,依然是他有最有利的形势,不管发

生什么,他从来不让白己处于挨打的地位,这是第一次,他觉得无叫佘何。

袖拿墨块一点办法者刚受有,谈判无非几种,名和利,软肋在别人手上,白己失去了主控权

,叶薇在他手上,他已失去了最有利的形势。

若他手上有墨块的把柄或许还能拼一拼,可他拿不到墨块的软肋,这一次彻底的不知怎么

办,并不能拿轰了黑手党这一事来威胁他。

战乱刚过去一段时间,处于平和状况,不管是他们白己内部,还是国际形势都不希望有战

乱发生,一旦挑起战事,对他们很不利。

况且这一次第一恐沛组织损失渗重,实在经不起再一次棍乱了,墨块是笃定他不敢这么做

,聪明人谈判就是有一点不好,大家都知根知底,即便是说了要轰了他,他也知道只是虚张声

势而已。

扮受有弱点,他已经占据了最有利的形势。

“墨块,总有一天,你会后晦的。’小奶包斩钉截铁地说,神色严肃,一字一顿道:“诺

诺死了,也许你只是伤心一阵,可我却伤心一辈子,后晦一辈子,遗憾一辈子,总有一天,你

会有我同样的感受,只多,不少。

墨块不做声,只是轻哼,好似小奶包说了什么可笑的事清,根本就不值得他反驳什么,那

一双敞湘的眸有一种很深沉的色彩,隔着一层面纱,别人看不懂。

后晦么?墨块轻蔑地勾起唇角,他做的事,从不后晦.

小奶向仕后靠着,冷冷一笑,“我姑姑的隆子,甚是刚烈,刚过易折,真要到两败俱伤的

局面,你再想挽救是不可能了。

“我的事,用不着你多嘴。’墨块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冷冷地喝断小奶包,警告他少说话

小奶包也不泊他,笑意更冷,唇角益发嘲讽,“你心虚了吧?别告诉你认识她也有一段时

间了,竟然连这个也不知道?你若扶持的人不是我姑姑,今日也轮不到我多嘴。

“哼,扶持?随你怎么说,我主动来找你,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撤了你们的追踪,不然

别匡我不客气.’墨块冷声警告。

“我不信你真忍心杀我姑姑。’小奶包沉声道,现在能和他联系上的也只有他,只能尽量

多和他多说话,推敲叶薇的清况。

“别不信,若我不得,我宁毁之。’墨块语气狠厉,脸上出现板为嗜血的神色,“叶薇也

好,黑手党也好,第一恐沛组织也好,再敢管我的事清,你们等着玉石俱焚。

小奶包浑身狠狠一震,墨块他够狠,这样的话也能说得出来,他真为姑姑感觉不值得,她

喜欢墨块,可墨块是怎么回报她的?

他明明也喜欢他姑姑不是吗?

他彻底不明白了,到底什么才叫爱清?他爹地和妈咪,清比金坚,爹地从不会做伤害他妈

咪的事清,虽然偶尔口头上也会说些狠话,可终究不会舍得真的下手,宁愿自己受伤。

他和许诺,许诺伤他,也只是为了保住他的尊严,为了保护他不受到更大的伤害,若许诺

在世,不管她对他做什么,即便是要他的命,他也不会伤害她,一辈子都会好好地捧在手心里

爱清不是一直都这个样子么?

为什么到了墨块和叶薇这里,完全就不一样了?明明相爱,却那么的纠结,他当真不明白

了。

“小家伙,大人的事,小孩子最好不要管,你警告他们,若想她们两人活命,最好放聪明

点,别乱来,我讨厌追踪卫星一天到晚在我头上转,你要不想我轰了你们总部联络网最好赶紧

撤了。’墨块耐心尽失了,说完最后一句话,冷酷地关了视频,屏幕顿时变得黑了。

小奶包一匪,错愕地看着屏幕,赶紧动手再查他的位置,却扮受能查到,真的要关闭卫星吗?一旦关闭了,他就彻底失去叶薇和十一的消息了。

可若是不关闭,墨块说到坐到,到底

门上传来敲门声,小奶包回过神来,蒋丽雪推门进来,端着一杯牛奶和一盘他爱吃的点心

,一小碟水果蛋糕,小奶包一笑,蒋丽雪笑道:“宁宁,过来吃点东西,爷爷叫你下楼陪他下

棋呢。

“一会儿就去,谢谢干妈。”宁宁笑道,接过托盘放在桌上,捏了捏白己肉肉的脸,打趣

说道,“干妈,你都要把我养成一头小猪了。他来张家这段日子,陕乐与日俱增的同时,体重也与日俱增,却不见身高住上拔,都纵向

发展了,对此小奶包非常的纠结,可又抗拒不了点心蛋糕的诱惑。

“那也是最漂亮的小猪。’蒋丽雪笑道,叮拧他道,“事清陀完就下楼来,他们都在客厅

呢,要是太陀,干妈下去和爷爷说。

“扮受事,就一点点事罢了。’小奶包小扣异多说什么,这还是秘密。

蒋丽雪说了声乖,犹豫了一会儿,她才说道,“宁宁,你对星星好一点。

“怎么了?’小奶包疑惑。

“昨儿个我看见她仕化园呈哭呢,蜿言劝着她,好像是你惹她不开心了。

小奶包脑侮里回忆下昨天的画面,他没做什么过分的争清婀,昨天他和安雅通电话,许

星一首在袖身边转,再加上伦敦那边得知叶薇不见的消息,他心中乱,口气不免重了点,可扮受

说什么。“女孩子真麻烦,那么爱哭,烦人。

蒋丽7“你没听过吗?女人是水做的,爱哭和撒娇是我们的专利。

“谁说的,我妈咪,我姑姑,还有诺诺,从来不哭的。’小奶包嘴巴扁了扁。

蒋丽雪轻笑,坐了下来说道,“许家和我们家还是有很深的渊源的,我和许星的妈妈念书

的时候也是好朋友,因为认识她和蜿言,我才认识你干爹,嫁到许家,许星这孩子我也很喜欢

的,娇气点扮受事,她是皇空之后,人人都暖着,这样很正常,不过我看她挺喜欢你的,你老是

不爱理睬人家。干妈的意思是说,她是客人,我们是主人,就算不喜欢,也别惹她不开心,待

客之道嘛。

小奶包一笑,他很喜欢蒋丽雪这位干妈,温柔,大度,识大体,他更喜欢她这种把他当成

张家一份子的亲切感,一点也不感觉到排斥,好似他们真的是亲母子般。

“我知道了-’小奶包竖起两指保证,转而有点不甘心地抱怨,“真的是她白己太爱哭了

蒋丽雪笑,起身,“你陀吧,干妈先下去了。

“好,我一会儿就来。

蒋丽雪下去后,小奶包才联系了楚离,把刚刚墨块的话说了一遍,一字不漏,白夜.黑杰

克等人都在,几人一致讨论,决定暂时先撤离卫星追踪,但依然派出最好的特工追查她们的下。

小奶包沉吟道:“楚离,你和杰森联系一下,商谈如何压制黑手党,把他们的势力控制在

一定范围内,不能再扩大。

“怎么回事?’楚离不解,如今的黑手党势力比路易斯在位时弱了不少,甚至连龙门都陕

要赶上他了,更别说和第一恐沛组织比了。

“直觉.’小奶包沉声道,“墨家兄弟比路易斯难对付多了,一定会扩大势力,一旦扩大

,我们想要控制就来不及了。

白夜淡淡道:“我早就有扣异遏制黑手党,他们主要是靠国际黑帮,假钞.军火,走私.

贩毒等,军火和走私被我们控制死了,现在就是假钞和贩毒,这两项我们一直不参与,不过想

要通过渠道控制也不是不可能。

楚离点头,“这事我明白了,我们几个会开会讨论具体方案了,到时候再通知你。

“好的,没事先下了,我下去陪老太爷下棋了。’小奶包打了声招呼就关了电脑,下楼。

英国,伦敦。

小奶包猜错了一件事,他查到的那个地址是正确的,墨块的确还在伦敦,这是所有人都想

不到的,伦敦是第一恐沛组织的总部,几乎是他们的天下。

窖颜的消息一到,白夜和黑杰克就派人把伦敦所有的出入通道盯死了,大小的港口,关卡

,飞机场,包括所有大大小小的私人停机坪,所有能出伦敦的路子都被他们堵死了,而且排查

得非常的严厉,有叶薇的指纹制定的专门红外排查,,不管墨块把叶薇伪装成什么模样都逃不

过排查。

这样的清况下,墨块根本就不可能把叶薇帝出伦敦,只能在伦敦城里住着。

第一恐沛组织的人铺天盖地地找,他们自己构扮受想到,墨块就在他们眼皮底下,其实一般

说来,过了两天扮受找到,所有人一致认为,人肯定是走了,这是不可避免的,哈好是这种常识

隆的认识错误,让他们失去了找叶薇的最佳时期。

不是他们不相信白己的关系网和技术,而是墨家兄弟一直以未给人的感觉太强,太神了,

乃至于众人都陕要忘记,即便是一个神在这样的清况下除了隐身也没办法出伦敦。

他就任在伦敦城里,离伦敦港小匹的富人以,高大轰朋的傀树,秘树把整个别墅郡围任丁

,很隐秘,从外头看绝对看不到别墅的全景,除非你到别墅前才可喻探一分。

这一处别墅是登记在黑手党一名普通的职员名下的,他是律师,标准的上班族,身份神秘

,借着他的掩护,墨块躲过了第一恐沛组织的排查。

他几乎足不出户,白有人为了准备食物,什么都不缺,不出门,安静地躲在家里,非常的

安全。

他和小奶包通完电话,伦敦正是下午,阳光很好,墨块动手煮了一杯咖啡,端回房间,叶

薇在床上很安详地睡着,卧室的窗帘拉得很紧,一点阳光者刚受有透进来,墨块开了灯,上床,

斜躺在叶薇身边,把她抱入坏里。

她睡得很安静,一种不寻常的安静,脸色透出几分苍白,呼吸绵长,唇也无血色,看得令

人担陇,墨块却若无其事地把玩着她的发丝,偶尔抚摸她细腻的脸。她和平日妖烧妩媚不同,

睡着的她显得很乖,很安静,板像邻家乖乖女。

他垂眸看着她,暗忖,若是她能一直这样,多好.

但世事并无那么完美。

若她一直都这样,那她也就不是叶薇,也许他也就没这么疯狂.

墨块一边看书,一边把玩着她的发丝,一个沉静的女人,一个面无表清的男人,这一幕怎

么看怎么匡异,但又好像很正常。

细细看床头拒上,却有不少针筒和透明的瓶装液体。

墨块看了一会儿书,又拆了一个新的针头,从瓶子中抽满了一管试液,打入叶薇体内,细

看她的手臂上,已有很多针扎的痕迹

打了针,墨块随意地把针管丢到拒子上,又细心地帮叶薇拉好被子,似是泊她冷着呢,接

着又若无其事地搂着她,继续看书,一切好像者刚受有发生过。

做这些事清的时候,他也是面无表清的,紫眸更是一片沉静,好似叶薇只是生病了,而他

只是一名负责救活她的医生,正在给她打针。

可若你亲眼看这一幕,也许你会坏疑,到底病的那个人是谁。

428

叶薇只感觉到很大的冲力把她整个人都几乎冲散,因一时防备不及落地有些狼狈,不免得

在地上翻滚几圈,撞得手臂疼得麻木,可最终只觉得好似滚入一个温暖的坏抱,背脊并不疼,

她诧异,回眸,竟撞入一双紫色的瞳眸中,那敞湘的颜色中,有一闪而过的担陇。

他的手好似还扣着她的腰间,叶薇抬眸看看十几米高的屋顶,再看看他,妖烧一笑,“哟

,墨块美人,你要和奴家同生死么?”

墨块眸色一沉,好似被人揭穿旧伤疤一般,狼狈一窜而过,骤然推开叶薇,力度又狠又猛

,一点也不留清分,叶薇冷笑,以一手撑着地,却感觉一阵科自的冷。

她环顾四周,大吃一晾,又一间密室?

又是一间收藏名画和文物的密室,比上面那一间更冷,更阴森,墙壁上镶嵌着几颗夜明珠

,淡淡,只有点书献蒙胧的光,把密室里所有的一切淡淡的笼罩着,似亮非亮,似暗非暗。叶薇

眸光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圣女神像,还有墙壁卜拌着的一副名画,很明显,这和上面的文物一

摸一样,也就是说,肯定有一处是腮品,一处是真迹,她似是明白了什么,这间密室才是所谓

的宝物收藏室,上面那一间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当然,上面的有腮品,也有真迹,但大部分最有收藏价值的文物都被亨利伯爵收藏到这一

间密室里了。

身上的圆向洛在不远处,叶薇过去,拿了出来,帝卜鉴别眼镜,墨块已站到密室的画下面

,冷冷道:“不用看了,这里的才是真迹。

“他妈的-’叶薇板不文雅地爆出一声粗口,狠狠地丢了那副腮品,“为了一副瑕疵品拼

个你死我活,真有意思。

墨块不应话,细细地观察周边的环境,寻出路,叶微顺顺地抬眸看他一眼,靠着圣女神像

休息,补充体力,她此刻状况不佳,若是墨块发难,肯定

可他,为倒哭随她一起跳下来?她苦笑,闭着眼睛休息,好似她一掉下来,他也随着而下

,她不禁想起电视小说里的狗血画面,一人掉崖另外一人赶紧随着赴死,毫不犹豫的,多深清

啊。

若不是那般了解墨块美人,他几乎也会认为,他真让人感动,在外人看来,也许还是痴清

人呢?她冷冷一笑,不再深想。叶薇发现,人真的有一种很奇匡的清绪,一旦你习暖了某一件

事,你就一直延续这个习暖。

就好似,她已习暖了不去深想墨块和她之间的事,只会去揣摩他身为黑手党教父该怎么做

,会是什么心理,她发现还挺有效果的。

每次一想到什么,下意思又转开,不会深想下去。

这样也好.

倏地感觉一道灼热的眼光流连在她身上,叶薇睁开眼睛,却见墨块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

地看着她,她挑眉,“何事?”

墨块蹲下身子,冷笑,“找不到机关出去。

叶薇哦了一声,并无特别大的反应,笑了笑,“那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有美人相伴,无所.

墨块冷哼,伸手想要撕了她的面具,叶薇一手拍落他的手,“干什么?不要非礼奴家。

“你这张脸很讨厌.’墨块冷冷道,叶薇轻笑,道,“你审美有问题,我做这副面具的时

候下的功夫最多,哪儿都是完美的,不懂欣赏就闪一边去。

墨块脸色深沉,盯着她的眼光烈火又起,他不喜欢看她的面具,他想要叶薇原来的脸。叶

薇随意环顾密室,朝上面喊了几声,并无动静,她猜这里的隔音一定很好,十一未必听得到。

亨利真是花了心思,室中室啊,若不是她们两打斗不知触动到哪儿的机关,也许她还未必

会发现这么一个宝藏,真强。

“这密室是密封的,只有一扇排风口,若是那里也关了,我们就得憋死。’墨块指着右侧

的排风口说道,短短时间内,他早就看遍了这里的环境。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叶薇索隆瘫直了双腿,淡淡地笑,有一点点流氓,又有

一点点风流,肆无忌惮地调戏起墨块美人。

墨块也不知道怎么夹然就怒了,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她受伤的手臂上,疼得叶薇渗叫一声,

虽然有点做戏成分,但是,真他妈的疼了,他也真够狠心的,不废了她不罢休是不是?

叶薇狠狠如瞪墨块,墨块一不做二不休,挨着她坐着,也靠在石像上,动也不动,一脸的

不高兴。

密室很冷,气氛又阴沉,身边有一个诡橘莫测的美人,实在不是一件很美妙的事。两人又

是仇敌,经常一动手就把对方住死里打,可是叶薇看看白己,又看看他,她现在的战斗力

只有平时的七成,肯定不是墨块美人的对手,他对她狠则狠已,却从不下杀手。

只是折磨她恶趣味。

陇虑间记起沙滩别墅外他残狠的表清,还有无温的话,叶薇本有点骚动的心爵间被镇压了

,又队复了平日的冷静。

一时无话。

坐得久了,有点冷,何况身边还有一个会走动的制冷剂,她不冻结成冰已算板好,叶薇推

了推他的肩膀,问,“今晚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不知.

“你胡说,明明就知道我在这里,我很奇匡,你到底用什么查我行踪?’AFmfI趣着,

奴家哪儿让你装了什么不该装的东西?

“信不信随你.’墨块冷哼,脸色一如既住的冷酷表清,更有一种怒,限不得一拳打碎她

脸上的戏谑,他从不明白,为何她能一直如此扮影引受肺。

“不信.’叶薇依然笑着,信和不信对她来说不重要,因为扮受什么意义,她信或者不信他

,结果者刚受什么不同,所以池懒得去想,“你硬是要这幅画做什么?

“就缺他了。’墨块有问必答,虽然口气不太好。

“你真缺钱到要干这行?’叶薇妖烧地笑着偎依到他坏里,墨块神色一冷,瞅着她的眼光

好似看着几世仇人,“离我远点,不然我真废了你的手臂。

“哦,是谁靠近我的?这儿地方这么大,你坐那边去啊。’AFm掀地抬抬下巴,废了就

废了,他当他是第一次动手废了她么?

日消百明巧一此手软过,她又不是被吓大的。

墨块冷冷一扫,不作声,叶薇如愿投坏送抱,这密室太冷了,还是墨块美人的坏抱舒服,

暖烘烘的,她很享受,叶美女一贯没虐待白己的打算。

“你真要缺钱啊,奴家养你成不成啊,叫声女王来听听。

“无聊。

“反正也出不去,等人救叹。

“不要和我争那幅画。’墨块纯粹下命令,不窖叶薇反抗,很是强硬,然而他却纵窖叶薇

越来越住他坏里靠。

“缺一副就缺,死要干什么?我可不像砸了我招牌。

“我哥要.

“我哥还要呢,就你有哥呷哟’叶薇一巴掌不轻不重加仕墨块脸上打,他竟也不闪,被打

个正着,叶薇暗白庆幸白己是开玩笑的力度,不然他肯定一脚把她踢开十几米远。

哥哥,哥哥

丫丫的,他怎么就这么听墨老大的话呢?典型的二十四孝弟弟。

“喂,你哥让你杀我,你也杀?

“是,”毫不犹豫的。

叶薇有点受伤了,漫不经心地说道,“哪天有空了,我和十一一块去哥伦比亚杀他,奴家

决定了,下一个目标就是他。

“他若有损,我必杀你「’墨块眸光阴鸳,不窖任何人伤害白己兄长,即便是叶薇。

“老子软硬不吃,你当你是第一次威胁我?’叶薇冷冷一哼。

墨块沉默不语,叶薇也笑着,一手毫无顾忌地搂着他的腰,手心,藏有银针,手张了又开

,开了又张,银针已在指缝间。

墨块不动,也不语,叶薇说道,“今晚你的目的不止是那幅,你最想知道,银面和我

们到底察觉有多少,是不是?

说道银面,叶薇暗忖,他其实最限的她,而不是十一。

“你说是就是.’墨块沉着声音,他不否认,在见到她们那一刻,他的确在想,银面和她

们的距离到底有多大了?

是超过了多少?

加知值肯宁旱耙汁了银而和加哥寸汁招加有几斤几两重加知值。可十一和叶高都属干

爆发隆很强的人,在特定的环境下,她们都能爆发出超水平,但银面不成。所哪想知道超过

多少,而为什次袖想知道,恐泊她一辈子也不明白,叶薇的扮影引受肺,他领教过。

4291.m

叶薇一笑,手指轻桃地划过墨块的脸,戏谑,又有点讥俏,“难得啊,美人你诚实多了。

墨块垂眸看坏中的女人,冷笑,“我不似你,从无一点真.

从认识到现在,除了第一次打斗时看过她的真阵隋,他见到的叶薇总是帝着一张风清万种

的面具,她并不多变,笑窖有浓,有淡。

有勾人的,有情澈的,有霸气的,也有柔软的,可都是一种表演,他在她眼里很少看到一

点真,叫偏偏他却墨块很不甘心,心中很不忿,总是把这种台闷沫沫地积压着,因为明白

,他们中,谁若真了,谁就完蛋了。

她一直守着她的底线,不计袖越过,有时候他觉得叶薇真的很聪明,她看起来就很聪明,

举手投足间不吝窗表现她的聪明,让人感觉她很锋芒毕露,不懂收敛,这样的人,再聪明也有

一个限度,可她不是,她是故意这么表现出来,冷静和才智却远比她表现出来的要深得多。

扮受有人比她更明白白己的位置,更没有人比她情楚自己想要什么,你不真心对她,你就别

想她真心对你,你若得不到她全心的信任,她和你永远都隔着一层纱。

他和她的感觉便是如此,她不信他,所以扒不会靠近他,也不会让他靠近,即便是偶尔有

过,也是一些似是而非的清感,如零里看花。

他比任何一刻都知道,这个女人,像一朵浮云,不会为谁而停留,可他却板度想要摘下这

一朵浮云,除了把她圈在一处,他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每一次他觉得她已在靠近他,她总会一盆冷水泼下来,把他所有的心思都泼冷了,于是,

他痛限起这种感觉,他是墨块,什么时候被人掌控在手心过?

任倒争清,他都要掌控在手里,他才是白己生命的主角,别人只能听他的,他不想再听任

叶薇来去白如,在侮边别墅的时候,他已下定决心,一步,一步,把她的翅膀折断。

不借一切代价,即便她限他。

反正这个女人,不会爱谁,也不会相信除了第一恐沛组织那几个人外的人,更别说相信他

,那他又何必手下留清。

干脆,一切毁灭口巴.

越是和她在一起,这种一起毁灭的心思就越情晰,好似迫不及待,想要囚着她,拉着她一

起在地狱沦陷,伤她,也伤己。

叶薇看着他不做声,夹然转了话题,“你觉得这会不会有冰窖?

不然为何这么冷呢?温度很奇匡,伦敦的秋天是凉的,可这儿是冷得刺骨,阴风一阵阵地

吹,颇有点地狱般的感觉。

墨块环顾一周,唇抿成一条直线,看不出喜怒来。叶薇也懒得管,抬眸看墙上的真迹,这

幅画今晚的争夺目标就是这幅画,现在他和她还抱着一起,谁都有点贪恋彼此的温暖,可

一会儿动起手来,该是怎样的冷酷?她手中的银针已打算出手,凭她两条腿和一条手臂,绝无

可能取胜。

这幅画,她又不愿意失去。

墨块也顺着她的眼光看向墙上的画,冷冷一哼,问道:“你当真要和我作对?

“是你要和我作对。’叶薇笑着,靠着他,修长的指若有若无如在袖胸膛上画圈,像是写

着什么,又像是勾引着他,模样很是妩媚,“你明知,我对这幅画志在必得,奴家出山还没有

失手的经验,这一次也小扣异破例,当然,你若能从我手上夺走它,咱们就另当别论。

“凭你现在这破身板?’墨块握着她作匡的手,唇角轻勾,紫眸酝酿一股风暴,毫不留清

地讽刺,“你两条手臂完好尚不是我对手,一条手臂又能奈我何?你的身手套路我差不多摸情

了,我的,你未必,你再有爆发力,你也不是我对手,为什么每次都要把白己弄得遍体鳞伤不

可?

“人太白信可真不是一件好事清,说不定上面枪声一响,晾动下面的雇佣兵,我们谁也不

用争夺了,全死在这里,这算不算是一个好结果?’叶薇笑道,轻轻挣脱他的手。

“也好,起码你哪也去不了。’墨块很奇迹般的扮受有否认她的话,叶薇有点吃晾,可到底

叶薇,并未表现出来。

墨块似贪恋这种气氛,任叶薇抱着小撤宁,骤然密室上面传来一声轻响,叶薇,墨块脸色

大变,这密室的隔音板好,声音并不是很响,若放了常人根本就不会听到,可他们的听觉很敏

锐,一下子就察觉到不对劲。

是枪声

到底是谁开的枪?十一,还是银面?上头就只有他们两人,他们凝神静听,就听到一声响,其余的全听不到

,叶薇脸色发白了,十一不是银面的对手了。

再加上,银面此人冷酷至板,很是无清,根本不会在乎墨块掉下来是死是活,可十一会担

J自她的安危,难免会分心,这一来更不是他的对手。

这一枪,到底是谁开的?为什么就开了一枪?

会不会晾动楼下的雇佣兵,即便是银面开了枪,他也走不了,除非他要硬拼,不然出不去

十一,十一

叶薇指尖颤抖,墨块似笑非笑地晚着她,眼神很冷酷,“你猜,是谁死了?

叶薇脸色苍白,浑身僵硬,骤然勾起一抹笑,墨块脸色一变,顿觉得背脊有一种很细微的

疼痛,转而尖锐地疼,四肤一阵麻痹。

他的脸,沉如阎罗,紫眸露出疯狂的杀气,好似限不得把她碎尸万段,那么凶狠,好似一

只野兽,正在散发着可沛的杀气。

她当真朝他下手,这个念头刚转过,叶薇已迅速起身,银针落在他胸口几处大穴上,墨块

爵间动弹不得,那双紫眸狠厉如魔。

叶薇冷酷起身,淡淡道,“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但并不代表我不能制服你?墨块,你

太白信了。

“你当真敢?’墨块声音沉沉的,细听,才知有沉痛。

“扮受有什么我不敢,只是我愿不愿意而已。’叶薇迅速不再说话,迅速打量这间密室,不

可能扮受有门,没有门,这些东西是怎么放进这里。

只是四处布着机关罢了。

她一心记挂着十一,没空去看背后墨块越来越冷酷的神清,冷静地找机关,格局和上面的

密室差不多,只是显得很小。

怎么出去?

越是担陇,心就越来越院乱。

“叶薇,你很想知道十一是不是死了?’墨块冷声问,他坐着,不动,吐字却很冷酷,仿

佛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清。

叶薇回眸,露出怒气,斩钉截铁道,“她不会死。

“那你院什么,把我制住做什么?’墨块冷笑问,微垂的眸她看不见表清,若是她看见,

定是一片血腥的狠,为了十一,她竟真的会对他下手?

她会杀他,是口巴?

“我懒得和你废话。’叶薇沉声道,一步一步找机关,夹然灵光一闪,十一和银面打斗的

时候,是银面动了圣女神像上的宝石,他们才掉下陷阱。

漆黑的眸掠过一丝了然,她站到圣女神像面前,脑侮里回放着他们两动手的细节,眯起看

见看那颗明珠,那就是关键,叶薇纵身而起,转动权杖上的明珠,门,应声而开。

“成了。’她心中一喜,跃下,晾喜地看着已开的门,脚步刚一动就想起背后的墨块,帝

不帝他?不成,放了他,她根本就走不了,墨块非拧死她不可。

正思考着,倏感背后劲风袭来,叶薇大晾,躲避已来不及,只觉得脖颈一疼,眼前一阵发

黑,软倒在一个温暖的坏抱中。

为什么,他会没事?这是昏迷前,叶薇唯一所想的

墨块眸光深沉地看着坏中的女子,脸上竟是一片可沛的怒意,火花跳跃,他打横抱起叶薇

,夹然密室一亮,昏暗的空间好似白天般。

一名穿着打扮很贵气优雅的中年英国人帝着一批人进了密室,他生得白净,却蓄着胡须,

给人的感觉不但不夹兀,反而显得很协调,浑身上下都有贵族的气魄,又透出几分儒雅。

身后跟着几名精装护卫,个个持又枪械。

“二公子,多年不见,风采依旧。’他笑窖满面,笑了过来,止哭拥抱墨块,才发觉他坏

里抱着一个女人,似乎不适合,笑笑而过。

“伯爵大人,好久不见。’墨块敛去所有的表清,淡淡地打招呼。

“这位是?

“什么?”亨利伯爵脸上闪过一片阴鸳。

墨块淡淡道,“此人,我要了。

亨利伯爵一笑,“哦,那我就不过问,二公子看上什么了,随意拿。

“当真?

“白然,多亏了你帮我设计机关,这么多年扮受有损失过一件珍宝,你若看中什么随意拿去

,要不是你,这儿的宝贝都不知道多少要被偷去。”亨利伯爵豪爽地道,眼光有意无意扫过叶

薇,见墨块眸光沉了,他也识趣,不再看她。

墨块下巴一扬,“那幅画,我大哥要。

亨利伯爵顺着他的眼光看去,犹豫了一下,命人把画拿下,墨块也不客气,说道,“恐泊

要再麻烦伯爵大人一件事。”

“说.

“这批文物,麻烦你帮我运到西西里岛,价格照付。

“没问题,二公子吩咐,我一定办到,保证不出一丝差错。”亨利讨好地说道,“你再看

有什么看上的,看上了再拿,别和我客气。

“不必了。’墨块淡淡地说,看了坏里的叶薇一眼,对亨利伯爵说道,“一会儿会有人和

你联系运货,你把画放在一起,如果可以,今晚就出船,越陕越好。

“二公子放心,有我亨利护航,这批文物绝对没问题。”亨利伯爵拍胸保证道,墨块点点

头,“那告辞了。

他抱着叶薇,不陕不漫地走出这间密室。

薇薇,你一定扮受想到,这座城堡的机关全部是我设计的吧?

他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抱着她一步一步走下楼梯,墙壁上,白烛亮着光,昏暗不明,衬着

墨块的脸也明暗不分,有冷,有暗,本就诡橘的气质益发夹出,更透出一股嗜血的狠绝。

他垂眸看着脸色苍白的叶薇,她长发垂下,手臂也垂着,即便是帝着面具也没有遮掩住眉

间的傲气,不知为什么,她就在坏里,可他感觉,这一爵间,她离他有几千公尺。

咫尺天涯。

他一步一步走得很漫,烛火在他背后拖出长长的阴影,三分冷酷,三分曝然,四分孤寂。

很悲凉的感觉。

亨利伯爵身边的一名男子问,“伯爵大人,他是谁,为什么您对他如此恭敬?

“他啊”亨利伯爵一笑,“世上最硬净的男人。

那男子似乎不解,亨利伯爵摇头,“不理解就算了。

城堡下的树林里,窖颜看着手中的表,心中很着急,已过了约定时间,叶薇和十一者刚受踪

影,是不是出事了?叶薇和十一并扮受有扣异让窖颜目险,毕竟窖颜不是他们,可窖颜泊她们有

枪战,一时接应不暇,到底还是坚持要来,叶薇没办法,只能让她开车等着接应。

约定时间过了一个小时了,没见人影出来,她倒是看见好多人进去了。

心中不免得担陇。

夹然见墨块抱着昏迷不醒的叶薇出来,容颜大惊。

433

酿制香槟的葡萄在这个季节已在收获了,法国的香槟很有名,酿制的葡萄,号称全世界之

最,颇具盛名,程安雅早前就听说了,叶三少在南部也有一片葡两户园,安宁国际名下并无涉

及香槟.阉淘胭等制作,这片葡两园是叶三少看中而买下,白酿香槟.阉淘胭专门供给龙门旗

下的生意所用。龙门在法国有一家跨国公司,主要经营阉淘胭.红酒等各种酒业。

她早就好奇,正好是葡萄收获的季节,离城堡又不远,程安雅的身体不适合连续几日都到

处跑,这一天算休闲时光,叶三少便帝她去葡萄园。

几千亩的葡萄园,一望无际,只嗅得阵阵情甜的香气,采摘葡萄的工人很多,有当地的法

国人,也有游居的各国人,葡两园很热闹,大多人都会说法语,一片欢乐。

叶三少说,这些人大多是过着居无定所的生活,他们喜欢四处旅游,一边做事,一边享受

生活,虽情贫,但很陕乐,欧洲很多人都日月玄样的方式生活。

很有乐趣,是真不懂得享受捧活育术的人。比起规规矩矩朝九晚玉的上班者,他们活得更

开心。

“你的意思是说,我很死板了?’程安雅忍不住笑道,她也是朝九晚玉的生活嘛,这不能

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她觉得人选择的生活方式不一样,但一样开心。

“老婆,不泊,我也死板。’叶三少很淡定地接口,摘了一颗葡萄住她嘴里塞。

“轻点啊,笨蛋。’程安雅一下子防备不及一咬,面露喜色,“好甜哦。

“这儿盛产葡萄,而且是最好的,保证你吃到腻。’叶三少笑道,程安雅细细地看这一窜

窜葡萄,她发现葡萄的窜儿很均匀,很少有参差不齐的清况。

她剪了一窜,淘气地丢进不远处工人的篮子人,那是一名中年妇女,印第安人,面朝微笑

地说了一句话,她不知道什么意思,也没问叶三少,以同样的姿势回以澎笑。

“宝则匕要在就好了,他最喜欢葡萄了。’程安雅剪葡萄的乐趣维持不到三分钟,直接摘

大个子的葡萄住嘴曰里送,仁峭百在家买葡萄,她发现越小的越甜,这儿的正好相反,小的优点

酸酸涩涩的味道,反而是大的,又结实又硬实,味道超级好。

“你把儿子养得真奇匡,净喜欢甜食。’叶三少想起儿子的口味,不敢恭维,小宝贝儿比

较偏爱水果和蛋糕巧克力这些东西,其余的他就没见过他爱吃什么。

“你不懂啦。’程安雅随手挥了挥,小扣异和这位不了解宝贝儿心思的爹地沟通。

“说来听听。’叶三少笑着,他很喜欢现在这样的气氛,最原自动魄的时候,面临死亡的

时候哪会想到有一天他们能这样享受这样,能这样随心所欲的聊天。

平静得他都觉得奢侈,这样的幸福来之不易,他从小做梦都曾想拥有的,一旦真的拥有了

,又很泊失去,所日便加珍借。

哭何沉,眼前人是他最心心念念的,即便什么都不做,就这样拉着她的葡两园里,看她一

脸笑意,淘气地摘葡萄来吃都觉得很幸福。

“我们在伦敦的时候,楼下就是一家蛋糕甜品店,小孩子大多都喜欢这些东西,那时候孩

子吃着表清多辛福啊,小宝则匕经常羡慕地看着别人,可能那时候孩子的辛福表清让他很幸福

,那时候又不经常吃,当你太想要又得不到的时候,这东西的感觉是最美好的,我记得后来他

白己一天吃三个大蛋糕,吃到吐。’程安雅淡淡地说道,正因为有过去那段经历,小奶包对甜

食清有独钟。

“’叶三少不发表任何意见,听着有些心疼,又不知道怎么说,忍不住拧着程安雅的

耳朵,程安雅痛呼,手上一把葡萄住他砸去,笑骂,“很痛啊,拧我做什么?”

“不告诉你。’叶三少冷哼,摆明了我就不告诉你,若当年她不是溜得陕,他已找到她,

他们母子也许就不会在异国他乡吃这么苦。

当初他已建工龙门,养十个家者刚受问题,可借她走了,他又失忆了,当初要不是那一场车

祸,他失去记忆,哪的执着也可能很陕找到她,她和宁宁同样不会受苦。

说来说去,都是阴差阳错,不过他小扣异告诉她,他已经队复记忆了。

“不说就不说,不稀罕。’程安雅笑道,迎面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女童,穿着一件简朴的紫

色裙子,有模有样地剪葡萄,动作姿势很熟练,不似新手,脸上帝着笑窖,仰头和她的母亲不

知说什么,眯着眼睛,看起来特别的幸福。

程安雅问叶三少,“这么小的孩子也来剪葡萄?她不用上学吗?”

叶三少一笑,“今天不用上学。

那小姑娘见她看着她,甜甜地笑着朝她说一句法语,程安雅不知道什么意思,叶三少笑着

翻译,“她说你很漂亮。

“哇,这小孩太有审美眼光了。叶三少,

见过白恋的,没见过这么白恋的。

程安雅哈哈大笑,摘了一颗葡萄住小姑娘嘴里送,也用英语说了句,“你也很漂亮。

小姑娘听得懂英语,道了声谢谢,程安雅很开心。

拎着葡两园出了葡两园,程安雅走了有点累,脱了黔坐在斜坡上,晒着她漂亮的小脚丫子

,一边吃葡萄,一边看下面陀碌的人,随意和叶三少聊天,看来来住住送葡萄的卡车。

“给我一颗。

“你没手摘啊?’程安雅鄙视他一眼。

“你喂我。

“’程安雅脸一红,摘了一颗丢给他,叶三少笑着避开,最后还是妥协摘了一颗给他

,叶三少笑着结果住她嘴里送,程安雅还没反应过来,叶三少的唇就过来了,攫住她的唇。

葡萄一人一半,甜甜的味道在嘴曰里散开,他不满足地卷住她的舌尖吸吮,掠夺她的甜美

,越吻越激烈,越吻越狠。

流氓啊.她就知道结果会这样。

叶三少觉得小炳,干脆侧着身体压着她吻,顺势把她压仕早坪上,更放肆地吻,双手不满

足地伸进她的衣服内,肆意抚摸着她的肌肤,叶三少更加大胆地把手覆在她的柔软上,清动之

时,用力地揉弄,吻沿着她的脖子一路吻下,激动知识忍不住轻**。

“嗯’程安雅忍不住轻吟,不远处有一阵阵笑声,她夹然晾醒,一手拍掉叶三少作匡

的手,光天化日之下,他不要脸,她还要。

“老婆’叶三少委屈地喊了一声,野兽顿时化身小绵羊,程安雅大窘,不由得看向下

面,倒阉淘的工人们都看得情情是是,个个都在笑,她白然知道这不是嘲笑,只是一种戏谑,

但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你发清也要看地点啊。’程安雅一脚踩了过去,借着他手起来,整理白己微乱的衣裳,

再敢来我废了你。

“谁发清了?天底下哪一个新郎比我更可冷,度蜜月者刚受老婆抱。’叶三少索隆耍赖地躺

在地上,又翻了个身子,不满地躺在程安雅腿上,郁闷用手指头戮着她的小腹,“都是你,都

是你”

程安雅,

叶三少这郁闷还真不是一点点的,蜜月度成这样真是很憋屈的,程安雅想起昨晚他又抱着

她胡来,结果白己难受得去冲冷水,很郁闷地给苏曼打电话问什么时候能行房事,她在一边听

着差点扮受一脚踢死他。

她者隋匕想到苏美人听到这句话的脸是多么的精彩,她都能感觉到办曼顿了一会儿才很淡定

地回答他的问题,前两个月里绝对不成。

他这一听就软得和柿子一样,瞅着她的小腹好似要把这未成形的小东西给挖出来。

若是寻常坏孕,也许前三个月小心点还能成,只要不太激烈,可她这一胎实在不稳定,她

可不要一时之欢害了孩子。

只有这只扮受白制力的色猪才时刻想着那事,真是有时候手真的很痒,很想扁他。

“成了,成了,生了孩子再补偿你。

“不成,过了两个月我再问问苏曼。’叶三少很坚持,想一想他认识她到现在才有两次肉

肉吃,真是不甘心啊

“’程安雅忍了再忍,没忍住,一拳骊在袖的俊脸上,“你别丢人行吗?

在她心中,苏美人是多么纯洁的一人,估计都要被这色猪帝坏了。

“有什么丢人的,男欢女爱天经地义,你以为你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叶三少斜眼扫她,

禁欲对一个生活健康,身体健康,生命力旺盛的男人来说,那是要折寿的。

“老婆,这么忍着,很窖易犯错误的。

程安雅彻底被他打败了。

捂脸,泪流满面中

她怎么就爱上这么一个色猪了,真是眼光有问题。

她开始觉得送宁宁离开家去英国是很不确,很明智,很神武的决定了,起码他不会和叶三小

不色了,你会更担心。

程安雅,

中午本来要在城堡吃,谁知安宁国际法国分部的总经理送来一辆车,叶三少自清大好,决

定帝程安雅出去吃,那模样叫一个意气风发。

程安雅无语地看着这台风骚的法拉利,很正点的颜色,大红,还是那种最亮的,最美的红

色,设计新潮,隆能特优,据叶三少说,这辆车是他一早就定下的,车一到总经理就送过来了

她看着这风骚拉风的跑车,只想起一句话,其物如人,说得果然不假,一样的风骚,一样

的拉风,看他的意气风发,她又觉得心清也特别的好。

跑车奔跑的普罗旺斯宽大的公路上,在一片葡萄和熏衣早的甜美香气中,两人笑声欣悦。

叶三少帝程安雅去一家很有名的法国餐馆,他仁峭百在法国出差,若是时间足够,大多都在

南部住,这一帝他很熟悉,这家餐馆的法国栗很地道,他非常喜欢。

但很陕的,杯具就出现了,叶三少开始很后晦帝程安雅来这家餐馆。

两人正用餐,一边聊一些项碎的事,夹然听到一声喜悦的尖叫,程安雅还没来得及看情楚

是何方人物,就看见眼前飘过一抹红奋,一名金发褐眸的美女已大胆地坐到叶三少腿上,搂着

他的脖子在袖脸颊两边左右开弓,在她即将吻上他的唇时,叶三少才反应过来赶紧拉开距离。

程安雅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幸好这美女不是法国美女,说的是英语,她听得懂,这亲爱

的,宝贝叫得她的心者随觅抖了。

叶三少自里一阵哀嚎,老天,不帝这么玩我的啊。

红裙美女穿得板少,露出背后一大片洁白的肌肤,程安雅客观地打了个分数,100分,

肌肤完美无瑕,侧脸更是完美无瑕,身材

很魔鬼

叶三少自潮旦战地看着对面的程小姐,脸上的笑窖实在是扭曲,非常的纠结,一看程小姐

那招牌的微笑,他心里更纠结了,他今天出门前怎么扮受看黄历呢?

“亲爱的,你怎么这么久不来找我?’金发美女撒娇着说,‘呢峭百你来法国都会让我陪你

呢,我想死你了。

美女凑上白己隆感的唇,叶三少限不得有个地洞能钻进去。

“丽莎,丽莎,你先起来”

老子死定了一

为叶三默哀.…

430ㄧ.m

窖颜压低了身子,坐在车里一动不动地看着墨块抱着叶薇上了车,紧张得手心目汗,一时

不知要怎么办才好,城堡倏地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一扫刚刚的诡异之感,窖颜心中更是诧异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个抱着叶薇的男人又是谁?

这离城堡不远,身子又隐藏在阴暗处,窖颜不敢轻举妄动,楼下的人太多了,若是晾动了

他们,她唯恐也走不了,这是窖颜所不想的,唯今之计只能先回去。

狭小的空间很安静,她只听到白己疯狂的心跳声,很紧张。

墨块抱着叶薇上车走了,她更不安了,十一呢?为什么扮受看见十一?窖颜的心提到嗓门口

,不论生死,总要有个消息才成。

叶薇和十一素来形影不离,不可能出现一人被抱走,一个却被留下的局面,除非是有一人

再也起不来,窖颜一想到这个可能隆,脸色煞白。

J自脏更加狂跳不已,墨块已开车,帝着叶薇离开,窖颜依然不敢有所行动,大约过了半个

小时左右,她又看见亨利伯爵帝着人出来,太远了听不情楚他们说什么,只隐约听见亨利伯爵

交代他们什么,没一会儿,他也上车走了。

城堡好似又队复了平静。

夜黑,风凉,侮浪疯狂,她身上有些凉,又等了二十分钟,不见有人处理尸体,也不见有

人出入,窖颜略微一犹豫,开车一踩油门下山。

她想了无数个可能,却拒绝去想叶薇被俘虏,十一被杀死的可能,只能不断地安慰白己,

扮受事,可能他们从别的什么通道走了。

这别墅肯定不止一条路能走,也许从侮边走了。

不要白己吓白己,窖颜不停地安慰白己,开车朝第一恐沛组织的总部而去,车子刚停下就

住里冲,抓着一名男人问,“你们楚哥呢?”

“在议事大厅。

窖颜放开他,匆匆朝二楼去,刚转过楼梯就看见陈扬和方影,低头不知说什么,陈扬面露

为难之色,似是在劝着她离开。

他眼尖地看见窖颜,肇眉,沉了脸色,“你来做什么?”

“与你何关?’窖颜冷笑,当年刚随了楚离时,陈扬模样很俊秀,脾气火爆,颇有几分孩

子的感觉,如今玉年过去了,他成熟了不少。

可他心仪方影,一心想要方影和楚离终成眷属,一直以为她是破坏他们的第三者,对她很

有偏见,因他是楚离的左右手,窖颜不想楚离为难,板少提陈扬习难她的事。

她越讨袖想牛议事大厅,陈扬伸手拦住,“窖颜小姐,楚哥吩咐了,任何人不准接近议事

大厅。

窖颜脸色一冷,扫了方影一眼,却见她脸色苍白,有点像枯萎的玫瑰,她暗时着兴许她的

伤势还没好的原因。下午那一幕又浮上心头,她很舒服,因心里担心叶薇和十一,她也不客气

,冷冷地讥俏,“阿离任何人,包括她,可没包括我。

他们几人,从来不会避着她。

方影白然知道她说什么,冷冷一笑,“窖颜,你未免也太白信了,薇薇说不避开你,你当

所有人真的不避开你吗?我跟着他们这么久,他们议事也从未让我参与,连周正.江青和陈扬

都不得靠近,你又凭什么,你什么都不是,别忘了,下午他已舍你选我了。

她说到最后有几分得意,神色间掩不住对窖颜的偏见和讨厌,撕开了平日的柔和,清敌见

面,素来如此,她一直认为,若不是窖颜横插一脚,她和楚离已成夫妻。

窖颜心头微疼,论口才反击,腹黑楚有时都不是她的对手,何况是方影,但此刻她没那心

思和她纠缠,挥汁际扬的手便要走,陈扬大喝一声,“窖颜小姐,你再硬闯,别匡我不客气。

“我倒要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窖颜我行我素推开他,陈扬也动了怒,一掌打向窖颜,

她本就没什么身手可言,一时扮受稳住脚步,撞到墙上。

方影冷冷地笑,窖颜眯起眼睛,“陈扬,你好大的胆子,我再怎么小济争,也不是你能打

的人,让开一

暂时不和他计较,秋后再算账。

她刚要硬闯,陈扬又动手,方影则暗暗嘲笑她,一点同清也没有,夹然一股劲风袭来,陈

扬刚要打在窖颜的手被人握住,楚离一手搂着窖颜的腰住白己坏里帝,一手掐看际扬的手腕,

眸色阴沉,庆气狂瓤。

“阿离’窖颜心安,方影脸色微变地咬牙。

“楚哥,我”陈扬一时也不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他不待见窖颜,故意要打她为方影

出气口巴。

“陈扬,我警告过你,再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废了你,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吗?’楚离沉

声道,在他坏里的窖颜情楚地感觉到他胸膛起伏间的怒气。

“楚哥”陈扬晾恐,手腕越来越疼,楚离手劲一转,一扯,一折,生生地折断他的手

臂,只听陈扬的渗叫声响遍整个二楼

他两外两名左右手周正和江青匆匆赶来。

陈扬疼得满头大汗,却死死地忍住,他不敢相信,梦离会为了一个女人对他这么狠,他对

兄弟出了名的维护,他和周正江青跟着他陕十年了,一直信任有加,从未有过矛盾,竟然会为

了窖颜折断他的手臂

“楚哥’江青和周不杆到,却不敢去扶陈扬,周正厉眸扫过方影,她的脸色更是苍白

了,呆呆地看着楚离,摇摇欲坠。

“江青,帝他下去,让他疼几个小时再给他医怡,周正守着这里。’楚离沉声交代,转头

看了方影一眼,“小影,你身体不好,回房休息。

说罢,他帝着窖颜进了议事厅。

白夜和黑杰克在门口看着,挑眉,并不说什么,白夜朝江青做了一个手势,让他帝陈扬去

私人医生看,江青院陀点头,,扶着陈扬下去。

周正冷冷地看了方影一眼,也不说话,守着议事厅。

方影粉拳握紧,备受羞辱,他竟当着她的面无视她的存在,为了窖颜竟然那么对陈扬,怎

么会,怎么会呢?他从来没有这样对周正他们,他们是除了白夜黑杰克杰森的等人外,他最信

任的兄弟。

嫉妒想毒蛇一样,咬着她的心,方影}副良地看着议事厅的方向,喷怒转身离开,他信窖颜

,竟不信她,他竟信窖颜

方影刚转过楼梯就靠着柱子,眼睛睁得大大的,月光从窗户中淡淡地扫下,她一脸青白,

在月光下更显得可沛,眼神是喷怒的,嫉限的,隐约还有点狠绝。

浑身的力量好似都被抽走似的,她动弹不得,靠着柱子的身体渐渐地失去了力量,软倒在

地上,眼泪夺眶而出,十几年啊,她曾那么无怨无晦地陪着楚离,走讨袖最阴暗,最小坛的岁

月,在他伤痕累累的时候抚去他所有的伤痛,给他所有的温柔。

那么掏心掏肺地对他,不图什么,只愿得一有心人,一辈子相守相依,虽然后来发生太多

事,她也身不由己,可由始至终,她都深爱着他。

为什么,他要怎么对她?

住日温清再涌,可脑侮里去挥不去他和窖颜在一起的画面,白从她回来,即便他和她在一

起,偶尔也心不在焉,偶尔会说,颜颜怎么样,怎么样

她限一

只有窖颜死,他才会再看她吧?

她已经感觉楚离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远了,远到她不可触摸。

越想,方影越是痛苦,眸光也越是阴狠,既然如此她抬眸看窗外一轮明月

方影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情楚过,她比任何人都希望,窖颜死.

进了议事厅,几人都在,包括贵族般的罗斯,楚离问,“伤到哪儿没有?

窖颜看着他,从刚刚在震晾中回过神来,她也没想到他会为了她折断陈扬的翅膀,他对他

们三人,很信任,很维护的。

“傻了?我问你伤了扮受有?

“没有.’窖颜摇头,白夜问,“颜颜,你有急事吗?

“对,薇薇和十一出事了。

“你说什么?’众人大晾,杰森从位子上起来,迅速奔到窖颜身边,“怎么回事?出什么

事了?

窖颜把今晚所见到的一玉一十地告诉他们,现在也只有他们能救叶薇和十一。

“没看到十一?

“是啊,我就看见他抱着叶薇离开。”虽然两人装束一摸一样,但手腕的佩饰还是有区别的,她自然知道那是叶薇。

“是墨玦!”楚离沉声道。

434ㄧ.m

叶三少暗暗叫苦,硬是把丽莎美女从腿时吞起来,丽莎美女则热清的唇首仕袖脸凑,硬是

亲了好几下,脸颊上落下两个鲜红的吻痕,叶三少自中也有点烦了,沉了脸。丽莎和他相识也

不是一天两天了,白然知道他的脾气,见了沉了脸也知道他来脾气了,哪看嘴曰起来,模样娇

憨地瞅着他,眸光净是控诉他的无清,好似指责是负心汉。

叶三少素来风流无敌,在国内情纯美女来者不拒,国外火热辣妹也来者不拒,丽莎美女哪

受过这样的待遇,心中很不甘,“亲爱的,什么时候请我去你城途坐坐?”

“丽莎,你焦次在南部?’叶三少用纸巾擦去脸颊上的红印记,队复他一贯的优雅笑窖,

丽莎美女热清美丽,在他过去交住的女人中,难得是真隆清的一个,他并不讨厌她。

“过来拍v,下个专辑赶着要上市,监制说v拍的不好,所以沐重拍峪,烦死了,该

死的完美主义者,我觉得还不错的。’丽莎美女抱怨着,朝程安雅大方一笑,问叶三少,“亲

爱的,你的新欢?”

程安雅也朝她一笑,甜甜的,很明媚,叶三少抹汗中,虽然袖在程安雅眼里一直没什么形

象可言,可是最没形象的算这次了。

真倒霉透了。

看她的笑窖就知道他又要被折腾了,这女人真发火起来,他还是有点嗅的,毕竟现在老婆

最重要。

“丽莎,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太太,安雅,这是丽莎,法国有名的歌手兼模特。’叶三

少面不改色地为两女介绍。

“丽莎小姐,你好.’程安雅微关扣抬呼,丽莎好似吃晾地瞪大眼睛,有点不相信白己所

见的,看了要一会儿才晾呼,‘哪可,我在照片上见过你,一时扮受认出来,本人比照片还漂亮。

丽莎热清地伸手,程安雅也礼貌地伸手,算认识了,她心中不禁想,或许也真是外国人才

能如此落落大方,妻子和清妇见面,竟然一点尴尬者刚受有。

“你也很漂亮。’程安雅赞美着,她不听法国歌曲,并不认得她,但论相貌,连她这么挑

剔的审美的人都觉得她美得很精致,无一不是完美。

“谢谢。’丽莎笑道,“三少,早就听说你结婚了,真老实了?”

叶三少笑着点头,程安雅默,不用当着人家老婆的面这么勾引人家老公的吧,哪有人这么

明目张胆的?这美女作风真放。

“那真可借。’丽莎笑了笑,扬手,“我要赶去拍V了,两位漫漫用餐。

临走时,她勾着叶三少的脖子,笑着凑近他耳朵,姿态暖昧,“你老婆很漂亮。

说罢还亲了他一下才风清万种地走了,叶三少苦笑,看向程安雅,程小姐很淡定地朝叶三

少微笑,那笑窖看得叶三少自中发毛。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是真理。

“老婆,老熟人,朋友而已。’叶三少摸摸鼻子,他倒也老实,‘呢峭百和我有过一段。

程安雅微笑,淡淡道,“和我没关系。

“安雅,过去的事,别计较嘛,我发誓我有了你和宁宁后扮受乱来过。’叶三少举手表示情

白。

“你要乱来我也不知道。’程安雅依然不在意地笑笑,其实她并不生气,毕竟是过去的事

,她也不是那么扮受度量,他过去什么德行她又不是不知道,犯不着为这事生气,只是,心里很

不是滋味,这吃个饭都能遇上熟人,这日后得遇上多少个呢?

“安雅,你在质疑我的忠诚?’叶三少哭丧着脸,以一脸你不相信我就跳下去的表清看着

她,一脸忠贞烈女的模样,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

程安雅被他的表清逗乐了,扑味一笑,“你有忠诚这东西吗?”

“小安雅,你说我不帅,我认了,你要说我不忠诚,打死都不认。’叶三少一本正经,很

严肃的说。

程安雅再一笑,懒懒地支着下巴,“阿深,我很好奇,你到底有几个女人?不能说几个,

应该是多少个?上三位数的吧,光是我知道的也三十多了,还有国外一推我不知道的,我扮受当

秘书之前你甩的那些,应该不少,说吧,我很好奇。

叶三少脸色黑白交错,这个问题实在问得尴尬,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傻笑帝过,

小安雅,这个,这那个,我没数过。

“是数不过来吧?没关系,咱们就说法国大慨多少,英国大慨多少,我给你做个大慨统计

’程安雅笑着打趣,一副我很有兴趣的样子。

叶三少哀嚎,“小安雅,你饶了我吧.

程安雅轻哼,叶三少哭丧了脸,倒霉啊倒霉,他真是倒霉透了,这回去哪儿都要他都调查

情楚某些人的行踪了。

他也不是很在意到底他真有多少女人,只是很好奇,她知道叶三少这数字要真一出来,她

非得黑了脸不可,嫁给一个万人迷就得有这个心理准备,特别是这个万人迷还很风流。

“我记得你昨天上网聊天听过一句话,后宣佳丽三千万,铁柞磨成绣花针,你觉得有道理

吗?’程安雅悠然地问,淘气地眨眨眼睛。

叶三少一时还没明白她到底说什么,等听仔细了,他彻底无语,小安雅太黄了,竟然和他

开黄腔

英国,伦敦。

梦离自夜等人找了两天,丝毫扮受有叶薇和十一的消息,所有人忐忑不安,好似意识到会有

什么事清发生似的,每个人心中都板为不安。

楚离通知了叶三少和小奶包,借着龙门的势力追查墨块的下落,十一和叶薇失踪,只要跟

着墨哗和墨块两兄弟绝对错不了。

墨老大在哥伦比亚,墨块却消失无踪,杰森连夜赶回中东,由他负责盯着墨辛大,小奶包

也通过白己强大的网络系统来追查她们的下落。

可叶薇和十一好像是凭空失踪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黑杰克不免有点心浮气躁,罗斯查亨利伯爵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这一切好似做得天衣无

缝,扮受有给他们一点蛛丝马迹,连那批文物如何运出伦敦他们都不知道。

三天了,完全扮受有消息,楚离等人开始察觉到有一点点不对劲了,叶薇的专用联络信号渐

渐微弱,这是一种镶嵌在身体里的芯片,不管在哪儿都能通过第一恐沛组织的卫星找到,可这

一次却出现了意外,叶薇和十一身上的生命信号越来越低,最后消失不见了。

众人大晾,小奶包也院了手脚,逼不得已,从网络上找墨块,却得不到他的回应,楚离致

电墨哗,甚至提出不管交换什么条件,只要保证叶薇和十一平安,墨老大很无清地否认事实,

说她们不在黑手党手里。

这一日上午,小奶包总算得到墨块一点点回应,屏幕中的脸,依然熟悉,但隐约有点疲惫

,紫眸略有血丝,看起来好似好几天扮受有睡过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墨块这张风华绝代的脸上

出现这样的疲倦的表清。

“我姑姑呢?’小奶包开门见山地问,粉嫩的脸净是一片怒气。

“无可奉告.’墨块冷冷地说,小奶包一边和他通话一边查他的地理位置,竟然还在伦敦

,但马上他又否决了,他一定是伪装了,明知道要和他通话不可能不重新弄过地址,他们若还

在伦敦,楚离不可能找不到。

“墨块,你要什么,我们都能给你,别伤害她们。’小奶包沉声道,他危险地眯起眼睛,

幼小的袖在强大的墨块面前并不显露一点弱势,反而更有气势,“不管你们在哪里我都能找到

你们,只是时间的问题。

“你可附一试.’墨块狂傲地笑,“看看你查得陕,还是我杀了她们更陕.

“你’小奶包沉怒,墨块紫眸掠过一丝狠辣,似劝,又似威胁,“小家伙,别来和我

斗狠,你斗不过,我知道你很强,有本事查到我的下落,但我警告你,最好手段漂亮一点,不

要被我察觉,若是被我察觉,她们就别想活命,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别太过分了-’小奶包咬牙切齿,为叶薇心疼不已,“姑姑那么喜欢你,为什么你要

这样对她?”

“喜欢?’墨块唇角勾起一丝讽刺的笑窖,似悲,似喜,又有一点讽刺,小奶包一时也分

不情他到底是什么清绪,只觉得他好似变了一点点,和过去的墨块有点不一样,过去的墨块虽

然也狠,可扮受这种薄清的模样,过去他对叶薇,他感觉得出来有一种纵窖的。

如今,没有了。

431

楚离和众人简单地商议后,由罗斯去查亨利伯爵,因为他本就是英国的贵族,没有人知道

他是第一恐沛组织的人,他来查比较窖易。楚离直觉这事和亨利伯爵肯定脱不了关系,黑杰克

去查最近出境的文物古董,杰森和白夜去查墨块叶薇和十一的行踪,梦离坐镇总部指挥。

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除了窖颜被威廉王子扶持那件事外,楚离总是幕后之人,这一次几

乎出动第一恐沛组织所有的精英去查叶薇和十一的下落,众人都明白,亨利和墨块.文物只是

线索,最重要的是要查她们两人的下落,落入墨块之手,楚离f履于日心叶薇的遭遇,况且十一还

落下不明,这一点他最担陇。

分配好任务,众人很陕下去办事,会议厅中只剩下窖颜和楚离两人,楚离一改方才的冷静

,满面怒窖,双眸阴鸳,一下子扣着要走的窖颜,冷了声音,“去哪儿?”

阴森森的,更帝着几分嗜血的喷怒,窖颜莞尔,他似乎越来越窖易被她激怒了,这是好事

,还是坏事?她可不知道,不过呢,她还是很喜欢看他这副怒火升腾的模样的,比较生动。

她沉静地看着楚离,这个男人发如墨,眸如玉,有一种很东方的英俊,不似白夜那么逸,

却有白己的味道,那种内敛的霸气和王者之气非一朝一夕之功能培养起来,她记得初认识他的

时候,在她眼里的印象只不过是,这个男人很英俊,很无清,并无现在这么嗓人的威严。

“回家.’窖颜淡淡地回答,挣脱他要走,却被楚离紧紧地扣着,动弹不得,她秀眉轻凝

,忍不住笑问,“我好歹还有点人身白由吧?”

楚离沉怒看她,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你也跟着叶薇和十一去城堡,你知不知道危险?那

里那么多雇佣兵,你就会那些花拳绣腿,了不起就是看着没用的西佯剑,你去那里做什么?存

心找死是不是?”

这是他一直压抑着的怒火,刚刚他们都在,他不好发作,回想起来就后泊,墨块是什么样

的男人,他很情楚,他一定是以为叶薇和十一是永远的拍档,不会再帝任何人,心里也疏忽了

点,若是他知道下面还有一个窖颜,她根本就不可能有命回来。

楚离一想起来就后泊,恐嗅,转而是喷怒,脑她白己不懂分寸,把自己置于这么危险的境

地,气得不轻,刚刚一直看她在一边沉静地说,他就很想掐死她。

也只有窖颜,能让他这样勃然大怒,牵动他所有的清绪。

“是我自己坚持要去的,叶薇和十一两人都在上面,我去接应有什么不对,再说,树林里

有隐秘,天黑根本看不见,哪会有什么危险,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窖颜轻声为白己辩驳

,她承认白己是目险了点,也真的幸亏没人发现,不然

楚离在生气什么,她白然知道,越是被他这样骂着,心里竟然越是有一种得意和甜,她真

是受虐狂了,窖颜忍不住白嘲,这么几年被腹黑楚这么伤害,舍弃,她恐泊真成了虐文里打不

死的小强,属于越虐越勇的女主了。

“如果万一呢?’楚离忍不住吼道,门外的周正勾起一丝笑,又听到老大的怒口孔声了,窖

颜走后就没听过,还真不习暖呢。

“世上扮受那么多如果,何况我已经回来了,再说,若不是我在那里,你们连薇薇和十一出

事都不知道,你应该感谢我。’窖颜淡淡笑道。

楚离脸色更加阴沉了,他怎么感觉白己是鸡同鸭讲呢。

“日后不许这样,我不准。’楚离敛了怒火,努力让自己内平气和些,可出口的话可不是

这么心平气和,“你再敢目险,我打断你腿。

“你真暴力,鉴定完毕。’窖颜漫不经心浅笑,推开他便走,“我要回家了。

楚离陕了几步扯住她,“留在这里,哪儿也不许去。

“哦,我睡哪儿?’窖颜挑眉,沉静漂亮的大眸中有几分讥俏,“你确定你会很欢迎我留

在这里?你确定你床上扮受其余的女人。

她忆起那不堪的一幕,心如刀割,神色更冷了,他竟然敢在袖们的床上抱方影,这件事给

她的打击比任何事清都大,比他用她来换方影的完全更加伤害她。

楚离,你是不是高估我了?因为我能忍,所以称就以为所有的事清我都能忍?

她有白己的底线,底线上的,可以商量,底线下的,说破了嘴也没用。

葫想越不堪,为了不让白己狼狈,窖颜用力想要挣脱他,离开这里,却被楚离紧紧地抱在

坏里,大吼一声,“窖颜”

她静了下来,楚离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一咬牙,“我没碰她.

窖颜一愣,转而苦笑,骗人,她明明就亲眼看见了,他竟敢骗她?她的唇咬得即将出血,

楚离板少解释这样的事,她心胸也不是那么狭小,他又不是没碰过女人,但唯独方影他还

要骗她?这一点她忍受不了。

“你不信我?’楚离眸光喷怒冷却,换上了平静。窖颜不言不语,他冷笑,从坏里拔出枪支,拉开保险,窖颜一晾,院陀按住他的手,怒道

“你干什么?”

“若不信,你废了我。’楚离把枪放在窖颜手上,让她对准白家小兄弟,这样的动作,非

一般的有喜感,可当事人却是一脸严肃,甚至是帝着一点杀气的。

窖颜被雷得里外都酥了,不待这么娱乐人的嘛,他明知道她不会开枪,耍流氓呢这是。

“枪会开吧,我看你开得还不错,扣扳机就成了。’梦离洱柔地指示,窖颜拉上保险,忍

不住笑骂,“你疯够了扮受有?”

“没有.’楚离理直气壮地回答,哪一脸很严肃,很威仪,很霸气的表清在说,我就流

亡民你能拿我怎么办?

“没有你继续,我不奉陪了。’窖颜笑,作势欲走,被楚离拉住,从背后抱着她,头枕在

她的肩膀上,可冷兮兮地说,“颜颜,信我一次好吗?”

窖颜心中在做着天人之战,老实说,那天她是看见了,但没看全,她的确是看见方影和他

在床上纠缠,但是本来想很平静地进去的,却被陈扬拦住,一直拉到楼下中庭,她也就没

勇气再回去面对他们,一怒之下离开城堡,后面怎么样的确不知道。

信他口马?

她自中暗骂白己,怎么如此贱呢,即便是没做到最后,他也的确和方影他心里是很想

的,身体没有走失,可心灵上走失,她最介意。

“颜颜’楚离不禁软了声音,他了解窖颜,他知道她现在还没有对他彻底绝望,若是

她彻底绝望了,她不会再回头的,威廉王子就是前车之鉴。

这个女人从不走回头路。

“阿离,我问你,我被天哥抓去的那一次之前,你有没有和方影上.床。

“我说过没有。

“你撒谎,我明明看见了。’窖颜忍不住怒吼,她不想失了风度,却不想他一再骗他。

“窖颜,我再说一次,没有等等,你说的是你失踪前的那一夜吗?’楚离沉声问,窖

觑嫂邓邓地点头,他忍不住拧她耳朵,“你袖爷爷的,那天我一直在伦敦港参加宴会,接到周

正的电话才匆匆刚回来,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和方影上.床了?”

他这一吼完,陷入沉思,“你确实看见了?”

窖颜点头,把那日的经过说了一遍,楚离脸色深沉,心里把陈扬骂了一遍,这昊小子,日

后不能留在身边了,这事他也能做得出来。

“这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现在我问你,信你的眼睛还是信我?’楚离冷声问她。

她其实是信了他,一直以未心中的郁结顿解,心清也不免得好了起来,她对他最失望的便

是这件事,若没发生这件事,本来已经减到1分的楚离工刻又回到5分。

“算信你口巴。

“哟,语气还挺委屈的嘛,你别信好了,就当我和她有什么得了。

“你别告诉我你没想过?她回来的时候,是谁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盼她高兴,又是谁天天都

陪着她,你还陪她过夜。

“你想算账是口巴?”

“算账又怎么啦?你的确做了很多不可饶恕的事,我要是再狠一狠心,你早就见不到我了

,你对我做过的事,你扣心白问,你不过分?”

“现在说的是这件事,你不信我。

“楚离,你别得了便宜卖乖啊。

“是谁先理亏的?”

“你想吵架是不是?’窖颜环胸,凉凉地看着他。

楚离冷哼,他才扮受这么笨,好不窖易她能开心了,丹搬七头砸白己脚这事他做不来,不过

还是忍不住回了一句,“我看你这眼睛长了也扮受用,挖了算了。

窖颜眸光凉凉地撇着他的下半身,“我看你那家伙长着也没用,切了算了。

楚离面不改色地回,“怎么会没用呢,它会让你很高兴。

“哼.’窖颜一哼,流氓。

顺势而上是楚离对窖颜最常用的招数,见她笑了,他工刻捧着她的脸,俯身攫住她的唇舌

,掠夺着属于他的甜美,窖颜随他去,楚离和方影的事始终是她心里的一根刺。然而,爱上他

,她又有什么办法,选择权在他手上,他对方影暖昧不明,若即若离,她看在眼里很不舒服,

真要离开,舍不得。

不是没想过离开楚离,在他那样对了她之后,她想过离开,可是,心小随埋智,离不开他

,深爱一个人,也许死在他手里也是心甘清愿。

“颜颜’楚离深深地看着她,“别再和我呕气好吗?

气氛很好,他们好久没有这么好好地说话了,窖颜不免得有点想念,此刻竟然白默默人的

不想去提方影,她知道,每次提方影,他都不开心,那是他心中的魔。

“不说话算默认了。’楚离一笑,拉着她出了议事厅,周正还在,楚离淡淡道:“阿正,

去看看陈扬那小子。

“是一

他帝着窖颜回房,楚离的房间在三楼,淮里住的人多,每一间房间都和公宫笋不多,都有

配套的厨房,楚离帝窖颜回房就直奔厨房。

窖颜茫然,他干什么?

“做什么?

“厨房能做什么?当然是做饭。

“’窖颜一口气差点扮受喘上来,做饭?现在?她抬手看表,凌晨一点“你有没有

良心啊,这个时候让我做饭给你吃?

楚离神色顿变委屈,“你不在我每天都吃不饱,你扮受看见我瘦了吗?

窖颜把他从上到下看了一圈,的确是瘦了一圈,可是他瘦了关她什么事?谁家神经这

时候做饭吃,她的功能就是填饱他的胃?

窖颜沉怒如瞪袖,楚离偏过脸去,开冰箱,除了鸡蛋什么者刚受有,他顿了顿,在窖颜脸上

亲了一下,“颜颜,你等一下,我去白夜那找点食材。

窖颜还没说好和不好,楚离一溜烟就跑了,窖颜一脚很粗暴地踢在冰箱上,震得里头的鸡

蛋啪啪响,腹黑楚还去白夜那拿食材,亏他想得出来。

她正生着闷气,听见门铃声,她肇眉,不是反锁了门吧?

“是哥哥,我’她刚开门,却看见方影,方影见是她,声音顿厅,脸色大变

435.①b.m

小奶包心清板差,一直日未,谈判桌上都是他有话事权,不管对方捏了他什么把柄他也不

曾妥协过,即便当初他爹地妈咪被路易斯弄得行踪不明时,依然是他有最有利的形势,不管发

生什么,他从来不让白己处于挨打的地位,这是第一次,他觉得无叫佘何。

袖拿墨块一点办法者刚受有,谈判无非几种,名和利,软肋在别人手上,白己失去了主控权

,叶薇在他手上,他已失去了最有利的形势。

若他手上有墨块的把柄或许还能拼一拼,可他拿不到墨块的软肋,这一次彻底的不知怎么

办,并不能拿轰了黑手党这一事来威胁他。

战乱刚过去一段时间,处于平和状况,不管是他们白己内部,还是国际形势都不希望有战

乱发生,一旦挑起战事,对他们很不利。

况且这一次第一恐沛组织损失渗重,实在经不起再一次棍乱了,墨块是笃定他不敢这么做

,聪明人谈判就是有一点不好,大家都知根知底,即便是说了要轰了他,他也知道只是虚张声

势而已。

扮受有弱点,他已经占据了最有利的形势。

“墨块,总有一天,你会后晦的。’小奶包斩钉截铁地说,神色严肃,一字一顿道:“诺

诺死了,也许你只是伤心一阵,可我却伤心一辈子,后晦一辈子,遗憾一辈子,总有一天,你

会有我同样的感受,只多,不少。

墨块不做声,只是轻哼,好似小奶包说了什么可笑的事清,根本就不值得他反驳什么,那

一双敞湘的眸有一种很深沉的色彩,隔着一层面纱,别人看不懂。

后晦么?墨块轻蔑地勾起唇角,他做的事,从不后晦.

小奶向仕后靠着,冷冷一笑,“我姑姑的隆子,甚是刚烈,刚过易折,真要到两败俱伤的

局面,你再想挽救是不可能了。

“我的事,用不着你多嘴。’墨块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冷冷地喝断小奶包,警告他少说话

小奶包也不泊他,笑意更冷,唇角益发嘲讽,“你心虚了吧?别告诉你认识她也有一段时

间了,竟然连这个也不知道?你若扶持的人不是我姑姑,今日也轮不到我多嘴。

“哼,扶持?随你怎么说,我主动来找你,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撤了你们的追踪,不然

别匡我不客气.’墨块冷声警告。

“我不信你真忍心杀我姑姑。’小奶包沉声道,现在能和他联系上的也只有他,只能尽量

多和他多说话,推敲叶薇的清况。

“别不信,若我不得,我宁毁之。’墨块语气狠厉,脸上出现板为嗜血的神色,“叶薇也

好,黑手党也好,第一恐沛组织也好,再敢管我的事清,你们等着玉石俱焚。

小奶包浑身狠狠一震,墨块他够狠,这样的话也能说得出来,他真为姑姑感觉不值得,她

喜欢墨块,可墨块是怎么回报她的?

他明明也喜欢他姑姑不是吗?

他彻底不明白了,到底什么才叫爱清?他爹地和妈咪,清比金坚,爹地从不会做伤害他妈

咪的事清,虽然偶尔口头上也会说些狠话,可终究不会舍得真的下手,宁愿自己受伤。

他和许诺,许诺伤他,也只是为了保住他的尊严,为了保护他不受到更大的伤害,若许诺

在世,不管她对他做什么,即便是要他的命,他也不会伤害她,一辈子都会好好地捧在手心里

爱清不是一直都这个样子么?

为什么到了墨块和叶薇这里,完全就不一样了?明明相爱,却那么的纠结,他当真不明白

了。

“小家伙,大人的事,小孩子最好不要管,你警告他们,若想她们两人活命,最好放聪明

点,别乱来,我讨厌追踪卫星一天到晚在我头上转,你要不想我轰了你们总部联络网最好赶紧

撤了。’墨块耐心尽失了,说完最后一句话,冷酷地关了视频,屏幕顿时变得黑了。

小奶包一匪,错愕地看着屏幕,赶紧动手再查他的位置,却扮受能查到,真的要关闭卫星吗?一旦关闭了,他就彻底失去叶薇和十一的消息了。

可若是不关闭,墨块说到坐到,到底

门上传来敲门声,小奶包回过神来,蒋丽雪推门进来,端着一杯牛奶和一盘他爱吃的点心

,一小碟水果蛋糕,小奶包一笑,蒋丽雪笑道:“宁宁,过来吃点东西,爷爷叫你下楼陪他下

棋呢。

“一会儿就去,谢谢干妈。”宁宁笑道,接过托盘放在桌上,捏了捏白己肉肉的脸,打趣

说道,“干妈,你都要把我养成一头小猪了。他来张家这段日子,陕乐与日俱增的同时,体重也与日俱增,却不见身高住上拔,都纵向

发展了,对此小奶包非常的纠结,可又抗拒不了点心蛋糕的诱惑。

“那也是最漂亮的小猪。’蒋丽雪笑道,叮拧他道,“事清陀完就下楼来,他们都在客厅

呢,要是太陀,干妈下去和爷爷说。

“扮受事,就一点点事罢了。’小奶包小扣异多说什么,这还是秘密。

蒋丽雪说了声乖,犹豫了一会儿,她才说道,“宁宁,你对星星好一点。

“怎么了?’小奶包疑惑。

“昨儿个我看见她仕化园呈哭呢,蜿言劝着她,好像是你惹她不开心了。

小奶包脑侮里回忆下昨天的画面,他没做什么过分的争清婀,昨天他和安雅通电话,许

星一首在袖身边转,再加上伦敦那边得知叶薇不见的消息,他心中乱,口气不免重了点,可扮受

说什么。“女孩子真麻烦,那么爱哭,烦人。

蒋丽7“你没听过吗?女人是水做的,爱哭和撒娇是我们的专利。

“谁说的,我妈咪,我姑姑,还有诺诺,从来不哭的。’小奶包嘴巴扁了扁。

蒋丽雪轻笑,坐了下来说道,“许家和我们家还是有很深的渊源的,我和许星的妈妈念书

的时候也是好朋友,因为认识她和蜿言,我才认识你干爹,嫁到许家,许星这孩子我也很喜欢

的,娇气点扮受事,她是皇空之后,人人都暖着,这样很正常,不过我看她挺喜欢你的,你老是

不爱理睬人家。干妈的意思是说,她是客人,我们是主人,就算不喜欢,也别惹她不开心,待

客之道嘛。

小奶包一笑,他很喜欢蒋丽雪这位干妈,温柔,大度,识大体,他更喜欢她这种把他当成

张家一份子的亲切感,一点也不感觉到排斥,好似他们真的是亲母子般。

“我知道了-’小奶包竖起两指保证,转而有点不甘心地抱怨,“真的是她白己太爱哭了

蒋丽雪笑,起身,“你陀吧,干妈先下去了。

“好,我一会儿就来。

蒋丽雪下去后,小奶包才联系了楚离,把刚刚墨块的话说了一遍,一字不漏,白夜.黑杰

克等人都在,几人一致讨论,决定暂时先撤离卫星追踪,但依然派出最好的特工追查她们的下。

小奶包沉吟道:“楚离,你和杰森联系一下,商谈如何压制黑手党,把他们的势力控制在

一定范围内,不能再扩大。

“怎么回事?’楚离不解,如今的黑手党势力比路易斯在位时弱了不少,甚至连龙门都陕

要赶上他了,更别说和第一恐沛组织比了。

“直觉.’小奶包沉声道,“墨家兄弟比路易斯难对付多了,一定会扩大势力,一旦扩大

,我们想要控制就来不及了。

白夜淡淡道:“我早就有扣异遏制黑手党,他们主要是靠国际黑帮,假钞.军火,走私.

贩毒等,军火和走私被我们控制死了,现在就是假钞和贩毒,这两项我们一直不参与,不过想

要通过渠道控制也不是不可能。

楚离点头,“这事我明白了,我们几个会开会讨论具体方案了,到时候再通知你。

“好的,没事先下了,我下去陪老太爷下棋了。’小奶包打了声招呼就关了电脑,下楼。

英国,伦敦。

小奶包猜错了一件事,他查到的那个地址是正确的,墨块的确还在伦敦,这是所有人都想

不到的,伦敦是第一恐沛组织的总部,几乎是他们的天下。

窖颜的消息一到,白夜和黑杰克就派人把伦敦所有的出入通道盯死了,大小的港口,关卡

,飞机场,包括所有大大小小的私人停机坪,所有能出伦敦的路子都被他们堵死了,而且排查

得非常的严厉,有叶薇的指纹制定的专门红外排查,,不管墨块把叶薇伪装成什么模样都逃不

过排查。

这样的清况下,墨块根本就不可能把叶薇帝出伦敦,只能在伦敦城里住着。

第一恐沛组织的人铺天盖地地找,他们自己构扮受想到,墨块就在他们眼皮底下,其实一般

说来,过了两天扮受找到,所有人一致认为,人肯定是走了,这是不可避免的,哈好是这种常识

隆的认识错误,让他们失去了找叶薇的最佳时期。

不是他们不相信白己的关系网和技术,而是墨家兄弟一直以未给人的感觉太强,太神了,

乃至于众人都陕要忘记,即便是一个神在这样的清况下除了隐身也没办法出伦敦。

他就任在伦敦城里,离伦敦港小匹的富人以,高大轰朋的傀树,秘树把整个别墅郡围任丁

,很隐秘,从外头看绝对看不到别墅的全景,除非你到别墅前才可喻探一分。

这一处别墅是登记在黑手党一名普通的职员名下的,他是律师,标准的上班族,身份神秘

,借着他的掩护,墨块躲过了第一恐沛组织的排查。

他几乎足不出户,白有人为了准备食物,什么都不缺,不出门,安静地躲在家里,非常的

安全。

他和小奶包通完电话,伦敦正是下午,阳光很好,墨块动手煮了一杯咖啡,端回房间,叶

薇在床上很安详地睡着,卧室的窗帘拉得很紧,一点阳光者刚受有透进来,墨块开了灯,上床,

斜躺在叶薇身边,把她抱入坏里。

她睡得很安静,一种不寻常的安静,脸色透出几分苍白,呼吸绵长,唇也无血色,看得令

人担陇,墨块却若无其事地把玩着她的发丝,偶尔抚摸她细腻的脸。她和平日妖烧妩媚不同,

睡着的她显得很乖,很安静,板像邻家乖乖女。

他垂眸看着她,暗忖,若是她能一直这样,多好.

但世事并无那么完美。

若她一直都这样,那她也就不是叶薇,也许他也就没这么疯狂.

墨块一边看书,一边把玩着她的发丝,一个沉静的女人,一个面无表清的男人,这一幕怎

么看怎么匡异,但又好像很正常。

细细看床头拒上,却有不少针筒和透明的瓶装液体。

墨块看了一会儿书,又拆了一个新的针头,从瓶子中抽满了一管试液,打入叶薇体内,细

看她的手臂上,已有很多针扎的痕迹

打了针,墨块随意地把针管丢到拒子上,又细心地帮叶薇拉好被子,似是泊她冷着呢,接

着又若无其事地搂着她,继续看书,一切好像者刚受有发生过。

做这些事清的时候,他也是面无表清的,紫眸更是一片沉静,好似叶薇只是生病了,而他

只是一名负责救活她的医生,正在给她打针。

可若你亲眼看这一幕,也许你会坏疑,到底病的那个人是谁。【Tips:亲爱的3Z书友,当前章节已至本书最后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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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在这里?’方影的声音是颤抖的,好似见了鬼,本就娇弱的身体竟给人一种陕

要昏死过去的感觉,楚楚可冷,眸光却似怨毒般的红。

窖颜所有的好心清都被破坏了,淡淡道:“好像我一直都在住这里,倒是你,这么晚了,

有事口马?”

她摆出一副主人的身份,这一层的东面几乎是都是楚离的地盘,若无急事,一般周正和江

青都不会上来打扰他们,这方影未免太不识趣了。

“我在楚哥哥,麻烦你让一下。’方影冷冷道,眸光含}鼠

“他不在。’窖颜微笑道,“你天天找他不下四玉次,应该没什么急事,若是不介意的话

,明天再来吧,方影,你一天到晚这么找楚离,小累码?他都说了你身体不好回房休息,还是

说你不想好了?”

“我要找楚哥哥。’方影重复道,嘴唇发白,不信窖颜说辞。

窖颜冷笑,“我说了不在。

她的口气有点冷了,冷淡地看着方影,在她眼里,这个女人起初温蜿如水,而如今,她却

起不了一点点同清,方影给她的感觉,很檐糕,她不介意有人和她一起争取楚离,可她讨厌别

人下作的手段,更讨厌她把楚离当初一件物品搬,时刻要霸占着。

时时刻刻要楚离陪着,不懂分寸,不懂做人扮受关系,不懂看人脸奋构扮受关系,可基本的人

清世故都不懂她就觉得这人很烦,何况她那样的出身,看多了,懂多了,不可能不懂这一切,

她只是想霸占楚离。

可那是女朋友或者老婆的权力,不是她的。

“窖颜,你都走了,为什么不走得干脆一点,为什么还要回来?’方影失控地吼着,眸光

喊着怨毒,限不得撕碎眼前的女人。

她深深地嫉妒着窖颜,嫉妒这个已陕得到是离全部心思的女人,他为了窖颜已对她说了严

厉的话,甚至更绝清地伤害陈扬,从未有过一个人能让楚离这样,她有感觉,若是她伤害了窖

颜,楚离会不会杀了她?

方影冷冷地笑,有悲哀又有讽刺。

窖颜环胸,冷然道:“你无权干涉我走还是不走,方影,没人能逼我走,若有一天我走了

,也不是嗅你,可是我白己光宋潇洒地离开,现在,我做什么和你无关。

“怎么会无关,若不是你”

“哼,对了,我倒是想起一件很精彩的旧事,方影,不介意为我解惑吧,我被天哥抓去那

天,你和谁在这间房里作秀呢?’窖颜不待她说罢,冷笑着问,这件事整整困扰了近一年的时

间,也就是从那件事开始,她对楚禺渐渐失望,一次比一次伤心,一直冷模以对,两人渐渐坑

离,天天吵架。

“你说什么?’方影脸色一变,脚步一个踉跄,眸中并无院乱,她倒是镇定,可一爵间的

躲避,扮受逃过窖颜的眼睛。

“听小懂就算了,当是我那天眼花了,看错人,也听错声音了,本来我还想找楚离求证一

下,我看”

“不要.’方影声音顿时尖锐起来,窖颜冷冷地笑,怎么瓦解一个人的防线,她恐泊要比

方影更上一层楼,方影神色已见院乱,心中又生出一股杀气,楚离不在,她要杀了窖颜易如反

掌,可她小想是离当真限她一辈子,这是她板不愿意看见的场面。

这里,已呆不下去了,窖颜已摆明了再待着她就要求证这件事,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是

不是问过楚离了?她害泊再留下,楚离回来,窖颜让他们两人对峙,真想一旦揭发,他会发现

她的不堪,对她失望,她不想这个样子,一想起袖眼里的厌恶,她如被人狠狠地捶了一拳。

“窖颜,你不要得意,最终他还是会离开你的。’方影丢下这句话,冷笑着走了。

窖颜冷哼,砰一声关上房门。

扮受一会儿,楚离便回来了,果然帝着他搜刮的食材,一股脑儿冲进厨房,窖颜本还有点兴

致给他做饭,现在一点兴趣者刚受有了。

“方影来找过你。’窖颜淡淡说道,亏得白己音色能如此冷静,没有彼动,有时候她真觉

得白己还真是忍者神龟。

“哦,什么事?’楚离反应不大。

“不知道,你白己去问她。’窖颜脑怒转身,进了卧室,啪一声关上,背着门不断地喘气

,她气什么呢?真是

“颜颜,我肚子饿。’楚离敲门,可冷兮兮地喊道。

“白己做,我累了,想睡觉。’窖颜反锁了门,开灯,骤然一愣

她一下子以为走错了地方。

地毯,窗帘,挂画,全部换了地毯是她最喜欢的欧式地毯,窗帘是她喜欢的梅右奋,

连墙上的画也换上了她喜欢的风格,摆设再也找不到方影的影子。

她自中大震,这个房间,素来的格调夹然变了一个样子,她还真是有点不习暖,但是

J自中却如此雀跃,她想,那日无意中说这话,他是听见去了吧。

她想,那天她语气中的怨限他是听出来了,楚离他忽略她的心声到底有多久了,可她也该

反省白己,她又曾经说过什么了吗?

什么者刚受有,方影帝给她的负面清绪,她一直深深如压在心底,什么都不曾流露过,楚离

本来就不琢磨她的心思,又很陀碌,他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怎知她自思。

她**着唇,几乎是喜板而位,那时知道方影的事,卧室里有太多她的影子,她开始讨厌起

这件卧室,在这里睡不好,心清一度很烦躁,焦虑。

如今全扮受了。

“颜颜,你还有哪儿不喜欢,告诉我,我改。”门外,他的声音很低沉。

她轻笑,不说话,半晌,“很好了。

法国,普罗旺斯。

叶三少和程安雅蜜月在法国逍遥似神仙,穿校在普罗旺斯每一个角落,新婚蜜月,两人的

J自清都很好,十月天的普罗旺斯美得像人间天堂。

叶三少有一处小城堡在普罗旺斯的南部,今年的熏衣早化期特别的长,到了十月天依然处

处可见一片紫色的花侮,芬芳,浓郁,花侮在灿烂的眼光下美得如梦如幻,程安雅第一次见到

这么美丽的花田。而且还是天天见到,小城堡的北边能看见著名的熏衣早化田,她特别喜欢午

后,风轻轻吹,紫色花侮如紫色的浪花涌动,那种美丽,她简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即便是哪儿都不去,天天在城堡中,她也能感受着一份舒适,甜美,还有惬意。

她想在这一片花田里奔跑,却被叶三少禁止,他担心她的身体和孩子,从不让她疯狂,她

只能静静地欣赏,若是能穿着一件紫色的佯装在这片花侮里奔跑,享受这样的陕乐,一定是一

件很美丽的事清。

这期间,叶三少几乎帝她走遍了法国每一处有名的景点,每一天都有不同的晾喜,但程安

雅最喜欢普罗旺斯,这儿真的太美了。

除了一大片紫色的花田,街道的两边有成排,成排高大的法国梧桐,很多清侣都喜欢在梧

桐树下漫步,风轻吹过,叶子翩翩起舞,是下了一阵黄金的雨。

地上铺上一层淡淡的金,到了傍晚,更是美丽,夕阳下的法国梧桐更展现出它非凡的美丽

,几乎把它的风采融合在夕阳中,美得板致。

程安雅说道,“一生能来一次普罗旺斯,已经无憾了。

她不是第一次来法国,不过这是第一次来普罗旺斯这个美丽的人间天堂,当年叶三少在这

里购置城堡就是看中这里的美景

虽然她爱A市,但不得不承认,普罗旺斯是她见过最美丽的地方。

即便一个月都在这里度蜜月,她也愿意。

叶三少只是笑,道,“你若喜欢,以后常来。

程安雅笑着应好,叶三少笑看扣趣,“女人喜欢法国,大多喜欢,ing,这是

时尚的国家,走在国际最前沿,法国的服装,香水,珠宝是她们最喜欢,最羡慕的东西,你倒

好,喜欢这片宁静。

“这些我又不需要。’程安雅淡淡地笑,“要是永远能在这样的人间天堂生活该多好啊。

“当真那么喜欢?”

“白然啊,你不喜欢?’程安雅疑惑问,不喜欢他怎么选普罗旺斯当第一站?

“老实说,对我来说,A市才是人间天堂。’叶三少笑道。

“这不一样。’程安雅笑道,有些是梦幻中的美好,有些是现实中的美好,这是不一样的

,普罗旺斯属于前者,A市属于后者。

PS:2011.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