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母亲是怎样和你说关于我的事情,但她否认你的生身父亲是我,我还真就是想知道,她告诉你的生身父亲会是谁?年永明吗?如果是年永明,你为什么叫他叔叔,而不是爸?”
“他不是我的父亲,但你也不是!你们两个都不是!”
邵昕然回答的很快,带着心虚,尤其是最后一句话,她近乎是用吼得喊出来。
一个是厉祁深的二叔,一个是年南辰的父亲,两个之于自己有特殊意义的男人的二叔和父亲,任何一个人是自己的生身父亲,对自己来说,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她承受不起这样的对待,从来没有这样一刻让她恨自己的身世是这样的扑朔迷离。
邵昕然竭力让自己保持镇定,隐忍着面颊的苍白,然后用笃定的口吻说声。
“你不用继续给我灌输思想,我妈说了你和年永明都不是我的生身父亲,就不是我的生身父亲!”
今天的一天,真的是让她身心倦怠的如此难以忍受,先是被乔慕晚的妹妹乔茉含挑衅,把自己和年南辰在医院接吻的事情爆出来。
这会儿,自己又要听厉锦江来说这样的话刺激自己。
她真的要疯了,被这些破事儿逼疯了。
“停车!”
看着厉锦江的车继续在行驶状态,邵昕然冷声让他停车。
“你还不能下车!”
厉锦江知道邵昕然可能会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这个消息,但是他还有信息要从她的口中得知。
她母亲和年永明之间的事情,他还要知道。
“我让你停车啊!”
她不要和这样一个男人坐在一个车厢里,即使这个男人是自己昨天认的干爹。
见厉锦江依旧没有停车的意思,邵昕然承受不住心脏悬在半空中,就好像是要随时都会摔碎的可能,她不管不顾的去抢方向盘。
“昕然,你干嘛?”
邵昕然突然和自己抢方向盘,惊得厉锦江一双沧桑的眸,眸底荡起慌乱。
“停车,我要你停车,你要是不停车,我就跳车!”
她威胁着,每一个字都带针锋一样的犀利。
“昕然,你不是小孩子了,你别闹!我知道把我是你生身父亲的事情告诉你,你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但是昕然……”
“啊!我不要听!”
邵昕然捂住耳朵,不去听厉锦江的话。
他一味的强调他是自己的父亲,让他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厉祁深。
她不要她和厉祁深之间是堂兄妹的关系,她要他们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血缘的羁绊,即使自己将来可能得不到他,也不要到最后连自己喜欢他的权利都没了。
“这是事实,昕然,你得正视这个事实,你母亲瞒了你整整三十年,你还要继续蒙在鼓里吗?连自己的生身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吗?”
厉锦江不知道邵昕然在介意两个之间是父女的关系被曝光,意味着她和厉祁深之间的关系就会奔崩离析,而不是因为乔慕晚的介入或者其他的原因而断了。
“够了,我不要听,不是我母亲瞒了我,是你骗了我,是你骗了我!”
她用喊着的语气来掩饰自己的心虚,可越是这样,她眼底湿润的感觉越是强烈起来。
且不说她和厉潇扬年纪相仿,要知道她和厉潇扬在大学那会儿,出去逛街,没少被人认为两个人是亲生姐妹的关系。
这样连外人都能看出来相像,如果被得到证实了她和厉潇扬的关系,她心底凄凉一片。
“我没有骗你,从来都没有骗过你。昕然,你和我是昨天才遇到的,我怎么可能会欺骗你呢?”
说着,厉锦江从储物柜那里,抽出来一个文件夹。
“这是我STR的检验报告,上面有我的DNA检测信息,你要是不信,可以拿你的血液去司法部门做个鉴定,再与我的进行对比!”
“我不要,你到底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抢过来厉锦江手里的检验报告,邵昕然直接甩到一边的玻璃窗上。
隐忍着心底里突然有了极大落差的落寞感,她承受不住的落下了泪水。
“我不信,这件事儿,我会调查清楚的,在我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们每一个人说的话,我都不信!”
邵昕然的声音沙哑,可话被她说的异常笃定。
拗不过邵昕然,厉锦江在路边停下了车。
不想再继续在这样的车厢里待下去,邵昕然不着一丝留念的下了车,但是她没有马上走。
眯着眼,她迎着刺眼光芒的天际,看着远方渐沉的夕阳,好半晌,等到她平复下情绪,她用力的捏紧手指,抿紧唇,而后转身,敲开厉锦江轿车的车窗。
“如果你是我的生身父亲,我就死给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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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萍乘坐计程车追上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厉锦江的车子。
在路边的林荫小路上,她看到了自己女儿一个人像是行尸走肉一样的游荡着她过分纤弱的身体。
见状,她慌了,付了车费,就快步去了自己女儿那边。
邵昕然的手里还捏着两张从厉锦江那里拿回来的DNA鉴定报告,眼角挂着泪痕的她,捏着这样两张纸片,她觉得就好像是攥紧了一个随时随地会杀自己于无形的刀子。
“昕然!”
邵萍的声音传来,闻声的邵昕然,赶忙把手里捏紧的两张纸,快速的揉成一团,捏紧到自己的手里。
她擦拭了两下自己的眼角泪痕,抬头再去面对自己母亲的时候,她用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妈!”
声音有些哑,她唤着她,带着很明显的颤抖。
邵萍走了上去,见邵昕然的眼眶红红的,她赶忙问她怎么了。
不想再去提及关于厉锦江告诉自己说自己是他女儿的事情,似乎自己提及一次,就是在自己满目疮痍的伤口上面撒了一把盐,她摇了摇头儿否定。
“没,我没怎么了!”
她不想再去提及关于她和厉锦江之间的事情,就拉着自己的母亲说要回家去。
虽然邵萍很想问自己的女儿为什么哭了,想知道她到底怎么了,厉锦江又和她说了些什么,但是看自己女儿失魂落寞的样子,她终究是没有忍下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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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祁深把熟睡中的乔慕晚捅醒的时候,天还蒙蒙亮,是早晨四点钟。
拿好了潜水用得用具,乔慕晚随厉祁深出了门。
出门的时候,天际有些鱼肚白,就好像是被漂洗了一样落下残冷。
天气有些冷,乔慕晚抱了抱自己的小臂。
厉祁深看到乔慕晚的两个小肩头微微发颤,他微皱了一下剑眉。
“冷了?”
乔慕晚直觉性的点了点头儿,而后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又摇了摇头儿。
她是觉得冷,但还不至于因为凉,把自己计划了好久的潜水都舍弃。
“冷了你也忍着!”
厉祁深凉凉的说着话,而后,还是与自己的话矛盾的回头去牵乔慕晚的手。
乔慕晚一惊,没有看清厉祁深的动作,就被他用遒劲的臂弯,圈住了肩头儿。
被男性强烈的气息,霸道的包围着,乔慕晚顿时就没有了最初那种肩头瑟缩的凉意,取而代之的,是暖融融的温暖,包裹住了她。
怔了怔,她抬头去看男人湛清的下颌,沿着厉祁深好看弧度的下颌去看,看他刚毅的脸部轮廓,每一处都刀削般鬼斧神工,她窝在他怀中的脸颊,不自觉的泛红。
到了海边,海面上吹拂过来阵阵清凉的海风,随着朝阳的升起,在这样的晨曦中,如丝的万丈光芒,打在乔慕晚玉白的小脸上,落下一层金灿灿的梦幻。
厉祁深让乔慕晚跟着她做热身运动,免得下了海,因为水凉犯了抽筋什么的。
乔慕晚照做,先是跟厉祁深在金色的沙滩上面,沿着海岸线,来来回回跑了两趟。
男女体质存在差距的缘故,乔慕晚很快就跟不上常年有锻炼身体好习惯的厉祁深。
厉祁深回头,看乔慕晚气喘吁吁地抚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他不耐烦的皱着眉。
走过去,他抬手敲了个板栗落在她的额上。
“跑这一会儿就跑不动了,你上学那会儿,体育及格了吗?”
很显然,厉祁深像老师一样,在批评乔慕晚的体质差。
“没……”乔慕晚摇着头。
她念书那会儿,体育不差,没有过不及格的时候,只不过是现在自己每天都在忙工作,少有时间运动,冷不丁的运动一次,自己有些承受不住罢了。
“就是太长时间不运动了,肺活量受不住!”
乔慕晚解释着,不想自己收到了厉祁深递给自己凉凉的一个眼神儿。
“是你懒!”
厉祁深才不会把这些蹩脚的理由归咎为她体质不过关。
自知和这个男人怎样计较,自己也占据不了上风,乔慕晚索性就承认自己懒好了。
“以后每天早上提前起来一个小时,和我一起晨练!”
听厉祁深不咸不淡的话,乔慕晚想接话,“你要是晚上不折腾那么久,别说是提前一个小时,提前两个小时,我都能爬起来!”
但这样的话,她终究说不出口,只得含在嘴巴里,生生的憋回去。
“好!”
她答应下来了厉祁深,反正晨练对自己身体有好处,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跑完步,厉祁深又让乔慕晚跟着自己做拉伸运动,压腿。
拉伸运动乔慕晚不差,小时候学过舞蹈,大学的时候学过瑜伽,伸展柔韧度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不再话下。
“你一字马这么厉害,怎么不让我试试这个姿-势?”
见乔慕晚把两个腿,绷得板板正正,厉祁深挑眉,口吻一本正经。
闻言,乔慕晚的脸“刷”的一下子爆红到耳根儿。
明白这个男人说给自己的话是什么意思,她赶忙收回自己的双腿,僵直身体,不敢再去做什么拉伸动作。
似乎,自己摆一个姿势,都能让这个臭男人联想到一些龌-龊不堪的事情。
“混蛋!”
她红着脸骂了厉祁深一句,然后捂着脸跑开,去一边继续做运动。
看乔慕晚因为自己的话面露娇羞,厉祁深笑了笑。
他走过去的时候,乔慕晚在伸展上半身,双臂拉伸件,贴身的衣服,挤得她胸脯,时而平仄的后缩,时而隆起,就好像是两个小白兔一样,一会儿探出小脑袋,一会儿收回去。
见厉祁深嘴角带着微不可见轻笑走过来,乔慕晚白了他一眼,作势就要去一边继续她的运动。
不等她移开步子,厉祁深抓住了她的手腕。
“还没运动够?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的柔韧度这么好,能摆出来这么多销-魂的姿-势?”
如果一早知道这个小女人可圈可点、可拉可伸,他哪里还用那么费劲。
“你怎么这么龌-龊?”
乔慕晚抬手垂着他坚ying的胸口,一早知道自己热个身都能让他想歪,她才不会那么大尺度的运动自己的筋骨。
“我对你龌-龊天经地义,谁让你做个热身,搞得我都想cha你!”
“你还说?”
听着他说那样粗俗的字眼,乔慕晚红着脸,一边用手去推这个混蛋男人,她一边不满意的呜哝出声。
“厉祁深,你再说一句话惹我不开心,我就不搭理你了!”
乔慕晚鼓着腮,做出对这个男人极度不满意的表情。
看她实在是让自己爱煞的样子,厉祁深捏了捏他水润的小脸,感受指间吹弹可破的柔滑肌肤,他嘴角边牵连起来的万般风情,更加的迷人。
“妖精!”
厉祁深没有再说过分的话,可这两个对乔慕晚评价的字眼,还是让她脸颊上面的红晕,放大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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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祁深嘱咐船上的船员一些事儿后,就给乔慕晚的面部罩上了氧气罩,而后,他带着她,从船的甲板跳下了海。
乔慕晚在甲板上面深呼吸,还不等她做好准备,厉祁深拉着她的手,就跳下去了海里。
冷不丁的一下子跃身海中,让乔慕晚直感觉自己的心脏都悬了起来。
海水的浮力让乔慕晚下了海,凭着直觉就想用她三脚猫的游泳技术往上面游。
她哪里在这么深的海里潜泳过啊,一时间,她无措极了。
她想逃开,之前对潜水的向往,在身体往下越来越沉重的落下,被她消弭的一干二净。
直到她的腰间,突然出现了一只有力的大手,托住她的身体,她被海水包裹住的恐惧,才渐渐的消弭开。
在海水下,她隔着氧气罩,看到了厉祁深的脸,每一处线条都冷硬的落在自己的眼里。
眨巴眨巴了眼,感受自己在男人掌心间的托力,把自己带入到他的势力范围内,乔慕晚刚刚的紧张和不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很安稳、很踏实的感觉。
隔着氧气罩的阻隔,厉祁深敲了敲她的头,然后朝她摆了摆小拇指,示意她的胆小。
被嘲笑了,但也是事实,乔慕晚不好意思的撅了撅嘴巴。
厉祁深微微放开了乔慕晚一些,改成用手牵着她潜水。
有这个男人在自己的身边陪着自己,乔慕晚不再恐惧对自己海水压力的抵触,她扑腾着自己的两个脚蹼,在海水中泳着。
起初的海水中,只是一片海水,随着往海底的深入,成簇的鱼群,和形态各异的珊瑚礁就落在了她的眼里。
看到了舒蔓给自己描述的海底的样子,她璀璨的两个乌眸,立刻浮现出来小孩子一样的稀奇。
身边滑过几只小丑鱼,乔慕晚见了,伸手就要去和它们问好。
只不过,自己刚伸出手,那些小丑鱼就像是看到了入侵的异物,赶忙躲开了。
切!
乔慕晚忍不住不屑了一句,自己不过是和它们打个招呼而已,有必要把自己当毒蛇猛兽一样的避开吗?
把这些都瞧进了眼里的厉祁深,不动声色的弯了弯嘴角。
然后带着乔慕晚又去了更深的海底。
越来越多的鱼群开始在他们的身边穿梭围绕,有自己叫得上来名字的,叫不上来名字的鱼儿,在他们两个人的面前游过。
有些新奇,感觉自己就好像也是海里的生物,在和这些鱼儿在玩耍一样,乔慕晚伸手去抓它们,不过被这些灵活的鱼儿都避开了。
来到了一簇簇珊瑚草这里,她在澄澈的水底,看到了各式各样的海螺、贝壳、海蚬,还有缓慢蠕动的海参。
实在是没有在这样的环境下,这么真切的看到这些海底生物,她直觉性的就是想和它们接触。
厉祁深在一边看乔慕晚和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和这些贝壳、海螺玩,看得到海螺里爬出来个寄居蟹,她还会咧嘴笑,他深邃好看的眉眼也放柔了下来。
又看到了乌龟,海虾,海马,各式各样的海生物,她一时间眼花缭乱的不知道看什么好了。
再回到海面时,她摘下氧气罩,很舒心又畅快的出声,丝毫没有感觉到疲倦。
“有这么开心吗?”厉祁深一边脱脚蹼,问着。
“嗯!”乔慕晚笑着点头儿,“果然和蔓蔓说得一样,海下很神奇,很梦幻!”
说着,她按捺不住对这个男人的感激,侧脸,吻了厉祁深的脸颊,然后贴合在他的耳边,细语着。
“祁深,谢谢你!”
她笑着,好看的笑靥,和这灿烂的朝阳一样美好。
厉祁深看着乔慕晚脸上洋溢着暖暖的笑,他眉心间荡漾的风情,也泛出点点温柔。
他抬手刮着她的鼻头儿,而后又chong溺的去摸乔慕晚湿漉漉的头发。
“真是容易满足的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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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着班,乔慕晚一整天都处在一种心情很放松、愉悦的状态。
快要下班的时间,她的手机里进来了电话。
是一个本市的座机号码,她不认识,但没多做犹豫,迟疑了两秒钟后,接起。
不想,打来电话的人居然是年永明!
听到年永明的声音,乔慕晚当即怔忡住了。
不知道有多久了,好像久的她都快要忘了这个名字。
打从和年南辰离完婚以后,她和年家的接触来往,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想不到年永明今天打电话给自己有什么事情,她蹙紧着好看的眉头儿。
“慕晚,下班了吗?”
年永明对她关心的声音,一如往昔一样的和蔼、慈祥,让不想和年家有来往的乔慕晚,根本就忍不下心去漠视这样一位长辈对自己的关心。
或许就是这样,谁对她好,她都会记得很清楚,以至于不管当初年永明是怎样不允许她和年南辰离婚,还强迫她给年家生个孩子的事情,她都不想记住他对自己的不好。
“没呢,还有十五分钟!”
乔慕晚抿了抿唇,淡定的回到。
“哦,我打电话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儿,就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你了,虽然你现在和南辰离了婚,和我们年家没有了什么联系,但是慕晚啊,我可是真心实意把你当闺女看的,你应该能看的出来!”
不好驳了年永明对自己的关心,乔慕晚闷闷的应了一声“嗯!”
见电话那端的乔慕晚对自己这个长辈还留有感情,年永明心里欣然。
“那慕晚,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见见你,好久没见你这个丫头了,怪想你的!”
乔慕晚一早就应该想到年永明打电话给自己是找自己有事儿,说把自己当成是亲闺女,不过是一个搪塞的借口罢了。
只不过她现在过得很好,不想再和年家有任何的接触来往了,不管年永明找自己是有事儿还是没事儿,是叙旧还是怎样,她不想见他。
“不好意思年老先生,我……最近没有时间!”
她最不会说谎了,就是找蹩脚的理由搪塞,对她来说都很困难。
年永明何等精明,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乔慕晚并不想与自己见面!
“慕晚,我不会耽误你时间的,就一会儿就好,二十分钟就够了!”
年永明迁就着乔慕晚,只要她肯见自己,哪怕是十分钟,或者五分钟,他都肯顺着她的意思,以长辈的姿态,迁就她这个晚辈。
乔慕晚在电话的另一端蹙眉,年永明的要求只有二十分钟,如果自己说自己连二十分钟都抽不出来,实在是说不过去。
只不过,她真的是不想和这位长辈再碰面,不光光是影响不好,她和年南辰离婚的事儿,对他来说,见了面也是给他这个老人徒增伤感罢了。
“年老先生,我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