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骨,我们应该知道一道菜,活吃猴脑,那个猴脑上所敲开的地方就是所谓的梨骨。
等道士找到了梨骨缩在的位置,整个人显得异常兴奋,双手摩拳擦掌的问道,“赶紧的,交代你的遗愿。我会尽量帮你实现。”
白伊然看了一眼道士,她很清楚自己现在不过就是案板上待宰的鸡鸭似的,只要道士一个动作她可能就gameover。
但是她真的就这样死去吗?她不甘心,她还没有跟寒说一声对不起,她一直误信小人错怪她了。她也还没有狠狠的把伊采踩在脚下,告诉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就是对得起良心。
只见白伊然摇了摇头,顺着自己心意说,“我想活。”
“你,你。伊采本来想说,你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的阶梯罢了,但是话到嘴边硬是没有讲出来,脸上已经疼的麻木了,她伸手忍不住想要摸自己的脸,但是手刚触摸到刀口,疼痛变得更加厉害了。
她嘴一张一合,口型在说,“臭道士你到底对我的脸做了什么?”她张嘴的时候,脸上的刀口也一张一合,就好像敞开的无数张嘴,让人看了就觉得特别惊悚。
道士看着伊采的脸,他笑了一下,很满意自己的杰作,这把刀是他偷自己师父的,据说是墓地里千年棺材钉所打的刀,至阴至柔,遇人削皮不能自动长合,遇魂削魂,让魂魄受伤阴气大损。
以前道士也半信半疑,但是此刻初试牛刀,倒也还满意。
道士似乎从伊采痛苦的表情中受到了刺激,整个人显得异常的兴奋,他觉得自己仿佛一下子变成了万物的主宰,再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道士转过身,继续半蹲着盯着白伊然,“除了活这一项以外,还有其他的愿望吗?”
“可以给我半小时时间,让我回味一下我的过去吗?”白伊然答道,脑子里却想着尽量延缓时间,她大约一个 小时前在酒店门口才给慕楚寒打过电话,如果他们见不到她去医院,又打不通她的手机的话,肯定会来找她。
她相信凭着慕楚寒的能力,找个人应该是轻车熟路的事情。白伊然觉得她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拖字诀。
“你不要企图会有人来救你。我已经在进修理厂的时候在外围设置了结界。”道士上次见过纪颜之后,自知自己不是别人的对手,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设置了一个结界,其实也不算是结界,道士只不过是利用障眼法,隐藏了他们的味道,混淆视听罢了,但是这个时间足够他大显身手。特别是刚才试过那把刀之后,他觉得自己更有底气了。
听完道士的话,白伊然脸上露出了失望之色,眼看道士已经摩拳擦掌,在她的脑袋顶上比划着,似乎在找敲开的角度。
难道她就这样死掉了吗?不,白伊然不甘心,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她才刚知道自己一直误会了慕楚寒,而且,白伊然看了一眼伊采,她都还活的好好的,为什么自己却要死去了?她不甘心,非常不甘心。
可是她又能怎么办
呢,她的手她的腿,甚至她的整个身子都被埋进了泥土里,这也意味着她是大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
在道士拿起小铁锤刚举起来要敲下去的时候,白伊然突然大喊,“等,等一下,我有,我有一个愿望。”
“说吧,什么愿望。”道士被白伊然的大吼,手中的锤子顿了一下,然后问道。
“如果我死了,我希望自己变成厉鬼,我要取下伤害我的人的狗命。”白伊然绝望的呐喊着。她觉得自己仿佛就是一个慷慨就义的勇士,只是勇士是为国捐躯,而她是迫不得已。
“姑娘,你没机会了,你知道你等会的结果是什么吗?你的灵魂将被我封印在你的人皮里,永不超生。”道士重复着刚才在外面跟伊采讲过的话。
然后从新抬起锤子。
。
不,不要,白伊然只要想到自己会永远都被封印在一张人皮里,整个人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她不是陆吗?她十殿阎罗第九殿的平等王陆,但是为什么命运却对她如此不公平,什么狗屁平等王,马上都要不得好死永不超生了。
寒,救我。她使出全身力气的想要扭动着身体,系在手上的红色不明材质的手链在泥土里摩擦了一下,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绝望。
然后只见整个废弃的修理厂里突然一暗,一下子从白天聚变成黑夜。
白伊然只感觉到自己仿佛跌进了一个冰冷的怀里,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侵涌而来,好舒服的怀抱,她是死了吗?
眼角的一滴眼泪顺流而出,寒,再见了!
慕楚寒在医院的太平间里,左等右等,白伊然却还是没到。
沈海之看着白父,一副好奇的样子,可是这个白父就是打死不讲一句话,简直就是一头倔驴。
“慕楚寒,我说你赶紧打电话过去催催,这都多久了,就是去西天取经也差不多一个来回了吧?”
慕楚寒按了重拨,只见白伊然的电话却显示,“你好,你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
“她不会还在堵车吧?”大白天的,沈海之不觉得一个大活人还能遇到什么危险,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堵车加倒霉的手机没电。
但是,只见慕楚寒却眉头拧在了一起,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有些不放心的拨打了林浩的号码,“帮我把夫人带到中心医院来。”
“嗯,对,现在失去了联系。”
慕楚寒的紧张,惹的旁边的沈海之还调侃,“这么想见你媳妇啊,看把你急的。”
但是在接触到慕楚寒清冷的眼神时,也收起嬉皮笑脸,一脸沉默。
林浩不到五分钟就回了电话,“boss,夫人在凯旋大酒店门口被拉近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轿车最后停在了西郊的一废旧修理厂。”
慕楚寒一听完林浩的话,整个人就向停车场外面跑去。
“喂,你怎么了?”沈海之见慕楚寒表情突然聚变,“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可是
,得到的回答只是无尽的沉默。
沈海之回头看了一眼纪颜跟白父的鬼魂讲道,“我先去看看。”
说完追随着慕楚寒而去。
在慕楚寒刚发动车子的时候,沈海之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兄弟,我跟你一起去。”
慕楚寒看了沈海之一眼,然后驾着车向西郊飙去。由于太着急的关系,慕楚寒已经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了,他在心里念叨,“然然,千万不要出事,等我来救你。”
可是越是着急,就越是欲速不达,在快到废旧修理厂的时候,前面却出了重大的车祸, 导致这段路整个瘫痪,奇堵无比。
慕楚寒按了几声喇叭,一拳死劲的落在方向盘上,然后打开车门,向废弃的修理厂跑去。
“喂,我说兄弟,你等等。沈海之也走下车,追着慕楚寒而去。
太平间里,白父感觉到自己的女儿出事了,然后对着一直站在自己面前的纪颜说,“纪兄,你也去看看吧,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白父有些担心自己的这个女儿,他一直知道。
“白兄,你,我。纪颜心里还念着当年的事情,那对男女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而又为什么要把白父的灵魂锁这么多年,还有那个人皮棺材里的小男孩真的是他的儿子吗?
“快去,不然来不及了。”白父未等纪颜讲完,就对着纪颜吼道。
“那,好吧。”纪颜妥协了。看了一眼白父说,“我会保证另女的安全。”说完转身向太平间外面走去。
见纪颜的身影消失在太平间外面,白父抬起头看着头顶的衡量上,对着上面说,“下来吧。”
房顶黑色的阴影里,突然露出一个影子,只见那个影子悄无声息的落在地上,那是一张绝好的容颜,看起来顶多二十岁,一身黑衫飘飘,邪魅俊朗。
“你还记得你的承诺吧?”黑衫男子盯着白父,一双如鹰钩一般锐利的眼睛以及一脸的云淡风气,两种完全不协调的表情,却被他表现的那么协和。
“是的,主上,我会遵照我的承诺,绝对不泄露半个字。可是,主上,我的女儿,我们白家唯一的正统后室,难道就不能开开恩吗?”白父回答。
“你只需要做好你该做的,而我们白家的命脉所在,孰轻孰重,你自己衡量。”说完黑衫男子直接化成了一缕青烟,消失在了空气中。
似乎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白父站在那里,鬼泪众横,为什么他要生在白家,生不由人,死不由人。他的女儿,又有什么错呢?为什么一定要作为光复白家的牺牲品?
。
幕楚寒眼看修理厂明明就在前面,但是不知道为很么,总觉得似乎又特别遥远一般。好像,这条路就没有尽头!
难道修理厂里面有高人,他们被人设置的障眼法。
脑子里突然闪过这个念头,慕楚寒停下脚步,伸出食指伸进自己的嘴唇,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后滴在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