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不是我同我太太生下的女儿,但是我待她就如同亲生的一样,我很爱她,很爱她的母亲,我们一家都很相亲相爱……我发誓,无论现在还是将来,小羽都是我最亲爱的宝贝!当然我更希望能有一个属于我和太太的亲生孩子,那样的话就更完美了……”
杜维奇印证了自己的猜测,不过他还是以医生的名义进一步问询到:“你可知道小羽的亲生父亲是谁?”
“这个……”蓝寄希有些犹豫了……
小羽究竟是龙天翼的还是龙天驹的,这有什么重要吗?在关键时刻,他们龙家不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承认吗?在蓝寄希的心中,他对龙家的人很是不屑!小羽姓蓝,是他蓝寄希的宝贝女儿!
“这件事很重要吗?我的太太从不肯提起,我也没必要去追问她的伤心事吧?这样对我,对她,对小羽似乎都比较好吧!”蓝寄希的语气里略略透出些不愉快的气氛来。
杜维奇见他开始反感了,于是微微笑着解释道:“难道你不怕有一天,小羽的亲生父亲会出现,甚至要回小羽吗?”他相信,一旦小羽的身世被揭穿,那么龙家人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嘿嘿……”蓝寄希冷笑了一声,道:“我曾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当初对方可以狠心地在雨红怀孕后抛弃她,那么他一定是不想要这个孩子了。”
“那可未必,也许他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他的女儿呢?要不然……”
“杜先生,你说什么?”蓝寄希感觉到他话中另有玄机。
“哦,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杜维奇为了怕引来蓝寄希的疑心,连忙岔开话题道:“你记得我传给你的好消息吗?”
“我怎么会忘记!”果然蓝寄希就如同注了鸡血一样,眼神也炯炯发光了,“杜先生,你真的确定汉克医生可以治好我的病?”
“我不敢百分之百的向你保证,不过,他的确在这方面做了很多研究,也医好了不少的患者,你何不前去法国让他为你做治疗,毕竟这是一线希望啊。”
“啊,汉克医生不在A洲了吗?”蓝寄希惊讶的问。
“是的,他不久前受邀去了法国,全家都移民去了。”杜维奇将汉克医生的名片交给了他:“你对自己要有信心才是。”
“我会的。”蓝寄希紧紧捂住了名片,为了林雨红,就算上刀山他也要勇往直前,他想成为她名副其实的丈夫,而不是挂名的丈夫。
……
如果当鸵鸟能避开麻烦,林雨红真的希望自己可以马上变成鸵鸟。
但事实却容不得她逃避。
“妈咪,我肚子饿了,我真的不想尿尿,我真的不想尿尿,我可不可以去找爸爸?”小羽稚嫩的呼唤拉回了她惶然的心神,她居然忘了女儿的存在了。
“小羽,告诉妈咪,你爱爸爸吗?”她的心好乱。
“我爱爸爸。”小羽毫不迟疑地回答。
这个答案是毋庸置疑的,虽然蓝寄希不是小羽的亲生父亲,但是,他信守当初的承诺,视小羽如己出。
这些年来,她也早把他当成是自己的丈夫,虽然只是挂名夫妻,她却真的想同蓝寄希白头到老。但是上苍似乎总是以捉弄她为乐,竟然让她在这个小镇上遇见了杜维奇医生,她好不容易才拥有的平静生活,难道就此要被打乱了?
她相信杜维奇医生已经猜测出小羽的亲生父亲是谁了,他会不会去揭发这个秘密呢?
哦,天啦,她真的没有能力再想下去了!
“妈咪,我要去找爸爸。”小羽有些不耐烦地摇晃着她的手背。
事到如今,伸头、缩尾都是一刀,她已经无法逃避,因为今天是他们宴请杜维奇医生,她这个女主人说什么都不可能撂下客人就走了的!
像个要赴刑场的女战士一样,她硬着头皮带着小羽回到了座位上。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杜维奇似乎并没有做出曾经认识她的样子来,他表现得就像他们是第一次见面一样,她只是蓝寄希太太。
杜维奇医生的态度不但没令林雨红松了口气,反而使她有些不知所措了,她不明白他心里真正的想法。
饭吃到一半,小小羽又说到:“我要上洗手间。”这次是真的要上洗手间。
“爸爸带你去上。”蓝寄希说着就站了起来,反正他也正有这样的需要。
在蓝寄希带着小羽去上洗手间之际,林雨红决定和杜维奇医生摊牌——
“杜先生,我想,我想求你一件事……”
“是不是关于小羽的事?”没想到杜维奇的反应跟她一样。
“是的,但是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我只想忘记……请求你替我保密,好吗?”
“你在逃避什么?害怕什么?要知道每个男人都有知道自己亲生子女存在的权力。”他的语气咄咄逼人。
“我只是想忘记。”才第二句话,她就快无力招架了。
“当你面对小羽之际,你真的能忘得了吗?小羽是……”
“小羽是蓝寄希的女儿!”只要自己不承认,她相信这件事可以继续保密下去的。
“你找错说谎的对象了。”杜维奇医生一针见血地说:“我已经明白了蓝先生的生理状况了,小羽绝对不会是蓝先生的医学上定义的亲生女儿。”
林雨红一愣,随即道:“既然你知道了了蓝寄希的情形,那么你就更不该破坏我们平静的生活!求求你,替我们守住有关小羽的秘密好吗?”她有些低声下气地哀求了。
杜维奇医生有些为难了——龙家可是他的好友世交,没理由他会胳膊肘向着外人的道理!
不过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哀求的目光,他又有些心软了,于是只得说道:“如果没有人问起的话,我想,我不会主动说出来的。”
“你们在谈什么呢,为什么脸上的表情这么凝重?”蓝寄希正好带着小羽进来了。
“我们在谈关于禽流感的问题,杜医生,你说是不是?”林雨红见风使舵地回答,她可不想让蓝寄希知道她和杜维奇早先就认识,她也不想让蓝寄希知道她求杜维奇医生的事。
“嗯,是,我们在谈禽流感。”杜维奇医生只得顺水推舟地说。
……
“你要去法国?”乍一听到蓝寄希口中的消息,林雨红感受不到一丝喜悦,反而觉得忐忑不安。
“雨红,你知道吗?也许我接受治疗后,我们就可以成为真正的夫妻了,你难道不高兴吗?”
“真正的夫妻……”她也许想要要和他白头偕老,却还真没想过哪一天能成为真正的夫妻。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该怎么办?
“你是不是对我没信心?”他疑狐地问。
“我——”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蓝寄希捧着她的脸,道:“雨红,我想成为你真正的丈夫,我想要每个夜里抱着你入睡,或许这只是我的奢望,但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不会放弃的。”
林雨红的思绪真是千回百转,更为自己尚未做好做他真正的妻子的心里准备而感到愧疚万分。
蓝寄希是个无从挑剔的好丈夫,人又长得好,钢琴又弹得好,对人又温柔体贴,得此良人夫复何求?那她到底为了什么原因而觉得彷徨?难道她还没有忘记……
没有忘记他?
不!她早忘了他!
那她究竟是为何呢?连她自己都说不清……
“雨红,你怎么了?你为什么在颤抖?”
“寄希,请你紧紧抱住我。”不知为何,她的心中泛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害怕。
蓝寄希紧紧将她抱在怀中,亲吻着她的发丝,在她的耳畔低喃道:“你不用害怕,就算我完全康复了,也不会逼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即使你一直想维持现状,我,我也会答应你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急欲否认,但蓝寄希已经用手指点住了她的唇。
“我懂,我知道你一直很努力扮好一个妻子的角色,但是你这儿——”他指着她的心口到:“尚未为我完全开启,我真的希望我是那把钥匙,可以让你完完全全为我敞开心扉。”
“再多给我一点时间,我相信我会做到的。”
“不管多久,我都愿意等,我相信自己,也相信你。”
两天后,蓝寄希独自前往法国接受治疗,杜维奇也随之离开了小镇,林雨红的日子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蓝寄希在法国接受治疗时,几乎天天打电话给她,从他兴奋的口气中,他对自己充满了信心。林雨红已下定决心,要在这段期间做好自己的心里准备。
甚至她每天一起床,就对着镜子说一声:“我是蓝寄希的太太,不可以再三心二意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很快地蓝寄希在法国就接受了为期三个月的第一阶段疗程。
“雨红,医生说我的情况良好,所以可以先回来了,一个月后再去法国继续做第二阶段的疗程。”蓝寄希在电话中向林雨红传达了这个喜讯。
“真的吗?那太好了。”她这话说得有些惊心动魄——这就是说他可以那个了……要是他提出洞房的要求,她该怎么办?虽然他会答应不会勉强她,但是她怎可以拒绝?又用什么理由拒绝?
她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要知道她已经是蓝寄希的妻子了啊!
不!她不能再如此犹豫不决,蓝寄希既然是她的丈夫,他提出的任何要求,她都不该拒绝。
“雨红,你怎么了?你好像不替我感到高兴?”敏感的蓝寄希竟然可以在电话的另一端感受到她的异样。
被蓝寄希觉察出了她的异样,林雨红的额头都快浸出汗水来了,看来她真是个狼心狗肺的女人!是个差劲的妻子!
为了表示出自己的惊喜,她开始撒谎——
“不,我是太高兴了,我——”
真该庆幸他在法国,要不然他一眼就可以拆穿她的虚伪。为了不引起蓝寄希的疑心,她转移开了话题:“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小羽好想你。”
“只有小羽而已?”他的口气中透露着失望。
“我也是。”她又在说谎了!
“真的?”蓝寄希的声音瞬间变得高亢:“我好高兴你这么说,其实我也很想你和小羽,所以我决定搭今晚的最后班机回来。”
“那我带小羽到机场去接你。”
“不用了,你还是在家里等我就行了。”
虽然他这么说,但林雨红看了看时间,才下午两点钟,有非常充足的时间可以去机场接他,于是她决定给他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