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雨,是凉的,此时此刻,这样的雨,浸透了她的心思,落下的岂止是你的泪滴,还有她的凄楚,她的疼痛。
梦已破,往事一切成空。雨中的她只是一场披挂缤纷霞裳的梦幻。隐藏的伤口,从一滴雨水,到一滴泪水,心灵早已长满了厚厚的青苔“……”
忘不了来时,春暧花开,去时却是秋风扫秋叶,高巧丽的心荒凉到极点。
雨还在下,高巧丽不管这些,冒着秋雨直接走向儿子的住所,仅存她一点温暧的地方。
到了儿子住的地方,门是关着的,上面是一把无情冰冷的铁锁。她拿出儿子给的钥匙,无论她怎么开还是打不开。
直到有人来问:“你是干什么的?”
高巧丽才停下开门的动作,她慢慢地转过身。
“这是我儿子住的地方。”
“你儿子叫什么,姓什么?”
“夏,夏正东。”她说出夏字,心都在发抖。
“那年轻人早搬走了。”
“搬到什么地方去了?”
“你是他什么人?”来人并没有回答高巧丽的话,而是反问她。
“我......我是他母亲。”
“母亲?怎么自己儿子住的地方都搞不清。”
高巧丽也感到一阵羞愧,连儿子的住的地方都不知道。
来人懒得问,转身就准备离开。
高巧丽全身湿淋淋的跑到来人面前:“大哥,大叔,请你告诉我,我儿子搬到哪了。”
“华西东大街一百八十号。”来人看都没有正眼看高巧丽,掉下一句话走了。
华西东大街她是很熟的地方,这里是她曾经和夏林皓一同去过的地方。
那里有一家小吃非常有名,他们经常拉着手,吸引过多少人的眼球。
她没有想到,今天她却落魄成这个样子,孤单一人。
不!她还有机会,她还有时间,她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不能让命运摆布,站起来,站起来,她不能倒下!
高巧丽和儿子夏正东终于同凌云见面了。
高巧丽说明来意,也就是要澄清这个事实,该是谁负责的谁就应当负责。
凌云见是娘俩来的,一定有什么重大的事情,是要换工作?还是想要个帽子?还是为自己的老公当副县长的事,这个不像,要是这事就不可能带着儿子来。
高巧丽和夏正东坐了一会,喝了两口秘书泡的茶,看上去是非常好的茶叶,可是今天喝不出个味儿。
高巧丽要求换个地方谈点事,凌云看看高巧丽有些神秘,就吩咐秘书下去,安排了一隔音密室。
三人走了进去,门就自动关上了,里面的人说话外面的人听不到,外面热热闹闹里面也听的着。
凌云开门见山的说:“你娘俩来找我有什么事?”
“都是你做的好事。”夏正东早就憋不住了,说出这么一句话。
凌云眼睛直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给了高巧丽的面子,压了心中的怒火等他说完。
不然,他一按铃,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高巧丽拉了拉儿子的衣角,瞪了儿子一眼,马上笑着说:“孩子不懂事,对不住。”
夏正东放松了僵直的脖子没往下说。
凌云看了看夏正东回了一句:“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说话这么冲,这是对待上级的态度吗?”
听到凌云这么说,夏正东不愿意了:“你算个屁,没有必要同你这种人说。”
高巧丽快速起身给了儿子一个巴掌,制止了儿子。
“你怎么这样同你父亲说话。”
“父亲,谁是父亲?”凌云很吃惊,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他也配?!”夏正东嘴里还在嘟哝着。
夏正东转身就向外走,高巧丽一把拽住了:“你是要娘死在你面前吗?!”这句话震醒了夏正东。
这空间本来就小,这么重的火药味,再谈下去是不会有好的结果的。
高巧丽知道年轻人脾气上来,是不管一切的,拉着正东出隔音密室。
凌云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我的儿子?一个人在密室里,手背在身后,踱起步来。
他想这是什么事,这个孩子胆大包天,竟敢在我面前说出这样没头没脑的话。
他百思不得其解,好象是欠了他们似的。
他怎样想也想不起来,他与高巧丽有孩子,如果早知道,他也不要废那么多心思,结果呢,天不随人愿,搞得全家上下不得安宁。
过了一会儿,他拿起手机翻高巧丽的手机号,怎么也找不着。哦,早删除了。
高巧丽为了给儿子创造条件,拼命的巴结凌云,总是向他身上靠,终于有一天机会来了,她也将她的环取掉了,可是陪了几夜就是没有怀孕,她多想能孕上凌云的孩子。
婉儿的代孕的事也没有谈好,凌云感到高巧丽在耍他,好像就是自己想做他的代孕,也不知是为什么,凌云只是玩玩她,没有想要她代孕的意思。
还是过去的仇恨,是撒气才那么去做的。
凌云也不明白,也许是吧。
县里没有来得急安排纯情小妹,来时比较匆忙,所以她才有机会,机会是给了,但是身体不争气,就是怀不上,这也许是天意,那时她真的不想同凌云说儿子是他的,就这样一直瞒着,现在真的瞒不住了。
关键被夏林皓也知道了此事,这可是不得了的事,看来没办法同他日久天长的过下了。
高巧丽想到这里她打了个冷战,她的晚年生活将如何渡过,这个事实就摆在面前,她没有脸再回那个家。
她万万没有想到年轻时犯的错误,要她后半生来还,这是一个多么可怕、可悲!听起来让人啼笑皆非的事。
现只有一个地方可去,那就是儿子租的房子里,她有一把钥匙,这是唯一的栖身之地,所以女人有了儿子就有了盼头,儿子是好,现她就是感到了一种孤单,孤单得让她全身发冷。
夏正东出了市**大门人就没有影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爬上心房。高巧丽不得不回到儿子租的房。
儿子没有回来,进了出租屋,拉了一方凳坐了下来,低下重重的头,思维飞快,满脑都很零乱,忽东忽西,没有一个正题。
想到儿子有了媳妇后,她将到什么地方去,有了孩子还是可以帮着带带,没孩子一段时间呢。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她的手机响了,她看看不知是谁的,挂掉了,没有一点心情,一准是打错了电话。
一会又响起,还是同样的号码出现,她才慢腾腾的接了,一接才知是凌云的电话,第一句就问你在哪里。
她也说了地点,事到如今不说也不行了,她没有办法安置自己。
凌云派车来接她过去了,这回不在密室,而是在饭馆包厢里,高巧丽坐下不久凌云也来了。
凌云当然是不知道高巧丽的儿子是他的,他在想一定是有事,而且是大事,不然她儿子是不会在一个副市面前发那样的态度,更何况还是在职在编在岗的工作人员,除非是精神出了毛病,否则是不可能的事。
凌云对这突然发生的事,反复思考过,这里面一定是有隐情,他要弄清楚。
还有一条呢高巧丽是他的初恋,虽说离开了他也是在情里之中,当时江南就是富裕之乡,谁不愿意从糠箩里向米箩里跳呢?
更何况他当时处在那样的一个境地,她的离去情有可原。
这事在一生中是永远不会忘记的,后来还陪他过了一夜,也算是有情有意。
她也没有什么要求,还忙前忙后,再铁石心肠的人,也被软化。
凌云想就是她提出一些要求能满足尽量满足,当官不就那么回事吗?台上一炉火,下台一炉灰。
给这样的女人办点事,应该。
两三小时前,夏正东尥蹶子的事,凌云也不想去计较,总归在凌云面前是个孩子。
再说夏正东的话,不明不白,很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云这么想,才打了高巧丽的电话。虽然他不一定忘记,但他不为这事去报复一个年轻人,这一点他还是能做到的,也许在很大的程度上是看在高巧丽的面子。
高巧丽坐下没有两分钟凌云就进来了。
高巧丽见凌云进来,欠了一下疲惫的身体。
凌云挥了一下的说:“坐、坐。”服务员也拉开一把椅子,让凌云坐下,正坐在高巧丽斜对面,他们并不陌生,只不过高巧丽在凌云面前不断地变换着角色。
从同学到恋人,又从恋人到情人在到他的女人。
这一系列的身份转换,在凌云面前表演着,相应的凌云也在更换着角色。
高巧丽在凌云心中,越来越谈,甚至不想与她扯上关系。
可,高巧丽想凌云还是有点良心的,被儿子夏正东溪落后,还找她来说事。
这回,也许是夏正东的几句没头没脑的话,起了作用。
凌云一直都是微笑着对着高巧丽,高巧丽还不习惯一个人突然的改变。
今天,她不得不说这事,今晚要慎重告诉凌云件大事的始末,对凌云来说可是石破天惊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