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月转星移,转眼间七,八年过去了。
夏林皓看在眼里,痛在心上,他想帮婉儿,又不知如何帮。
在乡村,男女之间的事,人们议论起来,唾沫星子溅得老高,嘴上牵丝,是常有的事。
特别是夏林皓与婉儿本身就有过一段情缘,只要稍稍沾上,那还不得编出大神们也未编得出来的绯闻。
再说夏林海也不愿意,他懒可不傻,他好这一口,他也不会让自己的老婆让别的男人去碰。
你说帮,夏林海会说你图谋不轨。谁能说得清楚,加上婉儿这个女人不寻常。
她不是会轻易接受别人施舍的女人。
有一次,天快黑了,婉儿从山上扛了一捆柴火下山,正好遇上夏林皓从茶山下来。
因柴火太重,小小身躯压得婉儿弓着腰,向前走,不如说是向前挪动,一不小心脚下一滑,柴火连人一起滚到了田里。
夏林皓赶忙上前去帮,没有料到没有得到婉儿的好脸色,还被她臭骂了一顿。
好再没有人,若是有人,这事传到高巧丽耳里,她也许要为这事数落夏林皓一辈子。
要是传到夏林海耳朵,说不定他会来讹你,到时候,里外都不是人。
婉儿恨他,也不完全,似乎,她没有了恨,她恨是恨自己的无能,有了机会抓不住,事事都怪别人,自己这辈子还干什么呢。
世上的事,有些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自然而然得到解决,可有些事永远也得不到“......”只能尘封在历史的记忆里。
九年过去,婉儿念念不忘的儿子的户口解决了,这是夏林海家近十年来办的最大的一件事。
那时国家为了进一步管好户口,乡镇的户口全部转移到派出所统一管理。
乡镇要到村里查实核对,那时村乡镇两级户籍管理相当零乱,村干部和乡镇的文书也不知换了多少茬。
这些户口,都是些缺胳膊少腿,不是没给人上,就是年龄不对,甚至有些男的写成了女的。
在村里当副支书的夏林皓将信息告诉婉儿:“给你儿子取个名字吧,户口问题可在这次清查时一并报上。”
婉儿不想与他再有瓜葛,为了儿子,想想也没有人能帮上,夏林海是指望不上了,他压根不管这些。
夏林皓见婉儿日子过得不好,心里一直也很内疚,毕竟是自己曾经深爱过的女人,有了这次机会,也是顺手牵羊的事,做一个顺水人情。
婉儿知道找人办事,不是白找的,别人帮了你这么大的忙,总得感谢谢人家,咬着牙买了一条烟,两瓶酒,按现折算也有小千把块。
她不想欠人家的情,这样心里平衡些。
婉儿没有想到的是,夏林皓推都没推辞,就收下了礼物。婉儿当时想,这个夏林皓做人也够狠的,太概她这点东西,不入他的‘法眼’。
难道过去情,在他的身上,一点也不存在了吗?可婉儿还时常想起夏林皓。
没过几天按市价退了钱。
“根据你的情况,孩子上户口,不是走后门,是在国家允许范围内。副支书说的,这礼不能收。”
村里小会计送钱来时,丢给婉儿的一句话。
婉儿当即双手合十感谢、感恩。
多年来,婉儿的心病总算治愈了。
接下来,当务之急,就是要寻钱,致富。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了,如何寻钱,如何致富,这是横在婉儿面前很难越过的鸿沟。
婉儿想着有夏林皓在她的身边,有他的指点,那就好了,可是两人见面都不敢多说一句话,心里真憋屈得很。
婉儿的孩子,现户口上了,大人结不结婚没有那么的重要了。
再说,他们虽说是睡在一张床上,用四个字形容她们最恰当不过了,同床异梦。
生活在底层的人,没有人过问你结婚没结婚,就这样糊涂着过,在一起凑合着过日子。
婉儿心病解除,精神状态大不一样,她要努力给孩子创造条件,教育和培养好孩子。
婉儿的儿子取名盼盼,正好也是婉儿和全家人期盼的。
婉儿有了盼盼,日子就有了盼头。若没有盼盼,她日子就不知怎么过了。
这一段时间,像是种了邪的夏林海,整日整夜缠着婉儿,婉儿发脾气打不走他,也不是新婚夫妇。
婉儿骂夏林海,夏林海就嘿嘿对你笑,婉儿还真没有法子。
按理说,三年之痒,七年之痛。应是情感出现危机的时期,这夏林海不正常,一定是得了花痴病。
发狂要婉儿,有时在茶山上也要,回家门都不关也要。婉儿有么办法,他是她的男人,你再很也大不过男人的力量,这么一次次受到夏林海的欺侮。
这事,还没有办法对外人倾诉。
最近,夏林海升级了,变本加厉对婉儿欺侮,等婉儿睡熟,夏林海将婉儿脚用绳子绑起来,使婉儿动弹不得。
婉儿后来才知道是夏林海的妈说还要一个孩子,给小盼盼做个伴。故夏林海才有如此的疯狂。
婉儿坚决反对:“养一个孩子要多大的成本?再要一个孩子你拿什么养活?”
“不就是吃点饭吗,以前人不都生上七八上十个吗,不一样养得好好的,也没有看见冻死饿死。”夏林海的妈说得轻松。就是养个小猫、小狗,也不是简单的事,更何况这是人,人是需要培养的。
“小盼盼不能同别人家孩子比,这里许多家孩子都到县城里去读书了。”婉儿转了一个向说。
“读书管在哪里读,只要孩子成器,哪里都能成才。”
婉儿懒得回婆婆,回了她也不懂。古时,“孟母三迁”说得是什么意思她懂吗?
在家门口读点书的孩子有几家家境好的,没办法才将孩子放在乡下的读书,一个孩子背着一个大书包,爬叉爬叉的,走上几里小土路不说,好的老师凭招考考到县城里当老师了,留下的不是老的,要么就是责任心不强,要么是教学能力不够。
婉儿心知肚明,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虽说乡下老师工资并不比县城里的少多少,县城的文娱生活,暑假弄个什么班,钱自然少不了,并且也被人家看得起。
在乡下老师这么一比较,比城里教师要矮一大截,教学设备落后,自己也就对自己放任自流。
放学后不是打牌,就是种自家自留地了,谁有一门心思扑在教几个穷鬼的孩子身上。
婉儿说得再有理,可没有人听她,媳妇成了孤家寡人。
“女人不生孩子,干什么用的。”婆婆的态度很坚决,婉儿也是孤掌难鸣。
“生一个可以,那叫夏林海也要同他人一样去砍树,去盘山。”婉儿退了一步,她也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
一家人为这事戗着。
“砍树?林海那个小身板,干不了那活。盘山,他有这个能力,可是没有这个本钱。”
他母亲将这事撇得干干净净。
婉儿想你当母亲的都这样说了,当儿媳的还能说什么呢。好吧,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生孩子是女人的事,不愿生,你还能按住孵鸡母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