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东上了火车,心就安了。
开始是准备坐动车的,后改了坐卧铺,卧铺比动车便宜二百元,上午到也是挺好的,要是做动车,晚上到,也是摸不着门闩,再说能节约就节约点。
上车坐了一会儿,火车就慢慢开动了,他也就躺到床上去了,就让它慢慢的走慢慢的行吧。
突然,他想起一个人来,夏志豪也在北京,找他,他是北京通呀,有他引路就方便多了。
想到这事,又引到了夏炜炜身上,夏炜炜与他假结婚就是为了出国。可炜炜出国了,回来还不是要考公务员,这个夏炜炜也是的,不就是公司里给点钱吗?
夏正东想不清楚夏炜炜是怎么想的,夏志豪其实是很优秀的男人,他们有血缘关联,很可能是为这件事,他们才不在一起的。
她完全可到夏志豪公司里做呀,怎么还去考公务员,人家都愿向大城市里跑,可她好还偏向落后地方奔,是怎么回事?
他还真的有些看不懂了。
年纪轻轻不考虑前途,就知道图快乐。
不对呀,我这样说她,她只要说一句就能将你抵到墙壁上去。你怎么不到大城市还缩回来考公务员?
当然,你说是父母逼的。她不可能相信的,当初父母确实有逼的意思。
自已当初就这么同意了,这几年是不一样了,外面的发展比内地快多了。
夏正东想,要是现在,打死他也不会考什么公务员。
现在说也没意义,你还可放弃出去就是了,你为什么不出去。这么一说,夏正东就会被她说得无话可说了。
各人的情况不一样,夏正东不是没有理想的人,只是他的理想没有遇到合适的时间,要是早一年,他的局长当定了,话又说回来,就是当上了,公职都有可能保不住。
当官是要机遇,还要跟对人,不是你想当就当的,现在夏正东怎想也想不到,这个不是你想的事,也不是你跑的事,你的人脉关系没达到了那样的高度。
历朝历代无不是这个样子的。你当一个小卒子,有多少人看到你呢?
你就是想干点成绩,也得看看领导的脸,领导同意你干才有机会,就是有了这个机会,干出了成绩,这成绩一定是他的。
除非在这个时间段里,头高升了,他提不提你还未可知,说不定一女许给了好几家了。
夏正东这几年在在官场上,就是没有吃过猪肉,也见到过猪跑不是。
夏正东现在也往这上去想了,只是偶尔想过,又被社会现实湮没了。
他只想好好干自己的工作,把自己的事做好,再有空的话,想找老婆,这是实在的。
到了这个年龄,没有一个正常的男人不想成一个家,但,夏正东也不想随随便便找一个女人过日子。
到了北京是不是去找一下夏志豪呢?他可能也不知道红莠在什么地方,她们也不太熟。
找他干什么,自己的事,还找他,他的母亲与自己的母亲是死对头,夏正东一想到这,这个念头就完全打消了。
“喂,听你父亲说你出差了。”这是炜炜打来的电话。
“是啊,怎么啦?”
“要注意安全,坐火车躺着别着凉了。”
这话听着就挺熟悉,这是他妈常唠叨的。现听起来,还好听,有人关心,心里暧暧的。
“谢谢。”
“呵呵,说这一句就谈谢,客气了,客气嘛,就生分了吧。”
“应该的,应该的。”有漂亮女孩关心,夏正东很是感动。
“你爸说,你是去浙江湖州。”夏正东一听,一定是办什么,或是做什么,有点坏事,说不是也说不出口,是同父亲这么说的。父亲对她说这些干什么。
唉,爸,你把她当儿媳了,掏心掏肺的话都对她说。好了,将你儿子卡在这里了。
“是啊。”有什么事,夏正东没有问。
“帮我一个忙好不好。”夏正东早知道,还不如干脆点,现在市场流通,什么东西大超市都会有的。
“你说吧。”
“请你给带一套‘湖笔’回来,若钱不够,你把银行卡号发给我。”
“好,我尽力去办。钱我身上有。”
“我太喜欢湖笔了。湖笔尖、齐、圆、健四大特点都有,只要是正规的湖笔,就算是最便宜的笔,也都不错。”
“是啊,我买中档的吧。”
“好的。你都知道我想的。”
夏正东知道过屁,他现在是空肚子打饱隔——硬撑。
“‘湖笔’产地在浙江湖州的善琏镇。”夏炜炜还补了一句,意思是千万别买假了。
“好的。”夏正东只得继续让自己高兴一点,让对方感到是乐意做这件事情。
“回来我为你接风。”
“哈哈。”夏正东笑笑没有说话。
“你休息一会吧。挂了。”
“好。”
这给夏正东出了一道难题。这不是南辕北辙的事吗?
这事不管还不行,这个女孩子也得抓,不抓在手上一旦公务员考上了,不知有多少人向她求爱求婚。
一个漂亮的女孩到哪里身上都是带有光的。夏正东想呀,与红莠能成当然再好不过,可是一旦不行,黄了,他将何去何从,三十好几的人了,不能就这么打光棍过日子。
男人为恋爱的事,也是人生太重要的一关,一生一世找一个白头到老的女子真难,你不想要的向你边上靠,你想要的却是若即若离。
就是不存这个想法,也得给人办,人在这世上哪有不求人的,何况是家门口人,可这事有些难办,难办是时间,若有时间跑一趟善琏镇不就成了。
不想这事了,还是先做正事,列车不断的重复着一个声音,夏正东眼睛扬扬的睡去了......
夏正东自从得知红莠在北京后,开始心情复杂,后又很矛盾,是追炜炜,还是去找红莠,红莠又未必见他。
这件事缠着他多日,后在朋友的指点下才做出了决定。夏正东的思想负担很重,一睡着就做梦。
他到北京下了火车就见了红莠,他就跟在后追,怎么也追不上,可是又一直在前面,喊她,她也不理他,周围的人都说,这定是个傻子。
他哪里顾得别人说什么,说傻就傻吧。他这一次不能再放手了,一定要追到,一定要追到。
追过了天桥,又追到海边,这是什么海,夏正东不知道,夏正东用尽全身的力气,还是追不上。
突然间海里一条大鳄鱼,腾空而起,跃到了海岸上,一口将红莠吞没,夏正东紧紧抓住鄂鱼尾巴,鄂鱼怎甩,他就是不松手,这时鄂鱼发怒了,猛一用力,将夏正东抛向空中,摔到海里。
夏正东猛的惊醒,出了一身的冷汗。
等他回过神来,方知是在做梦,自己还在火车上,这个梦看来是一个不好的兆头。
别看夏正东是年轻人,他还有点迷信。他便在手机上搜,周公解梦。
周公解梦里说:“梦到自己掉海里,意味着人际关系出了问题,不想信身边人。”
夏正东一想,这个周公解梦假得很,他分明是相信朋友的,不相信他也不可能来的。
这不是胡扯是什么?还说什么信则有,不信则无。
只能说周公解梦仅仅是一种娱乐游戏。
周公解梦还不如自己解自己。
夏正东将这个梦连起来想了一遍,先是追,追到海边,鄂鱼吞了红莠,他被鄂鱼抛到海里。
看来鄂鱼是关键,这个鄂鱼代表什么呢,如果说是追求红莠的男人,只是这男人太强大了,她是处在无奈的境地。
红莠到火车站干什么?接人。接到了吗?接到了。人就是夏正东,怎么没有说话,也不理他,就是梦,梦里是不说话的。
她一直在小跑着,你跑多快,她就跑多快,始终保持着这么一段距离。
这奇怪吗?这一点也不奇怪,因为红莠是将他引到海边让鄂鱼把夏正东吃掉,她反被鄂鱼吞了。
这样的想就是不成立。
那该怎样想才合理呢?鄂鱼就是深爱着红莠的男人,红莠并不喜欢他,不然红莠要去火车站接他干什么,你去不去接,夏正东都得来找她的,到那时下手也不迟,为何要去引夏正东来海边呢?
如果说红莠就住在这海边,不走海边走哪里呢?
对了,夏正东来时查了一下,好像红莠旅游公司是在海边,这一切对上号了。
夏正东心里明白,他遇到了一个强大的对手,他要早做心理准备。
这是什么样的人呢?她来北京时间不长,也不短,前一段时间没有这个闲心去谈情说爱,她必须是先找工作,这样消耗了红莠的一些时日,剩下的也就几个月,按红莠这样的保守派,一定还没有同这个强大的人爱上。
夏正东这么一分析,自己的信心上来了。
他要信了周公解梦,他就得返回,不返回又能怎样?
来都来了,信还是信自己,没有碰南墙就回头,后悔的还是自己。
对,对,遇事还是要用自己的大脑思考,因为有些事只有自己清梦这事的来龙去脉,别人哪里知道内情呢?
夏正东这么想也就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