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意一怔,睁大的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
以···以身相许?这么严重?
她小心翼翼地问,
“如果我不的话,你会···告我吗?”
许晏修一阵哑然。
过了半晌,他轻笑一声,“算了,不逗你了,刚刚没事吧。”
阮意听出来他是开玩笑,松了一口气,
“我没事,只是···你的金钱树···”
许晏修细眸一瞥,半开玩笑地说道,
“不是说是好兆头嘛,炸得好、炸的妙、炸的呱呱叫?”
阮意想起刚刚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不禁发笑,忽然她看到了许晏修右耳后方的一小块地方,一条细长的伤口正往外丝丝渗血,
她不由得低呼一声,往前走了一步。
许晏修顺着她的眼神手向后摸去,一小块地方可能被刚刚花瓶的碎片划破,伤口虽然不大,但还是有一丝殷红。
他刚想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阮意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一张创口贴,
“有时候工作需要可能会穿高跟鞋,所以包里一直备着。”阮意解释道。
说完就要给许晏修贴上,但他比自己高太多了,于是示意他往下来蹲一点,
对上阮意细亮的眸子,许晏修的心里不可置否地漏了一拍,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听话的往下沉了沉,他低下头,窗外的阳光映照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周遭的光照着,显得他无比乖巧,
“你···是不是给高朗的公司发过律师函了?”
听见阮意冷不丁的问这么一句,许晏修垂下的眉动了动,回答道,
“高朗所在的海通金融跟我们律所有合作往来,毕竟事因他起,基于合作关系还是给予了高朗警告,但是很不幸,”
他顿了顿,眼里意味不明,
“高朗在外面冒用该公司人事主管的名号招摇撞骗,对海通的形象造成了损害,再加上自己的作风问题就已经被警告过好几次,解雇他是基于失职的事实基础和正当的法律缘由,”
“所以无论我们是否对其采取措施,只要做了就不可能瞒天过海。”
“贴好了。”阮意眼神一滞,但很快恢复了正常
她抬眸正好对上许晏修湛黑的眼睛,男人的五官仿佛是精心雕刻的一样,每一寸都是恰到好处的锋芒,笔挺的鼻梁下,薄唇微闭,
想起刚刚许晏修下意识的保护,脸上突然一阵烧。
她连忙移开了视线,装作不在意地挠了挠头,嘴里却小声念叨,
现在律师行业颜值已经这么卷了吗,那张脸不当爱豆可惜了。
许晏修把她的小动作分毫不差地收入眼底,他站起身手向后摸了摸那块地方,眼神也带上了笑,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祁琛却突然“凑巧”推门进来。
“哎呦,我来的不巧了,两位还没聊完呐。”
话虽这样说,可脸上却一点抱歉的表情都没有,反而一副看戏的样子。
“你有事吗?”
许晏修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脱掉了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里面的衬衫将他紧致有形的身材勾勒地十分恰当。
阮意看见祁琛那副表情知道他是误会了,刚想解释就被祁琛打断,
“阮小姐是吧,常听许律···”突然一道锋芒刺了过来,祁琛话锋连忙一转,
“常听许律师的秘书的好闺蜜提起你,你的书写的真不错哈哈哈。”
阮意愣了一下,也只是微微一笑。
“祁律师如果你和许律师有事儿的话那我就改天再来,我空闲时间很多的。”
祁琛像是捕捉到一个关键词,眼神一亮,
“阮小姐平常空闲时间很多吗?”
阮意点了点头,
“我平常就在家里写写书,一般不怎么忙。”
祁琛“啊”了一声,故意拖长了尾音,狡猾的眼神一闪而过。他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自顾自的走进来坐到沙发上,长腿交叉一搭,“不经意”露出胳膊上的一角纱布,
许晏修眉头一皱,不知道祁琛又要搞什么鬼。
“许律师家里有一只小狗,非常可爱。但是许律师后天要出差,他家的那只小狗没人代养,本来说看在同事的份上帮他养两天,但是奈何它不喜欢我,抱它两下就把我挠成这样了。”
说完卷起袖子,把胳膊展示给阮意看。
阮意虽然不知道祁琛为什么会说这些,但还是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
祁琛见阮意没领会到他意思,继续攻略,
“这只小狗平时和许律师非常亲,要不是因为出差时间太长,自己就带在身边了。”眼珠一转,给许晏修投去一道“我只能帮你到这了”的眼神。
许晏修拿着笔的手一顿,接收到祁琛的示意之后立马反应过来,他假装无奈地摇了摇头,骨节分明的手扶上太阳穴,
“我一出差就是将近一周的时间,寄养在宠物店里又怕它闷着,托付给别人我又不放心。”
说完重重的叹了口气,怎么看都像是一位尽职尽责的铲屎官的模样。
阮意听了半天,也觉得许晏修说的有道理。
像狗狗这种生性好动的动物,要是一直闷在家里时间久了肯定会生病的。况且许晏修之前还帮自己那么大的忙,自己也没什么能够表示的,要是他放心的话,自己倒可以帮他养几天。
想到这,她便开口问道,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要不,我先帮你养几天?”
她小时候家里就有一条小狗,生性活泼,只是后来因为年纪大了就去了汪星,在养狗这一方面,她还是有点经验的。
殊不知阮意这一开口正好中了许晏修的下怀,
于是某人半推半就地“假意相谢”,内心早已经万炮齐放。
祁琛见达到目的,一副“功成身退”的模样,寒暄了几句就准备走。
“对了,祁律师,乔柠让我问候你一声。”
虽然今天经历的事情有些乌龙,但她还没忘记乔柠给她交代的话。
听到乔柠的名字时祁琛明显一愣,玩世不恭的脸上多了几分不自然,他有些僵硬地挠了挠头,推诿道,
“那你也帮我替她问个好,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聊你们的。”
说完就像逃窜似的跑出去,还不忘贴心的替他们关上门。
偌大的办公室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许晏修也不再说废话,拿出合同就和阮意商讨了起来,虽然两人关注点都在合同上,但是内心却各自有自己的小九九。
许晏修:好大儿,爹没白疼你。
阮意:好家伙,这绝对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