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盛景天擦枪走火之际,站外传来管家的敲门声,“盛总,辰辰小少爷发烧了。”
“马上叫医生。”盛景天掀开被子跳下床,整理了一下衣服,打开了房门。
慕流云也紧张起来,穿着睡衣就出来了,看到佣人抱着盛之辰,小萌妞儿一脸担忧地陪在他身边,一直握着他的手。
“医生正在来的路上。”管家回应道。
佣人赶紧说:“出去玩的时候,还好好的。后来见他没什么精彩,一摸额头,发烫,就赶紧回来了。”
盛景天走上前,从佣人手里接过盛之辰,抱着他去了沙发,“告诉爸爸,哪里不舒服?”
“妈妈……”盛之辰却回头看慕流云。
“妈妈在这儿,辰辰乖。”慕流云牵着小萌妞儿,走到沙发边坐下。
“我要妈妈抱。”盛之辰撒娇地说。
“好,妈妈抱。”慕流云并不介意,微笑着伸出手就要抱他,可是盛景天却不撒手,“你妈妈怀着小宝宝,不能抱你。”
盛之辰听到盛景天这话,眼泪一下子就滚下来了,他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不舒服了想要妈妈抱而已。
可是连这都不行,今天他还受到了惊吓,先是被林芳菲的戒指扎手臂,后又被盛云清打了一耳光。
“辰辰不哭,来,妈妈抱,没事的,坐我腿上,又不是坐肚子上。”慕流云看小家伙哭的那么伤心,心软地伸手想抱盛之辰。
可是盛之辰却很懂事,不要慕流云抱了,他就坐在盛景天和慕流云中间,靠在慕流云怀里。
慕流云搂着他的肩,轻抚他的小脸,“辰辰乖啊。”
碰到盛之辰的脸后,他缩了缩,扭头躲开了。
慕流云这才注意到,他半边脸肿了,“辰辰的脸怎么了?”
“没事。”盛之辰咬着唇不说,他不能说是摔了爷爷的砚台被打了。
盛景天看到他这样,心疼地揪到了一起,用毛巾抱着冰块,敷在小家伙的脸上。
医生来了以后,给盛之辰量了体温,烧到39度,立即给他输液降温,用药前,医生问:“今天吃什么了,有吃药打针吗?”
“今天打了破伤风针。”盛景天赶紧说道。
“为什么打破伤风?有受伤吗?”医生问道。
“是,伤口已经处理过,但是现在发烧,是怎么回事?”盛景天一脸担忧地看着小脸烧成红苹果的盛之辰。
医生给盛之辰做了常规的检查后,说:“可以排除感冒发烧了,一般情况下,打破伤风针不会发烧,极个别过敏体质会有发烧症状,但不会高烧。现在来看,可能是伤口感染了,我看看伤口怎么处理的。”
盛景天轻轻拉着盛之辰的短袖T恤,胳膊上被扎过的小针眼在消毒之后,已经上过药,绑上了纱布,但纱布是湿的。
“纱布怎么是湿的?”盛景天低吼道。
“你们怎么看孩子的,不是告诉你们,今天不要碰水吗?”管家冲佣人嚷嚷道。
“哇……”小萌妞儿吓得哭了起来。
“不关萌萌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盛之辰赶紧解释。
一问才知道,不让他们玩水,他们俩就跑去玩水枪,用水枪浇花,结果萌萌淘气,朝盛之辰开枪,水滋到了他的胳膊上,打湿了纱布,他自己也没觉得这样有问题。
医生拆掉纱布,看见伤口很小,呈暗红色小点,一看就是被尖锐的东西扎的,但是医生聪明地没有多问。
给盛之辰重新清理伤口消毒,上药后再包扎好,并叮嘱三天内不能碰水。
这次盛之辰学乖了,知道自己是伤口感染才发烧,再也不敢弄湿纱布了。
医生走后,盛之辰还在输液消炎退烧,晚饭是慕流云一勺一勺喂他吃了。
输了一瓶之后,盛之辰的体温就降下来了,小脸依然红扑扑的。
“还笑呢,你生病了,知不知道?”慕流云心疼地看着盛之辰。
她没有问胳膊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没有问盛之辰的脸为什么肿了,但她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问不提,怕重新提及,会让盛之辰回想起受伤时的情形。
对于小孩子而言,恐惧才是最可怕的。
身体上的伤,总有一天会复原,心里的伤,要很久甚至一辈子都不会好。
慕流云只希望没有发生什么可怕的事,不会给盛之辰留下心理阴影,那么好的孩子,一定要没事呀。
吃完饭,慕流云喂他吃了几块西瓜,西瓜利尿排毒,对他退烧有帮助。
小萌妞儿一直乖乖地陪着盛之辰,她虽然年纪小,但是也明白,盛之辰生病了。
“疼吗?”小萌妞儿伸出小胖手,轻轻抚盛之辰的手。
“不疼。”盛之辰还挺有大哥哥样儿。
盛之辰输液结束后,又像打了鸡血一样,恢复了精神。
但是盛景天不准他闹腾,让他早点上楼休息,盛之辰扁了扁嘴,“我想跟妈妈睡。”
“哥哥。”小萌妞儿抱住了盛之辰的胳膊。
这意思太明显不过了,小萌妞儿要跟着盛之辰,盛之辰要跟慕流云睡,那今晚,盛景天被淘汰出局了。
于是,慕流云的房间,今晚多了两个小宝贝儿,她睡在中间,左右两边,各睡一个小家伙。
房间的灯调至昏暗,佣人则在房间的沙发上小歇,以防半夜孩子上厕所,慕流云现在怀孕,不能影响她休息。
夜里,盛之辰惊叫着,从梦中醒来,睁开眼,看见慕流云就躺在他身边,他叫了一声妈妈,依进她怀里,又沉沉睡去。
清晨,阳光暖暖地照进房间,照在床上,慕流云还在沉睡,两个小家伙却已经起了床。
他们俩很有默契,悄悄下地,没有打扰慕流云,而且表现都很好,没有尿床。
慕流云醒来的时候,上午九点多了,孩子们出去玩了,盛景天上班去了,别墅里只留下她和佣人。
吃完早餐,慕流云忍不住给墨清逸打了一个电话,他没有接。
这些天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微信不回,电话也不接。
慕流云又给陈汐燕打了电话,陈汐燕刚开完会,回到办公室。
“慕总,有何指示,故意挑上班时间打电话,抽查我有没有偷懒吗?”陈汐燕打趣道。
“你做事我放心,对了,你最近有墨清逸的消息吗?他电话不接,微信也不回。”慕流云在电话里问。
陈汐燕愣了一下,墨婉如去世了,这对于墨清逸无疑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慕流云最近一直在度假,估计不会关注这种凶杀案的新闻,所以不知道墨婉如被杀了。
“过年啊,大小姐,也就你这么悠闲,大家都忙死了。我严重缺觉,等放假,我要睡个昏天暗地。你要是没什么事,你就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我们忙完会联系你的。”陈汐燕故意避重就轻,把墨清逸的失联说成是在忙。
“好吧,你先忙,不打扰你了。过年我回去找你,然后我们一起来岛上玩。”慕流云笑着说。
“你过年要回来见婆婆呀?”陈汐燕马上反应过来。
“嗯,可能需要在盛家吃团年饭,我初二就回来了,我们可以初二下午出发,傍晚就能去沙滩上散步了。”慕流云把画面说的太美好,陈汐燕现在都无比向往了。
“好,为了过年可以去度假,我拼了。”陈汐燕挂断电话,再进入了拼命三娘的工作状态。
此时的墨清逸,颓废到了极点,他得知墨婉如出事的消息时,在忙碌的片场拍摄里度过了一天。
艺人身份的他,什么也做不了。
即使这个母亲再怎么不堪,但知道真相的他,从无法接受事实,到突然间又失去,一切都来得太快,像做梦一样。
墨清逸这几天,一直待在别墅里,哪儿也没有去。
墨婉如房间的门开着,里面是她生前用过的东西,看着这些东西,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他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姨妈,准确地说是母亲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但是此刻对面空荡荡地别墅,心中却像压着一块巨石,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墨清逸走进墨婉如曾经住的房间里,先是打开了衣柜,将墨婉如的衣服一一放进打包箱里,大脑是一片空白,麻木机械地做着这一连串动作。
他来到茶桌旁坐了下来,一边拉开书桌的抽屉,抽屉里大多是一些化妆品和女人的首饰。墨婉如生前很注重外在保养,所以收拾起来着实花了不少时间。
就在不经意间,墨清逸发现了一个保险箱,他记起墨婉如曾说过,保险箱里有她一些私人东西,密码是他的生日,他也是在那一天,知道自己的真实生日。
墨清逸盯着那个保险箱看了很久,还是忍不住打开了保险箱。
保险箱里有一个精致的小木盒,还有一个信封,信封上写着,紧急关头,救命时打开。
墨清逸愣住了,这怎么跟诸葛亮的锦囊似的,遇事救命用。
他看了看,手放在信封的口上,想撕开看看里面是什么,但是想了想,既然是救命用的,那就留着吧。
他将信封重新放进了保险箱,然后把里面的小木盒拿了出来。
将木盒后,里面有一个迷你录音机,还有一张银行卡。
这让墨清逸很好奇,他小心地将录音机拿了出来,按下了一键播放。
录音机里缓缓地传出墨婉如的声音,“清逸,当你听到这个录音机时,我可能已经不在了。你可以恨母亲为什么狠心抛下你们兄弟俩,没有照顾好你们,我也自知罪孽深重,终是遭了报应。盒子里的银行卡,是我的全部积蓄,你放心,是我在国外自己赚的干净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