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烽从美好憧憬中回过神来,发现寒菱一直愣着,半晌不吭声,猛地一阵惊慌,“菱菱,菱菱你怎么了?”
寒菱从他身上起来,坐坐上去的时候,与他面对面。
“菱菱,是否哪儿不舒服?”韦烽心惊胆颤。
又是默默注视了他一会,寒菱迟疑地问出,“皇上,您是几时认出我?”
“嗯?”韦烽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是指,您是如何知道冷蜻其实就是我?”寒菱清纯透彻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
韦烽眼神一窒,没有立刻回答。
“皇上——”
终于,四目相对,韦烽低缓地道,“还记得我们在山洞过夜那个晚上吗?”
寒菱略微思索,继而大吃一惊:“那么快?”
韦烽薄唇一扯,眼中波光流动,“你靠在朕怀里,嘴里喊的趋势王璟锵的名字。”
原来如此!是自己梦呓闯的祸!
“朕想你,到了不可救药,情不自禁地将那份思念寄托在另一个身份的你——冷蜻身上,明知那样很荒唐,可朕就是忍不住,。”韦烽缓一缓气,“忽然获悉你就是朕日思夜想的人儿,朕悲喜交加。喜的是,朕终于找到你,悲哀的是,你连做梦都想着王璟锵!”
他眼中的哀伤和怅然,让寒菱心生疼惜,赶紧解释,“我当时以为他死了,既伤心难过,又愧疚悔恨,我一直感到内疚,即使在梦里也想向他道歉。”
寒菱说着,不由忆起当年刚刚离宫的那段日子,多少个夜里,她在噩梦中醒来,每次,她都梦到王璟锵对她说死得很惨很冤枉。
“朕没有处死他!原本朕也相信你们是清白的,但你的表情和沉默,让朕动摇了,毕竟,你曾经对他有爱!”
想起当年那一幕,寒菱轻轻一叹,唉,又是不够坦白惹的祸,但也不能怪她,总不能如实对他讲,其实她还是处女,侍寝那晚使计蒙过去了吧。
“对了,当年……是什么原因让你跑到尤家抢占了我?”话题已经说开,寒菱干脆问个一清二楚。
“强占?”韦烽似乎不是很赞同这个词语用在他身上。
“嗯!”根据当时那情况,自然是强占了!
韦烽的表情还是有点不以为然,却也如实解答:“尤家总商会管事之争,原本派大臣去即可,朕却心血来潮,微服出巡,料不到会在药枕店看到你,为了确认你的真实身份,趁尤政鸿外出,朕半夜侵入你房间,竟然碰上你沐浴!”
“于是你色心即起!”
“朕见你潜在桶里久不起来,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事,赶紧抱你上床,原本想离开的,不过……”
“始终还是一个色字!”寒菱不自觉地嘟起小嘴。
韦烽俊颜迅速涌起红晕,想起另外一件事,反问她:“那个侍寝夜,到底怎么回事?”
这次,轮到寒菱窘迫。
韦烽似乎带有报复性地托起她欲底下的小脸,炙热的眼神紧盯着她,“朕要听!朕没宠幸你,何来白色液体。”
与他做过无数次,如今欢爱对她来说再平常不过,寒菱仍旧略感羞赧,支支吾吾了许久,才讷讷地道:“催眠加按摩,让你沉沉睡去,然后我用手和嘴帮你那个,直到你发射……”
“嗯?再大声一点,朕听得不是很清楚。”一方面,的确由于寒菱嗓音细弱蚊蝇;另一方面,韦烽故意的。
寒菱扭扭怩怩,不肯说第二次。
“菱菱!”韦烽故意拖长嗓音。
“为了让你深信,我只好帮你口——交!”寒菱一鼓作气,果断而大声地说出来。
她话音刚落,一阵爆笑随即响起,发自韦烽。
“讨厌!”寒菱扬起手,不疼不痒地打在他胸膛上。
困惑多年的谜团总算解开,韦烽懊恼于她的小聪明,内心同时涌起一丝窃喜和欣慰,与她好这么久,欢爱过无数次,但她从来不肯那样服侍自己。
想着想着,他下腹迅速窜起一股暖流,嘴唇慢慢贴近她的耳边,“菱菱,几时再那样服侍朕,朕当时毫不知情,很希望真切体会一下那种感觉,一定很奇妙、入心入骨,让朕欲仙欲死!”
寒菱原本醉红的连,此时更热,把头窝在他胸前,连气都不喘。
“菱菱——”韦烽似乎不想放过她,一定要她答允。
帮他那个,寒菱原本就觉得恶心,当时出于无奈才那样做,打死她也不会了。
“菱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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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菱脑子转得飞快,终于让她想到另一个话题,“皇上,昨晚……您……最后……怎么……呃……”
“嗯?昨晚怎么了?”韦烽又是那种似懂非懂的语气。
“欢爱到最后关头,因何停止?”寒菱心一横,鼓足勇气。
韦烽一听,戏谑的表情快速消失,凝重取而代之。
良久没听到回答,寒菱抬起脸,用眼神继续询问。
韦烽回视着她,一会儿,才道:“上个月,朕经常在梦里看到一个画面,拓跋烽与赵菱儿欢爱,每每欢爱到一半,菱儿下体猛流鲜血,经太医验证,菱儿龙种已失。”
“你心中有阴影,害怕我也会这样,故宁愿欲火焚身也不敢碰我?”寒菱恍然大悟。同时,她暗暗庆幸,倘若不是这个阴影,他估计被那蔷薇引诱了。
难道这是前世的自己和他在冥冥之中捍卫今生的爱情?
“菱菱,对不起,朕明知道那只是噩梦,可朕就是走不出那个黑影,朕很怕,不想失去皇儿,更加不能失去你!”韦烽黑眸尽显愧疚和无奈。
体会到他的痛苦,寒菱不想他太自责,于是打趣地道:“在您心目中,难道我是大色女?”
果然,韦烽渐渐扬起嘴角,“面对朕,朕希望你是!”
“我才不要!”
韦烽抓住她的手,“放心,等你产下皇儿,朕一定好好补偿你。还有,朕会加倍看a书,到时让你体会前所未有的兴奋和美妙感觉!”
听到这番熟悉的话语,寒菱脑海闪过方才见到的那幕,愣了愣。
“菱菱……菱菱……”韦烽重复地叫她。
“皇上,我出现这里之前,蔷薇大概进来了多久?”
韦烽稍作思索,答:“应该不到半刻钟!”
不到半刻钟!!
“她进来之后,一直在那磨制药粉呢?”寒菱又问。
“当然!”韦烽很快地回答,觉察寒菱神情有点沉重,便问:“怎么了?”
“呃,,没事!”其实,她内心已经困惑到极点。
“菱菱,莫非你也听到一些流言?”
“嗯?什么流言?”
韦烽不具体说,只是肯定地向她保证,“放心吧,朕绝无册封她之意,况且,她也没对朕有任何企图,她是个好女孩,一心想治好朕的病而已。”
韦烽这一说,寒菱的心更加迷茫。如果不是自己看错,那就是韦烽撒谎。
然而,她不愿相信他会欺骗自己。那么,问题出在蔷薇身上?蔷薇诱惑韦烽那幕,韦烽根本毫不知情?难道这世上真有妖术?
“皇上,晚膳时间快到了!”忽然,门外传来陆公公恭敬的提醒。
韦烽抚摸一下寒菱的脸,在她小嘴蜻蜓点水般啄了一下,温柔地把她放在地上,“吃饭了!”
寒菱满腹疑云,神思恍惚,任他拥着走出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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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菱!”
听到这道熟悉而柔和的嗓音,正闭目沉思的寒菱马上睁眼,“李姨,您怎么来了?”
李映菊在她身边坐下,从怀里取出一个小香囊,“这是我今早在万法寺求的一道平安符,来,快戴上它!”说着,她把平安符别在寒菱腰际裙衫上。
“多谢李姨!”寒菱满怀感激。
“还叫李姨,是否该改口了?”
“多谢母后!”
李映菊脸上笑意更浓,“还是叫我婆婆吧,婆婆更亲切,况且,我没名每份,叫母后似乎不妥。”
“婆婆,要不我向皇上建议,择日给您来个封号大典?”寒菱了解到,韦烽并没昭告天下,到目前为止,只有后宫和一部分朝臣知道李映菊的存在。
李映菊急忙摇头,“我回来,是为了躲避苏以珍的追杀。烽儿也想过让我昭告天下,是我亲口拒绝。其实啊,我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你们快快乐乐过日子,至于其他,不用理会。还有,我刚刚不是讲过,婆婆这个称呼更亲切,我更喜欢吗?”
寒菱颌首赞同,的确,天伦之乐比一些虚有的称号更实在。
“最近很辛苦吧,看你脸色不是很好。”
寒菱不自觉地抬手,在两边面颊抚摸一下,笑着道:“没有啊,估计昨晚睡得不好。”其实,这几天她一直在为蔷薇那事困扰和思虑。
“原来是烽儿惹的祸!你呀,现在怀孕了,休息才是最重要,该拒绝的时候就要拒绝,烽儿疼你,一定不会硬来。”
意识到李映菊误会了,寒菱俏脸即可涌起阵阵绯红,“婆婆,并非您想的那样,我们……我们晚上没有那个。”
李映菊也略显尴尬,“那就好!我怀烽儿的时候,再也没和先帝同过房,幸得当时有其他嫔妃服侍先帝,不像烽儿现在……不过也好,这正好考验他的耐性,呵呵。”
寒菱也跟着笑,忽然想起某件事,“对了,婆婆,您认识那个负责给皇上治病的蔷薇吧?”
“嗯,她还是我亲自带回来。”
“您是如何找到她?”
李映菊想了想,娓娓道出:“烽儿莫名发病,大家都手足无措,方寸大失,我更是天天往城内大庙小庙跑,祈求上天保佑烽儿早日康复。有天祈福完毕准备回宫,却遇上一个年轻的黄衣女子,她竟然清楚我的忧愁,还说有办法治好烽儿的病。”
“难道您不觉得怀疑?”寒菱一时心急,打断她的话。
“她长得干干净净,灵灵气气,说话又温柔细软,一看就知不是坏人。在寺院门口碰到她,我想估计是我的诚心打动了老天爷,终于派仙女来搭救烽儿。”
唉,古代人就是迷信!寒菱暗暗叹了一口气,“可是,皇上身份重要,他的性命关系到整个天下,实在不该让一个来历不明之人诊治,万一发生什么意外……”
“你的顾虑我都明白,可你不知道,烽儿当时病发不但突然,而且严峻,所有太医都束手无策,假若不是考虑到烽儿刚复位,不想惊动民间,早就贴榜求医了。我想既然有线生机,但试无妨,总比什么也不做好!”忆起当时的险境,李映菊心有余悸。
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寒菱又是一声长叹。
“那后来呢?您是否再见过那蔷薇?听说她也住在宫中。”寒菱继续查问,不着痕迹。
“嗯,交谈过几次,都市她亲自过来请安。这孩子,年纪轻轻就洞悉人情世故,谈吐得宜,举止优雅,最主要是学得一手好医术。”李映菊眼中开始漾起欣赏和喜欢,看来她对那蔷薇的印象不错。
“那她有无跟你讲过她的身份来历?”
“有。她出自某个小山村,因机缘巧合,十岁那年得到一名女道士的指点和传授,去年开始游走四方,经常沿途给人治病。她呀,不但人长得美,还心地善良,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孩。”
听到李映菊对蔷薇赞口不绝,不知怎么的,寒菱内心感到有点酸酸的。她不再做声,只是笑吟吟地看着她。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纤细婀娜的人影袅袅走进殿来。是蔷薇,仍旧一身鹅黄色衣裙打扮。
“民女见过太后娘娘,菱妃娘娘万安!”她走过来,低头请安。
“快免礼吧!”李映菊起身,满意地看着她。
“平身!”寒菱也平静地应了一句。
“多谢太后娘娘,多谢菱妃娘娘!”蔷薇站直身子,头也稍微抬起,绝色的容颜挂着浅浅的笑。
“来给皇上疗药?”李映菊看了看她挎在手臂上的篮子。
“回太后娘娘,是的!”
李映菊笑容满面,“那赶紧去吧!”
蔷薇又对她们鞠一鞠,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寒菱叫住她,“本宫跟你一起进去。”
“阿菱,你有空就多休息,蔷薇又不是第一次给皇上诊治,你放心吧。”李映菊劝了一句。
“是啊,菱妃娘娘身怀龙种,不宜操劳。”蔷薇嗓音还是娇娇柔柔的。
寒菱递给李映荷一个放心的眼神,“没事的,臣妾对蔷薇姑娘的精湛医术很感兴趣,想观摩一下。婆婆,不如您也一起?”
“既然如此,那随你吧。我呢?还是免了,呵呵!”
“那婆婆先休息一会,等下臣妾和皇上陪您午膳。”寒菱一边说,一边走近蔷薇,“走吧!”
压住心底不悦,蔷薇准备迈步前进,忽然感到肚脐那震动了一下。
“怎么了?”见她愣着,寒菱催促。
蔷薇对着寒菱凸起的腹部又盯视了一会,最后冲寒菱嫣然一笑,滴油往御书房方向走。
寒菱早就觉察到蔷薇的古怪举动,但不疑有它,单纯地认为这是蔷薇由于失去迷惑韦烽的机会而产生的异状。
同时,寒菱暗暗决定,从今日起时刻留意蔷薇,不能让她再有机会对韦烽做出勾引,韦烽定力是好,但意外的事没人能料,也没人能控制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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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有点阴沉,凝重的气息在空气中韩欢流动,更为这空旷寂静的山野增添一股浓烈的诡异和森冷。
一位身着黑色长袍的人影伫立山坡上,头戴黑帽、面蒙黑纱,只留那对幽深的眸子露在外,让人看不清她到底是男还是女。
黑袍人身边站着一名黄衣女子,肌肤胜雪,容色绝丽,灵气逼人。
终于,黑袍人出声,“那女人回来了?”嗓音异常阴柔和尖细。
“嗯!”
“据闻她是个很了不起的女人,她有无对你怎样?”还是纯柔的女声。
“暂时没有,不过,她似乎已认出我是当年桃源村的人!”换衣女子美丽的脸开始露出不忿,“最近两次,每当我给皇上喂药,她都跟随在旁。”
黑袍人一阵沉默,尽是难以费解神色的黑眸,眺望着远处一排排黄瓦红墙。
“对了师父,我发现一个古怪现象,当那女人的肚子对着我的时候,我肚脐那好像有股东西在涌动,反应就跟我每次见到皇上一样。”
黑袍人一听,眼波大动,继而仰天嘶笑。
黄衣女子不解:“师傅,那是怎么回事?”
黑袍人阻止笑,嗓音与刚才的阴柔决然不同,这次竟然变得有点低沉和冷硬,像是发自男人,“纯阳之血和纯阴之血融合一起……即可长生不老!哈哈!”
黄衣女子殷红小嘴倏地张大,惊讶万分,“师父意思是指,那女人肚里的孩子是女儿?且拥有罕见的纯阴之血?”
“不错!为师寻寻觅觅多时,总算找到了!”黑袍人又是干笑几声,在黄衣女子耳边低语一番,“这是你回报师父的时候了!”
黄衣女子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于是又问,“那岂不是暂时不能取那女人性命?还有,师父,那样摄取法,皇上最后会不会因缺血而身亡?”
“管他怎样,反正你只需照为师吩咐去做。”
“可是……”
黄衣女子话还没说完,便被黑袍人打断,“别以为为师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为师给你那个东西,不是用来满足你的色心,记住你的任务!计划若是被毁,你休想好过!”
接到黑袍人冷冽的瞪视,黄衣女子不由浑身一抖,讷讷地应答,“徒儿知道了!”
“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嗯!”
“只要被坏了计划,至于其他事情,为师不敢就是了,随你吧!!”似乎不忍心见到黄衣女子难过,黑袍人又加了一句。
果然,黄衣女子大喜,“多谢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