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医院里,唯一坐在椅子上对欧阳耀道,“要不是我控制不住脾气,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不要把责任都往你自己的身上揽。”欧阳耀脱下风衣披在唯一的身上,“这不关你的事,你不要自责。”
唯一点头,“医生怎么说?伯母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度过危险了,只是还不太乐观。”欧阳耀叹息了声。唯一摸索着握上欧阳耀地大手,“会没事的。”
“嗯。”欧阳耀刚道完,抬眸间不其然地看见由长廊走过来的欧父,起身道,“爹地。”
欧父沉声道,“我要跟你谈一谈。”
思及,欧阳耀对一旁的雪儿叮嘱道,“照顾好妈咪,叔叔一会儿就回来。”雪儿乖乖地点头……
长廊的尽头,两鬓斑白的欧父深蓝地眼眸看着欧阳耀道,“爹地自你出生起,就一直忙于集团的事情,所以也没有时间陪你和你妈咪,等到了你16岁的时候,我就已经放手让你自己去闯了,一直都没有好好的跟你谈谈,今天让我们父子好好谈谈心。”
“如果是关于唯一的,我绝不妥协。”欧阳耀态度坚决地说道。
“那你就忍心看着你母亲连去逝也合不上眼睛吗?”欧父退而求其次地说道,“并不是让你赶走唯一和雪儿,而是不要赶走韩慧彩,也不要让她拿掉肚子里的孩子,你母亲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这个看见韩慧彩肚子里的孩子出逝。”
“您的意思是,让唯一和韩慧彩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欧阳耀蹙眉问。
欧父点头,“慧慧保证,不会打扰到你们的生活,你就满足你母亲的心愿吧,她的日子不长了。”
“让我考虑考虑。”欧阳耀迟疑地道完,转身便惊讶地看见了唯一和雪儿,箭步走了过去道,“我们回去吧。”
“唯一,等一下。我可以叫你唯一吗?”欧父唤住了要同欧阳耀要离开的唯一。
唯一停住了脚步,扭头无神地眼眸看向欧父的方向,礼貌地浅笑道,“可以。”
“我刚才和阳耀的谈话,你都听见了吧?”欧父小心地寻问。
唯一轻轻地点头,一抹苦涩地笑悄然绽开在唇角。
这几个月来,欧阳耀对她无微不至地关心,每天都让她沉寂在幸福里,甚至都让她忘记了,韩慧彩那桩事,原来,韩慧彩没有流掉那孩子,原来,她的幸福有些短暂,“听见了。”
“那你对这件事情是什么看法?她是你妹妹,你真的忍心看着她冒着风险拿掉孩子吗?那孩子都已经五个月了。”欧父道,“况且,那也是阳耀的孩子,希望你留下他。”
“好大一个难题。”唯一苦涩地笑了笑。
欧阳耀看着欧父道,“您别逼她了。”
“如果只是你公公求你还不够,那么我也求你呢?”韩父愠怒地声音自远而近,他走到唯一对面,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说道,“再怎么说你们都是亲姐妹,你做姐姐的,不能这么残忍的对她。她又不是会跟你争什么,你就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吧,现在哪个男人在外面没有几个女人?!”
“爸,这是您一个做父亲该说的话吗?”唯一寒心地说道,“韩慧彩是您的女儿,难道我就不是您的女儿吗?您怎么可以不去指责韩慧彩反过来指责我?欧阳耀那晚喝醉了,但韩慧彩是清醒的,不是吗?。”
雪儿昂着小脑袋,看着自己的妈咪哭了,她也跟着小眼泪吧哒吧哒地往下落,挡在唯一面前,嚷道,“你们不准欺负我妈咪!”
见此番说还是不行,韩父沉着脸,曲膝,重重一跪,“我给你跪下了。”
“爸!”唯一委屈地痛哭道,“你们为什么都要逼我?你起来,你这一跪,我受不起。”唯一拉扯着韩父起身,她最终无奈缓缓跪在了地上,“好,我答应你们,接受韩慧彩的孩子。”
欧阳耀真恨不得给自己两拳,他知道,唯一的心现在有多么痛,但这一切,却都是因为他而起,他甚至连吼别人的资格都没有。伸手要扶起唯一,唯一却冷声道,“你别碰我!”
“爹地!”雪儿突然奔跑起来。众人扭头看去,只瞧见立威廉阴佞着俊脸,欣长地身影自远处箭步走来。
“爹地,他们欺负妈咪!”雪儿嘟个小嘴告状道。立威廉牵起雪儿地小手,“爹地知道了,爹地是不会让别人欺负妈咪的!”他说着,箭步来到唯一身边,小心地扶上唯一,满是疼惜地说道,“起来吧,地上凉,对你和孩子不好。”
“威廉……”唯一顺势起身。立威廉伸手轻拭唯一脸颊上地泪水,温声道,“都是有了第二个宝宝的人,怎么还哭的像个孩子呢?”看着眼神空洞地唯一,他再也忍不住,再也顾及不了那么多,将唯一心疼地搂在怀里,“我的傻丫头,怎么可以受到这样的委屈?我的傻丫头,眼睛又那么漂亮空灵,怎么可以看不见呢?!”
“威廉,好痛,我真的好痛。”唯一哽咽着拥着立威廉,拥着这世界上她最亲的人!诉着自己的委屈,“我以为我已经不介意这件事情了,但现在,心像被撕碎了一样痛,快要喘不上气来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