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一开始他知道这个人求助自己的时候,就动了让他来见自己的心思,至于她会不会答应帮忙那就两说了。
他不再看陆宣,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将手里的小紫砂壶往嘴里送了一下这才又道:“坐吧。”
陆宣弯腰举了个躬,算是表示对老先生的尊重,然后才走了过去,在他不远处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
陆宣的礼节很到位,这一点让老先生比较满意,这大概也是老先生在见到陆宣之后唯一满意的地方了,老先生暗自在心里点了点头,但是却并不说话,他知道这一次陆宣过来的目的,但是只要陆宣没有开口,他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老先生,您好,今日冒昧来访,实在是有一事相求,还望老先生能够答应。”自陆宣坐下来之后,老先生就不在说话,这让陆宣有些沉不住气,但是凌惜音的病实在是拖不得,不得已陆宣只好先开口。
“你说说。”老先生意味不明的目光在陆宣身上走过,看着小子的急切样子,这个人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人了,想起那天孙女跟自己说的话,老先生最终还是没有多刁难陆宣。
“我有一个非常好的朋友,已经在昏迷了好几个月了,听说老先生艺术高明,所以今日特意前来拜访,希望得到老先生的帮助。”陆宣一边说着,一边将关于凌惜音的资料拿出来,交到老先生的手里。
老先生早年也是个医学狂人,只是在儿子过世之后,对医学的痴迷才渐渐冷淡下来,不过就是这样,对于那些个疑难杂症,老先生还是不会拒绝的。
看完资料,老先生的眼睛亮了亮,这个案例虽然不是特别的权威,但是如果能够将这个问题解决,也算是给自己的医学史上添了一笔光彩了,老先生心里虽然激动,但是面上依然冷冷淡淡的。
将手头里的资料放下,霍老先生没有说任何关于手术的事情,只是端起了旁边的一杯热茶凑到,吹了一口,“这次手术风险不小,我也是没有很大的把握能成功啊。”
听老先生这么说,陆宣就知道了他是有把握的,一想到凌惜音可能还有救,陆宣就变得激动起来:“如果霍老能做完这场手术,我愿意出高三倍的价。”
陆宣的话让霍老觉得有些刺耳,自己参加工作到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虽有没有什么特别杰出的事迹,但是,一台手术的小钱他倒也是看不上的,再说了医学有医学的规矩,这么说就是对自己的不尊重,但是他只是一笑,轻将茶杯放下,“你觉得我要的,只是那一分不值的金钱?”
陆宣又是一愣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只好想老先生道歉:“对不起,霍老,晚辈并非有意冲撞您,只是这个人对我非常重要,还望老先生能够伸出援手。”
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能够做到这样老先生其实已经比较满意了,再说了眼前的年轻人还是自己孙女最喜欢的那一个,自己自然不会过于严苛的去要求他:“要我帮你做手术可以,”停顿了一下,再看了眼陆宣紧张的神情,“除非你,答应作我徒弟。”
“霍老,您在跟我开玩笑吗?”陆宣都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在哪里冷了半天,这才知道老先生一点也没有说笑的意思。
霍老先生见陆宣没有答应,问道,“怎么,你不愿意?”说着仔细端详起了他,“还是嫌弃?”
“……”陆宣低着脑袋,并没有回答他,陆宣不喜欢学医,一是因为他觉得学医的人太无情,因为每天面临的生死太多了,陆宣怕自己变得冷漠,二是因为他的手拿笔可以,拿刀总觉得会抖。
霍老先生见陆宣如此,干脆站了起来:“罢了,你回去好好想想吧,既然你这么着急来找我,但是不答应我还是不会给你们做手术的,送客。”
“等等!”见老先生不高兴了要离开,陆宣也有些坐不住了,如果他今天就这样看着老先生离开,那么凌惜音是不是就永远没有醒过来的可能了,陆宣站了起来,沉思了片刻,开口道,“我答应你,不过得等到手术成了后。
霍老先生听完倒是很高兴,哈哈大笑了起来,“好小子,这是当然。”说着,便又仔细端详起了他,“走吧走吧,我们去我的工作室,尽早把你的朋友送过来,这手术耽误不得。”説罢,起先离开了房间。
其实霍老先生今年已经是七十高龄了,但是着走路时虎虎生风的样子,总让人觉得还年轻的很,若不是看那一头的华发,陆宣真的会以为这个人是跟自己的父亲同辈的。
陆宣现在心里是五味杂陈,总感觉被算计了?
但是又想到了凌惜音,这种感觉就淡了一些,罢了罢了,只要能够救活凌惜音,自己着怎么样也无所谓了,掏出手机,又拨通了一个电话,“病己,和你说一件事……”
“假死?你疯了吧!这个剂量怎么把握,中间可能生出什么样的变故,这些你都想了吗?万一一个把握不好,出了事怎么办?”电话那头被叫做病已的人被陆宣的想法惊呆了,这是什么情况,是要搞大事情啊!
“我没有别的办法了,再说了,如果简单我找你干嘛!”陆宣就知道这个人会吼他一脸,可是目前唯一能够把凌惜音悄声无息带出来的就只有这个办法了,最近凌惜音的病情经常反复,炎景煜已经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凌惜音了,要从炎景煜眼皮子底下把人偷出来,谈何容易!
“好吧,你有什么打算?”病已不知道这个人到底要干嘛,但是他说的话还是满中听的,所以也就不再追问了。
“你来美国圣母玛利亚医院,具体的等我们见了面了再说。”至于应该怎么弄,陆宣自己也不知道,所以只好让病已先来圣母玛利亚医院等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