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死书呆子羞红的脸,他那一副羞愧到想要自杀的神色,让我想要翻白眼,奈何没有那个心情,当即转头看向陆彩儿,很是不耐,“陆彩儿,你玩够了没有?你如果舍不得他们不愿意动手,我可动手了。”
“让我再玩一会。”陆彩儿仍旧兴致勃勃,手中的腰带飞舞着,刺激着那四个山贼的眼睛。
我终于翻了个白眼,捡起方才被我丢掉的大刀,一边暗自运气于手,一边鬼魅般飘动身形挪至四个山贼身后,手起刀落,就用刀背将四个山贼敲昏。
对付这种光有蛮力,而不会武功的盗贼,简直如同踩蚂蚁一般轻松。
而四个山贼倒地后,由于裤子没有依托,就敞开了来,露出里面的中裤。我别扭地移开眼,暗自诅咒着陆彩儿,斜瞪她一眼,扔掉手中的大刀。
“怎么不让我多玩会?”对于我解决掉山贼,陆彩儿还有蛮多的意见。
我终于动怒,转身恶狠狠地看着她,“我不是来玩得,如果你想玩,就不要跟着我。”
大踏步的走到马车旁边,用力地踹了踹马车轮子,“山贼已经昏倒,快出来赶车。”
身为车夫,而且身为男人,遇事竟然只顾自保躲入车底下,实在让人无法对他客客气气。光从这一点来看,还是死书呆子要好得多。
转头看了看,那个死书呆子仍旧别扭地坐在那里不愿意动弹,“死书呆子,快点上车。”
“我…我…我…”,死书呆子我了半天,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我冷眼看着他。“那你就呆在这里,等那几个山贼醒来,押你回土匪窝做压寨夫人。”
死书呆子惊恐地抬眼看了看那几个山贼。突然尖叫一声蹦了起来,风一般从我身边跑过,留下一地的骚味。
我捏了捏鼻子。重新踏入马车车厢内,只见里面的人。一个个都离书呆子远远地,甚至时不时地拿鄙视的眼神看着他。
书呆子满脸通红,扭捏着坐在那里,脸色潮红,羞愤欲死。
我挣扎一番,迈脚走入里面。
“生气了?”陆彩儿随即跟着走了上来,满脸讨好地看着我。
“你知大她多少岁吗?”一直在一旁装作不知的陆彩儿突然插入一句话来。
书呆子愣了愣,疑惑地盯着我看了看,摇了摇头才说道,“这位姑娘,大概二十七八岁左右。”
陆彩儿冲我抛了个媚眼,得意的扬起嘴角,然后才看向书呆子,“你二十,她才二十七八,你觉得你们之间的年龄,适合有师徒关系吗?”
我知道陆彩儿其实是在说,我真正的年龄,不过十六岁,岂能做已经是弱冠之年的人的师父呢?
虽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可是在这风气落后的封建社会,能有几个人愿意拜比自己小的人为师?
要是知道我的实际年龄,死书呆子八成就会放弃。当即对着死书呆子开口,“等到北洲,你还愿意拜我为师的话,我可以考虑做你的师父。”
“真的吗?”死书呆子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犹如两颗灯泡。
如果知道我的真实年龄只有十六岁,却依然敢拜我为师,光凭书呆子的这份气量,与他方才舍命救人的表现,倒也不是不能与他结交。
只是,让他看到自己的真实面目,实在是有些冒险。
还是先试他一试为好。毕竟,我对他可算是一无所知,不可能随便交心。
“你去京城,所谓何事?”还是先将他的身世与去京城的目的打听清楚先。
“自然是为了参加明年春天的会试。”提到这个,死书呆子脸上的光芒瞬间大绽,满脸的自豪之色,“别看我不怎么起眼,好歹我也参加过院试、乡试,然后取得第一名成为举人。这眼下去京城,乃是为了参加明年春天的会试,只要通过会试,就可以成为正途出身的官员,为天下百姓谋生路。”
我对于这种方面不是很理解,所以用怀疑地目光将书呆子打量一番,有些不相信。就算成为举人又如何,想那范进也算是学富五车,只可惜几十年屡试不第,到最后彻底地疯疯癫癫。可见,这中举会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到最后,只为中举而参加会试,又会多么的可悲?
只是,见书呆子满脸的自信,我也不好打击他。读书人最好面子,如果我羞辱他,只怕他这个性格,会在我眼前上吊自杀。
这样也好,要是他知道我的年龄,怎么可能还会来拜我为师?
只是,现在才刚刚进入进入夏天,现在就准备去京城参加明年春天的考试,会不会太早?而且,既然要去京城,为何要去北洲?想着,我将心里的疑问问出来。
书呆子脸上出现窘迫的神色,不好意思地看着我,“不瞒姑娘,实是家里贫穷,无法凑足让我北上京城的路费,我只好出此下策。这去北洲,是因为家里凑出来的路费只够我去北洲,我本来打算去北洲之后,帮人代笔写信赚取些银子,凑足路费再去京城。”
一家人,只能够凑齐去北洲的路费?这书呆子家到底有多穷?
我将他身上的汗衫打量一番,原本青色的眼色已经泛白,的确相当的老旧。对于来到这个世界后就从来不曾缺过银子的我来说,还真是无法去想像,那会是怎样的一种生活。不过,这种心酸我还是能感觉的到。
看这书呆子的脸上有些凄苦的神色,我能断定他不是在撒谎。
罢了,我并不缺这点路费,待到分道扬镳的时候,为他付个去京城的路费,就完全不是难事。剩下的事情,就只能靠他自己。
却不曾想到,此时简单的相遇,竟然会在以后帮上我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