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婴儿

或者说渝闲这个人太过复杂,他很小就懂得世事何为,自己也是双手沾满鲜红的人,而且在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冷漠的,至少在除开他所在乎的之外,在对待其他人的时候都是显得一幅冷漠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以此,对于在这工作之中所看到的那么些事,那对于渝闲来说可以算得上是蝼蚁般的存在,按说这也不会放在眼里,应该继续保持着他的那般冷漠;只是这事实上却恰恰相反,这渝闲虽然还是那般的冷漠的看着,可这心里却又会有那么些以他来说所不应该有的愤怒;

不过呢,这时候想想,渝闲能够对这么些平民之间的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有那么些不应该有的愤怒,好像又可以算得上不再正常的正常;

以渝闲来说,从那贫民区的小乞儿开始,到后来所经历的那么些事,这所接触到事或人都是些非平民状态的,或者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他们所属的世界也是属于平民之外的世界,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这看着挺残酷的,可是这法则却很简单;

弱肉强食,那么只要你够强,便是那猎食者;而在这样的世界里边要变强,那也很简单,就是杀戮;不断的杀戮让人变强;在这个世界里边没有平民世界里的法律,也没有那么多的平民世界里的道德约束,有的只是那唯一的法则;

按照这样算来的话,那么这渝闲为那平民世界里的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感到不平的愤怒,似乎便有些可以理解了;因为渝闲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生活阅历,并不懂得真正的平民生活是什么样的,只凭着那自我主观意识去进行猜想或是评断;

这样说的话,似乎也有些矛盾;因为这渝闲既然生存在弱肉强食的世界,他所信奉的也是这弱肉强食的法则;那么这也就不应该会有着那么些对平民的情感,就不应该会有那般的愤怒或者说不满;

不过呢,在渝闲所成长的环境来看,也就是在园子里的那段时间里,这接受着大姐宋君的一些影响,那就是关于良善的一种说法;

善良是一种美,善良是一种人格;一个人拥有了善良,便拥有了一个行走于世间的完美人格;

或许吧,渝闲便是所这样的影响,所以学会了那么些他并不是真正懂得,至少在那时候的渝闲还不曾真正懂得的一些思维;因此,才会有那么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甚至是愤怒;

以渝闲来说,或者说以那时候的渝闲来说,对于工作的看法还挺简单;工作对于渝闲来说,那不是生活所必须具备的,也不是生存的手段,那仅仅是闹着玩而已;或者说是这渝闲对于这个他并不是真正懂得的平民世界的生活产生了那么一种失望,或者说不满;于是呢,这渝闲便那般果断的辞掉工作;

或许吧,对于那个渝闲并不真正懂得的世界,所看到的那么些不公,对他来说还是有一定影响的;所以这渝闲在辞掉工作之后,也没有再继续的与小侯爷一起呆在贫民区里瞎混,而是选择了离开,或者说选择了回家;

对于渝闲选择离开,小侯爷没有多说什么;因为这小侯爷其实很明白这渝闲与他已经不再是属于一个世界的人,这渝闲流落到贫民区里来,小侯爷虽然是觉着渝闲与他有着那么些过去在同一个世界生存的经历,而想找到那么些熟悉的东西,以渡过这其实对于小侯爷来说也并不曾真正懂得的世界,一个他不熟悉也不懂得的世界;

现在渝闲离开,小侯爷没有伤感,只因为他懂得了很多以前不曾懂得的东西;只是在渝闲离开的时候,小侯爷给渝闲闲扯了几句,也就是说如果渝闲有什么事需要地方呆着的话,他小侯爷会一直在贫民区里,等着渝闲回来共醉;

渝闲对于小侯爷那么些闲扯,只是很不经意的点了个头就算应承下来;以那时候的渝闲来说,虽然还处于悲痛之中,可是也知道他自己并不会真正的流落到贫民区里去,那只是他自己想要去逃避些什么的时候,才会回来的;现在的渝闲,他需要回家;

渝闲有家吗?好像有,好像没有;

老爷子的园子,曾经可以算是渝闲的家;因为老爷子那时候说过,跟着他回去就不会冻着了;而在那个时候,能够给渝闲温暖的地方便是家;后来,南公馆也可以算是家,因为文黎说过,有她拥着,便不会冻着了;

现在呢,老爷子不在了,甚至是园子里那些熟悉的人都已经不在了,那么园子还是他渝闲有空吗?好像不是;而南公馆呢,文黎不在了,那么这好像也不再是他渝闲的家;

到这时候想想,这天下之在,能够给予他渝闲一个温暖的地方,居然一个也没有;不过呢,在渝闲对着这是回园子还是回南公馆的选择之中,渝闲选择了回园子里去;

不为别的,只因为园子是在大山里边,远离着城市的喧嚣;尽管在经历过那么些事之后,这园子里早就已经没有他所熟悉的人,也给不了他温暖,可至少比呆在城市里边要来得强得多;

在那有些寒冷的清秋,渝闲回到了山里边,回到了园子;

这时候的园子在遭遇过袭击之后,那么些损坏的地方已经进行了修复,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与过去也好像是一模一样的;只是那些修复过的地方,始终有着那么些新漆的味道,再怎么掩饰也是遮掩不了那曾经所遭遇过的伤害;

特别是这园子里的人让渝闲有着很强的陌生感;不过呢,这实际上只是渝闲的一种心里上的感觉;因为这园子虽然是遭遇过攻击,在那一夜里也死亡很多的人,可是这园子里原本的侍卫仆役并没有让人给宰得精光;或者说在那一夜里所遭遇的攻击,其实只是针对渝闲而来的,至于其他的人,这只要不碍手碍脚的,那也没有遭到屠杀;当然,这也可以理解为是南公馆的势力过盛,这虽然是吃了豹子胆的敢去攻击园子,可那也得有那么些顾忌不是;

所以呢,这时候的园子里的侍卫仆役,其实还是那些人,或者说是从那一夜里活下来的人;毕竟这时代不同了都,以渝家这样还有着侍卫家仆那是很难想像的,也只有这些打小便是被老爷子捡回而收留在园子里的人才会那么的呆在园子,或是侍卫侍女,或是家仆杂役;

以此,那渝闲的陌生感,其实只是他的一种心理上的感觉;或者说这园子太大,也可以说渝闲他们这些兄弟姐妹们太多,所以这园子里的侍卫仆役也有些多;而以渝闲那指家继承人的大少爷的身份,那是不可能将这所有的人都去认识的,他所能够认识或者说熟悉的人,也只有那些负责渝闲起居的几个人,至于其他的人那只能算是知道而不会有什么交集;

以罗嬗和罗嫫姐妹为渝闲贴身侍女为主的几个负责渝闲起居的人,这与渝闲自然是有着非同一般的情感的;或者说以渝闲那曾经的思维心态,对于这些熟悉的人并没有看作是下人,或者说至少还会看作是个人的模样;

以此,在渝闲这么些年之中,这罗嬗和罗嫫姐妹就不用多说了,那是真真儿的跟着渝闲出生入死的;而那些其他的人,在园子遭遇攻击的那晚,也是为保着渝闲而失去生命;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吧,在这时候渝闲回到园子里的时候,竟然找不到一个熟悉的人,让他有着那么些非常强烈的陌生感;

而这时候的渝闲也已经不再是那家族指定继承人的大少爷身份,而是这片园林的主人也是当家的家主;那么以这些侍卫仆役来说,这渝闲的回来,自然是小心谨慎的伺候着,再加上这园子里曾经所遭遇的攻击,这也都算得上是知道渝闲有心境上的一个变化,也算是明白渝闲有着怎么样的悲伤的,所以这更是小心谨慎的伺候着;

只不过越是这般的谨慎小心,越是让渝闲感觉到陌生;甚至有着一种转身离开的冲动,只是这想想似乎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于是还是选择留了下来;

回到园子里之后的渝闲,这生活过得挺有些没劲的;这每天的除了发呆之外,似乎再找不到事情可做,而这样的感觉让渝闲竟是有些不太适应,因为太过清闲了都;不过呢,这换个角度去想,似乎渝闲这般的不太适应,也算是属于正常可接受的范围之内的;

以渝闲随老爷子回到园子里之后开始算起,这在园子里有着兄弟姐妹们一起瞎闹腾,这整天个儿的还算是不错;而后到江湖里那更是整天的玩着算计杀戮,特别是有着文黎陪伴在身旁,这日子呢过得到也是充实,或者说至少不会这般闲得发慌;

现在呢,园子里边这除了侍卫仆役之外,竟连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当然,这也是因为现在的渝家已经将整个西南的收入囊中,那么这渝君宋君以及李理他们和在外面的几个兄弟,这都必须得呆在南公馆去处理那么些繁琐的事务,尽管他们也并非真的有那么些争心要去争个什么,可是这局面已经这样了都,再怎么想回园子里过原来的生活,再怎么心累那也得撑着不是;

一个人的生活,其实挺无聊的;特别是渝闲这样的生活,这看着是有着大帮的人伺候着,对于生活上的事从来不需要去过问,甚至是这渝闲都重新过上了那曾经大少爷的生活,无论做什么都有人在旁伺候着;

只是越是这样,越是让渝闲感觉到有些不太适应;至于为什么不适应,这个渝闲也不应该;因为这接说来的话,这是渝闲曾经熟悉的生活,那就不应该会有不适应,可这事实上他还真就不适应了都,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过呢,这除了有些不太能够再适应这样的生活之外,渝闲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不适应;或者说这渝闲在那个夏季里经历过那么些事,这还从来没有一个人静静的去思考些什么,到现在算是可以一个人静下来去想一想;

于是呢,这渝闲每天的生活便是在院子里发呆很长时间;然后呢偶尔会在园子里逛一逛,去看看老爷子曾经住的院子;而在这个季节里边,老爷那最心疼的宝贝儿花木都已经从那兰草变成了枯草,也不需要什么照料,倒是渝闲看着那满院的枯黄的兰草,竟有些荒凉的感觉;

有些莫名的,渝闲竟想起他自己虽然是在这片园林里边长大成人,可是却从来没有仔细的去看过去想过,也不知道这些年倒底是怎么过来的;不觉的便有些模糊,随着思绪将这片园林里逛着;

一个生活了许多年的地方,很熟悉却似乎从未却仔细的感受过,不知道这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在渝闲跟着园子仔细的去走过一圈之后,有些找不到该怎么形容的一种感觉;无论是老爷子的那片草圃还是他渝闲自己的菊林或是大姐她们的梅溪,这都是曾经无法熟悉的地方,却又像是第一次走进来;明明看到那英武长青里边的兄弟们在那儿读书习武,甚至是还可以听到秦爷爷在那儿扯着嗓子吼这些兄弟们,可是就是抓不住,摸不着,触碰不到;

或许吧,这样的感觉太过折磨人;所以这渝闲有些经受不住,在那儿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他还会有泪水;

渝闲这一生来说,不是没有哭过,也不是没有流过泪;可是现在却是一个人躲在这片园林里边,想着那么些人那么些事,竟也会为所谓的物是人非而默然流泪;这似乎不是他渝闲所应该的心绪,或者说以他渝闲的那般凶残毒辣的名,那是不应该像个受伤的孩子一样,跑回家躲在角落里哭泣的;

受点伤就哭泣,那不是他渝闲这般经历的人所应该有的;或者说那受点伤就哭泣的人应该是属于那未经世事或是小姑娘才会做的事,而绝非他这样满手鲜红的人所应该有的;要知道他渝闲那也是有着让夜哭的孩子止啼的凶名的恶人,或者说那也是属于罪孽深重的;

而那有着深重罪孽的人是不会哭泣的,或者说至少不会躲在家的角落里哭泣;可是他真的哭了,关于这一点渝闲是能够肯定的;尽管在他的思维之中,或者说在他哭之前就算是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自己会像个无助的孩子那般躲在家的角落里哭泣,现在却是事实就摆在眼前,不由得他不去承认自己真的只是一个像孩子一样的男人;

也不知道渝闲一个人在那儿哭了有多久,反正是这园子里的侍卫仆役们看着他们的家主在那儿独自哭泣,这是没有一个人敢吭声的,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那就更不用说是去劲慰些什么,只是有些惶恐不安的在一边远远的看着渝闲在那儿哭泣,直到渝闲哭累了,或者说哭得昏死过去,这才敢上前去将渝闲给小心翼翼的抬回屋里去;

那一次是渝闲这么多年以来所哭得最伤心的一次,也是睡得最久的一次;或许真如渝闲自己所说的那样,他是一个懦弱而自卑的人,他承受不起那么多的事;所以他需要发泄,而这般的发泄却是显得那般的无助,那般的卑微;

以一个男人来说,他所需要发泄的时候,一般不会远择哭泣;因为哭泣是弱者的表现,而男人从来都不会承认自己是一个弱者;那怕他真的是一个弱者,那也会故作坚强;而渝闲呢,以一般的看法来说,他不是弱者,甚至还是属于那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边的顶尖强者;可这样一个强势的男人,竟然会哭泣,哭得那般的无助,那般的懦弱,那般的卑微;

在哭过之后的渝闲,这昏睡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或许吧,是因为渝闲真的有些累了;从那还年幼的时候的小乞儿开始,到现在这南公馆的主人,西南的实际统制者;这看似一路辛酸,却最终成功的道路,那应该是很有成就感的,是应该有那最终成功的喜悦的;

可是这一路走过来,真得太累了;或者说渝闲长这么大,虽然是看着年龄还算是很年轻,可是这么些年以来,这渝闲还真就没有能够真正的睡过一次好觉,或者说从来没有真正的睡着过;

当然,这渝闲在哭泣得昏死过去而昏睡的这很长的时间,也可以理解为渝闲是在逃避;只是这人呢那再怎么着的坚毅,那也是需要有那么些任性的时候;或者说那越是看着坚毅强势的男人,这其实越是懦弱自卑;

无论是那个拥有着让夜哭的孩子止啼的凶名的虎哥,还是那西南的实际统制者侯爷,亦或是那个孤苦的小乞儿,在这时候都暂时的消失,所剩下的只是一个熟睡中的婴儿,脆弱而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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