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易,看来你还是急了嘛!”陆珍从容地笑着,隐隐约约却也觉得她话里有些讽刺的意味。
“陆珍姐,你也知道的,只要合同还在我手上,我就可以重新起诉上远,理赔书当然也能再做一份!”我一字一顿道,“你放我和郝容回去,我可以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放弃对上远的索赔……”
“郝易,你还真的挺会忽悠人的!”陆珍轻笑着打断我的话,“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横,干脆放出狠话:“你觉得杀了我和郝容就能解决问题?现在谁不知道上远集团欠我郝易二十几个亿……哦不,也许还会更多!如果我死了,所有人都会怀疑到上远集团的头上……”
“所以啊,舅舅就会成为最大的嫌疑人!”林少阳挑起一抹邪笑,随后耸耸肩,“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总算大彻大悟,原来他们想玩儿的,是一箭双雕的把戏。
“这么说吧郝易,只要今天你不在了,相关人等也一并消失,那这笔赔偿金自然也就不了了之!现在舅舅是上远集团的老大,所有人都会以为是他做的,外婆她向来视上远名誉如生命,我和我妈根本就不用出面,舅舅这回也逃不了干系!”
听到林少阳这番解释,心凉得彻底,绕了半天,终于说出他们的最终目的,果然,他们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和郝容活着回去……
“本来呢,想让你回去的时候出场车祸什么的,还是我太大意了,让你钻了空子!不过也无所谓,我妈想到一个更好的点子,嗯,怎么说呢,对你有些残忍,可谁叫你用那脏东西喷我眼睛呢?把我弄瞎了,我妈怎么办?”林少阳一脸坏笑地说着,伸手轻轻拍了拍陆珍的肩膀。
陆珍白了他一眼,轻声呵斥:“谁叫你多嘴!”
“哎呀,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难道你还怕她给舅舅托梦吗?”林少阳一撅嘴,淡淡地说道。
听到母子俩的对话,心,绝望得彻底。
看来,我和郝容今天是再劫难逃……
“哎,妈,要不把以前的事儿也一并说了吧!让她死也能死得明白!”林少阳眨巴着眼,正视陆珍,语气轻松得就像讨论一件很小的事情似的。
背脊骨阵阵发凉,我瞪大眼睛,极力仰起头,努力想听清楚林少阳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
“说舅舅暗中指使刘慧,那是我瞎编的!不过,照片倒是真的不假!”林少阳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我有些错愕。
林少阳慢悠悠地抿了口咖啡,笑着解释:“刘慧那事儿纯粹是她自己所为!不过嘛,因为她跟舅舅之前有点儿私交,所以舅舅才出手帮了她,也算是还恩吧!”
“还恩?”我敏锐地捕捉到这两个字,皱着眉头反复。
“嗯……”
“少阳!”陆珍突然的一声喝,打断了林少阳的话,“就你话多!能不能给我闭嘴!”
随后,她又转头望向我,一脸平静地说道:“郝易,过去和你家的那些纠葛,我并不打算全盘告诉你……人生嘛,哪儿有那么如意的,总会留有一些遗憾!”
和我家的纠葛?我愣了愣,情绪一下激动起来。
“陆珍!你告诉我,你刚才那话到底什么意思?”
陆珍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随即轻声对林少阳说道:“动手吧,别耽误太多时间!”
“好咧!”林少阳点点头,起身走到我面前。
“你想干嘛?”我一脸警惕地望向她。
“当然是给你导一场大戏啊!”林少阳邪魅一笑,慢悠悠地从衣兜里掏出一把美工刀。
“林少阳,你想谋杀?”我有些慌了。
林少阳没有回答,只是摁开刀刃,尖利的一头慢慢靠近我的咽喉。
我下意识地闭上眼,死亡的恐惧让我瞬间大脑一片空白,背部就像没有支撑,感觉自己不断下坠……
“嘶”一声,胸前一片清凉,我立马睁开眼,却发现这把刀已经划开我的衣服。
“郝易,我有那么傻吗?怎么可能会亲手杀了你!”林少阳撇撇嘴,目光不断瞟向我luo露的肌肤,“胸型不错嘛,平躺下来还那么有料!”
他微眯凤眸,舌尖慢慢地在唇间回旋一圈,嘴里喃喃地继续说道:“算了!今天算是便宜这小子了!”
心猛地一沉,我瞬间明白了他们母子俩的意图,不顾一切地吼出声来:“林少阳!陆珍!你们到底还是不是人!”
“人?为了上远,成为魔都无所谓呀!”林少阳狞笑着,手上的美工刀继续往下。
我感觉到毛衣正一点一点剖成两半,浸骨的凉意慢慢渗透每一寸肌肤。
“不说话了?知道我们想干嘛了吧!”林少阳突然停住手,捏了捏我的鼻子,然后提起刀柄,刀尖慢慢从小腹处往下划。
三件衣服,完全从中间剖开,除了内/衣遮挡住敏/感部位,上身几乎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空气中,林少阳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而我此时却全然没有觉得羞耻,整个胸腔,已完全被愤怒所填满。
再看一眼郝容,他的眼神已经发生改变,目光死死盯着我的身体,开始坐立不安地搓起手来。
下身是牛仔裤,林少阳用刀割了几下,没割开,于是干脆扔掉刀,伸手开始解起皮带。
“郝易,别怪我,谁叫你非要摘我的面具呢?体体面面地死有什么不好……嗯,对了,明天网上的头条会怎么写呢?智障哥哥强bao孪生妹妹,容安商贸女总羞愤难当,自杀身亡?怎么样,这条可以吧!”
当林少阳说完这些话的时候,牛仔裤的拉链已经被他拉到底,只需轻轻一拨,就能看到我黑色的底/裤。
我无法想像,他们怎么会想出如此恶毒的念头,绝望,一点点从心底滋生漫延,我不断地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我发现,自己做不到。
因为我很清楚,我的后路已经完全被他们给截断,没有人会救我们,没有人……
突然,一阵悦耳的铃声打断沉闷的气氛,是陆珍的手机响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号码,突然皱起眉头,朝林少阳挥了挥手。
林少阳立马停下来,随手从旁边拿起一块毛巾,强行塞进我的嘴里。
“妈,都这么晚了,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陆珍打了个呵欠,声线低哑而慵懒,就像刚被人从睡梦中吵醒似的。
是白荷!
仿佛看到一线生机,我拼命挣扎起来,一遍又一遍地从喉咙里发出尖叫,无奈毛巾塞得太紧,每每出声都是“呜呜”的沉咽。
林少阳见状,干脆直接骑/到我身/上,伸手盖住我的嘴巴。
“妈,我在家呀,您怎么这么问呀!这大晚上的,我能去哪儿……哎,我真没骗您……”
陆珍嗲嗲的黏音突然戛然而止,继而转为尖锐的一声大吼:“你说什么!”
话音未落,她起身跑到窗户边,伸长脖子向外张望。
黑乎乎的窗外骤然明亮,白色的强光就像一张大网,瞬间将这里的黄色光线吞并,整间屋子也彻底亮了起来。
怎么回事?我微眯着双眼,努力抬起头,斜看向窗边。
陆珍整个人像是被冻住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妈,怎么了?”林少阳似乎察觉到不对,翻身从床上跳了下去。
还没走到窗边,陆珍突然回魂一般,转身抓住林少阳的胳膊。
“少阳!快走!”
此时此刻,陆珍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悠然与淡定,脸上写满了慌乱和不安。
林少阳像是明白了什么,拉起陆珍就往外跑,可急促的脚步声只持续了一会儿,却骤然停歇下来。
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事情似乎有了转机,于是我继续挣扎,尝试着把毛巾吐出来,口水反流到喉咙里,呛得我十分难受,可又咳不出来,鼻腔像是被什么东西塞满,憋得我喘不过气来。
大脑阵阵晕眩,眼前已然开始出现幻觉,记忆的片段不断从脑海里涌出,连绵的睡意排山倒海似地袭来,渐渐的,我感觉到四肢麻木,意识渐渐模糊……
突然,嘴里的障碍没有了,大量的空气席卷而来,我猛力地咳嗽起来,而后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这才觉得稍稍缓过来了些。
一条薄被轻轻盖在我的身上,比起身体的回暖,我想此刻我更庆幸的是,我还活着。
我努力地抬起头,睁眼看清楚解救我的人时,心跳骤然漏了半拍。
是陆启琛。
我以为自己眼花,又闭上眼,拼命挤压一番后再次睁开,可第一眼看到的,还是他的脸。
错落的眉骨,高挺的鼻梁,如刃的薄唇……
没错,的确是他。
我以为,我对他早就没有了感情,可在绝望的缝隙里挣扎时,猛然间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内心的涌动就像决堤一般喷涌而下。
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有意想在他面前哭,可是眼泪,却止不住地往外流。
实在不好意思,这几天家里出了点事,更新时间不定,昨天的更新大家也看到了,六点过,今天会稍微好点儿,会有两更,下一更晚十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