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今天的雾霾特别严重，进出语火会所的人虽然不多，但都全副武装的样子，再加上本来生意就清淡，所以看管也松懈得多，我很容易就混了进来。
没客人的时候，大家都喜欢坐在大堂里嗑瓜子，所以我没有一分钟耽搁，直接朝大堂走去。
果然，大屏幕的电视正调到热播的电视剧，会所的姑娘们全都挤在沙发上，眼睛死死盯着电视，嘴里也不消停，茶几上全是瓜子壳。
“哎，真是没想到啊，阳城这雾霾天居然也会影响到咱们的生意！”
“可不是嘛，现在那些有钱人也学聪明了，一看天气不对劲儿，带着老婆孩子就往空气好的地方跑！”
“废话！有再多的钱，也得留着命花啊！我只要挣个二十万，再把买社保的钱存够，以后也这么潇洒……”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着，全然没有发现我的到来。
一眼扫过去，英姐和芃姐就坐在中间位置，我故意大声咳嗽一声，这才吸引到她们的注意力。
显然，英姐最先认出我来，她拉了拉芃姐的衣袖，小声说了句什么，芃姐立马瞪大眼望过来，脸上充满惊讶。
我没摘口罩，只是竖起拇指指了指外面，英姐会意地点点头，拉着芃姐就朝我走过来。
我低着头，一言不发走到应急通道停下来，直到她们两人迎上来，这才摘下口罩。
“红玫，你怎么又回来了？被金主甩啦？”芃姐一脸惊讶地问。
我懒得回应她的话，只是淡淡地问道：“小兰去哪儿了？”
“张小兰？出/台了呀！”英姐有些夸张地回道，“你不知道么？现在她基本不来这儿了，有客都是老金直接给联系！嗯，就送货上门的那种！”
听到这话，我愣了愣，本就复杂的心情又增添了些异样的滋味。
会所里很少有姐妹能得到老金的应允跟客人走的，更别说离开他的管辖，直接去找客人，看来老金已经牢牢控制了小兰，才会放心让她出去……
再给小兰打电话，果然还是无法接听状态，我轻抿嘴唇，冷色问道：“老金呢？”
“躲雾霾去了呗！”芃姐撇撇嘴，“会所里的活儿都交给他侄子在处理！再过两天呀，大家也都放假回家过年去了！”
老金不在？我有些意外，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那老狐狸不一定会给我想要的东西，兴许换一个人会好查一些。
我勾唇一笑，不紧不慢道：“英姐，芃姐，不瞒你们说，我现在的确钓上了一个家境还算不错的单身汉……”
“是吧是吧，我就说嘛！”没等我把话说完，芃姐一下就兴奋起来，“就你这脸蛋和身材，不嫁豪门真可惜了！”
我微笑着点点头，继续说道：“不过呢，他家里看管得很严，想嫁进他家没那么容易！估计她妈会到处调查我的背景……我希望两位姐姐都能守口如瓶，不管是在哪儿看到我，或是谁问起我，以后都装作不认识我，好吗？”
听到这话，英姐和芃姐脸色稍微难看了些，不过也都没吭声。
“当然，我不会让你们白帮忙的！”我笑了笑，不动声色地加重语气，“只要我成功嫁过去，我给两位姐姐一人二十万，怎么样？”
果然，她们两个人的眼神立马亮了起来。
“二，二十万？”英姐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重复。
“对，二十万！”
“我们什么也不用做，光保密就完了？”芃姐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没错！只要一口咬死不认识我就行！”我用很笃定的语气回答。
“行行，当然没问题！”
“哎，到时候你嫁了人，可千万别忘了啊……”
跟她们又寒暄了两句之后，我便朝着老金的办公室走去。
其实跟她们做出承诺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以后的决定，毕竟我在会所里干过是不争的事实，就算我什么都没做过，可嘴巴长在她们脸上，随口胡诌几句，唾沫星子都能把我给淹死。
再者，因为都是晚上上班，会所里其他人也不见得能认识我，只要搞定英姐和芃姐，我的事就不会有人传出去。
当然，还有那个讨人厌的老金，凭我现在的能力当然没办法威胁他，还是丢给陆启琛处理吧！
办公室门没关，一眼望见一个年轻的小伙站在柜子面前整理资料。
我戴好口罩，推门走了进去。
他似乎吓了一跳，劈头就是一句客家话：“尼吓奈葛？”
翻译过来的意思是“你是谁”。
我微微一笑，也故意说起客家话，跟他套起近乎。
我告诉他，我跟他是一个渔村的，以前承蒙老金的照顾，现在自己也坐起了小买卖，就批发些高档烟酒什么的，想求老金帮个忙，给点儿客户的资源，回头我好联系。
起初，小伙子有些犹豫，可当听我提到“会有百分之二十的抽成”时，双眼顿时一亮，赶紧拉开柜门，笑着说让我随便找。
我点点头，向他道过谢之后，自然也不客气，从柜子里抽出一叠文件夹，一页页翻找起来。
每一天的营业明细，老金都会很详细地罗列出来，为了谨慎起见，他也会让客人留下姓名和手机号，以便有事随时通知。
当然，那些花钱来消遣的老板们自然不会留真名，却都会写下准确的电话号码，虽说这里很安全，可谁都怕有个万一，若是被警察扫到，罚款还是小事，但家里准得闹得鸡飞狗跳。
现在手机号都是实名制，特别是这些生意的，积累的人脉资源都在号码里，肯定不会随意丢弃，只要陆启琛肯查，估计没什么困难。
抱着这样的心思，我查找到所有点过我的客人名单，然后一张张拍照记录下来。
终于一个不漏地搜集完毕，我暗松一口气，抬头冲着小伙子笑了笑：“谢谢！”
“这样吧姐，你记个我的手机号，有事就跟我联系！我是帮人看店的，你可别跟老板说这事儿！”
“行，我懂！”我点点头，佯装认真地记下他的号码，然后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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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我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小兰租住的屋子，轻轻敲了几下门。
开门的是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孩，我微微一愣，笑着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女孩看上去有些懵，不过还是点点头，侧身给我让出一条道。
抬脚走进来，一眼望见我们租住的那间卧室正敞开着门，心里不觉暗喜，迫不及待地跑了过去，可让我失望的是，屋子里并没有小兰。
“你干嘛？”女孩似乎反应了过来，立马奔至我的面前，挡在门口，“你这是我的房间！”
“你的房间？”我一下急了，“那以前住这儿的那个房客呢？”
“哦，你说叫什么兰的那个吧？早搬走啦……”
带着极度的失望，我离开了这里。
看来小兰是铁了心要跟我断绝联系，如今能知道她下落的，恐怕只有老金了。
想到要跟这个罪魁祸首低头下气，心里也是矛盾重重，犹豫片刻，终究还是什么也没做。
晌午的天空越发阴郁，正如我的心情，沉甸甸的，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着，可情绪却丝毫没有放松，于是干脆给戴媚给了电话，邀请她中午一起吃饭。
刚好戴媚今天休假，很高兴地就答应了，我俩约在中山广场，去那儿之前，我特意取了五百块钱，以备不时之需。
从三环坐公交到市中心，差不多花了一个半小时，等我到广场的时候，发现戴媚正坐在长椅上，很兴奋地玩着手机。
今天她的打扮也格外卡通，粉扑扑的羽绒服上印满了奥丽佛的头像，眼镜框也换成粉色，整个人洋溢着浓浓的青春气息，也算是给这沉闷的天气增添一抹活力。
驻足观赏了一会儿，心情果然有所改善，我微微一笑，正准备走过去给她打招呼，没想到却被一个陌生男孩给抢了先。
那个男孩长得蛮秀气，说话估计也秀气，反正我离这么近，居然都没听见他在说什么，只看到戴媚突然瞪圆大眼睛，一脸惊恐地摇摇头，看样子男孩应该蛮遗憾的，不过还是很友好地点点头，然后走开了。
“怎么，遇上来化缘的啦？”我走到她面前，打趣地问道。
“什么呀，找我要电话号码的，我没给……你先坐会儿，等我把这局打完！”戴媚头也不抬，腾出一只手拍拍旁边的空座。
“你不是单身吗？干嘛不给人家一次机会？”我一屁股坐下来，顺势看了一眼她的手机屏，花花绿绿的，也不怎么看得懂。
“我才不喜欢这种类型的！”她毫不客气地回答，“我就喜欢彭于晏那样的肌肉男！长得又好看！”
说完这句，她便不再吭声，眼睛死盯着手机，嘴里不时迸出个“yes”什么的，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她自己的小世界里。
我含笑看了她好一会儿，最终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干脆也拿出手机刷起微博。
没想到刷出来的全是孔曼琳发的，我仔细看了看内容，唇角扬起一丝浅笑。
二更晚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