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行人一直玩到了太阳下山。太阳一下去,海水就有些冷了。
我拉着小睿睿往酒店走,Betty走在陆如卿身旁,时不时的抬头跟陆如卿说话,陆如卿总会很温柔的回应她。
乔煦白走在最后面,打电话。
电话挂断,他追上来,拉住我的手,“我们不回酒店。”
我一惊,“那我们去哪?”
乔煦白拉着我上了一辆酒店大门前停着的车,小睿睿,陆如卿和Betty也上来。
乔煦白对我浅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司机是乔煦白事先找好的,我们上车后,车就开了。
我透过车窗往外看,发现我们是在盘山路上。此时太阳完全下山了,大海一片平静,没有了白天的绚丽,但映着星光和灯火,依旧美丽迷人。沙滩上散步和打闹的情侣们,在夜幕下就成了一个个的小黑点,沙滩周围的酒店,酒吧等场所全部灯火通明,各类语言汇聚在一起,喧闹声不断。
路途并不远,我们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乔煦白先下车,然后绅士的帮我拉开车门。
刚下车,我还没来得及抬头看身处的地方,余曼兴奋的喊声就传了过来,“子妍姐!Betty,四个月没见小姨了,想没想小姨?”
听到余曼的喊声,我抬头看过去,发现我们这一群人其实是在半山腰,半山腰有一个人工搭建的平台,是从山体探出去的,类似于建在悬崖边上的空中走廊,只是这个平台不是玻璃的,从平台上并看不到下面的情况。
平台很大,延伸到海里,海风拂面,阵阵海浪声传来,抬眼看过去,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低头看下去,是海滩上散步的游人。
平台上铺着一层感应灯,脚踩上去,脚下周围的灯就会亮起来,灯光形成绚丽的图案,蓝色的是蓝色妖姬,红色的是玫瑰,很是漂亮。
余曼站在一簇盛放的白百合上,她穿着泳衣,外面披着一件长款的白色针织衫,对着Betty招手。
Betty跑过去找她,脚下也绽放出一排不同颜色的花朵。
“真漂亮!”小睿睿踩着脚下的感应灯,笑道,“就跟妈咪和爸爸结婚时一样漂亮。”
此时平台上摆着香槟塔,在较远一些的地方还放着碳烤的炉子,一旁是要烧烤的食物。
苏顾言端着一杯香槟坐在碳烤的炉子前,翻弄着正在烧烤的肉和青菜。看到我们来了,苏顾言对着我们招招手,“煦白,我布置的不错吧!这里不仅是我布置的,今天我还亲自给你们下厨烧烤,一会儿不要客气,都多吃点啊!”
说着,苏顾言又看向我,“子妍,几个月不见更加漂亮了!呦,以前真没注意过,就你这身材不穿比基尼都浪费了!”
“往哪看呢!”乔煦白冷声打断苏顾言的话,“转回头看你的鸡翅去!”
“你老婆长得好看,还不让看。真小气!”话虽这么说,但苏顾言还是把头转了回去。
彭子航站在苏顾言旁边,低头看了看炉子里的碳,“你会不会烤?碳烧的都太旺了,一会儿都糊了。”
尹正阳端着蜂蜜过去,也嫌弃的对着苏顾言道,“你不会就别在这装了,烤肉什么都不放,烤出来能吃吗!”
苏顾言被俩人嫌弃,不服气的眉头一皱,“你俩爱吃不吃,我又没让你们吃!”
“那你走开!”尹正阳赶苏顾言。
苏顾言背往座椅上一靠,腿交迭,然后无赖的看着尹正阳,“我就不走!”
三个人围着碳烤炉子争执。
余曼抱着Betty,问Betty这段时间过的怎么样?
Betty把这四个月,我都带她去哪玩了,都说给余曼听。
我看着这群人,惊喜又感动的看向乔煦白,“大家都来了?”
明明是乔煦白过生日,被惊喜,被感动到的却是我。
陆如卿笑道,“也不知这小子这冷冰冰的性格有什么好的,他过生日,竟然能把大家都聚起来。”
“不是我过生日,是我们两个人过生日。”乔煦白看着陆如卿道。
陆如卿愣了一下,稍后笑道,“别突然说感人的话,习惯你冷冰冰的样子了,你突然转性,我受不了。”
“我只是在阐述事实,你觉得感动,只能说明你心里对我有感情。”
“你可千万别自作多情!我对你的感情只有一种,那就是敌意。谁让你小子娶了我最爱的女人。”
“我怎么听这句话这么刺耳!她是你弟妹,别再用错形容词!”
两个人又斗起嘴来。
小睿睿偷偷的拉拉我的手,我低头看他,小睿睿担忧的问我,“大伯和爸爸会不会打起来?”
我笑着摇头,“不会,这是他俩相互表达关心的一种方式。”
小睿睿不理解的看看乔煦白和陆如卿,然后又看向我,终于得出一个结论,“大人真奇怪!”
小睿睿话落,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喂,你俩别斗嘴了,切蛋糕了。”听到声音,我又是一惊,忙转回身。在平台靠近山体的那一侧,有一间木质的小房子,晚上平台风大,小房子里可以让人避风。
此时,几个人从小房子里走出来。
张铭推着蛋糕的推车慢慢的走过来,张铭身后跟着张琳,一旁还跟着坐在轮椅上的诸蔚明。
看到诸蔚明,陆如卿忙走过去,帮诸蔚明推轮椅。
苏顾言,彭子航,尹正阳,余曼也都走过来。
蛋糕推车推到乔煦白面前停下。
诸蔚明伸手,一手拉住陆如卿,一手拉住乔煦白,“今天是你俩的生日。想想有多少年,你们两个没在一起过过今天了!想想我们兄弟三个,分开了多少年!幸得上苍垂怜,我们三个人都还活着,我们三个人还能聚在一起!”
说着,诸蔚明看向陆如卿,“小煦,过了今天,我希望你能恢复乔姓。你经历了两次生死。第一次,当年的爆炸案,杀掉了乔煦,世上出现了一个陆如卿。第二次,陆如卿从医院顶楼跳了下去,所以乔煦该回来了。”
经历了这么多事,该放下心中的仇恨,该放下对乔家的怨了。
我看着陆如卿,无论他怎么选,我都尊重他,并且支持他。他经历了太多的不公平,原谅过去,真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
陆如卿握紧诸蔚明的手,“天翼哥,我听你的。”
“这才是我的好弟弟!”诸蔚明将乔煦白和陆如卿的手拉在了一起,然后用他的手握紧。
这三双手握在一起,太不容易了,中间间隔了整整二十六年。
看到这幅场景,我心里感动,眼泪往眼眶里涌,从心底为乔煦白,为陆如卿,为乔家感觉到高兴。
这时,陆如卿突然抬起头看向乔煦白,“小白,你是不是该特别尊敬的叫我一声哥?”
乔煦白眉头一皱,没说话,但却一副你别找事的表情看着陆如卿。
陆如卿知道乔煦白听诸蔚明的话,低头对着诸蔚明道,“天翼哥,小白叫我哥,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诸蔚明抬头看向乔煦白,与对陆如卿时的关心呵护的态度截然不同,诸蔚明一脸的严肃,“小白,叫哥哥。”
小睿睿拉拉我的手,小声道,“妈咪,爸爸叫大伯叫哥哥,不是应该的吗?”
Betty歪着小脑袋,略有所思的看着陆如卿。
余曼问她在想什么?
Betty道,“那我以后是不是就要叫如卿叔叔叫煦叔叔了?”
“应该是吧。”余曼不理解的看着Betty,“你怎么会想这个?”
Betty摇摇头,笑道,“没什么,不管我叫他叫什么,他都是这个人,不会变的。”
听到Betty的话,我转头看了Betty一眼。只见Betty大眼睛满含着盈盈笑意,一瞬不瞬的盯着陆如卿。
陆如卿看着乔煦白,“小白,谁让我比你大呢。以后见面要叫哥,记得没?”
“大三分钟?”
“那也是比你先来到这个世界三分钟。”
“好了,你俩别斗嘴了!”张铭笑道,“切蛋糕了!”
蛋糕是一个三层的焦糖蛋糕,顶层立着两个手拉手身穿黑色晚礼的小人,象征着陆如卿和乔煦白。
我们集体为他们两个人唱生日歌,海风将我们的歌声和笑声都传递的很远。
如果时光不再继续,停止在这一秒,一切该多么美好。
切完蛋糕,苏顾言还惦记着他的烧烤炉,转身往炭炉旁走,我跟上去。
“顾言,花琦呢?”
所有人都到了,我看了一圈也没看到花琦的身影。
苏顾言道,“上面风大,她担心孩子着凉,就带着孩子在酒店里。把孩子哄睡着,她就上来。”
闻言,我惊讶了一下。这么会照顾小宝宝的花琦,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花家大小姐么!
这时,从盘山路上开上来一辆车。
苏顾言转身迎过去,“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不就来了。”
上来这么长时间,我也注意到,盘山道就一条,上来平台只能走这一条路。而且我们在上面玩这么长时间,没有别人再过来,这个地方应该是被乔煦白包下来了。开车送上来的人,自然就是我们的人。
车停下,乔煦白转头看过去,“是花琦来了?”
“嗯。”苏顾言笑着从乔煦白身旁走过去,“我家的皇后,我得去迎接。”
余曼笑他,“顾言哥,花琦姐真是把你训得服服帖帖……”
余曼话没说完,车门突然打开。接着花琦的哭喊的声音从车里传了出来。
“煦白……乔煦白,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