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悔青空

行走在深秋田野路旁,麦子已经都被割完了,只剩下稻桩和稻草垛的田里,凉风吹来带着淡淡的稻香味。

随着上课铃响起,不紧不慢的回到教室座位,新来的一位班主任是一位长发戴着眼镜长相清秀的老师。

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正对着讲台的位置,同班同学给我同桌起得外号叫啊牛,个子很高大,看着有点憨,座位左边,是我两位发小的座位上课上到一半就趴在桌子上睡觉,新来的班主任讲课的声音很细腻,听得想睡觉,对于同桌不熟悉,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吴凌晨的座位又离我有点远,我的生活依旧继续着,但永远缺少了一个人的参与。

刘晴秋离开这个世界已经差不多有一个月的时间,每次经过她的房间,我都会不知觉的傻站在门口,即使关着门,也依然能看到,刘晴秋躺在房间里,满地凉秋红叶的画面。

从四楼到一楼距离,我们不紧不慢的走到操场,无聊的话题,配着蓝蓝的天空,让人想把全世界的钟都暂停在此刻。

“我听说其他班的男生今晚约谢盈去虹桥放烟花。”黄观察漫不经心的说道。

“怎么样,要不要搞一波,早看那些人不顺眼了,一个个的装得要命。”林柏的看着我。

“不提倡,道德会受到谴责的,而且关我们什么事?”我疑惑的望向林柏。

“狗子,你变了,以前的你即使在饭堂吃宵夜,看到别人装,都是跳窗出去,不顾缘由打一顿再回饭堂接着吃的。”林柏叹息的说着。

下课铃声响起,我们慢悠悠的走向学校门口,后脑勺被人重重拍了一下,转过身看到林倩露出两颗小虎牙对着我傻笑,齐刘海卷卷的披肩短发,双眼皮下的眼睛如同波澜流动的星河。

“刚刚看到你的背影很眼熟,没忍住,没想到真的是你。”林倩大笑着。

“别哈哈了,等下口水要流出来了。”

“再说等下给你两拳,要不要一起回家。”林倩搂着我的肩膀说。

“我等下要去网吧。”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街上慌忙行走的路人,过往车辆不息,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孩,我们一起做过五彩斑斓的梦,光脚越过人间荒唐,是我心里的不可替代,吵吵闹闹的街上开怀大笑,心跳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跳动。

下午,编织着各种谎言,旷课去网吧,网吧现在最火热的就是英雄联盟了,几乎网吧每个人都在玩。

傍晚很快来临,霞云映红半边天,从网吧出来,我们三个就去了虹桥,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去打扰别人的生活,林柏只说了一句:热血年少,无悔青春。

虹桥屹立在海边的一座小桥,周围是一块很空阔的场地,海面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船只,桥的尽头是一间没人居住的小房子,人们吃完饭,都会沿着海边吹着海风,散步到这里。

我在人群中看到了谢盈和几个同班女同学,身边围着十几个男孩。

一阵狂风从我身边经过,只见林柏一脚踹倒了一个,反身一拳狠狠的打在另一个人的头,手肘撞在一个人的脸上。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撂倒了三个,对面的十几个男生,也回过神来,围着林柏打,我和观察急忙冲了上去。

过了大概几分钟,有几个人便站在旁边观望着,同班的几个女同学,把我们二个拉了出来,一个男生趴在地上,被林柏一直踢着“后脑勺。”我记得这个男生,上次林柏在网吧,被他的朋友,抢了钱,还被打了一顿,他也在参与其中。

我本以为是场没有缘由的闹剧,但这仅仅是这场闹剧的序章。

我拉着林柏离开了,谢盈也随着我们一同离去。

“这样算不算英雄救美于水深火热之中。”谢盈笑着说道。

“不算,这是带了很多私人恩怨,况且我们也不认识。”林柏看着谢盈说着。

“很可惜,是我想太多了,现在认识也算还不晚吧。”谢盈笑着说道。

星空倒映海面,黝黑的天幕上缀满了繁星点点,帆船的航行灯停留在海面闪烁,一行人坐在码头看着寂静的海岸线,海浪相互拥抱着。

“你们说,会不会有另一个世界。”我抒情的幻想着。

“多重宇宙论,还未被证实呢。”谢盈双手撑在背后看着我说道。

“要是有另一个和我们相同的世界,会不会有另一个自己。”观察望着海面笑着说。

“只要你相信有另一个和我们交错的平行世界,有着性格完全相反的我们,弥补着我们遗憾的人生。”

回到家里房间阳台夜晚月光垂落,星河流转天宇,窗外的蛐蛐唤醒熟睡的我,我轻轻睁开眼,无意间来到窗前,眼前的满天星河倒映在我的瞳孔,过了许久,当我回过神来,外面的小路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影,刹那间转瞬如烟,这个刻在脑海里的身影,似乎·正是离世的刘晴秋。

我毫无顾虑的跑到外面,四处一片寂静,银芒铺遍四野,我回到寂静的房间里聆听着万物静默。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早上十一点多了,幸好昨天凌晨向班主任请了假,潦草洗漱便到学校门口等林柏打街机。

心跳骤停的瞬间,往往是计划之外的一个突如其来,学校门口围满了人,都在看着学校后面的一条小路,正当我好奇凑过去时,一群社会小混混在殴打着两个穿着校服的男生,大约十几个人,有一个被打倒在地,被几个人“踩踏,狂踢"。

我在地上找了一块砖头,往人群中走去,脑袋一片空白,内心却很平静,手紧紧的握着砖头,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狠狠的砸在一个混混的后脑勺,一脚踹在一个人的肚子上,林柏喘气着站了起来,看了看我,把我手里的砖头抢了过去,随即学校的老师过来了,闹剧也随着收场。

那个被我抡了一砖头的混混,死死的盯着我,我看出了林柏不服气,学校门口的大路依旧围满了人,正当那些社会混混准备离开时,我们三个跑了过去,我顺手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

此刻言语显得苍白无力,唯有武力才能解决根本,随着围观人群无数目光,带着年少无知的一腔孤勇,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手臂青筋暴起,紧握着石头死死的砸在对面走在末尾青年的后脑勺,随着一声惨叫,青年笔直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场面也再次混乱了起来。

对面十几个社会青年,每人都手持着粗长钢管转身回头,林柏满脸怒气,血丝漫步在眼角,脸部青筋暴起,如鬼魅般快速的用左手捏二班姜华的脖子,精准连续有力的用右手的砖头敲打着姜华的“脑门”,观察也紧跟随后,拣起倒在地上青年的钢管有力的挥动着,伴随着阵阵挥动的风声。

我连续的被人围着用钢管挥打着,左手护着头部,一个被我用石头抡到’脸部凹下去‘的青年,跪在地上,手被我拉的笔直,右脚用尽全力连续的踩着手肘。

咔嚓一声清脆悦耳的骨折声,一声悲痛惨烈的叫喊声,我也没有了力气,后背也传来了剧烈的疼痛,半蹲在地被钢棍连续敲打着。

“冯赴缘,快跑。”不知谁的在声音呼喊我。

当我想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时,只见寒光一闪,一把开山虎,从我的胸口笔直有力的砍到大腿,若不是弯腰半蹲着,肚子也要开条缝。

“远处传来警笛的声音,一群人蜂拥而散,精瘦青年把开山虎扔在地上,随着人群寄离开了,我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容貌,林柏躺在地方端着气,白色的校服沾满了血液,观察坐在姜华的身上,旁边还有两个昏倒在地的青年。”

随着警笛越来越近,这场闹剧也随着散场,我们并没有打算离开,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我迷迷糊糊的被抬着,醒来时已是第三天凌晨了,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全身传来剧烈的疼痛,胸口被医用纱布包裹着,大腿处被密密麻麻的针线缝合着,我呆看着病房门口仿佛自己死掉了一般。

秋天的暖意还没有逝去,山峦初升的阳光,透过云层,斜斜照在教室里,灰色云层流动显得呆泄沉重。

教室讲台上,老师讲着考试内容,同桌阿牛,讨喜着坐在前面位置的班花,林柏黄观察,低头玩着游戏,同学们在窃窃私语,教室后面的吵闹,显然没有吵到前面学习好的同学,我趴在课桌回味着现在以及过去的时间。

半个月前的一幕幕,在我脑海里翻页,我们三个人被抓去录了口供,由于是属于正当防卫,没有被追究责任。

随着下课铃的响起,我们都在走廊栏杆趴着,刚入冬,天气还不是那样寒冷,晨风谈谈吹来清彻凉爽,时间很长,我们注定要用来浪费,朋友或许就是在看似一成不变中悄悄靠近。

好像有什么作业,你们写了没有。”观察打着哈欠道。

“你看我像是那种会写作业的人嘛?”林柏吃着零食嘀咕着。

“什么作业?拿来抄一下。”吴凌晨道。

“你们在说我什么坏话?,我可是听到了,别想骗我。”谢盈抿着嘴向我们走来“我听说有一个转学生,会转到我们班,只有我们班还有位置,我刚从老师的办公室出来,老师们在说着这件事。”

过去的一年里,我见过各种形形色色的人,这其中不乏对我有好感的,让印象深刻的是一个女孩,在凌晨的时候到网吧找我,一个窄小的房间里摆放着七八台电脑,烟雾氤氲呼吸闷堵的环境下,等了我十多分钟,一开始我以为是找别人的,直到她拍着我的肩膀,我只问了她家怎么走便送她回去了,路上她和我说了很多,我也直白的回应,没过几天在校园见到她时,牵着一个男孩的手。

此刻站在我面前的女孩,让我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怦让心动,而我也绝不会直白的对她说不喜欢女生,只想玩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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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经过村口凉亭都会有一只大黄狗默默的在身后跟着我跑一段路,暑假的某天午后在院子里浇花林草,门口响起几声犬吠,让我有一种久违的陪伴,开学前一天,大黄狗跑出院子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时隔几天后四处寻找,在一个沙冈的密林下找到它的尸体,为此我写了一篇极其矫情且伤感的空间日记,被林柏,冯赴缘一顿讽刺。

我幻想过另一个她出现的时候,在霓虹灯盛开的夜晚,我们在人海浮沉擦肩而过,转眼凝视的微笑,让世界永远停留在她转身看向我的那个时刻。

谢盈话语刚落,轮子滚动地面发出的摩擦声,不像课本里描述的那样动听,学校路旁的老榕树下,时时抖下萎黄残缺的枯叶,一个体型娇小,样貌平平的女孩拖着行李箱,向教学楼缓缓走来。

教室门外,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影,长发齐肩,脸蛋圆圆的,细小的链条从眼镜框延伸到脖子,淡淡墨画丝绒般的眉毛,像蝴蝶的触须,单眼皮衬托着黑亮的眼睛,凝眸时如梦幻神秘的银河,流动时如万星璀璨的夜空,下颚稍显尖削,单薄红润的嘴唇如两片带露的花瓣,微微上翘的小鼻子,曲线玲珑有致。

突如其来的一个小动作,让我心跳骤停体温升高,意外的突如其来,透过变化莫测的光影,仿佛看到了全世界最美的风景。

预备铃声响起,随着班主任的到来吵闹的教室瞬间平静了下来。

“今天我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进来介绍一下自己,大家掌声欢迎”。

“大家好,我的名字叫吴秋涵……。”

“还以为是什么美女呢”林柏继续低头玩着游戏

“我觉得挺好看的,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好看。”

“放学到医院挂个肛肠科检查一下眼睛。”林柏从后面拍了拍肩膀凑近道。

“你好,我叫吴凌晨。”

“你坐在第一组第五排,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问同班同学。”老师略微严肃的声音在讲台响起。

我的目光随着娇小身影的步伐移动着,真希望把全世界的钟都暂停,让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个时刻。

“下午的体育课,我们要和二班打一场篮球友谊赛,班长安排一下后面的同学,凑够五个人去应付参加一下,现在接着上课。”

说起打篮球,我只会投球,林柏和冯赴缘有着各种乱七八糟华丽装逼的运球,不过现在对两个只想着打游戏的宅男来说,不会有任何兴趣,或许每个人在完成当时规划好的目标时,便会想成为另一种人,这其中也包括上完第二节课逃课的自己。

学校厕所旁围墙比较矮,站在舞台脚下垫点石头就能翻过围墙。

“冯赴缘,你能不能快点。”林柏焦急催促着。

网吧一如往常的人满为患,当下最火爆的热门网游,竞技类游戏,英雄联盟,几乎网吧每个人都在玩着,键盘敲击声如钢琴弹奏般动听,即使戴着耳机也能听到的吵闹声。

“再来一把。”

“八点多了,不玩了吧,连赢十几场了。”

“幸好下午的体育课不用点名。”冯赴缘打着哈欠“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总有一天会被抓到的。”

“同意。”林柏声音略微沙哑道。

“下午的篮球赛,其实我是想去参与的。”

"你说这句话不觉得惭愧吗。”林柏摘下耳机望向我“像这种集体活动你都是第一个跑路的。”

“此言差矣,怎么能比的了空间日记的小文字。”冯赴缘手肘撑着键盘“并且死活都要扯上我们两个爬墙回宿舍。”

“你们好过分,这都是多久的事情了,还拿出来说。”

“像我们这种配角炮灰,只有班级需要苦力的时候才会想到我们。”冯赴缘道。

林柏点燃一根烟“最后一把,回去睡觉了。”

早上畏缩的趴在课桌上,目光停留在某个身影,在她的身边有着一个和她打闹的男孩,一股心酸弥漫而来将我淹没,能偷偷看几眼挺好的,至于她的世界有没有我,不重要,况且在这个班级里,有没有你这个同学也不曾知道。

“老师叫你们几个去趟办公室。”

瘦小的同学摇了摇头叹息着,对于从未在班里讲过话的同学,我现在都记不清他们的名字。

这是一段愚蠢的时光,在走廊罚站的第四节课里,我脑海里构想着不切实际的幻想,我也想学其他同学一样,写情书,或许青春本该如此,谱写我人生中第一封关于心动的情书。

情书大抵的内容:“在我的生命旅程里有形形色色的人从身边路过,生命转逝如烟,所幸能在最美的时光,遇见你,我想把所有,我对爱情的向往,把所有的感情,温柔,偏爱,都在你身上用完,想与你相依四季,在满天繁星的星空下拥抱,我的世界因你而纯真知足,希望我有足够的幸运,能一直留在你身边,给你安慰,哄你入睡,只为你撑伞,你就是我的天使,在盛夏光年里把我们的爱情写进诗篇,每一页都有你的名字所有的美好都与你有关,而我知道,最重要的事,是属于你最小的事,让我照顾你,或许现在你还不认识我,落笔至此,至于我是谁,不重要。”

“如果你喜欢一个,但你知道被无视的几率是百分之九十九,你们会怎么做。”

“像这种一厢情愿的伪命选择题,我没有考虑过。”林柏撑在栏杆上看向冯赴缘。

“像这种类似道德绑架的选择题,我也没有考虑过。”冯赴缘抱着手肘斜靠着墙“但你可以找个时机直接和她说。”

班主任手握戒尺缓缓走来“逃课,装病,上课睡觉,我希望能和你们的家长沟通一下。”

“父母离异,不受待见。”我叹息道。

“在外做生意,很少回家。”冯赴缘道。

“加一,不信可以查入学时填写的个人信息。”林柏微笑道。

“先回去上课吧,希望不要再有下次。”班主任抱着戒尺严厉道。

随着放学铃声的响起,学校门口逐渐热闹了起来,校门外路旁站着一群放弃学业出去工作的少年少女,平时没事就喜欢在校门口装装逼,或抢一些看似很好欺负的人的钱。

林柏对此表示很无语,因为不久前我们在街机游戏厅,就被抢过一次钱,林柏和我也算名正言顺的出了一口恶气,游戏厅的老板出面劝架才制止。

每到星期五放假都会上演的热血事件,街头混架,缘由无非谁谁的的女朋友干嘛干嘛的,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社会青年聚集在学校门口三五成群的站在路边,一些其他班同学,也会去装作和别人很熟的样子。

而我此刻正被几个陌生社会青年男子拖到学校后面的巷子里,以及上次在游戏厅里抢钱的几副熟悉面孔,这段愚蠢的时光,如果能按着快进键跳到末尾就好了。

粗壮大汉推了推林柏,我和林柏对视了一眼,随机踢向一人,快速抢了条刚管,抱着慷慨赴死的心理,手臂青筋暴起,反手一棍狠狠的砸向粗壮大汉的脖子,怀着不顾一切的心态,在人群里逢人就打。

还没转学到家这边读书时,也曾在班里一呼百应过,凡事和打架沾边的,都有我参与其中,打起架来一点也不含糊,可能和我小时候习过武的原因,毕竟不想被欺负,能正当防卫。

冯赴缘手拿两块搬砖人群里两位穿着白色校服的少年,一前一后突兀的少年如同赴死的士卒,直到我被打趴倒地咳着血才停止,强忍着剧痛被冯赴缘和林柏抬着消失在小巷里。

天空开始淡去深邃的帷幕,淡淡的红雾蒸腾起,一抹红霞映红半个天空,枯黄田野榕树下,风轻轻拂过脸庞,傍晚夕阳透过树叶间的缝隙,在地上映出一片斑驳。

“这边。”

谢盈向着我们这边挥了挥手,我放慢脚步,轻盈从容的向让我怦然心动的身影走去。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衣服破破烂烂的还有血。”谢盈惊讶皱眉道。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冯赴缘挠头笑道。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我们还在校门口等你们。”林柏道。

”走得比较快,本来是在校门口等的,不过看到很多人就先过来了。”谢盈道。

“你好,我叫吴凌晨。”

“你好,我叫吴秋涵。”

“走吧,去海边。”

微风吹起如花般破碎流年,你看向我的那一刻,成为我命途中最美的点缀,夕阳里娇艳容颜,你的眼眸里浩瀚如辰,在黄昏霞云逐渐消散之前,我想让世界永远停留在我们刚认识的这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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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一旦失恋便会在网上冲浪郁郁寡欢,年轻时无疾而终的爱情都会让人怅然若失,这就蠢了如果你不得不淌过这段时光,过程结果其实没那么重要,所以我认为不管你内心如何伤春悲秋也要深藏于心,这样你还有脸活着见人,不然就会像吴凌晨一样被人侃侃而谈。

每一段感情的伊始,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想象的过于美好,而忘记结束一段感情的后遗症所带来的巨大痛苦与伤感,在开学的十几天里,一个女孩加了我的联系方式,有得没得和我聊天,还和你玩同一款游戏,一开始以为是骗游戏账号的,直到她发了一张自拍在空间,多好的一个女孩年纪轻轻怎么就眼瞎了呢,能看上我这么一个学习成绩不好,对感情毫无概念的人。

电脑主机发出的声音,让我清楚的认识到这是真实的而不是梦,但我不清楚这算不算是爱情,可能一个人生活习惯了,对突如其来的关心问候有点抗拒,没有想象般的动容,更多的是一种不知所措的漠然。

那些向往偶像剧般的情节场景也没有发生过,至今为止发生过最频繁的事,是早上她偶尔会站在校门口的兵乓球台,拿着一大袋零食等着给我,而我会在街口的包子铺或蛋糕店为她买早餐,这或许是我们在伊始时不知不觉悄然无声的默契。

在今天这么一个本该普天同庆的平凡普通日子里,我做出了一件与过往完全陌生背道而驰的自己,宽大的纯灰色情侣卫衣。站在操场班级队伍穿着相同着装的她,清一色的校服称托着两件衣服的突兀,感觉有无数眼睛注视着动作僵硬的自己和她,可她转身凝视时,偌大的操场只剩青涩诗篇里嘴角微微上扬的我们。

教室走廊栏杆趴着锦瑟华年,光芒透过迷雾的间隙,千丝万缕般的光影洒落银芒,细碎阳光透过发间,拂来几丝微风。

“放学陪我去买部手机呗。”

“此刻的我特别想装作不认识你的路人。”冯赴缘摇了摇头“站在你身边显得我很呆。”

“我猜肯定是苏花莯追得他。”吴凌晨搂着冯赴缘看向我”有女朋友了也不早说。“

坐在课堂上发呆的我,黄观察抄着上课笔记,同学们在窃窃私语传着纸条,窗外一群麻雀叽喳着飞过,粉笔砸中你的头让你站着听课,窗外一群麻雀叽喳着飞过,老师的声音越飘越远,没有人注意时间它是那么的仓促。

“全校通知:请八(4)班参与打架的同学,现在来校长室一趟。”

一只云雀鸣叫着飞离大地,站在秋日阳光里,轻纱般薄雾的林荫被照得通亮。

“你们几个很能打是不是,年纪轻轻就敢学别人打群架。”

“将来你们出去社会也是社会的败类,狗屎不如,给我停学一个星期,还有你孙彭飞,也给我停学,好好想想怎么会和这种狗屎玩在一起。”戴着眼镜附带书生气的中年男子训斥着成排站在树荫下的我们。

“每个人都给我写一份检讨,下周当着全校所有人的面检讨,我看你们丢不丢人。”

“孙彭飞,你为什么要跟着过来。”冯赴缘道。

“不想上课。”

依旧人满为患的网吧,播放着英雄联盟s3世界总决赛,我无数次幻想过,总有一天我也能站在电子竞技的舞台,拼尽全力打场胜仗。

“走了,两天没睡了,回家睡觉了,等下猝死。”

眼神惺忪看着还在兴致勃勃不知疲倦的孙彭飞,瘫躺在椅子戴着耳机睡着的吴凌晨冯赴缘。

“你们先回去吧,我想在玩会。”孙彭飞摘下耳机道,

“阿牛别玩太久,我们先回去了。”冯赴缘打着哈欠道。

网吧楼梯正对着门口,出去的道路密密麻麻停满了车辆,街道站着一袭白色连衣裙束着马尾的女孩,向我迎面走来,羞红的鹅蛋脸盈波的双眸,背着手露出浅浅微笑。

海面帆船随着浪潮摆动,一股鱼腥味随海风扑面而来,脑海撰著无数次的场景悄然无声的在某个时间节点上演,而身处其中的自己浑然不知,幡然醒悟时那些篆刻不知所措的紧张,茫然,羞涩透过云层洒落的光影不再惶惶不安。

“可不可以在这里吹吹海风,等我一下。”

“好啊,你要去做什么。”苏花莯粲然一笑。

我从来都不知道如何表达心里的情愫,那些亲情,爱情,不像诗人所描绘的痛彻心扉刻骨铭心,走进手机店时那些深藏在心里的悸动随着脱口而出的言语深刻于心。

“你好,我想要这里最好的手机。”

“这台是今年最新推出的智能触屏手机,是目前店里性能最好的。”穿着黑色西服的束发女生微笑道”价格也偏贵,近两千块。”

“就要这台。”

海面浮光掠影,一袭白裙站在海岸青空下,变化莫测的光影透过背影碎发站在我的心间,短暂离别后的重逢总会让人构想的过于美好,而忽略留在原地时间缓慢等待的苦涩。

只因我想把深埋于心难以言表最好的温柔都给予青空下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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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轻易透过云层,微风下清晨蓓蕾芳香,无声描绘着无悔青春,深藏于心暗流涌动的情感要如何表达才不会给对方带来伤痕累累,是站在她的面前侃侃而谈,或泪流满面说着肉麻情话感动自己,是那些网上自认为动人的字语抄录而迫不及待的发表于空间让喜欢的人看到所带来的喜悦,是安静等待某一刻时间的降临带来的时机,或想要表达执念需要的一种被动。

行走在偌大的操场上惶惶不安走在人海尽头,无数目光汇集彰显时间异常的漫长,此刻那些不敢言表的话是否会因软弱的自己无限拉长悔恨,为此我做了一个和熟悉的自己背道而驰的决定。

手里握着一张写给青春的白纸,看着下面人满为患的操场,内心不安的挣扎起来,站在操场上不起眼的她让我难以忽略,我也想学青春电影里的情节赴一场青春诗篇里的约。

“我深刻检讨犯下的过错,岁月会将我们遗忘,那丑陋的万物,沉重的难于言表,高山亲吻着碧空,树梢紧紧地拥抱树叶,而我想要说的是,林倩我喜欢你,现在我只能用文字来表达对你的怦然心动,那些理智已被我抛于脑后,我多么希望与你并肩而坐和你谱写一篇没有句点的诗篇,你是我唯一的追寻,是我此生唯一想要的了解,最重要的事是属于你最小的事,请谅解我这份天真愚笨地表达,”

操场连绵不绝传来的唏嘘声,我望向那个站在操场上最为熟悉的身影,被拖拽远离众目睽睽下,你要是当不了搞笑女炮灰,女一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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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长空下云海汹涌,少年躺坐礁石,月光在吻着海水,海浪拍打着礁石,白衬少年手里不断向海面抛出细小石头,手里拿着苏花莯抒写的信封,一个其他班不认识的女生给我的时候也是沉默着,海风吹打着信纸短短几行字里行间。

“林柏,我要搬家去其他地方读书了,我唯一能做的是坚持对你的爱,但愿我们就此作别,拥有不一样的路途与黄昏。”

“陪我去找她。”

海风吹起少年白衬,吹起年少悲恸,银白月光洒落地上,几许繁星陪伴冷月,寂静街道的霓虹灯闪烁微光,少年站在楼下,站在十五岁青涩少年青空下。

“要不要喊一声。”冯赴缘道。

“现在凌晨四点了,还是等到早上吧。”我沉默了一会道。

细碎流沙铺成银河斜躺天宇上,微风阵阵吹着,冷落街道少年静待破晓,黑夜与黎明之间,少年一遍一遍喊着他内心深处的名字,像永远等不到黎明黄昏的日与夜。

你悄悄把过往的踪迹擦掉,否则我不会原地苦苦等待你的下落,如果我和你的齿轮无法再次邂逅,那我就站在世界最耀眼的角落,让你看到,在那之前我想再见你一次,像在学校门口,你悄悄把买好的零食偷偷塞给我,然后和我说:“嘿,林先生。”

汽车响起轰动声浪,眼角落下烟火,电影一样的爱情情节,在我平庸的生活上演着。

站在离别的火车轨道旁,遥远的地平线晴朗天空下,荒芜郊外轨道的另一边,一片漫无天际的蓝,眼前的火车渐行渐远,我不知道这是第几辆火车从我们眼前经过,微风慢慢吹起眼角烟火。

或许是我们无声无息的默契,回眸间少女望着火车窗外景色渐行渐远,望着两位少年站在荒芜的轨道旁,清风吹起少年白衬衣角,少女诗琴上积上岁月风尘,成为了她此生唯一最美的风景。

“林柏,我们像两条不该相交的平行线,也许是我和你约定的时针出了差错,我曾以为我和你的名字总会靠在一起,可谁都要不断接受别离重逢与错过,在某个昏暗的日子里希望你可以想起我,谢谢你能出现在我的生命旅程里,但愿我们就此作别,拥有不一样的路途与黄昏。”

“苏花莯,希望你可以记住我,记住我在你身边呆过,或许是你的委婉,或许你从未离开明天就会回来,假装路过教室和我说,好巧,林柏,你也在呀,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旅途里,但愿我们能拥有不一样的路途与黄昏。”

生命是一场又一场的别离和相遇,有什么能证明你我存在的岁月,而你是否依然敢疯敢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