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炒肥蚬子,红烧偏口鱼,色味鲜香。老丁却喝不下酒!
眼见着两个汉子从身边走过去,带着熏人的酒气,出门便把那个倒霉的服务生给揪了回来,“啪啪”两个嘴巴子:“老子来了一个多小时也没做好菜,他们怎么才到屁大的功夫就有了?小王八羔子,说
!”
眼见着小服务生嘴角出血,脸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老丁吓得不敢吱声,看着沈青杨,那意思很明显:就你他妈的会做菜?这下好了,惹上一身骚!
沈青杨面色阴沉地端起酒杯仰头一口喝尽了杯中酒,耳朵动了动,心中的愤怒已经达到了顶点。这帮杂碎就是想惹事,小小的三湾岛竟也有这些社会渣滓?
“诸位,你们要是想吃……”老丁佝偻着老腰正想站起来,背后一个汉子猛地踹过来,这脚要是踹实成了,老丁的腰就得报废,而且桌子上的菜和沈青杨也好不到哪去!
一道白光凭空从沈青杨的手中飞出去,擦着老丁的脖子“唰”的飞过去,随即便是一声惨叫,那汉子的脚来不及收回,却踢到了老丁的椅子上,力道减少七八分,“砰”的一声炸响,老丁的椅子被踹裂,而对手已经哀嚎着趴在了地上,鲜血流到地上,没有人知道他究竟伤到了哪!
七八个汉子猛然一惊,有人慌忙把汉子扶起来:“怎么了老四?怎么了?”
汉子强忍疼痛挽起裤管,腿肚子上有个血窟窿,血流如注!豆大的汗珠子立马掉到了地上:“好小子,他妈的,土狗哥给我杀了他!”哀嚎声还没落地,其他汉子的手中都多了一把武器——匕首刀!气势汹汹地盯着沈青杨,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沈青杨的耳朵动了动,这帮家伙基本都是小混子,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坐在桌子上没有动的土狗子和旁边的汉子,他们始终没有动,但却一直死盯着沈青杨。
十秒钟的时间,屋中只剩下受伤汉子的干嚎,场面极为诡异,老丁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一般,浑浊的老眼更看不清眼前这个年轻人,他只跟他混了一下午,在船上,没看出他有什么脾气。
没有脾气就是最大的脾气
!沈青杨微眯着眼睛,一股杀气逐渐在眼神中扩散,眉头拧成了疙瘩,这是要杀人的征兆,这里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四五个汉子呼啦一声把沈笑的进退路截住,都瞪着猩红的眼珠子,一场混战不可避免!
“给我坐了他!”一声阴冷从对面的酒桌上传过来,几个汉子纷纷挥刀砍向沈青杨,狼嚎一般,锋快的匕首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这样的弧线有五道!
别说是五道,就是十道二十道也挡不住沈青杨。他终于动了,速度太快,谁都没发现他的攻击目标,老丁只觉得头顶凭空跃起一个黑影,沈青杨从椅子上弹起来,双腿踏出去几步,周围的汉子登时都飞了出去!
撞断了胳膊,砸碎了椅子,滚翻了桌子,撞到了墙上滚落在地上!沈青杨的旋踢威力惊人,即使是坐着踢出去的,也不是这帮小混混们所能抵挡的,而且在连续攻击后,沈青杨神奇般旋到了对手的酒桌前,一股阴风扫过,土狗子和旁边的汉子慌忙起身,抽出家伙做出防御状。
沈青杨的怒气没有完全消散,正相反,一经打开愤怒的胸膛便由不得大脑控制一般。两天来所遭受的窝囊气都发泄出来,一脚踢飞了酒桌子,桌子上的酒杯盘子滚落在地上,硕大的桌面横着压向土狗子和那个冷脸汉子,随即又是一脚揣在桌子上,实木桌子登时碎裂开来,速度不减,气势不减,一脚揣在土狗子的小肚子上,人飞了出去!
一脚能踢死人,绝对不带任何夸张,不过沈青杨的脚下留了力道,土狗子甩到了墙上,砸到椅子里,那椅子一下便开裂!
暴风骤雨般的袭击,让他们猝不及防,防无可防!沈青杨盯着那汉子,他才是最厉害的人物,从他躲避袭击的身法上看,他应该是练过功夫的,不过这都挡不住他的攻击!左手一翻,手里多了一把乌黑的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同时身体向前一个鱼跃,一道黑色光影凭空闪现,那汉子慌忙躲避,不过沈青杨这招是虚的,实招在腿上!
右腿封住汉子的退路,一脚揣在他的胸膛上,对手的身体靠在墙上,双手搬住沈青杨的右腿,无论怎么用力也挪不开!正要积蓄力量之际,只见沈青杨的小腿一摆,一脚揣在他的脖子上,发出令人恐惧的“咔嚓”声音!锁骨折了。
没有这么打架的
!闻所未闻,老丁没有看过,估计这帮倒霉催的家伙们也没遇到过——今天看来踢到了铁板上!而事情还没有结束,沈青杨一个箭步就到了土狗子的近前,探手砰的一下抓住他的衣领子给拎了起来,向后面一带,人便飞了出去。
“住手!”一声娇喝从沈青杨的背后传来:“不要伤人!”
不要伤人?她的话似乎说晚了一点,土狗子已经摔在了酒馆另一侧的墙上,成了一滩软泥。沈青杨转身抬头,眉宇间的煞气正浓,带着一股狠戾的气息看着门口的人,那是一个女人!
青白色的病容俏脸,乌黑发亮的眼睛,高挽秀发在脑后,一身蓝色白花的便已,坚挺之物隐约可见,手中却拎着一把砍肉的大刀!眉宇间发出一种逼人的杀气,不过这种杀气跟沈青杨没法比,是那种气极了的气势,而不是向沈青杨那种吃人的感觉。
沈青杨拍了一下手,鱼鳞刀压在腕下,心中的怒气消散了不少,地上躺着七八个汉子,无疑是受到了重创。酒店里面的桌椅也遭受的致命打击,损毁了一半!
老丁已经站不起来了,尿裤子了!还不仅如此,脑袋一歪,像似看着沈青杨,其实他谁都没看——口眼歪斜,中风了!吓的。
“师傅,就是他们欺负上门来了,都三天了,今天……不得已才把您请来!”
“住嘴!”女人愤恨地挥动了一下手中的砍刀,脸色煞白,估计也是被方才的场面给镇住了,立目盯着沈青杨,却不看倒在地上的酒客:“你,打够了?”
沈青杨点点头,思维冷静了许多,凝重地环顾一下狼藉的地面,七八个汉子正惊恐地看着他。自己为什么这么冲动?其实事情没有发展到这种程度,现在倒好,怎么收场?或者是怎么把这些人收拾走?
这是一种病态!沈青杨的心苦楚地思索了片刻,整理一下破烂的衣装:“对不起了!”
“他们是酒店的客人,你不可以这么对待他们
!”女人显然很生气,俏脸没有半点女人的风韵,甚至更狰狞些。
沈青杨看了一眼女人,这丫的若是放下砍刀,在收敛些怒气的话,长相应该还不错,不过跟芙蓉和白露比起来还差了不少,皮肤有点糙。生活在海边的女人都这样,梁嫂的皮肤就是这样的,馨儿……一想起心上人,沈青杨的心痛苦地揪紧着,怒气泄了一大半:“老板,对不起哈!”沈青杨憨笑着走到老丁身边:“老兄,钱!”
老丁歪着脖子:“什么钱?”尼玛的,你惹了祸要我出钱摆平?哪有这个道理?
“先借我点钱,回到中海我三倍奉还!”沈青杨咬了咬牙:“怎么样?”
“没有啊!”老丁不傻,江湖老混子一个,没毛铁公鸡一只,想从我这借钱?我他妈的还欠着后街王寡妇的钱呢!
此时已经有几个汉子从地上爬起来了,胳膊被砸折的是轻伤,被踢到胸脯的看似没有伤,却趴在地上起不来!这家伙出手可真狠,非伤既亡。不过环顾一下同伙才发现,没有阵亡的,就那个腿肚子被穿了个血窟窿的家伙伤最重。
土狗子已经缓过劲来了,这家伙伤的不轻,但挺抗揍,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痛苦地哼哼着,过了一会才缓过这口气来:“人……人呢?我要找人!”
“土狗子,你他妈的要找谁?”女人拎着砍刀瞪着尖嘴猴腮的家伙,眉宇间吐出一股狠劲,大有一种对方一说错话便手刃之的气势。
“凌……菲,你……他妈的……等着我好吧,三刻钟,就三刻钟!我让这家店在三湾岛上消失!”
沈笑看了一眼土狗,这家伙感情是个滚刀肉!若是别人被打成这样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这家伙还在叫嚣!
“还有你,你他妈的是哪来的?这么牛逼?三刻钟,三刻钟之内,我让你……”沈青杨缓步走到土狗前面:“给你一刻钟时间,三湾码头,随便找人来!”沈青杨从怀里掏出白氏金卡扔给拎着砍刀的女人:“这是赔款!”说罢便大步流星地出了酒馆,老丁也歪着脖子跟了出来。土狗似乎受到了奇耻大辱!不过没办法,自己的七八个同伙都被人家给砸伤了,别说是还手,都他妈的没看到他是怎么动手的!憋屈个jb啊?不过话还是可以说的
!
“齐哥,走!”
土狗带着几个残兵败将刚要出去,凌菲拎着砍刀却挡住了去路,横眉立目,眉宇间的杀气浓重起来,吓得旁边的服务生不敢靠前:“师傅,你……”
“闭嘴,他们饭前给了吗?”
“还没!”
“桌子杯盘损失算了吗?”
“还没!”
“给我结清了再走!”女人的声音够冷,够低沉,够霸气!
土狗几个汉子根本没有想到吃了三天霸王餐,今天终于迟到了钢钉!
“凌菲,我在你的馆子喝酒吃饭被打,这个怎么算?”土狗就是一个滚刀肉,梗着脖子盯着女人,老腰差点没折了,这会不过是在装横罢了。
女人“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你他妈的被别人打的,又不是被老娘给揍的,我还没收场地费呢!人家赔钱了,你他妈的装孙子是不?”
土狗身后的几个汉子眉头不禁一皱,看来今天即使没碰到那个煞星,土狗也会被无情地踩在脚下!敢这么说话的人绝非是等闲之辈,只看她拎着看到堵在门口收酒钱这一点,纯爷们都做不到!
“师傅,一共是500元!”服务生终于弄清了单子,却生生地靠在墙的角落低声说道:“酒菜250元,损失费250元!”
“操你妈的你瞎眼了?”土狗嗷的一嗓子:“你没看见都是那小子干的吗?”
装孙子还这么横?沈青杨回头看着土狗,这家伙之所以如此叫嚣必然有叫嚣的资本,否则的话不会敢在这个女人面前装13。
那个锁骨折了的汉子从怀中掏出几张钞票仍在桌子上,歪着脖子看着土狗:“算账……走!”女人让开一条路,几个家伙如斗败了的公鸡从酒馆出来,相互搀扶,不时发出痛苦的哀嚎。不过只走了几步便停下来,沈青杨正堵住他们的去路,面色阴冷地看着土狗,手指摇了摇:“你们几位可以走了,他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