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刚出古矿,一阵尖锐的警笛声由远而近,十几辆警车呼啸着从对面飞驰而来,闪动的红蓝灯光分外扎眼。沈青扬冷漠地看了一眼飞驰而过的警车,心里蒙上一层阴影:中海的警察这次的动作这么快?
英泽玛丽回头看着警车向古矿方向而去,脸『色』变得紧张起来,长长呼出一口浊气来,凝重地看了一眼沈青扬:“他们是中海警察局的?”
“不知道!”
“有人报警了?”
“不知道!”
“白警官和中海警局的关系怎么样?”
沈青扬疲惫地靠在椅子上,心里根本没有想她的问话。今晚的案件如果纠察起来会很麻烦,如果没有白『露』在顶着,现在恐怕又开始逃亡了!
“我们的合作很愉快,你的功夫很棒,效果出乎我的预料!”英泽玛丽只好转移了话题,眼前这个杀手心思太深,不太好琢磨他的喜怒,不过这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远山组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英田介现在应该感到庆幸,他距离地狱又前进了一步!
车到海蓝,在去往码头的三岔路出停下来。沈青扬望着窗外,街道上行人稀疏,宁静异常。?? 佣兵法则375
“你该下车了!”
“也许我们该好好谈谈!”
“明天的事情你要安排好,我会及时出现在拍卖场!”
“那个缅甸的代表怎么办?”
“你可以让方小雅陪她!”沈青扬翻了一下眼皮:“那个代表很重要,接待不好会出大问题!”
英泽玛丽盯着沈青扬忽然一笑:“血影,我最善于陪人,尤其是男人!”车门打开,英泽玛丽整理一下衣装下车:“难道你不担心我会耍什么花样吗?”
沈青扬的脑袋靠在椅子上,摆了摆手:“我的兄弟会及时出现在你面前,小心不要激怒他们!”
“咯咯!你在威胁我?”
难缠的女人!沈青扬摆摆手:“祝你好运!”
车子划过一道弧线向海蓝码头飞驰而去,扔下英泽玛丽孤单单地站在路灯下。
“影少,那个娘们是谁啊?”三爷拍打一下沈青扬的肩膀,老脸满是『色』眯眯的味道:“气质不错,难道是新近勾搭上的马子?”
“你喜欢这样的女人?”
“『操』!我就是问问,刚才憋了半天没敢吱声!”
沈青扬从未仔细想过英泽玛丽的形象,即使跟她在一起吃饭喝酒,一起在天下春畅谈。她是那种具有超强忍耐力和工于心计的女人。今晚的行动已经说明了一切,如果没有白『露』的事情,今晚显然是一场生死较量,谁胜谁负不可预料。
“三爷,她是个阴谋家,名字叫英泽玛丽!”?? 佣兵法则375
“是个日本娘们?!”三爷忽然瞪圆了眼珠子冷笑:“我看她更像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你怎么知道?”沈青扬点燃一支烟问道。
三爷『摸』着秃脑袋:“直觉告诉我如果一个女人敢在杀神面前托大,他的底蕴一定很厉害,至少是跟你一个级别的!”
沈青扬冷哼一声:“她是忍者,难道你没看出来?”
“没看出来,这小妞挺辣的!床上的功夫一定很到家,哈哈!”三爷猥琐地笑着拍打着秃脑袋:“影少,有机会给我介绍一下?”
洪飒冷笑:“你不想要脑袋就跟他睡!小心半夜她把你的家伙事给弄掉喂狗!”
“洪飒,你怎么看她?”沈青扬饶有兴致地吸了一口烟问道。
洪飒思索了片刻:“这个女人不简单!”
“评价得很到位!今晚咱们回玄岛,谋划一下明天的行动!”沈青扬望着海蓝码头,海风的味道很清新,少了那种腥味。思索了一下才发现是自己身上的血污的缘故,不禁叹息道:“如果发生大血案,各位知道该怎么处理吗?”
“什么叫大血案?有大屿岛那么大的案子吗?没有!”车子停下来,三爷拍了拍秃脑袋下车,银白『色』的豪华游艇正泊在码头上,几个人影在甲板上晃动着。
大屿岛行动造成的血案是大案吗?如果放在非洲,那次的行动不过是小规模的冲突而已,比起班布森林一战小得多!沈青扬暗自咬了咬牙,一切都为了重返那个猎人之地,但现在自己犹如一只受惊吓的猎物一般,猎手躲在暗处偷窥,自己只能抽丝剥茧一般地找出他!
几个人上了游艇,五个保镖立马开船。
“影少,亚伯和奎哥下午就到了玄岛,等你回来!”沈青扬还没有站稳,一个保镖慌忙报告。
“有什么事情吗?”沈青扬疑『惑』地问道。
保镖摇摇头:“他们说是给你送一笔钱的,都是现款!”
沈青扬摆摆手,保镖退下。亚伯的心思极为缜密,他所做的事情都会考虑到前因后果,我要那么多的现款有什么用?一张金卡足以搞定一切!
玄岛冷公府。两个暗哨见老板回来都是一愣,几个人灰头土脸,尤其是沈青扬和洪飒,身上血迹斑斑,跟小鬼似的。这已经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今晚加班,码头上留守四个人,没有正当理由不得登岛!”沈青扬低声命令道:“冷公府的暗哨要留心些,有情况立即汇报,懂?”
“明白,老板!”三个保镖对沈青扬的行事风格了极为了解,这种情况并不鲜见,定然是发生了大事才这么布控的。
选到别墅内灯光昏暗,几个人进入待客大厅,亚伯、奎哥和傲天在聊天,几个人的出现显然让亚伯吃惊不小:“小哥啊,你们这是……干什么去了?”
几个人中,除了三爷以外,其他几个都满身血污灰尘,尤其是洪飒和沈青扬,衣服上有血迹,脸上更是肮脏不堪。黑三奎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沈青扬:“兄弟,又有大行动?”
“亚伯,奎哥,没什么,兄弟们先干净一下,回头再聊!”沈青扬拉着亚伯的手,傲云带着几个兄弟取净身。
亚伯惊讶道:“该不是又有大级别的行动吧?”
“我们跟暗杀组较量了一番,是英田介手下的远山组。”沈青扬淡淡一笑:“我们赢了!”
“那些杀手完败?”
“结果很出乎意料!”
“都死了?”
“嗯!”沈青扬点点头:“有什么事儿吗?”
黑三奎看了一眼亚伯:“我和八爷专程回来跟你商量一件事,这样吧,我去准备酒菜,一会咱么详谈!”
沈青扬憨笑着点点头,转身进入洗澡间,除去肮脏不堪的衣服,沈青扬泡在冲浪浴缸里面,叼着烟微闭双眼,思考着今晚的行动细节,一种难以名状的困『惑』之感袭上心头。
英泽玛丽在拍卖会之前把远山组诱杀,这本身就是一个谜。从这点来看,东狼兵团内部正在分化,以东京总部方面为一个利益共同体,英泽玛丽是代表。而英田介的势力盘踞狼岛,触角却无孔不入,中海、大屿岛、三湾等等地都是他的地盘。鹬蚌相争必有一伤,渔翁才能得利!
沈青扬不是渔翁,而是猎人!对手的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从大屿岛行动来看,对手所执行的“远山计划”有两个版本:一个是远山文雄制定的递送给东京的一个版本,另一个是英田介现在所执行的版本。同一个计划目的有着根本不同:英泽玛丽此举是计划的一部分,目的是除掉英田介势力;而英田介却另有它途,他在大屿岛设下连环陷阱,目的并非是对付沈青扬!
沈青扬的出现不过是一个意外。英田介设计救出石原太郎,之前收买佣兵勇士队队长拉索尔,展开对血魂战队的围剿,致使班布森林一战整个战队分崩离析,旨在除掉藏在佣兵之中血痕和血锋。他的目的达到了,血魂战队因此遭受灭顶之灾。
两个不同版本的“远山计划”揭开了血腥一幕:从非洲丛林到中海之滨,不知有多少人因此而丧命!沈青扬深呼吸啊一下,此间的事情太复杂。东狼兵团的真正对手是当年偷天盟的残余,是四方势力。申君慈现在生死不知,两个冤家对头犹如对弈者,刀光剑影隐藏在彼此的报复杀伐之中,尔虞我诈的阴谋算计充斥其间,分不清谁是真正的敌人,更分不清哪一个是朋友!在沈青扬的眼中他们没有太多的不同,正如英泽玛丽所言: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有时候,敌人会变成朋友,朋友也会成为可怕的敌人!
思虑甚多,头痛欲裂。沈青扬索『性』放弃思考,摆在眼前的最紧迫的事情是明日的拍卖会,对手不知道要展开怎么样的行动,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英田介不会坐以待毙!无论英泽玛丽耍什么样的手段,她都不能损英田介分毫。远山组和岸田组伏诛或许是才拉开一次大血战的铁幕。
沈青扬收拾好行装走出洗澡间,亚伯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酒宴,几位弟兄正等着自己。
“小哥啊,先喝酒!”亚伯起身笑道:“明日或许又有轰动中海的大事件了,你们功不可没!”
“八爷,现在我都有点麻木了,杀了几个人就能轰动中海?”三爷『摸』着肥油脸唏嘘道:“对手的行动跟地狱小鬼似的,多死几个才好!不过这种事大概不会影响咱们的生意吧?”
沈青扬落座:“咱们的行动跟生意无关!”
“小哥说的对,最近咱们的生意风头正劲,扩大招工对中海的影响甚巨,这是脸申二爷都不曾做过的事情,企业的威望在逐渐凝聚,又许多华商表达了加入华青商会的意愿!”亚伯看了一眼黑三奎:“最近奎哥也忙得焦头烂额,正思虑着该如何处理这些事!”
黑三奎摇摇头:“兄弟,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担心咱们做得太过啊!”
“奎哥,你担心得很有道理!中海商界大佬无数,并非都喜欢华青集团的崛起,竞争是一定存在的,尤其是现在形势很紧,低调一些才好些!”沈青扬喝光杯中的酒:“今晚的行动到此为止,大家都要守口如瓶,不要太张扬!”
“这事有白大小姐撑着,国际刑警也损伤了那么多人,如何收场跟咱们没有一『毛』钱关系!”三爷哈哈一笑:“影少每一次都逢凶化吉,以后的行动定然能成功!”
亚伯沉『吟』片刻:“国际刑警又参与了?”
“巧合而已!”沈青扬淡淡笑道,这只是一种假象,所谓因果关系尔,如果自己不让白『露』去红灯区执法,就不会发生以后这些事,华青战队会受到更大的挑战。
亚伯见沈青扬不愿意提及今晚的行动细节,知道里面必定有些原因,不好过多追问。
黑三奎环视了一下周围:“在座的都是好兄弟,我和八爷昨天来玄岛,一是想看一眼诸位,现在都囫囵个的在一起,放心了!”黑三奎放下筷子看着沈青扬:“还有一件事是代为传达啊,兄弟,昨日华青商会收到一笔巨款,点名要交给你,我和八爷立即给谁送来了!”
沈青扬的心一沉:“是谁送的?”
八爷的脸『色』有些疑『惑』地看着沈青扬:“送巨款的人没说他是谁,只说这笔巨款是你该得的!”
黑三奎转身进屋拎着两只黑『色』的保险箱放在一旁:“这就是那笔巨款,当时我们打开验证了,捌佰伍拾万元美金!”
三爷惊愣着盯着黑『色』的保险箱:“『操』地!谁这么大方?八百多万美金是我两年的收入啊!”
沈青扬摆摆手:“奎哥,难道他没有透『露』一点儿信息?”
“他说你知道他是谁!”黑三奎凝重地看着沈青扬,看来这事儿有点棘手,能轻易送出这么多钱的人,实力想一想都可怕!
“有人送钱当然是好事!”沈青扬憨笑道:“三爷,收好箱子,明天或许有些用处!”
亚伯面『色』疑『惑』道:“小哥啊,所谓无功不受禄,那人是不是有求于你?”“也许是!”沈青扬冷静地思索着,自己没有收到任何人的委托办什么事情,更没有接受任何人的雇佣,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不过没有人会做这种亏本的交易,该来的一定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