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
老夫人若有所思道:“听说公主身子骨弱,从小以男儿养着,十八岁才恢复郡主身份,出嫁时才封的永安公主。可惜了,老身竟未能一睹公主真颜。”
太子燕想起永夜风仪,悠然神往,“络羽输之英气,安四输之妩媚,‘玉’袖输之秀丽,蔷薇郡主孤还没见着。”
老夫人这才动容,手中转动的佛珠一停,长叹了声,“原来如此……如此之佳丽,是长得极像端王妃吗?”
“比王妃多了点儿英气,这点更酷似端王。”
老夫人转动佛珠的手停了停,良久轻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在想象永夜的容‘色’,还是在担忧安家的未来。
太子燕一向温和心思却细,见老夫人神‘色’忧虑,宽慰道:“只是查查,老夫人莫要担忧。安家忠心,皇上必能明察。皇上素来宠爱贵妃娘娘,不会不顾及的。”
老夫人捧起茶碗拂了拂茶沫,饮下一口道:“老身已作了决定,此事一了,将安家分了。”
太子燕一愣,“安家豪富,为何要分家?”
老夫人叹了口气道:“树大招风。安府太大了,伯平还年轻,老身年事已高,顾不过来这庞大的家业。大树犹有枯枝,公主竟在内院失踪,将来还指不定出什么事呢。各府各院分了过,是好是坏看各人造化了。”
她看向在府中进出的士兵,突叹了口气,对太子燕道:“太子叨扰老身一杯茶,老身想拜托太子一件事。老身礼佛,佛堂不可进太多兵,打扰了菩萨就不好了。”
太子燕笑道:“孤这就吩咐下去,老夫人不必担忧。”
他唤来一名士兵吩咐不要破坏佛堂,又悠然地坐着喝茶。
风扬兮站在永夜住的客房内,这里干干净净,根本没有睡过的痕迹。安伯平站在他旁边,忧虑道:“这里绝对没有动过。今晨我来这里唤公主时,发现屋内无人,这才去报讯。我已下令不准任何人进入。”
风扬兮默默地听着,向来锐利的眼神中有几分担忧,“永夜住进来时,这里的文房四宝可有动过?”
“没有。”
他眼睛一亮,又凑上炉台,蜡烛已灭,上面沾了些纸灰。永夜画过什么又烧过什么?无人进入,她烧掉的纸灰太少,没烧掉的东西永夜会随身带走吗?风扬兮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锐利的目光从房梁看到窗户。他突然躺了下来,钻到了硕大的书桌下。
心怦然跳动。书桌底部一柄飞刀钉住了两张未烧尽的纸。他小心取了下来,看了又看,放进了怀中。
“永夜昨天还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风扬兮声音冷厉,眼神又恢复如鹰隼一般锐利。
流泪的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