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的最好办法，就是展现出自己的价值。
楚白深谙此道，毕竟他也不愿听无用之人的废话求饶。
“你觉得我身边缺人么？”
许深俯视着楚白，道：“你身边的二位，就不能取代你吗？”
楚白从许深冷漠的眼神中看出杀意，脸色难看，道：“许深，我们往日无仇无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还是我率队将你从墟兽手里解救出来，就算你不念这份情谊，至少也不用赶尽杀绝吧？”
许深静静地看着他，半晌后道：“好，我给你个机会。”
楚白眼眸发亮。
“将他杀了。”许深的目光看向他后方摁在地上的赵青棉。
楚白脸色一滞，脸皮微微抽动，最终慢慢颤抖着身体转过了头。
地上，赵青棉同样睁大眼睛，脑袋被摁得死死贴在地上，他声音嘶哑：“我，我也愿意效忠，不要杀我！”
“那就换个人，换到她批准为止。”
很快，赵青棉的生命气息消散了，喉咙被咬断。
许深让杜明安排两只墟兽送到他指定的地点，没让二人跟随，径直回到岩罗街区。
当时分明只是一个雾民，他居然说……他看见了？！
……
这是反内军送来的，他先前没找到参照，一直不敢冒然吃下。
落在旁人眼里，似乎是在震惊许深会陡然出手将其杀死。
楚白一步步走近，在赵青棉面前蹲了下来。
在黑光教也有墟兽饲养工厂，规模跟追光会差不多。
但只有楚白知道，他内心的震骇全是因为许深的那句话：
楚白微怔，眼底露出喜色，却见许深慢慢凑近过来，嘴唇微微蠕动。
楚白心头一寒，顿时明白事情没有挽回余地。
“怎么老喜欢在墙上玩？”许深随手将门反关上。
楚白感觉脑子里受到强烈的冲击，眼前的年轻人，究竟是人类，还是墟兽？
这是好的转变。
赵青棉心中一阵发苦，当初许深成为大队长时，他提出辞退，若是继续留在1队的话，会不会是另一番光景？
“小赵跟随我多年，是我的得力助手，我效忠于你的话，身边也需要人手差遣，能不能换个人？”楚白咬着牙，转头对许深说道。
砰！
楚白的脑袋被踩爆。
等转过头时，石雷便看到许深的嘴角沾染了些许血迹，而他手里的那块内脏，却不翼而飞了。
楚白倒在地上，脸上仍是难以置信地震惊。
石雷心中一阵恶寒，低头道：“教皇，如今墟秘局基本都在我们掌控中，随时能安排那位魏言上位。”
黑雪立刻从天花板上跳落下来，身影极其轻盈：“对我来说都是平地，墙壁只是你们的称呼而已。”
楚白用膝盖顶着地，慢慢站起身来，脸颊下面沾满了鲜血。
“楚哥，不要……”赵青棉瞪大眼睛，眼中充满恐惧和不甘。
“不急，还要等雪宫的批条下来呢，刚好我明天去雪宫值班，能第一时间知道消息。”许深说道。
“可惜你跟错人了。”许深淡漠道。
他咬着牙，身体微微颤抖。
许深下楼将“饭菜”取上来后，在黑雪享用时，他则在一旁进行修炼尝试。
石雷抬起脚来，检查了一下，随后挥了挥手，让人拖出去处理掉。
赵青棉的眼神掠过楚白的肩膀，看向后方的许深跟石雷等人，此时此地，他们已经插翅难飞。
许深放心地交给墨卫吃下。
而许深手里攥着一块内脏，似乎是肝脏。
等回到家里，许深便看到饿得爬到天花板上的黑雪。
“那就来吧，就让我用我的命，最后帮你一次！”他心情悲凉地说道
楚白心中暗松了口气，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走了过去，来到许深面前。
许深的眼神平静，似乎早就料到这一幕，他说道：“过来，让我为你加冕。”
一道魁梧的身影遮挡了他死死盯着的许深，如巨人般走来，正是石雷。
楚白眼底的喜色顿时凝固，瞳孔狠狠收缩，露出惊骇之色。
“嗯嗯。”黑雪连连点头，眼中露出期待之色。
没多久，杜明安排的墟兽送来了。
……
他的两手被石雷打断，依然如黏着皮的烂肉般摇摆着，无法出手。
许深摸了摸她的脑袋，看到旁边桌上的梅芙微微瞪眼，立刻缩回了手掌。
鲜血顺着其颈脖流下，他没有吭声，教堂内只剩下楚白撕咬啃噬的声音在回荡。
看见……
噗地一声，楚白的身体被许深推开，翻倒在地，腹部已经撕裂。
他回头看着许深，道：“现在可以了么？”
黑雪现在的表现比前几天要好很多，即便是饥饿等待一天，也不会发脾气。
但许深的手掌将他的身体托起。
随之，硕大的脚掌遮挡了他的整个视线。
“你杀死我‘妈妈’时，我都看见了，你还差点杀了我……”
许深当即闭上眼，修炼雾隐行者秘术。
这倒也是……许深有些无言，没有纠结此事，道：“等会饭菜就送来了，饿坏了吧。”
许深的目光示意，石雷将楚白的身体松开。
从教堂离开。
赵青棉瞪大眼珠，眼中充满痛苦，想要挣扎，但最终眼中的痛苦变成苦涩，以及慢慢地释然。
楚白低着头，慢慢地爬起，最终转过身，朝赵青棉走了过去。
“处理了吧。”淡漠地声音从许深口中传来。
许深呼唤出迷雾锚点，里面还有一颗黄金苹果。
楚白只说了一个字，没等赵青棉再次开口，陡然间他的脑袋凑下，嘴巴狠狠撕咬在了赵青棉的喉管大动脉上。
杜明跟石雷微微皱眉，都看向许深。
墨卫的身边出现在许深身边，吸收掉两颗黄金果实，墨卫的身影内似乎有丝丝银色透明的光线在流动，变得更有质感，散发出更浑厚的气息。
许深瞥着他：“你的意思是想在我的眼皮下，继续拉帮结派？”
他心中犹豫了下，还是在许深面前停下，便要跪下行礼。
周围的人退让开，赵青棉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看着楚白的眼神，他顿时明白了，不禁露出惨笑。
“如果蚁后不批的话怎么办？”石雷问道。
楚白甩开了嘴，赵青棉的身体应声而倒，躺在地上微微抽搐，鲜血从喉管汩汩涌出，还有的从嘴里弥漫出来。
墨卫的身影翻越窗户，走在外面的虚空中，周围都是迷雾，而这些先前让许深感到寒冷的迷雾，此刻触碰在身上却毫无感觉，就像自己穿上厚厚的棉袄。
“好……”
墟秘局毕竟是蚁后手下的部门，替换局长，即便翻出柳局遗留的退让书跟举荐书，也需要先通过蚁后的审批，才能“正式”就任。
“对不起，兄弟。”楚白声音嘶哑，低沉说道。
很快，这颗黄金苹果也被墨卫吸收，金色流光在其身体内蹿动，随后逐渐隐去。
但现在拿出来检验对比一下，便知道是真品，没有混合什么东西。
墨卫的身影游荡在迷雾中，毫无阻碍，许深感觉即便墨卫长久行走在迷雾中，也不会被侵蚀。
这显然已经是非常合格的“冒险家”。
“孩子。”
忽然，迷雾中传来轻柔地呼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