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三杯咖啡,胡妮莎才将故事讲完。
当然,说得最多的,无非是她们胡家人收留胡以瞳,如何如何不介意外面的流言蜚语,视为已出辛苦将她养大成人,并如何如何费尽心思培育她,至于其他的,便是简洁几句带过。
完全将过去的种种颠覆了过来,没有打骂没有欺凌没有合计陷害,胡家人就是全天下最好的人,而她们姐妹更是情深。
当然,也有提及司野桀,只不过,并没有说太多,而是两人相好后,便住进了司宅,然后就六年不曾见过面。
胡妮莎说得动之以情,南宫以瞳全程默默听着,看着胡妮莎说到动情处红眼眶擦拭眼角,竟没有丝毫动容。
这些年,已练就了一双犀利的眼睛,若前些日子胡妮莎表现的诚恳,那今天就支票的事,足以证明,这个女人心口不一。
相对程欣怡的故事,胡妮莎的故事讲得声泪俱下,更打动人心,可南宫以瞳听在耳里,完全不为所动。
“表妹,爸妈听说你回来,激动万分,好几次要来看你,但我想,你已经失去了记忆,可能并不相信我和你姐夫所说,就让他们先等着,听今天我们要见面,爸妈起了个大早,一早便准备午餐,表妹,去看看舅舅舅妈吧,也顺便看看你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或许,看到熟悉的一切,会对你恢复记忆有所帮助。”
胡妮莎的眼泪说来就来,且还怎么都擦拭不完,说到这,更是激动得拉住南宫以瞳的手,央求着:“你这些年说不联系就不联系,爸妈思念你都白了头发。”
“好!”南宫以瞳轻轻抽回手,答应得很爽快。
“那我们走吧,爸妈肯定等急了。”胡妮莎没料到南宫以瞳会答应得这么爽快,微愣下后欣喜若狂。
“服务员,买单!”南宫以瞳取包起身。
“我来买!”胡妮莎为表诚意,速度拿着包包走在前面去结账。
看着表情变化之快的胡妮莎,南宫以瞳轻笑一下随她去,看样子,她很是期待她会答应。
若对想起从前的事情有所帮助,却一下又何妨。
初次登门,受到热切邀请,南宫以瞳买了些贵重礼品,胡妮莎见南宫以瞳出手阔绰,心底思量她是否攀上了有钱人。
南宫以瞳开车,胡妮莎为了显示穷态,出门打的,坐在副驾驶上,见南宫以瞳开车的动作纯熟,又笑着说:“你以前只会踩自行车,根本都不敢开车,看到车就怕,没想到,你现在开车的姿势这么酷。”
“是吗?”南宫以瞳车速保持适中,不快不慢,若这是在H国,旁边坐的是熟人,车子早就飞起来了。
“你以前胆儿可小了,又怕打雷闪电又怕黑还怕老鼠蟑螂呢,有时候还让吓哭。”胡妮莎想起当年阿瞳住地下室的情景,忍不住笑,嘴上却当玩笑开着。
那会儿,胡以瞳就是胡家的下人,每天放学后做不完的家务,常常忙到半夜才睡,地下室常年见不到光,又黑又阴森,四害又多,吓得尖叫哭泣是家常便饭。
“你现在还跳舞吗?妈当年特意给你报了舞蹈学校,你很有天赋啊,连老师都经常夸你聪明勤奋。”记忆被勾回庆祝成人礼那晚,那晚的她,真是美的像妖精!
那晚过后,那位红裙面具女再也没有出现,而那晚的空中之舞,让多少人记忆犹新!
当年的司少都没有查到是谁,或许,这个秘密一辈子都不会有人知道。
胡妮莎说的,南宫以瞳是信的,因为到现在,她怕打雷闪电怕黑还怕老鼠蟑螂,而且,她竟能跳出那么美妙的舞蹈,而她的身体柔韧度很高,体形也很好,完全就是练过。
正因为她自身条件,在后来的训练当中,避免了许多苦头。
“没跳了,全忘了!”南宫以瞳回答。
“可惜了,你当年可是一根好苗子。”胡妮莎一听心头暗喜,嘴上却惋惜着。
为了避免气氛僵硬,胡妮莎一路上都在不停的找话题,甚至将当年胡以瞳的糗事都晒了出来。
一路上,就胡妮莎在自言自语自笑,南宫以瞳不打断不插话更不阻止。
车子开进别墅区在胡宅前院停下。
望着眼前的老式别墅,不知为何,南宫以瞳心底划过一丝莫名的反感。
胡宅这六年来基本没什么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经过时间流逝,风吹雨打,宅子看起来更加老了些。
胡氏夫妻得到消息,老早便站在门口迎接,当南宫以瞳下车,夫妇俩立马疾步走过来,张开手臂便要拥抱。
“阿瞳,我的心肝,你可回来了。”
“阿瞳,总算盼到你回来了。”
胡氏夫妇,梅玉初是泪眼盈眶,胡树林是激动万分,嘴里说出来的话,连胡妮莎听了都觉得恶心。
看到夫妇俩,南宫以瞳并没有丝毫亲切感,自然而然的往旁边一侧身,避开了夫妇俩的热情拥抱。
抱了空,夫妇俩有些怔,却不着痕迹的边擦拭眼泪边责备:“你这孩子,这么多年,也不打个电话,听你姐说你失忆了,是真的吗?”
“长高了,更漂亮了。”胡树林眼眶泛着丝丝红,“外面风大,先进屋。”
南宫以瞳嘴角噙着淡笑望着激动万分的夫妇俩,“抱歉,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希望谅解。”
“阿瞳,欢迎回家!”苏炎彬目光紧锁住南宫以瞳的脸,今天的她,更加性感迷人。
“表妹,进屋再说。”胡妮莎见南宫以瞳刻意与大家保持距离,将两手提的礼品递给梅玉初,接过她手上的包,挽着她的手往屋里走:“没关系,全忘记我们依旧是一家人。”
梅玉初低头一看,顿时心花怒放,礼品虽不多,可都贵重着呢,左手上的茶叶和酒,那可是国内口啤最好卖得最贵的。
这么大方,难道她发达了?
胡宅内收拾还算整洁,但设计和摆设均已过时,表面看起来住的是幢别墅,其实内在真心算比较寒酸。
“先坐,茶水已经冷了,我再重新泡!”将礼品放下,梅玉初速度端起茶几上的茶壶,换上新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