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十一
“呀,沉风,那个人是不是苏韵锦啊?”童安暖突然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似得拉拉身边的贺沉风,清澈的大眼睛满满的尽是闪烁着惊讶,“真是想不到,苏韵锦竟然在光天化日下和那个男人亲亲我我的丝毫不避讳,沉风,如果这样的画面不小心被记者拍到的话,只怕又要捕风捉影的不知道写些什么了。”
童安暖摇摇头,那张美丽的小脸上的‘不应该’和‘担心’是显而易见的。在说话间她不由得看了眼身旁的贺沉风,咬咬唇的小声嘀咕着,“她自己怎么样倒是没关系,毕竟是商场上的女人,就算是结婚了,平日里少不了的应酬也会让她绯闻满天飞,可是沉风你不管怎么说也是官员,她就算不为自己想想的多注意一点,也要为沉风你想想啊。要是因为她自己而影响到了你的仕途,那真是太不应该了。”
“苏韵锦涉商这么多年,从来没在报纸上出现过任何绯闻。她在这种事情上向来很小心和避讳的。”贺沉风蹙眉,脸上的表情多少有些阴晴不定,“看那男人一丝不苟的穿着打扮,应该是客户。”
刚刚的想法是刚刚的想法,可是在别人面前,就算是自己的女人做的再错,也不过是极力维护,因为这维护的不是女人,而是男人自己的面子,不然若是女人真的红杏出墙的给自己戴了绿帽子,难道这不是件打男人脸的事么?
可是童安暖听在耳朵里却完全不是这么个意思?刚刚去拿首饰的好心情顿時一扫而空?但并不是现在,而是在刚刚看到他脸色难看的看到苏韵锦時,就已经火冒三丈了?
他明明就在乎她,明明就很讨厌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还一次次的骗她说什么和她结婚根本就是商政联姻的一个手段,一切都是苏韵锦逼得,他厌恶这个毒妇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把她当妻子看待?在他心目中他的妻子就只有她童安暖一个人。
她不知道男人是不是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明明说着不在乎,可是私底下却是脸上写满了‘在乎’?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贺沉风脸色都难看成这样了,会和苏韵锦还有她身边那个男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苏韵锦平時上班不是都很忙吗?一下午什么不干,专门推了工作出来‘应酬’,那这个客户肯定格外重要吧?”压抑着心头的火气,童安暖眨眨眼睛,装作很天真的问道。
她明明就用了一副‘说者无心’的态度说着,要的就是‘听者有意’的结果?却不想随着贺沉风的脸色越发难看,他竟然沉了道了她一句,“行了。”
那话语中并未有强烈的让她‘闭嘴’的态度,却已经俨然透露出一种不耐烦。就连那幽深中透着清明的眸子,现在也宛如卒冰的湖面一般,寒冽而暗沉的不见底。
“不过同样是女人,其实我也可以理解苏韵锦一个人時候的寂寞,不过你也不要太生她的气,也许一切都只是生意场上的逢场作戏呢?”虽然贺沉风脸上的表情已经很臭了,但是为了让他在心里更加的讨厌苏韵锦,厌恶这个可恶的女人,童安暖不甘心的补充上一句,也算是善解人意的安慰贺沉风。
眼要样而。自始至终,她都很好的掩饰起自己的小情绪,把无辜、难以相信,甚至是理解的态度演绎到了最真实的状态。
“我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又哪里来的会生气?她平時和些什么人接触跟我有什么关系?”贺沉风挑挑眉,一脸风淡云清却分明冷意十足的模样,就连他身边的童安暖都简直要给冻伤了?
她暗暗的攒攒掌心,提醒自己一忍再忍的指甲都要刺破掌心了。是,他是说着不生气。有些东西并不是高温才会灼伤人的,零下几十度時的超低温時威力要比高温强的多?
本来打算下午出来陪童安暖出来逛逛的,可是完全没有心情的贺沉风却表示自己刚刚接到了秘书打来的电话,有些事情需要他回去处理一下。所以在把童安暖送回去以后,他就驱车离开了。
——————《诱宠小妻:军长,你玩阴的?》——————
苏韵锦还记得,当時阿梵在问她手臂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的時候她只含糊的表示自己骨头脆,不小心摔着了就骨折了。可是聂梵那锐利而好似能洞穿一切的眼睛就那样看她,也不说信或者不信,反正那样的眼神,让她看似平静的说这话是多少有些心虚,只不过她知道的,他从来就不是个那种令人讨厌的,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
她的话只是让他很平静的问。“他是不是对你不好?”
那双眼睛里却像是断定了什么似得,几乎是抱着一种肯定的态度。律师捕风捉影外加事物间相互联系的思考方式让他几乎条件反射的就想到苏韵锦身上的伤会不会和贺沉风有关?
他甚至还极其像那么回事的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名片放在桌上,很认真的告诉她,如果在她遭遇什么家庭想要靠法律的手段维/权的话,身为多年的好友,他可以无条件的帮助她——不管那个人是谁,是什么身份,他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那个人把牢底坐穿?
可能是聂梵脸上的表情太过于认真了,苏韵锦一开始还有些愣神的没反应过来,后来突然‘扑哧’一下子笑了,哎呀,你看看他那紧绷着脸的模样,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似得,是不是做律师一定要紧绷着脸,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時才能红啊?
他真的多虑了,没有人欺负她,真的没有,只是她不小心摔到了而已。
半年的离开,聂梵真的觉得苏韵锦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以前的她虽然文静而优雅,就像一尊贵重的古董花瓶,虽然美丽但是却缺少生机,就算是她对他微笑,他都可以感觉到她的不快乐,她眼睛里若有若有流露出来的落寞。可是现在的她就像是那插在生长在阳光下的玫瑰花,活力而快乐,哪怕就这样坐在她的对面,他不需要再像一样想尽办法能够怎么让她更快乐一点,而是直接可以感觉到她扑面而来的生机,从而感觉的到一种说不出的轻松和愉悦。
他注意到,就连她说话的方式都改变了,如果是以前的话,她不管说什么都是理智的分析和总结,哪怕是他唯一一次表明心迹的時候,她的拒绝也是不露痕迹的理智和衷心劝慰,可是现在,她却变得随姓多了,好像身边的事情她一下子没那么关心了,不过顺其自然罢了。
如果说之前的苏韵锦是银装素裹的冬,那么现在的她就是花开送暖的春。
特别在她眨着眼睛笑的時候,没有人不会爱上这样生动而眉宇间尽是点点画意的女人。
在两人后来准备离开的時候,苏韵锦起身开始整理着身上的裙子,而聂梵身影未动,一双狭长的眸就那样越过身前的桌子,静自而淡定的看她,“小锦,你知道半年前我为什么会离开j市吗?是因为,j市的空气已经让我压抑的呆不下去了。从美国到j市,从j市到温哥华,辗转反侧的我只是想让自己想明白,如果她幸福那也就罢了,可如果她不幸福。我就把她赢回来?所以,我可不可以把那个人口中的‘顺其自然’,当作是一种变相的默认?”vexp。
……
苏韵锦自认为虽然因为工作关系在社会上结交广泛,但是身边的知心朋友却并不多,聂梵绝对算得上一个知己,所以在和他聊了一下午天回家時,她的心情无限愉悦的甚至还哼起了歌。
从开门到进屋,刚开始正在玄关处脱着鞋子的苏韵锦还感到有些异样,后来当她不经意的往客厅沙发上一瞟時,差点失声尖叫出来?
而听到门的声响,正坐在沙发上看书的贺沉风合上手中杂志,一双深如海的眸子分明将苏韵锦刚刚那打了个颤儿的动作都没有错过的尽收眼底。“有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可能因为回来太久,他早已扯了领带,毫无章法的丢在一边,身上微敞着两颗纽扣的藏蓝色衬衫也被压出了丝丝褶皱,随着他将书往茶几上一扔,修长的黑色西裤落下,飞快的盖住他的白袜子,露出一双光泽暗哑细腻而透着贵气的尖头皮鞋。
虽然他英挺的五官每一根利落的线条都在配合着他唇角上扬起来的笑容松动,但是这笑容却未达眼底的挑眉间朝她看来。
“你怎么回来了?”稳了稳心神,苏韵锦总算适应了家里悄无声息的冒出来个大活人。在换好鞋子后,她呼了口气的将包扔在沙发上,自顾的从桌上倒过杯水来喝,“回来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门都锁的,刚刚我进来的時候吓一跳。”
“怎么,我回来你不高兴吗?”贺沉风高大的身影站在她身后,似笑非笑的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