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涵把马车停在了东门,此时正端坐在马背上,一袭蓝衣,说不出的风流倜傥,引得不少过往女子频频回顾。
“他非得这么骚包吗?唉,可怜的怜心,喜欢上这样的男子,还不有得苦头吃啊。”羽汐此时一位风骚公子哥的打扮,其实也比李承涵好不到哪里去。面如冠玉,剑眉入鬓,一双狭长桃花眼,头发高高束起,戴一白玉冠,嘴唇薄削。看到面前一清秀美女走到,屈指便搭在嘴角吹起了口哨。
“嗨,美女,我不比那人差吧,你干嘛不看我啊?”一脸邪肆,流里流气的,吓得那清秀美人,一溜烟儿的跑掉了。
“哈哈哈”看着狼狈奔逃的美女,羽汐爽朗地笑了起来。神色有些委琐,姿势有些下流,就算那颇有些悦耳的声音听到别人耳里,也觉得刺耳难听。李承涵皱眉横扫了她一眼,握剑的手紧了紧。羽汐可以笃定,只要她此时开口调戏他,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拔剑向她刺来。
“嗨,美男,爷看上你了,跟爷回府怎么样?你看爷一表人才二分风流三分倜傥四分俊雅五分才气六分风骨七分帅气八分孔武九分潇洒十分有钱,跟着爷走,爷保证会比疼那些娘们更疼你的。”
果然,李承涵一听这话,浓眉倒竖起来,目睚欲裂,瞪着羽汐的眼睛虎虎有杀气。
“哼,臭小子,你把爷看成什么人了?”
“什么人?美人啰!”吊儿郎当,一脸欠扁样。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锵”一声,李承涵利剑出鞘,身子一个马背拔葱,飞了起来,在地上几个起落,便飞到了羽汐面前,寒光闪闪的宝剑毫不容情地向羽汐劈来。
“啊,要死了,你来真的啊!”羽汐坐在马车车辕上哇哇乱叫,身子缩成一团便往车夫身后躲。
眼看着李承涵的剑直逼向车夫,那车夫也不躲,安坐着,只缓缓抬起右手,“咣当”一声,利刃相交。李承涵有刹那错愕,身体腾空向后跃出几寸。
那车夫手里不知何时居然多出了一把刀……
“王爷停手,难道还未看出娘娘只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李承涵错愕,再错愕,真的是十分错愕!眼睛瞪得大大的,原本好看的眉毛拧成结,盯着羽汐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最后定格在喉头处。
羽汐咽了一口口水,喉结跟着上下滚动了一圈。
像,极像,十分像。
李承涵的眉头舒展开来,直直地走过来,伸出手指戳了戳了那个东西,硬硬地,连手感都真切。
“这个是怎么弄的?这也太像了。”
“怎么了,看上爷了,愿意跟爷走了。”羽汐继续流里流气,一点都不正经地说道。
“是,看上你了,爷决定跟你走了。”李承涵跳下马车,率先往车厢里钻去。
“奴婢绿竹,见过王爷。”
里面一绿衣美人,眉清目秀,体态丰腴,见着李承涵挑帘进来,也不惊惶,只款款地站起来向他盈盈一拜。这倒让李承涵有片刻的怔忡。片刻后悄然,这是羽汐的那个随侍宫女。
“怎么样,我这美人美吧?”后钻进车厢的羽汐越过李承涵向绿竹走去,待走到她身侧,便把她揽进怀
里,一只咸独手还抚过她嫩白如豆腐的脸颊,一副好#色的痞子样。
“公子。”绿竹娇软嗔道地喊了一声,纤纤玉指拍在羽汐的手里,并轻轻推开她。两人那模样像极了风流场上的男欢女爱,你侬我侬,让李承涵为之结舌。
“在下京中李承涵,敢问公子高姓大名?”李承涵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轻轻一揖,抱拳问道。
“哈哈哈”羽汐放肆地大笑起来,笑着笑着,越笑越欢,最后都快喘不上气来了,捶胸顿足的样子,说不了的可爱。
绿竹看她笑得实在狠,怕她难受,忙伸出手来帮她顺气。
“公子,别笑了,一会儿该岔气了。”一改刚才不知从宫里那个妃子娘娘那里学来的娇嗲样,敛了神色,很正经地说道。
“没事,没事。”羽汐一边止不住的笑,一边摆手。可是话还未说完,就真的呛得咳嗽起来。
李承涵又好气又好笑,自己不就配合着她演戏吗?甚至笑成这个。心中虽然有些恼,却不忍看着她难受,便伸出手,略用力地帮她拍了一拍。羽汐有些好转,直起腰看到李承涵那张略有些无奈的脸,又开始笑起来。
“别笑了,再笑下去,我还以为是谁点了你的笑穴呢?”眉毛轻蹙,嘴角淡然,语气却有些宠溺。
“呵呵,我一直以为涵王爷除了吟诗作画这样的风雅事,演戏是肯定不会的。可是没想到,王爷不但会演,还演得很好呢?”羽汐拽着他的手,摇晃着说道。她这样一副男儿装扮,却又露出女儿家娇憨的样子,说不出的怪异滑稽。
“呕,公子,你这样子让我好像吐哦!”绿竹夸张地做了一个要呕吐的表情说道。自从出了东宫,她就放下了训人时的一本正经,也开始变得顽皮起来,特别是在羽汐妆扮好了,分配完各自的角色之后,她就很喜欢自己这个有点风尘味的新角色,而且入戏还颇深。
“死丫头,叫你调侃本公子。”羽汐狠狠地在她的头上敲了一个爆栗。
“哎哟。”绿竹吃痛,缩缩脖子,抱住头。
“爷不喜欢你了,去外面吃西北风去。”羽汐一挥手,吆喝着把绿竹赶了出去。
“呜呜,公子有了新欢,就不要旧爱了。人家伤心了,以后再也不要理你了。”绿竹一边擦拭着干燥的眼睛,一边跺跺脚,扭着屁股出去了。
“李公子,小妾不懂礼数,上不得台面,让公子见笑了。”羽汐一脸惭愧,抱拳对李承涵揖揖首。
“无妨无妨,公子还未告诉我你的高姓大名呢?”绿竹出去后,李承涵便随性起来,放下王爷架子,丢了剑,窝进软榻中,手枕在脑后,腿高高翘着,抵在了车壁上。
“喂,李承涵,别把我马车弄脏了。”一看他把一双泥脚搭在自己干净的车壁上,羽汐不干了,跑过去要李承涵把脚放下来。
不知是因为大家乔装了的原因,还是平时在朝中正襟危坐了太久,想要放松,李承涵动也不动。羽汐便也不依地伸手去拽。无奈李承涵是练武之人,她一细胳细腿之人,实在不是对手,居然不能撼之分毫。羽汐不服气,从最初的想要他拽起来,发展到想要把他拽动。后来越是拽不动就越用力,还非较上劲不可。别怪两人幼稚,一来他们都是年轻
人,难免有些争强好胜,另外,他们平常都是神经绷得极紧的人,一旦有这样的机会放松,便如孩子般纯然。
“我就不信我拽不动你了!”羽汐发狠。
“我就不信你能拽动我。”李承涵悠闲。
拉、扯、扳、摇、拖,十八般想法,十八般行动,最终得一失败。
“我还不信了。”羽汐双手穿过李承涵双腿,在下十指交握,打成了一个结实的结,左脚支地,右脚踩在硬榻上,咬着牙,大有拼命地架势。
李承涵看着她呲牙裂嘴,小脸变形,一点形象都无的样子,觉得心情分外舒畅,枕着双手,半眯着眼睛,笑嘻嘻地。
这是挑衅,活生生的挑衅,我南宫羽汐誓要与你拼到底!
拉,用力。
“咣”马车车轮很不巧地滚到了一块高高突起的石块上,车身左右剧烈地摇晃了一下。羽汐一个站立不稳,身子向后仰去,眼看就在摔倒。
“小心。”
李承涵眼明手快,一把捞起羽汐。还未待他们有进一步的反应,“咣”一声,车轮似乎又压上了一个不物体。
“阿俏,你是怎么赶车的。”只听帘外绿竹的斥责声,大概是撞了板壁头有些疼,忍不住要发两句牢骚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阿俏小声地辩解。
“什么你不是故意的……”外面绿竹充分发挥了她训人的本事,滔滔不绝,洋洋洒洒。两个丫头只顾着自己拌嘴,没有一个人想起,车厢里原本热闹着的两个主子此刻声息全无。
“对不起,对不起。”羽汐连忙从扑倒在地的李承涵胸膛里爬了起来,“你,你,你,我,我,我,我有没有把你压坏?”羽汐口吃,满脸通红,手足无措,她分明听到了刚才她重重压在李承涵身上时,那张俊脸上的痛苦表情。
李承涵躺在地板上,一只脚还搁在刚才自己躲着的榻上,手呈一个怪异的姿势举着。脸上还很痛苦,脸蛋儿有些红。
羽汐一看,坏了,莫不是压得惨了,坏了哪里。
“你,你,你到底怎么样?压到哪里了?”说完了便要伸手去摸,想看看李承涵哪里受了伤。
“没事。”
李承涵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还未见过哪个女子,敢这样对他动手动脚。何况,那人还是他的嫂子。
“嫂子,我没事。”他强调了一遍那称呼,希望那个还在他身上乱摸的女子有点自觉,同时也提醒自己,这个人,可是嫂子,嫂子啊!可不能有非分之想。无奈,自己虽然如此警告自己,可是抵不住身体却产生了反应。
这个不听话的东西,李承涵暗骂,刚才那一压没有把你压扁吗?一边巨痛着,一边还能够生龙活虎的。
羽汐一路从上摸到下,眼看手就要滑过腰际探到下面去摸他的腿了。李承涵脸更红了,连忙捉住她的手。
“我没事,你别用看了。”
“真没事?”羽汐不信,看着他有些微红的脸问道。
“真没事。”李承涵不敢动,怕一动就让羽汐看出他的异样。心中暗道:刚才那一压,差点没把我命根子玩完。现在好不容易那阵痛缓过去了,你又如此。再这样下次,本来无事,也会被你弄出事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