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奎在徐医回来之后,特意让他过来一下,问问儿子头上是怎么回事。徐医不想说慕容泫和高昭仪母子之间的事。
不过慕容奎问起,他也不好随便说,就算用一些较为晦涩的话语,慕容奎也听得懂,慕容家几代的汉化不容小觑,这些在汉人眼里看起来是胡人的鲜卑人,说起那些经典道义可一点都不比汉人差。
徐医就算想要糊弄慕容奎都没地儿糊弄他,只能道,“济北王头上的那个包,已经好多了。”
“那是怎么来的。”慕容奎可不相信慕容泫那么大的块头在宫里头还能自个一头砸地上去,“别告诉我他是真摔的。”
“看济北王伤口,像是被砸出来的。”徐医道。
“……”慕容奎闻言,坐在那里好一会。他还有许多事要处置,手里的军报一直放在案上。
到了晚间,他头一次破天荒的去了高昭仪的宫殿。
帝王临幸嫔妃,可以去她的宫殿内,也可以直接把人给召来。怎么做只是看他有没有时间,和乐意不乐意了。要不然学晋武帝那样在后宫里头乘坐羊车,那也是一种乐趣。不过此时慕容奎可没那个心情来坐什么羊车。
到晚上直接就去了高昭仪的宫殿。
高昭仪有病在身,不适合服侍。这个慕容奎老早就知道了,不过他这次原本也不是去找高昭仪睡觉的。
高昭仪在病榻上知道慕容奎要来,推开那些宫人想要给她上妆的手,“陛下知道我是甚么样子,用不着涂脂抹粉。”她知道自己眼下不好看,换做别的宫妃一定会打扮一下,不说把自己收拾的美艳,至少要干净体面。
但她心里有怨不是一年两年,也根本不待见慕容奎,她不耐烦往自己脸上擦那些粉英,干脆将面上清洁干净,然后头发再梳了一次,别上几根银簪子,身上衣裳整洁,就算是收拾的差不多了。
她年纪大了,比不上那些小娘子颜色好,涂脂抹粉别说她根本不乐意,就算乐意,她也拉不下这个脸。
她在宫人的搀扶下,从床榻上起来。她身体一直不太好,辽东不是个养人的地方,比起高氏一门曾经居住的渤海郡来,一年里头有半年以上都是积雪,气候寒冷,连夏日都不能热起来。她在渤海郡长大,到了辽东之后,就不怎么适应。这么多年下来,身体自然也就不好了。
“昭仪,不如擦些胭脂吧,毕竟待会陛下要来。”女官见着高昭仪面上实在是过于寡淡,算算年纪,高昭仪已经不年轻了,但面见天子,也不好这么一副清水寡淡的模样去见人。
“不用了。”高昭仪站起来,伸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
女官不敢多劝,见她不肯。也就罢了。
过了一会,慕容奎就来了。
高昭仪拜下,“妾拜见陛下。”
“起来吧。”慕容奎对着高昭仪,和对着陌生人似得,他让高昭仪起来。自己就走到里头去。
称帝也有三四个月了,他还是头一次到高昭仪宫里来。
高昭仪起来之后,跟在他的后头进了内室。宫人们将各色点心还有饮品端上来,点心有汉人的糕点,也有鲜卑人喜欢吃的奶卷等物。
“许久未见。昭仪的气色似乎比以前好些了。”慕容奎也有趣,开口就是胡诌。高氏都在床上躺了好几天,脸色能够好到哪里去?慕容奎早就不记得上回和高昭仪见面是什么时候了。似乎……还是在龙城的时候?
“多谢陛下,妾能有今日,全是陛下的恩德。”高氏这话说的似乎别有深意,可惜慕容奎根本就没听出来,他随便点了几下头。
“你就那就行。”慕容奎这次来不是为了光和高氏唠嗑的,他也不想和高氏唠嗑,高氏那张脸看着他就没有半点兴趣,别说留宿,就是说些话,都恨不得赶紧说话然后抬腿就走。
“我听说上回三郎在你这里摔了个跟头?”慕容奎说起这事都一脸的不相信。那么大的个头,都比他这个阿爷还要高,又不是一两岁才学走路的小孩子。而且宫里到处都是人,会没有人来提醒他?还能摔着?
“三郎不是摔的,是妾打的。”高氏坐在那里淡淡道。她心里知道只要自己说几句孩子不小心,身边人伺候的不好。哪怕慕容奎心里不相信,也会这么揭过去了。
“啊?!”慕容奎听到高氏这么说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打孩子那都是孩子还小不听话的时候,现在人都这么大了,母亲还打的下手?!
“三郎怎么你了,你要打他?!”慕容奎质问道,他以前对慕容泫不管不问,但衣食起居上从来没有亏待过,更别说打了。都说儿子不打不成器,但这几个儿子他可是一次都没有打过。
自己都没有打过的儿子,竟然被高氏给打了!
“对舅家不敬。”高氏道,面上冷冷的,尽是端庄高贵不可侵犯。
慕容奎恶心死那张脸了,他就是讨厌高氏摆出那张脸来恶心人,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世家女的出身似得。以前在床上还要摆出那么一番不可亵渎的脸,看的他都没有半点兴致,这会又把这脸摆出来这是想要干什么?
慕容奎想起自己年轻时候被高氏恶心到的那段小小的日子,他顿时就冷笑起来,“哦?可是哦也没有听说过三郎和曾六茹家有个甚么过节啊。”
普六茹氏是他的原配,也是正经的先皇后。
果然这话一说出口,慕容奎就见着高氏的脸上那点点血色刹那褪去,雪白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他就是说这话恶心死她!这么多年他哪里看不出来她的心病到底在哪里,只不过懒得去管。前头有那么多事等着他,需要他去处置,他后院里头也不是只有高氏一个女人,他喜欢哪个就喜欢哪个,半点都不用强迫自己。高氏那些委屈看在他眼里简直就是个笑话。
当年是高冰自己把妹妹巴巴的送上来,话还说的很好听,说愿意让自己的妹妹愿意为他持帚扫庭。
他可没有强迫他们!
高冰的目的明确,就是为了让妹妹来弥补自己父亲当年一根死脑筋和慕容家弄出来的裂痕,他那时候才继位不久,自然是愿意有个帮手。
谁知道高氏不情不愿的,她不情不愿。他自然就能把人丢在那里一冷就是二十年,让人吃上二十年的亏,也是她自己自作自受。
“陛下……”高昭仪听到慕容奎这话,嘴唇都在哆嗦了。这件事算是她心里这么多年来的痛处,没有想到慕容奎竟然当着这么多宫人阉寺的面,在她的伤口处狠狠踩上了一脚,顺便将她的脸面丢在地上踩,
“陛下来这里,只是为了和妾说这些?”高昭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舌头死死的抵住上颚,让自己不要晕过去,手指也掐住虎口。方才那话,如同一个耳光响亮的抽在她的脸上,她耳朵里头嗡嗡作响,似乎都要见不到面前的人了。
“原来只是想要和你说说三郎,结果看到你这么不懂事,就给你说一遍好了。”慕容奎来的时候,心里只是想着和高氏说儿子的事。毕竟当年他就觉得高氏容色不如自己的意,到了现在自然不会突然见着她,就觉得她美若天仙了。
说完儿子就走,这就是他的打算。谁知道高氏还说他把三郎给打了!
三郎是个稳重的好孩子,这么久了,他就没有见过三郎做过一件错事。什么顶撞舅家,分明就是让她自己不如意吧?
慕容奎觉着就高冰那个性子,别说三郎不可能真的在明面上顶撞他,就算有,高冰也绝对不会让人知道。
说起来也奇怪,这对兄妹,性子怎么这么不同呢?做儿子的性情不像那个古板脑袋死活不开窍的阿爷,做女儿的性子倒是和那个阿爷一个模子里头刻出来的。
“用你们汉人的话说,三郎应当是叫普六茹家阿舅。”慕容奎一句句的往高氏心头上下刀子,“和你,可是没有半点关系。另外你家里头的那些事,还有甚么可以摆的上台面上说的?不过就是你想侄女儿做王妃,结果却成了宗妇么?”
慕容奎知道高冰的那些打算,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便他们折腾罢了,反正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事。
“你给我记着,以前你怎么过的,从今日到你死,继续怎么过。”慕容奎不耐烦和高氏说话了,他直接就从茵蓐上起来。他身材高大,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压迫力十足。那双眼睛眯了起来,“外头的事不是你能管着的,记住,要不是看在三郎的份上,朕直接让你去掖庭和那些年轻女人呆在一块。而不是给你个昭仪做。”
说罢,他转身就走,似乎多看高昭仪会脏了眼睛一样,没有半点留恋。
高昭仪没有想到慕容奎是真的能够当着她的面,说出这么如刀子似得话。她捂住胸口,瘫坐在茵褥上,旁边的宫人都惊呼着去搀扶她。
宫里头要说没有秘密,还真的没有秘密,回头高冰就知道了这件事。他知道之后是急的跳脚。当年在高氏被慕容奎冷落疏远之后,他也就后悔让妹妹进去了,他这个妹妹容貌算得上清秀端庄,但和美艳两字是扯不上关系。
但父亲那些貌美妾侍所出的妹妹,没有一个活下来的,他也只有拿亲妹妹去顶了,谁知道出这么件事来。
如今他的嫡女算是折进去了,至于再和济北王正经的联姻,那是相当的难,毕竟高家也没有大脸到能够往皇家里头嫁进去两个女儿,除非是一个做妻一个做妾。正妻之位自然宝贵,而且惹人注目。但是妾侍就不一定了,不管送多少个,都没有人在意。就是……传出去脸上不好看。
“还是要打听一下。”他对儿子这么叹道。
高冰的儿子高崇之面有不满,“阿父,济北王明摆着就是看不上我们高家,又何必这么费尽心思?”
高崇之如今在邺城里头做了一个校书郎,平日就是做一些校对的事。而且官阶也不高,但他人年轻,能够做到校书郎已经很是了不得了。
“你懂甚么。”高冰坐在那里,直接就训斥道,“当年你祖父和老辽东公那件事,可让我心力憔悴,如果不是你们姑母生下了济北王,就凭借你的资历还坐不到这个位置呢!”
高冰心里对老父也很有埋怨,当年拖家带口的从家乡跑到辽东去避难,老辽东公也是彬彬有礼,对他们甚是礼遇。甚至还请父亲辅佐辽东内政,可是父亲就是不知道哪里出错了,死活不愿意,不愿意也就罢了,面上说好听点,也就过去了。谁知道竟然是对着辽东公的面露出来的,之后又叫崔家的人一挑拨,直接就不来往了。
他费尽心思把妹妹送上去,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有了今天这个局面。
能说联姻没有用处么?这还不是做妻,只是个妾侍呢。
“可是,这也太有辱斯文了。”高崇之想起要把自个妹妹送去给慕容家的人做妾侍,顿时脸上通红。这话传出去也不好听。
“没事。”高冰根本就不觉得这个是个事儿,“你是没见着当年清河崔氏把女儿嫁羯人的那股狠劲儿,为父这个还算是好了。”至少慕容家多青年才俊,也没有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
慕容泫在外头听说自己生母的病病的更严重了,甚至夜里还吐了血。这就吓人了,他进宫探望一趟,高昭仪听说慕容泫来了,头就转向里头,死活不肯看慕容泫一眼。
宫女们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知道要是高昭仪有个三长两短,她们这些知道了太多事情的人,指不定就要从鲜卑旧俗,拉出去给主人殉葬。
“阿姨看起来,身子还是不好。”慕容泫也不生气,他头上的那个包已经消下去了,这会从外头看也看不出什么。
“阿姨多保重,就算是为了高家,也要好起来。”慕容泫无意在高昭仪这里装孝顺儿子,他知道生母的要害在哪里,直接对准要害下手就行了。
生母打他骂他,他都没有多少感觉。她生了他,让她打骂一下出出气也没有什么。更加不觉得愤怒。
这个要是还愤怒,那么前生他也不可能走过来了。
躺在床榻里头的高昭仪听到慕容泫这话,身上颤了一下,随后她别过脸去,从嘴里挤出一个字,“走。”
慕容泫从善如流的走了,他从寝室里头出来,到了外头,他对着阉寺宫人吩咐,“好好服侍昭仪。”
这宫殿里头的人哪个不盼着高昭仪长命百岁的。要是高昭仪有个什么,他们全部迟不了兜着走。
从后宫出来,慕容泫的心情还算不错。
他那句话只要生母听到心里头去了的话,那么过段时间,就能听到高昭仪身体康复的好消息了。
出了宫门,他抬头看了一眼这天,感叹了一声,“真蓝啊。”
天的确是很蓝,看起来这几天的天气应当不错。
慕容奎的的确确是个坐不住的,他自己年纪大了,不好出去征战,但心里一直都还记着那些事。等着在邺城里头待久一点,鲁口那边传来消息:原先的那个守将被自己手下人给杀了,那个所谓安王都已经换人了。
鲁口么有拿下,慕容奎哪里放心的下,在上那个走马上任的安王拉起大旗就开始和燕国作对,摆出一副割地称王的势头来,他这么一来,慕容奎直接就派出了自己的儿子们和其他宗室,对河北这些还不听话的地方进行扫荡。
对于慕容的那些皇子诸王来说,与其留在邺城里头沉迷于美色富贵,还不如出去打天下。毕竟那些才是他们应当做的正事。
慕容奎派出慕容泫和慕容明一同南下。
慕容煦听到这个消息,面上对上头的皇帝道,“阿爷圣明。”可是回去之后,脸上阴沉的连李洋都不敢多说一句话。
李洋说的那些趁着济北王和中山王根基不稳的时候,剪除羽翼,的的确确是眼下该做的事。可也比不上他的那位阿爷就要用这两个,偏偏他还知道这两个的征战才能在他之上。将来若是有一番作为,还离不开这两个。
恨不得将其铲除,偏偏还要用他们。这种憋屈,谁人能懂!
慕容泫巴不得赶紧离开邺城,他在邺城的那座府邸美轮美奂,说是前头那个倒霉催死鬼皇帝石遵做皇帝之前的府邸,看着是好,可是住着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毕竟石遵大小也曾经是个皇帝,哪怕他这个皇帝最后被废了,单也好歹做过。慕容奎把这座府邸赏赐给他,看着是给他的补偿,其实差不多也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当然慕容奎自己是觉察不到的,毕竟这是父亲给儿子的财产。巴不得好上加好,哪里能够想的上其他的。
慕容泫之前不是没有上过表,推辞这个府邸,推了三次没有成功,干脆就住下来了。但他还是喜欢在外头多一些,以前他也是这样,皇宫里头带着不顺心,带着大军就冲到长安城门下,和那些羌人打个你死我活的。
这个有水有山的府邸他还不看在眼里。
慕容泫要出征,秦萱自然也要一同跟随。毕竟她的本职是将军,而不是其他的。
出了邺城的当夜,秦萱抱着一堆的简牍到慕容泫面前,慕容泫和慕容明两个人都在看面前的羊皮地图,羊皮地图上绘制的是河北的地形。
要打仗,不看地形,那是找死。
悦氏兄弟看到秦萱,立刻对那边还在看地图的慕容泫道,“大将军,秦将军来了。”
慕容泫已经封王,但是悦希和悦寿两个还是习惯称呼他为大将军。
慕容泫一听抬起头来,见着秦萱站在那里,他眼神闪了闪,点点头,“你来了。”多少有些冷淡。
秦萱也早习惯慕容泫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作风了,说实在的,这家伙还在床上被她压得各种模样都出来了,就差她真拿个东西爆了他。不过她知道对于直男,那个地方能别碰就别碰,万一给他打开新世界大门,那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可不能这样。
慕容明的反应则是要热情的多,“是你。我听说你做了三哥的司马?”
秦萱如今的名头可不仅仅是过去的襄武将军这么一个了,她自从慕容泫升级做了济北王之后,她也论功行赏成了军中司马。
之前慕容奎对她也颇为欣赏,所以对于这次调动,他也没有反对。而且就那些对她不满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她的功劳的确大。而且,在军中也得到了许多士兵的拥戴。
没有士兵不喜欢大方的人,尤其那个人还愿意给手下的士兵分更多的赏赐,更是恨不得削尖了脑袋往里头钻。
军中司马,并不仅仅是打仗,更是要管着军营里头的操练还有演习,另外执行军法也是重要职责之一。
秦萱以前只管打仗,冲在前头,一槊下去血花飞溅然后激出后头那些士兵们的狼性,跟着她一块杀杀杀。
现在她就不能走这么粗暴直接的路线了,要做官!而且做好了还可以继续往上头升职。
这个世道看着让人忍不住摇脑袋,但却是最好出头的,没有乱七八糟的规矩,不必老老实实的熬资历,只要有本事,坐火箭似得直接窜上去。
秦萱就是属于窜上去的人,当然除了她本身够努力之外,杀的人够多,尤其那一手漂亮的百步之外取人性命的神乎其神的射术之外,还有慕容泫的助力。
幸好她不是一个升职的人,比德真,乌矮真还有其他几个曾经在慕容泫身边做过亲兵的,统统都升上去了,牢牢把持着慕容泫这一部的大军重要位置。
要说以前慕容泫这里还有以前的老人,或者是其他不服管的贵族子弟,这一回可是真的清理的干干净净。军中唯慕容泫马首是瞻了。
就连邺城的慕容奎也不觉得不对,慕容家从草原跑过来还没有几代,草原上鲜卑人儿子们长大了,做老子的要给所有的儿子们留家产,不管是牛羊还是部民,都要给一点,不然不好在草原上过活。
慕容奎也只是照着鲜卑旧例罢了,只不过他这么一照,太子慕容煦那里就险些咬断了牙。
“是的,承蒙大将军厚爱。”秦萱站在那里道。她今天来是把军中刑罚的情况告知慕容泫,她和慕容泫私下是那种关系,但是明面上该做的她都会好好的完成,尽可能的不给别人留下把柄。
“这也是你应当的。”慕容明看着秦萱咧开嘴就笑,那模样简直是开心的不得了。要是面前是只小猫,都能听到猫咪冲她咪咪直叫。
“……”慕容泫回头看了身边的弟弟一眼。
慕容明察觉到慕容泫的不高兴,“三哥你不高兴了?我这说的都是实话,说实话你还不高兴啊?”
悦希僵硬着一张脸坐在那里,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不知道说什么,那么还是好好的闭上嘴吧。
“你看了好一会了,这会有没有肚子饿?”慕容泫不会和这个弟弟一般见识,直接说起吃喝的事来。
“饿了,早就饿了!”慕容明对着慕容泫到底还是孩子心性,听到慕容泫这么一问,立刻叫起来。
“让人把膳食都抬上来吧。”慕容泫挥手让悦希悦寿两个把面前的羊皮地图都收起来。
兄弟两个手脚飞快,一下就把地图给麻利的收了起来。
“属下告退。”见着面前两个人都打算吃饭了,秦萱也打算跑了,看着别人吃饭什么的简直太折磨人了。
“你也留下来一道吧。”慕容明道。
这话说出口,顿时所有人都瞅着他了。
秦萱是慕容泫手下的人,就算是要留下来,那也是慕容泫开口。而不是慕容明。
慕容明察觉自己失言,不过他还是有自己的绝招,他对慕容泫一笑,笑的贱兮兮的,带着点儿讨好,“我觉的三哥一定是觉着他饿了,三哥那么礼贤下士的一个人,当然会把他留下了,所以就口快替三哥说出来了!”
秦萱突然觉得慕容明这份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是够可以的了。
*****
高妈:我已经被气得不要不要的了。
娇花:……好好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