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45.误会重重

杨漾没见过聂皓发这么大的脾气!他一向说话简洁利落, 不夹杂任何情绪,且惜字如金。而现在语速像开机关枪一样快,像是积攒了一整晚的愤满情绪, 一下子似火山爆发了一样汹涌!杨漾打了一个寒颤, 差点连电话都摸不稳了。都不知道拣哪一句反驳过去。

至于这么生气吗?和冉心见个面会少块肉?她脑袋里嗡地一声响, 理不清思路了:我有骗他吗?我那天说得很清楚呀——冉心后天回去, 想跟他见个面。然后, 我就问:你后天有没有空?我传达的意思哪里出错了?要是不想去,他咋不当场拒绝?难道他当时不明白今天是要和冉心见面?他答应下来,以为是和谁见——是我?

真是个大误会!

我约他做什么?

聂皓的最后一句话让杨漾恼怒地想撞墙:我有自认为他喜欢我吗?我和他什么样的关系, 什么样的位置,我自己掂不清楚么?可见, 他骨子里还是把人瞧得很低。亏他还是咱们集团的总经理呢, 情商还这么低!还以为他换上西装打上领带办起正事来了, 人就会成熟多了,哪知道跟以前一样混帐!发起脾气来跟个小男生一样不分青红皂白, 不讲理。

聂皓根本没有给她辩解的机会,电话啪地一声就断掉了。

杨漾气极了,东看看西看看想寻样东西出来。心情差时,手特别痒,想找样东西砸一下。她发火时有保持极高理智, 价值超出20元的东西就舍不得下手。像生气砸手机, 砸电视的事绝不可能在她身上发生。只可惜, 房东太太的那只白猫没来, 不然她要花大手笔给它画上两只熊猫眼, 出出气.

她决定去冰箱里把剩下那个冰淇淋吃掉。打开一看,里头焕然一新, 被彻底地清洗了一遍,原先最令她头疼的结了冰壁的抽屉也被清除掉了。并且还加了一些冰淇淋,芦桧果汁和杏仁露。冉心在里吃了一个冰淇淋,就补了一堆。多好的女孩啊,从这一点看就知道是个知道感恩的人。

杨漾越发地对冉心同情起来。吃着甜得发腻的冰淇淋也有点食之无味。她到哪里去了呢,快十一点了还不回来。难道我安排他们见面真是个错误?正想着,房东老太太在楼下跺着哟喝:“二楼的,下雨了,阳台上的衣服还不收!”她很喜欢这样喊话,且分贝控制灵活。比如:她喊,“三楼的,电费就差你的了!”,声音能让全栋楼至全巷的人全听见,搞得人家就绝不好意思再拖欠下去。

杨漾把门一打开,感觉风哗啦啦地涌了进来,吹得她的裤脚直打颤——已经有秋的凉意了。雨已经开始下了,噼哩啪啦地像洒豆子往下倒,远处马路上的车喇叭声此声彼伏,车灯在夜雨中飞快地划出一条条交错的线来。她抱上衣服进门,忧心起来:冉心咋还不回?她的东西都在这里,能到哪里去呢?叫我到哪里去找呢。再打她的电话,还是关机的。这丫可真任性,不就是招杨二那小子不待见么,有必要玩半夜失踪不?真的是花季的脆弱小孩呀。

她后悔了——早知道他们俩的事这么复杂,就不应该插手的。

冉心在半夜回来了。杨漾睁着惺忪的眼睛从床上爬起来开门时,看眼前人落魄似落水鬼,差点吓一跳。她衣服都湿透了,黑发紧贴着脑袋还滴着水,抱着手臂,缩着身子瑟瑟发抖。看到杨漾,一出口便是带着娇弱的哭腔:“漾漾姐……”

杨漾觉得心疼。替她调好温水洗澡,然后进厨房给她煮了杯可乐煮姜。她洗澡换了衣服后,抱着杯子坐在沙发上,眼睛发痴地看着墙上,半晌,她轻声对杨漾说:“这么晚了,我真的够麻烦你的。去睡吧。”

看不清她有没有哭。杨漾叹了口气,忍不住问道:“今天……”

冉心头侧向一边,声音里透着沉沉的疲倦:“我很累。”

爱情会让人成长,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前两天还活泼得像只燕子,现在一下子被霜打焉了。杨漾想,没什么的,人总会经历这么一个时候的。话说回来了——杨二对她说什么了?

杨漾拍拍她的肩说道:“一起去睡吧,想多也没意思。”

冉心摇头,语速缓慢:“现在快四点了,我要赶七点半的飞机回学校。时间不多了,我也睡不着。”

“这么赶?不能晚一点,不是说中午还有一趟么?”

冉心不再答话,只挥手示意她进去。

杨漾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很不放心,决定送她一程。六点钟起来时,由于整晚忽睡忽醒,简直打不起精神,脑袋很重,晕乎乎有点扶不住墙。冉心背着礼李包,与她一齐下楼。杨漾与她说话,她都似听不见,根本不答话。一上出租车,她便趴在杨漾的肩上睡着了。快到机场了,还在沉醒中。杨漾推醒她时,才发现她脸上通红。用手一探额头,滚烫火热——小丫头发烧了。

杨漾说:司机,掉头去医院!

冉心倔强地说:“不要!发点烧没关系。我不能再多停了!下车!”

杨漾拗不过她,只好与她一起下了车。她的精神状况很差,整个人反应比以前迟钝了许多。在人群中稍微与人碰一下肩,便有点稳不住身子,似要晕倒过去了。她说:非回去不可,已经拖了三天了。到明天要参加民族舞蹈大赛,这已是决赛了!两人在检票口话别。杨漾心疼地拉着她的手说:“要坐五个钟头,你撑得住么?”

冉心浅笑:“没问题。以前来月经时,疼得在床上打滚整整一夜,第二天照样撑着跳舞。那一次还拿了个奖呢。这一次参赛很重要,奖金很高,电视台直播,他可以在电视上看到我。”

她改口不说阿爹了,'他'字说的极轻,像怕会牵动自己伤口。这丫头承受过困苦比杨漾想象中的多,她很坚强,但唯独感情是软肋.

杨漾做了个胜利的手势,说再见,转身往回走。

这时,冉心又叫住了杨漾,沉默半晌,抬睫盯住她的眼睛:“漾漾,你爱上了他,是不是?”

他显然是指聂皓。这个问题好像有点突然,但冉心似乎是想了很久才问出口的,可见并不突然。杨漾心里无端地慌张起来,便说:“瞎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有点越抹越黑的感觉,她又纠正道:“像你阿爹那样家资产上亿的人谁不喜欢?我贪财,当然喜欢有钱人!但不是你想的那种。我有男朋友了,他除了没他有钱,其他的比你阿爹好一千倍!”

冉心吸了吸鼻子,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你以后会爱上他么?”

刚刚问的是过去与现在,现在问的是将来时。杨漾怕显得自己不够坚决似的,像拨浪鼓一样的摇头,大声说:“我会爱上他?我疯了吗?我过两天都要搬去和男朋友同居了,下半年要订婚,你说呢?跟你阿爹真是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事。”

话刚毕。一个人已上前来,不声不响地出现在她们身侧,好像是听完杨漾的话才上前的——本来他是不愿打扰她们说话。杨漾的话自然让他觉得非常刺骨,伤人。聂皓看着冉心,慢慢地握住她的手,轻轻地给了她一个拥抱,说:“昨天心情不好,我很抱歉!小小,给我一点时间。”

这个拥抱足以化解所有的委屈。冉心在他的肩上抬起头来,眼泪已经扑簌着落了下来:“不怪你。是我不好,太着急着面了,没有考虑你的感受。真没想到你会来送我,真的太开心了……”一会,已泣不成声了:“以后,我可以叫你皓哥哥么?”

任何人都经不起她这样哭,心都会软下来。杨漾有点感伤地掉过头去,你们都是没错的,错的是我。中间人难做啊!

冉心哭得梨花带雨依依不舍地上了飞机。

杨漾和聂皓并肩站着,一直看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见,才回过神来。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们俩互相看着,沉默地像两座石雕。汹涌的人潮把他们重重包裹,可彼此什么都听不到,只怔怔地锁住对方——就像面离分别,后会无期的恋人。杨漾以为他像昨夜一样大骂她一通,可他只是望着她。读不懂聂皓的眼神,只觉得这目光中夹杂了失望,忧伤,然后视线越来越远,越来越陌生,从她身上穿透了过去,甚至连指责她的兴趣都消失了。记得她刚刚说——爱上他,我疯了么?他除了有钱还有什么?在目光完全冷却下去之前,聂皓转身离开了,匆匆汇入人流之中。

机场大厅正门口一左一右有两个旋转门。透过琥珀色的玻璃门,可远远地看到广场上的喷泉已已经打开了。声音淹没在这晨曦中,水扑哧喷着跃到半空中又落下来,像另外一个人在掉眼泪。

聂皓向左,杨漾往右。

尽管他们还会在同一个地方碰面,但再见面已是无瓜葛的陌生人。

以后若会想起来——误会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杨漾觉得意兴阑珊,想去走走。无奈已是上班时间,只好昏沉着脑袋,回到办公室里打了卡,又去53楼总经理办公室里写东西。所幸,那篇文章已是要收尾了。不然老呆在那里,面对着聂皓那样扑克脸怎么受得了呢?她心里有点遗憾,和这小子建立了这么久的革命友谊没想到就破裂了,真是不上算啊。

又过了一日,终于是下楼来回归原位了。走时竟然也没有看到那张扑克脸。她抱着文件夹,重重地吁了口气——能和杨二解释一下,修补一下关系么,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难听的话都说绝了。

杨漾心情坏到极点。但她凡事都容易想通,便决定忘了这回事。

没想到工作上又有了大麻烦。

混混噩噩地到周五时,她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对方客气的要命:“杨漾小姐,您好!我是明申集团的宣传策划主管,之前我的下属有和你联系过的。你的文档可以发过来了,价格我们可以接受。”

明申集团?这名字好像很耳熟。杨漾相当惊讶,对方没说错她的名字呀,有这么巧的事?她说:“你没有打错电话吧,我并没有东西要发给你。”

对方有点费解,想了一下说:“杨小姐,不要太贪心了!5万已经够高了!您放在自己手里也是废纸一张。你发来的EMAIL里敲定了价格,现在又变了,您不能一而再而三的悔约。”

杨漾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我发了EMAIL给她?什么时候?我这两天都没打有开邮箱啊,那个邮箱是长年没怎么动的,因为一向没什么重要邮件。

那人耐着性子说:“最后一次,再加2万,如果您不愿意就算了。”

杨漾还想问出点什么,那人说:“好好考虑,晚上八点给答复。”神经病!那人挂了电话后,杨漾想,肯定是错了,有人肯定跟我叫一模一样的名字。但她还是禁不住好奇地打开了自己的邮件。一看,吓一跳。里面来自三封新浪VIP用户的邮件信,莫非真是明申集团员工的邮箱?上面的内容很简短:公司高层对您的提议很感兴趣,为慎重起见,请发策划书的一些内容试读!

第二封:经考虑,决定买下来,请把您的要求和帐号发过来.

第三封:呵呵,您说的价格有点超过它本事的价值了.具体电话商量.

杨漾想了半天,也没想通——谁在用我的邮箱与明申集团的人联系?我的天,难道我梦游做了什么不法勾当了吗?我手头上有什么值钱的策划书我不知道,还价值7万啊.真他妈的邪乎了!我的邮箱难道被人动过了吗?可这些邮件怎么办呢?要不要删掉?

她心里没了主意。身正不怕影子歪,自己没做坏事,也不怕别人陷害。

第二天上班,伍丽静把她叫到办公室里去,把她在上面写的那篇文章提了一些修改意见,但大致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要改的是做一些细节上的修饰。她还破天荒地夸奖了她写得不错!以后会拨一个栏目专门给她写稿。杨漾心里落下了一块大石头,然后拍马屁:谢谢,都是主编您指导有方啊!

回到座位上喝着茶把文章又读了一遍,她突然想到邮件的事,就顺手把邮箱打开了。这回更离谱了,邮件回信说:文件已经收到。交易已成功,钱也已经到帐,请查帐!她傻掉了,我要不要到银行查查钱。要真多出七万块钱怎么办?

她心里忐忑了一天,终于熬到了下班时间时间,收拾东西准备走时。总经理秘书室的电话打到主编室。杨漾被告之:总经理找她谈话!五分钟之内上去53楼!

杨漾这回真的开始担心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在陷害我啊。她一上去53楼,秘书室的门敞开着,秘书们都提着包是下班准备走的样子,却又没打算离开,叽叽喳喳地站在那里正小声地聊天。看到她来,全都闭嘴,鸦雀无声。

杨漾觉得气氛有些诡异。敲了总经理室的大门,一进去发现坐了不少人,总裁居然也在!总经理从坐在正中间,其余的是前期策划开发部的成员。杨漾一下子见到这么多高层人士,被这阵势吓坏了。特别是聂皓一脸焦头烂额的样子!

杨漾站在他们面前,听到聂皓对他们摆摆手说:“我想和她单独谈一下。”

人哗哗啦啦地站起来,一齐扫了她一眼,便都往隔壁接待室去了。

杨漾交叉着双手,局促不安地说:“什么事啊?”

聂皓阴沉着脸没有说话,只扬手打开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慢慢地吸了一口,在烟雾中地盯着她,以一种像重新认识一个人的目光从头到脚地审视她,目光似深秋的冰霜。他意味不明,低声问道:“杨漾,你真的很缺钱?”

杨漾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心里有了种不详的预感,不明就里地说:“没有啊。”

聂皓重重地吸了一口烟,脸色更加地难看了。“啪”地一声,他‘霍’地站起身来,把那份温泉与酒文化的设计策划书扔在她面前:“说,为什么!你缺钱可以跟我说,为什么做出这样的事!是缺钱还是贪钱?你的话果然没夸张!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明申集团的人联系的,还是一开始进入这个公司就是这个目的。我真是想不到这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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