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遂回到营地时,凯米洛正好也发电报来了。两日后,有五十名同志来到营地接受训练。其中二十二名党员,是接受情报专业训练的。其他二十八名是招募的新战士。
情报员是不能跟新战士一起训练的,他们需要保密身份。再说,刚在巴莱山寨也招募了一百多人。这个营地也只能容纳一百五十人左右。李遂就安排老战士到前沿那个宿营地附近建立二号营地。一来便于跟外界联络;二来对一号营地也是个前哨和中转营地。建好二号营地后,又在附近再建一个小的训练营地。几天后,在大家努力下,两个营地便建立了起来。
李遂还在三个营地之间架起了电话线。由西塞、冯志军、蕾印诺和几名骨干负责对新兵进行基础训练。冯志刚负责情报员的培训;李遂负责老兵的深化训练。
部队有二百多人了。由于武器数量不多,再发展队伍,人数也会有所局限。李遂决定先把这二百多人训练成精锐,等拉出去跟政府军干上几仗后,有了缴获,再在这个基础上扩展部队。李遂也知道不能心急,在这个完全是一张白纸的基础上,也只能画成这个样子。随后,李遂便将全部的精力放在训练上。
李遂主要对老战士进行战术协同训练,将解放军的那一套行之有效的办法倾囊相教。每晚还要讲课,主要讲那些过去的战例,结合白天训练中出现的情况,用实例讲解其危害性。强化战士们对战场的认识,以及提高灵活应变的能力。李遂是完全把他们当成军官来培养,其目的是把这个游击大队变成教导大队。
一个月后,西塞带着一个中年男人来到前沿营地,他将来人安排在会议室坐定后,把李遂拉到宿舍里。
李遂看到那个中年男人有些面熟,但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他首先肯定这个人是山里人。要是山外的人,首先要经过这个营地。他看到西塞神神秘秘的样子,心里就有点发毛,他预感到有麻烦要产生了。
西塞将房门关上,将李遂按在床上,说:“这个人你知道吧?”
李遂摇头,说:“好像面熟,但确实记不起来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别神神秘秘的了,我被你搞的有点神魂颠倒的。”
西塞笑着说:“你神魂颠倒倒是不会错,恐怕不会是被我搞的吧?”他看到李遂脸上压抑不住的愤怒,便说:“好!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这个人是邦拱的管家,他是来提亲的!”
“提亲?”李遂一听,头马上就炸了!艾米丽最近一直在拼命学汉语,现在也能说一些了。而李遂也在学习,目前也能说一些塔加路语。两人做普通的交流应该没什么问题。随着直接交流的增多,他越来越感受到她的热情和爱慕,她的执着和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也多多少少令他感动过。但只要面对蕾印诺那无辜的眼神,他实在无法接受艾米丽。
西塞看到李遂在那沉思半饷没说话,他担心把那个管家晾在那里时间久了会不礼貌,催着问:“老李呀,你倒是说句话呀!人家还等在那里等回话呀!”
李遂实在没办法,便将心中的一系列顾虑说了出来。西塞也被这种舍不掉、丢不得的情绪所困扰,他说:“这样吧,我们先出去把那个管家糊弄回家,我们再好好商量一个好的结局。怎么样?”
李遂无奈地点头,跟着西塞就来到会议室。西塞跟管家说:“李遂很喜欢你家小姐艾米丽,不过这件事太大,他需要考虑一下,等他考虑好了再答复你,你看可以吗?”
管家一个人在会议室等了这么久,他明白一定是李遂没有答应。心想:我家小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还犹犹豫豫的,这不是看不起我们邦拱家吗?心里早已经很不痛快了!但人家说的很诚恳,也不好对着笑脸发脾气。他朝西塞甩甩手,算是不疼不痒地发泄了一下,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就往回走。把他俩凉在当场。
昆吾、昆达得知管家来了,大概就知道了是什么事!毕竟昆吾还是山寨的世子。他俩等在外面,看到管家满脸黑印子地走出来,连忙迎上去。昆达抢先问:“管家大叔,你是为了艾米丽的事来的吗?他答没答应啊?”这俩兄弟也很关心妹妹的个人大事,他俩知道艾米丽已经放出话来,非李遂不嫁!也知道这个妹妹是个犟脾气,说到做到的。
管家看到他俩急切问询的眼神,便叹了一口气,说:“这个李遂是不识抬举!”
昆达忍不住了,在他的心目中,艾米丽虽然没有周北雪那么漂亮,没她的综合素质高,但在棉兰老也是顶尖级的美女,他急忙问:“他不同意?”
管家看到他俩失望的表情,连忙解释:“也不是,他说再考虑几天。”
这次轮到昆吾长叹了一口气。昆达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管家大叔,下次说这样重要的话,请你一口气把话说完好不好!你差点把我兄弟俩的心脏都憋停了。”
管家看到这俩兄弟紧张的样子,摇摇头,又叹了一口气,径直往回走。刚拐了个弯,从路边冲出来一个人影迎面扑来。他急忙一个闪身,看到是艾米丽笑嘻嘻地站在面前。管家说:“你们兄妹几个真是!艾米丽,你下次可不能这么吓我!”管家也是教她兄妹武术的师父,因为这里不可能有敌人,又太专注琢磨李遂的真实态度才被艾米丽吓了一下。
艾米丽当然知道管家来这里的目的!她在前不久回家时,将自己的心事告诉了邦拱,要父亲派人来提亲。这几天,她一直在等着提亲的人。这不,看到管家来了,她当然要在没人的地方等着问话。不过,看到管家满脸不高兴的样子,艾米丽心里的底气一下子就泄了一半,她问:“他答应了吗?”
管家再也不敢将几句话分开说了,他先把结论说出来:“他说还要考虑一下。我看啦,他是不识抬举!”
这个在艾米丽的预期之中,她知道李遂的难处,最重要的是蕾印诺是冲着他来营地的,又是我们这里唯一的医生。这次在巴莱山寨,蕾印诺还给七、八个病人看好了病,给李遂和部队也挣了脸面。通过蕾印诺教的战场救护来说,以后打仗是会死伤人的,没有医生肯定不行。她说:“没事,你还不相信我的魅力啊!就让他思考几天吧!你回去告诉我父亲,就说他这个女婿我是要定了的。让他赶紧给我准备嫁妆吧!”
听了艾米丽的话,这个管家的立马就心情舒畅了一些。他是看着艾米丽长大的,她是说一不二、说到做到的女豪杰。听她这样说,也就放心多了。他还一直觉得自己没有完成老爷交给的任务,不好回复老爷呢!他笑着说:“好啊!我老汉也等着吃小姐的喜酒啊!我这就回去跟老爷说,让老爷也高兴高兴!”
艾米丽嘴里这样说,那时安慰管家和父亲的,也是为了给自己打打气,心里却没有完全的把握!她决定这几天将李遂盯紧点,看他到底怎么回复父亲的提亲。
将管家送走后,西塞就陪着李遂在房间里抽烟!西塞本来是不抽烟的,李遂的烟瘾也由于跟着小伙子们一起训练减小了很多。这次,两人算是跟香烟较上劲了!其实,西塞还有一个心事一直没说,就是怕李遂为难。想到反正李遂解不开眼前的难题,也不在乎多一个,他说:“老李呀!我也很为难啊!达诺也很喜欢你。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王书记,王书记从马尼拉一回来就来信告诉我,让我成全达诺和你的事。我是看到蕾印诺和艾米丽追你追的紧,一直没机会说呀。现在,有句话不是叫:虱子多了不痒嘛!反正我该说的话已经说了。你就看着办吧!”
李遂看着西塞,看到他不像是在开玩笑,便拉下脸说:“老西呀(西塞是第二代华侨,一般都取个当地的名字后面加姓,但李遂为了显示亲切,直接叫老西)!你就别添乱啦!我这已经是焦头乱额了。”
“老李呀!你真是好福气呀!我也是真的羡慕你呀!但我不是添乱,我说的是实话。真的是王书记委托我说的。你这趟浑水太深了,我不敢陪着你趟。你好自为之、慎重选择吧!太阳快偏西了,我要急着赶回去。否则,天就黑了。”说着,也不等李遂答复,西塞拉开门就往外走。
李遂连忙站起来,说:“哎……,老西,我们还没有商量出结果来呀!你怎么能……”
西塞头也不回地说:“我们?你不要把我也扯进去,你自求多福吧!”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烈烈阳光之中。
一连等了五天,艾米丽看到李遂没有丝毫的动静!只是看到李遂的眼圈黑了一层又一层!虽然他眼前还不是自己的未婚夫,但看到他那个样子,自己还是心疼不已!自己是明白的,他本来是想娶蕾印诺的,是自己在其中插了一杠子。尽管自己为了一生的幸福这样做没有错,但是,让自己心爱的男人为难成这个样子,自己还是于心不忍。左思右想地考虑了两晚后,还是咬着牙下定决心,帮助他解决这个问题。
艾米丽吃过晚饭后,来到李遂的房间,说:“娶我这件事难道就这么让你为难吗?”现在,俩人交流虽然还是不太流畅,但表达意思已经不是大问题了。
李遂看到艾米丽那充满怨幽、委屈的眼神,心也软了下来!她在这一带可是有男人抢着、争着要娶啊!她这么追求自己,也算是给自己的面子,他说:“艾米丽,你也知道,蕾印诺放弃了在马尼拉优越的生活,来到这个丛林里。我要是背弃她,就说明我就是个无情无义的人,你还会喜欢我吗?当然,我也知道你的心意。你是真心对我好!我对你也一样很感激。但是,这叫我怎么选择呢?”
艾米丽并没有因为李遂两边都说感激而生气,相反,她觉得李遂是个君子!对她有话也不藏着掖着。便更觉得这样的人值得自己为他付出,她说:“李遂,只要你对我好,我就给你出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
李遂也没把艾米丽的话当一回事,这个问题他思考得太久了,根本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但是,他还是随口问了一句:“你要我怎么对你好?”
艾米丽还真的一下子说不出来。这里的风俗在婚前是不能做那些事的,否则,就是通奸,同样会被惩罚。她想了一下,调皮地指着自己脸上的小酒窝说:“你在这里亲一下,我就告诉你!”
李遂看到这么可爱的女孩,甜甜地对着自己笑,就算自己是块钢铁,也会被这种娇人的神态融化掉!更何况自己是个有血有肉的男人呢!他的大脑中一阵充血,几乎让他晕眩。他定了定神,也不管她是不是真的能有两全其美的好主意了,上前一把搂着艾米丽的娇躯,在她手指的地方狠狠地亲了一口!
艾米丽虽然调皮、泼辣,但被自己日夜思念的男人亲了,还是羞得满面飞霞。她本能地推了李遂一把,将李遂推着后退了一步,她扭过身去,低着头,两只手不知道放在哪里好,眼睛也不知道往哪里看,心里甜蜜了好一阵子!但眼前还要解决问题,她在心里斗争了好一会,还是下不了决心!她转过身来,看着李遂那黯淡的眼神,她实在不愿意自己心目中强大的男人变成这样,为了自己的爱人,她狠命地咬咬牙,最后决定还是说出来。她轻轻地跺了一下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