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在扎光寨以东七天了,李遂觉得就这样干等不是个办法,他决定派魏德亮和格桑德吉去侦察一下,一是想看看印军的态势;二来,看是不是能找到那个曾经翻过这座大山的门巴人。
三排长魏德亮会一些简单的藏语,跟德吉用语言加手势交流没有问题,这样,他就学着哑巴,跟在德吉后面。
两天后,两人回来了。魏德亮跟李遂、林加加说:“连长、指导员,这些印军看样子不像是临时过来部署的,而是准备长期驻扎的。从这条路回西藏可能性不大了。并且,德吉也没找到能带我们从这里翻山的向导。”
看到魏德亮风尘仆仆的,李遂说:“就这些?”
魏德亮点点头,说:“就这些,没有发生什么事。”
李遂朝他挥挥手,说:“你俩下去休息吧!”
魏德亮、德吉下去后,李遂对林加加说:“老伙计,看来我们不能在这里再待了,要不我们再往东,到瓦弄一线去看看?”
林加加最近一直在想是否还有其他办法,凭他的地理知识,也只有瓦弄一带还可以翻山,现在,李遂既然也说往东走,便说:“我同意你的意见,往东到瓦弄一带再看看情况。我俩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也一定要把这支部队带回去!”
当天下午,边防二团侦察连开了一个党支部会议,会上大家一致决定到瓦弄去寻找回归祖国的路。李遂决定当晚穿过那条公路,向东转移。
大家紧接着就开始在营地将一些垃圾等掩埋,由李卓汉带领四班和格桑德吉等五人在前面开路,大队人马随后潜伏到公路边,等天一黑,就寻机越过公路,开始向东回国的征程。
傍晚,李遂带着队伍慢慢靠近公路,正在大家准备在一个树林里潜伏时,突然,“啪”地一声,在远处传来了枪响,让大家吃了一惊!
李遂连忙说:“大家潜伏进树林,三排长!”
魏德亮立即说:“到!”
“带领七班跟我前去侦察!”
“是!”魏德亮转身对身后的七班长赵刚说:“七班,跟我来!”
卓嘎要跟着李遂去,李遂对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卓嘎这才将拉住他胳膊的手松开,李遂摸摸她的头,在她肩上拍了一下,扭头就向出现枪声的方向摸了过去。
十一个人掂着枪弓着腰在树林间快速地穿行。跑了大约一公里半,到了一座小山上,李遂拿着望远镜朝山下一看。山下有一条小路,在路边,李遂看到了有一坨人在那。他仔细一看,看到了那两匹马。五个印军将那两个人捆绑在两颗小树上。他心里马上就闪现出索朗旺堆所说的,那个女的曾经打听过一支队伍,并且问了寨子里有没有外来人给人看病。这件事他跟林加加商量过,这两个人有可能是印度方面派来寻找他们的间谍。想到这里,李遂就想离开,他不想参合这些人和印军之间的事。
他正准备收起望远镜,看到一名印军伸手去摸那个女人的脸蛋,那个女的气愤的一摆头;那印军士兵用手狠狠地抓住她的下巴,强行扳着与他面对着面。李遂就顿了一下,本来已经开始拿下的望远镜又回到了观察那几个人的位置;李遂再仔细看,那名印军在用手摸那女的胸口,那女的在骂,那男的也涨红着脸在说什么。但这里有点远,根本听不见。
李遂一生中最见不得的就是强奸、欺负女人。他也没有多想,掂着自己的狙击步枪,猫着腰就往山下摸去,魏德亮向七班的战士们做了一个停下的动作,紧跟在李遂后面。跑了几百米后,李遂看到只有约二百五十米了,就停了下来,找到一棵在一人高分叉的树,将步枪架在树丫上。
李遂用那五倍的瞄准镜观察着这七个人,这时,那名印军士兵已经开始在用手伸进女人的衣服里,那女的满脸胀得通红,嘴里不停地在骂着什么。男的也在拼命地喊着,李遂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话,但他马上想起了在抗战时期,日本鬼子强奸、杀害自己的同胞的事。他牙一咬,用瞄准镜里那个十字架的豁口的正中央套住那名正在摸索的印军的脑袋,轻轻地扣动了扳机。
“啪”一声低声、沉闷的枪声响了,高速飞行的子弹瞬间穿透了那名印军士兵的太阳穴,他像突然被点了穴一样定住了三秒钟,翻了翻白眼,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既然开了枪,李遂就没打算放过另外四名印军,又连开三枪,将三名还不知所措的印军士兵击毙。最后一名印军士兵明显听出了开枪的方向,连忙躲在了那女人的身后,那印军士兵端起手里那支M1步枪,在寻找着袭击者。
李遂能在瞄准镜里扑捉到那名印军士兵的脸,他稍稍犹豫了一下,担心击毙这人后,他的血会溅到那漂亮女人的脸上;但他知道在这里不能久留,咬了咬牙,趁那名印军士兵在到处张望之际,再一次扣动了扳机,果然,那名被击毙的印军士兵将自己的污血溅了那女人一脸,脖子上、肩上都是。
李遂不想再介入了,这两个人不管你是印度方面的间谍还是什么人,我惹不起你,还躲不起吗?你借马给我们,我给你们击毙了五名印军,大家扯平了!两不相欠。他收起步枪,转身就往回走。
魏德亮向李遂做了个手势:这两人被捆在树上,我们就这样不管不问了吗?
李遂点点头,继续往前走。这时,突然传来一句喊声,让李遂、魏德亮全身一震!
原来,帕雷士和塔丽坚信侦察连没有越过这条公路,所以,尽管这些天来,两人一直在这六个插牌子的地点来回奔波,一点信息也没有收到,但他们仍然在坚持。他俩相信也许就是那最后的一点坚持,会让他们找到侦察连。
他们还是从小路在南北向的六个牌子之间奔波。到下午,在路上看见了五名印军,看到他们胡子拉碴,绝不会是侦察连的战士。也就没引起他俩的注意。两方交会时,一名印军士兵说:“喂,把你的马借一匹给我们吧,我们有一位兄弟受伤了。走不了了。”
塔丽一贯是热心肠,看到那名印军士兵确实是腿部受伤,就下了马,让那名士兵骑上,她自己则牵着马。她通过了解,这是五名前期被打散的溃军,在上面一个寨子里休养了一段时间,觉得应该回去了,这才从那个寨子里吊儿郎当地往外走。
塔丽了解清楚后,知道从他们嘴里也套不出侦察连的事,就说:“我住在前面的寨子里,你们用过马以后,把马送到寨子里就可以了。”说完就把马缰递给身边的一名印军士兵。
哪知道这名印军看到这两个人肯定很有钱,就一把抓住塔丽的手,对另三名士兵说:“这两个人是奸细,我们把他俩抓了。”
他这么一喊,另外几名印军士兵立即将枪端起来对着他父女俩。本来塔丽是可以挣脱那名印军的手,但她想这没有什么,难道在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还敢抢劫不成?但机会稍纵即逝,等看出情况不对时,自己正要反抗,一名印军士兵朝天开了一枪,其他的印军士兵也都端起枪来对准了他们,俩人就没有了主动权。结果被绑在树上。
那名抓她的印军士兵显然是个头,在帕雷士身上搜出了很多钱,又在塔丽身上搜了一些钱。这时,他就没再想让这俩人活下去。看到塔丽美妙的脸蛋,不由得色心聚起,想来个先奸后杀。反正在这荒郊野外,谁会知道是他们干的呢?哪知道就是这起了色心才导致五人命丧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