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嘎带着情报处的人将所有人民军、南方局、棉兰老人民政府所有连长及连长以上级别的干部、家属都排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员。她先将总部迁移到到潘甘图坎以后加入进来的干部列个表,把他们作为重点嫌疑;但是她又觉得在四零一旅成立以后新加入的人也不能排除嫌疑;最后,她又觉得从一开始就在人民军队伍里的人同样没有绝对理由排除嫌疑。这样,排查的范围又大了。
她仔细研究四零一旅的战史,她发现在初期,部队的作战很顺利,她分析如果敌人的间谍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潜伏进来了的话,就有可能将四零一旅扼杀在摇篮中,这样,在初期的干部里面,都应该排除。也就是说,人民军在第一次战役获得大胜、进入萨盖以后,引起了敌人的注意,这个间谍才被安排打入进来。这样,排查的范围就缩小了很多。
卓嘎虽然在阿萨姆没有参加过情报方面的培训,但她跟在塔丽、李遂后面也学了不少。最关键的是,整个棉兰老人民军队伍里,她还是相对熟悉反特的有经验的人选,其他的人更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将她作为内部反特的负责人,也算是勉为其难吧!或者说是另一类的矮子里面拔将军!
卓嘎随后将怀疑的范围扩大到所有领导身边的人,尽管他们不是中层以上干部,但他们也能知晓部队里的一些秘密。
卓嘎将这些嫌疑范围圈定后,再在里面寻找有可能知道李遂去达沃的人选,在这两群人中寻找交集者。这样,又把范围缩小了一圈。最后,她将这份名单提交给李遂,李遂根据她的分析,觉得卓嘎这份功课做的很仔细,遂将这份名单交给了南方局书记王文佳。
但是,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从马尼拉传来!蕾印诺不断地从武恶霸那里接收到一些重磅消息;武恶霸已经得知,情报局有一名王牌特工,代号“海龟”已经打入了人民军内部,并且已取得了信任,其不断有重要的情报传回到政府军总参情报局里。不久,武恶霸又转来消息,说情报局组织了两批杀手,要对李遂进行针对性刺杀,挨李遂被杀后,政府军将发动第四次战役!当然,蕾印诺也为这两份情报支付了大额现金。
对于这两份重磅的情报,人民军高层经过分析,基本能确认消息的真实性!至于敌特已经打入内部,在过去已经得到了基本的判断;只不过不知道敌特的代号而已。第二,在达沃,敌人已经刺杀过李遂一次,现在,谁都知道人民军离不开李遂,这样,敌人想刺杀李遂也属于正常。
经过李遂的请求,在根据地成立一个反特领导小组,由李遂任组长,成员包括政府内的西塞、达诺,部队里的李遂、冯志刚、卓嘎,南方局里有凯米洛等,由卓嘎任办公室主任,主持反特领导小组日常工作,其他成员无条件地支持卓嘎的工作。
另外,南方局鉴于敌人已经在实施刺杀李遂的行动,严令李遂不允许公开活动。另外,将李遂的办公地点迁移到一处秘密场所。而那里正是昆达训练丛林虎突击队的地点。这支特种部队就成了李遂平时常备的警卫部队。
卓嘎分析,如果敌人刺杀小组在无法对李遂下手的情况下,有扩散刺杀目标的可能!她要求各部对旅长以上的高级干部及其家属加强安全保卫工作。同时,组织上对李遂也扩大保护的范围,将他的三个孩子和五个夫人作为重点保护对象,加强了保卫工作。
李遂不能回家,因艾米丽、北雪在外地,卓嘎就安排达诺、巴云轮流到丛林虎营地去陪他,当然,卓嘎的反特办公室就设在营地里,自己当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有更多的机会跟李遂在一起。
在潘甘图坎市最繁华的那条街道上,新开了一家叫“深水湾饭店”的餐馆,是一栋两层的楼房;在楼上,有四个包厢,楼下是接待厅和餐厅大厅,共有七张大大小小的餐桌。站在柜台里的是一位三十八、九岁的妇人,跟普通的棉兰老人没什么区别,丢在人堆里也不会引起什么人的注意。楼下大厅里只有一名服务员,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热带女孩成熟的较早,她这个年龄已经差不多像熟透了的苹果一般,大而挺拔的胸脯,塌塌的细腰,小翘臀是滚圆滚圆的,一张小脸是说不出的精致,一头黑发披在肩上,用一条头绳拢了一下,顺直的头发便飘逸在脑后。
在二楼包厢里服务的是一位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个头不到一米七,身材偏瘦,但步履轻盈,精神闪烁。
在厨房里,是一位四十岁出头的厨师,他个头不高,一天到晚总是系着一件白色的围裙,来到前厅时,不管见到任何人,他都是微微地哈着腰,笑脸相迎。
在潘甘图坎市新注册的企业都只有被反特小组审核后,才能允许其开业。这家深水湾饭店里的两男两女其实是一家人,那两名服务员是厨师和老板娘两人的孩子。他们原来在达沃市开店,听说潘甘图坎市成为红色首都后,经济繁荣昌盛,人民生活稳定,这样,他们便转让了达沃市的那家饭店,投奔解放区,开始新的生活。
这天,老板娘来到楼上的包厢里,在那张餐桌桌面下抠出一张纸条,她扫了一眼,立即用打火机将其焚毁。然后,她来到厨房,对那男人说:“鲨鱼说了,仍然没有找到目标的办公地点。请耐心等待!”他们都知道,鲨鱼是海龟的下线,鲨鱼传达的就是海龟的命令!
那男人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一般,切菜的手都不曾停顿一下,听到老板娘的脚步声消失以后,他才将菜刀放下。略略思考了一下,又开始他切菜的工作。
这四个人其实就是拉莫斯派来的一个刺杀小组!他们是情报局一直潜伏在达沃市的特工。那男的叫索罗,女的叫布莱,是情报局的老牌特工,一直处在潜伏状态。
索罗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他出生在河北沧州,是一个武术世家的弟子。在抗战胜利后,因家里有一百多亩田,成了地主家的狗崽子!当地成了解放区以后,他跟随家人一起逃到上海;在解放军横渡长江时,他又跟着一群逃难的地主流落到福建泉州。在解放大军逼近泉州时,他们又跟着漂洋过海来到菲律宾。他除了一身武功之外无一技之长,随身带的积蓄已经用完,在他生活处于万分艰辛之际,他看到了情报局招募特工的广告,就这样,他改名为索罗去报了名,随即成了一名特工。他在训练班里认识了妻子布莱,受训毕业后,两人便结了婚。随后,夫妻俩在菲律宾到处执行暗杀任务。那些参选的政客、一些抨击时事的文人,哪里是他夫妻的对手,每每都能顺利地完成任务。情报局内部将他俩称为“伉俪杀神”,成了情报局手里一把锋利的尖刀!后来,两个孩子渐渐地大了,时局也渐渐平稳了,上面便安排这一对夺命杀手在达沃潜伏了下来。
索罗夫妻俩不仅精通武功、飞刀,索罗还被训练成为一名出色的狙击手,布莱的枪法尽管达不到狙击手的标准,但也是一流水准。
他们的两个孩子页望、丹帕也是从小就接受武术训练,不过,也只是在秘密训练,两个孩子继承了父亲的低调的传统,从来不在外面显摆、惹事,外人根本不得而知。在初中毕业后,两人都先后在菲律宾情报学校接受过短期培训,再加上父母的熏陶,他俩已基本掌握行动方面的要领。虽然他俩在武功、枪法上跟父母还有很大的差距,但是,刺杀的手段已非常人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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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布莱又收到鲨鱼的指令:跟踪达诺,她每隔几晚就会去跟目标相会。
布莱不仅是跟踪高手,还是易容专家。次日,在下班的时间,她稍稍易容,推着一辆自行车来到棉兰老人民政府大门外五百米的地方,推着车一边慢慢地在街上的门店张望着,一边不断地瞄着政府的大门。
不一会,达诺出来了,她也是骑着一辆自行车,在她身后五十米左右,布莱看到有三名精壮的汉子跟着,他们腰间衣服里是鼓囊囊的,明显是别着手枪。布莱远远地跟着,看到达诺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布莱知道今晚她是不会去跟目标相会了。
一连三天,布莱化装成三个形象跟踪达诺,看到她都是在那三个人的保护下回到自己的家中。
第四天,布莱看到一辆吉普车驶进了政府的院子,她开始警觉起来,便推着自行车靠近大门。果然,她看到达诺上了那辆吉普车,她立即骑上车,朝外跑去。刚跑出去五百米远,那辆吉普车便超过了她,她猛踩脚踏,将自行车骑得飞快。但仅仅是又跟踪了一千米,那两吉普车便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布莱回到饭馆以后,她仔细地想了,认为这一定是目标派来接达诺去相会的车子。那么,这辆车明天在上班前,一定会将达诺送回来。她次日一早,又化了装,推着自行车在上次跟丢吉普车的街道等着。时间在一分一秒地在流逝,不过,布莱并不着急,如果过了九点半,仍然没有看到那两吉普车,她就回到饭馆里,今晚再继续在此地等待、跟踪。
九点还差五分钟,布莱惊喜地看得到那辆吉普车从政府方向开了过来。她立即骑上车,顺着吉普车的车头方向往前猛跑。不一会,那两吉普车再一次超过了她,她拼命蹬着自行车的脚踏板,又跟了大约一公里,吉普车再一次消失在视野中。她没有再往前跟踪,记下地点后,慢慢地骑车回到了饭馆。
当天下午,布莱再一次骑车来到上午跟丢吉普车的地点,她沿着公路往前跑,一直跑了三公里,那公路都没有岔路。她在第一个岔路口拐弯进了一个较大的村庄。布莱在里面骑车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便骑着车回去了。
当晚,她算好了时间,再一次易容,又换了一辆自行车,骑到了那个岔路口过去大约三百米,她将自行车停在路边,蹲在自行车边上,假装给自行车上链条。但她的眼角余光一直没有离开公路。
十分钟后,她扫到了那辆吉普车,她立即起身骑上自行车径直往前走。但是,她没有听到吉普车开过的声音,她回头一看,那辆吉普车已然拐进了那条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