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菲律宾丛林_第109章 再踏征程

李遂用颤抖的双手拿着电报一看:菲共中央军委暨特命全权代表刘明生:据悉,在加丹岛南部出现一支革命武装,疑似我局于一九六八年中派往印尼之秘密援助专家大队幸存人员组建,请速派一个军事专家组前去查明、并做好留下开战武装斗争之准备。*总参谋部第八局。

李遂喜极而泣!对于一个四十多岁的、经历过血雨腥风的刚烈的男人来说,这确实是少见的!这是李遂在战友们离开一年多后,第一次得到相关的消息!尽管这还只是八局的猜测,尽管还提到“幸存”两个字,尽管即使此事属实这也意味着林加加他们大部分战友已经牺牲,但是,李遂还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在几分钟后,李遂冷静下来了!李遂拿着这份电报找到了王文佳,王文佳也有说不出的高兴!毕竟那批人是从他那里出发去印尼的!起码他见过他们,知道他们都是国际共产主义战士!都是党的好儿女!他连连说:“一定要派人过去寻找!一定要马上派人过去寻找他们!”

接下来,两人为派谁去商讨了半天。李遂说:“还是让我带一支队伍过去吧!我跟他们心有灵犀,要是在半径几公里范围内,我就是用鼻子都能把他们闻出来!”

王文佳摇摇头,坚定地说:“这不可能!你离开棉兰老就意味着什么?就是对着近万人的革命队伍不负责任!就是对解放区的近百万老百姓不负责任!我们是绝对不会放你离开的!”

李遂也知道王文佳说得对,但是,一想到自己的战友在那里,自己的心就不受控制地飞到了那个遥远的地方。他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那就派卓嘎去吧!这个岛上除了我,就是她跟林加加他们最熟悉!林加加还是她的妹夫。”李遂已经仔细想过了,如果组织上不批准他去,卓嘎去是最合适的人选。

王文佳思考了一会,但是,他想得更多!一是,卓嘎是李遂的夫人,谁都知道此行风险极大,几乎是九死一生!这样让纵队司令员的妻子去冒险,这不太符合他的思维。并且,在电文中已经明确指明,这个专家组要留在加丹岛!一出发就意味着生死离别!二是,卓嘎是根据地反特的主要负责人,现在,已经非常逼近那个海龟了,卓嘎离开后会不会前功尽弃?想到这里,王文佳还是毫不犹豫地摇摇头!

李遂知道他的顾虑,他说:“现在,反特的大量工作,卓嘎已经基本完成!目标已经锁定在四个人之中,其实这个海龟已经报废,对我们形成不了什么威胁了。如果卓嘎走了,就由我来负责这一块。另外,卓嘎有对革命的忠诚,又是一个比较有经验的革命干部。如果她过去了,即使找不到那些革命同志,在那里创建革命根据地,她也比其他同志更有经验。至于个人问题,我看还是要服从组织的利益、服从革命的利益!”

王文佳知道李遂说的都正确!但是,他还是下不了这个决心!他说:“这样吧,我俩都回去考虑一晚,这个人选明天再定。其他人选呢?你谈谈看法!”

李遂已经想过了,他说:“冯志刚、冯志军兄弟俩要么两个都回去,但至少要回去一个!他们是那地方的人,既熟悉语言,又熟悉风土人情。这个你看是派他俩一起回去,还是选择一个回去?要是选择一个回去,到底选哪个?”

王文佳思考了一下,说:“冯志刚现在担任的职务比较重要,即使要派他回去,也要等下一批。这样吧,就安排冯志军回去吧。”

李遂接着说:“好!这个人选确定了。另外我建议昆达带领一个小队的丛林虎、另外从哥答的海上突击队中抽调海上冲锋队一同前往。这支部队就叫加丹(先遣)支队!我建议卓嘎任加丹支队司令员兼政委,冯志军任副政委,昆达任副司令员!”

王文佳没有马上答复,最主要的还是对卓嘎前往加丹岛拿不定主意!

李遂早早地就回到他的秘密住处,并且,将达诺、北雪、巴云都喊回来烧了一桌菜,最后,将卓嘎请了回来。

卓嘎一进门就看到了满桌的菜,另外,看到她们三人都在,她说:“今天是怎么啦?几个妹妹都回来了,看样子今晚是要把他往死里整啊?”

这时,她们三个都已经知道卓嘎要出征的事了,谁也没有心情跟卓嘎开玩笑,本来,大家都很佩服卓嘎,不管是她的工作能力,还是做人的胸怀,都是这些小妹妹力不能及的!三人没有一个人答话。

卓嘎看到她们一脸忧愁、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些莫名其妙,她说:“你们这是怎么啦?是不是李遂快不行啦?李遂,你给我出来!”

李遂从厨房里出来,看到她们四个人的样子,连忙说:“卓嘎,快坐下!她们没事,是你有事。坐下来,我慢慢跟你说!”

卓嘎更莫名其妙了!自己能有什么事?她带着疑惑的眼神挨着李遂坐在上席。

李遂连忙招呼她仨,说:“你们也快点坐下!今天,我们一家人除了艾米丽和三个孩子,其他的都在。我们好好团圆一下。快坐下!”

卓嘎有点等不及了,她说:“老李,你有什么事快说,你知道我是个急性子。别把我给憋坏了!看到她仨跟死了大姐一般,我不被她们咒死,也要被她们急死!”

李遂知道再要是不及时说,卓嘎的心情就要坏了,便说:“今天,总参八局来电报了。说在加丹岛南部出现一支革命队伍,总参八局判断有可能是林加加他们的一部分幸存者组织起来的。这样,就要求我们派一支专家小组去加丹岛,一来是寻找并查明他们的身份。二是要在加丹岛建立革命根据地。”

卓嘎马上就明白了!在棉兰老岛上,只有李遂跟自己熟悉林加加他们,李遂当然不可能离开,那么就是自己要去加丹岛!不过,她当时并不知道加丹岛有多远,她反而松了一口气,说:“我当是多大个事呢!原来实派我去加丹岛啊!你们仨快坐下好好吃顿饭,不要为老姐姐担心!要是组织上派我去加丹岛,我在那里开辟了一块根据地以后把你们都接过去。噢!”

她三人都哭笑不得!达诺知道加丹岛的距离,她说:“大姐,看你还这么轻松!加丹岛南部离这里可是有二千多公里呀!你一个女人家,带着一帮男人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去开辟根据地,你……你怎么还这么乐观啊?我真是服了你了!”

卓嘎听到达诺这么一说,这才知道此行的凶险!不过,她是从来都不怕困难的,越遇到困难,她反而越坚强!她豪情万丈地说:“只要组织上需要,不要说这个加丹岛,就算是刀山火海,我卓嘎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李遂听到卓嘎这样说,心里是非常难过的!卓嘎一个山寨寨主的女儿,本来会在那个美丽的山寨里过得很幸福。自从嫁给了自己,一家人都死于非命!而她自己也没有享一天的福!本来回到国内还能睡一个安稳觉,哪知道自己又被隔离审查,反而连累了她!另外,她一个人拖着三个孩子,还有一个孩子还是自己跟别的女人生的,她一点也不介意,像对待自己亲生的孩子一样抚养,就凭这份胸怀、这份对自己的爱,就值得自己来生为她做牛做马!他眼睛有些湿润了,他说:“卓嘎!你是一个无私的革命者,是一个千里挑一的好妻子,更是一个充满了母爱的好妈妈,来,我们四人敬你一杯!”

五个人端着杯子一起站了起来,达诺、巴云心肠软,一想到卓嘎马上就要离开,并且是九死一生,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北雪性格开朗一些,她怕达诺、巴云的眼泪会影响大家的情绪,说:“大姐,来!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卓嘎被北雪的豪情所感染,说:“几个妹妹!我们一起喝一杯!我走后,还请你们好好照顾我的三个孩子,还有老李!喝!”说完,就跟三个女人一一碰杯,然后,一仰脖子,将那杯酒喝了下去!

辛辣的白酒呛着了她,她蒙着嘴咳嗽了几下,眼泪就一下子流了出来!她仿佛又看到了阿迪山那几幕生死离别的画面!看到央金离去时泊尔的乖巧和央金的眼泪,看到绵侬最后拉着李遂的手不放的凄惨的情景!她紧咬牙关,硬生生地止住了哭声!她用袖子一把将眼泪擦去,说:“我们不能哭!我们是在为革命奉献自己!革命需要我们,是我们的荣耀!来,这次我代三个孩子敬你们一杯!”她不等三人端杯,先将杯中酒喝了下去!

这顿酒是在壮烈的气氛中结束的!既是一种悲壮,又是一股雄壮!是那一代革命者对革命忠诚的全部的诠释!

那一晚,就像在阿迪山跟绵侬最后分别前一样,李遂跟卓嘎用肉体的发泄来表达彼此的爱,来表达分别后彼此的思念之情,这是一种崇高的爱、革命的爱!是将革命的利益完全置于个人得失之上的爱!

天一亮,卓嘎除了进行紧张的筹备以外,还将三个孩子接了过来,她陪伴了他们一整天,她亲手给孩子们破了的衣服上缝上补丁,给孩子剪了头发,最后,拥着三个孩子摸着他们的小脑袋不停地流泪……

其实,王文佳根本就没有选择!他只能同意李遂的意见,这样,南方局和第二纵队联合秘密地下达了一个命令:组建加丹支队,任命格桑卓嘎为支队司令员兼政委,冯志军为副政委,昆达为支队副司令员,抽调丛林虎突击队第一小队、海上冲锋队各十五名战士组成支队作战主力。另抽调两名优秀报务员、一名卫生员,一共三十六人组成,携带两部大功率发报机、三部步话机等通讯设备以及一具火箭筒、十五支M16以及其他武器装备。

三天后,这支队伍秘密到达达沃港,然后,分乘三艘渔船踏上了前途未卜的征程!卓嘎回头看看来送行的艾米丽,她站在船头朝艾米丽挥手,看到码头越来越远,艾米丽越来越小……

【深深地感谢你们这些一直陪伴我的读者!同时,感谢一些读者又到《抗日之复仇者》去捧场!人较多,就不一一点名感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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