页望想了想,说:“我们第一是要将这个老K向共产党政府揭露出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说到这里,页望对老K恨得咬牙切齿!因为他占有了自己的妹妹,还要杀害自己兄妹俩!这老K还是人吗?
一提到老K,丹帕便无地自容!她定了定心神,脸上露出一种坚毅的神色,她要报仇!她想到自己对老K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便说:“我们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也不知道他在政府里面是干什么的,怎么揭露他呢?”
页望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他说:“走,我们先回去。我明天一早就过来跟踪他,摸清他的真实身份,然后打电话举报他。”
丹帕默默地跟在页望的身后,她很担心哥哥的未来,说:“举报了他以后呢?我们怎么办?”
页望想起了父亲的嘱托,他说:“然后,我们就想办法回到大陆去。真要是不行,就回到台湾去。反正不能在菲律宾待了。”
在路上,页望习惯性地扫了一眼报摊,他平时就是通过报纸来了解父母身亡的具体情报的。他看到了那篇登载在潘甘图坎市报纸头版的寻人启事!他立即拿起来仔细看了一遍,顿时,他的眼睛模糊了!
丹帕看到哥哥的举动,生怕旁边上的人看出什么端倪,连忙将买报的钱付了,拉着哥哥就来到一条巷子里。她夺过哥哥手里的报纸,仔细看了那则寻人启事,刹那间,她的眼泪也流下来了!在自己兄妹俩走投无路之际,是父母要刺杀的对象在寻找自己,还将自己和哥哥称作是自己的孩子!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感情啊?
页望这时清醒过来了,他连忙拉着丹帕回到落脚点里。等丹帕的心情平复一些后,页望说:“丹帕,你看我们是不是要去找他?”
丹帕知道哥哥说的“他”是李遂,她犹豫了一下,说:“这会不会是个陷阱呢?”
丹帕思考了一会,说:“不会!因为父亲是中国冀南人只有我们家四个人知道。他能说出父亲和他自己都是冀南人,这一定是父亲告诉他的;否则,他连父亲是不是中国人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父亲是冀南人呢?就算是我们组织内也没有人知道父亲是冀南人啊!”
丹帕一听,觉得有道理,她说:“反正我们已经是走投无路了,既然他说能帮助我们回国,那你就去给他打电话吧!”
页望点点头,说:“我们好好商议一下吧!关键是我们不知道这个老K在共产党那边是干什么的,要是进入了他的圈套,我们就死定了。”
丹帕看着这个睿智的哥哥,她坚定地点点头。
此时,李遂收到一份通过菲共中央军委转来*军委的电报:
据悉,菲律宾向南越伪政权派出了一个叫丛林旅的部队,参加南越反对社会主义国家的反动战争。应越南共产党中央军委的请求,你党能否派出部分可靠的情报人员打入到丛林旅之中,最好能打入该丛林旅情报系统内,为越南人民军提供情报。后附联系方法。*军委。
接到这份电报后,李遂找来了卓嘎,他将这份电报递给了她!
卓嘎仔细看了以后,说:“这是一个大手笔!很可能是南越共产党无法掌握敌人的情报,才想起请求我们派人过去。你有什么想法?”
李遂点点头,表示赞同卓嘎的说法,他说:“要是能派人打入到敌人丛林旅之中,那对于南越的解放事业肯定是非常有利的!你那里有丛林旅方面的情报吗?”
卓嘎说:“有!他们每年都要专门在山里招收那些丛林猎人,然后到专门的训练营里去接受美军教官的训练。等南越的丛林旅缺员时,便立即增补过去。”
李遂心目中马上就有了打入丛林旅的方案,他说:“这样看来,打入敌营不是难事,但是,打入者必须是赤胆忠心、胆大心细之人!这样的人还真的不好找啊!”
卓嘎想了想,说:“干脆从丛林虎突击队里抽调人吧!他们都符合丛林旅招收士兵的要求。”
从丛林虎突击队里抽调人马,那等于是在挖李遂的心肝啊!不过,为了完成祖国交给的任务,李遂也只能忍痛割爱,他艰难地点点头。
这时,电话铃响了。卓嘎拿起电话,说:“你找谁?”卓嘎兼情报处处长,她当然不能先报出自己的名字。
电话里面传出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他用汉语说:“你是卓嘎婶婶吗?”
卓嘎听到这句话后,心里一惊!因为这孩子说的是正宗的冀南口音!她立即想到这是不是索罗的孩子?但是,敌后斗争残酷的现实让她不得不谨慎一些,她连忙问:“你是谁?”
这个青年男子不是别人,他正是页望!他在夜幕降临下来以后,他潜入到一个政府机关里,拿起电话要到总机,要求将电话接到李遂的家里。李遂是出于特级保护的人,总机当然不会给他接,页望就说:“那就请将电话接到卓嘎婶婶那里吧!我有紧急情报要告诉她。”页望已经通过报纸了解到卓嘎是情报处的负责人。
总机接线员一听,这事非同小可,立即通过电话找到了卓嘎的所在之处,这才将电话接通。
尽管页望用汉语问话,卓嘎也用冀南口音的汉语回答,页望还是不放心,他又问一遍:“请问你是卓嘎婶婶吗?”
卓嘎又听了一遍这纯正的冀南口音,她确认这一定是页望,她说:“你是页望侄子吗?”
页望一听卓嘎称呼自己侄子,他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他马上哽咽地说:“我……是……页望,卓嘎婶婶……!”剩下的话他说不出来了。
卓嘎一听,连忙说:“孩子!我是你卓嘎婶婶,你现在在哪里?我这就去接你过来!”
页望听到卓嘎关切的言语,他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说:“婶婶……,你们内部有……有间谍,他们要……杀害我……我兄妹俩,我……我不敢出面找你们,只好……打电话给你!”
卓嘎一听,心都提到嗓子眼上来了!她知道页望兄妹俩已经处于十分危险的境地!她不愧是情报处处长,立即果断地说:“你站在那里不要动,任何地方都不要去,我马上亲自过来接你们。”
页望立即将自己所处之地告诉了卓嘎,然后,才放下了电话!页望悄悄地跑出来后,拉着丹帕爬上另外一处房子顶上,观察着下面的动静。
十分钟后,卓嘎带着一个排的大雅族警卫赶到了这里。卓嘎知道页望一定躲在附近,她用汉语大声地喊着:“页望侄子,卓嘎婶婶来了,你出来吧!”
页望确认了卓嘎的声音后,这才带着丹帕从房子上跳下来。丹帕看到威武的卓嘎,马上就想起了自己刚刚去世的妈妈,最近几天所受的委屈立即便涌上了心头,她一下子扑在卓嘎的怀里,说:“卓嘎婶婶,我们总算找到了亲人啦!”说完,便趴在卓嘎的肩上抽泣着。
卓嘎拍了拍丹帕的后背,说:“好孩子!叔叔和婶婶这几天一直在挂念你们!你叔叔本来也要亲自过来接你们的。他事情多,来不了,在家里等着你俩呢!我们这就回家,噢!”卓嘎像哄着自己的孩子一般,搂了搂丹帕的双肩。
页望、丹帕知道不能在外面待太久时间,否则,他们就会处于危险的境地!随即在大雅族警卫的簇拥下,来到李遂的家里。
李遂尽管知道去见页望和丹帕是有风险的,但是,他想到索罗在完全可以刺杀自己时因为自己是冀南人而停下了手,这两孩子更没有理由来刺杀自己!他看到页望脸上那孤儿一般的神情,心里一阵心酸,他自己就是因为日本鬼子杀害了父母亲和姐姐成为了孤儿!他太了解孤儿那茫然的心情,他连忙上前一把抱住页望,说:“好孩子!总算找到你们啦!”
页望一听他跟父亲一般的口音,就知道他是李遂!他也忘情地拥抱着李遂,说:“李叔叔!我们都不知道你是冀南人,对不起!”
李遂知道这两个孩子身上一定背负着沉重的心理负担,便说:“好孩子!中国有句老古话,叫不知者不怪!你父亲在最后时刻知道了我是冀南人,便停下了手,没有刺杀我。我应该感谢你的父亲,感谢我们都是中国人的子孙。快坐下,晚饭还没有吃吧?”
页望点点头!他自从知道李遂在寻找自己后,心情十分地激动,哪里还顾得吃饭啊!
不一会,卓嘎和几个警卫便端来了饭菜,卓嘎说:“页望、丹帕快来吃饭!婶婶陪你俩吃!”
两孩子狼吞虎咽地吃了饭以后,页望说:“卓嘎婶婶,你们内部还有一个间谍,他的代号叫老K。我们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也不知道他在哪个部门上班。”
卓嘎早就想问间谍的事,但是跟俩孩子刚刚见面,她怕问早了会影响俩孩子的情绪,既然页望主动说了,她便问:“他有什么特征吗?”
页望想了想,说:“老K在三十岁左右,长得不像是农民,更不像是山里人。是他向我父亲提供李遂叔叔当天办理订婚仪式的情报,应该在你们内部的地位很高。”紧接着,他将老K那个联络点的地址说了出来。
卓嘎没有冒然地去那个联络点调查,她怕打草惊蛇!她立即派人将潘甘图坎市符合页望说的条件的、中层以上干部的照片送来,她递给页望辨认,页望翻看了几张后,他突然激动起来,拿起那张照片,大声地说:“就是他!他就是老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