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里西和塔尔背着枪在那关押越共情报员的病房后面巡逻了一下,就绕道到前面。看到有四名丛林旅士兵在站岗,他俩走过去,一个士兵说:“墨里西,还是你们巡逻的轻松啊!一会就可以回房间里睡觉,我们可要站一夜的岗啊!”
墨里西掏出一盒香烟,用右手食指在香烟盒的底部弹了几下,有几根香烟便弹出半截,他伸手递给那几位士兵,他们每人抽出一根,墨里西自己也点了一根,说:“不是都一样嘛!过几天不就轮到我值夜班了!”
那几个士兵呵呵地笑了,几个人随即在那说说荤的笑话。这时,黄静婉拿着体温计过来了,她走进最里面的那个病房,不一会,她走出来对着六个士兵用手势比划,要两个人进去帮忙。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名士兵将墨里西和塔尔推了进去,他淫笑着说:“我们要站岗,正好墨里西跟她有点那个,还是你们进去吧!有什么好处可别忘了我们兄弟呀!”
墨里西装作有点不情愿地进去了,塔尔也跟着一起进去;不一会,墨里西出来说:“兄弟,进两个来帮一下忙!”
门外四个士兵中的两个将端着的枪挎在肩上,推门便进去了。刚关上门,墨里西看到塔尔已经走到另一名士兵的身后,他便以闪电般的速度用双手扣着一个士兵下巴和后脑勺,用力一扭,只听咔嚓一声,那个士兵的脖子被扭断!那士兵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声不响地便送了命!墨里西将那士兵轻轻地放在地上,嘴里念叨着:“兄弟!你不要怪我心狠!你到天堂后好自为之吧!”
就在墨里西干掉那个士兵的同时,塔尔也同样干掉了另一个毫无准备得士兵。两人对视一下,拍了拍手,扯了扯胸前的上衣,拉开了病房的房门,来到门外。这时,那两个士兵迎了上来,其中一个好奇地问:“墨里西,你们在里面做什么呀?”
墨里西几步走上前,笑着说:“呵呵,不告诉你!他俩正在里面那个呢!”
“那个?总不会在里面跟护士那个吧?”那士兵一边朝门口走,还伸头眼巴巴地朝门里看着。
墨里西看到塔尔已经就位,便用左手假装亲昵地勾着那士兵的脖子,右手随即以闪电般的速度拔出腰间的匕首,用尽全力朝着自己面前那个士兵的心脏部位捅了过去。那士兵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直到匕首已经完全插进去,才反应过来!他想呼叫,但是张开了嘴,根本无法喊出声来!他想反抗,两只手刚刚抬起来,便无力地松了下去。他的血液不断地从心脏里爆出来,刹那间便填满了胸腔,高压的血液随即顺着匕首的血槽喷涌而出……
墨里西在匕首捅进去的几乎同时,左手便用力将那士兵旋转着扭过身去,以免血液喷在自己的身上。随即将仍然在流血的士兵拖进了病房。塔尔也以同样的手段将仅剩的一名士兵杀死,随后也拖进了病房中。
这时,两人立即回到自己的“宿舍”中。几乎同时,黄静婉招来几名潜伏在医院里的越南人民军战士,用担架将三名伤员抬了出来,然后悄悄地绕过丛林旅士兵睡觉的病房,从医院后门出了医院。这时,黄静婉看了看手表,整个行动耗时十五分钟,加上墨里西巡逻的时间,离丛林旅士兵下一次巡逻不足四十分钟了!她看着远去的那些战友的背影,只能在内心里祷告:尽快安全地离开安溪吧!
四十分钟后,两名出来巡逻的菲律宾士兵发现了战友的惨状,他俩二话没说,先朝空中开了两枪。刺耳的枪声立即打破了黑夜的寂静,那些还在睡梦中的士兵立即从床上弹了起来,拿起步枪便冲了出来,值班的E连副连长慌忙着大声地问:“出了什么事啦?”
一名士兵喊道:“副连长,越共杀死了我们的战友,抢走了三个俘虏!”
电话立即便打到了二营的值班室,二营的营地里顿时也响起了紧急集合的哨声。
科尔达被哨声惊醒!他三步并两步来到值班室,满脸疑惑地问那个值班的上尉:“出了什么事?”
上尉“啪”一个立正,说:“报告科尔达中校!在医院值班的E连副连长打来电话说,越共劫走了三个俘虏!”
科尔达微微吃了一惊!在那么严密防守的医院里,三名身受重伤的的俘虏怎么可能被越共特工劫走呢?更何况在安溪的越共特工基本上已经被自己的情报科消灭干净了!他听到枪声,当然知道这个上尉不敢谎报军情。不过他很快便冷静了下来,内心里甚至还充满着一丝惊喜!他问:“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上尉回答:“发现俘虏被劫走是刚才,敌人劫走俘虏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这时,二营长也来到值班室,在问清情况后,他立即下达命令:“H连留守营区!E、E、G连按照应急预案前往各连严防地点拦截,立即出发!”
前几天,科尔达帮助二营设计了一*急事态的预案。根据医院定时巡逻的方案,敌人要想劫走三名受重伤的俘虏,离开医院最长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小时,也就是不会离开安溪六公里的范围之内。那么,事情突发后,二营除了封闭安溪的各个出口外,立即派另外三个连乘坐卡车从公路上赶往七、八公里处的各个拦截点,在路边埋伏,伏击越共的营救人员。一旦一个地方打响伏击战,其他各路人马立即乘坐卡车快速向这个方向合围而来;这样,不仅能截杀三名俘虏,也许还能重创越共的营救人员。这也是科尔达没有严讯逼供那三名俘虏的原因之一,因为时间过了几天,安溪的越共地下组织肯定早就得知他们被捕的消息而撤离;审讯他们的价值已经大大降低,而作为诱饵的作用在上升!
科尔达觉得拦截敌人那些苦力活没自己什么事,便带着自己的几个手下坐上摩托车,赶往医院去勘察现场!
墨里西、塔尔在枪声响起以后,也跟着室内的几名士兵提着枪冲了出来,这时,那副连长正在保护现场!除了几个警戒的士兵以外,都围着那个病房要看个究竟!
不久,副连长接到出击的命令,他留下四名士兵保护现场,带领其他士兵跑步来到医院门口。不一会,一辆大卡车疾驰而来。卡车刚停下,两个班的士兵便攀爬上车厢,紧接着,卡车向着安溪的城外飞奔而去!
E连防守的方向是正西!是越共营救人员逃走的可能性最大的方向,安溪以西便是越共游击区。三个排被安排在三条岔路上,而一排被安排在一条隐秘的小路上埋伏。
士兵们在跳下卡车后,横向跑步前进约一、两公里,就到了那条小路,二十多名士兵便埋伏在小路两边的树丛中。
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墨里西就听到路上有脚步的杂噪声!他在丛林中练就了一双敏锐的耳朵,因为在丛林中植物密布,视线受限制,如果耳朵不灵敏,那么,就会随时遇到猛兽、毒蛇带来的危险。根据他的经验,这来人至少有七八十人!他还听到有牛车的声音!糟糕!他知道这一定是越共的营救队伍!自己这边虽然只有二十来人,但是,一个伏击就能造成越共人员伤亡惨重,并且,在枪声响起后,在附近其他地方埋伏的丛林旅士兵也会坐卡车赶过来合围,而这些没有卡车机动的越共同志怎么能逃脱魔掌呢?墨里西暗暗地告诉自己:不行!自己一定要有所作为!
他看到自己左边一名跟他一起分配来的新兵正紧张地趴在地上,右手已经做好了射击的准备;他知道这个从没有打过仗的新兵在精神上已经处于高度戒备状态!他用胳膊猛地一下碰了那新兵的右臂,那新兵僵硬的手便扣动了扳机!啪!一声清脆的枪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来接应营救三名伤员的部队是越共第七军区的王牌部队第一团一营一连。连长黄石山因为在攻击安仁敌人旅部时有突出的表现,刚刚被提拔为副营长,还没有来得及去营部上任。
一连在那次战斗中伤亡较大,人员也刚刚补充完毕。团部为了保证一连的战斗力,补充进来的大都是各部队受伤痊愈的老兵,这样,一连的战斗力不仅没有削弱,反而还有所增强。
在接到接应作战的命令后,黄石山在请示团部后义无返顾地带着一连赶到了安溪外围,在一个丛林里潜伏着。这一带因为越南伪政权建立了大量的战略村,农村里已经基本没什么人,秘密潜伏的难度并不大。
在得知一连的具体任务后,黄石山觉得这次任务并不难。有三、四十分钟的撤离时间,那么,自己这个连队就会钻进丛林中。到那时,不要说是菲律宾的仆从军,就算是美军来了,也不一定抓得住一连。
凌晨一点多,黄石山在看到地下党赶来了两辆牛车、自己的士兵护卫着的是三名重伤员时,黄石山觉得自己想的有些简单了!地下党组织的同志一再叮嘱:这三人都是重伤员,不能背,只能抬着或者坐牛车。那么,钻丛林的方案就不可行了。不过,黄石山也不含糊,一连是第七军区王牌主力连队,什么样的困难没有遇到过?他立即告别地下情报员,带着队伍抄小路向西边冲过去。
黄石山知道,只要前进十多公里,就能闯过敌人的封锁地带,进入人民军的游击区,那相当于自己的前院,便等于完成了任务。他咬了咬牙,对三个排长交待说:“这次任务十分地艰巨!一排做前锋,二排护卫三名伤员,三排殿后;各位要小心再小心,要随时准备应付敌人的突袭!”
科尔达很快便来到医院,他仔细地看了看现场,他发现四名士兵被杀死前,几乎没有做激烈反抗的痕迹;并且,根据留守士兵汇报,睡在二十几米外的战友们没有听到任何异动的声音!
科尔达再检查一下四名士兵的伤口,他抬起头来想:是谁能在半夜里接近这四名士兵呢?他在排除了夜里有医生过来的可能性后,他浑身打了个激灵!因为他得出一个令人惊异无比的结论:在夜里唯一能接近这四个士兵、又有能力无声无息地杀死他们的只能是他们的“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