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废话,要不是你先使诈,怎可能你先得手!”言罢示意紫烟和苏秦从四方分别包抄。
那李洵心知即使单打独斗也未必是王子凝的对手,这又来了两人,自己实在胜算不大。余光瞧见了突然出现的六弦,大喊道:“六弦师妹,这三人狡诈无比,以一敌三实在不够光明磊落,愧为博学堂的弟子,这等品行实在恶劣至极,师妹既然在此,请务必助我一臂之力。”
谁不知道六弦和王子凝向来不和,这一看见和王子凝身手不相上下的六弦,心里头一乐,如此一来胜算就大了。六弦这人一向不爱争夺,性子也淡,到时候再想法子铲除即可。
六弦看他们斗得如火如荼,原本只想旁观一下,好歹在这深山里终于不是只有她一人了,这宝物到底在谁手里她才不在乎。
却不想这叫做李洵的人这就莫名其妙地把自己拉下水了,心里头不满,正想出言讽刺一句。
王子凝看她神色不定,明眸一转,急忙道:“六弦,我和你的是非恩怨我们私下解决,此刻你断然不能与他为伍!”
六弦一愣,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而且为何他们手中都有剑?自己什么都没有,又不会武功,怎么可能和他们真的打起来?
思索间,只见李洵被她们三人团团围住,王子凝一招一式越发狠厉,似有夺命之势。
三人合剑袭来,李洵招架不住,往六弦身上摔来。
真是站着都触霉头,六弦无处可躲,本能伸手一击掌,那李洵又给一震,向一旁摔去!
咦,这是怎么回事?
六弦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哦,真笨!虽然不是原主,但是这具身体是会武功的啊,也许是方才情急之下就这么使出来了。
那李洵眼看莫名吃了六弦一掌,忿忿地吐了口血,擦着嘴角大怒道:“好啊,六弦,我向来和你无冤无仇,你竟然如此对我,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简直冤枉啊!此刻六弦真的是走也走不得了。
王子凝走到六弦身边,得意地笑着:“李洵,此次虽是比试,但仍需竭尽所能。只是不想你卑鄙至极,还妄图打伤同门,我们断然容你不得。如今我们四人绝对可以将你拿下,你快将宝物交出来吧。”
“放屁,有本事就杀了我,夺了去!”李洵站起身,露出一丝邪气,喊道:“六弦,你别以为她们是什么好人,等她们拿到了宝物也会除去你的!”
哈?六弦一脸莫名,这和她又有啥关系了,自己从头到尾对着所谓的宝物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话对六弦不起作用,反倒是紫烟和苏琴露出一丝怀疑之色。
紫烟放下了剑,冷冷地说道:“这话不无道理,子凝你到时候难不成也想杀了我们?”
王子凝神色有丝慌张,如今这形势,她们四人万万不能出现分裂,皱眉怒气道:“你瞎说什么呢?我杀你做什么?”
“哼。”紫烟瞅了眼苏琴,轻讽道:“在你心里没准把我们当狗吧,等你取得了宝物,又怎会记得我们二人,难不成我们一辈子都要趋于你之下?”
苏琴也有些摇摆了,人就是这样,在怀疑面前会很轻易就被人说动。此时犹豫了半晌,也说道:“说的也是,平日里对我们使唤惯了,真到了迫不得已之时,也就是敌人了。”
王子凝挥剑一甩,尘土飞扬,神色严峻,大喊道:“你们处处都不及我,却不想也藏了这样的心思,当真是可笑,看剑!”
这形势瞬间就转变了,这三人顿时打成了一片,这王子凝自然是没想到关键时刻这两个跟班会叛变,气不打一处来,一招一式狠辣决绝。
李洵阴笑着在周围走着,似是想找个突破口能一击打倒这三人。
突然空中一道闪电劈过,明亮的一晃眼,六弦觉得格外渗人。
雨开始狂泻而下,似是要把这座大山淹倒之势,众人都被雨水迷了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全身都湿透的关系,她觉得整个人都冷得厉害,头更是疼得要裂开一样。迷蒙间只见那四人浑身鲜血淋漓,却双目血红,似是不置对方于死地决不罢休一样。
六弦觉得自己仿佛飘在空中,浑浑噩噩又天旋地转的,嘴里有股甜滋滋的味道,遂即周身暖和了起来。
舒舒服服地翻了个身,又睡不着了,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自己正睡在一张木床上,这显然是间屋子,瞧着像无人居住那般,四处仿佛抹了层细灰。
可是方才自己明明是在山里,他们在争斗着宝物,然后下起了大雨。
六弦皱起了眉头,想往外头看看这里究竟是何处,肩膀被人轻柔地按住了。
紫烟在她上头笑着望着她:“你醒得够快的,看来对你的影响并不大。”
“这,紫烟,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们人呢?”
紫烟坐在了她身边,静静凝视着她的双眼,嘴唇动了动,“他们都死了。”
“这不可能!”六弦跳了起来,“这只是比试,弟子是不会有意外的,怎么可能都死了呢!”
“千真万确,你可是看到他们打起来的对吧。”
“此话是没错,只是后来下了好大的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晕了过去。”六弦渐渐想起来了,她的确记得最后的血红一片,难不成他们真的都死了?
可是她记得紫烟也是浑身鲜血的,怎么就好好的在这里呢?
而且她和自己并不亲近,又怎么会救自己,难不成有什么隐情?
紫烟还在那里紧紧地盯着自己,目光森森直叫人害怕。
六弦拼命甩开脑海里鲜血淋淋的念头,往门外走去,问道:“这是哪儿,我们为什么不回去?”
紫烟并不回答她,只是继续问道:“我问你,你和王子凝到底打了什么赌?”
六弦怎么也没想到紫烟竟然在这个时候问了这句,她怎么知道啊!
含糊道:“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紫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就知道你不会骗我,我还纳闷着呢,如果你和那王子凝打赌,又怎么会不告诉我。”
六弦完全愣住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突然觉得这所有的一切怎么都如此的不真实!好像一切都是骗人的!
紫烟再也憋不住了,哈哈大笑了数声,一把搂住六弦的肩,大笑道:“果然是把你哄骗住了,看来我伪装的还不错,傻瓜,我是蓝臻呀!”
这蓝臻又怎么会是紫烟?紫烟又怎么会变成蓝臻呢?
六弦瞪了她一眼,在屋子里踱着步子,反反复复地想了又想,似乎抓到了什么线头!
“等下!”六弦一个激灵,停住了步子,不可思议地看着蓝臻,说道:“这么说来,你们也是在考试?”
蓝臻笑了,这顶着紫烟脸的蓝臻让人怎么看怎么别扭。
蓝臻说道:“我一开始也被弄混了,以为是和往常一样的比试,哪晓得这次他们竟然把我们混在了一起。”
六弦一把拉过她,急切地说:“你快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方才那一切,总觉得古里古怪的。”
“你别急,听我慢慢说来,我也是和他们讨论了许久才发现的,虽然还不懂这次比试的意图,但是倒是前所未有的刺激和意外。”
二人坐在木桌前,蓝臻给她倒了杯茶,仔细说道:“我和你分别后,便去了第四组的考场,前几年的比试无非就是易容,会观察你能否毫无破绽地变成另外一个人。哪晓得这次丁卯师傅却是指定人物让我们易容,我打开了我的试题,里头写着紫烟的名字,并且让我到这燕环山中。”蓝臻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杯身。
“那,你是怎么和王子凝她们在一块的?莫非王子凝和苏琴还有那个李洵,都是你们第四组假扮的?你们后来起了内讧,伤得满身是血的又该怎么解释”六弦感觉自己抓住了某个关键点,却怎么也桶不破。
“不,她们是真的王子凝,紫烟,苏琴还有李洵。”蓝臻笑道,如不是碰到六弦,她也是没有想通这些。
“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别在藏着了,赶紧说!”
“所以我才说这是这次比试最有意思的地方,明眼里是每组自己比试,却是把大家都混在了一起,师傅们的意图到底是什么呢?”蓝臻抿嘴笑了笑,拍了拍六弦的手,“好了好了,不再扯其他了,实话告诉你,方才你所见的都是幻觉,我不知道你何时进入这幻觉的,也许是过了吊桥后,也许是走进深山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