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手里的辈子掉下去,这是我听到这话后的第一个反映。
虽然已经隐隐料到他会说这个了,但是,我真没想到是真的!!
心里感觉特别怪——兴奋、喜悦…但最多的,还是一丝猝不及防的惊疑。我问啸博:“你们,真的决定好了吗?”
啸博歪头,看着小恩,眼里的神采复杂到我无法解读。
“在那个冷酷的雪天,我们相遇…”
“在那个明媚的春夜,我们又再次相逢…”
“我们一起踏过了春夏秋冬,温暖和寒冷…”
……
“我们也为彼此…曾没心没肺的大笑,也曾痛彻心扉的嚎哭;曾相拥到无法呼吸,也曾在孤独的黑夜,苍白的月光,像一个幽魂一样空虚的在迷惘里游戈…”
“曾今也在恼火中以为彼此只是一个红尘过客,但当擦肩而过,却发现整个生命,都空掉了一半…任何东西都填补不了的一半…”
“我和小恩…我们喜欢过、牵挂过;也曾憎恨过,背叛过…我们两人为彼此,尝遍了所有情感的酸甜,苦辣;一切寂寞、温暖;和所有嫉妒,和失而复得后好像整个生命的花朵全部为之绽放的雀跃…”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什么是爱?这算不算爱?我只知道我为她快乐而快乐,我为她痛苦,而痛苦。所以,我不想再看到她痛苦,也不想再看到她痛哭…”
“因为那样,我的心,会很疼,很疼……”
啪嗒~~
一声清脆的,悦耳的声音响起,我就呆呆看着啸博那样平静的说着,眼泪,却又那样不受控制润湿眼眶,顺着脸颊滑到手背上;也就在那时候,早已泪眼朦胧却始终不敢去看他的小恩,扭过头,伴着泪水的苦涩,轻轻的,吻在啸博的嘴唇…
紧闭双眸。十指,紧扣…
“***!人家小俩口情到深处哭哭也算合理,你哭啥?是不是因为没人要你你看人家这么甜蜜想起了自己的情路艰难困苦流下了痛苦的眼泪?呵呵,别说老头我不帮你,印度扎尔弥大师亲自炼制的印度***神油包你再丑也有人要!一般人给三百八我都不卖,看你可怜,给一百整吧。”
“…”
“滚!!!”
没好气的白铁真一眼,我顺势把眼泪抹干。那时候就突然意识到,如果你是真心为一些人好的话,那么看着他们幸福,你甚至会比他们,更加的快乐。正如我对啸博他们…
那时候,我就突然乱了神色,翻找浑身上下半天发现除了葫芦和剑鞘,真的什么都没有,迟疑了半天,我,呆呆的看着魔刀…
“哎?哎??小子,你这干啥呢你?”
推销未果的铁真,看到我拿起魔刀,就缓缓对准了自己的胸口,他不由惊问到;沉浸在幸福的眼泪苦涩的味道里啸博和小恩,也惊醒过来,抓着我的手问申公豹的怨气是不是还残留在我身体里?我,只是淡淡,笑着,摇了摇头。紧紧手里的魔刀。
“哐当~”
一声脆响,在魔刀的黑噬炎,将那漆黑到深邃的结晶结构灼透后,半支手掌大小、与小拇指一般粗细的结晶块,就被我剜了下来,很疼,但,并不难受。
“我…没啥好送给你们的。但我是你们的兄弟,所以…我觉得我还是该送点什么…”
“这可能是我,全身上下,最坚硬的东西,也是…最珍贵的东西…因为它代表了我的生命…”
“我希望就算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们也能感受到我的存在,所以…哈哈,我嘴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总之,拿着吧。“
刀身划过,坚硬的结晶,顿时被从中分成两瓣深邃瑰丽的晶片,我讲它们抵了过去,问他们,喜欢吗?但他们,却泪如雨下…
“你们别哭啊,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的。“
我的手,淡淡的扫过他俩的面庞,将那泪水擦干。心里莫名有点空荡荡的,我回过手,悄悄伸进衣服里,在四只羽翼的根部,扒下八支美丽,而坚硬的羽毛。
“红、黑、金、蓝;代表吞噬、防护、修复,和破坏。我给你们这些礼物,并不是我冲动,我幼稚,而是我真真正正想要的,只是你们都好好的,别在我不在的时候受到伤害…所以,拿走它们,结晶的力量,能通过这些羽毛被引导出不同的形态,用它保护好自己,你们俩…都要好好的…”
也许是我愚钝、木纳;也许是经历太多让我变得冷血、麻木。我都不知那天啸博和小恩为何哭的那样伤感,泪如雨下。被他们带着同样眼睛发酸的我,只能扭头转移注意力。
“铁老头,你快到站了。”
“咋了?还想送我回家不成?老子徒弟收一个可就够了,你也想来得交学费!”
“…”
“滚犊子!”
“我是想问,你就打算真把那龙灵珠,给大大咧咧的带回家去啊?”
“那还能咋滴,东西又不是我偷的,是老子应该拿的,谁还敢抢不是?”
“呵呵…”我只是淡笑一声:“你没偷,但这玩意之前,却是我“偷”来的,额,准确点说是那小子…”
“虽然被偷的老家伙当时也没说什么,但那都是以前事情太多,可能都没发现那坨屎里藏着这么一宝贝。现在冷清下来,凭他对医物的了解,肯定能从那坨屎渣滓里分析出龙灵珠的存在,在我这找不到,就会满世界撒网找。只要你把这珠子在外人前面现他肯定能得到风声找到你头上。到时候你对这玩意儿要是没个普通修道人能理解的得到途径,估计那老铁公鸡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对了,他叫公孙策,幽冥殿两大太祖兼殿主亲用的御医…”
听到前面屎啊啥啊的铁真还不以为然,但听到幽冥殿跟两大太祖时他整个身子都不自然的抖了一下,如果不是车上人多我估计他能掐死我这坑货。过了半天,火车也到四川绵阳站了,临下前他沉着脸说:“你从来没见过这东西,那人问起你就说你游玩的时候丢在我们绵阳老龙山上了,找不见了。”
我懵了下,问他这不是自掘坟墓吗?他就住在绵阳这,我这么跟公孙彻说那他铁定会找到他头上来啊?
对此铁真只是露出个贱笑:“幽冥殿伺候俩太祖的医生,肯定不差钱!就算没钱,也有宝贝!你小子坑老子,这颗珠子里全是妖煞已经不纯粹了,那老子就坑他!他不是想要吗?那老子就说这玩意儿是山上老农民捡到的,然后我买来的呗。他要见老农,老子就领他去看老东德布的尸体,哈哈,正好让小太去拜拜坟,他还能靠着幽冥殿势大跟老子抢啊?我们游行商人一族也不是吃素的好吗!弄到最后,换来十几根太史家的驱邪参可也不错,那玩意儿老子都还没见过呢,嘿嘿~”
他说完,就发现我懵了。他还以为我是震惊于他的机智,得意笑了两声就钻出了车门,而我,却恍惚的看着那站牌。
四川,绵阳…老龙山…一老农闻山有奇声即至,得一神珠,于山腰忽早天雷轰击,重伤后于村内言山有异兽,村民非信,老农久治不治而亡,其珠,被一商人买走…
双眼飘忽,脑海里不停不由自主冒着这些高洋曾对我说过的片段,而这,就像一张缠满刺的网,狠狠的,狠狠的,勒着我的心脏…
一切,一切的一切,都在潜移默化中视线着,甚至就连龙灵珠这小小的东西,也是如此,也亦皆因我而生。那几年后呢…地狱大门被毁,阴阳圈与邪魔教霍乱,小天葬亡,全尸未存,只留一断首之尸,被封于锁妖塔呢…,
“小黄?”
“啊!!!”
我就像一只惊弓之鸟一般将魔刀对准了小恩的喉咙,又在他们疑惑的注视下,强迫自己露出笑容。那未知的恐惧,只在心里一个人,默默承受。
一定,要在那事情发生之前…带他们离开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