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染(军婚) 7240章看这里! 炎黄中文
《有染》【番外篇之叶锦然 《当时》 】
原来当时的那种坚持,并不是永远都用不完的字。http://
怎么开始,就怎么停止。
——《当时》
文/心裳
/前因·叶傅彦·篇
叶小安很早以前听哥哥说过,叶家祖上一直都是官宦世家,到了后来还出了一位开国将军,那是叶氏一族人的骄傲。
不过,叶家也曾出过一个鲜为人知的桃`色丑闻,有关于叶锦然的大伯父——叶傅彦。
在那个年代里,叶傅彦和叶夫人的结`合多多少少有些包办性质,一向孝顺的叶傅彦
作者有话要说:
《有染》【番外篇之叶锦然 《当时》 】
原来当时的那种坚持,并不是永远都用不完的字。
怎么开始,就怎么停止。
——《当时》
文/心裳
/前因·叶傅彦·篇
叶小安很早以前听哥哥说过,叶家祖上一直都是官宦世家,到了后来还出了一位开国将军,那是叶氏一族人的骄傲。
不过,叶家也曾出过一个鲜为人知的桃`色丑闻,有关于叶锦然的大伯父——叶傅彦。
在那个年代里,叶傅彦和叶夫人的结`合多多少少有些包办性质,一向孝顺的叶傅彦听从了家里的安排娶了一个与叶家门当户对的书香门第的小千金。
叶夫人潘嫣貌美心善才华横溢,却有一憾:口不能语。
婚前一月,叶傅彦见了潘嫣一次。宽敞安静的潘家大宅内,两人隔桌而坐,潘嫣仪态端庄,嘴角噙着温温婉婉的笑,叶傅彦一身军装未脱,还带着跋涉的风尘仆仆。
两人之间不曾有半字言语,叶傅彦的眼神让潘嫣唇边的笑渐渐挂不住。
日落之前,只听叶傅彦发了一问。“听说,潘家于叶家有恩?”
虽确有此事,但已不知是几代之前的纠葛,她也只听潘父提及过一两次并不了解原委。见潘嫣微微颔首,叶傅彦轻轻的、轻轻的一笑。
“一月后,娶你过门。”
潘嫣没看懂他那一笑的含义,只被叶傅彦的英姿乱了心神。
叶傅彦是叶家长子,婚礼自然办得得体而风光,前来贺喜的谁人不夸赞郎才女貌,美人英雄。潘嫣不胜酒力,脚下发虚,叶傅彦不易察觉的揽着她,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她的支撑。那是潘嫣第一次在一个成年男人身边靠得那么的近,眼睛描绘着他英挺的侧脸,那感觉如坠云端般的不真实。
待送走所有宾客,偌大的婚房宅院只剩下他们两人。叶傅彦洗去一身的烟酒味,在院中矗立了片刻才回到房中。他推开房门的时候潘嫣心都提起来,忍着内心的忐忑与羞怯倒了杯醒酒茶端给他。
叶傅彦一饮而尽,牵着她的手浅浅一笑,在她失神之际拦腰抱起回到铺着锦被的婚床之上,手指一勾解开她的睡衣扣,手指摩`挲她眉,最后视线落在她的唇上。
“以后不必给我那些东西,真的醉了的人,醒酒茶,没有用。”
潘嫣点头,见他迟迟没有下文,又被他盯得实在羞赧,鼓起勇气拨开他的衣衫……
两具赤`裸的身体绞`缠着,帐中红浪翻滚。
潘嫣怀疑自己看错了,他进`入自己之前那一刻的眼神复杂得像一团浓雾,化不开。不知道别的男子是否都如他这般让人难以承受,潘嫣被不断的快丨感冲刷着最初的疼`痛。
最后如何的疼,她开始忘了,只记得这个男人漆黑漆黑的眼珠被一团火包围着,他的汗滴在她的皮肤上……
可那表情却似乎始终都是,凉的。
没错,叶傅彦并不爱她,娶她只因父命难为。
两人婚后的日子相敬如宾,叶傅彦多数时候呆在某城的部队。直到潘嫣怀孕,提出想到他的城市去同住。
“我平时很忙,怕没时间陪你,你在这儿的话还能有人照顾你。”叶傅彦道。
潘嫣用手语告诉他不要紧,她只想能多点机会看到他。叶傅彦不再说话,把她接过去。
其实所有的女人都不是傻子,尤其是爱上了某个人的女人,直觉往往准确的让人害怕。
没有她在的日子,叶傅彦并不是一个人,尽管他谨慎,潘嫣却依旧能够在他身上感觉到另一个人的存在。
另一个女人的存在——陆羽。
潘嫣尝试过挽回,未果,叶傅彦的心冷得像块石头。事情是在潘嫣的儿子五岁时被叶父发现的,叶父勃然大怒,勒令他和那女人彻底了断,叶傅彦用沉默来反抗,逼得叶父要动手。
“你这样可对得起潘嫣?”叶父质问。
叶傅彦道,“我对潘嫣从来没有爱情,让我娶她时你就知道的。”
叶父磨牙,“既已娶她,为何不能爱她?”
叶傅彦迎着叶父的目光,认真的一字一字回他。“当时我就说了,有了陆羽,我爱不上别人,还潘家的恩,娶潘嫣,我只能做到这些,我姓叶我认。”
“糊涂!”叶父扬手就是一鞭,叶傅彦的衬衫顿时裂了一道,一条血痕惊现。
叶父只问,“知不知错?”
叶傅彦不语,宁可断臂也不愿断了和陆羽的情。潘嫣冲进来拦下那一鞭,回头看叶傅彦,用眼神求他示弱,哪怕只是暂时的。叶傅彦不肯,叶父险些真的断了他的臂,若非潘嫣跪求叶父手下留情,双手飞快的比划——我早知道陆羽的存在,我和傅彦的事,请让我们自己解决。
叶父心疼她,收了鞭拂袖离去。
潘嫣给叶傅彦清理手臂伤时,听他道:“你早知道?”
潘嫣点头,表情平静。
“什么时候知道的?”
——结婚之前。
叶傅彦看着她,“那你还肯和我结婚?为什么?”
潘嫣停了手下动作,微微抬眼,叶傅彦霎时望进一汪深潭,看她修长的手指在胸前慢慢的比划。
——因为,我也爱你。
这世上爱他的女人不止陆羽一个,被他爱的女人却只有陆羽一个,再无第二。
叶傅彦第一次看到潘嫣流泪,无声,无声。
叶傅彦在认识潘嫣之前就已经和陆羽爱的无法自拔,只不过因为一些原因遭到叶父反对无法在一起。后来叶傅彦娶了潘嫣,陆羽离开。
陆羽再回来的时候身边带了一个小女孩,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叶傅彦的,潘嫣不敢想。
事情败露后,叶父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说服陆羽先放弃叶傅彦,带了女儿不告而别。
叶傅彦和潘嫣的婚一直没离成,两人依旧相敬如宾的过着日子,而他也一直未放弃寻找陆羽。
叶傅彦的儿子长到十六岁的时候得了一场大病,不治而亡。叶父痛心疾首,说那是叶傅彦对不起潘嫣的报应。
他无从反驳。
潘嫣嘴上不说,却心已死。
或许是潘嫣一辈子的隐忍让他心生愧疚,又或许是叶傅彦觉得自己老了,渐渐的没了年轻时的凌厉,他越来越不敢面对潘嫣。
叶傅彦这一丑闻叶家人讳莫如深,年头久了便被选择性的被遗忘。到了叶锦然这一辈,知道这件事的人少则又少。
叶傅彦把叶锦然当成是自己儿子爱护着,叶锦然长大后,几乎成了叶傅彦唯一一个能说心里话的人。
他记得叶傅彦一次酒后喃喃自语:每个人都有无法忘记的人,或爱的,或恨的,或失去的,或得不到的,或亏欠的……
如果你爱一个女人,坚定了,就永远都不要放弃。如果不爱一个女人,就不要娶她,世间唯有深情还不起。锦然,千万不要像我,错过了一个人又误了一个人,一生欠下两份债。
叶傅彦说,若找不到陆羽,他甚至都无法瞑目。
那时叶锦然虽然先后有过几个女朋友,却完全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一个女人能够让平时里那么英勇的叶傅彦心心念念了一辈子。
说来也巧,或许缘分就应如此。
叶锦然偶然间找到了陆羽的孩子,而叶傅彦却在匆忙赶来相见时发生了意外。叶锦然把女孩领到他病床前,她见到叶傅彦,眼里几分难辨的熟悉感。炎黄中文网站 。
叶傅彦第一眼就认出她来,隔着氧气罩虚弱的问。“你是……景芊?”
一个眼神,或一个蹙眉,景芊太像陆羽,叶傅彦半生未再见一面的陆羽。“她……可还……好?”
如此几个字罢了,被虚弱的叶傅彦说得断断续续。陆羽离开时景芊还小,却对这男人有着那么深的记忆,莫名的就梗了喉咙。
“叶叔叔,你是不是想见她?”
叶傅彦无法点头,无法说是,因为潘嫣在。
潘嫣握着他的手,平静的代他给景芊答案:——陆羽在哪?请她来吧,见见他……最后一面。
叶锦然开车去陪景芊去接陆羽,见到她时,不由得吃了一惊。
他在叶傅彦那里见过陆羽的照片,怎的曾经那么漂亮的女子现在年纪不过半百就已目光呆滞,黯淡无光,那些透过照片都能传递过来的灵气如今半点不剩。
陆羽被两人带出来时像个小孩子似的害怕,吵着要回家。景芊只用说了三个字就说服了她。
叶傅彦。
叶锦然确定陆羽在听见这个名字时,眼底有什么闪过,然后便安静了下来。
潘嫣陪着叶傅彦等待,时间已近黄昏,暖暖的光线晒进来,像温柔的手触屏着奄奄一息的叶傅彦。
潘嫣就在他身边,一下一下的轻抚他的脸颊,和他视线相对时微微一笑。
叶傅彦看不清那是谁的笑,意识知道应该是潘嫣的,眼睛看到的却是陆羽,年轻时的陆羽,和他相爱时的陆羽。
这么想着,过往的一切在他脑中或缓慢或飞速的转了一圈,然后便开始变得不真切,变得遥远。
声音,景象,事,人……
一切。
叶傅彦让她拿掉氧气罩,反握住潘嫣,带着血渍的唇轻轻浅浅的吐出一句他早该对她说却迟迟没说过的一句话。
“对不……起。”
这一次潘嫣没有再点头,因为他已经看不见。她无声的动着唇,默默的叫他,眼泪扑簌而下,从来没那么恨过自己的缺陷,一辈子都唤不出一次他的名。
一墙之隔的走廊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叶傅彦像是知道来人是谁,艰难的把头转向门口。即使他的意识已经模糊,可潘嫣依旧从他眼里看到那么真切渴望。
他如此张望着,却最终没能撑到最后。
——门被陆羽用颤抖的手推开时,叶锦然听到里面的仪器发出刺耳的长音。
叶父背过脸去,“报应”两个字含在嘴里,和着咸咸的眼泪。
陆羽站在门口看着叶傅彦,并未没靠近,他的眼睛至死还是睁着的,像是在直直的望着自己。
叶锦然想起叶傅彦的那句话,眼眶一阵酸涩。
大多数时候脑子不清不楚的陆羽难得清醒,将叶傅彦仔仔细细的看过一遍,然后向潘嫣深深鞠了一躬,就这么转身出去了。
分开了半辈子的两个人,连记忆都只能是曾经的。陆羽不禁要问,我错过了什么还是忘记了什么,怎么就一下子跳到了——永别。
……
潘嫣温热的眼泪滴在他尚带着体温的手上,而他的手却定格在伸向陆羽的姿势上。
手指无力苍白的张着,渴望,不甘。叶傅彦一辈子都没放弃过对陆羽的感情,就像她没放弃过爱他一样。
陆羽浑浑噩噩的回到家里,握着女儿的手,却忽然看到了叶锦然。陆羽顿了顿,摸着叶锦然那张和叶傅彦几分相似的脸。“就这么走了啊,就这么走了……”
景芊知道陆羽又开始犯糊涂,忙把她拉回来,和叶锦然道歉。“不好意思,她把你当成叶叔叔了。”
叶锦然年长她几岁,景芊还是不满二十的女孩,在他眼里青涩的很,帮她安顿好陆羽睡下,留下自己的电话。“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景芊送他到楼下,有些局促的问:“你是叶叔叔的儿子么?”
“他是我伯父。”
“那他儿子呢?”
叶锦然侧头瞥她一眼,景芊马上低下头。“听我妈说过他有个儿子的,我随便问问而已……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她说因为她的存在,苦了叶夫人,我们应该和叶家的人——和叶夫人说句对不起。”景芊纠结着手指,抬头,看到叶锦然正淡淡的向她笑。
“上一代的事,你不必太过自责。”她不知道那笑容像极了年轻时和陆羽相爱的叶傅彦。
景芊在他走之前问了一个问题。“我觉得真正的爱情应该有两种,一种是不放弃,一种便是成全。”
叶锦然挑眉,景芊看着他带着暖意的眼。“是你的话,你会选择哪一种?”
梧桐叶子飘飘扬扬天地间,叶锦然垂眸扫过这女孩的脸,道:
“那要看我遇到的人,会是谁。”
……
/命运·叶锦然·篇
男人自信,是种魅力。
可若太过自信,到头来只会像叶锦然这样,手里只剩一场空,仅有回忆伴余生。
叶傅彦离世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叶锦然再没有和景芊有过来往。虽然他留过电话,但景芊从未打来过,似乎他们两个人的人生轨迹只有那一瞬的碰面。
到底有多久,叶锦然不记得了,他只知道如果后来的那一日他们没有再见面,或许他很难想起她的存在。
而上天若存心在两个人的生命里留下一段情,谁又能逃得过?
痛失爱孙又失爱子,叶老爷子承受了巨大的打击,原本硬朗的身子骨瞬间瘫了下去,先后被送进医院数次。最后那一次险些没有抢救过来,叶家人心急如焚,轮番守着叶老爷子,直到他慢慢的缓了回来。这一日轮到叶锦然,得到医生的允许,叶锦然推着叶老爷子到住院楼后方的青草地晒太阳,讲段子逗他开心。
他哄人有一套,又或许是那日天气太好,叶老爷子脸上难得见到一缕笑意,却是笑着笑着就沉默了。
“锦然,咱这么一大家子的人,现在只有你肯和爷爷说真话。”
“您想问什么?”
叶老爷子叹了一叹。“傅彦的事,是我错了吗?”
若非他阻拦叶傅彦和陆羽在一起,若非他执意撮合叶傅彦和潘嫣,是否这后来的一切犹如灾难般的悲剧就不会上演。人老了,便会不如从前坚定,叶傅彦是,叶老爷子也是。
叶锦然回答不出什么,正为难着,侧头就看见草地那一边坐着一个女人。
陆羽。
叶老爷子显然也看见了,沉思良久,挥手让叶锦然退下,从轮椅上起身,略微蹒跚的来到陆羽身前。“你还记得我吗?”
陆羽原本飘渺的视线缓慢的移到他脸上,看了叶老爷子好一阵儿,也不知她究竟想起了什么,嘴张了张,沙哑的吐出一个“叶”字。
叶老爷子眼底闪了些湿润,连连点头,也不管得她指的是叶傅彦还是自己。想来陆羽对他、对叶傅彦都应该是恨的,恨他拆散他们,恨叶傅彦对家族的妥协而放弃了他们的爱情。
相爱着的两个人,不应该有人被牺牲。
——这是之后叶老爷子临死前留给叶锦然的一句话。
叶锦然看着两人,抬头看天上,想着若叶傅彦在世,看见这一幕不知要作何感受。
叶锦然不敢离开得太远,也幸好他没有离开太远,才能够在原本安静的陆羽忽然发疯的向叶老爷子扑过去的时候及时赶过去制止……
景芊放学后姗姗来迟,陆羽神志不清,叶家人几乎把火都发在她身上。叶锦然从医生那儿回来就看见这一幕,轻轻把景芊拉到身后,动作并看不出是有意还是无意。
“三叔,小叔,何必拿一个小姑娘出气。”他又转而看向父亲,“当时我在场,是我没看好爷爷,责任在我。”
叶锦然的父亲叶傅桢家中排行老二,叶傅彦走后担子便落在他身上。闻言,叶傅桢扬手就给了儿子一巴掌,打得他头都偏了过去。见二哥做此姿态,叶老三和老四顿时收了声,不再针对景芊。
叶傅桢是个沉稳且明是非的人,再为叶老爷子着急也不会多为难景芊,使了眼色差叶锦然送她走。
叶锦然脸上被匡得微微泛红,景芊歉疚万分。“对不起,要不你打我一巴掌好了。”
“不必放在心上。”叶锦然扯了抹笑,送她回到陆羽的病房。自打叶傅彦离世后陆羽的病似乎越发的严重了,识人不清,更有时连女儿都乱认。叶锦然看陆羽握着一个小姑娘的手叫景芊的名字,不由得皱了皱眉。“你父亲呢?你妈病成这样,他不管?”
景芊没回他,叶锦然便也不再问。
到了吃药的时间,陆羽怎么都不肯合作,闹得凶了把景芊的手都抓破了几道。折腾了半天,小护士嘴上不说,脸上却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景芊依旧好言劝着陆羽,叶锦然在一旁看着,无意中就与她的视线撞到了一起,蓦地发现这个瘦弱的小姑娘眼中那来不及掩饰的无助。
她立即别开了眼,不知怎么叶锦然的心一揪,出声唤道:“伯母,听话把药吃了,别让您女儿为难。”
陆羽这才注意到病房里还有一个男人,而她见了叶锦然忽然怔了一下,之后就安静不少,景芊趁机喂了她吃药。陆羽的眼睛一直盯着叶锦然看,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辨认着什么,最终稀里糊涂的睡了过去。
景芊送叶锦然出病房。“叶老先生的事,很抱歉,我妈妈不是故意的。”
那时天已经黑了下来,月光落在她垂着的头顶,从叶锦然的角度看过去,总觉得这个女孩肩上背负着很沉重的东西,而她却用这双柔弱的肩膀拼命的扛着。
有时道歉并不能解决什么,比如生老病死。
叶老爷子原本已经好转的情况在哪之后越发严重,终于在三个月后下了病危通知。其实叶家人都知道这并不能归罪于陆羽的那一闹,只不过谁的心里都侥幸的希望他还能活得久一点,再久一点。天不遂人愿时,人们总要找一个由头发泄内心悲伤的情绪,所以陆羽母女便成了众矢之的。
若不是某次叶锦然无意中撞见叶老三和老四的夫人堵在病房门口奚落景芊那一幕,根本想不到在他不知道的背后发生过这些事。
作为叶家人,即便是只为了待他不薄的潘嫣,叶锦然实在不应该帮着陆羽母女说话,他有意避开。却忍不住回头张望,那一望恰好远远的看到小婶婶的手频频戳到景芊头上,而景芊始终在低头不断认错的姿态彻底让他按捺不住了。
叶锦然看了眼潘嫣,潘嫣看出他的心思,面容平和的点点头。
“我去去就来。”叶锦然不忍潘嫣看见陆羽母女心里发堵,得了首肯才敢过去。
两位叶夫人不知道叶锦然来,仍旧一味的数落景芊。叶老爷子人虽霸道可待人向来义气重诺,几位叶夫人都视他如亲父,下手不由得重了些。
景芊余光瞄到那双黑色的皮鞋,就知道来人是谁,连道歉的话都不再说,只垂头受着。
老四夫人年纪较轻,人冲动,说得激动了便开始口无遮拦的拿陆羽和叶傅彦的事做文章,叶锦然忍无可忍的插`进话来。“婶婶,不管陆羽和我伯父的那些过去如何如何,都和景芊无关。”
老四夫人吓了一跳,顶着尚泛红的眼圈反驳。“怎么无关?陆羽是这丫头的生母,谁知道是不是傅彦和她在外面生的野——”
想也知道她要说什么,叶锦然岂会让她就这样用“野种”二字脏了景芊的耳朵,眸光一厉。“婶婶,出言请三思,这话伤得可不止景芊一个人。”
老四夫人被他的表情喝住,才觉自己言过了,拉着三夫人离开。
周围仍旧围着看热闹的人,叶锦然拉着景芊到外面清净的地方。他手握得紧,走得快,景芊一直等他停下脚步才得以挣脱开。
这女孩挣开他的样子像是根本不想和他有任何和牵连甚至是接触,这让叶锦然微微自嘲自己刚才的举动。“是不是我对你的了解还不够,还是我的感觉出了差错。”叶锦然注视着她白净的青涩的小脸。“我不认为你是一个会逆来顺受的女孩子,可为什么我看到的你总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
“把眼睛抬起来。”
“……”
“看着我。”
“……”
景芊抬起眸,叶锦然看到的是一双藏着倔强和无助的晶亮瞳仁,没有怨恨更没有委屈,那里面倒映着他自己的影子,瞬间擭住了他。
“又给你添麻烦了,谢谢你,叶先生。”
没有他预期的各种说辞,只有这简短的一句话罢了。
景芊,这个女孩子,在特意的和他保持着距离。
叶老爷子下葬那日,阴霾笼罩整个天空,压抑的人们喘不过气。
在叶老爷子墓前,叶傅桢问儿子,“你爷爷走之前跟你说了什么?”
“不要为难她们母女。”叶锦然回道,声音不大不小,在场的叶家人一字不落的听进耳里。
叶老三叶老四扭头看了看叶傅桢,见他没反应,便也没再说话。
叶家人陆续离开,叶锦然却没走,果不其然,他等到一个女子的出现。
黑夜黑镜的叶锦然肃穆立于墓前,带给景芊的压迫感极大。她站在他身后好半天才敢开口,“我能给他老人家上柱香吗?”
叶锦然默许,景芊上了香鞠了躬,再看叶锦然时眼睛里噙着薄红的血丝,那憔悴的样子让他暗自吃了一惊。“对不起,请节哀。”
她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才会有了这般脆弱的模样。
叶锦然只在心里想,克制着不要去问,怕是问了便会入心,可他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时,手已经轻轻覆盖住她冰凉的脸蛋为她取暖,试图用自己的温度让她的脸色不再那么苍白。“你每次见到我都要说一句‘对不起’吗?”
他的碰触太突然,景芊完全没防备,不知该不该躲。“你叔叔婶婶们说的对,如果不是因为我妈,叶老先生不会这么快就——”
“景芊。”叶锦然忽然打断她,轻轻执起她的下颚。“不是你的错,不要总往自己身上揽责任,至少,我从来没怪过你任何事。”
他说完这句话,景芊下意识的抬眼,透过镜片,她似乎能看见这个男人眸中那深不可见的漩涡。
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流窜,蔓延……
景芊率先别开眼,叶锦然没再说什么,取下自己的围巾围在她脖子上。“照顾自己。”
然后转身便走了,景芊怔怔的看着他挺拔的身影走远,颈间传递过来温度,是她在这寒冷的天气里感受到得唯一一份温暖。
因为景芊的刻意回避,叶锦然没有再找过她。
叶锦然虽还年轻,却也到了常常被人家里人催着交女朋友的年纪,但都被他一一以各种理由拒绝。叶傅桢嫌他太过自傲,便训他。“我承认你优秀,可还没优秀到什么样的女人都配不上你的程度。”
叶锦然被说得冤枉,“爸,我没有。”
“没有?没有怎么给你介绍的每个女人你最多只吃一顿饭就不再继续了?眼光不要太高了。”
叶锦然自己也回答不出什么来,但对那些女人确实一点儿交往的欲`望都没有。倒是潘嫣,似乎想到些什么——你对那丫头,有心思?
叶傅桢好奇的问:“哪个丫头?”
潘嫣不避讳的回道——景芊。
气氛一时间滞住,就连叶锦然都被这个名字惊了一下。
景芊……
叶傅桢的视线扫过来,叶锦然低头去吃饭,尽量用不慌不忙掩饰心里的那一点点虚。
那晚送潘嫣回去,她在路上就看出叶锦然有话要说却迟迟未开口,他的顾忌潘嫣怎会不知。
——是不是有话和我说?
叶锦然点头,“从小到大,您就像我生母一样,您若不愿我绝不反驳半字,从此不作他想。”
潘嫣笑了——我不是那么守旧的人,何况这本没什么。情情爱爱的事是控制不得的,真的控制了就太残忍了,那么多女人你都不动心,为得不就是她?我只希望你对她是认真的,一旦爱了便不可负人,无论是她还是你自己。
潘嫣不知她这日一句话,几乎影响了叶锦然的一生,他对爱情的执着远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送回了潘嫣,叶锦然开着车,不知怎么就来到了景芊的学校。车子停在学校对面,叶锦然坐在车里抽着烟,末了自嘲般轻笑了下。
正值毕业季,景芊怕是已经不会再来学校了,他究竟为了什么还要来这里看上一眼。但来了,便不急着走,他闲闲的晃到门口,百无聊赖的站了一会儿。门卫警觉的上前询问他是否要找人,叶锦然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随口报了景芊的名字。
门卫眉头一展,“景芊啊,行,那您稍等,我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她不是毕业了?还在学校?”叶锦然惊讶。
“今天刚好看见她回来,您运气好,这会儿应该还没走。”
门卫打了电话没多久,就从里面跑出来个白裙的长发女孩。
夏夜里,花香四溢,女孩裙摆衬着发尾在空中划出弧线,年轻的脸上未施粉黛,却被路灯映得形容不出的美。
她向自己这边跑过来,脚步的节奏就像打在他心尖儿上。想起叶傅桢和潘嫣的话,叶锦然不由得勾起嘴角——莫不是真的为了她?
景芊跑到他身前,捂着胸口微喘,鼻尖上渗着细小的汗珠儿,清脆的嗓音唤他。“叶先生。”
“祝贺你顺利毕业。”叶锦然颔首,薄唇清浅一笑,由着她之前的态度也刻意的留了几分距离感。“没有什么毕业礼物送你,想必你也不会需要用到我送的东西。”
景芊只尴尬的扯了下嘴唇,似乎在努力寻找话题,叶锦然眸光黯了黯,故作赶时间的样子看了看腕表。“我没什么事,路过了顺便来碰碰运气看你在不在,想不到运气还不错,不打扰你了,我还有事要去忙。”
说这番话的时候他没有去看她,也因此没注意到景芊的欲言又止。
“那么再见。”叶锦然转身,心里说不出的闷,可他还没来得及再想其他,便被景芊急急的叫住。
“叶先生,请留步。”
叶锦然应声顿住脚步,克制着不让自己回身得太过迅速,更不让自己眼里的迫切表现得太过明显。“嗯?有事?”
景芊咬了咬牙。“我知道这样太唐突,如果你不方便的话可以直接拒绝我,没关系的。”
“怎么了?”叶锦然挑眉,然后听她第一次以祈求的语气向自己开口。
“能不能……请你去我家坐坐。”景芊美丽的眼睛里充满局促和不安,以及他尚未发现的难堪。“不会耽误你太久的时间,一会儿就好,可以吗?”
叶锦然没有马上应她,因为怀疑自己听错了,可就在他没做回应的片刻时间里,他看见景芊哭了。
……
……
叶锦然跟随景芊回了家,招待他的是一个形容枯瘦的男人,一看便知道重病在身,精神却不错。
那是景芊的父亲景恒。
景恒好客,对待叶锦然尤其热情,留了晚饭甚至还要他留宿,景芊好说歹说才让景恒打消这个念头。叶锦然不是傻子,景恒如此待自己,看自己时分明就是看女婿的眼神。
他心里有疑问,却依旧配合景芊把戏做足。而这疑问,却在看见陆羽时得到了答案。
陆羽的情况比他预想得还要糟糕,现下整扯着破烂不堪的窗帘用力的拉扯,或用牙齿将布料撕成一条一条的,然后高举那团破布。“芊芊你看,妈妈给你做的裙子,好看吗?”
景芊哄着把她待会沙发上,塞给她一本画册和几只笔,却被陆羽丢到地上。叶锦然弯身拾起画册重新递给陆羽,她没去接画册,反而开始拽着他的袖口不放。
景芊忙去哄她放手,陆羽不肯,仰着头看叶锦然,似乎认得他的模样。她看着看着,眼睛就弯了起来,平时里陆羽笑得极少极少。
她在笑,却红了景芊的眼睛。“妈,你认得他?”
陆羽点头,仍旧仔细的注视着面前这男人,末了牵过景芊的手交予他。“你能好好待我的芊芊,绝不委屈了她吗?”
景芊的眼泪就含在眼眶里,忍着不流下来。无论说话还是做事,一天里大半的时间陆羽都是糊涂的,而这句却无比认真,说得景恒都哽咽。
叶锦然暗自握紧景芊的手,郑重点头,似在许诺。
自那之后叶锦然时常出现在景家,以景芊男朋友的身份。终于,叶傅桢不得不过问此事。
“听说你最近和那个丫头走得很近。”
“嗯。”叶锦然淡淡的应。
“你们在交往?”
“是。”
叶傅桢没想到儿子这般坦白,刚要再说些什么就听叶锦然又抛来一记惊雷。“我是认真的。”
“有多认真?”叶傅桢凝眉。
叶锦然放下碗筷,自若的擦擦嘴角,直视父亲。“用不了多久,她会是我叶锦然的妻子。”
……
……
陆羽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能够记得的人几乎只有景芊和叶锦然,连景恒都认不得。那一年的秋天,陆羽的寿辰,景家一派欢乐的气氛,每个人都喝了不少酒。餐后大家陪着陆羽玩时,她竟用了家里红色的床单披在景芊身上,嘴里不断念叨着“新娘子,新娘子,娶了媳妇抱娃子”。
景芊心里一疼,下意识的回头,叶锦然倚在门口也正在看她。
两人视线相对,叶锦然温润的笑了笑。“结婚报告我已经交上去了。”
半晌过后,景芊回以一笑,回身继续陪着疯癫的陆羽玩,眼底却闪过浓浓的悲伤。
重病末期的景恒身子经不起折腾,早早的回了房间休息。叶锦然安顿好陆羽睡下,景芊端了杯醒酒茶给他,掸开他衬衫上被陆羽弄皱的地方。“等你酒醒一点,我送你回去。”
喝过酒的景芊面色微红,比平时平添几分妖娆,衬着暖暖的灯光看得叶锦然心里痛痒。
他目光那么露`骨,景芊即便没抬头也能察觉到,只装做不知,转过身。“我去把你的外套拿过来。”
醒酒茶。
让他忽然想起叶傅彦,他从来不碰这东西,他说真得醉了的人,这东西也无用。
叶锦然觉得没错,便一滴未沾搁在一旁。
等景芊拿了他的外套,叶锦然接手过来却顺势披在她身上,然后牵着她的手离开了景家。
这一走,代表了什么,景芊不会不懂。她只心里有着微微的挣扎,看着这个男人宽阔挺拔的背影没有做出任何抗拒。
叶锦然在城里有自己单独的住所,景芊第一次踏入只属于叶锦然一个人的地盘,躺在一个成熟男人的床上,被他吻得如此激`烈又被他剥去了衣裳,然后看到这男人布满了情`欲的令人心惊的眼。
也是第一次,被人强势占`据了完整的身子。
“芊芊,睁开眼。”叶锦然打开她的双`腿,指尖温柔的抚着那一处柔软,侵`入寸寸,惹得她揪紧了眉。
景芊掀起眸,雾气弥漫的眼底有让叶锦然看不清的东西。
“就是这样,看着我。”叶锦然抵着她,缓缓推`进自己,一瞬不瞬的注视着身下女人的所有细微表情,直到遇到那层阻碍。
“知道吗?”叶锦然低头轻磨她的唇,嗓音隐忍得暗哑。“很久之前,我就有一种预感。”
“什么?”景芊提着心,不敢妄动。
“预感告诉我,如果你不像以前一样和我保持距离,我一定会得到你,一定会。”叶锦然的大掌落于她腰间,逐渐握紧。“不管用什么方式,也比如,就像这样——”
说话的同时,叶锦然猛然沉下腰,残忍突`破了两人之间的唯一膈`膜。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疼,撕裂了景芊的身。
还有心。
那种疼可以让她借此放肆的流泪,把压抑在心里的对某人的思念悉数倾泻出来。那么疼,却也那么快乐,叶锦然带给她的是完全没有体验过的感觉,让景芊的身体从最初的抗拒,到了最后的臣服。
她的臣服给了叶锦然无上快丨感,情丨欲迷`惑了他,而他则迷`惑了她。
其实那时叶锦然已经知道景芊和他保持距离的原因,是因为一个叫江震的男人。他们若仍然两情相悦着,依叶锦然的性子绝不会动她分毫。
可很不巧的,让他得知了江震已经回到远在北方的家乡并且娶了别人,那么他便再无任何理由放过景芊。
叶锦然并没有多在乎她心里有着另外一个男人,他有自信成为她的唯一,成为她一生的牵挂。
这是叶锦然这辈子唯一一次近乎狂妄的自信,不疾不徐却又无比坚定的攻占着她的身,她的心,让她知道自己对她的志在必得。
他一面凶猛的动作着,一面给予承诺。“等报告下来,我们结婚,我娶你。”
他没给她机会回答,更放`肆的进丨出她。快丨感让景芊无法思考太多,脑中反复回荡着那句话:他娶她,她要嫁给他,就像……江震娶了别人,就像别人嫁了江震……
……
所有人都以为一切已成定局,就连景芊都这么以为。
领证那日,大好的天气,结婚的情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终于轮到他们时,叶锦然却发现她小手冰凉,再抬起她的脸看到的竟是一脸汹涌的眼泪。
他的心不断不断的下沉,看了她许久许久才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问了出来。“嫁,还是不嫁,只要你一句话,我不逼你。”
景芊咬破了唇,哭得说不出话来。
他闭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气,手握成拳,手臂青筋暴起。
怎么天气这样好,他却觉得犹如腊月般的寒冷。
……
如果他能再狠心一些,她也便成了他的合法妻子。然而叶锦然终究是叶锦然,宁可对自己残忍也不愿委屈了她。
婚礼计划在入冬时办,因为他们不知道景恒是否能够挺到过年。
没有领结婚证,还要举办婚礼,这让叶傅桢勃然大怒。“你脑子坏了?我倒要看看那个景芊究竟给你吃了什么迷幻药!” шшш¸TтkΛ n¸¢ o
叶傅桢本不想插手这事,可这一次却忍无可忍。可最终叶傅桢也没有对景芊说过一句重话,没人知道叶锦然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说服了叶家夫妇接受这个事实,并由始至终善待景芊。
婚礼如期举行,刻意办得低调。
虽然有新房,但因为景恒和陆羽的情况,“婚后”两人还是住在景家。
景恒果然没有等到过年就去了,临终前握着女儿和陆羽的手,虽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眼里却是满满的满足。
陆羽糊涂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他是睡着了。只是景恒停止呼吸时仪器里发出的声音让她怔了一怔罢了,然后问女儿。“这人是谁?”
景芊把她的手和景恒的手放在一起,“他是你男人。”
“那是什么人?”
“就是爱你的人。”
陆羽思索,道:“那我爱的人呢?”
景芊受不了这个问题,想起叶傅彦走的那一幕,眼泪夺眶而出。陆羽不知道她在哭什么,也不想知道,伸头去看窗外那一对在草地上玩耍的孩子。
“芊芊,什么时候给妈妈生个小娃娃来抱?”
景芊握着景恒尚有余温的手,哭得不能自已。
景恒离开了一段日子,陆羽对于孩子却越发执着。
那晚叶锦然在外面喝了点酒,夜里来到景芊的房间,上了她的床。
借着酒精的作用,叶锦然放任自己了欲`望。景芊没有拒绝,她从来都不拒绝他的求`欢。两人一直分床睡,叶锦然很少碰她,因为他能感觉出做丨爱对于她来说,就像是在还欠他的债。
激`烈的欢丨爱,绞缠的身`体,两颗无法靠近的心。叶锦然曾想对她残忍,不顾她是否能承受,只由着自己便好,却始终下不去这个狠心。到达极丨致的前一刻,他咬着她的耳:“我们生个孩子吧,男孩女孩我都要……”
原本沉浸在快丨感漩涡里的景芊像是忽然醒了般,拼命抗拒起来。她的抗拒激怒了叶锦然,他明白她的意思,却强势的把火`热`硬是全部灌入她体丨内。景芊手指在反抗中划破他的背,咬着他的肩。
“芊芊,他已经当了爸爸,你们不可能了。”叶锦然抱着她,耳鬓厮磨,将种子悉数`射`了进去。
景芊霎时就掉下泪来,叶锦然一点点吻去。“在我身边,我什么都给你,没有伤害,没有离开,有我守着你护着你宠着你,还不够?”
“……”
“……”
“锦然……”景芊几乎绝望的叫着他名字。“求你出去……”
叶锦然捏紧拳,下`腹再度蠢蠢欲动,眼底翻滚着旁人看不见的痛楚。“那就听天由命,如果你这次怀上了,就算你哭瞎了眼睛都必须嫁给我,只能嫁给我!”语毕,叶锦然勾住她的膝弯,撤`出自己,就着先前的滑`腻深`重的重新攻`入。
景芊被他困在床上几天,除了做丨爱就是做丨爱。叶锦然没有强迫她,只用尽手段让她沉沦于他。
……
爱情究竟是什么,能让人欢喜,也能让人绝望。
那次景芊并没有怀孕,叶锦然守诺,没有再提出有关那事的一个字。
某天,叶锦然带回来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儿,陆羽见了喜出望外,视如珍宝,枯干的手轻`抚熟睡中小女娃柔嫩的小脸蛋。“芊芊的孩子吗?真像她小时候。”
然后又拉着旁边年纪稍长一些的那个男娃的小手,细细打量。“这眉眼,多像爸爸,他叫什么名字?”
“叶锡尚。”叶锦然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妹妹叫小安,叶小安。”
陆羽笑得和善,捏了捏叶锡尚的耳垂。“有福气的孩子,像叶家的种。”然后拉过旁边发愣的景芊,一脸心疼。“生了两个孩子,你可要好好补身体知道吗?月子里不能哭不能劳累,锦然啊,这个家你要多费心了。”
“妈放心,我会照顾芊芊和孩子的。”叶锦然说这话时看了眼小男孩。男孩聪明得紧,反应极快的跟着点头,脆脆的童声跟着保证道。“外婆放心,我会和爸爸一起照顾好妈妈和妹妹的。”
景芊湿了眼圈,把叶锦然拉到门外。“那两个小孩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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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锦然抹了下她眼角的湿润。“我们的孩子,喜欢吗?”
景芊半天说不出话来,哽咽得嗓子都是涨的。叶锦然把她轻揽入怀,吻着她的发。“女孩像你,男孩像我,这样很好,免得我不在家时你和妈太寂寞……有了孩子才更像一个家。”
直到许多年以后,景芊都还这么认为,叶锦然是她这一辈子遇到的最好最好的男人,从没让她真的疼过委屈过,帮她给了景恒和陆羽临终前最完美的一段时光,一段记忆。他给予了她最大的包容,最无底线的宠,全部的在乎,和从年轻时开始几乎延续半辈子的厚重感情。
那是潘嫣一生求而不得的东西,是疯了的陆羽连做梦都梦不到的东西。
而不爱他,是景芊最大的罪。
女人年轻时,骨子里都有一种倔强。或许是陆羽和潘嫣的悲剧影响了她,景芊对于爱情的坚持来得比谁都强烈。她爱江震,哪怕他已经结婚生子,也不肯放弃那份坚持。
她也不是没有过动摇,如果不是江震的妻子意外离世,如果不是和江震又重逢后旧情复燃,或许景芊和叶锦然就会这样过一辈子,成为他的妻,他们孩子的妈妈。
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所有的相遇以及分离,爱和不爱,都是上天为每个人设定好的名叫“命运”的剧本,没有人能躲得过。
在爱情没开始以前叶锦然也不知道自己会对一个女人这么的执着,和她分开后的几十年里,那些关于景芊的一切都被他妥妥的保存着,珍藏着。
成年后的叶锡尚曾问过他,一直坚持不婚究竟在等什么?
叶锦然就笑:等什么已经不重要,只是这种“坚持”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是他漫长人生里能为某人所做的唯一有关的事。
每个人都有无法忘记的人,或爱的,或恨的,或失去的,或得不到的……
这世上最磨人的是爱情,最磨爱情的却是时间。
后来的后来,叶小安爱上江邵的后来,叶锡尚有了顾淮南的后来,遇到了姚雅的后来,叶锦然越来越觉得原来当时的那种坚持,并不是永远都用不完的字。
除却爱情还有很多值得你去珍惜的,意识到这些的时候便是向命运妥协的时候。
叶锦然拿出锁在箱底的老照片,指尖轻触上面那个女人的脸颊。
昏黄的时光,斑驳的记忆,克制的想念。忽然想起多年前的某一日,景芊曾问过他的那个问题,是不放弃疑惑是成全,叶锦然答她看遇到的人会是谁。若当初遇了别人,定会是另一番样子。
景芊,对你感情似乎快到了需要我放手的那一天,为了孩子——我们的孩子。
爱情,当初怎么开始,现在就怎么让它停止。
……
本来是替换40章的内容,可是替换之后还是不能解锁~先暂时放在这里吧~
所有内容都是放在【作者有话说】里的,所以买过40章的同学也不用担心再多花钱了。
系统规定v章节最少要有 字,花费1分钱才能发出来~所以正文必须放几个字~
《有染(军婚)》出版名改为《叶落淮南》,于2013年5月上市,纸书内容比网络版内容新增7w余字的新内容~删掉了没用的地方增加主角对手戏,还有加量番外~
这章终于换回来了~哈哈~~据说我还差了两个免费小番外,写好了会放在《婚后那点事儿》里~
顺便贴一下杂志短篇~《战火(高干)》,是厉家老三厉战和火婷婷的故事,网络版是比杂志版有了更多的内容,加量不加价~o(n_n)o哈哈~,还记得厉然吗?厉战是他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