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天尧一手钳住林宛如的下巴让她抬头与自己对视,“解释一下!”他飘逸的发丝被晚风轻拂在额间温柔的舞动着。
身后有一轮明月正冉冉升起,银光洒在他的身上映出一个清晰的轮廓,似同镀着一层冰霜。
林宛如看不清他的神情,只知道有一双红色的眸子正在定定的看着自己。
“解释一下,嗯?”炎天尧的话尾有些颤音,扼住林宛如下巴的手不禁加重了力道,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这么倔强,为什么不跟他解释,哪怕是一句也好!
“凌傲,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么?真正相信我的人会需要我的解释吗?”林宛如一直坚信着这一点,真正相信自己的人不需要解释,炎天尧认为她和宫铭有染,那么解释了又有什么用?他会相信吗?
“我要你解释!”炎天尧的眉蹙得很深,他很生气,他需要她说一句话来否定自己心里的想法,他想让林宛如告诉他这个孩子不是宫铭的而是他炎天尧的!
那道这么简单的要求,她都不能满足自己?
林宛如拽开炎天尧的手,清澈的眼睛被月光映出了斑驳的光影,倔强起来,林宛如就如十头牛拉不回的倔牛,她的倔强从小已经养成,一时半会不可能改得掉,她认定的事情也不可能改变。
她不知道炎天尧为什么一定要让她给出解释,她只希望一对爱人通过信任就能化解所有的误会。
“我觉得我不需要解释什么,清者自清!”林宛如不想再与炎天尧有更多的争执,两人都冷静一下或许事情就能迎刃而解了。
她转身走出病房,心里有种隐隐的难过一直被自己压抑在心里,她难过的是炎天尧竟然会认为她和宫铭发生过那种事情,伤心的是他对自己的不信任。
片场,林宛如胡乱思考着问题,心不在焉。
手指被玫瑰花杆的刺扎伤了很多伤口她都毫无察觉。
一只柔和的手拉过林宛如的手指,轻轻的放在他的另一只手心,抹上药又给她贴上了一个创可贴。
她记得,曾经有一次做水果拼盘的时候不小心切到了手,这个男人也是这样给她包扎伤口的,很心细很温柔。
“宫铭。”林宛如苍白无色的脸庞带着浅浅的笑意,看向宫铭,“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宫铭满脸温和,只要任何人看到他的笑容都能被他那种暖暖的阳光所感染。
“你想事情想得那么入迷,手上那么多刺伤你都没发现,如果我再不出现,你这双手恐怕就全都是伤口了!”宫铭轻轻笑了起来,习惯性的伸手去抚摸林宛如额尖的发丝。
抚着抚着,他竟然不愿将手离开她的脸庞,指尖从她的额间滑至她的侧脸,那样的*爱是他压抑已久的对林宛如的喜欢,有些不受大脑控制的对她*溺。
林宛如不断后退着躲避宫铭温暖的手掌,“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她随便找了个借口,想要逃出这样奇怪的状态。
她不想与宫铭靠近,只不过因为他对自己那么好,有种感恩的思绪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委婉拒绝着他,而非直接性的将他赶走。
只可惜她还在想着怎样让宫铭对自己死了这条心的时候,这一幕却被炎天尧清清楚楚的看在了眼底。
炎天尧的黑色法拉利停在马路对面,他侧着头看向片场里的那两个人,一双手紧紧的握在方向盘上,指骨凸显,渐渐的越来越用力。
“林宛如,这就是你给我的解释?”炎天尧的自语带着沙哑的颤音,有一层水雾渐渐遮住了他幽暗的红眸,视线越来越朦胧。
他忽然猛的一踩油门,法拉利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沿着道路飞速前行。
心痛,万箭穿心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林宛如,你是第一个让我心痛的女人,更是让我第一次尝到眼泪的女人,你让我爱你爱得那么彻底,现在却给我重头一击,你未免太残忍了一点!
林宛如对着宫铭尴尬的笑了笑,“宫铭,你真的不需要对我这么好,我已经怀了炎天尧的孩子,所以……”所以我想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后面的这句话一直憋在她心里,林宛如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宫铭的感情那么脆弱,一碰就碎,真怕自己将他伤得体无完肤。
宫铭收回了双手,垂在两侧裤线边,白净的脸庞写满了讶异,“你和炎天尧……已经在一起了吗?”他的眼神忧郁,好似有千道解不开的愁结。
林宛如点点头,“我应该早点告诉你。”她担忧的看着宫铭,知道这个消息,他应该会主动离开了吧。
宫铭稳了稳情绪,强行挤出一个笑容,“没关系,你已经拒绝了我,无论你选择和谁在一起,我都会真心的祝福你的。”他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帮林宛如摆放好东西,收拾了一下。
直到林宛如离开的时候,宫铭才与她道了别,“宛如,我以后只会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才会出现,不会再来打扰你的生活了,要记得加油生活,千万别让我担心,好吗?”
他温柔的话在这空空荡荡的夜里显得寂寞冷清,她的目的达到了,但是却让宫铭那么难过,真的好吗?
林宛如忍着泪,点了点头,看着宫铭转过身渐渐离去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夜幕之中。
对不起宫铭,如果没有爱上炎天尧,我一定不会让你那么难过。林宛如的心里一直重复着那句对不起。
要怪只怪宫铭对她太好,让她感觉自己亏欠了他太多,不能弥补,她只能说对不起!
回到公寓,徐菊不在家,估计又在哪个酒吧或者ktv开心去了。
林宛如躺在*-上,回想起今天与炎天尧发生的一幕一幕,她有些后悔了,不就是跟他解释一下孩子的事情吗,为什么当时冲昏了头就是不愿说出口,不知道现在炎天尧在做什么?会不会已经想通这一切,原谅她了?
一阵好听的铃声响起,是从客厅外传来的,沙发上徐菊的手机屏幕亮起,大大的夏楚恒几个字和他的一张照片显示在了屏幕上。
徐菊竟然忘记带手机了。
“喂?”
“宛如,你快来aj酒吧,炎少在这和别人打起来了!”对方是徐菊,她的声音十万火急,而且那边的场面似乎很混乱,吵杂的声音让林宛如根本再听不下去。
“好,我马上过来!”林宛如挂断电话,穿好鞋匆匆出了门。
她不相信炎天尧和别人打起来了,打架,永远只有可能是他打别人!
一个小时前,“嘎吱”一声,炎天尧将法拉利停在了aj酒吧门外,一道颀长的身影带着冰冷的气息穿过舞池,周围正热舞的人停下舞姿,纷纷给炎天尧让路。
他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难看,嗜血眸子的微微发亮,好似只要有人靠近就会被他啃得体无完肤。
走到吧台前,双手插在裤袋冷漠的站了一阵,“夏楚恒,给我最烈的酒!”
他明显很不对劲,夏楚恒当然不会那么傻给他喝烈酒。
只好自己调制了一杯性温的鸡尾酒骗骗他,“喏,小心着点喝,别喝那么多……”
话还没说完,炎天尧便一口灌下那一整杯的酒,将杯子往吧台上一放,“继续!”
夏楚恒吞了口口水抹了一把汗,好在自己给他倒的不是烈酒,像他这样牛饮,肯定会醉死过去。
徐菊还在舞池中跳舞,一直看着吧台前炎天尧的方向,他今天看上去很不对劲,会不会是和林宛如发生什么事情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聒噪的声音让炎天尧越来越烦心,他紧蹙着眉,一杯杯酒不停歇的往口里灌下。
“你别碰我!”莫小苒的声音从雅座传来,她正给那一桌的客人倒酒,其中一个男人在她给自己倒酒的时候顺手摸了她的pi股一把。
这让莫小苒顿时懊恼起来,甩开男人的手端着酒盘就想要走,可是男人情慾已来,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么漂亮的小女人。
抓住莫小苒的手腕将她一把拉入了自己的怀里,用舌头舔着她的脸,看上去就很想“吃”了她。
“你放开我,放开我!”雅座里,莫小苒的声音有些大,炎天尧和夏楚恒都察觉到了那里正有事情发生,二话不说,夏楚恒直径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