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苏家。
苏启安其实很不待见华铭。
于苏启安来说,华铭简直跟个废物没有区别。
于内,不懂的利用阮凤歌和她身后的人脉。
于外,不懂得左右逢源,倒是被阮老将军捧出一副自视甚高的性子。
其实整个京城都知道,当时阮老将军就是为了让华铭入赘,所以才资助他考科举的。
但是于这些达官贵人来看,阮老将军的心情也很容易让人理解。
阮老将军年事已高,膝下又只有阮凤歌这么一个丫头,自然想为她选一个好的夫婿,只是一开始,这京城没有人知道华铭是阮老将军资助的而已。
后来,玺贵人的娘家看中了华铭,便派了媒人去说亲,华铭当时定然也是存了不愿意入赘阮府的心思,所以才会在阮老将军挑明之前答应了玺贵人的亲事。
阮老将军素来心善,见华铭已经说了亲,便歇了心思,只是华铭的父母是知恩善报之人,与阮府常来常往,这一来二去,倒是不少人知道原来阮家和华家还有这番渊源。
只是没想到,最后见了苏慕瑶之后,华铭自己退了亲。
阮老将军那个时候已经病重,华铭碍于名声只能去阮府侍奉,而阮老将军听到华铭退亲的消息,以为华铭是为了自己的孙女,当下便跟华铭的父母做主定下了二人的亲事。
华铭得知此事以后在府里大闹,结果被他父亲直接关了起来,让他好好反省。
这一点,自然是瞒着阮家的。
只是没想到阮凤歌嫁过去的当晚,华铭的父母竟然突然暴毙,凶手直指阮凤歌。
可是巧合的是,当时受过阮老将军救命之恩的几位将士的夫人一直在新房中陪着阮凤歌,所以足以证明阮凤歌根本没有做过此事。
不过,华铭认定了自己父母的死跟阮凤歌有关,自此二人形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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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着苏启安来看,华铭其实相当没用。
因为从那一日和离的情况来看,阮凤歌的背后有着京城任何世家小姐都无法比拟的人脉,那些虽然是阮老将军留下的,可是武将最重感情,更何况,阮凤歌自幼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长大?
“苏伯父。”华铭在苏河的带领下走了进来,打断了苏启安的回忆。
“华大人,来来来,快进来。”苏启安起身招呼华铭,笑着说道:“倒是什么风把华大人吹来了?”
“苏伯父,今日小侄来是为了求娶苏二小姐的。”华铭倒是没有任何隐瞒,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小侄家里的事,想必苏伯父也是知晓的,如今也没有其他的什么聘礼,如今也只能以此物来做聘礼了。”
“你要求娶婉儿?”苏启安几乎是想了一会才记起自己的确还有这么一个女儿,当他的目光落在华铭的玉佩上时,突然眼睛一亮,拒绝的话瞬间止于口中,一把接过玉佩,有些迟疑地问道:“华大人这块玉佩从何而来?”
“是小侄的祖传之物。”华铭看到苏启安对这块玉佩感兴趣,心里顿时安心了不少,其实如果可以,他倒是想要去求娶苏慕瑶,只是不太现实罢了,如今苏启安既然能看上这块玉佩,想必应该能同意他娶苏慕婉的吧?
这么想着,华铭微微舒了口气,只觉得心里痛快了几分。
只要他能迎娶苏慕婉,到时候那些看他笑话的人,自然都会闭嘴。
阮凤歌又怎么样,自己还不是转过头就娶了苏丞相的女儿?
就算是个庶女,那也是阮凤歌那样的孤女没办法比拟的!
苏启安看着手里的玉佩,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沉,又放回了华铭的手中,皱起眉头说道:“贤侄,你这一块玉佩就像娶苏某的女儿,这未免也太瞧不起苏家了,依着老夫看,你还是回去吧。”
“这……”华铭怎么也没想到,方才还有些激动的苏启安竟然转头就变了脸色,顿时有些磕磕巴巴地问道:“苏伯父,这玉佩是小侄祖上所传,绝对价值连城,苏伯父难道是看不上小侄么?”
“贤侄你误会了,老夫十分欣赏贤侄的才学。”苏启安幽幽地叹口气,好似有些为难地说道:“可是只凭着这一块玉佩……”
“苏伯父放心,这只是提亲所用,他日小侄定然会准备好聘礼的。”华铭以为苏启安是担心聘礼的事情,立刻将玉佩又放在书桌上,急声道:“只要苏伯父同意,小侄感激不尽。”
“贤侄真的想娶婉儿?”苏启安好似有些为难地看了玉佩一眼,见华铭点头,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既然如此,老夫也不愿看着你孤苦一人,好在你膝下也没有子嗣,婉儿若是嫁过去,可是正妻?”
“苏伯父放心,绝对是正妻。”现在的华铭知道自己娶苏慕瑶无望,自然希望能跟苏家的关系更为密切,当下斩钉截铁的说道:“以后华府的事都由二小姐说了算,绝无二话。”
“这倒是婉儿高攀了。”苏启安拿起玉佩,摇摇头叹口气说道:“罢了,这件事容我与夫人商量下,之后在给你答复可好?”
“那就多谢苏伯父成全了。”华铭感激地说道:“小侄以后绝对会好好孝顺苏伯父的!”
……
就在华铭前往苏府的时候,云末和擎苍已经带着人摸到了庵堂附近。
“原来这里竟然还藏着个假庵堂。”云末眸光精明地盯着庵堂,晃了晃手中的信笺说道:“这信笺就来自这里。”
“那么阮姑娘应该就被关在这里了?”擎苍有些谨慎地问道:“里面情况不明,咱们要不要先探探路?”
“探路?”云末摇摇头,说道:“你都说了情况不明,进去咱们连往哪里走都不知道,更不要提能不能找到人了。”
“那云公子觉得该如何是好?”擎苍知道云末平日里有些歪才,所以当下虚心地问道:“我带来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云公子尽管安排便是。”
“放火。”云末摸了摸鼻子,随后冷声道:“东南方向有火油,直接点着就行了。”
“可是阮姑娘在里面!”擎苍听到云末这么说,顿时有些担心地说道:“万一出了什么事,这可如何是好?”
“放心吧,我会在火势起来之前找到人的。”云末晃了晃从袖中拿出的帕子,随后说道:“这可是我来之前特地问阮凤歌的丫头要的,那小丫头还一脸不情愿,等小爷救回她的小姐,估计她就对小爷感激涕零了!”
“你一个男子问丫头要人家小姐的帕子,人家没有打你已经算是不错了。”擎苍有些无奈地说道:“那就按照云公子安排的来吧。”
“这都好说。”云末点点头,看着擎苍刚要安排人去放火,突然低声道:“等等!”
“怎么了?”擎苍下意识地再度将自己藏于暗中,低声问道:“发什么什么事了?”
“怎么这么臭呢?”云末皱起眉头,揉了揉鼻子说道:“一股腐烂的死尸味道,这庵堂里难道还有腐烂的尸体?”
“这现在不重要吧?”擎苍有些郁闷地说道:“咱们先救人?”
“等等等等……”一连说了好多等,云末有些谨慎地说道:“不对不对,这股死尸味道让我觉得心里很慌,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在等等。”
“这……”擎苍有些为难地挠挠头,他怎么觉得这位云公子古古怪怪的,难道说云家的人都这样?
不对啊,云初小姐不是挺正常的吗?
如果云末知道擎苍心里在想什么,一定会立刻反驳。
谁家的姑娘会带着人在街上打人?
云初那样的火爆脾气难道是正常世家小姐应该有的样子?
当然,他非常喜欢云初的性子,总比那些假惺惺的世家小姐好的多,但是不代表他承认云初正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云末才舒了口气,沉声道:“让人去放火吧。”
“味道没了?”擎苍跟云末在一起,大概也知道了这云末的行事风格,当下有些迟疑地问道:“你觉得安全了吗?”
“安全了,去吧。”云末点点头,但是眉头依旧紧锁,好像有什么事情想不通一般。
擎苍派人去放火,回来看到他这副模样,不禁有些诧异地问道:“怎么了?你这是想不通什么?”
“想不通,一个正常的人身上怎么会有死尸的味道。”云末不解地说道:“最初开始的时候明明是个正常的人,可是在我闻到那股死尸味道的时候,对方似乎也停留了,好像发现了我一样,那种感觉极其恐怖,就好像你略微一动,对方就能置你于死地。”
“你……说的是真的?”饶是擎苍稳妥,也被云末这话弄得云里雾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自然是真的,只是这件事大概跟你也是讨论不出来什么结果的。”云末揉了揉眉心,沉声道:“回去之后我得告诉苏沐月,想必她应该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
“火烧起来以后,你真的能找到阮凤歌么?”擎苍虽然有些无奈,可是扫到那个帕子角上小小的香字,不禁有些迟疑地问道:“这帕子好像不是……阮小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