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屎哥出现在医院门口的时候,陈尘宁坐在医院门口一排共享单车上,已经抽掉了好几根烟,烟屁装在还剩一个底儿的矿泉水瓶子里。
“我说小陈同学,有这么颓么?”屎哥说着,抽走了陈尘宁手里的最后一根,“跟你说了,抽烟不好,抽烟不好,头顶有盖的地方都不能抽烟。”
陈尘宁没说话,揉了揉头,搓了把脸。
“小陈同学,linked In更新一下简历,找一份写字楼吹空调的工作,它不香吗?你去二级公司兼个职,它不香吗?”屎哥把烟屁塞进矿泉水瓶子里,嗖的一下水没过来,烟灭了,“你这上午健身房,晚上烧烤摊的;白天卖生肉,晚上卖烤肉,有意思么?”
“你丫----”陈尘宁心里翻滚,你知道找工作有个事儿叫做背景调查吗? 和尽职调查吗?哥你懂不懂,我沉寂下来,只能对关于老陈的官司有益无害。但是还没等陈尘宁说出口。
“给你转一千五。先给阿姨垫上。”屎哥的节奏打的,没人get到点儿。“媳妇看的太紧,手机零钱就剩这么多。你看吧,中午拉面也得刷你手机才行了。”
“哥。”陈尘宁一把搂住屎哥的肩膀,“哥,咱俩混的都够惨的。”
屎哥推开陈尘宁,别闹,哥知道有个一个啤酒15块,买一送一的便宜酒吧,有表演的,我们应该适度的放松一下。人生不能太紧绷,知道吗,兄弟。今天晚上,你早点收摊,我带你去。
陈尘宁套着大背心出现在屎哥面前的时候,屎哥正蹲地上跟小保安聊天,小保安兜里居然装着烟。屎哥嬉皮笑脸。
陈尘宁一把夺过来:“锅子,长开了吗就抽烟,烟抽多了不发育!头顶有盖的地方就禁烟,ok?”
锅子嘿嘿的笑,挠挠头。
陈尘宁搂住屎哥的脖子,“走、走,别这儿危害青少年。”回头对锅子说,“你再敢抽烟我先抽你再给你爸打电话!”
俩人一人一台小桔车,骑到交大西门停下,陈尘宁以为要去酒吧不是三里屯也是后海要嘛北京亮吧,跟这边一停除了来往的学生遛狗的奶奶,就剩被遛的狗了,还有他俩。
“妈的,这儿哪儿有酒吧?蒙事儿吧你?”陈尘宁从自己大卡其布裤衩里掏出空烟盒,又从屎哥衣服兜里里找出一个汉庭送打火机。
"你能不能找个每宿五百以上的店。"
“不能!”屎哥说这一把抢回来,“我找性价比高的。打火机用来燎衣服开线的,你赶紧把烟戒了。”
“你说的猛地儿在哪儿啊?”
“好找的地儿能有猛料吗?“屎哥一身手把陈尘宁的烟盒抢过来,放进内衣口袋里。“头上有盖的地方就不能抽烟,明白么。”
屎哥说的没错,仅与交大西门一墙之隔的胡同里别有洞天。
吧弟一开门,陈尘宁差点没被音乐震飞,门内门外一感觉,我的天,什么材料的墙啊,隔音真好,要是这种房子着了火灾,光这墙面材料,少说一平也得上万的估损,陈尘宁正琢摸,吧弟已经把他们领到靠舞台的高脚桌。
“二位来电什么?”
“我要可乐。”陈尘宁说。
“幼稚,给爷们儿先来四扎啤酒。”
灯光忽然全暗,红色的追光缓缓亮起的时候,舞台上的舞蹈,动作总有暧昧的暗示。
屎哥不停的喝冰镇啤酒,额头还是冒汗。
陈尘宁指着那女的,“她贴胶布了--”。
“眼力真好,”屎哥伸手摸摸陈尘宁脸,“暴吧,待会儿还有更暴的。”
陈尘宁感觉到一股浓烈的香水味,身旁的坐位上坐了一个女孩,卷曲的长发散在肩头,女孩脚在陈尘宁小腿上轻轻的滑过……
“我那边待会儿,”屎哥屁股一扭,端着扎啤响另外一桌走去。
女孩看见屎哥离开,凑到了离陈尘宁更近的位置,进到陈尘宁都可以看见她后颈的小汗毛。
陈尘宁接过女孩递过来的烟盒,说:“想调戏我?”
这世界应该禁烟!
陈尘宁伸手摘下女孩叼在口中的烟,并未点燃,草莓味道的漱口水味弥漫了他们之间。
陈尘宁打量着女孩,长相一言难尽,尖尖的脸形,细长的眼睛,假睫毛长的要命,没有艾文好看,一言难尽的长相,多了二两风尘。
而且有点分量,像是120斤的样子。
卸了妆,应该是个普通人。陈尘宁兀自笑了一下,什么都跟艾文比。
傻的肝疼!
陈尘宁忽然感觉很轻松,玩儿呗,谁怕谁啊,凭什么你艾文一直在我心里徘徊不去,凭什么我要一直牵挂你,凭什么分手了你还老在我眼前心里晃。
“你叫什么名字?”陈尘宁伸手揉揉眼前女孩的头。
“芭乐。”
“芭乐。“陈尘宁重复。
“你呢?”
“陈尘宁。”
俩人互相对视,又遇见上,是吗。
“你化妆后长这样啊?!”
“好看吗?”
“你这样,不太好。”陈尘宁搜索着词汇,“这种绑带儿的鞋子,肉绑的太紧的话,容易让人联想...... 嗯,你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有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