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入霸王城的作战基本还算顺利。对方都是一群乌合之众, 别说纪律严明了,就是自己小队成员的长相都不一定认得清楚。这也给萌希他们提供了不少方便。
不过,这种方便最多只能在城堡的外围起作用。事实上, 在他们就快抵达霸王十代所在的顶层之前, 还是无可奈何地暴露了身份。
“啊, 明明就差一点点了……”萌希懊恼道,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 凯撒一马当先横在了敌人的面前。
“这里由我来阻挡,你们先进去。”
“可是……”
萌希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艾德就先替她一口答应下来。
“我明白了, 你自己小心。”然后,他一把拉住了萌希的手, “你还磨蹭什么, 快走。”语毕, 便不由分说把人拖了就走。
萌希虽话卡在喉中,但想想对手毕竟不过是个小杂鱼, 以丸藤前辈的实力根本不在话下吧。只要能够及时打败霸王十代,一切危机都可以迎刃而解。她便终于没有吭声,乖乖跟着艾德走了。
凯撒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原本因为共同作战而产生的对艾德•菲尼克斯的一点点信赖也顿时荡然无存。
可恶,这里应该让那个家伙留下的。
后悔归后悔, 站在眼前的敌人还是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
可怜的霸王军参谋沦为了杂鱼, 注定要被修理得很惨了。
而另一边, 萌希他们在继续前进的途中再次遇上阻拦的敌军。
这次是两个人。不过艾德大手一挥自己全包了。这种小角色不管是2个还是10个, 打起来完全没压力啊。
于是这一次, 萌希终于没有再遇上任何阻碍,和奥布莱恩两个人上到了最顶层。
霸王十代早就等候多时了。他好像对奥布莱恩的第二次挑战有些吃惊。
“哦, 败家犬还真不害怕,再次过来面对我了吗?还是说,我的对手其实是那边的少女?”
“十代,你的对手是我。”奥布莱恩显得比较沉着,“吉姆未能完成的心愿,就让我来完成吧。”他感到左胸口袋里的奥利哈刚之眼似乎动了一下。
“哼,对于你的勇气,我就暂且称赞一声吧。不过,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对于奥布莱恩和霸王十代的针锋相对,萌希并没有插嘴,而是静静地观察了片刻。可是,她的疑问并没有随着观察而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你……真的是十代吗?”半晌之后,她忍不住,怯怯问道。
虽然脸长得一模一样,可是,那种冰冷的表情是怎么回事?那个总是开朗乐观的十代,会露出这种表情吗?
“他是十代,又不是十代,真实的自己已经被心中的黑暗所吞噬了。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种模样。”奥布莱恩因为早先已经见识过,所以才能作出回答。
“心中的……黑暗?”这个词好像曾经在哪里听到过……萌希突然觉得心中一凛,然而悸动只是一瞬间的事,过后却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是谁?你认识我吗?”霸王十代果然如奥布莱恩所言,对过去的一切都不记得了,“MA,反正都无所谓了。在我打倒他之后,下一个就是你了。”
“你……”萌希猛地一阵心酸。十代他到底遭到了什么事故,明明是那么热情的一个人,竟然会变得这么冷酷……
她闭了闭眼,过后转而话中有话地望向同行者,“奥布莱恩,你真的要亲自上阵,对付这个曾经让你惧怕无比的对手吗?”
“那是当然的。”奥布莱恩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
“那么,你就放手一战吧,不需要担心我。万一你没能成功将他从深沉的黑暗中拉出来,我会接替你办到的。”萌希像变了个人似的,一扫平日的迟钝和温柔,忽然间就变得冷静坚毅起来。也许当一个人真正下了决定之后,就不会有任何的顾虑了吧。
“嗯。”奥布莱恩郑重地点了点头。
“决斗!”
“决斗!”
赌上生死的较量,正式开始。
结局虽然并不算超出预想,却也并非有惊无险。
在吉姆的奥利哈刚之眼的助力下,霸王十代确实被打倒了,悲伤和悔恨所铸成的外壳崩离瓦解,封存在黑暗之中的真实的自己终于浮现出来。
然而奥布莱恩也不是平安无事,随着霸王十代的崩溃,他也逐渐化成了尘埃,消失在了风中。
是的,两个人打成了平手。十代不愧为决斗的顶尖高手,在即将战败的那一刻,潜意识中也绝不愿意认输。
在这个把生命当做赌注的决斗里,LP为0的一方即是死亡。
“怎么会……这样?”作为全程见证这场生死决斗直到最后的唯一一个人的萌希,喃喃地跪坐在了地上。
事先,她有想到过各种可能发生的结局,甚至都做好了自己亲自上场战斗的准备,可是……现实总是超越凡人的想象呢。
曾经散发出强烈红光的奥利哈刚之眼,如今却变得灰蒙蒙一片死寂,在地上滚动了片刻之后,也许是耗尽了全部的能量,啪嗒一声碎了。
凯撒和艾德是在决斗尾盘之际追到顶层的,尽管结局有些让人唏嘘,不过他们还是很快振作起来。
“萌希,没有时间难过了,我们必须带着十代尽快离开这里。”凯撒说得确实没有错。霸王军虽说是乌合之众,不过在即将出征的当口却失去了首领,难保不会因为愤怒而发生骚乱。如果顺利的话,他们倒也可以趁着骚乱悄悄离开。不过,不论如何,呆在这里总不是一个好办法。
“我……我知道了。”萌希抹了抹眼角,深吸一口气以平复心中的哀伤。她也明白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将十代拉出这个是非之地,以免奥布莱恩的苦心白费。
于是,一行人和中途赶过来传达约翰还活着的消息的丸藤翔一起,趁着混乱的夜色,匆匆离开了。
霸王十代消失了,象征着他的强权意志的红色彗星也从天际失去了踪迹。太阳再度笼罩着世界,日夜不分的时代正式宣告结束。
但是,人的心却没有办法如这种奇迹一般迅速调整过来。明日香他们,也并没有随着霸王的消逝而复活。
十代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害得同伴遭到这种苦难,深深陷入了后悔之中。现在唯一支撑他走下去的,也就只有捣乱黄目击到约翰的消息了。只是,情绪低沉自怨自艾却是不可避免的。
凯撒有点看不下去,再加上他隐隐感觉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便和艾德商量了一下,决定分开行动。
“萌希,你打算怎么办?是留下来陪着情绪不稳定的十代,还是和我们一起走?”艾德这话,很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味。
凯撒皱起了眉头,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萌希坚定的嗓音给压制住了。
“我要和你们一起去!”
“你肯定?前路可能出乎意料得危险哦。”艾德故意道。
“即使危险我也不在乎。”仿佛是要贯彻自己的意志,萌希的小手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确实,现在的十代是有点让人不放心。”她扭过头,看了眼发愣的十代,抿了抿嘴,没有动摇,“可是,如果真的如你们所说,这其中还有内幕,还有藏在背后的阴谋者没有被揪出来的话,我就不能在这里停滞不前。”
“如果,如果只是有一丝的可能的话,我还是希望……”萌希的声音忽然颤抖起来,脸色也有点苍白,“我还是希望能够将明日香拯救出来。”
“你认为明日香还没有死?”艾德扬了扬眉。
“现在只是有一点希望,不过……”萌希的目光微微一凛,“这个答案,我想只要见到约翰之后,就能清楚了。”
“呵,这倒也是。”艾德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瞟了眼坐在树下发呆的过去的对手,继而又对着萌希道,“既然我们的目标暂且一致,就不要磨蹭快点上路吧。”
“嗯。”萌希点了点头。
在临走之前,她又再次确认了十代的状况,嘱咐了决定留下来照顾十代的丸藤翔几句,便急匆匆跟着凯撒他们踏上了未知的旅程。
世界有时候很小,兜兜转转之下,他们这两男一女三人行竟然又在沙漠里遇到了情绪萎靡的十代和他的小弟丸藤翔。
不过这次意外的重逢却没有平添多少欢欣的气氛,源于凯撒正在和因缘的对手约翰决斗。
事情发生在十多分钟前。
凯撒他们三个人在沙漠里游荡的时候(为什么是游荡?),发现了一道突兀的不合常理的大门。明显感到可疑的三人,在调查了片刻无果之后,约翰自己却跑出来了。
也不能怪约翰沉不住气,即便被尤贝尔控制住了,毕竟在之前他曾经被凯撒打败过,这会儿想报一箭之仇也是无可厚非。
找上门来的架,凯撒自然不可能不接,男人之间比起语言,果然拳头更有说服力。
而正是在没两个来回之后,十代跑过来串门了。同行的还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万年忽视男三泽大地和他的暗恋对象老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