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还在持续颤抖,这一瞬间,凌风甚至忘了潋滟还在他的身前,忘了身体还在备受摧残。只是呆愣地看着前方,良久之后,凌风才轻声呢喃:“是梦?但是,为什么!?”
疑惑着为什么会看到玦情,凌风猜测着,难道是因为他和他长得一样,所以产生了错觉,不,那不是错觉,就算样貌相同,但是那样的表情,他是不会有那样的表情的,因为他不是面瘫...
出神间,凌风肚子上一痛,条件反射地就说:“月瑶,你干嘛打我...”,不过在看到因为他的出神,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的潋滟时,凌风下一句接着说道:“月瑶,对不起,我刚才好像侮辱了你”
“凌风,看来刚才你还不够享受!”潋滟有些高兴地笑了出来,脸上写满了嘲弄“要不要我跟你描述一下,你刚才叫得有多销魂”
“好啊”凌风满不在乎地回道,难得可以知道玉清享受的时候的样子,不听白不听,要是玉清醒了还可以用这个去调笑她。凌风想着的同时也注意到,潋滟已经给他服了解药,既然达到了她的目的,潋滟自然是要给他解药,然后开始下一轮了。
微微一愣,潋滟将手放在了凌风的胸前“凌风,你知道吗,我现在真的想就这样杀了你”
“呵...我也是一样的想法,我也想杀了你!”
后退几步,潋滟摸着下巴看着凌风,眸中的杀戮之色浮现,潋滟说道:“不然我去弄死那个叫‘月瑶’的,你觉得怎么样?”
“你敢!”一听这句话,凌风下意识地急怒道,不过接着,凌风忽然又觉得不对,笑道:“你敢就去,我相信不只是你,连你背后的组织都会被一锅端了”
“凌风,我听着怎么不像是威胁,而是求饶呢”
“求饶!我说,自大也要有一个限度,连月瑶是什么身份就敢说大话,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居然能活到现在”凌风嘲讽道:“虽然我不太爱显摆,但我可不想因为你,让无辜的人丧命。所以你也不用去查月瑶,然后抓她,或者是杀她来折磨我。现在,你听好了,月瑶姓冷,她的父亲乃是武林盟主冷傲,她的未来公公乃是兵马大元帅阮程,她还有一个姐姐是...乃是当今庄王司徒翰临的王妃”
嘴角微弯,凌风沉声道:“你要是敢动月瑶,就意味着无论是武林还是朝廷都不会放过你!”
“危言耸听!”潋滟显然不相信,掐住了凌风的脖颈。但是凌风毫无惧意,直视着潋滟,艰难地说道:“我说的...都是事实...你...真以为...追风到时...会护你...”
闻言潋滟脸色大变,手中更加用力,凌风本来还能说话,但是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因为窒息连头都开始发晕。其实潋滟这个时候是真的想掐死凌风,但是最后她还是放开了手。
潋滟一放手,凌风便深呼吸了好几下,接着又听到潋滟咬牙切齿的声音“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
“哼!潋滟,我真怀疑你除了整天想着怎么勾引你们那个教主追风,脑子里有没有装其它东西,笨成这样,还是一个视人命如蝼蚁的刽子手,难怪追风看不上你”
“你居然连我的名字都知道!说,你是谁派来的奸细!”
“哈哈...”凌风闻言狂笑了起来“说你笨你还不承认,我不是谁派来的,只是追风单方面地缠着我...在监狱见面之前,我就认识你了,甚至连你的名字都知道,也知道你和玦情是去找追风的。所以我也知道你为什么想要这样折磨我,你没发现你当时做那些事,我虽愤怒但是并不疑惑吗?”
看着潋滟越来越难看的脸,凌风笑得更开心了“甚至于,你把我囚禁在这里,先毁我的容,再想毁我的尊严,我可有要问你原因,为何要这样对我?我没有问,那是因为我什么都知道,包括玦情想要救我的事,包括要是让追风知道你杀了我,他绝不会放过你的事”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潋滟看着凌风,忽然间感觉背后有些发冷,教主和玦情都不可能把这些告诉凌风,而且凌风也不可能有机会得知这些,那么凌风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你们告诉我的”凌风笑容不变“你们是魔教,而这里是孤峰,你们魔教的大本营,这些,全部,我都是听你们亲口说的...”
“什么!?在箱子里的时候,你是醒着的,但是也不可能,那个状态你根本就听不到我和玦情的对话”
“正常人是不可能,但是...”凌风诡异地笑了起来“谁说我是一个活着的人,潋滟,这个世界上可是有亡灵的,而我便是其中的一个”
“亡灵!?哈哈...”潋滟先是一愣,接着便是嘲讽般地狂笑起来,然后再次将匕首插入了凌风的大腿上“既是亡灵,那么你应该是不会感觉到痛的”
“这可就不对了”凌风也不强忍了,闷哼出声“我是亡灵,但这具身体可是一具鲜活的身体,只要我没有放弃控制她,我就可以感受到疼痛。潋滟,你可不要把我逼急了,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可是很恐怖的,要是我不愿再承受痛苦,把她唤醒,你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哦,那你把她唤醒,我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有多恐怖”潋滟现在也消化了凌风所说的话,但是大部分都不相信就是了“好了,你的胡言乱语我也听够了,我这里还有很多药,你说今夜可不可以在你身上试完”
侧身让凌风看向地上盘子里大部分没有打开的瓷瓶,潋滟走过去挑挑拣拣“本来是要慢慢让你享用的,但是既然你知道玦情在找你,想要救你,我也不妨告诉你,玦情盯我盯得很紧,今晚我是在他香炉里放了让他熟睡的药,才能在这里陪你的,所以我只能今晚便将它们在你身上用一个遍,凌风,你可不要一不小心就死了,那样我可是会伤心遗憾的”
“我不会死”凌风目光平静地看着潋滟,仿佛在说一个不会改变的事实“你死了,我也会活得好好的,更何况本就已死之人,怎还会死亡”我只是不能让玉清死。
最后一句凌风是在心中默念的,凌风知道既然刚才潋滟下的两种药只是没有性命之忧的开胃菜,那么接下来才是真正的主菜,或许真的会不小心死去。但是就算如此,他也不能让阮玉清在痛苦中醒来,无论如何,他都要撑下去!撑到他逃走,撑到没有危险的时候,撑到...阮玉清愿意醒来的时候!
就在凌风因为潋滟对他的身体下了一种又一种毒,备受煎熬的时候,霜华县县衙,阮玉轩对在院中练剑的司徒翰临劝道:“翰临,你现在不过是才可以下床,你是还要再躺回去吗?”
“别说这些没用了,有时间废话,不如来陪练”司徒翰临收剑,回头对阮玉轩说道。
蹙起眉头,阮玉轩看着司徒翰临胸前的一片红色,下一刻阮玉轩上前,直接拉住司徒翰临便往屋里走“伤口又裂开了,翰临你是真不要命了,我知道玉清迟迟没有消息你着急,我也知道你想要变强,但是你再这样下去,你不但不能变强,你身上的伤也别指望会好了”
“放手,我的伤我自己清楚,不会影响...”
司徒翰临话未说完,阮玉轩便把他按着坐在了床上,接着便开始扒司徒翰临的衣服,下意识地抓住阮玉轩的手,司徒翰临呵道:“你做什么?就算你想要让我躺着,也不用脱我的衣服”
“既然你不想我帮你,你就自己脱”阮玉轩说着从柜子中拿出一些白布和一个青色的瓷瓶“你伤口裂开了,就算要让你躺着休息,也要先把药换了,不过我很好奇,你刚才想哪去了”
“我以为你想直接把我的衣服拿走,让我没办法出门”司徒翰临背过有些微红的脸,没有办法,阮玉轩可是有这样的黑历史的,他不往那方面想都难。
而听了司徒翰临的回答,阮玉轩先是一愣,然后就黑脸了“你还记得呢”
“不止我记得,想必玉清也忘不了,四年前玉清重伤,但是她不顾自己的伤势,执意要和我们一起上战场,谁都劝不住,连老师也拦不住。你就把玉清强行拉回营帐,然后把玉清的衣服扒了,还把营帐内的衣物都拿走,让玉清一步都走不出营帐,这件事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一辈子都忘不了”司徒翰临说到后来连语气都变得有些冲。
为司徒翰临换着药,阮玉轩无奈道:“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况且玉清是我的妹妹,你连我的醋都吃,更何况当初我这样做的时候,你可没反对,还和芜殇一起帮我忙”
“我什么时候帮你忙了!?我只是在旁边看着,没有阻止而已,诶...对了,我怎么忘了,当时芜殇可是兴冲冲地掺和了进去,不行,下次见他的时候,一定要砍了他”
就在司徒翰临咬牙切齿说着这些的时候,阮玉轩突然沉声道:“翰临,慕容卓已经回京城了,我打算两天后便启程回京城”
“为什么?要回你回,我要留下找玉清...”
“不行,月瑶也好,你也罢,都要跟我一起回去!翰临,不要拒绝,整个监狱被屠尽,玉清被掳走,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回到京城禀明皇上后,能够动用的权利也更大,现在这样,是没有办法找到玉清的”
“但是到时这件事便会曝光,玉清应该不希望看到事情闹大,而且谁也不知道,慕容言明不会借此除掉玉清,这样的话,反而会给玉清带来危险”司徒翰临犹豫着,也担心着。
叹了口气,阮玉轩说道:“确实,毕竟慕容卓不一定会将玉清的事告诉慕容言明,但是现在一点进展都没有是事实,无论怎样,至少要先回京,将此事详细禀告父帅,由父帅来定夺”
见司徒翰临一副还是不愿离开的表情,阮玉轩继续劝道:“翰临,凭我对玉清的了解,她是不会放着月瑶不管的,所以就算她脱离了危险,只要月瑶和我们回了京,你还怕玉清不追着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