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明白紫岚为何会道歉,阮玉轩在芜殇走后,对紫岚道:“芜殇说了过分的话吗,你别在意,小芋儿是芜殇的逆鳞,情绪难免会激动”
摇了摇头,紫岚抱紧冷月瑶,低声道:“怎么会在意,是我做了过分的事,那么纯真的一个孩子...”
“紫岚”惬意地靠在司徒翰临怀中,阮玉清看着紫岚笑道:“只要是小芋儿的事,芜殇可是谁的面子都不会给的,但芜殇却愿意救你,必然是小芋儿的意思,所以你不必把这些过去的事放在心上”
“嗯,谢谢,二小姐”牵强地露出一个笑容,紫岚便低头不语了。
“玉清,你应该好好休息”捂住还欲说什么的阮玉清的嘴,司徒翰临的声音虽冷,却有着浓浓的关切“你再睡一会儿,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白了司徒翰临一眼,阮玉清道:“说得好像玉轩哥不会在一样,是吧,玉轩哥”
“你们两个的事,别牵扯我”阮玉轩瞥了阮玉清一眼,不客气道。
“翰临,玉轩哥不要我了”窝在司徒翰临怀中,阮玉清委屈得都快哭了。
“他不要你,我要!”司徒翰临郑重其事地说。
“行了,玉清,从小到大都一个把戏,你就不腻,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有精神胡闹。还有翰临,你不要也跟着玉清胡闹”
嘟着嘴看着阮玉轩,阮玉清的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了,连司徒翰临也直勾勾地盯着阮玉轩。眉头跳啊跳的,好一会后,阮玉轩扶额上前,揽过阮玉清道:“玉清,你要做什么就做吧,就算翰临不可靠,我,还有父帅都是你的后盾”
“谁不可靠了!?”把阮玉清抢回自己怀中,司徒翰临瞪着阮玉轩,满脸的不高兴。
“噗,哈哈...哈...”突兀的笑声响起,阮玉清三人一同转头看向紫岚。被三人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紫岚咳嗽了几下,笑道:“三位感情真好”
“紫岚”
“对不起,打扰你们了”
走到紫岚身边,抱住紫岚,阮玉轩抚摸着紫岚的发“何谈打扰,紫岚,只要你愿意...”
“大公子”推开阮玉轩,紫岚拒绝道:“请你不要说了”
凝视了一会儿避开他目光的紫岚,阮玉轩起身道:“你们都休息吧,我们晚上出发,这个地方毕竟不安全”
“玉轩哥”
“我出去守着”说完,阮玉轩就转身走出了洞内。
“玉清,这是?”司徒翰临不解地问道。
“我累了”
“嗯,晚上我叫你”
闭着眼睛依旧靠在司徒翰临身上,阮玉清的胸口一阵阵发闷,窒息的感觉袭来,阮玉清一遍遍呼喊:“风,风,你在吗?快醒醒好不好,不要,不要让我一个人...”
很快,夜也入深,阮玉轩走进了洞内,一直抱着阮玉清闭目养神的司徒翰临在阮玉轩进入的时候也睁开了眼眸。看了一眼司徒翰临,阮玉轩走到紫岚身边,轻声唤道:“紫岚,醒醒...”
瞬间清醒过来,紫岚问道:“要走了吗?”
“嗯”轻轻回应了一声,阮玉轩抱起冷月瑶,接着道:“自己一个人走没问题吗?”
“没问题”紫岚边说边起身,但是一个重心不稳,便向前跌去。抽出一只手,扶住紫岚摇晃的身姿,阮玉轩露出犯愁的面容。
而这时阮玉清也清醒了过来,看到这样一幅场景,便挣脱开要将她抱起司徒翰临,然后看着司徒翰临道:“我可以自己走,月瑶...”
“我拒绝!”没等阮玉清说完,司徒翰临便坚决道。
“翰临!”阮玉清的语气极重,让人无法说出反对的话,但司徒翰临还是那三个字“我拒绝!”
“二小姐,你不用在意我,我一个人可以的,况且二小姐的伤也比我重多了”紫岚也插嘴道。
紧抿着唇,阮玉清一言不发地向阮玉轩走去。“玉清”司徒翰临想拉住阮玉清,但却被阮玉清挥开了。于是司徒翰临再次厉声道:“玉清!你就非要跟我倔!”
“月瑶我会照顾,就不劳庄王爷大驾了”
拽住阮玉清的手,司徒翰临终是咬牙道:“我会好好照顾冷姑娘的,可以了吧!”说完,司徒翰临便上前有些粗鲁地从阮玉轩怀中接过冷月瑶向外走去,让阮玉清有些庆幸此时凌风还没有醒过来,否则不知要念叨到什么时候。
见此,紫岚满脸歉疚之意“对不起,二小姐,我和小姐给你们添麻烦了”
“紫岚,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和月瑶也是我的家人啊!”
“二小姐抬爱了,紫岚没有这个福分”
“紫岚,别说了,走吧,玉清”说着,阮玉轩便同时扶着紫岚和阮玉清向外走去。
洞外有三匹马,阮玉轩自然和紫岚一匹,司徒翰临在不甘不愿中和冷月瑶共乘一骑,阮玉清则理所当然地跨上了烈风的马背。
看着坐在马背上挺直了脊背的阮玉清,司徒翰临不再发一句言,阮玉轩无奈不放心地问道:“玉清,真的没问题吗?不要勉强自己”
“玉轩哥,我的底子比紫岚好,而且我的伤远没有你们想的严重,再加上芜殇的神丹妙药,现在已经好了一大半了,所以...”
“玉轩,虽然有被发现的风险,我们还是走慢一点”打断阮玉清的话,司徒翰临道。
“好”
得到阮玉轩的应答,司徒翰临便率先离开原地。看着司徒翰临的背影,阮玉轩叹了口气,对阮玉清道:“玉清,你走中间,我断后”
点了点头,阮玉清夹了夹马腹,烈风便跟着慢慢走了上去,平稳的步伐像是知道自己的主人有伤似的。
期间走走停停中,阮玉清等人终于在第三天到达了一个离逆天寨最近的,一个比较偏僻的小县—桃县。随便停在一家客栈门口,司徒翰临将冷月瑶放在马背上,第一时间便走到烈风旁边把阮玉清从马背上抱下,但因为阮玉清依旧是一身男装,所以引起路人的频频回头。
有些不好意思地将头埋在司徒翰临胸前,阮玉清低声道:“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玉清”可回答的不是司徒翰临,而是已经把马拴好,抱着冷月瑶的阮玉轩“你害羞什么,要不换我来”
“玉轩哥!”
“玉清!别以为我和翰临不知道,你在途中吐了好几次血”
“不过是些淤血而已”阮玉清强辩道。
“二小姐,大公子是你哥哥,庄王爷是你丈夫,为何你总是要勉强自己”紫岚也从阮玉轩身后露出疲惫苍白的容颜。
“能自己做到的,为何要靠别人”阮玉清呢喃了一句,又对司徒翰临吼道:“放我下来!”,但司徒翰临反而抱得更紧了些,死活不撒手。阮玉清还欲说什么,可是一股腥甜涌上喉咙,阮玉清下意识地抓紧司徒翰临的衣服,咬紧牙关,将口腔中的血液重新咽下。
在阮玉清调整内息期间,司徒翰临和阮玉轩已经进入了客栈,一个机灵的小伙计立马迎了上来“客官,吃饭还是住店?”
拿出一锭银子,阮玉轩道:“五间上房,剩下的把这里最好的大夫请来”
“好咧”小伙计欢快地应了一声,然后招来另一个伙计带他们五人上楼,便撒腿跑出了客栈。而这位小伙计的效率也确实高,等司徒翰临和阮玉轩把阮玉清等三人安置在房间后,也领着一位须发斑白的老者进入了阮玉清所在的房间。
老者一进入房间,小伙计便把老者领到了阮玉清的床前,催促道:“老头子,你快看看”
回头瞪了一眼小伙计,老者呵斥道:“你急什么,病人又不会跑了”然而指了指站在旁边的司徒翰临接着道:“你看人家都不急”,顺着老者的手指看去,别人看不出,阮玉清可很清楚,司徒翰临的脸色已经堪比锅底了。
“是,是,不急,你老慢慢来,我去忙了”小伙计话音未落便跑开了。
“这孩子...”可是老者还无自觉地碎碎念。
嘴角抽搐一下,阮玉清也怀疑这位老者真的靠谱,不过阮玉清还是以防司徒翰临直接把人扔出去,赶紧开口道:“大夫和那位小伙计很熟嘛”
老者笑着为阮玉清切脉“说来惭愧,那是犬子吴安,唉,本来是想让他继承老夫的医术,可是这个不孝子,竟然来做客栈的跑堂伙计,对他说教吧,他又不听...”
“原来是吴大夫啊,其实你也不必这样说,人各有志嘛...”面对老者对吴安的数落,阮玉清有些尴尬道。
“嗯...”这时吴大夫也切完了脉,大概为阮玉清看了看伤处道:“老夫能否问一下之前为姑娘治伤的那位大夫叫什么名字?”
微微一愣,阮玉清回道:“芜殇”
顺了顺自己的胡须,吴大夫深思了一会后道:“外伤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这内伤,想必姑娘赶路赶得急了些,有些复发,老夫为姑娘开一服药调理调理...不,芜殇可有为姑娘开了药方?”
“有”回答的是司徒翰临。
看向司徒翰临,吴大夫伸手道:“给我看看”
司徒翰临从怀中掏出药方,递给了吴大夫,吴大夫看了后,有些欣慰道:“不错,不错,看来他离开后,医术越来越精进了”
“吴大夫认识芜殇”阮玉清有些惊讶地问道。
点了点头,吴大夫叹了口气,关切地问道:“他可安好?”
“他很好”
再次点了点头,吴大夫把药方还给司徒翰临道:“就按这个药方抓药,但是要切记,接下来要好好休养,否则很有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点了点头,司徒翰临的脸色已经缓和了很多,但想必是因为吴大夫和芜殇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所以有些别扭。
“嗯,好了,老夫去看看其他的病人”说完,吴大夫便朝冷月瑶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