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阮玉清走了出来,明宗耀立马迎了上去道:“风,若是没有休息好,你可以再睡会儿”
阮玉清摇了摇头道:“我休息好了,只是有点饿了”
“我马上叫人把饭菜端上来”说完,明宗耀对身边的下人交代了一下,就要去拉阮玉清的手,可是被阮玉清躲开了。
低着头,阮玉清快步走进了房内,规规矩矩地坐在桌边,明宗耀见此,只好坐在了阮玉清的对面。
看阮玉清一直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明宗耀柔声道:“风,你要是受了什么委屈,一定要说出来”
“没有,我能受什么委屈,能住在这样好的地方,都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
“风,你不用跟我客气,像昨天吃饭时那样,我会更高兴的”
“你这是在取笑我吗,我只是经不起饿,所以昨天却有失礼之处,你就不要拿这件事来说事了”阮玉清侧着脸说道。
“怎么会是取笑,只是觉得那样的风很可爱”
“可爱!!!”阮玉清还没说什么,就听到凌风的怒吼声“小爷究竟哪里可爱了,我那不过是饿极了的人的正常反应...”
忍住想笑的冲动,阮玉清甚至连脸都憋红了,但是在明宗耀眼里就变成了羞涩,撑着脑袋看着阮玉清,明宗耀嘴角微弯,却想起了另一张面容,晃了晃脑袋,明宗耀说道:“今天风有没有好好吃饭”
“有”阮玉清低声回道。
说话间,已经有下人把饭菜都端了上来,等所有的菜都上齐后,明宗耀和阮玉清一起拿起了筷子。
阮玉清见此问道:“宗耀也没吃”
“嗯,说好要和你一起吃的”
阮玉清没有回应,只是端着碗,然后就开始夹菜,但是无论是端碗的手还是夹菜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明宗耀没有多问,只是眼中闪过了一丝愤怒。
吃完饭,明宗耀只是对凌风说了一句“你自己休息,我还有事,先走了”就离开了。
等下人把桌子收拾干净后,阮玉清就把房门关严了,坐在床上闭目养神,而凌风还在为那句‘可爱’生闷气。
慢慢地夜深了,阮玉清换上藏在床下的男装,拿出一张纸看了起来,凌风见此疑惑道:“玉清,这是什么?”
“县衙的布局图”阮玉清眼睛盯着图纸,一眨不眨。
“诶,你哪来的?”
把纸收起来,阮玉清吹灭烛火,黑巾遮面,打开窗户向外走去,同时回答着凌风的疑问“昨晚你睡着后,突然想到李奇既然是捕头,那自然十分清楚县衙的布局,所以就又跑了一趟”
“你去找他的时候,他是不是和朱显睡在一起!”凌风好奇加兴奋外加八卦道。
“你的关注点错了吧”阮玉清叹气道。
“你就告诉我嘛”
“好吧”阮玉清无奈道:“他们是睡在一起,但是我去的时候,李奇都还没睡着”
“嘿嘿,估计是一夜无眠...所以那张纸就是李奇画给你的”
“嗯”
说话间,阮玉清已经到了县衙的屋顶上,让凌风不得不感叹有轻功就是速度快。看着到了夜里依旧有人巡视的县衙,阮玉清的眉头深锁,接着向他们的第一个目的地县衙的库房而去。
藏在不远处,阮玉清和凌风看着库房外面的守卫,和比阮玉清手腕还粗的锁链锁住的大门,凌风开口道:“玉清,这怎么进去”
没有回答,阮玉清在库房周围转了一圈,深思了一会儿,便轻盈地跃上了屋顶,然后再凌风的惊讶中,只用一只手扒着房檐,吓得不轻的凌风,这时也看到了在阮玉清前面是接近屋顶的一个小窗口,于是凌风不敢相信地问道:“玉清,你该不会是要从这里进去吧”
“嗯,虽然可以引开护卫,但是我不会开锁”阮玉清边回答凌风,边小心地打开那个小窗口。
“但是,这个窗口,只容纳得了小孩子通过...”
“进得去!”阮玉清的话充满了自信,连带着凌风也有了自信。
果不其然,阮玉清证实了他的话,凌风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就进出了库房内。这就是传说中的缩骨功,凌风惊叹,要和阮玉清学习的决心再一次加强。
不露出一点声响地落在地上,没有阮玉清预料中的黑暗,而是有着淡淡的浅蓝色的光芒,不一会儿,阮玉清便看到了发光的源头,那是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
环顾四周,阮玉清看到了摆设起来的价值不菲的各种瓷器和玉器,手紧握了一下又松开,阮玉清扫了一遍摆放在周围的大箱子,上前打开了其中一个,是一箱银子,再打开其中一些箱子,皆是金银珠宝。
感觉到阮玉清此时异常愤怒的心情,凌风安抚道:“玉清,我们不是早就知道吴县令是一个贪官了吗”
“呵呵...”阮玉清冷笑着“我知道,但是没想到这个吴县令会贪污到这种程度,除去上缴的贡银,还有给慕容言明的,他自己还能剩下这么多,可想而知,他平时是怎样搜刮民脂民膏的”
“或许没有这么过分,玉清,你不是说正阳县很富有,那么...”
“确实如此,但是我说的不是百姓,而是商贾,正阳县连接京城和好几个重要地域,商人来往频繁,渐渐地便有商人在此落脚,随着这样的人越来越多,这个县城便发展起来了,有头有脸的商贾更是数不胜数,但是背景太大的,像明宗耀那样的,吴县令自然惹不起,那么剩下了,就是名气不大的商贾,和没什么地位的平民百姓...在加上官商勾结,风,正阳县这摊浑水,不是那么容易淌的...”
“那朱显...”
“这也是皇上为什么派朱显来的原因,正阳县有的利益,不是谁都能经得住诱惑,既要平衡和各商贾之间的关系,又要清正严明,现在你可以想想朱显肩负的重任了吧”
“嗯,大概能明白了”
和凌风说了这些,阮玉清觉得自己的情绪也缓解了一些,于是将打开的箱子都关上,欣慰道:“幸好这些财务可以回到它们原来的主人身边”
“对,朱显的话,一定可以将它们物归原主”凌风也笑了。
向库房内一个独立的小门而去,阮玉清紧握的手没有松开,要想这些财务不离开正阳县,想必是不能让这个吴县令离开正阳县了!
想着,阮玉清手伸向那个独立的小门上的锁伸去,可是在触碰到锁的一瞬间,阮玉清便全身都戒备着。
凌风见此疑惑道:“怎么了?哦,对了,你不会开锁,要不我来开,我学过一些,就是需要的时间有点长”
“不是”阮玉清垂眸,掩去眸中的锐利“锁是打开的”
“什么?”凌风惊道:“是没锁,还是...”
“这么敏感的时期,那个吴县令会疏忽到不锁吗?”阮玉清依旧冷笑着“外面的门是锁上的,那么现在只有一个可能...”
“遇到同行了”
凌风的一句话,让有些紧张凝重的气氛瞬间消散,阮玉清忍不住笑道:“风,你可以不说话吗!?”
“嘿嘿...”凌风傻笑道:“我就是想要你放松一下,我们进来这么久了,但是里面的人却没有动静,想必是没有发现我们,玉清,看来我们今天运气不太好,要不今天先回去”
阮玉清闻言,摇了摇头道:“现在要是回去了,可能连剩的都没有了”
赞同地点了点头,凌风向里面看去,在看到里面的情景时,惊讶出声“小孩子!”
“什么小孩子?”凌风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阮玉清不解地问道。
“里面的那个人是个小孩子,也就十来岁的样子”凌风解释道。
“风...”咽下原先想说的话,阮玉清问道:“他在做什么?”
“翻书,应该是书?”凌风不确定道。没有再多问,阮玉清缓缓打开了小门,透过缝隙向里看去,却没有看到凌风口中的小孩子。
搜索间,便听到凌风说:“这个角度是看不到他的”
闻言,阮玉清也不偷窥,直接打开门低声道:“什么人?”
身着黑衣的小孩立马回头,但是无论是表情还是眼神都是一潭死水,即使被发现,也没有半点波澜。
为这样的表情愣住,凌风还未回神,小孩便向他和阮玉清窜了过来,阮玉清向后躲了一下小孩的攻击,然后假意被击倒,还未起身,小孩便越过他们,穿过小窗口,消失了。
看着悠然起身的阮玉清,凌风急道:“玉清,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阮玉清摇头道:“没有”
凌风顿时松了口气“那就好”,接着就看着阮玉清开始在那些书堆里翻弄,外面也没有什么动静,凌风更加安心了。
但是在阮玉清看那些资料时,凌风明显有感觉到阮玉清隐忍的愤怒,便担心地问道:“玉清,你看的这些都是什么?”
“账目,案卷”
“嗯,有什么不妥?”
“账目我或许看得不是很明白,但是案卷...风,里面有很多的冤案...”
没有安慰阮玉清,凌风说道:“玉清,你翻账目给我看一看,案卷里面应该不会有直接的罪证,就算我们知道是冤案,也是需要翻案的,但是账目里有...”